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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改编】杀铃改编文《缘来》三部曲·之一《缘来,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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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钝痛
   
日子一成不变地滑过去,这天铃在杂志社的布告栏上看到国庆放假通知时,才发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九月底。
   
整个夏天就这么过去了。
   
越接近十一,杂志社里的气氛越放松,三十号快要下班的时候阿篱过来问铃:“阿铃,国庆七天你怎么安排的?” 
   
“还没想过。”铃正整理着桌上的照片。
   
“居然没想过,我从五一就开始盼着十一了。”
   
被她夸张的表情惹笑了一下,铃随口问:“今年怎么放这么长时间?”
   
“年年都这样啊。”阿篱略微奇怪地说,随即了然。“哦,你在国外太久了大概不知道,七天长假实行好几年了,发展旅游业嘛。今年我打算去白灵古城哦,你要不要一起来?”
   
看她一脸甜蜜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和那位医生先生一起去的,铃侧首一笑:“要我全程随行帮你们拍情侣照吗?我收费很高的。” 
   
“哎呀!你讨厌!”阿篱极卡通地掩面羞羞答答了一阵,放下手却发现刚刚还和她说笑着的铃又陷入沉默中去了,恍恍惚惚的表情。
   
阿篱推了她一下。“阿铃,你怎么啦?最近有点怪怪的。”
   
“嗯?哦,没有啊。”铃回神,“突然多出来这么多天,在想干什么。”
      
下班后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干什么好。街道上明显热闹了很多,商铺都焕然一新的样子,铃沿着漂亮的橱窗漫步,偶尔停下来买点小吃,然后继续漫无目的地前行。
   
直到看到熟悉的古朴校门,铃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T大来了,自己也吓了一跳,从工作的地方到这里,大概半个城市都被她走过来了。
   
学校门口应该比平时热闹很多,到处都是背着行李的学生,脸上带着简单快乐的笑容。铃想起自己当学生的时候,也往往因为放假开心兴奋很久,现在想来,真是恍然若梦。
   
双手插在衣兜里,漫步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铃的心情没有像上次和杀生丸一起来时那样起伏不定,只是平静之余更觉惘然。自己的人生好像从走出这个学校就开始错了,然而事到如今,又要怎样走下去才是对的? 
   
“你现在要不要回到我身边?”杀生丸低沉的声音又一次在脑海里响起,铃停住脚步,闭上眼,等心里的抽痛过去。
   
回到他身边,曾经想像过无数次的情景。在国外的时候,常常一个走神,就会开始幻想和杀生丸重逢,幻想两个人幸福地在一起。那是她漫长孤单的日子里唯一的慰籍,唯一的快乐,她所有的坚强和坚持都源于这种幸福的想象。然而,回国后,当杀生丸以一种理性而冰冷的态度要把她的幻想变成现实时,她却退缩了。
   
他和她,都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单纯的少年少女,七年分离造成的裂痕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彼此的伤痛,也许只是细小的伤口,可是同样痛不欲生。
   
因为太在乎,所以受不起。
   
他们之间,其实在七年前就已经尘埃落定。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操场边,塑胶跑道上不少人在慢跑。
   
不知道现在她八百米要跑多久?
   
铃矮身穿过栏杆,站在跑道上,踮起脚划出一条起跑线,默念“一二三”,用考八百米的速度冲了出去。 
   
闭着眼睛,穿梭夜风,跑到终点。
   
“四分二十五秒,太慢了。”头被人敲一下。
   
“比昨天还慢。”她郁闷地嘀咕,然后抬头两眼发光地看着他,“杀生丸,不如考试的时候你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吧,那样我肯定跑得恨快!” 
   
被他瞪了一眼后铃有点不被欣赏的沮丧,明明是个好主意嘛,“要不在我眼前吊着你的照片……” 
   
“铃,你知不知羞!”杀生丸终于忍不住开口训她,耳朵却悄悄地爬上微红。
   
……
   
微笑着,睁开眼睛,终点线上空荡荡的。
   
突如其来的钝痛袭上她心头,细节越清晰,钝痛越明显,眼泪先是一颗一颗地毫无预兆地落下,然后渐渐不能自抑,铃坐在地上,埋首放声痛哭。
   
从此以后,任何一个终点,都,不会再有——杀生丸。


24楼2006-11-30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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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那日
          
    回到城里天已经黑了,铃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看来只能明天再走了。到市区连问了几家旅舍,都回答说已经客满,最后找了家市中心价格昂贵的酒店住下来,洗好澡烘干衣服,睡觉还太早,便起身下楼。 
       
    酒店一出去就是Y市最繁华的冰菱路。Y市山青水秀,也是小有名气的旅游城市,此时冰菱路上的游客还不少,铃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Y市见到杀生丸,就是在这条繁华的路上。
       
    那时候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然而大一寒假放假回家的时候,杀生丸却怎么都不肯给她家里的电话号码,她当时又委屈又难过,哪有女朋友连男朋友家里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的?分手前在火车站软磨硬泡失败后,铃气呼呼地掉头就跑。
       
    可没跑几步就后悔了,气什么呢,也许再耍赖一下,杀生丸就心软了呢。可是回头看看,火车站前已经没有杀生丸的身影了。
       
    回到家就开始闷闷不乐,东西没心思吃,电视看了也不知道在放什么,后来不知怎么异想天开,开始每天跑上街,想着也许会遇到杀生丸。
       
    然后,竟然真的遇到了。
       
    那是年后的一天,天空飘着小雪,他和彼时尚不认识的杀宁丸在马路对面走过,她那时根本反应不过来了,竟然真的遇到了,其实没抱什么希望的,这个城市有那么多人……下一刻她已经飞快地冲过马路,扑上去抱住他……
       
    好像就是在这棵树下,那个戴着毛茸茸白帽子的女孩,抱着那个因路人暧昧目光而尴尬的少年,兴奋地大叫:“杀生丸,我就知道会遇到你的。我就知道!” 
       
    铃闭了闭眼睛。
       
    当他们之间已成往事,最难堪的便是一切清晰如昨……
       
    她着了魔似的拿出相机,向那其实空无一人的地方,按下快门。
       
    洗出来的照片上是空旷的马路,无人走过,一片空白。


    27楼2006-11-30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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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结束”
            
      “杀、杀生丸律师?”珊瑚吃惊地看着门口出现的人,“杀生丸律师,你不是在医院吗?”
         
      “今天早上出院。珊瑚,等会你把提艾千公司那个案子的资料拿到我办公室来。”杀生丸边走边说,“这几天有没有什么重要留言?” 
         
      “有。”珊瑚立刻翻出记录报告了几个重要消息,犹豫了一下又说:“杀生丸律师,‘秀色’有个女记者打了好几个电话来,说要为你做一个专访,还亲自来过一次。她说是你校友,你要不要回个电话过去?” 
       
      听到“秀色”的时候杀生丸的眼眸微微一闪,随即又平静无波。“不必了,下次她若再打电话来就直接回绝掉。” 
         
      “好。”珊瑚点头,终于有杀生丸律师回来的感觉了,处理事情干净利落,决不拖泥带水。
         
      奈落从检察院回来就直接推开了杀生丸办公室的门,看到他果然埋首文件中,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听到珊瑚说还不相信,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哪回事?”杀生丸从文件中抬头看着他,他脸色还带着一点白,目光却是清湛有神的。
         
      “不要跟我装傻,我记得你后天才能出院吧,请问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提前出院了。”
         
      奈落抚头,虽然自己就是律师,但是不得不承认跟律师说话就是麻烦,答了等于没答。“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事务所没有你也不会倒。” 
         
      “这倒未必。”杀生丸扬扬手中的文件,“我记得这方面你和弥勒并不擅长。”
         
      奈落哼了一声。“我们再不济也不会在谈判桌前倒下。”
         
      “奈落。”杀生丸靠在椅背上,有些无奈地看着老友,“我不会拿自己开玩笑。”
         
      “正常的时候你是不会……”奈落看了看他,直截了当地问:“她去了?”
         
      杀生丸眼神暗了暗,不答反问:“你找她的?”
         
      奈落点头,看了看杀生丸的脸色,叹气,“看来我是弄巧成拙。”
         
      “不,我要谢谢你。”杀生丸淡淡地说,“若非她给我重重的一击,我怎么会彻底的清醒。”
         
      “你……”奈落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放心。”杀生丸看着他,一脸平静,“我和她已经彻底结束了。不,应该说,我的一厢情愿彻底结束了。” 
         


      33楼2006-11-30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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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新婚

        她大概是世界上最独立的新婚妻子了。
           
        结婚第三天晚上,铃在杀生丸家的客厅,对着一大堆从她那里搬来的东西,发呆。
           
        这些东西放厨房,这些放书房,还有这些摄影器材,她需要一间暗房……她的衣物放哪里?主卧室?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他?她盯着电话。
           
        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若不是铃声相差太大,她几乎要反射地接起电话了。
           
        打开门,铃一愣,这个一身家居打扮的女子她认识,赫然是阿篱嘴里的“狐狸精”小姐,她看到她也颇为讶异,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眼,问:“杀……杀生丸律师在不在?”
           
        “他出差了。呃,你要不要进来坐坐?”铃客气地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她走进来,自我介绍说:“我叫娑罗,曾经是杀生丸律师的当事人,就住在楼下。”
           
        她看着铃,有些疑惑。“我们是不是见过?”
           
        原来她没有认出她来,铃点点头,提起她们都认识的人。“日暮篱。”这是阿篱的大名。
           
        “对了,你就是那个陪她相亲的人!” 娑罗小姐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地说:“原来你和杀生丸律师认识,怪不得。”
           
        铃不解地望着她。
           
        娑罗小姐耸耸肩说:“我是说怪不得杀生丸大律师会亲自接我下班谈案子,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托你的福。”
           
        她将手中的袋子扔给铃。“这是我包的馄饨,有多,就拿来了。真是的,害我白白自做多情一番。” 
           
        这位小姐外表娇柔,说话却是爽快又麻利,看她和阿篱吵架就知道。铃承认又不是否认又不是,颇为尴尬。
           
        娑罗小姐挥挥手,“就这样,我走了。”铃送到她门口,她突然问起阿篱,“她还在不停的相亲?” 
           
        铃在她眼中捕捉到一抹关心,摇头回答:“不了。她快定下来了。” 
           
        娑罗小姐目光一闪。“不是搞游戏软件的吧?” 
           
        “不,是个外科医生。”
           
        “那就好。” 娑罗小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总算想开了。叫她不要恨我,那个男人爱的不是我。”她说到这里又反悔,“不,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她走了,铃看这手中的馄饨,略一犹豫,拎起电话,拨杀生丸的手机。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
           
        “喂。”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喂。”铃应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急忙平心静气,“是我。”
           
        “有什么事?”
           
        “呃,是这样……刚刚楼下的娑罗小姐送了一袋馄饨来,还有她说谢谢你上次帮她的忙。”铃一说完就知道自己选了一个最差的开头,懊恼已经不及。
           
        果然那边静默几秒,响起他嘲弄的声音。“你在怀疑什么?放心吧,就算我曾经对她有过什么想法,那也是‘未遂’。” 
           
        言下之意,她这个“已遂”的人是没资格质问他的。铃理智地转开话题,“我想问问你那间储物间可不可以改造成暗房?” 
           
        “随便。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有……嗯,我的东西放到哪里?”
           
        那边顿了顿。“太太,你的丈夫身心健康,暂时没有分居的打算。”他讽刺地说。
           
        这个电话打得真是糟糕透了。铃握紧话筒,最后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五晚上。”
           
        “好,我等你。”铃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太多涵义在里面,不由屏息。 
           
        那边也沉默,然后咯的一声,电话里传出茫音,铃呆住,他,居然,就这样把电话挂了!


        36楼2006-11-30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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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盼归   

          新一期“秀色”已经发行,封面上笑得志得意满的年轻男子是建筑届的新秀,近两年他在国际设计展上得了不少大奖,声名正隆。
             
          “可惜啊,就是不够帅。”阿篱无限遗憾地评论。
             
          “那个杀生丸律师帅啊,可惜就是有人采访不到。”小春大声说。
             
          “小春你别这么说。”阿篱有些受不了她的尖刻。“神无已经尽力了。”
             
          铃恰好走到她们那块,听到这些不由看向神无,她正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低头安静地写着文案,并不理会别人。
             
          铃突然有点心虚,又有点内疚。
             
          “阿铃阿铃。”阿篱突然想起什么,谄媚地摇起她的手臂。“我们朋友一场,一点小忙你不会不帮的吧?” 
             
          铃立刻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阿篱,你跟那个外科医生,嗯……有问题了?”不然怎么又要去相亲。
             
          “讨厌!你想到哪里去了!”阿篱嗔叫,双手捧着脸,一副人家现在好甜蜜的样子。“是这个啦!”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张大得有点夸张的纸,哗的一声在她面前抖开。“看清楚了没?”
             
          清楚了,也晕了。纸的最上面居中写着“采购清单”四个大字,下面密密麻麻列着各种牌子的衣服,鞋子,化妆品……还有数码摄象机? 
             
          真是五花八门,铃看得眼花。“阿篱,最近物价要上涨吗?”这简直是“抢购清单”嘛!
             
          “嘿嘿,不是决定你和婷婷她们去香港吗?别转移话题,一句话,说,带不带?”
             
          消息传得真快,铃叹了口气。“有什么好处?” 
             
          下班后,阿篱的那位犬夜叉医生请客吃饭,饭桌上阿篱不断地提醒她。“阿铃,你知道什么叫吃人的嘴短的哦?” 
             
          铃哭笑不得,“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拿东西拿到‘手软’的。不过,阿篱……”铃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你不要保持淑女形象了吗?” 
             
          哎呀!她又忘记了!阿篱反射地挺腰坐直,收起一副讨债的嘴脸,扯出弧度完美的微笑。铃看见那位举止优雅的犬夜叉医生眸子里笑意不停闪动,他分明是早已发现,而且乐在其中。
             
          不由也一笑,阿篱终究与过去挥别。
             
          饭后独自回家,上了公车才发现自己搭错了车,这路车是开往她原来住的地方的,赶紧在下一站下车,看看表,七点都没到,也不急着回去了。
             
          逛了许久的超市,九点多才到家,打开门,屋里空荡荡的。
             
          走进厨房,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味精,色拉油,盐,酱油……厨房里什么都没有,杀生丸平时究竟是吃什么的? 
             
          卧室里还有些衣服没有收拾好。打开衣柜,里面整齐地挂着杀生丸的西装衬衫,单调而冷清。他似乎偏爱灰色调,铃把自己的衣服挂在他的旁边,然后傻傻地看着,突然就想微笑。
             
          却又心痛。
             
          杀生丸……
             
          杀生丸。
             
          脱了鞋子躺在床上。这两天她一直都睡客房,现在却突然不想离开。一种莫名其妙自己也难以说清的心情在胸臆间泛滥,或许因为明天。
             
          明天,周五,杀生丸就要回来了。


          38楼2006-12-02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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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心结
               
            “下午我不去事务所了。”铃低低的语调。
               
            杀生丸停下手,看着她,深黑的眼眸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我去逛街,要买点东西。”铃低声说,“反正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其实根本没东西要买。
               
            无目的地踱在人群拥挤的街头,铃情绪有些低落。也许选择逛街是错误的,这么热闹的环境,只会让落寞的人更加落寞而已。
               
            这一个月,过得像做梦一样。
               
            本来快要陌路的两人,突然就有了最亲密的婚姻关系。没有缓冲,跳掉了所有的过程,却跳不掉分离多年造成的生疏和难解的心结。
               
            她的父亲。
               
            她以前的婚姻。
               
            好像问题都出在她身上呢。铃苦笑。
               
            逛了几家店,试了两件毛衣,看着穿衣镜里的人,总觉得哪里不合适。
               
            大概相由心生。
               
            倒是记起要剪头发。
               
            城市里最好找的就是理发店,出了服饰店,抬眼就看见。
               
            艺术理发店? 
               
            好熟悉的名字,铃在脑中搜寻一遍,终于想起这是阿篱强烈推荐过的一个店。阿篱的品位一向可怕,不过里面等的人那么多,不至于人人都像阿篱吧。
               
            推开门坐下,一个多小时后才轮到她。
               
            “小姐要怎么剪?”理发师问。
               
            “短点就行了。”
               
            “就这样?” 
               
            “嗯。”
               
            “太好了。”理发师先生高兴得有些诡异,“我最喜欢自由发挥了。”后面一句话接近自言自语,铃也没太在意,等到又一个多小时后……
               
            铃瞪着镜子里的人,怎么会?
               
            “怎么这个样子?”参差不齐的像被什么动物啃过。
               
            “你觉得不好看?”理发师气势汹汹地瞪着她,右手剪刀寒光凛凛,左手吹风机呼呼助威。
               
            “呃……不是。”铃立刻威武能屈,“其实,仔细看看……很不错。”
               
            “真的?”理发师先生怀疑地望着一脸真诚的铃,“你觉得哪里好?”
               
            哪里好?梳和不梳效果一样算不算好?
               
            “嗯……那个,很……艺术,对,很艺术。”想起店名,铃很肯定地点头强调。
               
            “真的?”这个“真的”可是完全不同的语调了,理发师先生得意得连头发都要飞起来了。
               
            大手一挥,职业凶器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你的头不要钱了。”
               
            她的头不要钱?听起来怎么这么血腥,铃小心翼翼地确定:“你是说我不用付钱?”
               
            “对,免费。”
               
            “为什么?”铃愕然。若不是理发师先生的表情太过不可一世,铃几乎要怀疑他是剪坏了不敢收钱了。
               
            理发师摇头,一副没人理解的落寞。“你难道不知道艺术是无价的?所以在我店里,只有剪坏的头才要收钱,因为那是失败的作品而不是艺术……” 
               
            很艺术的逻辑,因为听的人完全不懂。
               
            在被理发师先生成功洗脑前逃出来,铃很自觉地靠边走,一路上忍不住频频往路边商店的橱窗里看,橱窗里的人也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愁眉苦脸地望着她。
               
            瞪着玻璃,越想越好笑,铃忍不住笑出声。
               
            路过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很难想象有人顶着这样一头头发还这么开心。
               
            “小姐,你要不要进店里看看?”
               
            店员小姐热情的招呼声响起,铃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人家橱窗里的模特看很久了。她发呆的时候喜欢盯着一个东西眼珠一动不动,以前杀生丸就经常被她盯得毛骨悚然。
               
            “好啊。”铃有点不好意思地在店员殷勤的笑容下走进店里。
               
            店里卖的是一个知名品牌男装,铃本来只是随便看看,却在一件风衣前停住脚步。
               
            很简单的款式,杀生丸喜欢的颜色……手不由自主的摸上领子,想象要是杀生丸穿着,一定很好看。
               
            “小姐帮男朋友买衣服哦?这是今年的最新款哦,现在打八折,只要三千二。”
               
            铃听得一愣,好贵,几乎是她一个月的薪水了,她身上哪里带了这么多钱。向店员小姐抱歉地摇头,店员小姐和善地笑笑。
            


            44楼2006-12-02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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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旧创

              从医院回来,杀生丸盯着铃睡下后,关掉卧室的灯去书房。
                 
              不知是下午睡多了还是因为那一瓶点滴的关系,铃的精神好了很多,根本一点都不想睡觉。在床上翻了两下,突然想起一事,差点跳起来。
                 
              天那!明天就要去香港了,她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真不知道这两天干什么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来,翻出旅行袋开始收拾东西。
                 
              动作太急促,证件掉在地上,铃俯身去捡,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的捡起。
                 
              咦?
                 
              一起身,手腕立刻被人紧紧抓住,杀生丸拿着证件,眼底有着阴霾。“你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手腕被他抓得很痛,铃想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了。
                 
              眼睛扫向一边已经整理得差不多的行李,杀生丸眼中的阴霾更浓了。“你要去哪里?”
                 
              想起还没有跟他说,铃乖乖的回答:“香港。”
                 
              香港?
                 
              杀生丸的怒气渐渐凝聚。如果不是他恰好,不,根本不是恰好!若不是他想来看看她睡好没有,明天早晨,她是不是又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到底有没有一点为人妻的自觉!她究竟明不明白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抛下他一个人决绝地离开? 
                 
              昔日的伤口被狠狠地撕开,杀生丸的手劲控制不住地加重,阴郁的眼神毫不放松地盯着她。“好,你告诉我,这次你又要去几年?” 
                 
              他在说什么?铃感觉感冒的昏沉又来了,手腕上的痛楚越来越让人难以忽视。“杀生丸,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放开她? 
                 
              休想!
                 
              用力一拉,她便落入他怀中。杀生丸俯下头,狠狠地吻住她,不温柔的,激烈而愤怒。
                 
              那种吻法简直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连呼吸的余地都吝啬于给她。横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成为他的一部分。
                 
              “杀生丸……”铃想脱离他的掌握,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动作中传达的怒火,却不明白为什么。
                 
              然而她软软无力的呼唤反而催化了他的热情,小小的挣扎更加深了他控制她的欲望,他把她压到床上,牢牢地控制住她,幽深的眼眸望着身下的铃,那是他唯一所要的拥有。
                 
              “铃,这是夫妻义务。”
                 
              他吸吮着她娇嫩的肌肤,强迫地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强制而直接的动作让铃浅浅地抽气。
                 
              “……痛。”
                 
              杀生丸的动作稍稍顿住。痛?她也懂得什么叫痛吗? 
                 
              痛是午夜梦回后抓不住她轻颦浅笑的巨大空洞,是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莫名其妙的失神,是每一次成功的喜悦后随之而来的更多的寂寥……
                 
              她怎么会懂! 
                 
              那些时候,铃,你在另一个人的怀抱里。
                 
              睡衣被他扯开了一半,半褪在腰间,正好将她的双手绊住,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眼中看到的景象和手下令人迷醉的触感让杀生丸的理智完全流走,燃烧的眸子盯着她,这是他极度渴望的,无数次想象的……压抑了七年的欲望再也压抑不住了,彻底地将他淹灭。
                 
              手掌肆意地游移在每一片他想占有的禁土,连同炽热的吻烙在每一寸他想拥有的肌肤上……那种带着一丝恨意的激情,让铃无法思考,昏沉沉的,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幻的境地。
                 
              直到那一阵怪异尖锐的铃声响起,震回了她漂浮的神智,迷迷糊糊的想起这个奇怪的铃声是阿篱专属的。 
                 
              “手机……”
                 
              现在她还能想到手机?杀生丸加重了力道,然而渐渐的那持续不断的铃声令他也无法忽视了,微微松开了她,手伸过去关手机。
                 
              铃终于有机会好好呼吸,却一个气岔咳起来,她本来就感冒,现在一咳起来竟停不下来。
                 
              手机铃声歇了,卧室里只有她剧烈的咳嗽声。
                 
              杀生丸还半压在她身上,却没有再继续,失去的理智一点点回来。身下的铃衣襟凌乱,身上点点的红痕仿佛在控诉着他刚刚的粗暴,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
                 
              一股自我厌恶牢牢地攫住了他。杀生丸,你已经强迫她嫁给你了,现在还要强迫她陪你上床?
                 
              他扯出一个苦笑。“你去香港干什么?”
                 
              “出差,杂志社要和香港一家出版社谈合作,杀生丸,只要几天就好,我忘记跟你说。”铃一一地交待清楚。
                 
              杀生丸沉默着。
                 
              他刚刚在做什么?婚内强暴?
                 
              杀生丸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情潮,动手帮她整理衣服,扣上内衣扣子的时候感觉到她轻轻一颤,目光中带着点不安。
                 
              “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他低声说,自嘲地一笑,猛的起身离开卧房,铃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卧室里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怪异的铃声又不屈不挠地响起来,铃手移过去拿起电话,阿篱兴奋的声音传来,“阿铃阿铃,还有一样东西你千万别忘记帮我带,在香港买很便宜的……” 
                 
              好不容易她滔滔不绝说完,铃合起手机,想笑一下,却扯不出笑容。
                 
              明天她就要去香港了,而他们,就这样?
                 


              47楼2006-12-02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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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释怀
                   
                徘徊又徘徊,最后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客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杀生丸靠坐在床上,双眸定定地看着她,身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铃安静地走到床的另一边,把自己的枕头放在他枕头旁,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地躺好,然后闭上眼睛。
                   
                杀生丸没有动静,又点燃了一支香烟。
                   
                过了一会,铃低声说:“把灯关了好不好?我想……”
                   
                “睡觉”两个字消失在空气中,她忽然被人凌空抱起,落坐在他腿上,被他紧紧地囚禁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颈边,杀生丸低哑的嗓音带着难以察觉的紧绷。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意味着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呢?
                   
                铃垂下眸子,举起手指在他心口划字。
                   
                一笔,两笔,三笔……她在写……
                   
                杀生丸一震,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包含了太多情绪的眼眸盯着她。
                   
                “铃,你怎么会这么折磨我?”
                   
                她划上他心口的刹那,悲喜已经不分,侵袭上她的唇,想证明她此刻的真实。
                   
                等到他终于肯放开她,铃已经气喘吁吁,软软地倚在他胸前。
                   
                这样的沉默好暧昧,铃不自在地想找点话说。
                   
                “杀生丸,我感冒了。”他不怕被传染吗?
                   
                “我知道,我不会趁现在欺负你。”
                   
                杀生丸拥着她,无奈且认命。
                   
                呃?铃有点呆。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可是……难道要她说她不是那个意思?
                   
                她才不要!那样好像她巴不得他“欺负”她一样,以后一定会被他笑。
                   
                “其实,可以……欺负的。” 
                   
                呃!谁在说话?一定不是她!铃懊恼极了。
                   
                杀生丸沉默着,他没有听到吗?铃刚刚有些放心,却发现胸前的扣子被人悄悄解开了……柔白的双肩逐渐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细腻的肌肤上布满了他方才肆虐的吻痕,很深很清晰,可见刚刚他是多么的用力,可是,他现在只想再欺负一遍……
                   
                炽热的唇再次贴上她的肌肤,熨烫着上次留下的痕迹……
                   
                “铃,我有没有听错?”杀生丸的声音沙哑透了。
                   
                铃说不出话来,他都已经执行得那么彻底了,还问这种话! 
                   
                强制熄灭的热情如此容易重燃,杀生丸突然抱起她走到卧室,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
                   
                “还是在这里。”
                   
                有什么不同吗?铃不明白,可是她已经没力气问了,杀生丸男性滚烫的身躯覆在她身上,火热的唇舌霸道地占有着她的一切,引她在那个从未领略过的世界里辗转起伏,直至激情退却……
                   
                铃迷迷糊糊地睡着,然而终究睡得不安稳,半夜不知几点醒来,身边是空的,眼睛在房内找了一圈,发现杀生丸站在窗前。
                   
                或许是黑夜的缘故,铃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如此沉重,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回头,暗沉的夜色里看不清他眼眸里蕴藏的东西。
                   
                他摁灭烟,走过来,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静静地抱住她。
                   
                铃安静了半晌,忍不住开口。“杀生丸,你在想什么?” 
                   
                声音中有着不安。
                   
                “没什么,想通一些事情。”
                   
                想通了什么?铃还想问,却被他吻住。
                   
                “铃,把头发留长。”
                   
                “呃?”虽然不明白怎么说到这个,可是铃的注意力还是被转移了,很担心地问他,“我的头发是不是很丑?” 
                   
                杀生丸扬起嘴角。
                   
                不是。
                   
                因为,那样……
                   
                你就更多了一点。
                   
                他吻上她的发丝,打击她已经很脆弱的信心。“铃,真的很丑。”


                48楼2006-12-02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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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暂别
                        
                  第二天早上会来不及简直是天经地义。
                     
                  还是被杀生丸叫醒的,他不知何时起的床,已经一身清爽,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你的电话。”
                     
                  “哦。”铃困难地睁开眼睛,伸手去拿,一接起来就被同去香港的婷婷狂飙:“铃,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们都在机场等你一个人,你给我快点,要是敢给我学乌龟慢慢吞吞,我就一脚踩烂,一锤锤死你,小皮鞭抽啊抽,鸡毛掸子敲啊敲,小银针戳啊戳~~~~再把你的头盖骨卸下来当挂件……”一连串有婷婷特色的威胁。
                     
                  这下铃完全清醒了,一看手机上的时间,连忙跳起来。
                     
                  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收拾行李,杀生丸看不过去她的毫无章法,一把抓住她。“你能不能有条理点,扣子扣错了。” 
                     
                  “啊?”铃低下头,看杀生丸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帮她重新扣上外衣的扣子。原本因为焦急而暂时忽略的尴尬和羞涩登时浮上心头,铃的脸渐渐红起来。
                     
                  “好了。”察觉到空气中的暧昧,杀生丸心神微微一荡,随即松开手,收起满脑的遐思,拿起车钥匙。“快一点,收好东西我送你去机场。” 
                     
                  到机场的时候离登机只剩二十分钟了,铃迫不及待地下车,却被杀生丸拉住。
                     
                  “我来不及了……”声音突然顿住,铃愣愣地看着左手无名指上多出来的东西。
                     
                  一枚很朴素的铂金戒指,简单之极的设计,没什么华丽的花样,只有其一圈细小的钻石镶嵌在戒身细腻的纹路中,看起来却出乎意料的优雅大方。
                     
                  “你什么时候买的?”
                     
                  “不记得了。”时间太长了,“昨天晚上找出来的。” 
                     
                  “哦……”铃平举着手,傻傻地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在冬日的阳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你还有不到十分钟。”杀生丸嘴角含笑,提醒她。
                     
                  十分钟?铃脑中立刻冒出婷婷身着黑色印花T恤加低腰牛仔裤,拿着小皮鞭的画面……死定!
                     
                  连再见都省了,铃拿着行李转身就跑,奔跑中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低头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胸臆中满满的幸福好像装不住,快要溢出来。
                     
                  中国香港
                     
                  这次杂志社派员赴港主要是和香港一家杂志社谈合作事宜,本来不关铃的事,但因为铃英语流利,所以也被带来充当翻译。
                     
                  因为事先准备充足,谈判进行得非常顺利,三天后合约签完,一行人就空下来了,当晚就出去shopping。
                     
                  “Oh My God!为什么这里的化妆品这么便宜,要死了,这个款式的项链我刚买的比这里贵了一千块……”婷婷在商场杀得满眼血红。
                     
                  本来她是陪铃采购的,结果后来却比铃还疯狂,在不夜的香港shopping了一个晚上,简直比前几天高密度的会议加起来还累。
                     
                  晚上回到宾馆,婷婷就挂了,呈死尸状躺在床上。
                     
                  铃看着桌上的电话,犹豫要不要打个给杀生丸。
                     
                  “要打快打,公费报销。”铃吓了一跳,回头看婷婷,她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不会是在说梦话吧? 
                     
                  拎起电话,按下烂熟于心的号码。
                     
                  很快响起杀生丸沉稳的声音。“铃。” 
                     
                  铃一愣,“你怎么知道是我?”心有灵犀?
                     
                  “来电显示。”
                     
                  这样啊。“哦,那你下班了没有?” 
                     
                  “……你打的是家里的电话。”
                     
                  “……” 铃对自己无言了。
                     
                  那边也静默了一会,铃都能感觉到杀生丸在叹气。“你去香港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哦……”铃立刻开始报告行踪,没话说的时候杀生丸总会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个话题,一个电话居然打了将近一小时,挂了电话,铃还沉浸在刚刚的电话中。
                     
                  而那边的杀生丸挂了电话,拿起钢笔,却迟迟没有写一个字。
                     
                  说了那么久都没有咳嗽,她的感冒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49楼2006-12-02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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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落吸了口烟,笑了笑,“你自控能力一向好。”
                       
                    杀生丸没有说话,薄薄的轻烟缭绕在两人周围。
                       
                    奈落看了他一眼,“很久没见你抽烟了。”
                       
                    “嗯,最近比较少。”
                       
                    “还记得你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感觉?” 
                       
                    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铃没走多久,他已经堕落到靠烟酒麻醉自己。杀生丸弹了弹手中的烟,“那时候觉得这真是个好东西,让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可做的事。” 
                       
                    平淡的语气听得奈落一愣,看来他是真正放开了吧?只有真正放开,才能如此坦然的面对过去。如今的杀生丸看起来神色平和,不像过去随时有股逼人的厉气。奈落由衷地说:“恭喜。”
                       
                    杀生丸淡淡一笑,“多谢。” 
                       
                    不同于阳台上的安静,客厅里早因为弥勒宣布的消息闹开了,偏偏铃这时候走出来,于是再一次被众人赤裸裸的目光吓到。
                       
                    小苍白单纯而羡慕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就是何律师那个“喜欢了就喜欢了”的人吗?好像不像杀生丸律师说的那样又吵又闹,起码现在站在那里看起来有点局促不安。
                       
                    “啊!”珊瑚轻呼一声,“你就是那个捡到杀生丸律师钱包的人。”
                       
                    铃也认出了她,朝她微笑:“你好。”
                       
                    苍白立刻敏感的抓住珊瑚,“珊瑚姐,你知道内幕?”
                       
                    珊瑚说:“以前我接待过她哦,那次她捡到杀生丸律师的钱包,钱包里可能有证件名片之类的吧,她就找到事务所来还,我想他们肯定因为这个认识,然后……”于是在女性特有的想象力的添加下,一个因为拾金不昧而产生的爱情故事正式出炉了。
                       
                    珊瑚的声音不算小,周围的人都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铃则目瞪口呆,这位珊瑚小姐很适合去她们杂志社编爱情故事,留在事务所真是浪费人才。
                       
                    “哎!以后捡到女式钱包一定要还。”听完后某男士总结发言。
                       
                    苍白立刻糗他:“轮到你就是恐龙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正好杀生丸和奈落抽完烟走回来,趁着气氛好有人喊:“杀生丸律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这都什么跟什么,难道这些未来的法律界人才都是从小看香港警匪片长大的?
                       
                    杀生丸失笑,“好,我坦白,一边吃一边交代如何?”
                       
                    杀生丸大律师当然不会真交代什么,大家其实也不怎么敢逼问,于是大家的战斗热情都飞快地转移到热腾腾的火锅上去了,热热闹闹的吃到九点多才散。
                       
                    铃因为躲避大家好奇的目光,一直在低头猛吃。等杀生丸把几个女同事送到家后回来,就看到她吃得饱饱的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杀生丸好气加好笑,“你不是不想出来吃的吗?”
                       
                    上前抱起赖在沙发上的她,“……重了不少。”杀生丸喃喃自语,她到底吃了多少?
                       
                    “呃……你说什么?”突然沦陷在他的怀抱里,铃反应有点迟钝。她是不是漏听了什么?
                       
                    “没什么。”杀生丸的声音蓦的有点哑了。
                       
                    没什么才怪。
                       
                    那个夜晚,铃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52楼2006-12-02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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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 惊

                      铃其实没什么拍照计划,相机本来就是出门前随手拿的。
                         
                      杀生丸去了法学系,她也拐上了去自己系的路。铃高考的成绩只是勉强达到T大的分数线,因此被塞到了T大没什么优势的化学系,偏偏她的化学是所有学科中最烂的一门,大一能门门低空飞过,大概都是杀生丸的功劳。
                         
                      铃在化学系不过待了一年多,自习又经常在法学院那边,所以对本系反而不熟。在化学系转了一圈,果然没有碰到什么熟人。
                         
                      走出化学系,随意取了两个景,便有点兴致索然。
                         
                      手指触到口袋里的手机,不由就想起杀生丸,不知道他在法学系那边干什么……
                         
                      最近她和杀生丸……好像突然好了起来,尤其是她从香港回来后。
                         
                      现在这样子的相处,铃固然开心,可是有时候又会觉得不安。
                         
                      她不太明白杀生丸是怎么想的,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杀生丸的心思,她总是捉摸不透。会不会有一天,一切又变回去了呢? 
                         
                      铃不愿再想下去,踢踢地上的泥,自言自语:“既然想不明白,我还是头脑简单点好了。”
                         
                      今天的T大前所未有地热闹,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年纪轻轻的在校学生,白发苍苍的昔日学子,这片土地上不知记忆了多少人的青春。
                         
                      也许因为铃穿着印着T大校名的T恤衫的缘故,不时有人上前问她什么路怎么走,什么楼在哪里?铃凭着记忆一一指明。
                         
                      走了几步又被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拦住。
                         
                      “同学,你知不知道琥珀在哪里演讲?”
                         
                      散漫的思绪被这句话惊回,铃呆住,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琥珀?
                         
                      “你说谁?”铃愣愣地问。
                         
                      “琥珀啊,中国的网络奇迹,SOLO总裁,他在哪里演讲?”
                         
                      年轻人焦急地看着她,看她一副茫然,立刻转头拉住了另一个学生,“同学,请问琥珀在哪里演讲?” 
                         
                      “在第一大礼堂,你怎么现在才去啊,演讲时间是两点到四点,现在都开始了,你肯定挤不进去了。”虽然这么说,女学生还是指明了方向。
                         
                      年轻人匆匆道了声谢,就急急地向第一大礼堂跑去。
                         
                      铃站在原地,半晌才消化了这个信息。
                         
                      琥珀。
                         
                      他回国了。
                         
                      现在就在T大。


                      55楼2006-12-02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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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 直面
                           
                        滨江大酒店。
                           
                        弥勒订的桌位不知怎么被别人占了,大堂经理不停地道歉,说会尽快安排,一行人也没怎么介意,坐在大堂里边聊边等。
                           
                        除了神久夜,弥勒还叫上了几个以前玩得比较熟的朋友。出了社会不比在学校,能聚在一起的时间寥寥无几,现在总算逮到了机会聊个尽兴。
                           
                        神久夜正好趁机把叫来的女老师介绍给杀生丸,虽然男主角有点走神,但是看到女老师含羞带怯却不时瞥向杀生丸的样子,神久夜还是暗暗得意,这事情起码一半是成了。
                           
                        正聊着,对着窗户坐的奈落突然站起来,眼睛直直的望着窗外。杀生丸坐在他对面,下意识的回头,正好看见一辆大卡车惊险地擦过铃,以及铃勉强站定后一脸惊魂未定的苍白。
                           
                        有惊无险,奈落余悸未消,“杀生丸,你这个老婆真吓人,刚刚看她魂不守舍地过马路,红灯都没注意……” 
                           
                        话还没说完,杀生丸已经站起来冷着脸走了出去。
                           
                        神久夜遥遥看清那个站在马路边女子的脸,眼睛都直了,再听清楚奈落的话,转头问弥勒:“老婆?什么意思?” 
                           
                        弥勒嘿嘿地笑:“老婆就是老婆,不是女朋友。”
                           
                        年轻的女老师疑惑地看着神久夜,大概意思是说怎么人家都结婚了你还给我介绍?
                           
                        神久夜有苦难言,狠狠瞪了弥勒一眼。
                           
                        远处杀生丸拉着铃的手走在前面,一过马路立刻松开,站在花坛边不知道说什么,看他的气势,以及铃越垂越下的脑袋,大概是在训人。
                           
                        “真怀念。”奈落镜片下的眼睛微微笑起来。好久没见到这种场面了。杀生丸大学的时候少年老成,处事圆熟,很少对什么人发火,唯独对铃,做错了事往往会训个老半天。
                           
                        “居然还是她。” 神久夜摇头,不知道自己该为这个师弟高兴还是不值,“当年我们法学院那么多才女佳人,喜欢他的不知多少,偏偏他找了一个别的系的,我说你找别的系也弄个系花啊什么的,才配得上法学院头号才子的身份是不是?偏偏还是个各方面都没什么特别的。”
                           
                        当年铃缠着杀生丸的时候,法学系的人大多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看这场追逐。没人相信杀生丸会接受这个女生,毕竟他拒绝过条件更好的人。所以后来杀生丸带着铃上课上自习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被吓到,恐怕其中也有不少女生暗暗后悔自己怎么没积极一点。后来铃去了美国,杀生丸恢复单身,有些新生的热情程度比当年的铃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杀生丸总有办法在两三天里打发掉。 
                           
                        有一次神久夜忍不住说:“你讨厌别人缠你?当初铃你怎么不讨厌?”
                           
                        话一出口神久夜就后悔了,太莽撞了,所以连忙打个哈哈带过去,根本也没想到杀生丸会回答。
                           
                        “那不同。”那时候的杀生丸这样说,寥寥的三个字,很平淡的语调。
                           
                        神久夜想不出不同在哪里,也许是——他给铃机会缠他,却不给别人机会。
                           
                        听着她的话弥勒难得说句正经的:“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说话间杀生丸和铃已经过来,杀生丸仍然绷着俊颜,铃大概被骂惨了,跟众人打招呼的声音也低了许多。 
                           
                        铃曾是系办的常客,自然认识神久夜,见到她微微笑了一下:“师姐,你好。”
                           
                        神久夜勉强“嗯”了一声,刚要说什么,就被一声惊喜的呼声打断。
                           
                        “Mrs kohaku!”
                           
                        响亮而热情的呼声让本来略显嘈杂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不标准的英文让人发噱,然而被众人瞩目的富态中年男人却毫无自觉,满脸惊喜地穿过大厅跑到僵立的铃面前。

                        “Mrs kohaku。”中年男人激动得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没想到在这里看到您,这次您和琥珀先生一起回国的?我是大商公司的董事长白心,您还记得不记得,呵呵呵呵,去年在美国承蒙您和琥珀先生招待,这次您们贤伉俪回国,怎么也要让我尽尽地主之宜。”
                           
                        铃已经呆住了,手脚一片冰冷。
                           
                        眼前这个中年发福的男人她还有印象,他和琥珀的公司有生意上的往来,去年他来美国时,琥珀曾在家里设宴招待过他和他夫人。
                        


                        58楼2006-12-02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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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 碰

                          几乎发生在顷刻间的一段插曲让大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但看杀生丸神色自然,不以为意,便很快又聊天说笑了起来。他们倒一点没怀疑,毕竟琥珀身份摆在那儿,铃,怎么看都觉得和琥珀的距离不是一点点,他们如果真是夫妻,那才是不可思议。
                             
                          大堂经理很快通知他们有了空位,而且表示因为他们的工作失误耽误了客人的时间,为表达歉意,这次除酒水外一律八折。
                             
                          算算能省下几百块,弥勒立刻喜滋滋。
                             
                          席间气氛热闹,大家不约而同地说起许多法学院的趣事。铃纵是心事重重,有时候听到好笑的地方,也会忍俊不禁。有人甚至想起铃在刑法课上闹的笑话,拿出来笑话她。
                             
                          铃窘然,悄悄问杀生丸他怎么知道,明明不是一届的。
                             
                          杀生丸莞尔:“你不知道你很出名吗?”
                             
                          刀刀斋教授在给下几届上课时还会提到铃,说以前有个小姑娘跟男朋友来上课,结果被点到回答问题,结果怎么怎么云云,他说得绘声绘色,总惹得学生们大笑。
                             
                          后来甚至有个跟杀生丸不太熟的师弟一脸友善地问他:“你就是刀刀斋教授说的那个要关人的女生的男朋友啊?呵呵,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女朋友?” 
                             
                          那时候,铃已经不在。
                             
                          被弥勒连灌了几杯酒,杀生丸起身去洗手间。
                             
                          在服务生的指点下找到洗手间,推开门。
                             
                          洗手间里已经有人。
                             
                          本来在盥洗台前洗手的男子在杀生丸推门而入的刹那站直了身躯。
                             
                          杀生丸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与镜子里的人目光相接——琥珀。
                             
                          一时间,沉默占领了这小小的洗手间。
                             
                          “杀生丸。”片刻后琥珀先开口,“久仰大名。”
                             
                          “不敢。”杀生丸直视琥珀,神情淡定,“琥珀先生才是名扬四海。”
                             
                          “你怎么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琥珀关掉水龙头,回身,如鹰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和他硬朗形象绝不相符的温柔。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以前的妻子,曾经在我研发出的搜索器里搜索过这个名字。”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铃在酒席上被弥勒神久夜轮流灌了不少酒,走出酒店的时候就晕乎乎的要杀生丸扶着,一坐到车上头一歪就睡着了。
                             
                          杀生丸把她抱回卧室,一放到床上,她就自动自发地钻到被窝里蜷缩着睡好。大概因为喝醉酒的缘故,铃脸颊红通通的,长长的眼睫毛静静地垂着。
                             
                          杀生丸长时间地凝视着她,最后低下头,亲亲她的额头。
                             
                          “他也这么亲过你吗?”
                             
                          低哑的声音,泄漏了他一直苦苦隐藏的情绪。
                             
                          眼底是她醒着的时候绝对不愿意让她看到的痛楚。
                             
                          杀生丸低下头,和铃呼吸相闻。
                             
                          他也曾经离你这么近?
                             
                          他也曾得到你的笑靥和一切热情?
                             
                          他也曾……
                             
                          杀生丸命令自己不准再想下去。
                             
                          只是,他一直以为他们是一样的,他在这个世界孤单着,而她在另外一个世界。有一天她会回来,或者有一天他等不了去寻找……
                             
                          事实上,从年初开始,他就开始筹划着近年内出国,虽然知道人海茫茫。
                             
                          不久后她却已经回来。
                             
                          用很陌生的目光看着他。
                             
                          然后告诉他,她已经结过婚。
                             
                          如果曾经有人让她不再孤单,他其实应该为之高兴不是吗? 
                             
                          可是杀生丸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份胸襟。
                             
                          很介意。
                             
                          介意她心灵上的走失。
                             
                          铃依旧细细地均匀地呼吸着。
                             
                          杀生丸轻轻帮她掖好被角,起身,关门出去了。
                             


                          60楼2006-12-02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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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 谈

                               
                            十一月的深夜已经寒意袭人,纵使在A城这个繁华的城市,街上的行人也已经寥寥无几。
                               
                            琥珀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茶座的窗边,看着窗外向茶座走来的男子,夜色的遮拦下,来人英挺的外表,出众的气质仍然没有减色半分。琥珀虽然早料到能让铃念念不忘的人必定出色,但杀生丸的出众仍然超出了他的预估。
                               
                            这样的男人在学生时代想必也是出类拔萃,铃当初怎么骗到的? 
                               
                            如果自己和他处在T大的同一个时代,谁胜谁负?当年亦是T大风云人物的琥珀暗暗评估。
                               
                            如果那样,说不定会是他先碰到铃,也许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自己在大学时代就碰到铃,当时心高气傲的自己恐怕也不会看上她吧。
                               
                            机缘,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在琥珀遐想间,杀生丸已经在他对面坐下。
                               
                            “我以为你要迟到了。”
                               
                            “我向来准时。”杀生丸语气平淡地说,简单翻了下饮单还给侍者,“毛尖,谢谢。”
                               
                            侍者领命而去。
                               
                            琥珀看着他,忽然语出惊人:“你要怎么才肯放弃?”
                               
                            这个颇带挑衅的问题并未如琥珀想的那样让杀生丸情绪失控,他眉目不动:“琥珀先生,我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任何实质意义。”
                               
                            “和律师说话真令人头痛。”琥珀苦笑着靠向椅背,十指交握,“铃似乎没有和你提起过我。”语气是肯定的,当时在大堂的情形已经让琥珀察觉。
                               
                            “的确没说太多。”之前是他不让她说,后来铃大概不敢提了,而自己,也似乎下意识地把这个问题无限期地挪后了。
                               
                            这其实不符合他的性格。但是,碰到铃,总有意外。
                               
                            琥珀笑了一下,思绪飘远,半晌后问:“杀生丸律师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版本?”
                               
                            杀生丸抬眸。
                               
                            “既然来了,当然。”
                               
                            然而茶香袅袅中,琥珀却开始沉默,那些事情,也许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61楼2006-12-02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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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大概不知道你离开学校了,把信寄到了我们系里,我看到就顺便给你带来了。”
                                 
                              信封上的字迹似曾相识。
                                 
                              琥珀心情激动的拆开信。
                                 


                              琥珀先生:
                                 
                              你好,不知道你的地址有没有变,或者你还记得不记得我。大约三年前你在报纸上登报求助,我曾寄过五百美元。真的难以启齿,但是如果你经济上方便的话,能不能把五百美元寄还我?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若为难的话就不必了。   

                              真的很抱歉。
                                 

                                 

                              铃。
                                 
                              琥珀在心里默念了一下署名。
                                 
                              终于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了。
                                 
                              扫了下封底,发信日期已经是一个月前。
                                 
                              如果不是走到绝境,不会写这样一封希望渺茫的信吧。
                                 
                              琥珀顾不得同学就在身边,连忙拨了信上留的电话,响了两声后,接起电话的是一个很清的女声。
                                 
                              第二天,琥珀坐飞机到N市。   

                              他们约的地方是一个公园,初春的时候,嫩青的季节,琥珀远远看到一个中国女孩子坐在长椅上,围着围巾,好像有点冷,于是一直用围巾搓着手。
                                 
                              琥珀站在远处看着她,却突然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家一样。那时候他已经孤身在美国六年。
                                 
                              琥珀走到她面前。“请问,你是不是铃小姐?”
                                 
                              那个女孩子立刻站了起来。“是的,我是,你是琥珀先生吗?” 
                                 
                              琥珀这才看清楚她的样子。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大概二十出头,也许还在读书,衣服有点旧,看得出有几年了,但很干净,眼睛很大。
                                 
                              他微微笑了下。“铃小姐,我们找个有暖气的地方坐下来说吧。” 
                                 
                              拘谨的寒暄过后,琥珀问:“我有点好奇,铃小姐,为什么当初你会寄给我那笔钱,你不担心我是骗子吗?” 
                                 
                              这个问题让她怔了一会,然后有点含糊其词的说:“那时候我当好有一笔钱……”她模糊的带过,紧接着说,“其实应先生你根本不必专程过来,我只是收拾杂物的时候看到以前的旧报纸,寄那封信其实没抱什么希望的。” 
                                 
                              “那你现在是?”
                                 
                              琥珀没费多大劲就套出了事情的始末。
                                 
                              归纳总结一下就是:眼前这位铃小姐有个关系不错叫小雪的邻居,她因为拿刀砍伤丈夫被判入狱三年,小雪有一个叫草太的孩子,因为小雪的白人丈夫有暴力倾向,所以小雪把孩子托付给她。眼下,她正为争夺小孩的监护权而和邻居的丈夫周旋。
                                 
                              琥珀喝了一口热可可。
                                 
                              “铃小姐,你经常这么,嗯……乐于助人吗?”事实上比起“乐于助人”琥珀更想用“好管闲事”这个词。
                                 
                              “不是的。”她有些窘迫,脸上的红晕不知道是冻出来的还是因为不好意思。“我们做邻居很久了,而且她帮过我,有一次我生了一场大病,一个人在屋子里晕过去没人知道,是她发现救了我,要是晚点发现的话,也许我现在就不存在了。这是救命之恩是不是?豹猫先生真的有暴力倾向,我亲眼见过他拿酒瓶砸小雪和草太,而且草太很乖很听话,小雪其实也很可怜……”
                                 
                              她着急地找着一切理由。
                                 
                              琥珀却无动于衷,这个世界本来就各有各的凄惨。
                                 
                              只是,眼前这个女孩善良得有点傻气呢,琥珀在心里想。但是如果不是这点傻气,当初怎么会给素未谋面的他寄那五百美金? 
                                 
                              琥珀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
                                 


                              63楼2006-12-02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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