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蒸汽朋克的派头啊,但Myka倒不愿给她加上这个标签。
(译者注:蒸汽朋克——它是一种世界观基于19世纪维多利亚时代,但却融入了各式新科学技术和虚构幻想的,表现形式极为复古怀旧的非主流文化。)
Myka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个女子比最初想象的更具吸引力。
“哦,你原来是名教授,很高尚的职业呢。”当这个陌生人提及自己的避风港时,令Myka局促不安。古怪的不适感涌上心头,发觉自己如同被跟踪的猎物一样。
Myka可不愿感到自己是某种猎物。
她仍旧耸耸肩,“它并不是我的本职工作,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她伸出手,跨越两人之间的距离,展露出愉悦的笑容:“Myka Bering,在哈德逊大学任教。”
“一名教授。”她伸过手去稳稳地握住Myka的手,真诚地说道:“很荣幸认识你,Myka Bering教授。”就在她轻摇着手时,女子微笑道:“我叫Helena。”
一个动听的名字,Myka思索着。她不想松开Helena的手,握在手中很美妙。她尝试解释这种感觉却无能为力。
Myka目光低垂,微微笑道:“这就是我全部。”她可不反对同一位美丽的女士调情。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这是当前最该做的事。
手毕竟还是要收回去的,可不能永远留在那儿。Myka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让它尽可能在长久地停留在Helena手中。她把手覆在腿上,双腿交叠在一起。“Helena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以前没在这里遇见过你。”
一抹忧伤划过Helena的脸颊,她望向窗外,一只手托住下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一片虚空。Myka循着她眼神方向,找到了她曾经讲授过的文学经典,有儒勒·凡尔纳(Jules Verne),赫伯特·乔治·威尔斯(HG Wells),奥斯卡·王尔德(Oscar Wilde),某些正是她一直以来的至爱。
Myka认为自己和大多数文学爱好者一样,都有属于自己的时代。
Helena叹了口气,从书架上抽出《隐身人》,翻到作者介绍那一页。她很不淑女地哼了一声,然后合上书,说道:“我知道自己总是在某些事物里寻求安慰。”
Myka感同身受。Sam去世后,对她来说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工作中每一件事只能把伤口割裂的更深,她认为自己无法继续前行了,便一头扎进书本里,以此作为逃避。那是一个由匠人,发明家,技师和藏书家组成的神奇世界,正好为一个消沉的二十多岁的人,在经受里惊天巨变后,提供了再现人生的居所。“他们是我的最爱,”Myka很赞同,指着Helena注视着的书架说道:“我教授19世纪文学。”
《隐身人》仍旧被两根手指松松地扣着(它是本又薄又破旧的平装本)。Helena转向Myka。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捉摸不透,既疏远又自闭。Myka惊讶于她生动活泼的面容为何迅速变得如此空洞无力。
“你是怎样找到它的?”Helena问道,弯弯的眉毛优雅地向额上一挑。她的嘴唇微微一抽,茫然的表情里透出一丝隐秘的困惑。
Myka曾在学校里学习过如何像分析一本书一样去分析一个人。她貌似用了一生的时间去困惑自己为何能理解一个早已离世之人的陈言旧语,却不能领会这个美丽的女子。她无言以对,却暗暗地位Helena送去一个微笑。现在她还没有情绪和他人分享自己的人生。
Sam.....他出人意料地又涌上心头。她痛恨他总是无时无刻地出现于脑海,阴魂不散地纠缠着她不放。他已经驱使她离开自己的家乡,离开她的天职,让Myka连自己最擅长的工作都不敢去做。她的生命价值远远超过了给那些毫无兴趣的孩子们讲授文学作品。
“这些作品大多数比时下的优秀多了。”Myka耸耸肩解释道。“维多利亚时代的文学作品比任何一个时代的更吸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