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乙宫依旧一派祥和景象,偶有三三两两的仙童进进出出倒送茶水。大殿内,水银灯面色铁青,狠狠啐道:玉帝老儿,将那天机丢给本座就逃去西海了,本座下次定将与你翻脸!!!
雪华悠悠闲闲,潇洒地展开手中纸扇,含笑道:如今抱怨也不是办法,再说也到了去接天机的时辰了,帝座还是注重些议态的好。
水银灯狠狠站起,实在气不过道道银白色仙光破坏了真乙宫内一派祥和景象。雪华摇着扇子为那被水银灯仙光击落一地的残花败柳叹息。
和煦微风吹起一地落英,忽上忽下间倒是美得惊奇,正当雪华惊叹时,那满地红花突地形成花索,阴柔的卷曲着缠绕向大门口。哦?水银灯与雪华同时侧目,却见着神君真红携一栗发女子施施然立于门外,红袍如火,华贵无限。
水银灯忆起有一次自己下界,那时凡间的蔷薇开得遍地都是,铺天盖地的红,抢眼得紧。水银灯至今仍记得那刺目的红,所谓高贵和浪漫的完美结合在那红中体现得彻底,亦比不上面前纤细薄弱的红袍女子,真真是勾魂夺魄!
真红跨前一步,神情不卑不亢:太乙仙帝,真红今日携天机一同去探望九彩神女,恰好路过真乙宫,便顺手将天机送了来。
水银灯扬扬眉,不置可否,在一旁的雪华似笑非笑,慢悠悠道:神君呐,本要再过几个时辰我们才打算去接天机,你这可是提前几个时辰给我们送来了一个大麻烦呐。
真红无视雪华,目光投向水银灯,碧蓝眼眸上深深浅浅的剪影勾魂,道:若没什么事真红先行告退。
雪华点头,挥了挥手,揽过那栗发女子朝水银灯内房走去。
真红正欲离开,看见雪华轻车熟路的走进水银灯内房,脸色未变,目光阴晴不定的扫向水银灯,淡淡道:太乙帝座的内房没几人晓得,一个小小的白无常出入怎如此随便?
水银灯莫名其妙,道:雪华与本座相交几千年,自是亲热。神君可愿进来一坐?
真红斜眼看了看水银灯,毫不客气地也进了内房。
水银灯内房里,那栗发女子神情倒是镇定,只是一脸惨白,看起来有些……些微的不入眼。水银灯清清嗓子,冷声问天机:可有道号?
天机依旧镇定:无道号,在凡间有一名,唤苍星石。
苍星石……那以后本座便唤你苍星石……水银灯看看两旁,雪华悠闲的摇扇子,真红悠闲的喝茶,顿感无力,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和苍星石谈起凡间琐事,毕竟不能第一天相处就教导仙术罢。
苍星石谈起凡间,眉目稍稍温润了些,水银灯暗自点头,算是有了个样子。
我还在人间时算是达官显贵家的后人了罢,我的祖父可谓是权倾朝野,只不过后来家道衰落,我被人逼死,想不到竟飞升成了仙。约摸谈了半个时辰后,苍星石眉目已完全展开,和水银灯侃侃而谈。
本座游历人间时,也见多了这些场面,有趣些的是本座有一次下界,听得一首歌,现在还记着。水银灯眉眼间有沧桑,仿佛时光倒回几千年前。
什么歌曲?竟值得帝座千年惦念。雪华起了兴致,一旁的真红也有些好奇。
水银灯感怀道:是一首倾尽天下……语毕,轻轻地唱起来。
水银灯的嗓音略带磁性,轻轻柔在真乙宫内传递——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 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 生死无话
当时缠过红线千匝
一念之差为人作嫁
那道伤疤 谁的旧伤疤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
踏碎这一场 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 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 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见 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
高楼奄奄一息 倾塌
是说一生命犯桃花
谁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无瑕 风流不假
画楼西畔反弹琵琶
暖风处处 谁心猿意马
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兀自不肯相对照蜡
说爱折花 不爱青梅竹马
到头来算的那一卦
终是为你 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
最后谁又 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鸣战马
怀抱中那 寂静的喧哗
风过天地肃杀
容华谢后 君临天下
登上九重宝塔
看一夜 流星飒沓
回到那一刹那
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枯藤长出枝桠
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 天地浩大
回到那一刹那
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枯藤长出枝桠
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 天地浩大
梦中楼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 天地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