柒·心悦君兮君不知
柳生比吕士说,把行李放下吧,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
仁王雅治问,搭档你在哪里住?
柳生比吕士说,我在隔壁,一会儿就搬过来。
仁王雅治圆满了。
柳生比吕士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仁王雅治说,我还需要一个网球拍和一个比吕。
柳生比吕士默然。
仁王雅治说,搭档你陪我参观学校吧。
柳生比吕士一顿,而后微微颔首。
于是仁王雅治欢天喜地的去隔壁房间翻出一个网球袋,口中“噗哩”一声,黄玉色的狐狸眼斜斜地眯起——像是偷了腥一样。
柳生低叹,随即接过了网球袋。
他们之间,有些事不需要明说。
就像仁王雅治知道柳生比吕士放东西的习惯,也知道作为搭档的他的网球袋里一定有适合自己用的一把网球拍。
就像柳生比吕士知道仁王雅治所谓的参观学校不过就是只参观学校的网球部,不,应该说,是去网球部踢馆。
时光能改变一个人,把昔日最珍贵的一切变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但多庆幸——
我们仍是对于对方来说无比熟稔而重要的存在。
像是氧气,又像是海洛因。
他们走在校园里。羞涩的女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仁王微笑着避开,不再是四年前的暧昧与刻意,反而多了一些礼貌与冰冷。
女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柳生却皱起了修长的眉。
他甚至没有再绅士的听完女生的告白,而是有些突兀的脱口而出
——对不起,我心有所属。
然后转身去追仁王,急切的双眼没有在震惊的少女身上多停留一秒。
他非常清楚的感觉到,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脑海中所浮现的,是仁王逆光流泪的样子。
或许,他被蛊惑了也说不定。
柳生看见仁王的时候他正倚在网球场的一棵梧桐树下,面容隐在树叶之间斑驳的光影中,看不分明。
他心中有一瞬间的抽痛闪过,快得仿若幻觉。
他走过去,仁王似有所感的抬头,冲他灿烂一笑。
——像是一束烟火,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夜空。
他快步迎了上去,和仁王一起走向球场。
心中有个地方声如擂鼓,他面色平静的推推眼镜,日光之下的阴影修长挺拔。——标准的绅士,稳重平静得仿若一座完美的雕塑。
只是他知道,他的心乱了。
——从他的到来开始。
他们借用了网球部的场地,拿了个字的球拍后开始对打热身。没有绝技、没有观众、没有掌声。
这甚至不是必须的,他们只是为了更正式的迎来阔别四年之久的第一场比赛。
他们相视一笑,如双子一般的默契在彼此心中流转。
然后他们打败了部里所有的双打。
四组非正选,两组正选。
当仁王的流星锤以肉眼几不可见的速度砸入对方场地时,网球部沉默了;当柳生的镭射光束连破对方的发球局时,网球部沸腾了;当比赛结束双方外收拾他们摘下了彼此的伪装,成为了学院里的双打传奇。
那是独属于他们的神话。
或许仁王比不过不二球技精湛,或许柳生比不上手冢沉稳冷静。
但他们的世界里他们永远是赢家。
因为你总不能否认的是,有些人,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