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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我想告诉你,我不配做你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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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好文章,有着一种岁月沉淀出的感动
话不多说,开始转文


IP属地:广东1楼2012-04-30 08:44回复

    书籍介绍: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第一次抽烟的样子?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第一次被人搜钱的样子?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第一次跟人打架的情景?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第一次对女孩子动心的时候?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第一次为义气的兄弟而流淌下的热泪?
    


    IP属地:广东2楼2012-04-30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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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自序
      更新时间:2007-4-28 15:14:00 本章字数:1010
      邻桌同事曾经心血来潮要学外语,手持一本中国当代散文说要自己给翻译成英语。一次,正埋头翻书的她突然问道:“哎,幸福怎么说?”马上有人回答:“happy!”
      “胡说,那是快乐。”邻桌立即反驳。
      “快乐?那就lucky!”
      “那是幸运,文盲!算了算了,我查快译通吧!”
      “幸福?这词不常用嘛。”被称作文盲的同事还在自语。
      我也在想,是啊,这词不常用,幸福怎么说?
      曾经和一位亦师亦友的兄长谈论起古巴的英雄切?格瓦拉和理想主义,他说对理想坚持不懈的追求过程中应该能产生一种幸福感。那天我突然发现,原来10年前我曾经也算是个理想主义者,现在则一定不是了——尽管理想主义还在脑海里有所残留。
      我想不起来什么理想,但至少每月一次的“准幸福感”是真实的——它存在于向工资条上签名确认的三秒过程之中,幸福感比过年时多很多。
      我想我和很多人一样,无所谓幸福和不幸,我们很平凡,感受也很平凡。
      没有理想就不幸福吗?偏执!


      IP属地:广东3楼2012-04-30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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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了一本书,就是你看到的这本。这个故事曾在网络上连载,开始于2003年的2月,那时我被单位派往外地常驻,有些时间回忆和思考。连载到第二次的时候居然受到了很多网友的表扬,虚荣心猛然膨胀导致自不量力,于是厚颜奋笔、咬牙苦撑,终于完成。
        这个故事所引起的反响也和我所期望的相同:被每个看到的人迅速淡忘,却在网上广为流传。
        我一度窃喜。
        我曾经想用自己拙劣的文笔表述我心中曾有的、无意间美化了和神话了的成长、回忆、友情、信念以及理想主义,这本是我讲述这个故事的初衷,可是结果差强人意。
        我写完的这个故事最后是这样的:不够震撼,不好意思说奉献给读者;不够厚重,没有资格说奉献给兄弟,这故事只能写给我自己,为青春留下一个懵懂的记号。而作为旁观者看来则是一个后理想主义者的喃喃自语,聊以自嘲。
        我仍旧没有什么理想。
        我曾经极其用心的来写这个故事,虽然很真诚,但这书未必值得买。
        我很happy,终于写下了自己平生的第一本小说,得到了很多次久违的虚荣感。
        我和我的朋友很lucky,我们的青春由于这本书有了一个体面的祭奠,换来内心的安静。
        可是,幸福,怎么说?


        IP属地:广东4楼2012-04-30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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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英文中幸福这个单词.....我还真不会说,不知道你们呢


          IP属地:广东5楼2012-04-30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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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章
            更新时间:2007-4-28 15:14:00 本章字数:6936
            今天遇到朋友的小妹妹,一个22岁清纯高挑的女孩,有着和她哥一样漂亮的大眼睛,只是瘦弱的楚楚可怜。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走在她旁边,两人甜蜜的牵着手走到我面前:“哥,这是我男朋友。我们下个月结婚,你一定来,带上嫂子,好不好?。”
            “好好好!”我忙不迭的答应,一边询问又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
            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想,如果我的朋友还在,那么下个月该有一场多么和美热烈的婚礼;如果我的朋友还在,她妹妹的眼中应该不会有那一抹淡淡的忧伤;如果我的朋友还在,我的生活将还是不是这样……我要为朋友做点什么,虽然他已不在我身边。
            我不善于纪录爱情,因为所有人的爱情都是美丽而与众不同的,以我肤浅的感受,大概还不能表述爱情万分之一的动人之处。我对情感最深的感受来源于我的朋友、兄弟,是他们常常给我想倾诉的冲动……
            阿远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一直这样认为……
            最后一次见到阿远是一个阳关灿烂的初夏,阳光投射到校园外浓密的槐树树冠上,然后斑驳的撒下来,落到路旁花圃中一丛丛开花的灌木,有蜜蜂和苍蝇在花间飞舞。初夏的午后让人慵懒和疲倦,静谧的气氛和缓慢的节奏让人有一丝伤感和厌烦。
            分手时阿远喊我:“兄弟,我出了唱片一定送你。”
            “行了老大,饶了中国歌坛吧,再说唱片很贵的,别糟踏东西。”回头看阿远正坐在自行车上,一直脚支地,胳膊肘和上半身伏在车把上。
            “你大爷,没听你说过好词儿”。
            那时阳光正非常刺眼,我眼前一片红亮的光斑,所以没有看清他是不是在笑。


            IP属地:广东6楼2012-04-30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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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阿远从小就认识,我们的父母在同一个单位上班,我们俩则在父母单位的子弟小学上学,那所建筑子弟学校和我们所住的建筑大院一样远近闻名。
              建筑大院坐落在我们这个城市的西郊,是北方一座著名山脉的旁系和平原的交界地带。那里最著名的是60年代兴建的一个庞大的石油炼油基地,有诸多石油化工企业,城区里终日各种化学废品异味弥漫。
              我们父母所在的建筑单位由原来的建设兵团改组而成,当年是建设炼油基地的主力军,建设任务完成后便在周边安营扎寨,建成了家属区。父亲同事绝大多数都来自东北三省,粗暴的教育方法和东北人血管里彪悍的血液使我们大院里的小孩很早就懂得用暴力解决问题,打架骂人、旷课和破坏公物是建筑大院里的孩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在我的记忆里,其他大院里的大人提起建筑大院的孩子都直皱眉头,而街上即使是比我们大很多的孩子,一听说我们是建筑大院里的也一定绕的远远的。
              我和阿远是大院里少数几个好孩子之一。我们大院的“好”孩子绝不是代表本质温良、努力和上进,只是说明这些孩子父亲的皮鞋比别的父亲的更重一些、更硬一些,同时也代表这些孩子更善于掩饰和说谎。我们小时候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原因是不敢旷太多的课陪班里的留级生到山上疯跑。相似的境遇让我俩很自然成为了朋友,我们经常在课后出现在垃圾堆附近——那时拣烟盒几乎是我们全部的娱乐。(现在想想真是可怜。)
              第一次一起检烟盒时阿远便向我展示了他的藏品。阿远的烟盒收藏很丰富,许多我都没见过,而我大多只有“香山”、“友谊”、“红缨”之类的俗物,最高档次就是“白金龙”、“大重九”之类,相比之下令我汗颜无地。而且阿远还十分慷慨的送我不少,于是我对阿远很有好感,当下约好晚上一起出来捉蜻蜓。
              吃过晚饭,夕阳西下,两个精瘦肮脏的小孩拖着两把比自己还高出许多的大扫帚出现在大院的空场里。我们疯狂的用扫帚追扑蜻蜓,不遗余力,直到天色黑透,精疲力竭。我们把抓到的蜻蜓翅膀合拢夹在手指缝里带回家,放到纱窗上,(等着它们吃光家里的蚊子,后来我们发现蜻蜓在屋里吃蚊子是不可能的。)然后再出来继续捕捉,周而复始。


              IP属地:广东7楼2012-04-30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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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宇说到做到,果然那次用蛇皮的报复行动起到了轰动的效应,那次班长的叫声无疑是我们曾经听过的班里女生众多次惊叫中最惨烈的一次。由于事先小宇跟我们没有打招呼,叫声一起,吓得我手里的书一下掉到了地上。我们的班长戴着“两道杠”(少先队中队长标志。)坐在地上哭地满脸鼻涕,尊严尽失。从那以后两个月,班长在小宇面前都抬不起头来,而小宇的老爸则被盛情邀请来办公事协助老师“教育”小宇。听那天到老师办公室取作业的同学说,小宇和他爸并排坐在一起接受再教育,两人一样如坐针毡、汗流浃背。结果可想而知,老爸对小宇的教育效果显著——小宇屁股肿了一个星期。从那以后的两个月,小宇和班长两人都躲着对方走,惟恐避之不及,后来我们上语文课学到“两败俱伤”这个成语时,很多同学联想到响屁事件和蛇皮事件,都对这个成语理解深刻。
                秋天的“后山”最好玩,而且有不少东西可以吃,我们经常到老乡地里挖花生,挖白薯还有一种我至今还不知道学名的一种根茎果实,叫“姜不辣”,外形酷似生姜,滋味鲜美,是我们挖掘的首选食物。
                我们通常在美餐之后会想出各种各样的点子来玩,最惊险的一次是宁威提议的放火烧山。那一阵子阿远的妹妹经常跟屁虫似的跟着我们满山跑,所以我们不得不在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还要抽空照看这个上幼儿园的小丫头片子。那天宁威用火柴点燃了一从干草,小姑娘乐得咯咯直笑。
                由于时值深秋,草叶枯黄,北风正急,一团小火苗很快形成了燎原之势。
                我们渐渐笑不出来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有些惊慌失措。火焰一下子扑向了旁边的芝麻地,宁威沉不住气了,说:“咱们救火吧!”于是大家纷纷脱下自己的外套向火苗扑打——大家想不起来用树枝或其他器械扑救,因为电影里的英雄人物不都是这样救火的嘛。
                经过一番努力,火势没有得到控制反而有逐渐扩大的迹象,已经离老乡的芝麻地越来越近了。大家正不知所措时,阿远说:“我们不能这么救火。”
                大家停下来回头看着阿远,他正左手托着右手的肘部、右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阿远思索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看我的。”说完径直向前走去。
                我们惊讶的看着阿远走到火场前,坐在地上,然后躺平,接着像火中滚去,表情英勇无畏、大义凛然,口中呵呵有声。
                我们恍然大悟,对呀,昨天大院里放电影,电影中的解放军就是这样滚到火中扑灭了大火!于是我们纷纷走到火堆前,躺下向火中滚去。阿远的妹妹也学着我们的样子,打着滚救火。
                每个人都刚刚滚了两三下就都被烫的大叫起来,包括阿远在内的所有人手忙脚乱的从火堆里狼狈的逃出来,阿远的妹妹还被烫的大哭——看来这样救火也不是办法。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逃跑下山。


                IP属地:广东9楼2012-04-30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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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到山下,我们的头发都被烧掉了不少,一个个都成了花脸,衣服上连烧带剐弄出了许多破洞,让我们在心情沮丧之余又对如何回家交待忧心忡忡。
                  于是当天下午5点大多数孩子的父母下班以后,建筑大院上空的炊烟伴着四五家孩子挨打的哭叫中声袅袅升起,我们为扑救烈火、保护乡亲们的财产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几天以后我们回到现场,发现老乡的芝麻地并没有被烧到,大概是由于风向改变,仅仅烧掉了一大片荒草。
                  我在班上属于乖孩子,比王大毛他们乖得多,挨打次数低于我们几个人的平均数。而阿远则比我更守纪律一些,课上很少说话和搞小动作,找家长比我少很多,学习成绩比我好很多。阿远十分仗义,以替大家写作业为乐趣,班里几个落后生的作业都出自阿远一人的手笔,除此之外,最让人钦佩的是阿远弹球也是我们几个人里技术最好的!
                  我们那时弹球游戏的规则也有好多种,最常见的是“过黄河”和“吃烧(又鸟)”。王大毛弹球最臭。
                  那天,我和阿远、王大毛在大院门口的土路上玩“过黄河”,我见识了王大毛的厉害……
                  与我们大院相邻的一个大院是一个叫前进化工厂的家属区,两个大院只隔一条土路,那条路土质松软,非常适合玩“过黄河”。
                  “过黄河”的游戏人数不限,每人持一个玻璃球。游戏的场地需要一字排开挖6个小坑,前四个和最后一个是普通的圆形小坑,而第五个则是一条狭长的小沟,我们称这条小沟为“黄河”。
                  游戏开始时所有人站在离第一个小坑5到6米远的一条线后面,大家依次把玻璃球向小坑扔,玻璃球离第一个小坑最近的人先开始,把玻璃球向小坑里弹,依次进过前面四个小坑,然后将玻璃球从“黄河”上面跃过,进入最后一个小坑,然后再跳进“黄河”,这样我们称之为“取刀”。这几个坑必须依次序进入,如果中间没有弹进,则要把球放在原地不动让别人开始弹球,如此一轮一轮直到“取到刀”为止。“取到刀”的人则掌握生杀大权,开始弹击别的玻璃球,被打中的玻璃球则归击球的一方所有。如果过程中不慎提前掉进“黄河”则需要在里面等待一轮。这个游戏非常有趣,我们每天放学一定要玩到吃饭才散伙,乐此不疲。
                  那天我们和前进厂的一个小胖孩一起玩“过黄河”,我们原来一起玩过,那个小胖子上3年级,比我们大一岁。那次王大毛照例玩得最臭,输了好几个玻璃球。阿远赢了不少,前进厂的小胖孩输了3个。
                  好像玩到第5圈的时候,阿远又是先“取到刀”。当时我的玻璃球离阿远的最近,阿远打我的球最有把握,但是阿远艺高人胆大,还是选择打小胖子的玻璃球。
                  阿远手腕稍稍抬起,保持右手悬空的状态,食指的指弯和大拇指夹住玻璃球,大拇指用力向外一拨,准确的击中了小胖子的球。
                  小胖子不干,开始耍赖,指着我说:“那不行,那不行,他离你那么近,你凭什么不打他的打我的?不算不算!”
                  阿远也说:“那不行我都打中了,你就得给我,我还说不行呢。你玩癞!”
                  “我不给,你先打我的就不算,你才玩癞呢。”
                  “你玩癞,玩不起别玩。”
                  两人争执不休,最后小胖子拗不过,气哼哼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球向旁边一座房子的墙上摔出去,一边说:“给你就给你!”


                  IP属地:广东10楼2012-04-30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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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远捡起来一看,不是刚才打中的那个球,原来小胖子在裤兜里换了的一个掉了1/4的玻璃茬的破球扔给了阿远。阿远不干了,站起来就骂了一句。小胖子也开始还嘴,两人对骂,然后愈走愈近,鼻子顶到鼻子,脏话层出不穷。
                    我和王大毛刚开始不为所动,仍然在继续玩。王大毛输了好几个,一心想赢我的球,于是让我别看热闹,继续鏖战。
                    王大毛输到只剩最后一个玻璃球的时候,小胖子和阿远已经开始动武。
                    那时虽然经常看到高年级的孩子打架,可是我们自己却从来没打过,偶尔动起手来也是双方用肩膀互相撞。
                    那天阿远和小胖子也互相撞了起来。只见两个人侧着身子卯足力气用肩膀向对方撞去,咬牙切齿,随着每一下撞击,两人都要同时说一句“你怎么着?!”,“你怎么着?!”……以此示威,没完没了。
                    阿远的力气大一些,把小胖子撞得逐渐向后退却,却没有注意踢跑了地上王大毛的玻璃球,当时王大毛还差一点就能“取刀”,形式上很占优势。
                    王大毛赶忙对我说:“这不算,接着玩,接着玩。”说完跑过去把球捡回来放到原处,还对阿远和小胖子说:“你俩到边上打去”然后埋头继续玩。
                    王大毛取到刀,正伸手到“黄河”里捡球准备打我的球。小胖子被阿远撞了一个趔趄,一脚踩在王大毛捡球的手上。
                    王大毛疼的一下子骂出来:“我x你妈呀!”然后“忽”地站起来向小胖子走去。
                    “***找死啊?”这是王大毛跟高年级学生学的“打架前奏曲”,当时几乎所有打架都是以这句话为开场白,我们已经耳熟能详,只是像我们这么大的孩子还没有人用过。
                    小胖子看到王大毛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得矮了半截,喏喏的不敢说话。
                    王大毛轮起手抽了一个大嘴巴过去。
                    真的是个标准的大嘴巴,多年以后我和阿远仍然一致公认王大毛的这个大嘴巴是对我俩关于打架的启蒙教育,影响深远——原来架是这样打的!
                    我一下惊呆了:王大毛敢打大孩儿!(我们称比自己高年级的学生为大孩儿。)
                    小胖子也愣住了,手捂着脸站在那里,眼里含着眼泪。
                    王大毛走过去双手把小胖子推了个大屁墩,然后双手叉腰站在小胖子前面,脸绷地紧紧的,胸口一起一伏,直喘粗气。
                    小胖子坐在地上放声大哭,高声嚎叫:“妈呀,妈,你快出来,有人打我!!!”
                    哭声刚起,我们三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我们对周围环境极为熟悉——我们大院的铁栅栏被人弯出了一个大洞,以我们的身材刚好可以钻进去。这个洞平时被满墙的牵牛花覆盖,不易被人发现。


                    IP属地:广东11楼2012-04-30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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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子哭了一声愣住了,突然发现眼前空无一人,于是揉揉眼睛惊讶的四处寻找,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小胖子愣了一会儿明白过来,正准备继续大哭,突然阿远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还没等小胖子反应过来,阿远一下子把小胖子按倒在地,用膝盖压住他的腿,伸手到小胖子的裤兜里掏出了刚才被自己打中的那个玻璃球。阿远还一边忙活一边说:“这个才是刚才那个。”说完撒腿就跑,又消失在空气中。
                      小胖子又惊又怒,愣了半天,终于嘹亮的大哭起来,声音高亢洪亮,足以把他妈妈火速招来。
                      我们三人躲在铁栅栏后面观望,只见一个胖胖的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一路小跑从前进大院里出来,双手扎煞着分开,手上白白的全是面粉,大概刚才正在家里做饭。
                      我们一看大人出来赶忙逃跑,向家的方向跑去,身背后传来小胖子又提高了几个分贝的嚎叫声。随后哭声渐停,又响起了女人尖声的呵斥和叫骂,不过我们已经越跑越远,从大院另一侧的旁门溜了出去,骂声渐渐听不到了。
                      我们跑到了认为比较安全的一个土堆后面,三人躺在上面喘了一会儿,然后我和阿远对王大毛的英勇赞不绝口,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王大毛谦虚的说:“我也是刚学会的,真的。”
                      我问:“你跟谁学的?是跟你哥学的吧?”王大毛有个哥哥,上六年级。那时有哥是很神气的一件事,因为有哥哥的孩子很少受人欺负,同年级的孩子要欺负别人之前总要先打听打听对方有没有哥,如果有就没人敢动他。我想王大毛一定是跟他哥学的打人家耳光。
                      “不是。”王大毛不好意思的说:“前两天我偷了我爸的钱,被我爸发现了,他要打我,我没跑掉被他抓住了,他打了我一个大嘴巴,我跟我爸学的。”
                      我们恍然大悟,仍然对王大毛敬仰不已。从那以后,王大毛成了我们几个人的精神领袖。
                      过了几天,前进的小胖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和我们玩在了一起。


                      IP属地:广东12楼2012-04-30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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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章
                        更新时间:2007-4-28 15:14:00 本章字数:7152
                        多年以后一次搬家,我翻出了一个铁皮储物箱,表哥7岁的儿子壮壮好像发现了宝藏一样欣喜若狂。他把小箱子搬到他的小椅子旁边,神秘兮兮地打开,原来里面放了一箱子小人书——那是我小时候的至宝。
                        壮壮随手挑了几本看得津津有味。小人书的纸已经发黄了,好多书后面的页码早已经脱落不全了,只有封面上的岳云、游击队战士和孙悟空仍然神采奕奕,英姿飒爽。
                        壮壮翻了两本得出结论:“小哲叔叔的书没有我的好。”说完把书丢到一旁,把他崭新的童话书塞到我手里说道:“叔叔你的书不好看,没有颜色,你看我的吧!”然后又在我的小箱子里翻找起来。
                        壮壮的书是一本精美的铜板纸印刷的童话书,色彩鲜艳装帧精美,漂亮的小美人鱼栩栩如生。我正翻着,壮壮又在一旁兴高采烈的叫起来:“叔叔,叔叔你看,玻璃球!”
                        他红红白白的小手心里托着几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球,壮壮又圆又亮的大眼睛也同样的晶莹剔透,流露着惊喜的光彩。
                        当年,我和我的伙伴们也都应该有这样一双眼睛吧。
                        我和阿远只在一起读到小学4年级,童年的欢乐随着岁月的流逝有许多已经变得模糊了不清了,只记得我和阿远短暂的友谊只维持到我家搬到南郊(我们市的另外一个城区),从此再无消息。
                        一直到初中2年级,随着父母单位的迁址到南郊,我们又有了一个新的大院,许多几年不见的朋友又陆续搬到一起,但我不知道阿远是不是也搬了过来。


                        IP属地:广东13楼2012-04-30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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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个城市的南郊中学很多。那时我们小学升初中还要经过一次象征性的考试,考试后还要煞有介事的颁发一张鲜红的小学毕业证书,就好像是给许多不准备继续深造的学生颁发终生的最高学历。
                          当时初中选择生源除了依据就近的原则以外还要相应的考察学生的考试成绩。我的命苦,由于家庭住址和我不堪回首的考试成绩,我理所当然的又被分到一个臭名昭著的中学,那
                          是南郊某个管理局的子弟学校,简称“局中”。初一刚开学一个礼拜之后,我又认识了一群让老师头疼的问题学生。
                          第一天报到,所有人都早早来到教室里等着老师做开学前的欢迎词。上课玲响了10分钟,老师正在贯彻校规和纪律,突然门被“忽”的一声推开,借着穿堂风,门把手被重重的撞在后面的墙上。
                          老师吓了一跳,转身一看,门口站着一个男孩,斜靠着门框站着,嘴里嚼着泡泡糖,胸前挂着一块当时很流行的跑步计时用的秒表。他见老师看他,懒洋洋地喊了一句:“报告。”然后自言自语说:“怎么这么大的风。”
                          老师的表情非常愤怒,翻着花名册问道:“上学第一天就迟到,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还没等回答,就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个趔趄,一下冲到老师面前,男孩气愤的回头嚷:“妈的,谁呀!”
                          只见门口又冒出3个人来,为首的一个大声说:“报告,老师对不起,我们刚才没找着咱们班。”
                          老师脸色铁青,让他们一个个靠墙站着,然后报名。原来第一个迟到的男孩叫长雷,后来三个里面带头说话的叫安涛,剩下两个是崔新宇和韩越。
                          由于刚刚开学,老师正想杀一儆百,于是让他们四个站着听讲。长雷表情满不在乎,安涛满脸委屈,剩下两个则一脸茫然。
                          我在地下偷偷发笑,对他们很有好感。果然,一周之后我们便混在了一起。


                          IP属地:广东14楼2012-04-30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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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期末的一天下午我放学回家,刚骑车出了校门就听见有人叫我:“嘿!那小孩,过来。”
                            我回头一看,学校门口的校墙底下蹲着四五个人,好像是初三的几个人。我知道没好事,但又不能跑,只好下车硬着头皮推着车过去。
                            “你是初一的吧,叫什么呀?”一个剃着寸头的家伙站起来问我。
                            我报了姓名,然后看着他。
                            “杜琳琳你认识吗?初一二班的,女的。”
                            “不认识,女的我都不认识。”我诚恳地说,这是实话。
                            寸头低头想了想:“那你认识我是谁吗?”旁边蹲着的几个家伙呵呵的笑,寸头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也笑了,然后看着我。
                            “不认识。”我老实地说。旁边几个人又笑了。
                            寸头也笑,然后说:“不认识没关系,以后就认识了。借我点钱行吗?”
                            我知道这才算进入正题,赶紧假装手忙脚乱的摸遍所有的兜,然后说:“我没带钱。”
                            “真的假的?我也不要你的,过两天就还你。”寸头的眼睛已经不那么和善了。
                            “我真没带,我不骗你,一分钱都没带。”我可怜兮兮的说。
                            “真没带?”寸头的眼里带着明显的不信任,“走走,咱俩到那边说去。”说着用手勾着我的脖子,把我向旁边的小胡同里面拉。
                            我挣着向后缩,然后说:“我不去,我真没钱。”这时旁边蹲着的几个家伙也站了起来,拍着我的后背说:“赶紧走,赶紧走。”然后连推带搡的把我向前推,有人帮我推着自行车。
                            他们把我带到小胡同里,一群人围着我。初三的人太多,我自知寡不敌众,只能任人宰割。寸头先搜了我的身,没有找到钱。
                            我说:“真没钱,你让我走吧。”平头不信,又扯下了我的书包,从文具盒里翻出两块钱,平头火了。
                            “你妈的x呀,这不是钱,这不是钱,这不是钱……”寸头每说一遍就狠狠的拍我脑袋一下,啪啪作响,打得我生疼。我用手护住脑袋,弯下(禁止)子,左躲右闪。
                            “**!你还敢档。”寸头说着一脚踹过来,我侧身躲了一下,踹在胯骨上。
                            寸头停了手,把我的书包仍给后面的人。我靠着墙弓着腰,左手僵直着护住侧身,心脏狂跳不止,惊恐万状的看着平头。寸头走过来揪着我上衣的肩,把衣服揪起老高,肚皮露了出来。然后寸头一字一顿的对我说:“回去给我再借5块钱,然后再来拿书包,听见了吗?借不来你就别回家了,听见了吗?”然后他揪着我往圈外一甩,把我拽得踉跄走出五六步。


                            IP属地:广东16楼2012-04-30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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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气的要命,脸上却不敢带出来,现在落了单,敢反抗就是一顿暴璀,再加上我刚入学,对对方也不知道深浅,不敢造次。我只好挤出笑脸,陪笑着说:“现在我回班里也拿不出钱了,他们都放学了,真的。”
                              “**……”寸头说完又走过来踹了我一脚,还要再打时被另外一个带眼镜的瘦子拦住了。
                              瘦子对我说:“那也行,明天中午你给我拿10块钱来,我们还在儿等你,你丫要敢不来,你就等着吧。”然后拉着寸头往外走,寸头回身把我的书包丢在地上。
                              等他们一群人走远了,我的心还在狂跳。我把散落在地上的书本和文具盒捡起来,屈辱的拍掉书包和身上的土,一边忧虑着明天中午如何过关。
                              第二天早上我向老妈要了两块钱说是吃早饭,然后一路骑车向学校走一路忧心忡忡盘算剩下的8块钱从哪里弄,一上午惶惶不可终日,连下课和长雷他们闹都魂不守舍,更别提听课了。
                              课间操的时候我向长雷、安涛和韩越总共借了4块钱,因为那时大家都是一穷二白,能搞到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已经是倾囊向赠。好在大家都没问我借钱干什么,否则我可要羞愧死了,不过就是问了我也不能说,要是让大家知道我这么忪那可太跌份了。
                              钱还是没凑齐,下午怎么办?想着这个问题我中午饭都没吃下,老妈以为我病了,让我上学多穿件衣服。我苦笑,心想多穿件衣服也好,下午挨打时能减轻点痛苦。
                              中午上学骑车经过学校旁边的小胡同,我向里面瞥了一眼,果然看见寸头他们躲在里面抽烟。我赶紧低头猛蹬几下骑过胡同口,好在街上人来人往他们没有发现我。
                              我进到教室里还是紧张的要命,心里想能躲一时便躲一时,反正钱没凑齐总不能自动送死,只有等着他们来找我了。
                              一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我还没有看见寸头他们的影子,我想今天大概能侥幸过关,明天再向家里要两块钱就差不多了。刚走出教室门就看见寸头他们一群人在走廊里站着,于是我赶紧掉头往回走,和正要出门的长雷撞了个满怀。
                              长雷说:“干吗呢?”
                              “外面有人堵我。”我小声说道。
                              “谁呀?”安涛听见了也凑了过来。
                              “一帮初三的,跟我要钱。”
                              “走咱一块出去看看去,**牛x大了,堵着门口要钱。”安涛听完就急了。
                              “就咱仨没戏,先借我点钱再说吧。”我赶忙劝住安涛。
                              “你丫借钱就为这个?”长雷说:“我就不信他们丫有那么牛x,出去看看。”


                              IP属地:广东17楼2012-04-30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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