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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王永平: 论陆机陆云兄弟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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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永平 出处:《中华文史论丛》第七十三辑 


 晋惠帝太安二年(303)在邺城发生了一起惨祸, 成都王司马颖无情的残害了求仕中原的南人代表陆机、陆云、陆耽兄弟,同时遇害的还有陆机之子陆蔚、陆夏等,南士孙拯等也受牵连而死,作为汉晋之际江东大族“首望”的陆氏家族遭受了沉重的打击。《晋书·陆云传》载时人孙惠的话说:“不意三陆相携暗朝,一旦湮灭,道业沦丧,痛酷之深,荼毒难言。国丧俊望,悲岂一人!”唐太宗在《晋书·陆机陆云传》论中也对机、云之死深表惋惜,并探究其死因说:  

  夫贤之立身,以功名为本;士之居世,以富贵为先。然则荣利人之所贪,祸辱人之所恶,故居安保名,则君子处焉;冒危履贵,则哲士去焉。……观机云之行己也,智不逮言矣。……自以智足安时,才堪佐命,庶保名位,无忝前基。不知世属未通,运锺方否,进不能避昏匡乱,退不能屏迹全身,而奋力危邦,竭心庸主,忠抱实而不谅,谤缘虚而见疑,生在己而难长,死因人而易促。……卒令覆宗绝祀,良可悲夫!然则三世为将,衅锺来叶;诛降不祥, 殃及后昆。是知西陵结其凶端,河桥收其祸末,其天意也,岂人事乎!  

  在这里,唐太宗将陆氏兄弟之死因归结为以下二点:一是不通进退之机变,二是“三世为将”,注定受祸。前者虽然不无道理,但实属空泛议论;后者归之“天意”,则荒谬无验。有感于此,本文详细考察陆机、陆云兄弟入洛求仕之遭遇,从一个新的视角揭示其死因。  

一、“二陆”:入洛南士之领袖  

  陆机(261—303)字士衡,陆云(262—303)字士龙,吴郡华亭(今上海市松江县)人,以文名著称于世,人称“二陆”。吴郡陆氏是当时江东地区最为显赫的家族之一,孙吴时期一门有二相、五侯、将军十余人,尤其是陆机之祖逊、父抗实为孙吴柱石之臣。有这样的家世背景作为依托,若孙吴国祚长久,陆机、陆云兄弟会很顺利的参掌军国大政。然晋武帝太康元年(280)灭吴,南北混一,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陆氏兄弟的生活道路也随之发生了转折,仕途自然受阻。  

  自东汉末年军阀混战、孙策入主江东以来,南北分裂长达八十多年,南北士人间的对立情绪颇为严重。统一之初,北人鄙视南人为“亡国之余”,南人则有丧亲亡国之痛,故多有反抗之举。《晋书·五行志》便称当时江南地区“窃发为乱者日继”。《晋书·武帝纪》载晋武帝虽一再下诏令“吴之旧望,随才擢叙”,但实际上多是表面文章,自然收效甚微, 江南的豪杰之士多隐而不仕。《晋书·陆机传》称其兄弟“退居故里,闭门勤学,积有十年。”大量的材料可以说明当时南人仕进很困难,仅以《陆云集》卷一○所载陆云与乡里人士的通信便可见其实情。如《与戴季甫书》之三说:“江南初平,人物失叙,当赖俊彦,弥缝其阙。”《与杨彦明书》之三:“阶途尚否,通路今塞,令人罔然。”又之六曰:“东人未复有见叙者,公进屈久,恒为邑罔党。”对此,陆云是很不满意的,《与陆典书书》之五便说:“吴国初祚,雄俊尤盛。今日虽衰,未皆下华夏也。……愚以东国之士,进无所立,退无所守,明裂眦苦,皆未如意。云之鄙姿,志归丘垄,筚门闺窬之人,敢晞天望之冀?至于绍季礼之遐踪,结鬲肝于中夏,光东州之幽昧,流荣勋于朝野,所谓窥管以瞻天,缘木而求鱼也。”这些信札生动地体现出南人的窘境及其因政治愿望得不到满足的愤恨之情。  

  对江南地区豪强的屡生事端,晋武帝心怀忧惧。据《晋书·华谭传》,晋武帝与广陵人华谭谈论“吴人趑睢,屡作妖寇”、“吴人轻锐,易动难安”的严峻形势,并问“今欲绥静新附,何以为先?”华谭答曰:“所安之计,当先筹其人士,使云翔阊阖,进其贤才,待以异礼;明选牧伯,致以威风;轻其赋敛,将咸顺悦,可以永保无穷,长为人臣者也。”晋武帝之重臣、广陵人刘颂对此也深表关切,《晋书》本传载其所上奏文指出:“孙氏之为国,文武众职,数拟天朝,一旦湮替,同于编户。不识所蒙更生之恩,而灾困逼身,自谓失地,用怀不靖。”他建议对南人加以礼遇,“随才授任,文武并叙”,使晋武帝颇受启益,从而进一步招揽南士。太康九年(289)武帝诏令“内外群官举清能,拔寒素”,第二年陆机、陆云等江东才俊相继应召入洛。陆氏兄弟何以要入洛呢?朱东润先生在《陆机年表》中曾说:“二陆入洛之动机,在我们看来,不尽可解。故国既亡,山河犹在,华亭鹤泪,正不易得。在他们二人,尽可以从此终老,更何必兴‘京洛多风尘,素衣化为缁’之叹?”朱先生希望“二陆”做隐士,但他们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1楼2006-12-24 00:22回复
     
     
     
      我们知道,在世族门阀阶级处于上升阶段时,其主导思想是重视事功的,陆氏家族尤为如此。在门阀观念中,每一代人都肩负着传承家业的使命。作为江东一流世族的代表人物,陆机兄弟很为自己祖辈、父辈的功业感到骄傲,机在吴亡后写《辨亡论》,一个重要的因素便是“欲述其祖父功业”[1]。在日后所作诗文中,他们常追念、赞颂前辈的功业,如《陆机集》中有《思亲赋》、《述先赋》和《祖德赋》三篇,《陆云集》中也有《吴故丞相陆公诔》、《祖考颂》等文,这在魏晋文士中是少有的,可以说“二陆”一生中始终存在一种强烈的“父祖情结”。陆机在诗文中一再表示“生亦何惜,功名所叹”,向往着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因此,有这样一种光大祖业、克振家声的使命感,他们便不能淡于功名,做一介隐士,相反他们要积极入世,弘扬祖业。正是在这一思想的支配下,陆氏兄弟在得到朝廷征召后,立即奔赴前途未卜的中原之地;也正是如此,他们在京洛忍辱负重,交游权门,寻求发展的机遇。“二陆”一生中的很多行为都可以由此得到解释[2]。  

      陆机兄弟入洛之时,正当而立年,风华正茂,家世与文名的结合使他们成为江东士人的杰出代表。《晋书·陆机传》载机兄弟入洛“造太常张华,华素重其名,如旧相识,曰:‘伐吴之役,利在二俊’,……荐之诸公。”张华后来位列宰辅,乃晋廷中最具远见卓识的人物,从他对陆机兄弟的赞誉可以看出他们在南人中的地位。正因为如此,“二陆”入洛,对其他江东士人影响很大,不少人也相继入洛,自太康末至太安年间十五年左右的时间里,形成了一个南人北上求仕的高潮,吴郡陆、顾、张,会稽贺、虞等大姓皆有人入北,至于纪、褚、朱、周、孙诸姓亦或早或晚应召入北。《晋书·薛兼传》便载:兼与纪瞻、闵鸿、顾荣、贺循齐名,号为“五俊”,“初入洛,司空张华见而奇之,曰:‘皆南金也。’”这样,在洛阳形成了一个江南士人群体,他们努力开拓仕途,求取功名。  

      作为南士之领袖,陆机兄弟在南人求仕过程中自然负有举荐乡里的重责。惠帝元康之世,在晋室纲纪尚未大坏,朝野粗安的情况下,南人视“郎官”为“清途”,作为首选的目标。大量的记载表明,“二陆”举荐乡里可谓费尽心机,《陆云集》卷八《与兄平原书》便说:“近得洛消息,滕永通去二十日书,彦先访为骠骑司马。又云似未成,已访难解耳。敬属司马参军,此间复失之,恨不得与周旋。戴允治见访大司马。”可见“二陆”对南人求仕的得失极为关注,“恨不得与周旋”。检索“二陆”文集、《晋书》、《世说新语》刘注等资料,有不少他们举荐乡里的表疏。《晋书·纪瞻传》载瞻入洛,机亲加策问,予以引荐。《晋书·戴若思传》载机荐戴若思于赵王伦,称其“诚东南之遗宝,朝廷之贵璞也。”《晋书·陆云传》称云“爱才好士,多所贡达”。《晋书·孝友·吾彦传》则载“吴平,陆云荐之于刺史周浚。”《陆云集》卷一○载《移书太常府荐张瞻》,称同郡张瞻“茂德清粹,器思深通……而沉沦下位,群望悼心。若得端委太学,错综先典,垂缨玉阶,论道紫宫,诚帝室之瑰宝,清庙之伟器。”在这方面,最典型的事例当数陆氏兄弟举荐会稽贺循和荆州人郭讷,据《晋书·贺循传》,循乃孙吴名臣贺邵之后,然入晋后历任阳羡、武康二县令,多有政绩,“无援于朝,久不进序”,陆机等上书荐之曰:  

      伏见武康令贺循德量邃茂,才鉴清远,服膺道素,风操凝峻,历试二城,刑政肃穆。前蒸阳令郭讷风度简旷,器识朗拔,通济敏悟,才足干事。循守下县,编名凡悴;讷归家巷,栖迟有年。皆出自新邦,朝无知己,居在遐外,志不自营,年时倏忽,而邈无阶绪,实州党愚智所为恨恨。臣等伏思台郎所以使州州有人,非徒以均分显路,惠及外州而已。诚以庶士殊风,四方异俗,壅隔之害,远国益甚。至于荆、扬二州,户各数十万,今扬州无郎,而荆州江南乃无一人为京城职者,诚非圣朝待四方之本心。至于才望资品,循可尚书郎,讷可太子洗马、舍人。此乃众望所积,非但企及清途,苟充方选也。  
    


    2楼2006-12-24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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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进入成都王司马颖之幕后,陆氏兄弟的品性和为政作风依然如故,这必然要与孟玖等人发生冲突与斗争。《三国志·吴书·陆逊传》注引《机云别传》便说:“初,宦人孟玖,颖所嬖幸,乘宠豫权,云数云其短,颖不能纳,玖又从而毁之。”最典型的一例是陆云拒授孟玖之父官位,《晋书·陆云传》载:  

        颖晚节政衰,云屡以正言忤旨。孟玖欲用其父为邯郸令,左长史卢志等并阿意从之,而云固执不许,曰:“此县皆公府掾资,岂有黄门父居之邪!”玖深忿怨。  

        确实,此事引起了孟玖的极大愤恨,《世说新语·尤悔》注引《机别传》便说:“玖闻此怨云,与(卢)志谗构日至。”孟玖诸人与陆氏兄弟的关系进一步恶化,他们极力想把“二陆”排挤出权力中心。此后,陆机在军中纠捕孟超部将,孙拯甚至建议杀孟超,这都是陆氏兄弟与孟玖斗争的继续。当然,其他正直的士人也对孟玖等人的胡作非为深表不满。据《晋书·江统传》载陈留江统、蔡克等便“多所谏箴”。但相较之下,陆氏兄弟则抗佞最为严正,加上身为南人,在北方缺乏有力的政治援助,最易受到奸佞小人的攻讦。孟玖等人内外勾结,终于找到了惨害陆氏兄弟的机会,他们借陆机兵败,大肆污陷,不仅杀了陆机,而且将与此事毫不相干的陆云等人也杀了,“夷灭三族”。甚至将陆机司马孙拯拷掠致死,“夷三族”,拯之门生费慈、宰意为拯申冤,主动请死。另一位南人孙惠惧之,杀掉佞小牙门将梁俊后出逃。这样,成都王幕中的江南士人受到了致命的重创。  

        陆氏兄弟之死,显然是一个冤案。对此,当时人是很清楚的,《晋书·陆机传》便说:“机既死非其罪,士卒痛之,莫不流涕。……议者以为陆机之冤。”确实,还有谁比广大士卒更清楚军队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至于陆云,对前线军队的失利更是毫不相涉,竟受牵连若此,显然是一个精心安排的政治阴谋。这在当时几乎是人所共知的。据《太平御览》卷四二○崔鸿《三十国春秋》,孟玖逼拷孙拯污陷陆氏兄弟,然“考捶数百,两髁骨见”,拯终不屈服,狱吏“知拯义烈”,谓拯曰:“二陆之痛,谁不知枉,君何不爱身?”正因为如此,孟玖等佞小的行为引起了不少正直士人的仇视,《晋书·陆云传》载江统、蔡克等人为陆云申辩的疏文云:  

        ……且闻重教,以机图为反逆,应加族诛,未知本末者,莫不疑惑。……机兄弟并蒙拔擢,俱受重任,不当背罔极之恩,而向垂亡之寇; 去泰山之安,而赴累卵之危也。直以机计虑浅近,不能董摄群帅,致果杀敌,进退之间,事有疑似,故令圣鉴未察其实耳。刑诛大事,言机有反逆之征,宜令王粹、牵秀检校其事。令事验显然,暴之万姓,然后加云等之诛,未足为晚。今此举措,实为太重,得则足令天下情服,失则必使四方心离,不可不令审谛,不可不令详慎。统等区区,非为陆云请一身之命,实虑此举有得失之机,敢竭愚戆,以备诽谤。  

        很明显,江统诸人根本不相信陆氏兄弟有反逆之心,他们很清楚陆机兵败在于无法“董摄群帅,致果杀敌”,要求司马颖详查。司马颖不纳,“统等重请,颖迟回者三日”,有点犹豫。卢志则劝颖速杀陆云诸人,蔡克则“叩头流血”,一针见血地指出:“云为孟玖所怨,远近莫不闻。今果见杀,罪无彰验,将令群心疑惑,窃为明公惜之。”当时“僚属随克入者数十人,流涕固请,颖恻然有宥云色。”关键时刻,孟玖出面了,他“扶颖入,催令杀云”。由此可见,围绕诛杀陆氏兄弟一事,在司马颖幕中爆发了一场士大夫与佞小的激烈斗争,陆氏兄弟之死标志着士大夫遭受了暂时的失败,引起了士大夫阶层的愤概,《晋书·王澄传》便说:“颖嬖竖孟玖谮杀陆机兄弟,天下切齿。”因此,“二陆”之死,也使司马颖声望顿挫。此后,这一斗争仍然在继续,《晋书》卷四三《王戎传附王澄传》载琅邪王氏的代表人物之一王澄最终“发玖私奸,劝颖杀玖,颖乃诛之,士庶莫不称善。”后来东海王司马越与司马颖争权,“移檄天下,亦以机、云兄弟枉害罪状颖云。”[17]这都可见出“二陆”之死所体现出的士人与佞小之争的性质。  
      


      7楼2006-12-24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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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上文所考可知,“二陆”之死是由于成都王司马颖幕中南北人士的地域歧视及士人与佞小之争交互影响的结果,非止一端。作为南人,他们素受歧视,顿居北人之上,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作为正派的士人,他们必然要与佞小斗争,并取得了一些北方士人的同情和支持。但他们毕竟与北方世族没有婚宦诸方面的关连,势单力薄,唯一的支撑便来自司马颖的信任。因此,一旦孟玖、卢志等人污陷他们不尽忠于主,“持两端”,失去司马颖的信任后,他们的悲剧便难以避免了。作为南士之领袖,“二陆”命丧北土,这对其他南士震动很大,顾荣、张翰等相继返归江东故土,西晋之世南士入北求仕的活动也就宣告结束了。  


        [1]《晋书》卷五四《陆机传》。  
        [2]关于陆机、陆云兄弟光大祖业、克振家声的思想,周国林先生《陆机陆云思想趣向探微》一文(刊于《华中师大学报》2000年第一期)有“克振家声的世族意识”一节,析之甚详,可以参看。  
        [3]陆机本人历任尚书郎、中书侍郎,陆云、顾荣、纪瞻、褚陶等亦历任郎官,故“今扬州无郎”一语不确。对此,周一良先生《魏晋南北朝史札记》“西晋王朝对待吴人”条已有辨析,请参看。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72页。  
        [4]详见唐长孺先生《读〈抱朴子〉推论南北学风的异同》的有关考述。该文辑入《魏晋南北朝史论丛》,三联书店1955年版。  
        [5]详见前揭唐长孺先生《读〈抱朴子〉推论南北学风的异同》的有关考述。  
        [6]江东地区为水乡,盛产菰芦等植物,汉以来北人以“壶卢”或“菰芦”等代称其地及其人物,以其地狭小,而人物鄙陋,表示轻视。如《太平御览》卷一○○○“百卉部”七引《通语》:“诸葛亮见殷礼而叹曰:‘不意东吴菰芦中,乃有奇伟如此人!’”殷礼为孙吴之使臣,诸葛亮虽称之,实际上却轻辱江东人物。西晋刘道真问“长柄壶芦”,其意思也是如此。  
        [7]周一良先生《魏晋南北朝史札记》“西晋王朝对待吴人”条,中华书局1985年。沈玉成先生也说:陆氏兄弟“以东南望族坠入亡国之余,入洛后又屡遭白眼,悲痛愤激,强为抑忍。贾氏结党擅权,机、云则欲自重于新朝,遂一拍即合。……同利为朋,本不足论相契之浅深。”见《〈张华年谱〉〈陆平原年谱〉中的几个问题》,载《文学遗产》 1992年第五期。  
        [8]《晋书》卷五四《陆机传》。  
        [9]关于陆机参撰“禅诏”问题,陆机本人在《谢齐王表》、《谢平原内史表》、《与吴王书》等信札中一再声称“片言只字,不关其间”。姜亮夫先生在《陆平原年谱》中引以为据,为其开脱。其实,陆机本人的话不可全信。赵王伦被诛后,机亦被囚,并以撰“禅诏”被指控,有该死之罪。因齐王、成都王、吴王等极力营救而免,故机本人在给诸王的信札中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的过失。其实稍为推想一下,以机之文名,赵王伦撰“禅诏”,会放过他吗?另外,史籍也有确凿的记载,《晋书·文苑·邹湛传》:“子捷,字太应,亦有文才。永康中,为散骑侍郎。及赵王伦篡逆,捷与陆机等俱作禅文。伦诛,坐下廷尉,遇赦免。”同书《傅祗传》也有相关记述。当然,机之如此,并非完全自愿,也有被逼无奈的因素。  
        [10]王夫之《读通鉴论》卷一二“晋惠帝”之六。  
        [11]林校生先生《西晋八王幕府合说》一文对西晋八王幕府僚佐的社会阶层有所考述,颇有见地,请参看。该文刊于《北大史学》第五辑,北京大学历史系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  
        [12]此处牵秀籍贯据《晋书》本传,又据《晋书·贾谧传》载“二十四友”中之牵秀乃安平人、王粹为弘农人。  
        [13]魏晋之间,南北相轻,相互诟詈,北人骂南人为“貉子”。孟超为小人,竟骂士人陆机为“貉奴”,其鄙视南人之甚若此!于时南人处境之艰难于此可见。  
        [14]周一良先生《魏晋南北朝史札记》“西晋王朝对待吴人”条,中华书局1985年。  
        [15]关于“二陆”的儒学思想特色,前揭周国林先生文“儒学为体的思想根基”一节析之甚详,可参看。  
        [16]以上引文分别见《陆云集》卷二、卷六,中华书局1988年版,黄葵点校本。  
        [17]《晋书》卷五四《陆云传》。  




         

        


        8楼2006-12-24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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