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人架住韩庚,前面一人开道,后面一人殿后,步伐整齐。
金在中糊里糊涂地看着他们从身边走过,才回过神来,急忙拦住。
“你们是谁?放开他。”
中间两人还是不间断地向前走,另外两人逼近金在中。
金在中暗中活动活动手脚,迎了上去。
前面的打手突然掏出一把枪来,瞄准金在中的小腿就是一枪。随着像一声重重的咳嗽声一响(带消音器),金在中觉得小腿火烧火燎一般,撑不住身体,人不禁斜斜地倒下去。
走在前面的韩庚回过头,正好看到昏黄的路灯下金在中脚底汪着一滩鲜血倒下。
韩庚觉得心跳加速,像失控的发动机。身体开始自动化运转,都不跟大脑打招呼。他反手捉住左边人的手臂,使劲一拉,有轻微的骨头错位的声音。再斜手一掌击向他的右颈,左腿同时不动声色地绊住右边人,那被绊的人在失去重心的刹那,右拳毫不客气地击中他的面门。两个人几乎同时哆嗦着踉跄地摔倒。交手几乎是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的,又闪电般地结束了,
拿枪的男子看到不对,很快抬起手臂,韩庚纵身窜起,蹬在墙壁一用力,身体沿着一条弧线高高荡起,轻轻巧巧地落在三米开外,伏身急蹿,一个起落便来到男子面前,迅速隔开对手的枪,手肘重击腹部,再重量级地飞起一脚踢翻他,然后快速用膝盖猛顶另一个人的下部,那人用超高分贝惨叫一声,然后倒地直接昏了过去。
金在中呆看着,手都忘记捂伤口了,眼前这个人出色的瞬间预测力和灵敏度,像格斗的精密仪器,这完全是多年的专业训练的结果。
韩庚跑过来,撕开金在中的裤脚,子弹穿透了小腿,流血不止。韩庚脱下外套撕开衬衫,熟练地给他包扎止血,再扶起金在中背起他就走。
坐在金在中车里,给他系上安全带,看着失血发白的唇色,“跟我说话金总,有没有相熟的医生,给我指路。”……
金在中醒来是第二天中午,他躺在单人病房里,眼前是一个小护士职业的亲和笑容,“金总,你醒了。我去喊李医生过来。”
李医生过来检查了一阵,“很好,安心在我这里养着,不会有后遗症的。老爷子昨晚来看过你了,为避免麻烦,对外说你是酒精中毒住院。”
“哦,那――昨天送我过来的那个人呢?”
“你的朋友吧,他没事,就是有两处肌肉拉伤。给他开了药和药膏,看到你们家老爷子来,他就回去了。”
晚上回到家,韩庚见到床,就垂直倒上去,全身又累又疼,他没想到自己能直面枪口,这无异于长矛对风车发动进攻,竟然采取这种唐吉柯德版式的行动。还有那里来的这一身剽悍功夫。
他想着,刹那间头痛剧烈,大脑中生出一种不明不白地绝望心情。有什么内在的结构好像正在瓦解、崩坏的阶段,他的灵魂正打着转儿地沉下去,慢慢沉到意识底层一个他从来不知道的角落,极端恐慌在开始在他体内每个细胞里蔓延。死一般的静默里,一双衰老的黏糊糊的眼睛打量着自己。
韩庚腾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大汗淋漓,是――恶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