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和赫敏·格兰杰再见,我们会真正的后会无期。但是仅在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再次相遇在她的葬礼上。确切地说我并没有看见赫敏·格兰杰的遗体,她的那些正义凛然的亲友们悲愤地将我拒之于葬礼门外,无论我说了多少我这辈子最多的低声下气的话。
“你这个无耻的败类——”他们中的某一个说,“你伤害她已经够多了!别再来假慈悲!”
我觉得可笑的不是他们的话,而是在他们眼里仿佛情感也是有道德性的。他们的悲怆就那么理所应当,而我的悲伤就虚伪下作。
不过这样也好,我想,托他们的福,我不会有机会看到在一场惨烈的车祸里变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赫敏·格兰杰,她在我越来越不明晰的记忆里拥有都是有着蓬松的长发,明亮的双眼,修长而匀称的躯体,有些神经质、理想化又严肃的女人。
我最完美的情人。
但我总希望自己能遇见赫敏·格兰杰的灵魂。我在她离开的一个星期里不停地、反复地想去把她追回来,想最后问一次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我知道自己是个白痴,知道这不可能,所以我又不停地、反复地克制自己,推翻自己所有侥幸的残念。可是,我只是说有可能,如果我能遇见她没有魂飞魄散的魂魄,我不想再问那句话。我想问她怕吗?不,我不是指的“死”,我是指的“飞”。我听说你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简便的魔法旅行,选择坐在一辆麻瓜大巴里前往伦敦。然后在一条高速公路的转角处遭遇了车祸,飞出去好几百米,变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
那么当时的你怕么?赫敏,你不是最怕飞行了吗?
我永远不会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