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尼亚给了夜神月一个选择机会。
其实，它是一个绝对会被目前状态的夜神月被抵触的机会。
——当尼亚把刀子放在月的手心里，他就已经笃定夜神月杀不了自己。

月不会杀人，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尼亚告诉他，已经「复活」了31天——里，萌生了很多次「杀死他」的这般不堪的念头，甚至都用冲动。
可是，没有持有死亡笔记的夜神月，对此，只是表里不一的不甘心。


「月君，我喜欢你」。

尼亚对夜神月如是说。
在一个封闭的世界，在他承认了之後，月每天都能听见。

夜神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被这句「月君，我想我是喜欢你」催眠。
——类似於，将谎言说一百遍，然後，就能认为它是真实的。



尼亚开口询问著什麽，其实，他也只是不以希望一片寂静——排除一双死神看戏的旁观的眼睛，和那双不该存在的眼睛的主人可憎的笑意。
细碎的卷发摩挲在一片光洁的背脊，後者近乎反射性的轻颤。
月带著点迁怒性质的想出声，扭头看见的，始终是对方头顶的一片白色的发。

然後，他咬了咬牙。

夜神月的感觉，一直停留在背脊上的肌肤被浅浅的啃咬的感受里。
从他三天之前被解下手铐而没有对毫无抵抗意愿的尼亚捅下一刀子，夜神月就觉得自己的世界在颠倒——被自己的手所颠倒，然後，被扭曲——被自己的思想所扭曲。
过长的刘海落下，淹没了视线，也淹没了能看见的世界。

尼亚的左手扣住了月的左手。

夜神月不能解释自己为什麽没有反抗，或许，潜意识中他自己拒绝解释。

如果不想感受子弹和骨头的碰撞，那就不要反抗——和之前一般，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脊椎被舔过，带著一丝丝刺痒的温热与濡湿之後，是一阵凉意。
然而，不同於上次那般贴在身上的枪口的金属的刺骨冰冷。
现在，只是被舔过的痕迹挥发带走了表皮肌肤温度的感受。
夜神月回想到，之前，他把受著低烧折磨的自己的头贴在了枪管上，体会著比这个少爷有人性的温度。
如今，他的额头再一次的碰触到了危险的凶器。

「我想，差不多是时候了。」

硫克明知道这句话是尼亚说给他听的，却只是笑。

「？」


可恶。

月的低声的咬了一句「可恶」，心中同样的诅咒著。
因为尼亚的手并没有握著它。
——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月感受到的不是自己的脑袋被压制，而是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了肠壁被异物刺激。

尼亚的左手始终抓著月的左手。
两个人的掌心都留下了一条5cm的疤痕。
淡淡的，却明晰的存在著。

错觉掠过。

好像在在流血。
好像从手心里流出了鲜血。
好像那些温热的液体交融在了一起。


错觉而已。
夜神月如是想。

一切皆是虚假，否则，我去死。


夜神月睁开眼，放大到模糊的银色，晕染一片。
——此时此刻，他的睫毛离开那支曾经抵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枪1毫米距离。




...tbc



废语：狼狈 更新此小结的时候实实在在的激动（？）了一把 = =|

所以不是很长~orz||

不过，这个是倒数第二花，也就是说，下一小结就要撒小花了。

然后继续去爱那个[L月]结局部分<两个人的寂寞> orz|

总不好让它断在05 = =| 搞得自己除了[L月]短篇单完就只是一个坑~继续orz||||。

13．

杀人是罪。
——即使杀了一个人之後，挽救了很多生命，那也是罪。



「……尼亚……尼亚……尼亚……」

如果不抵抗，就会失败。

「……尼亚……尼亚……尼亚……」

如果不抵抗，就是失败。

「……尼亚……尼亚……尼亚……」

如果，一个人输了，另一个人死了，那麽，谁是赢家。



杀人是罪。
——即使杀了一个人之後，挽救了很多生命，那也是罪。
但是
如果那个人怎样都不该活著
又如何。



14．

夜神月在一片惨白的光华中睁开眼，刺醒的他的是脚边的湿润和腹部僵硬的沈痛。
他心里诅咒著，说，你要死也别死在我身上。
月伸手想去推开那颗讨人厌的白色头颅，却发现，自己左手里躺著手枪，自己的右手里倒著黑色的刀刃。
未干的液体淹没了夜神月掌心。
抬手的角度，使那些冷却了的本该鲜红色的液体向前臂慢慢的、慢慢的爬。

如果夜神月躺著不动，那景象，就好像他的腹部被开了一枪。

他去推他。
夜神月伸手去推尼亚。
他无数次的想著「就这样杀死他」。
夜神月却不想看见一具尸体倒在自己的身上。


就像是做梦一样。


「我想我是喜欢你。」
——最初的时候，尼亚是这样说的。
「我喜欢你。」
——之後，尼亚是这样说的。

月已经不能确定手臂的肌肤上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尼亚的温度。


就像是经历了恶梦一场。


月连是不是在滋生「後悔」这个情愫都不能确定。

他从来没有用自己的双手体会过这个白色头发的少年是什麽样的温度。

想要去看见的时候，什麽表情也没有。
想要去听见的时候，什麽声音也没有。
只有冰冷的手指。
只有冰冷的嘴唇。
还有，冰冷的伤疤和冰冷的液体。如此而已。

「月君，如果有一天你从这里出去，你想做什麽？」
——尼亚之前这样说著，然後，他把一把小小的刀子放在月的手里。

还有，头顶上的英文字母。
对，只有名字了。其他什麽也没有。

夜神月不相信是自己用这双手杀了人。
可是黑色的液体怎麽也擦不干净。
他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看著那些混著颜色的东西打著旋转。

如果他会对毫无反抗的尼亚下手，那麽他就不是夜神月了。
如果他没有对尼亚下手，那麽赴倒在床沿的尼亚就不会断气了。




桌子上放著黑色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最後一页夹著一张白纸。

尼亚把一切允诺的都写了下来。
「月君，如果你能用你自己的手杀了我……
我就给你创造一个外面世界的自由。」



月打湿了自己的脸，然後用白色的毛巾抹干净。
面前的镜子里除了自己什麽也没有。
然後，他转过身，微笑。
他说——

「L，好久不见。」




—end—






14．後


From：01

「我是尼亚。
「你不是记得吗？你不是在醒来的时候就叫过我的名字吗？
「如果你已经全部忘记了，那麽现在我们就重新开始。比过去还要简单，重新开始，你只是你，我就是我。」
——忘记你是KIRA。忘记我是NEAR。忘记是我杀了你。

「……。
「我们曾经……认识？」

「认识。
「而且了解很深。」
——只是所有的了解让你产生了对我无法磨灭的恨。
我对你，从来没有恨。


From：02

硫克就哢哢的发出了两声笑，绕到尼亚的身後，说，最近没有见到那个L了。
尼亚停下咬巧克力的动作，说，你很想见到他麽。
硫克说，我想阿月会想。
尼亚说，你真多事。
——
之前，在尼亚抢先一步触摸到硫克故意落在月身边的笔记之後，尼亚有回过头去看L。他想知道L会有什麽回应，或是说，L会有什麽反应。
但是L什麽也没给，就是静静的看著。
尼亚说，这样，我能看见L的同时，就可以看见硫克了。
L说，你就直说这样月君就看不见我了，也不会想起来任何有关我的事，不就好了。
尼亚没说话。
——
硫克说，要是L再出现，你就会死了哦。
尼亚说，我知道。

尼亚只是咬著巧克力。想笑，却笑不出来。


然後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看见月手腕上的铁链子，看见月在黑漆漆的房间立发著褐光的茶色头发，看见月坐在毛毯上、伏在床边上，在睡。
尼亚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自杀。
从他期望月活下来的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在找死。


From：03

「我知道同样是手铐，但是这次让你觉得受到了侮辱，我会放了你的。」


From：04

「我想我是喜欢你。」

「……
「开什麽玩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


从来就没有难倒我的谜题，从来没有我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因为我是尼亚啊，所以你也不会是例外。
尼亚却只是静静的看著夜神月。
——直到我死为止，他都得在这里。
或者说，直到月能杀死我为止，他都得在这里。
——如果我变了，全都怪你。
夜神月。


From：05

「月君，如果你能用你自己的手杀了我……
我就给你创造一个外面世界的自由。」


From：06

「我没时间了，月。」


From：07

「死不了的。」
——我自己的生命，轮不到别人插手。


From：08

尼亚也没有什麽要求月一定要面对著自己。
月的这种姿势在心理承受上来说是被动的。不过尼亚不在意。
——虽说一点也不在意那是假的，但是他知道什麽叫「分寸」。
他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无非就是一个自杀的过程，但他从不觉得自己就真的该死。
伤害，这样的使对方加深自己印象的方式是很愚蠢的。但是，很快。
——「不要得寸进尺」，就是在把月逼近临界点，然後，在那个状态中游离。

尼亚爬下床，整理了一下。然後，他拿起了那把小小的银色金属。
月看见这个少年把自己的左手掌心划破，留下同样位置同样大小同样深度的伤口。
刀子上原本残留著的已经冰冷了的鲜红色和温热的新鲜的血红色混在了一起。

「我说了，月君，给你去拿药品，对我来说，很麻烦。」


From：09

对於尼亚来说，夜神月这个人和刀刃也没有什麽区别。
——把夜神月留在身边，和，把刀刃握在手心里，无异。


尼亚把刚刚固定好绷带解开，纱布就一圈一圈的减少。
月没有任何反应的看著这个少年把贴著伤口的消毒纱布揭下。
尼亚分开了最上面两层染上了鲜红色的正方形绵制品。
月没有任何抵触的任著这个少年把自己的手握住，抬起，放在床头柜上。
他用消毒药水擦拭月掌心的刀口——这种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做过，所以——也不知道该用什麽样的力度，只能在过程中一点一点的变化和调整。
然後，开始照著他刚刚所看见的步骤模仿。
因为固定用的细细的针在刚才拆开的时候已经弄坏了，所以尼亚只好在最後打了一个结。
一个死结。
——因为蝴蝶结那种做法他不会。

不知道是不是医务人员做过了专业的处理，所以，尼亚的伤口并没有在第二次暴露於空气的时候裂开。
然而，在尼亚接触到月、在给月的伤口处理的动作中，悄悄的渗血。


From：10

——喜欢一个人，不是没有理由的。
人，会对“对自己有价值”的事物产生好感，是本能。
——喜欢一个人，包括，想从对方的身上，实现自我。


From：11

我离开「L」的世界。
——监狱。


From：12

「月君，我喜欢你」。


From：13

杀人是罪。


From：14

尼亚把一切允诺的都写了下来。
「月君，如果你能用你自己的手杀了我……
我就给你创造一个外面世界的自由。」
——你离开我的世界。
我就可以「离开」这个没有尽头的「L」的世界。


後。

喜欢一个人，
归根到底
是一种自我实现
——无论被实现的人格是好的方向，还是其他。

夜神月，我要你离开这里
其实，我是想要你带我离开。
离开「L」的世界
——这个本来可以由L禁锢出来的世界。

「只要夜神月复活，我就会死。」
尼亚没有向月说过这件事——夜神月死了之前的事情，尼亚只字未提。
「不是被夜神月杀死，就是被L杀死。」

——可惜，我自己的生命，轮不到别人插手。

尼亚把一切允诺的都写了下来。



Fin.





终於写完了[舒口气]。
......终於写完了这个《月．咒》的尼亚×月部分，算起来，这个是我的第一篇真正意义上的完完全全的N月~XD
中间过程痛苦无比 - -| 最早的时候当然是推这个CP的阻力太大，但是後来，直至我写完之前，都处於一种“很想弃坑”（当然我没弃，否则今天怎麽撒花呢）的状态，因为我实在是舍不得儿子死掉啊——早先这个结局就是被定好了的，因为之後会有一个L月的部分（我很早就说过了呀，《月．咒》是双结局）。其实，也就是[L月]的《两个人的寂寞》是[N月]《一个人的孤独》之後的补完。整部作品（算得上作品的话orz）都是为了小月而生出的，所以我希望有关小月的所有事情（自己瞎编的）都尽可能的完整。

一如既往的遵循我构思《月．咒》的“关键人物不出场，一出现就是该部分完结”的模式。《一个人的孤独》的结束，就是L出场的《两个人的寂寞》开始~灭哈哈

最後，谢谢亲们的支持。
之後我会补全[L月]《两个人的寂寞》。
当然，儿子还是很爱，以後我还是会继续[N月]这个组（突然很想些一些轻松的故事~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哈哈哈orz||）
首篇N月承载著我对这两个人太多的爱和太多的辛酸。

二


 


安田讲堂前新生的致辞恍若隔世，L拉着月的手笑了笑，阳光下糅合成一片温暖。

他们终于可以不用看着过去黯然神伤，那些即便充斥猜测怀疑甚至互相试探的日子，仍旧是过了去，也不会再回来。

月侧了头看见远处的球场在学期的第一天里独自沉静，那里他和L打过球，只是记不起目的，只知道很不畅快，纵然挑起了自己难得的认真，却仍是很不畅快。

“流河。”月这么唤，一个L随意掰出的国民偶像名字，这种行为曾经屡次被月评价为“伤风败俗”。

“嗯？”L便就停下脚步看月，眼睛里一闪而逝的阴谋被发现的小小不满也只是月才看得出来。

“你走错方向了。”纤纤玉指横起在L的面前，“你的教室在那边。”

“可是月……”

“我先去上课了，如果迷路的话可是会被记名一次哦~”微笑着抽出自己的手，月轻轻的在L嘴唇上印上一吻。

蜻蜓点水，然后转身离开。

L下意识的举手抚唇，上面仍旧残留恋人美好的温度，还有那难以察觉的一抹红晕与让人莞尔的逃也似离开的背影。

“月，下战书了呢。”

这本来就是一个你追我赶的游戏，我们抛弃了KIRA抛弃了L却终究逃不脱互相追逐的命运。

你说这种感情叫做神弃。

先控制不住的那一方，便就输了。


 


月漫不经心的支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心里面便想着此刻某些人一定是以很吊诡的姿势挑战教授的承受能力，于是他勾起嘴角笑起来，身边阵亡一片。

“夜……夜神君，这个是我做的便当。”接过女孩颤颤巍巍递过来的饭盒，月笑得计算精准天衣无缝，“谢谢，一定很美味。”

那边厢便是连着送便当的女孩一众昏厥，血流满地。

毫无差池的抬头便对上L无高光的漆黑眼睛，月笑着打招呼，语气客套委婉，“流河君，好久不见呐。”

那边L的脸色却是又难看几分——即便只有月一个人能察觉那个万年面瘫脸部细微到几近没有的变化。

“啊，夜神君最近还好么？”如果接不上话就愧对曾经世界第一侦探的名号了，L双手插在皱巴巴的牛仔裤口袋里，佝偻着背走过来，月垂下眼睛看那从来系不好的鞋带想着L哪天一定会被自己绊死在马路上，但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L哪次在马路上走不是拉着自己的？

“还不是老样子。”重新对上视线后，月抛出一个慵懒的微笑，心里也清楚这样的笑容对L是什么效果。

不出所料的L心中一颤，这表面无意实质却隐藏诸多挑逗的笑容一向能激得他冲动起来——月真是算准了我的不服输呢——心里这么想，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夜神君那么多女孩子喜欢，生活一定很丰富吧。”口气中不难捕捉怨念与嗔怪。

L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月的，里面摆明写着：你这个大众情人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你。

而月却是不吃这一套，心里闷笑果然刚才的一切L都看得真切而且毫无理智的就吃醋了。诶诶，这局我是赢定了啊。

“还好啦。不过说回来，流河君不是也有女孩喜欢么？偶尔也和女孩子谈一场恋爱吧。”特地加重了“女孩”二字，就深怕无法激怒L就得不到应有的乐趣了。

“夜神君不知道么，我从来只……”喜欢你一个几字还未出口，本是想给月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被突然出现的女孩打断。

“月君~我们交往吧~”毫不犹豫的挂上月的手臂，女孩脸上的期待和仰慕不言而喻。

还没等月开口，女孩触碰到月的身体也根本没过五秒钟，某些人却已经直接爆走了。

拉过月到自己的身边，颇有宣告所有权的气势，L的眼睛没有情感声线没有温度，于是在那句“我和夜神君还有重要的事要谈，不好意思，失陪了”之后，女孩的表情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泫然欲泣。

月也不点破，任由L拉着自己的手直冲教学楼后面的树林，嘴角带着得逞的笑意。

“流河君干吗这么生气的了？”走得差不多了也没见L要停，月算准了L差不多要平静却未消气的时刻驻足，脱开L五指的禁锢。

冲在前面的人回头的表情让月差点维持不住形象一阵喷笑，现在是怎样啊，发现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的幽怨中年欧吉桑哦？


等一下……L是欧吉桑，谁是老婆了？

感到自己的认知被某些家伙长年累月的荼毒而弄得直接偏向的月皱眉，然后那个标准的欧吉桑就飞扑了过来，“月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人家~~~”

“我怎么了？”月汗颜，实在是佩服那矫健的身手啊……

“我不要你接受别的女孩的表白啊！”

“哪有了？你给我拒绝的机会了么？”

“你所谓的婉拒从来都是暧昧不清让对方还对你有所期待的！”L开始感叹自己的爱人长了一张天生就迷惑众生的脸究竟是该感到幸福还是无奈。

月则是换了一副“那我总不见得去伤害无辜少女的心吧，再说也不是我去勾引她们”的眼神，最后随意的耸了耸肩。

“总之以后不许。”

“啊，流河君，不要忘记，在这里，你只是我的同学呢。”

说完，离开。什么机会都没有留给还在呆愣状态的某只。

月，厉害啊，能把我逼到如此地步的，从来也只有你啊。


 


于是下午L的课宣告全数翘掉，整个人就占据了月身边的位置，咬上拇指看似很认真地听课，实则神游太虚顺便散发“私人物品，小白退散”的怨灵光波。

而作为所谓的“私人物品”的月并没有过多在意，起先他只是不痛不痒的说，“流河君，想要转班的话还是先经过批准吧。”

后来也没有要赶L走的意思，临近放学他们并肩走在走廊上，身边是嬉笑谈天的人群。

一个女孩似乎在不远处等待什么，看到月的时候整个脸就刷的一下红了。

月突然微笑起来知道那代表什么，L却习惯性咬上拇指同样知道月的笑容代表什么。

“夜神君，我们绕路吧。”

“为什么啊？”

就知道月绝对会装傻的L本来就没有期待过平日虽然看似沉稳实则孩子心性的恋人会要同意自己的“避难”。

“没有，我只是想绕路。”于是拉住他的手臂本想强带他走——毕竟有时候还是要体现一下攻的优势的。

没想到月却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L疑惑的回头，因为换了平时，月顶多在身后轻笑却也是跟着他乖乖回家的。

月向L迈近两步，修长洁白的指很刻意地划过L的领口，冰凉的触感扫过肌肤的那一刹那，L却感觉一大片被点燃的痕迹。

“你用什么身份让我同意绕路呢？同学？朋友？”最后轻轻勾上对方尖削的下巴，“不够哦，我亲爱的小·树·”

过了最耀眼时刻的太阳此刻的温度却好像骤然身高，L的视线里铺满那妖冶华丽连带无限撩人气息的邪媚笑容，那吐露一次次足以让自己理智崩坏的话语的双唇此刻就像喋血的罂粟一样引人堕落。

于是下一秒L的手就毫不犹豫地抓住那仍旧停留在自己下巴上的柔荑，稍一用劲就将那个看似无骨的人儿压按到了墙上——甚至带着一种是月将自己拉过去的错觉。

两双眼睛就这么对望着，谁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却仍旧是已经有人驻足望向这边了。

于是L心想现在和月假装打架也许还来得及。

却怎料被压制的人嘴边的笑容更妖媚几分，微启双唇就是粉舌的若隐若现，然后L听到那喉间暧昧不清的轻哼。

终于思考能力彻底宣告离L而去，他低吼一声就近乎粗暴的吻上了那带着过多邀请意味的小口。

舌滑入温润的口腔一阵攻城略地，他们的情纠结在一起最终化为一体。

绞缠的舌间流落令人脸红心跳的津液，身后不期然的几缕惊呼已经冲破喉咙。

这一秒L的理智突然冲回大脑，惊讶得睁开眼睛看到月双眸含笑的看着自己，于是知道这一次又是自己栽了。

然后L重新闭回眼睛更加肆虐的掠夺，吸取。惩罚似的感觉怀中人儿的气息开始变得紊乱。

一开始便定下的，所谓“谁先失控谁就输了”这种硬性游戏的结果本来就不重要。

现在我向了所有人宣告“夜神月是流河旱树的所有物”，

谁输了，还真不一定。


TBC

--------------------

表问我这俩小孩为什么不肯公开恋人身份，我个人是直接当作他们太无聊了所以只是来了一场“谁先忍不住”的比赛而以……话说我果然还是最喜欢月月女王受了……我汗……

L，如果你再早些发现的话，月就不会在夜晚独自抽泣了。

就这么想起那天看到月光下的孩子环抱双腿肩膀颤动的模样，角落里空气冰冷成一团，L就鬼使神差地走上去抱过那几乎冻僵的身体用嘴唇温暖他的心灵。

仍然记得当时一瞬间抬头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充满绝望与慌乱，却是带着更多的不置信与无助。错觉了它就是噙满泪水的，却是一滴泪都未落得下。

L就说“月君，从来都还有我在”。

就听到身边虚弱的回应“好傻……”说的，不知是谁。

此刻置身在一片风信子中，心就猛然抽痛了起来，就有了想要立刻冲回那人身边的冲动。

又一阵风带过一片香气，L在那白色的包裹下看到自己的一切。

茶色的发丝散落在白色交织的梦里，拥有美丽容颜的孩子安静的睡着，轻柔的鼻息伴随身体微弱的起伏。

这一刻L突然感觉所有的不适全都消失了，他坐下身子抚摸细腻的脸庞，腿却搁到了什么些微的疼。

拿起的时候就看到一张画，天使跪在地上似乎是在对什么忏悔，右手越过左肩握住了半边翅膀，已有血肉被撕扯开去，脉络与血管残破不堪的暴露在空气里，生生地脱离，那是神的赐物，他却舍弃。整个画面带着清冷的色彩和缥缈的线条，唯一突出的只是那血红的印记。

似是破坏一切的决裂。

L却笑了，手指抚摸粗糙的画纸感受底下传来的叫作相惜的情愫。

他看天使漂亮的背影并不需要猜测他脸上的表情，画面的右下角是漂亮的字迹勾勒的标题：

Smile

字字印入他的心里。


 


月躺在花丛中闭上眼睛感觉柔嫩的花叶吹拂面庞的纤细感觉。

阳光洒下来就恍然看到谁的身影，然后才觉得温暖。

渐渐的就觉得困了。

不知何时睡去。

梦里的颜色淡然，景象几乎难辨。

四周的人影聚了又散就好像荧屏里的三维画面突然被拼凑尔后解析。

双脚就越来越沉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路。

也许就这么永久沉溺也说不定。

最终就连想要逃离的心情都会被覆盖，看不见未来就只能一味的抱紧现在，哪怕用了偏激的方式也不要紧。

朦胧中谁呼唤自己的名，

月

月

然后手被牵起。

眼帘里就出现那温柔的笑着的脸部特写。

“月。”

熟悉的黑色头发熟悉的黑眼圈熟悉的淡薄的双唇还有熟悉的甜腻气息。

月忽而笑起来，反扣住指尖绞缠的温度。

“L。”熟悉的，我的L。

“嗯，”L吻他的唇，轻拂的力道柔情似水，“走吧。我们回家。”

月就这么笑起来，想起一个被定义为家的名词。

是谁说过，有家的感觉真好。



彼此相携的远去的身影。徒留一地洁白的绽放的风信。

那一片期冀中有人寻找到了勇气，于是救赎便悄然而至。

那风中鼓动的画作边是另一幅标了题的作品。

整张画面的白色风信子中睡着一个美丽的少年，他嘴角微扬的弧度在光影下幻化成柔和的幸福。

左下角寥落数字：

Angel


 


折断羽翼的天使，终究得到了背弃了神的幸福。


tbc

对支持者某路的大人们致以十万份的谢意（鞠躬）某路无论如何都会努力的

 

五


 


 


以增进感情为名举办的化妆舞会就要举行。

那不需要准备舞伴，也不用在意脸蛋是否光鲜靓丽的虚假盛宴，从来都很受欢迎。

月支着下巴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桌面，就想起那种“增进”是如此的冰冷。

只是表面上增进了，心里却明白根本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从来都经不起时间的吞噬。

那便是他和他之间的联系，脆弱到不堪一击。

然后被拥入一个过分甜腻的怀抱的时候，月告诉自己，我属于他，表面上而已。

“月，为了我穿公主装吧。”L平直的语调在此刻听来却有意外的调节气氛效果。

于是月很不给面子的笑起来，“不如你打扮成K隆星生物吧。”

“啊啊，月欺负我。”L一派我好伤心的口气，嘴唇却摩挲上柔嫩的肌肤。

“嗯……流河……！”在一声低吟中月仿佛被人泼了冷水似的彻底清醒，却不推开L，双手反而环绕上对方的脖颈，“哪里是我欺负你了……”在对方耳边低吹一口气，然后月挣脱开那个他再也无法陷落的怀抱，给了一个“一会儿见”的可爱笑容，离开。

在月消失于视线中的那一瞬间，L的眼睛暗淡下来，抓紧膝盖的双手又加上几分力度。

月瞒着的，月挣扎的，他都悉数纳入心里。

却从来都不能开口去提。

从一开始，十指交扣的那一刻开始，我们都清楚，

不要……再想逃离。


 


 


法式宫廷吊灯落下一世光怪陆离，于是平时再丑恶的行径都被收敛进灵魂里。

一池或相识此时却也无法辨认的人三两地群聚着侃谈，顺手优雅的拿起侍者托盘中映射着美好光华的高脚杯，倾斜30度，碰撞出清脆的音，然后浅酌。

这样毫不踏实的接触里，他们乐此不疲。

于是角落里那个倚靠着墙壁，轻晃手中的佳酿，静默的看着这个糜烂浮华尘世的人，就在灯光的催化下让人越发感觉难以靠近。

只是美好的身形，淡然的气质，像一个王子，优雅，不容侵犯，活在自己的国度里。

奢华的门扉边静立着另一个身影，似是刚来不久。

却没有任何好奇心的四处查看，他站定身体时就看到那一簇在人工合成的五彩斑斓中独自沉静的月光，清冷，却比任何看似温暖的线条来的真实。

于是他们之间隔着一个舞池，就好似隔了一个天涯海角的距离；视线穿越人群穿越嘈杂，就仿佛穿越了几个世纪。

门边的人迈步，白色的T恤，老旧的牛仔裤，放荡的球鞋，还有一头凌乱的头发和烟熏似的黑眼圈。

如若他不是被众人所识或是真会以为做过一番打扮。

只是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满分进入东大的一代奇迹，又怎会逃得过被关注的命运？

于是第一声低呼出现的时候，整个会场都似乎在回响那句“流河”。

流河……流河……流河……

多讽刺的词语，于是他走过那条红地毯铺遍的道路，无视于身边惊诧的细语，只看见那方缓慢勾勒出的充满酸楚的笑颜。

那个不加修饰的人来到缩在自己世界里的人面前。

然后他抬手去抚摸唯一没有被蝴蝶假面遮去的半张绝美容颜，细致的触感在掌下跳跃，他就看到那琥珀色的眼睛在无温的灯光下一片水气氤氲。

是怎样华贵的蝶翼都无法掩去的伤。

于是他去寻找他的唇，在感受一片颤栗的抖动下心碎成一片。

“月，月……”他唤他，慌乱的环抱他的身体，吻他的眼睛。

那冷眼旁观所有颓败的人终于还是被这一声声的凄厉呼唤拉入了遍布肮脏的世界，混浊的罪撕扯他的身体，生生的痛。

“月……叫我的名字……”在那响彻心底的阵阵“流河”中，他突然感觉到欺骗的悲，于是他的声音无力，零落一地悲怆，“叫我的名……”

双手所触及的背脊一阵更强烈的颤动，他感觉到一片在空气中温热然后落到肩头就瞬间寒冷的潮湿，L站起身子，拿开那阻隔了他们的紫色面具，那动作神圣的就好似骑士最忠诚的宣誓。

“月，你知道的……”手指重新攀上那令人沉醉的脸颊，“我爱你。” 





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那样的面具，无论你变成怎么样，这份爱都将延续下去，因为你始终是你，是那个在自己面上带了残酷的面具，却终究掩饰不去眼中纯净的你。

我深爱的你。

“Lawliet……”他这么说着，紧紧拥抱那个说好了“不再陷落”却终是想念得近乎丧失心智的怀抱，那个，纵使在虚情假意构造的仪式里，仍旧毫无保留的用最原始的状态，站在自己面前说“我爱你”的人的怀抱。

无人，能够逃离。


tbc

七


 


他们交握双手走在四处洋溢的快乐气氛里。

早晨，电视新闻里传出主播惊讶的几乎尖叫的声音，“K……KIRA！是KIRA！最新的消息是，KIRA又重新开始制裁罪犯了！”

然后，L说，“难得的假期，月，我们去游乐场吧。”

于是有了此刻的情景。


 


月突然想起自己很久很久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梦想的糖衣里包裹彩色的甜，那铺了一地鹅卵石的归家的路，是何时陪伴自己的童年一同被埋葬。

L抬起一根从不伸直的指，尽头是孩童怀笑着追逐打闹的画面，“月，想吃冰淇淋吗？”

难得的，月点了点头，于是L整个人神采奕奕的以吊诡的姿势小跑过去，月就幸福的笑。

突然从身前追打着跑过的孩子，手上飘摇的气球吸引他的视线，那被一根细线束缚的自由，被紧攥在细嫩的手掌里，于是月眯起眼睛，开始想要知道究竟是谁比较难以舍弃。

是孩子，还是气球。

最终，似乎是有人拼尽了气力抓住了那一松手就会飘开的物体，似乎也有人甘愿被紧紧抓在手心里。

难以舍弃的，何止一方。

一个白色的气球突然撑开在视线里，月从思绪中回头的时候看到小丑夸张的妆容就想起了某个不停的在自己周身盘绕的死神。

“给我的？”似乎要一再确认似的开口询问，得到的是小丑更加灿烂的笑容，他点头。

于是月伸手去取，就感觉这等待夏季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白皙的掌突兀的痉挛般的停顿，于是交接时那没有被抓牢的细线，从手心中滑落。

白色的气球就在视线中飘远，最终在蔚蓝的天际里化作一点黑影。

从白到黑，时间的短促甚至到掌心被绳线扫过的微痒仍还未褪去。

气球，触感，终逃不过消失的命运。

小丑抱歉的重新递了一个气球到月的面前，月却笑着摇了摇头，眼睛只是落在远处举着同样易化的甜美跑来的人身上。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抓不住，就再也没有“难以舍弃”的资格。

头顶长得像小丑的死神突然“咯咯”地笑起来。


 


身后掌声雷动，他们安静的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台上是卖力演出的魔术师，变化来去的技艺迷了人的眼睛。

只是这一切在L和月的眼里并没有玄机，那副构造巧妙的扑克牌或是再细小的一个动作，都是了然在心。

只是却看到可笑的悲伤——他们看得太清，于是丢了自欺欺人的幸福。

魔术师说，我们接下来玩一个游戏，我将从观众里面挑选一位人出来，让他协助我完成这个游戏。

身边的人群争先恐后地向前伸长脖子，然后月在看到L被邀请上台的时候，结束在最后一个魔术里的那群白鸽，凌乱飞过，翅膀将天空分割成碎裂的片断。

魔术师嘴角的笑容遥远，那一张张红心A就从天上飘落，鲜艳的就快滴出血来。

箱子打开，少年不见踪影。

于是又是一阵雷鸣般的喝彩。

月在这充斥耳膜的欢呼雀跃中颤抖，即使心里再明白不过一切只是视觉上的假象，再过不久那个人就会再次出现，然后魔术彻底成功。

只是心里还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夜神月你在害怕。你害怕失去他。

然后他听见所有的神经都在叫嚣：我没有我没有。

最终一切揉捏成混沌将他整个拉了下去，沼泽地湿软，他无力挣扎。

那些脸上挂着兴奋笑容的人的嘴巴张合，却没有声音。

过不多久就是那句句入心的，“他离开了，他不见了，他消失了……”

在那无数个孤寂的夜里消磨防线，掷地有声。

于是月就想起了很久以前害怕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只剩下自己。

那个没有犯罪的世界和只剩下自己的世界重叠重叠，那里，没有L。

从来都没有L。

于是什么崩裂，告诉他，一个人，只能爱自己。

“月。”

恍惚之中有人拉自己的手，回过头去就看到L那张木无表情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在他绝望的时候来到他的身边。

月很想告诉L，他不需要拯救。

而最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L只是静静的拉着月的手，柔软的发丝在风中飘扬，他看他的眼睛。

白鸽重新回归的时间里，他在那翅膀的轰鸣中听到一句气若游丝的“带我走……把我的灵魂，一起带走。”

然后就好像一直在等待这句话一样，L拉着月的手跑起来，穿过人群，那里是魔术失败的唏嘘。


 


L在摩天轮达到顶点的时候吻月的唇，就好像所有浪漫电影里的男女主人公一样，他说，“这不是诀别。”

月靠在他的怀里，就好像一个瓷娃娃一样安静，憔悴，易碎。

“月。”L抚他漂亮的头发，手心里就是眷恋的质感，“就算今天的一切都不是魔法，即使今天要带我走的是神灵，我依旧会不顾一切的回去找你，无论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哪怕是背弃了神的万劫不复，也不后悔。”

月依旧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抓着L背上白色的布料，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到L身上。

“月，只要你开口，一开始，我就不会放开你。”L轻轻的抚摸他颤抖的肩膀，轻吻他的脸庞。

“我讨厌任性。”很久之后，月这么说，微弱的声音里带着鼻音。然后他坐起身，直视L漆黑的眼睛，“只有这一次，原谅我……”

他抓上L的肩膀，覆上自己的吻，在摩天轮早已过了顶点的时候，双唇颤动。

然后摩天轮停下来，他放开他的手，走出那个两人的气息早已缠绕着合二为一的空间。

“我爱你……”

转身离开。

L仍旧坐在原地看自己的掌心，刚才十指紧扣的温度依旧残留，尔后在风中被一点一点冷却。

面前开始重复月最后的笑容，美丽得喋血的笑容。

就好像……最后的诀别……

才想要出口的话语卡在喉咙里，生生的疼， “即使月不说，也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此情此景，愚蠢至极。

最后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清醒，L就想起曾经画过的东西。

天使。

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灵。

那我又能问谁去要幸福？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抓不住，就再也没有“难以舍弃”的资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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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怨念的一章，大家想打就打吧……ORZ

噗，HE倾向全无啊……但是我发誓是HE（这人还真敢说）



八


 


离开之后才发现的，为了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究竟舍弃了多少。

拥挤的人流中，谁能够不被掩埋？又有谁，能够做到滴水不湿衣？

东京纵横交错的街道就骤然变得陌生起来，月驻足在下一个十字路口，不知该往何方。


 


神不怕寂寞，神不会寂寞。

神，没有寂寞。

我是神，所以我没有哭泣。


 


“月，你是想重新和L回到猫捉老鼠的轨道上去了吗？”


 


但是我害怕失去……


 


重新迈开脚步，月往回走，在选择前，往回走。

“这一点都不像月的作风呢。”

“琉克，我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

“呵呵呵，月的声音在发抖呢。离开L就这么令人难过吗？”


 


神害怕被背叛。

所以有十戒。

所以他说，“你们只能崇拜我。”


 


“琉克，死神的脑子一向这么不中用么？啧，也难怪。”

拐进小巷里，卸下贴身绑着的笔记。

“我是在兴奋。”


 


神不在人面前出现，他派人带去自己的恩泽。

看众人对自己的膜拜。

高高在上，不容侵犯。

不出现，不敢出现，害怕一旦距离消失，就再无人会记得他的伟大。

只有无法企及，才能展现无穷的力量。


 


“月？你来这里做什么？”

“和L说再见。”

进入那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一瞬间，月就看到过去的种种。

试探，斗嘴，打架，接吻，然后疯狂的做爱。

“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在这里，我背弃了那个神。


 


手中的笔记紧紧握着，就好像一松懈就会掉落在地。

月有点想笑，一点都不像平日冷静到冷血的他。

“月，要写名字了吗？”

“琉克，我真的不指望死神能够明白。”

“什么？”琉克拿起茶几上的苹果放入嘴里，随意地问了一句。

月没有回答，走进那房间就充斥曾几何时L和KIRA间绝望的爱情。

笑着，松手。

“再见，L。”

再见，KIRA。

再见，创世神。

还有，再见，我自己。


 


“月？”

“你不会明白，神为什么害怕。”

因为在此之前，就连自己，都会背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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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章都是月月，诶，L偶对不起你……

不过偶尔也让月挣扎一下啦……然后涅……笔记你给我去死吧！哦呵呵呵呵……不知道大家明不明白这一章要表达的意思，maa……其实不重要（pia飞）

九


 


很久以前，他们只有一个人，黑的白的，一片孤独。

很久以后，另一个人走进他们的世界里，一切开始变得鲜活起来，拥抱，然后觉得温暖。

那么，现在只是回到很久以前的状态。

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L睁着有着深深黑眼圈的眼睛盯着房门，就发现自从遇到月以后，自己引以为傲的冷静就被慢慢腐蚀，然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荡然无存。

于是他紧握话筒对着联系人大喊大叫的时候，也忘记，自己从来都是用两指夹着电话的从容。

他划乱洁白的纸张，涂抹一个个的可能性。

没有去学校，没有回家，没有去调查总部，竟是连家人，都没有找过。

蜷曲双腿缩在沙发里，L突然想念起月在无数个寒冷的夜里腻到自己怀里的情景，那在睡梦中寻找热源的本性，就叫人忍不住想要宠溺。

紧紧地环绕双臂却寻求不到那熟悉的香气，L突然就这么害怕起来。

直等到真的无法拥抱，无法彼此汲取温暖，才害怕，才忆起，不拥抱那个人，就无法入眠

然后他站起身子看镜中的自己，那倒映着的被黑暗包裹的灵魂就突然躁动起来，为什么不抓住他？明明就在你的面前，为什么还要放他走！

L！你幼稚的骄傲总有一天会毁了你！毁了你和他的一切！

然后玻璃碎裂，骨骼和硬物撞击的声响，从中心撕裂的碎片反射出更多更加苦痛的容颜，就好像破灭着流向地心的岩浆，比那更炽热的液体，蔓延。

汽车的引擎声响彻在寂静的黑夜里，L开门看到那温和的老人毕恭毕敬的站在车边。

“渡，你的表情比我还绝望。”

“对不起，少爷。”

L挥了挥手示意联系人不用在意，车门被关上的时候，他说，“这本就不是什么充满希望的事情。”


 


然后黑色的轿车在深夜里疾驰，飞速掠过的风景就缠成一条长远的光影在视线内反复延长。

手上的伤痛鲜明的传递到脑里，L就可以想象得到此刻的那个人是如何的寒冷。

“少爷，到了。”

他抬眼看那高筑的牢笼，曾经他带着谁逃离，现在却丢了他和他的心。

“渡，我很笨是不是。”平白叙事的口吻。

“少爷？”老人担忧的想上前询问，却发现抬起的手竟是连那瘦弱的肩膀都难以碰及。

“害怕被杀什么的。这种借口，就一直都不外出。”L抬头看调查总部的顶与深沉的黑幕交融在一起，就好像在宣告谁都无法逃开命运，“所以现在迷路了，连方向，都辨不到。”

然后他走进去，身影消失在金属冰冷的反光里。

联系人的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他突然发现，能安慰那个从小甚至是自我封闭的少爷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


 


L靠进很长时间都忘记了的沙发里。

他不害怕迷路，因为曾经有人对他说过，如果迷路了，回头看看吧，我就在你的身边。

但是现在他迷路了，回过头去，一片破损了的记忆。

耳边响起清脆的链条撞击声，那曾经联系他们的物品，如今仍旧躺在曾经两人怀抱彼此的床铺下面，也许已经生锈败坏。

L往卧室走，其间想起过去的某一天里，他们结束四叶KIRA事件的时候，彻夜关于笔记的调查惹得众人身心俱惫。

那天月俯身靠在阳台上单手支着下巴，享受般的眯起眼睛，阳光下神子的光华。

他回头对着L轻笑，“如果我们相遇在从前，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了？”

当时L没有说话，只是不知道怎么答。

左手上束着的镣铐就这么突兀的灼热起来，他感到手腕上火烧火燎的疼，就有了上前拥抱他的冲动。

最后仍旧什么都没发生。

或是在发生之前，月结束了这没意义的话题，他抱歉的笑笑，走动时链条摩擦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龙崎，你才是神子。”

然后手腕上的温度骤降，冰寒刺骨，皮肤就像快要承受不住似的分崩离析。

站定在床前，L循着记忆摸索被两人一起埋葬的属于过去的祭奠品。

然后在冰冷的陪同下，触到另一种东西。

那一瞬间L的心停摆。

那句“果然”就在口中呼之欲出。

“少爷？”看着在房间里一动不动立着的人，联系人心中深切的疼痛，却也明白无法化解他的半点忧伤。

“渡……我们都是傻瓜……”

飞奔着离开调查总部的时候，L心中乱作一团，他突然就知道月会在哪里。

在那个地方，抱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一丝希望。等待被心爱之人找到。

黑色的笔记翻飞落在地上，沉闷的响声，附着的具体说明，同样撒落一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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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L你碰到笔记就等着看琉克那张死人（神）脸吧，反正我知道你也不会有什么反应，KERO星王子殿下你给我快点拯救月月便是！

十一


 


他们回学校，跟一直以来做的一样。

或许什么都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L知道月的小心翼翼。

还有，挣扎。

什么东西开始想要珍惜，那种心情如若超越了所有的情感，那么人就会变得异常谨慎起来。

他们两个是惯犯，只是月更为变本加厉。

于是以下场景就屡见不鲜的发生在东大美好和谐的校园里：

L的班级——

“流河旱树。”讲师推啤酒瓶底眼镜，“流河旱树今天又没来吗？”555，我的教学就如此失败么……

而另一边——

“流河，你好像进错教室了。”推开某只眼看就要贴上来的生物。

“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越挫越勇（？）的某人好死不死得又粘了上去。

而月也懒得再挣扎，L也就乐得摇晃身后的大尾巴对着怀里的东大第一校花……啊呸，美人，为所欲为。

叹了口气，月就是拿L没办法，“这样你的讲师会很困扰的。”

对待小孩就要循循善诱啊，切勿操之过急。月这么对想要爆发的自己说。

“诶？没关系啦~反正我又不会挂科—3—”小孩不听劝。

月揉太阳穴，“但是你这样，我的讲师都会很困扰……”冷静冷静，小孩都是叛逆的，不能用强（你想用也用不了吧ß被抽飞）。

L算是很给面子的抬眼看了一下那个在前方很汗颜的看向这边的一看就知道思想腐朽-不够前卫-无法接受现实-的老头子，但是那眼睛中的受宠若惊是想干吗啊？

L……你究竟知不知道，东大的两个奇迹都变成了“自己的学生”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心情啊……我想你是不知道的。（作者你感叹啥！）

“退一万步讲……你这样……我是会很困扰的！！！”想要将误入歧途的小孩拉回正道的苦口婆心的善良妈妈（？）终于还是变身为月之女王状态了。

“诶，在家里不都一直这样的吗？”说着还拿脑袋在月的肩膀上蹭了蹭。

“我不想溺死在那些粉红色桃心乱冒的眼神里！”月捶那个不安分的脑袋，但还是没有推开他的动作。

唉，月最近真的会变得很小心呢，本来都会一脚把我踹开的说。L心语。（靠，感情您老是受虐狂。）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能离开你身边一步啊。

于是L站起身，顺道拉了月的手把他一起扯起来，“月，我们私奔吧。”

“啊？”可比计算机的大脑在此刻也瞬间当机。

然后被L连拐带骗的拉出教室时，他看到讲师脚下一地碎裂的心的碎片……


 


有种情感，叫做万劫不复。

月站在L身边俯视整个东大校园的时候就瞬间有了这样的感觉。

他看见L弓着身子蹲到地上，就好像要张开翅膀的飞鸟。

即将扑向盛大的毁灭。

大片的阴影从眼前闪过，是死神留下的轨迹，月抬起眼睛看阳光刺眼，心里却没有温度。再低头的时候，L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月，我们一起跳下去吧。”绝对认真的表情与口气，甚至找不出一丝玩笑成分。

然后被提议者就笑起来，“流河，不要说没意义的事情。”

于是L皱眉，抓起月的手将他拉入怀里，“我讨厌你这么叫我。每次都觉得很讽刺。”

怀里的人就沉默，或许只是怕说出了类似“这不是你自己起的名么”之类的，就会将什么推向粉碎。

“L，无论我如何爱你，最初的决定，依旧不会放弃。”用了“讨厌”这个词而并非“不喜欢”呢。

“月你知道吗？秋天的银杏很美。

“所以，我们能够等待。总有一天，它会变得如你想象中美好。

“我们，一起等待。”

月的眼神晃了晃，也明白的知道那个“它”究竟是什么。从L的肩膀看出去就是死神黑色的巨大双翼，但是耳边却是令人安心的言语。

改变这个世界。

杀了L。

爱。

一切乱作一团的出现在脑海里，心脏却出乎意料的平静跳动。

“在此之前，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是一直，而非永远，那样缥缈的承诺我给不起，能够付得起的，只有我的一辈子。

然后月深埋下脸进L的怀里，视线里充斥的绝望黑羽就不复存在，闷闷的声音里溢满的笑音，“L，你真是越来越会玩文字游戏了。”

于是他们拥吻，头顶是飞舞的死神，脚下是绝望的深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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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算虐吧？

正在大义凛然的向he进军阿

十三


 


夜晚的东大没有光。

没有人，没有温度。

没有他……


 


走廊上一片可怕的宁静，脚步落在地上悲哀的回响，就好像什么在跟随自己，紧咬着不放。

或许，是不幸。

被自己灌满的水桶就在墙边角落里，月看见，然后顿了顿，转身走出教学楼。

“月，去哪里？”

“校门。”

知道死神不会明白自己的用意，月也的确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解释。

走了一圈然后看向朦胧的月光。

“琉克，走了。我们回去。”

此刻突然很有自知之明的琉克也清楚自己从来都无法了解月的想法，于是扑扇两下翅膀跟了上去。

带出的风，是不幸。


 


打开笔记本电脑，月开始考虑自己是多久没有触碰键盘了。

开始松懈了吗？果然被幸福冲昏头脑的人有的是呢……

USB接线的另一头是泛着悠然光芒的手机。

月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不间断的敲击声蔓延开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脸上温热的直射，月坐起身体然后环视房间。

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两个人住着的地方就该是这个样子。

我们把它叫做家，坚持自己不知疲倦的幼稚。

然后他才回头看电脑屏幕，一行行的程序编码不断被刷新跳动。

然后细白的指尖操控鼠标将它终结。

打印机里残留的是昨天不小心睡着前自己最后发出的指令。

拿起，厚厚的一叠资料，月甩放到桌前。然后重新操控起电脑。

打开另一个程序是几天没睡后得来的数据分析。

解析了手机留言里的杂音之后所得的宝贵材料，月勾起嘴笑了笑，L，你的道歉果然没有意义。

音波频率并非很不稳定，杂音也不是很多。

有持续的低音，在这里还中断了一下。

“呵。”

“月，你笑什么？”

“那个被绑架的家伙现在说不定已经死掉了。”

“绑架？你是说那个L？”

“琉克，你是不是低估人类的能力了？”月拿起一边的眼镜，镜片后的琥珀色带着些许戏谑却也疲惫的光，“如果L对付的那些人是善类，也不会在经过一番苦心调查后得知‘L放弃了自己的身份’‘东大的那个少年就是L’就直接去找人报仇的话，也许我就不用这么几天几夜不休息了。”

“哦哦，就是所谓的复仇么？”死神突然兴致盎然的飞舞起来，“人类果然是很有趣的生物啊！”

“你是不是兴奋过度了。”

视线未离开那些入侵了L的资料库才调出的详细数据，月的眉却是越皱越紧，“看来我也是低估他们的能力了。”


 

 






 


十四


 


黑手党。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原本以为单纯的复仇事件升华到另一种阴谋层面上的时候，月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如果是借机报复，那他甚至可以毫不担心的喝茶等L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回来——虽然他不可能放得下L，等待那家伙不知到了哪日才会有的回归，或者还是缺胳膊少腿的。

但是……组织。

这个词语在月的脑海里闪了又闪。

残酷，不择手段，泯灭人性。

所有令人不安的词语纠结起来，心就被开了个洞然后成为万丈深渊。

光凭他一个人的能力——在读大学生，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如果假借L之名调动警方，最后即使救出了L也会使他们两人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

那么……用笔记吗？现在知道那个组织的头目们的名字，也有照片。

所有条件全都符合。

只要用了笔记，一切就可以解决了。

世界上不过少些罪恶，自己曾经理想过那些家伙全都消失掉。

那么只不过是完成过去没有做的……就这一次……为了救L……

“月，要用笔记吗？”

琉克的声音让月从自己的思绪里整个清醒过来，他抬眼没来得及掩去其中的惊慌。

“呵呵，月，笔记可是很渴望血啊。”诡异弧度裂开的嘴中流露令人不寒而栗的言语。

月看向自己的右手就突然感到手指痉挛得抽痛起来。

这个世界在腐败……腐败的生物就去死……

我要的是一个崭新的没有罪恶的世界。



十六


 


“L，好玩吗？”远远的就看到那个男人倚靠在墙边，影子被零散的光线拉的老长。

月踏过走廊就感觉平时往来了无数遍的地方为何突然会变得这么长。

他的容颜在视线内慢慢变得真实，拼凑在一起无论是所谓怪异或者另类，都是月所深爱的线条。

然后他站定在他面前，问他“好玩吗”。用的是万分无奈的口吻。

“果然还是被月发现了啊。”伸出手环抱那想念到近乎疯狂的身体，L的脚边是对他而言毫无效用的绳索。

“解析音频的时候啊，我发现了哦……遥远的……学校的钟声……”呼吸那甜腻的空气，满满的眷恋，“那些家伙真可怜的，明明是你被绑架，却是他们被要挟。”

“啊，不愧是月呢。”

“我到学校来的时候就看到完好无损的水桶。第一、如果你是在回家途中被绑的话，一定会先把水桶放回班级，第二、如果你是在学校里被绑的话，至少也给我一点挣扎的迹象好吧。以上两点都被否定，那么就是你自己放下了水桶到学校门口见人去了。我也到那里去看过，离大街那么近，就算再疯狂也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抓人。那么，结论只有一个。

“你是自愿跟他们走的。

“而且，条件还是能给我留个言是吧。”



“月，好厉害啊。全中呢。”

“明显是在汽车车厢这种环境里的声音频率啊！还有你这家伙诀别般的言论是想怎么样啊！”

“月，以上推理全都正确呢。不过，还差一点哦，离完胜还差一步呢。”

“动机……吗？”

“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月，你知道吗？”

他们对视，在重聚后的拥抱里看对方的眼睛。

最后终于还是月招架不住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L……到现在你还质疑我揣摩人心的能力么？”

“不，这件事月解决得很完美。

“但是，月，一点都看不清自己的心……”

“嗯……的确看不清呢。”月重新靠上那令人安心的肩膀。

“月，可以放弃了吧？

“死亡笔记，已经没有用了吧。”

“所以我说……只要L看得清，就可以了呢。”


 


东大的走廊上，他曾经不顾一切的吻他。

那一日，向全校宣告了他们的关系。

现在依旧在这里，他们接吻。

在这个或是连关系都发生过了的校园里。

却在细腻的轻吻间，找到最纯净的情感。

没有欲望，没有目的。

只是两唇相触。


 


从家中取来的笔记此刻颓然的落在赤门前，再过去就是美丽的银杏大道。

我们的初始之地，我们在这里相遇。

然后我们也在这里重新开始。

“月，抛弃吧。”

微笑的人手中是燃烧的火焰，火光在风中摇曳只是感觉脆弱得仿佛马上就会被毁灭。

只是，这一点火，便足以点燃希望。

也足以燃烧这个世界。

黑色的封皮起皱痕的时候，纸张已经燃烧起来，一度以为死神界只有冰蓝的火焰，此刻却在人间被血红的光亮吞没。

火舌窜到半空爆开点点火星，在空气中抽离温度然后泯灭在土地里。

“L，你看见了吗？伤口愈合了。”

天使，已经不需要翅膀了。

而没有了翅膀的天使，便只能是凡人。

“我要的幸福，你给的幸福。我只想与你，平凡的生活在一起，然后平凡的幸福下去……直到有一天……”

“可以微笑着死去。”

火光渐渐灭去，曾几何时以为它可以燎原，然后新的世界重生。

然而如今也只是逃不过熄灭的命运。

这必须以养料才能燃烧的火焰，并不是所谓圣火。

而牺牲了他人性命换来的平静亦不是和平。

“所以，现在要把它丢弃了哦~”L拉起月的手，“从此只要相信这双手的温度就够了。”

一阵风吹过，两人同时抬头看到曾经L和KIRA的羁绊成了灰烬被抛向没有尽头的远方。

风过无痕。

背弃L，背弃KIRA。

从此，背弃所有神祗。

而从一开始就被他抛下的这个后乐园……


 


——神抛弃了我们，而我们也从未相信那模棱两可的东西。

——我们把它，叫做神弃。


 


死神巨大的羽翼张开蔽天盖日。

消融于空气中时，人们被告知死亡已经远离。

幽暗之地才会是他最终的归所。

镰刀无法切割我们的情感，

我们在红色的河流上咏唱神弃。




 


弃神。


 


然后……天使，笑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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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黑白这次好像抽得不轻？orz



我来追悼一下……于是宣告本文彻底寿终正寝……



嗯……反正是he了……反正俩在一起了……反正后事我就不管了……



哦哦，还有就是说一下前两章的英雄救美产生于我对L这厮强烈的怨念，谁叫你每次都能吃到那么美味的月月（|||）反正大家可以不用跟着我怨念涅……选择无视就好



哦哦~这文也终于完结了~于是某路又可以少填坑一阵子，灭哈哈哈哈，旋转着飘开（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