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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文】修改版《素颜》(cp:白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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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秦时明月白蓉吧,目前未完结。


1楼2012-05-05 19:10回复

    楔子 往事知多少
    几度悲欢离合,唯有满月依然是那么完美。微风将少年肩上的白翎卷起,飞扬在夜空中,如同那明亮的月一般,在黑暗中格外显眼,让人不敢逼视。
    少年抚摸着身畔一只巨大的雪羽凤凰的翅膀,轻声与它说,又似喃喃自语:“蓉儿她……还活着么?我很希望她恨我,你应该明白的吧?或者她忘了我,是最好的……”
    一阵声音扰乱了他纷飞的思绪,只闻其音,不见其人:“白凤哥哥,该走了。”
    然而那个莫名的声音却并未得到回答,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他方才沉声回道:“走。”
    随即白影刹那消失,天空中的缥缈孤鸿影消失之快,甚至令人怀疑方才是否出现过那一幕奇怪的画面——当然,他永远不会让人看到那一面,即便是她,也不能。
    他在想念她,说他在想念那段过去更恰当,想念得很深,很深,深到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似乎连呼吸时,都能嗅到她身上特有的药香味儿。


    3楼2012-05-05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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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韩国是他的故国,白凤身为韩国左丞相之子,又是一个挂着虚名儿的禁军统领——实际上只是一个保管兵符的人罢了,韩安无能,不敢战又不能和,被训练得强悍非常的禁卫军也就只能奉旨,将韩宫团团围住,来保护他的安全。故而韩国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不美好,也不丑陋。
      他喜欢自由,甩开禁军统领的名头一直是他所希望的。而高贵的凤凰血脉停留在他身上,他又停留在这个令人有很多无可奈何的末世,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滑稽。
      可是他忘不了,父亲危坐府中的严肃模样。
      “孩子,你要记住,你是高贵的凤凰血脉的继承人,这也就注定了你最后的结局。不要害怕,要去面对你的命运。甩开你的慈悲,慈悲的人无法生存下去。你是无情的,是别人无法触及的,没有人值得你低头。你要代表我们凤凰血脉的继承人去改变苍生的命运,这是我们的责任。父亲为韩国而死,而不是为韩安而死,是值得的。当你找到一个可以帮助我们复国的人的时候,就把兵符交给他,然后,去接受你的命运……”
      白凤也收了往日的不羁,郑重而严肃地点了点头。父亲伸出手来,他最后一丝期待也断了。白家世代有凤凰血脉,而每个长辈临死前,都会将内力传给晚辈,这也就是为什么日后白凤的内力能够达到与卫庄不分伯仲的地步的原因。父亲这是抱了必死的心。白凤握住父亲有力的手,自己同时调整气息,一股股强劲的内力就在他身体上下流淌,然后,父亲便安详地闭上眼睛,静静地坐着,一语不发。
      白凤向后退了三步,向父亲行了一个大礼,便狠狠地一甩头,大步踏出白府。
      一出门,两方不同衣着的人同时爆发出巨大的喊声——
      “快来人,保护少主!”
      “快来人,保护统领!”
      他停下脚步,努力效仿着父亲曾经号令三军的威仪:“都让开!禁卫军去禁军集结地点**,分开跑,我不希望韩国禁卫军失去一兵一卒。等候命令,也许是一月、一年,甚至是十年、一百年,见兵符如见我面。”白凤霎时爆发出的杀意让所有人不敢逼视。
      父亲其中一个老部下满脸是血,上前一步道:“少主,我等不属禁卫军之列,愿誓死保护少主!”
      “每人身上都有鸟羽符,若是哪日见到了谍刺,自行决定是否和它一起来找我。现在不要妨碍我试身手。”
      于是每个人都泪流满面地向白凤作了个揖,脸上的血珠和泪珠交融在一起,落在火海血河中。
      白凤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羽毛随风飘舞,待他急转几番,便改变了飘落的方向,成了一枚枚致命的暗器,刺向还未来得及出声的秦军。
      毕竟是个孩子,招式间难免有些生硬,唯有用内力将前赴后继的敌人逼退。
      当他被一把长矛刺中的时候,也就是他筋疲力尽的时候,一股强劲的气流让人不免打了个寒战,一时间血肉横飞。一把形状奇怪的剑立在他面前。
      “卫庄?”他有几分惊讶,“你没带红莲走?”
      来者正是韩国第一剑客,卫庄。卫庄生性霸道,却十分尊重白凤之父,或许是因为他替卫庄引见了鬼谷先生吧,便与白凤成了旧识。
      “赤练会照顾好自己的。”他面无表情,“倒是你,跟我走吧。”
      他迟疑了一下,突然如梦初醒地离开了,似乎急着要去寻找什么,甩下一句:“不行!”便又回了火海。
      “麟儿!麟儿!”白凤边走边杀,担心着那个女孩——那是父亲托付他的照顾的,在一座险峰上捡回来的女孩,同他一起长大。
      怎能忘了她?该死!白凤就差给自己一个耳光了,身边越来越多的兵卒却不容他分神。
      他杀出了一条通往麟儿住处的血路,同时身畔也越发炙热。
      那里已是一片火海,没有一丝人迹。
      身上已中了五剑,其中一下堪堪擦着他的心脉而过。
      不能倒下,不能让他们看到你受伤的一面……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一声嘹亮的长鸣随风而至。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一双灵动的深紫色眸子好奇地看着他,但并无恶意,“那只鸟儿真好看。”
      白凤一语不发,从床上一跃而起就要出了门。
      “你伤的这么重,怎么可以走呢!”女孩低着头嘟囔一声,“放走了第一个病人,以后我怎么做一代医仙啊……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可以去你家给你治病的。”
      真是个没有戒心的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女孩被驳回,有几分生气:“你在害怕什么?怕疼?还是怕吃药?”
      他十分敏感地愤怒地抬起头,怕?他会怕?他受不了别人的挑战,也就是在激将法中最容易中计的那个。
      “韩国,白凤。通缉令里那个八万的。你大可以去告发我,但是——”
      “我们医者是天下苍生的守护者,我告发你干什么。”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是端木蓉。白大公子,进去吧,可别让我看扁了你。”
      白凤玩味地笑着,若不是苍白的脸色,谅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可以,但是你要记住,如果我死,就一定要让那个害我的人先死。”
      “什么死呀活的,我为什么要让你死。你放心,既然我是医者,那我就一定会对我的病人负责任。”
      她的手很柔软,为他疗伤时也十分温柔,几乎没什么疼痛。白凤静默地看着她紧张地屏住气息,偶尔会微微蹙起眉头。
      “对不起,我医术还没有师傅那么好,你要是疼就叫出来。”
      他面无表情。
      端木蓉将纱布束好,抬起头,轻之又轻地说:“好了。”
      “多谢端木姑娘,日后有需,白凤必报。”他脸色苍白,双手一撑,起身整好衣服,就要大步离开。所过之处,俱留下滴滴殷红。
      “叫我蓉儿便可,你的伤口会裂开的,还是休息几天再走。”
      白凤停下脚步,微微向后偏头,轻哼一声:“我自己会处理。”
      本意就是不用你管。端木蓉很高兴他还是多说了两个字把这句话变得顺耳一点。
      “不可以。你是信不过我?刚才明明还说要报答我的,你怎么连听都不听我的?”
      趁着他短暂的几秒沉思,她上前两步,抓住他的衣袖,深深地感到这个少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深邃、冷漠。虽然比她尚小几岁,他却始终深邃到让她看不懂。
      麻烦的病人啊。
      端木蓉当时肯定不知道,这个麻烦,麻烦了她一生。


      4楼2012-05-05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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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蓉番外 清香更何用
        “蓉儿,你可知道你为何名叫端木蓉?”念端慈祥地看着端木蓉的无邪笑容,眼神悠远。
        或许是念端的威严所致,端木蓉小小年纪便稳重得像个大孩子:“因为我父亲就姓端木啊,至于为何叫做蓉,弟子不知。”
        “因为一句话。当年,你母亲曾经有幸登上蜃楼,那里有一片仙境,她遇到了一个仙人,她便向仙人问起你的命理。那时候你还叫端木清。”念端那幽深的眼眸仿佛带端木蓉穿越了光阴,“仙人说,你十六岁那年,会遇到命中注定的劫数。二十四岁又有一次大劫,唯恐你福薄命浅……唉,不说也罢。他还说端木家将遭浩劫,若是想让你躲过这次劫难,只有给你更名为端木蓉。你母亲本还要再追问那劫数之事,仙人飘然而去,留下了八个字。‘敷布蓉艳,凤落苍茫。’”
        端木蓉的好奇心素来不重,只把这当做了一个鬼神故事:“师傅,您何日也信上这些无稽之谈了?放心,徒儿会陪着您的,哪儿有什么劫数。”念端只是含笑颌首。过了几日,端木蓉也就尽数忘却了。
        其实,她不敢和师傅说,她早已把父母至亲,忘得一干二净。她不知为何。这段记忆仿佛被生生掐断一般,荡然无存。
        当念端看到白凤的第一眼,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时,她就断定,这必是蓉儿命中的劫数……
        被黑麒麟假扮的白凤袭击后,念端原本虚弱的身子更禁不住这一番折腾,面容愈发憔悴,分明只有四十岁的光景,却显得像个花甲老人。端木蓉精心侍候,然天意难违,念端苦苦支持一月后病逝。至死,她还在喃喃着那八个字:“敷布蓉艳,凤落苍茫……”
        此后,端木蓉孤身去了燕国,寻找她的父母。尔后又受燕太子妃托孤,这才返回镜湖医庄,但这是后话。
        “端木家?怪了,近来怎的总是有人来寻端木家?莫非是端木家将财宝埋藏起来了?哈哈哈哈。”壮汉自顾自地大笑起来,全然不顾端木蓉满面的冰霜。
        “大哥,还有谁曾来过?”
        壮汉略略回想,突然拍手道:“一位白衣的少年公子,还有一个佩剑的男人。那个男人的剑上还刻着两个秦国字呢……这两个人不知怎么回事,赶到一起了,在端木家碰上了,还打了一架,应是为抢财宝打起来的吧?哈哈哈哈……”
        不得不说这个汉子是很乐观的一个人,荆轲刺秦失败,几乎要兵临城下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和人开此等玩笑。她匆匆询问了地点,便立刻赶往那里。
        那公子是白凤无疑,那个男人呢……
        刚刚踏入端木府古旧的院子,还未走出七步,身后的门就被人关上了。端木蓉猛一回头,在心中默念着白凤的名字,一定要是你啊……
        “端木姑娘,得罪。”那是个剑客,与汉子的描述无异。那把剑最是好认,上镌“渊虹”二字。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端木府停留一月?”她秀眉轻挑。
        “恕在下不能说出身份。而在下在这里,正是为了等端木姑娘。”
        端木蓉疑窦丛生,警惕不减:“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男人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既然这么神通广大,就一定知道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你若说出来了,便继续在这里呆着,我们互不相犯;若说不出来,就请回。”她轻抬下颌,面对这个比她高上两头的男人,依然傲然不减。
        “在下冒犯。端木姑娘来此有两件事。一是调查身世,二是寻找白凤。”
        端木蓉一双美目顿时怒视着剑客,道:“你说错了。我来此只是调查身世。所以你可以趁早滚开。”
        “白凤前番险些命丧在下剑下,端木姑娘毫无耳闻?在下失策,本以为他定会去寻端木姑娘疗伤——”
        “这是我的弑师仇人,我何须救他性命?”
        “此事与端木姑娘的身世本就相关,可为一事。”剑客转过身去,沉闷地说了一句,“‘敷布容艳,凤落苍茫’。”
        她懒得继续与男人争论,走进端木府的内宅。
        “端木姑娘留步,”剑客突然叫住了她,“白凤虽为流沙杀手,却能为保护姑娘来此,以命相搏,在下敬佩。至于姑娘所得那句谶语,令尊曾说与在下。令尊信任在下,希望在下能够保护姑娘,在死前修改了姑娘的记忆。而白凤如何知道,就只可能是那位仙人告诉的他。”
        端木蓉回头,露出一个轻蔑无比的深情:“哦?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相信你?”
        剑客犹豫了一下,躬身道:“端木姑娘,在下盖聂。”
        端木蓉细细回想了一番白凤曾经提到的仙人,最终,她只想到了一个人——
        “除了御寇前辈,还没有人学得会御风而行,包括道家那些人,都没有人。我可以保护你了,我可以还你的情了。”
        那个会御风的御寇前辈!
        随即她又在心里骂自己,因为她发现她已经无法控制过去的时光出现在自己眼前了。端木蓉,你想起御寇就够了,你干什么要想起那么多?
        剑客拱了拱手:“在下既然受托令尊,就请端木姑娘随在下走吧。”
        端木蓉浅笑着还了礼,突然将手中银针刺入剑客的穴位,轻言一句:“你就先在此休息吧。我是不会和你走的,既然你知道那句谶语,就应该知道……我搏不过天意。”
        他的表情依然平淡,说了句:“在下明白。端木姑娘珍重。”
        列御寇呵,果然神通广大。
        清香,更有何用?
        


        9楼2012-05-05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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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眼睛一瞪,大声嚷嚷,全然暴露了项少羽的谨慎:“少羽小弟,你就老实地跟着你大哥,大哥在,那个白衣服的坏男人不敢怎么样。月儿,我会保护好你的。看我剑圣传人的厉害,把他打个满地找牙~”
          只有高月犹豫着,半晌说道:“不。我相信蓉姐姐把我们托付给白凤公子,自有她的道理。你们不要乱猜忌了。”
          白凤在前走着,步履无声,任由身后三个孩子窃窃私语。若是她被隐蝠擒住,纵然是保住了这几个孩子,又能如何……
          “月儿!你怎么会相信这个坏男人!这么放心他,等着他来杀我们吗!少羽,跟大哥上!”
          天明一埋头就朝白凤撞去,项少羽“回来”二字还没说完,天明已经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墙上,白凤依然一语不发地走在前面。
          “你耍赖!”天明大吼一声,跳起来指控他,“你你你……我这是偷袭,你怎么能察觉!你应该被我结结实实地撞飞才对!你耍赖你耍赖你耍赖……”
          白凤面无表情,一脸淡漠地挥出三枚羽箭,擦着三个孩子的脸颊呼啸而过,把三人都惊得非同小可。
          “好你个白凤,我跟你拼了!”天明呲牙咧嘴地又要撞过去。
          “天明!”项少羽按住他的肩膀。
          “少羽小弟你怎么这么胆小——”
          项少羽目光追随着羽箭,只见三个举着弓弩的机关人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支羽箭。
          “最好老实一点,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们。”白凤冷然开口,手中有三根羽箭,“给你们留着。”他继续没有等他们,直接到了虎跳。
          墨家机关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只能挡住弱者。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还是项少羽朝白凤这个方向使了一个眼色。
          他的羽箭脱手,待到泄了力道后,他足尖轻点,轻盈跃过。
          “喂!怪人!你倒是把我们也带过去啊!”天明跺脚疾呼。
          “如果你们连这点本事也没有,可就枉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高月紧接着开口道:“不错,如果我们连第一关都过不去的话,蓉姐姐可就白白的……”哽咽不语。
          真正让白凤担心的,是前面的龙喉一关,据说没有人可以走出去。
          三个孩子以为白凤已经完全抛开他们,便认真起来,思量着过这一关的办法。
          “有了!我先拉开铜环,把天明扔过去,天明你再接住月儿,我最后过去,就这样……”
          力能举鼎么?白凤轻蔑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他在猿飞前面等了一会儿。禁地里没有别的杂音。再加上他听力敏锐,孩子们又疏于防范,他们的对话也就被白凤听得一清二楚。
          “……我只是好奇,蓉姐姐到底和白凤是什么关系?”
          “切,一看就看出来了。”天明大喇喇地一挥手,“根本不用说嘛。”
          “你要为你自己说过的话付出代价。”白凤冷漠地甩下一句,“不过我倒是很有兴趣,看看你眼里我到底是如何一个人。小鬼可要谨慎回答。”
          天明佯装思考,心中早已合计好该当如何应付:“你嘛,总端着个架子,跟那个坏女人一样,不像我大叔,对谁都是一样的好,但是你,哼,心里只有自己,顶多也就能容得下一个坏女人,所以才老杀人。而且,我还从大叔那里知道了坏女人的秘密哦~”天明做了一个附耳上来的姿势,用手掩口,“其实吧……哈哈哈哈~”天明突然一低头,第二次朝白凤发起攻击,项少羽扶额之际,后者轻易躲过,再次把他提了起来:“你用了两次同样的招数,我用的也是同样的招数。”
          “啊啊,白凤大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老实跟你说,我大叔告诉我,坏女人在睡觉的时候经常叫你的名字呦~”
          项少羽和高月一惊,白凤端木蓉二人果然是如他们所料……
          忽听得天明欣喜大喊:“哈哈哈哈!我终于撞到你啦~”
          白凤出神之际,天明第三次偷袭终于成功,把白凤气了个半死:向来只有他白凤快速出手,被人假以“偷袭”之名,连盖聂都碰不到他,只能使用剑气,竟然被这个小子偷袭了。
          “笨死你算啦!你想我大叔怎么可能去坏女人的房间呐?那岂不是跟你一样喽。大叔虽然不知道坏女人梦里在说什么,但是他告诉我那个装着鹰爪上的毒药的解药瓶子不对劲,一天晚上他还看见一个白影从坏女人的房间出来了。你是瞒不过我堂堂剑圣传人的~”
          高月顿时对白凤怒目而视:“你……你竟然……”
          他立刻回驳天明,看来要违背他的规矩了,这次不解释还真的不行:“小子,你可知道,你大叔二十三岁时与我比了一百招,你猜猜结果是什么?”
          “切,当然是我大叔赢啦!”
          “错。盖聂在最后一招赢了。”
          “那你不还是——”天明不服气地开口,却再次被少羽截断:“不,天明。盖先生素有规矩,不恃强凌弱,若是与比他年少之人相较量,小几岁就自让多少招。白凤比你大叔年少十岁有余,也就是说……”蓝发随风微摆,下颌扬起:“不错。他输了我十一招。也就是说,这样一个手下败将,我有必要在他面前以端木蓉示威么?”
          “不对。”高月伸手而指,“蓉姐姐的护腕和你的一样!”
          白凤素来懒得纠缠,谁料今日竟与小鬼们解释了这么半天——
          什么声音!他警觉地回头。
          大门已经被打开,那么能做到的只有——公输仇。
          如今多耽搁片刻,端木蓉也就多一分危险,小鬼们存活的希望也就少了一分。
          “喂喂喂你跑什么啊!不会是我们说对了吧!”
          高月心中暗暗合计一番,那么蓉姐姐所说的那个人也就是他了……
          三年前,尚且幼稚的高月问端木蓉:“蓉姐姐,为什么父王要离开母后?”
          端木蓉抚着她的棕发,少有地温柔:“因为,你父王有他的责任,而你母后因为爱你父王,也就支持他的所有决定。”
          责任,这个词对高月并不陌生。从小,她就听到无数人说过,责任。
          “‘爱’是什么?”
          端木蓉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会问到这个问题,随即安然一笑,目光远眺:“爱,就是愿意为他做所有事情,无论对错,因为你相信他。就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你也会义无返顾地站在他身边。这个人,就是你爱的人。”
          “哦?那蓉姐姐有爱的人吗?”
          端木蓉的眼瞳幽深而清冽:“有。虽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他或者任何人,但是我爱他。自始,至终。”
          自始,至终。
          “白凤公子。”高月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直视着他——这个流沙的杀手,墨家的敌人,“我相信你。”
          


          13楼2012-05-05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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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感时心绪杳难平
            白凤并没有理会她,只是目光在扫过高月的时候多了一抹温柔。这个女孩子,如同她的生命一般重要。
            这三个孩子,到底是应该恨他们让端木蓉深陷危险,还是该怜他们悲苦的命运?不过他立刻打住了这种想法:他竟然会怜惜别人?
            “我说过,我杀你们,还用不到亲自动手。”英眉微挑,算是对彼端三个孩子的傲视和挑战。
            “什么?!自己过?!”天明顿时对他怒目而视,“你你你……你不要以为只有你轻功好!”
            白凤嘴角微微浮起冷笑,若是过不去,他也不会出手相助,因为他是从不会悲悯的杀手。
            “我只答应了端木蓉尽力保护你们,而没有说要帮助你们过关。况且……我并非墨家之人,过与不过,没有区别。”
            藤蔓被抽离他身侧的潮湿墙壁,天明已经干劲十足地一跃而起。
            “啊!”天明这一声尖叫把几人都吓得不轻。
            白凤没有出手。他有把握,少羽绝对不会因为自己内心莫须有的恐惧而牺牲掉他最好的两个朋友。否则,这种无情的人就没有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天明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子,端木蓉究竟是怎么容忍他住进镜湖医庄那么久……
            “糟糕,藤蔓的长度不够!”高月一声稚嫩的呼喊再次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白凤挥出一支并不锋利的羽箭,逆向击打在他腰上。
            “哎呀!你怎么下手这么狠!”他摔在白凤面前,掸掸身上的土,爬起来打开开关,“坏男人,这次你不会拦我了吧~”
            高月想拉起项少羽的手,刚才那支泄劲的羽箭弹开她的手。
            “想活着,就给我自己过来。”项少羽听闻此句,顿时觉得有些被人看低的感觉,尽管白凤能够和他毫无杀意地说两句话就已经很不易了,要让他省去那些冷漠讽刺,就是端木蓉也不能的。但是这位楚国少主受不了如此打击,却又没办法与面前那个平辈略大的白衣男子抗衡,只好咬紧牙关,在高月担忧的注视下,自己踏出了那一步步……
            “少羽,你真的很厉害。”高月一脸钦佩,稚嫩的嗓音还未罢,便被那个让项少羽天明都十分纠结的男子再次嘲笑:“无足称道。”
            下一关,就是龙喉。最让他担心的龙喉。
            “哈哈,我们太厉害了,都已经走了这么远。”天明兴奋地边走边吹牛,“刚才过猿飞的时候,我的样子你们看见了吗?”
            “还是要谢谢白凤公子,要不你早就掉下去了。”高月温婉轻言。
            “他?切,没有他我们照样能走到这里。”
            白凤再次带着玩味地回驳天明:“我可以让你只走到这里。”
            这一路上,和小鬼们斗嘴还真是有趣,也难怪端木蓉这么喜欢墨家的生活……
            他们所一直向往的世外桃源,可能就是如此罢。
            “这幅图好奇怪!月儿,你认识吗?”天明好奇地跑到一幅壁画前,不住地用手摩挲着墙壁。
            “荆轲刺秦。”白凤淡然地回答,他的谍刺对天下事无所不知,自然对天明的身世一清二楚,只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
            “等一等……这是什么奇怪的声音?”高月突然颤声道。
            按说白凤的听力十分敏锐,连他侧耳细听都未察觉,这想必就是机关,然而高月她……
            “闪开!”白凤衣袂翩翩,将高月从塌陷的地面拉上了墙壁,如履平地。
            “放开我!放开我!天明他们还在里面,我要去救他们!白凤公子,求求你,求求你去救救他们好不好,否则就来不及了!”这个柔弱女孩带着哭腔恳求着他,而他脑海中却回荡着另一个声音——
            “白凤,你让天不要下雨好不好。求求你啦,我还要去看花。”
            该死,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为何要救他们?既然盖聂那么强,倒不如让他出手。我对他们这种不相干的人,只会杀,不会救。我救你是因为,”白凤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你死了,她会伤心。”
            高月已经变成了不加抑制的啜泣:“他们是我的朋友啊!你放开我,我要去救他们!如果我救不了他们还不如和他们一起跳下去!白凤,蓉姐姐明明那么在意你,她没把我们托付给盖先生而是托付给了你,是因为蓉姐姐和我说过,她爱的人是你啊!自始至终,都是你啊!”
            白凤听到最后一句,那双原本冰冷的蓝眸渐渐迷离,穿过高月,穿过石壁,他看见了不知正在何处的端木蓉,他们对视,对视,她深紫的眸子仿佛正在唤他,白凤,白凤……
            此时,高月猛地挣脱他,那是一个幼女不该有的力量,那么难以抗衡的力量,她毅然望着渐渐闭合的石门,纵身一跃。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他身后的墙壁中传来,白凤暗蓄一掌,将石壁击开,公输仇丑陋的面孔惊异地望着他。
            “白凤公子,别来无恙。卫庄大人派老夫来这里解决掉这几个孩子。想必白凤公子也是吧。嘿嘿,还真是巧了。”公输仇的阴笑中透着怀疑,“也真是奇怪,三个孩子而已,竟然需要花费白凤公子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已经进入龙喉,绝无生还的可能。”
            白凤极尽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我白凤做事,还从不需要别人干涉。尤其是那些,弱者。”
            墨家墨核密室中。黑麒麟伪装成的墨家弟子监控着禁地的一举一动。
            那个身影,是——白凤!
            她身形有些动摇,门外依稀传来的隐蝠的话让她明白了一切。
            “这个女人拼死把那几个孩子送进墨家禁地,只好把她抓来。”
            白凤哥哥,你到底还是放不下她。我早该知道的。
            不好,龙喉启动了。
            他……会不会也深陷其中?再加上一个公输仇,她不禁心惊肉跳。
            扳下那个应急机关的同时,一把水寒指上她的喉咙。
            


            14楼2012-05-05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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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何处相思苦
              “你是何人。”
              黑麒麟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一脸的惊慌失措:“高……高统领,我是阿力呀……”
              “你这分明是在暗助禁地中,除了那三个孩子以外的另外某个人!”高渐离冷漠犀利地叙述着,不夹杂丝毫感情,“能够那么顺利的度过猿飞之人,只有轻功能和盗跖匹敌的人才有可能做到。说,是不是白凤在其中追杀他们。”
              她仍是惊恐地摇头否认,结结巴巴:“我……我不知道,高统领,我真的是阿力啊……”
              高渐离转过身去,水寒却突然深入三分,一股寒毒逼入她体内,指尖发冷,却还只能继续表演,瞪大双眼,缓缓倒地。
              雪女上前一步扶住她,嗔怪道:“小高。能带进墨核密室的都是我们最优秀的弟子,你不要这样。”
              墨家禁地,阴气弥漫,四周潮湿。
              公输仇不敢多说,毕竟以他的能力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在单打独斗中战胜白凤的,即便是出了禁地,公输家也很难与流沙抗衡,于是他便不去理会这个疑似流沙叛徒的人,道:“白凤公子,那个最大的孩子对帝国大业至关重要,劳烦白凤公子前往王道设防,老夫去处理那两个墨家的徒孙。”
              白凤轻轻挑眉道:“哦?我记得,似乎李斯交代的是活捉那个跟着盖聂的孩子。”
              公输仇连忙摆摆他的机关手否认,连称不是。
              其实,就像他和高月说的,项少羽和天明的死活都和他没有关系,但是,高月死了,她会伤心。项少羽一定会走王道,然而他比天明强得多,高月应该会和他离开的吧。
              这一切的一切,无论是三个孩子,或是他自己的性命,只要能换回端木蓉的安全,无足称道。
              当他看到项少羽满面汗水,孤独地被锁在棋盘前时,他知道他想错了一点。
              真正的王者,不需要人陪伴,也决不能有人陪伴。
              ——我宁可不当这个百鸟之王,也不会让你们伤害她。
              他当年是那么坚定地拂逆着命运,傲然临之,到头来,还只能是一个人。
              ——你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谈何强者?你的谍刺应该跟你交代得很清楚,她现在已经是盖聂的女人。
              卫庄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他,是的,他把昔日的红莲、如今的赤练保护的很好,他有资格嘲笑他。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应允尾随机关朱雀探寻机关城方位。
              一阵酣畅豪迈的笑声响彻石室:“哈哈哈哈,墨攻棋局,不过如此。”
              他信步踱出,正全神贯注地端详着破阵霸王枪的项少羽自然没有注意到他,当白凤瞬间近身时,他将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
              “高月在哪儿。”
              “她和天明在侠道,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白凤公子,我们快上去救他们!”
              没时间了。进入禁地已有一个时辰之久,若是卫庄动用恒河流沙威胁墨家,那端木蓉……
              那三个孩子,算得了什么。即便是与天下相比,端木蓉,都得活着!
              机关城大厅。当他注视到端木蓉紧咬下唇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想冲上去救她,只不过——
              “你来晚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蔑视。
              呵,如果他追上了盗跖,麟儿就能从墨核密室中安然无恙地出来,如果他放过了盗跖,端木蓉就会活着。
              果然是个公平的赌局。
              “嗯。”
              他无须看,就知道那双深紫色的眼眸正凝望着他远去,其中夹杂着的,是空洞。
              “听说,你就是偷遍天下无敌手的盗王之王?”
              盗跖一脸的轻松:“是啊,你来找我,就得先追上我再说。”
              白凤只在看着盗跖卸下铜片的瞬间,便动了杀意。
              杀了他,端木蓉就会活着啊。
              在犹豫什么。
              “哟,真没想到你很好心嘛,竟然还等着我。够义气,开始吧。”
              ——白凤哥哥,无论如何,我都不怪你。如果有一天,要让你在我和端木蓉中间选择一个,我希望看到的,是那个重情重义的白凤。你已经为了我负了她一次,如果有下次,你要替我还她这个情。
              “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难怪你笑的这么难看。”
              ——白凤,为墨家教义而死是我的荣誉,也是我的责任。我只求你帮我照顾好他们,只要他们无事,我死而无憾。
              “白凤!哈哈哈,这次我一定要撞飞你!”天明快乐地喊叫。
              还有选择的机会和时间……
              ——那么,我们来打一个赌。这个赌里,没有绝对的赢和输。
              “白凤公子,这几个墨家的徒子徒孙就交给老夫来对付!”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公输仇疑惑地回望了一眼,怎么,他不是要去追盗跖么,怎么原路返回了……
              若有意,似无情。


              15楼2012-05-05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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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薇恋
                我勒个去四张签子真是太便宜你了。。累死了。。


                16楼2012-05-05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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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这少说也有2W字吧?。。。
                  加精吧别解释。。。


                  18楼2012-05-05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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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勒个去,一看连载文章里,一共三篇,我占着两篇。。。


                    20楼2012-05-05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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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


                      21楼2012-05-05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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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去吃饭了。。。一会儿回来


                        22楼2012-05-05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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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


                          23楼2012-05-05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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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无泪可沾巾
                            卫庄直视前方,便兀自对身后的白凤说道:“果然如此。”
                            白凤平淡的目光穿过卫庄,投向远处的端木蓉:“既然知道,何必打赌?”
                            “赌的是你身为禁军统领对复韩的信念。”卫庄提起鲨齿,剑对上了她的喉咙,不过一寸之遥而已。
                            “卫庄!”白凤运起轻功向下冲击,羽箭青光一闪,直指鲨齿,不料卫庄突然撤力,白凤堪堪闪过眼前的端木蓉,羽箭脱手,在空中打了个转,又悄无声息地落下。
                            “白凤,想清楚点儿,她不属于你,你的女人还在墨核密室当中。如果你愿意让她死的话……”妖娆的红衣蛇女徐徐开口,“悉听尊便。”
                            他的女人。
                            ——白凤哥哥,你若是那么喜欢那个端木蓉,我们可以解除婚约。毕竟,那时候还是小孩子,懂什么……
                            ——白凤哥哥,无论如何,我都会相信你。
                            呵,蓉儿,我欠你够多的了,你是不会在意让我再欠你一次的。
                            而且,就算我不杀那个盖聂,他也会死,与其如此,我还不如保全你……
                            他转过身去,以至于没有看到身后那双眸子,一直一直,在凝视着他。
                            银针翩然与白羽擦肩而过。
                            脸上微微地刺痛,他蓦地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果然,你不属于我。
                            他任由血痕在自己面颊上肆虐,不管不顾。流沙白凤一直以来就像一个不会受伤的天人,今天怎么会这样,简直像个……
                            像个懦夫。
                            他不认命,但他相信人各有命。他想抗拒,从一开始就想,他讨厌被摆布,但是现在,都是命。
                            曾经那个属于孩童的誓言,那么真挚,那么信誓旦旦,他握着她的手,以为那就是三生三世的海誓山盟。
                            ——白凤,你要是不教我掷针术,你走了我被人欺负怎么办?
                            ——我不走,你也就不会被人欺负。
                            ——胡说,师傅说无论是谁,都终究会分离的。
                            ——是你师傅胡说。
                            ——不许你说我师傅!
                            ——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他日有需,白凤必报。你应该相信我,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第一个承诺。
                            看来,他们的一切,都是在梦中。只不过梦醒之时,如同庄周一般,不知我为蝴蝶,或是蝴蝶为我。
                            盖聂,这次算你赢了。
                            白凤,你怎么这么**盖聂这个傻瓜还要傻,竟然能被我伤到,真的是服了你了。端木蓉微微一笑,双目似乎没了力气睁开,她仿佛就在虚幻中,正徐徐步入一个梦境,那个梦里,有一个白色的背影,轻轻踮起脚尖,微垂着头,轻轻唤着,蓉儿。
                            赤练不知所措地凝望着那个白衣少年步入黑暗中,格外扎眼,迟疑道:“卫庄大人……”
                            卫庄依然是一副冷酷模样,白发纷飞:“这是他的选择。”
                            


                            24楼2012-07-27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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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沙番外 梦里不知身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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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庄※
                              鲨齿划出一道红光,随着剑客熟练的操控逐渐游走成一条巨龙,缠在白衣少年周遭。那少年左右格挡,白衣上依然染上了几点殷红。当他用羽刃架住龙头时,龙尾一摆,巨响震荡的地动山摇,惊鸟出林,少年单膝跪在地上,嘴角已是一抹血痕。
                              “有趣的固执。白凤,你若再不亮出凤舞九天——”卫庄收了传出阵阵血气的鲨齿,“明天,我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赤练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近身卫庄,他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戾气就已经将来者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了。整个流沙,也只有白凤一身强劲内力才能获得与卫庄交手的机会。 白衣少年似乎是勉强想要站起来,双拳紧握,嘴唇咬的苍白,尝试多次后还是作罢,蓝色的眼眸如同弩箭一般瞪向卫庄:“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不是由你来决定的,白统领。”卫庄有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银眼挑起,白发飞扬在风中,手覆上剑柄。
                              白凤调整着内息,努力忽略掉肋下的剧痛,足上用力,猛然站起:“如果明天我还是赢不了你,你可以把鲨齿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不会用鲨齿杀我的手下,但是如果看不到你的真正实力,鲨齿,一定会饮血!”卫庄似乎是特有所指地挑眉,望了望远处。
                              白凤急道:“你……不要故技重施!”
                              “进入流沙必须断情,若你凡情已断,我怎会故技重施?而且对付你,还根本用不着计。赤练,走。”
                              红衣女躬身领命,走出七步后担忧地回眸望了望那个因体力不支而倒在地上的少年,又猛地甩头,催动脚步,追上了卫庄。
                              ※赤练※
                              腰间的炎儿吐信子的声音越发微弱,她用轻如落叶飘零的声音唤道:“卫庄大人……” 前方的银发男子没有回应,她便又张了口,本想问“为何一定要逼白凤出凤舞九天”,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白凤他究竟为何不用凤舞九天?”
                              “当然是为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镜湖医庄的那个女人?
                              夜间,星动月移。
                              “药。”赤练简洁的说明以后,把一个瓷瓶向他扔去,白凤伸手捉住,又抖腕射回去:“用不着。”
                              “你怎么这么固执?凤舞九天有什么不能用的,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记得我的生死和你有什么关系。”白凤刚要偏头避开她的目光,却觉深陷泥沼之中一般,不能自拔……
                              「你杀人,我救人,你不认为很可笑嘛?」「……不。」
                              「可我认为很可笑,你不可以再滥杀无辜了。」「……不。」
                              「那你苦练武功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杀人吗?」「……不。」
                              「你除了会说不,就不能跟我保证吗?」「……不。」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你都不愿意和我承诺吗?」「……不。」
                              「为什么?」「我从不许诺。」
                              赤练忽觉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她的目光朝她逼来,她慌忙撤力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强劲的内力已在她身前的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赤练,你最好老实点。”白凤起身,一阵清风后,赤练足尖前已然钉上了一枚羽箭。
                              ※黑麒麟※
                              “白凤哥哥,你的内伤已经很重了。对她的承诺,真的那么重要?”
                              “……我从未向她承诺。”
                              【次日】
                              白凤依然没有使出凤舞九天,而是在鲨齿袭来时身形急动,形成了两个幻影,生是从卫庄左右绕了过去!只见剑客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招数依然如昨,龙尾横扫,却发现身侧早已有六个白凤。
                              鲨齿归鞘,剑主略带赞许地问道:“这就是你的凤舞九天?”
                              “不,”白凤微微躬身,足尖一点消失在青天之中,“不过对你而言,没有区别。”
                              “这是……凤舞六幻?”赤练诧异的语气进入方才的战场,“凤舞九天不过要用血气来聚,连内力都不必动,杀个人再简单不过了,我原以为这是最省力的功夫……他竟然用白家禁术,是想废了自己的腿么?”
                              是谁的指尖曾拂过那卷泛黄的竹简,对他说「不许滥杀无辜」的?
                              是谁的眼泪曾划过那些凝固的墨迹,对他说「更不许伤害自己」的?
                              是谁的笑容曾刻印那枚无瑕的白羽,对他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的?
                              蓉儿,你到底还是太贪心了。
                              我从未向你承诺,因为我以为从未离你而去。
                              从不信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那只是因为,我以为我和你一样,是那场筵席的主人。
                              只是没想到,那场筵席,倾覆六合八荒。


                              25楼2012-07-27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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