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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写意天下-0511> 【复赛】写意天下第一届群员小说征集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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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苏妍老是说我:“你这张嘴,利得跟金刚石似的”我脸色不变,只说:“是啊,专门来挤兑你的。”
只因碰到了安意笙,这张利嘴却完全失了用处。廖景递过来一瓶啤酒:“西西,喝!”我仰起头,将酒灌进嘴里,和着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罢了罢了,总是要不醉不归的。
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我醉眼迷蒙一看过去,安意笙站在门口,臂弯里挽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我又灌了一口酒,是出现了幻觉吧?怎么看到他了呢?刚才碰到了,现在又碰到的几率是0.1%。
可还真是那0.1%,邵希慧冲过去给他一个拥抱:“表哥,你怎么才来啊?都等你半天了,哦,颜西也刚到”。
他看过来,廖景和苏妍也以奇怪的目光看向我,这样看我……都要过去了,还怕我看不开?我施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伸出手去:“你好,我是颜西.”
他看了我一会儿,伸出手来:“你好,我是安意笙.”
没错,都过去了。似乎当年吞安眠药的,都不是我。从医院里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安意笙,听到的第一句话是:“颜西,你再寻死觅活我也不会爱上你。我们之间,不过一场交易而已”
我笑容如花:“是啊,做给别人看就行了,放心吧,以后不会给你添麻烦了。”这一切是为了另一个女人,顾晨心。而我,只是一枚棋子,一个筹码,无足轻重。这么多年过去,我再不是当初的颜西,傻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尤其是——他。



66楼2012-05-13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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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因为我眼里的平静吃了一惊,似乎没想过如果再次见面,我会是这个样子。我飞快地抽出手来,坐到苏妍旁边,她把话筒递给我:“下一首,你的,我们可不会。”
    我看向屏幕,竟是《记得》,心里想着:这真应景。
    我不知喝了多少酒,最后都晕晕乎乎的了,廖景和苏妍提出送我回去,我摆手拒绝了。安意笙却突然开口了,他说:“我送你回去,晨心就拜托你们了。”
    廖景和苏妍只木讷应道:“哦……好……”就像卡了带的唱片。
    我就在混沌中被安意笙带领出了星光PUB,塞进了他的车。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家,我解开安全带,看也不看他,只说了一句:“谢谢你,安先生,我到家了。”便要推门下车,却被人扯住,身体又撞上后座,他逼近我:“安先生?我们有那么陌生吗?颜西?”
    我抬眼问他:“那难道我们很熟?”
    他笑出声,似乎有些感慨:“颜西,你变了很多。”
    “是变了很多,难道你还不嫌我丢人吗?吞安眠药这种事我都做出来了,真是傻到一定的境界了。如果我还是当年的颜西,怎么死在你手上都不知道。安意笙,从我自杀醒来的那刻起,那个傻得透顶的颜西就死得连渣都要不剩了。全都拜你所赐。安意笙,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说完我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用仅存的理智爬上楼开门,刚进门就听到电话铃响,只好赤着脚跑去接电话,是苏妍:“颜西,你刚才跟安意笙回去,发生了什么没?”
    “什么?”
    “一笑泯恩仇啊,一看就知道他对你有感情。”
    “泯他妈啊?有毛线感情。估计他是现在没有人为他寻死觅活了,心理不平衡来着,唉,苏妍,我问你,如果有人拿你的手捅了你一刀,又跑来跟你说对不起,你怎么办?”
    “老娘捅死他丫的。”
    “这不就结了,更何况他还没有道歉呢,我啊,还就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
    “好歹你也是他前妻啊。”
    “也只是个前任而已,又不是顾晨心这现任。”
    “好吧,我管你干什么,我就告诉你件事,秦牧要回来了。”
    秦牧?那些年,搅乱我青春的人,终于又重新一个一个回到我面前,秦牧、安意笙、顾晨心……是不是又一次混乱的开始?
    


    67楼2012-05-13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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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车内,安意笙双手握着方向盘。转头便看见她静静靠在座上,双颊酡红,说不出的温柔。带着微醺的酒气,充满了狭小的空间。无人的桥下,他停住了车。他没告诉她,其实他本没有签那张《离婚协议书》,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可他不敢承认。因为他对顾晨心说过,他爱她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最后,在晨心的强烈要求下,他签了。
      之后,他不顾一切地娶了顾晨心,可似乎一切都开始变得面目全非。母亲在极力反对后终于妥协,父亲默默叹了一口气后,也妥协了。母亲望着窗外,说:“是我没这个福份,让颜西做我的儿媳妇,安家对不起她啊。”
      顾晨心脸色一下变了,哭得花了妆容,上气不接下气。从那天开始,他不仅要忙于工作,还要忙于照顾晨心。他想起颜西从来不会让他操心。为了他,她可以被除数烫得手上起水泡也要做好他喜欢的菜。他想念她那时的笑容,明亮得如同三月的日光,那样单纯的笑容,她再也不会有了。对她,最初是愧疚,可这么多年之后,他都分不清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了。
      但现在,她就在他身边,安静而美好,黑黑的眼圈,消瘦的身体,明显是憔悴了,多年后见到她,那倔强的眼神让他心疼,不知是不是情不自禁,他吻上她的双唇,葡萄酒的味道带着枙子花的香气,让他不禁深深深深地吻下去,这样强烈的欲望,不知蛰伏了多久。他知道,他想念她的甜美,想念她所有的一切。
      搂住她柔软的身躯,心跳似乎快了几倍,呼吸也变得灼热起来,他痛苦地说:“颜西,为何我找不到你?”八年了,她消失了八年,他也找了她八年,可她就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当我再次醒来,却是在苏妍家里,她的那张大床上,床头摆着一份合约,是华圣和智星的合作协议。甲方华圣已经签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笔迹:安意笙。对啊,我记得之前一直和安意笙谈判来着,怎么就到苏妍家里来了呢?既然他签了字,就表示我这笔单子谈成了?从上往来下迅速扫了一遍,没什么缺憾,对智星也算是优惠很多了,但我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安意笙这么做是为了我,那太矫情了。估计是安意笙抽风了才会这么做。
      苏妍正好从门外进来,逆着光,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问她:“苏妍,我怎么在这儿啊?”说完皱眉,跑进厕所大吐起来,近来不知怎么回事,胃总是痛,还想吐。
      “颜西,你不会怀上了吧?”
      我白她一眼:“我又不会单性繁殖,当我是蛤蟆啊。”
      “那你这……总得去看看吧。”
      “没事,死不了。”
      五分钟,刷牙、洗脸、梳头……我拿着合约冲出苏妍家门。最后一秒赶上了考勤,险之又险。之后,将合约交给老板。老板夸奖我工作能力强。更重要的是,年终奖和提成有着落了。最后,老板介绍,智星董事会新加入一名成员,不过是抬头一瞟,便愣住了——是秦牧。
      不知老板讲了多久,只听到他一句:“散会。”我便跳起来往门外奔,却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久违了,颜西,有八年不见了吧。”
      我顿时僵住了,慢慢转过身来:“是啊,八年不见了,秦牧。”
      他笑得清朗:“颜西,你还是那么狠心啊。”
      慢慢地,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和他。我懒懒地笑:“是狠心,秦牧,你没听说过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不是我当初太蠢、太傻,何致于被人骗得团团转。八年了,该忘的就都得忘掉吧。”说完我转过身踩着高跟鞋走出了会议室。
      秦牧看着颜西离去的背景,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颜西,你还是那么高傲,我也还是……一直爱着你。”可我,是不是永远都抓不住你?
      


      69楼2012-05-13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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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那天,秦牧来接我。阿May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坐进秦牧的车里。
        半小时后,宴会开始。焦点始终是智星的老板和华圣的安意笙。他们握手,闪光灯一刻也没有停过。我站在秦牧身边淡淡地笑。
        安意笙猛然回头,却见她站在人群中,如八年前一般高傲。月白色的长裙,耳畔的钻石熠熠生辉。原来,没有他,她可以活得很好。
        他已经疲于应付工作和晨心,但颜西终究不会在原地等他了。但如果他再争取,还有机会吗?曾经以为,和颜西只是一场交易。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真的还以为是交易吗?午夜梦回,前一刻,她的笑容还触手可及,下一刻就已消散成空。只有身边的顾晨心,徒留一份失落。那种心疼的情绪,应该叫爱吧……。
        曾经以为不爱,但却已爱入骨髓,深受。
        他看她转头与身边的男子浅笑轻言。他认得那个男人,秦牧,如同一个骑士一般守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她终于还是接受秦牧了?他有些不甘心。
        秦牧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他接了电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看看身边的颜西,对电话那边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他挂了电话,看向我:“颜西,我……”
        我抬头看见他:“有事的话,你就先走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那你,路上小心。”
        “知道了。”
        我已经学会不依靠他人,但听到他的叮嘱,心里还是觉得很温暖,远远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阿May突然拍上我的肩:“颜姐,你什么时候认识秦总的啊?人长得帅,又单身,还有钱……”
        我的嘴角淡淡的笑容蔓延:“他是我大学同学。”有些事情不可言说。
        我站在酒店大厅里,似乎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立于人中群之外。身后有人叫我:“颜西。”回头却看见安意笙站在逆光中,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有些嘲讽地笑:“安意笙,有何贵干?”
        “如果我要你回来呢?”他语气笃定。
        “要我为你再死一遍?呵,我不会再那么傻了。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何苦要伤害自己让别人记住呢?那只会让人更讨厌自己而已。
        说完,我毫不留恋地走出酒店,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半路上就接到苏妍的电话:“秦牧他妈妈去世了,你知不知道?”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难怪秦牧那么匆匆离去,但我还是不以为意,心不在焉地道:“哦。”但那边的声音却陡然提高八度:“颜西,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我很淡定地回答:“苏妍,我早就没有心了。”
        那边一阵沉默,再就是忙音——她挂了我的电话。心死了,就会化成灰的,苏妍她不知道。我皱眉,胃又痛起来。已经不知是多少次了。胃药的剂量也在不断地加大。估计下一回吞一瓶下去都不行了,还是该去看看了吧。但至少得等到这一阶段工作完成之后。
        但自从那天起,我的办公桌上每天都会出现一束花,百合、玫瑰、郁金香、蓝色妖姬……每天都是不同的花,更无论颜色从未重复过。其余的女同事都以一种窥探的眼神看向每天送来的花。其实我也很头大,那送花的人每次都是匿名,要查也无从查起。我猜过,但都被我否定了。不会是秦牧,因为他早已赶回去料理母亲的后事。
        我想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安意笙。
        但就真的是他。一个月后,他出现在我面前:“我的花你收到了?”
        “你送的?”双眼微微眯起,“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和自己的前妻搞外遇?”我故意将“前妻”两个字咬得很重。
        “我和顾晨心已经离婚了。”他再忍受不了顾晨心了,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离开。也许他姨顾晨心只是一种责任,但他真的爱上了颜西,直到她离开,他才意识到因为她的离开,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甚至连心也是。
        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抺冷冷的笑:“敢情你把离婚当儿戏呢。之前不顾一切地娶了她,现在又和她离婚,安意笙,你才冷血。”
        “所以,回来我身边。”近乎命令的语气。
        


        71楼2012-05-13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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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有我了。”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秦牧?”
          没有人再管我,可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忍着。安意笙阴鸷地看着秦牧,终于离开,他留下一句话:“颜西,我不会放弃的。”
          我却已蹲在地上起不来了。秦牧见状不妙,将我送去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对我说:“做个检查吧。”
          几个检查下来,医生说:“过几天你来拿结果。”
          秦牧在旁边答腔:“我们知道了。”
          几天后,我和秦牧去拿结果,我怔在当场,没有任何感觉了,那张报告单上白纸黑字地写着:胃癌,晚期。
          是绝症。
          我深吸了一口气:“秦牧,帮我一个忙,不要告诉其他人。”
          苏妍、廖景曾和我说过,同生共死,要死一起死。所以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离开。心中早已想好了未来。对不起,苏妍、廖景,我只有先一步离开。请原谅我的不守承诺,只是,你们只会埋怨我的不辞而别,而不会因为我的死去而悲伤。至少,你们还以为我好好地活着。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说:“好。”
          “还有,我要辞职。”
          “好。”
          我买了回老家的车票,也许,我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会在那里度过吧。我拿出手机给秦牧打电话,如果必须告诉一个人我离开的这件事,那个人一定是秦牧。
          电话那端秦牧一直沉默。良久,他开口道:“颜西,我陪你。”至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死亡。我眯着眼笑起来:“不用了,秦牧。”想起年青时的自己,可以笑得无比灿烂,没有任何阴霾。眼前似乎又出现了第一次见到秦牧的样子。那时的他不可一世,挡在我面前,我抬头,逆光中,那个少年笑容清澈:“我是计算机系的秦牧,你做我女朋友吧。”或许从那时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们之间的纠缠。安静地笑了笑,我对他说:“不要告诉别人我要走的事。”然后收线,关了手机。
          秦牧听到手机里的忙音,再拨过去,却已经是关机。他将手机扔到一边:颜西,我这一次是不是永远失去你了?从一开始抱着玩的心态,但最后是真的陷了进去,只觉得心撕扯般的疼痛,但他会永远站在她身后,他说过……
          正在这时,他的办公室的门却突然打开,那个站在门口,风尘仆仆。
          在等待检票的过程中,我想秦牧不会告诉别人的,我最后望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城市,深吸了一口气,眼前闪过很多人:秦牧、廖景、苏妍……还有安意笙。嘴角抿出一抺弧度:“永别了秦牧、苏妍、廖景……还有安意笙。”我爱了十几年的,安意笙。近三十年的生命里我唯一爱过的人,我转过身,冷风吹起我的长发,空留一世遗憾。
          正要走入检票口,却被人一把拉住:“颜西,你这样就要离开了?”
          我回头愕然:“安意笙?”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额上满是汗水,风尘仆仆。
          “我爱你,颜西,留下来。”他紧紧抱住我:“我去找你,可秦牧告诉我你要走。”
          他爱我?我愣住,但最终还是挣开了他,我一如既往地高傲地仰起头,笑得冷漠,刻意隐藏自己的悲伤:“安意笙,我们之间,不可能了。”话毕,我转身走进检票口,只留给他一个冷漠而决绝的背影。
          但他只看到我的背影冷漠而决绝,却不知道,我在转身的那一刻,泪如雨下。
          


          72楼2012-05-13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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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下空气再次浮动,有东西“啪”的裂开,轻墨身体猛地一沉,他终于看清自己的处境——自己居然回到了顶楼,一脚踏上了天台,可身体还是悬空!
            他大惊,重心不稳又要掉下去,却被人用力拽了回来,“喀”的一声似乎是骨节错位的声音
            然后他撞进了一个有着极淡异香的怀抱,那人手臂牢牢地锁着他,像是怕一松手又会丢了怀里那个劫后余生的少年。他温热的气息喷在轻墨耳边,略有几分焦急的凌乱
            “你想干什么!”一声怒喝在头上炸开,轻墨挣开那个令人安心的怀抱难以置信的看着哥哥,不明白他这反常的怒气来自哪里,想起方才的九死一生,向来倔强的少年不禁委屈地红了眼圈
            “哎呀呀~先别生气啊,他可是一根头发都没掉完好无损的在这里了,只是想让小少爷稍微受点惊吓激发一下他的潜能而已,呐,咱不是候在这随时准备英雄救美呢嘛~”
            轻墨这才发现轻言不是冲自己发火,而是将目光投向天台外的虚空,他回头,看到那里漂浮着的某不明飞行物
            “那——是鸡?”
            “不,是黑鸡崽!”不明飞行物斩钉截铁地否定
            “。。。”轻墨看着那毛茸茸的头上顶着朵银白四叶草的尤物悠哉悠哉地飘过来,挥起小小的翅膀咧嘴一笑——能想象到鸡在笑吗——还友好地冲自己“嗨”了一声,颇感无语
            “这是重楼,与我立了主从契约——当然,我是那个‘主’~”轻言很风骚地给自家弟弟抛了个媚眼
            “刚才发生了什么”轻墨自动无视了不感兴趣的一切问题,包括为什么那传说中人人谈而色变的魔尊重楼是只满面猥琐的鸡崽模样,包括为什么重楼会成为轻言的从属
            “是界,你的界.你自由控制了界内地心引力方向的颠倒,也就是说,在你刚才张开的界中引力是向上的,你便‘落回’到天台上,只是你无法熟练地维持,在你一脚踩到天台上时界就破了。”轻言慢悠悠地解释
            “我也能。。。张开界?”轻墨翻过手掌,来了兴致
            “嗯。。。如果有了某种执念作为精神力支撑,每个人都行吧。”轻言突然露出了招牌狐狸笑:“那么你刚才是有了怎样的执念呢~”
            轻墨立刻顾左右而言他:“蓝路呢?”
            “哦,他带该是被吃空了吧。”轻言走到蓝路刚才站的地方,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只有衣物零乱地散着:“那花是七宗罪之一—欲的本体,以吸食人的贪欲、妒欲、恨欲为生,它一旦附上欲念强盛的人便会无休止地生长,直至那人形神俱灭,方才会灰飞烟灭。”
            人之欲,深之罪,伤于人,必诛己!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他都问起了!”重楼贴在轻言耳侧,毛脸上少有地收起放荡的笑现出愠色,轻言不置可否的笑
            “唉,去趟医务室吧,你刚才拉他时急得连‘那个’都没来及用。那么大的冲力让你用胳膊生生接下了,你。。”重楼无奈地缓了声音:“时间不多了呐。。。”
            4圣婴
            “你妄想!煤球,送客!”慵懒的人眼皮都没抬,手中小勺搅着杯中清茶,茶叶翻飞
            “你!”对面的少女愤怒地一掌拍在桌上:“我追了你三年,你赶我出门三年,现在我换了目标,你凭什么还阻挠我!”女孩面容姣好,脸上因生气染上了薄薄的绯红,但她的眼神空洞的可怕
            “滚!你敢动他我就杀你回老家再也爬不回来。”轻言目中掠过一丝阴郁,少女被惊得怔了一怔,转而倾身抚上他的脸娇笑着说:“你威胁我的时候最可爱了,尤其是你根本没能力威胁到我的时候,嘻,天劫至,你还能护他多久呢~”
            女孩抱进怀里精致的洛丽塔娃娃 施施然飘了出去,发出阴恻恻的怪笑:“等你魂飞魄散了,我还是很乐意接受你的身体的,我是多么喜欢你啊~”
            轻言开始剧烈的咳,痉挛似的全身都在颤,五脏肺腑都要咳出来般。现在连她的瞳光恐吓都接不下了么,真是不太妙了。。
            “哥?”门开了,少年站在门口担忧的看着他,他平缓了气息,笑:“呛到了”
            由于蓝路失踪,轻墨和景程成了同桌。少年天生性子冷漠,对谁都爱搭不理,使得原本满心欢喜的景程渐渐绝望
            你,想得到他吗。。。虚空中有“咯咯”的怪笑传来
            


            77楼2012-05-13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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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可是不可能。。。少女怔怔的无声回答
              正好,我们有着同样的目标呐。。。我来帮你,和我融合吧。。。
              数学课
              轻墨看着黑板上的几何图形,觉得它被乱七八糟线条拉扯的象个蜘蛛网。望着望着,线条突然动了,像拉开了一扇门,他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回神时四周什么都消失了,自己置身于一片大漠中,头顶是一轮大得出奇的月亮。风猎猎的吹,尘沙却分毫不扬
              轻墨倒是冷静,心知自己大抵又陷入谁的界了。远处有人走来——却没有影子,近了才认出来人竟是景程。少女瞳中一片漆黑,神情木讷,轻墨蹙眉看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身上好像少了什么。。是生气
              “我喜欢你。。。”少女抬起手似要拥抱什么,语气平平,不加感情,地上的沙粒登时飞起,在她手中凝成一根细长的鞭,轻墨警觉地后退
              “所以就一定要得到你。。。”景程手一抖,沙鞭扬起,轻墨身子一旋,鞭影擦着他衣角落到地上,抽出了一个深深的坑
              “跟我走。。。”手腕转动,鞭子再次扑向轻墨,丝毫不给人喘息的余地,轻墨知她下了杀招,一咬牙委身贴着黄沙灵活的滚到景程身后,突然暴起,立掌成刃狠狠劈向景程的右肩,如期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他轻吸气。可少女竟完全没感觉似的,蓦然转身。她在笑,泪却掉下来,沙鞭挥舞
              “为什么不要我!”凄厉的哀嚎随着鞭入肌肤的闷声炸响,鞭过处立即裂成狰狞的伤口,却没有血流出,少年强忍剧痛疾退三步
              “答应我跟我走!”
              “跟我走!”
              “跟我走!”
              景程的逼求一遍比一遍尖锐,长鞭愈挥愈疾,饶是轻墨身手再好也躲闪不及,生生接下几鞭,沙粒硌进伤口,火辣地疼,却让他的意识异常清明,他紧抿着唇,抵死不应,大脑飞速转动冷静地计算着与景程后颈的距离
              轻墨突然站定,鞭子迎头落下,他没有动。人在攻击得手后最为松懈,他要抓住这个破绽,劈晕她!
              身后突然强光大作,景程尖叫着捂住眼,鞭子堪堪落在轻墨脚边,一只手自后越过轻墨的肩膀捉住他的手腕,身后传来低沉的喘息:“厄尔尼诺,西班牙语中叫圣婴,善于利用心理弱点诱导人与她立下人偶契约,即以自己的意识占据被契约者的精神。她最喜欢不择手段地把她看上的漂亮的人,比如你,比如我,做成她的牵线木偶供玩乐。你在这个砂界中攻击成为人偶的人效果为零,因为作为‘人’他们已经死了,就算你把他们砍成泥他还是会扑过来。想出去只能破界,攻击圣婴本体。”
              “怎么破?”听到这个声音,轻墨悬着的心放下来
              “闭上眼,尽可能集中注意力 ,我教你”轻言执起少年的手,直指适应了强光又要逼近的人——
              “这是圣婴?”当根深蒂固地认为恶趣味的圣婴一定是丑陋可鄙的怪物的轻墨看到坐在那里的精致得不可方物的洋娃娃时,顿时觉得世界真奇妙
              轻言的心思却全不在此。他原本只是想教轻墨破开砂界,却没料到他的精神力如此强大,竟反缚了圣婴还重伤了她。这样的能力不知是福是祸呢。。。
              “啊啊啊啊讨厌讨厌讨厌讨厌!”嘶哑的发嗲声从娃娃身上发出,像指甲划在木板上令人难受:“你都自顾不暇了,干嘛还管人家的闲事啊~”然后慢慢透明,消失了
              四周景色开始抖动,,轻墨突感一阵眩晕倒了下去,轻言揽住他。体力和精神了透支过度,他太累了。轻言看着他,浅笑:“厄尔尼诺选中你,说明她眼光好~”
              他倾身,在少年额上落下轻如惊鸿的一吻
              “可是,对不起,我不能在保护你了。。。”喃喃的一句转瞬散在风中。。。
              5沧海桑田
              那日被同学叫醒后,轻墨发现自己仍坐在教室里,身上的伤口悉数消失,刚才的险境像一场梦。身旁的景程也伏在桌上睡着了,安静得像不存在一般,鼻翼微微抖动,娇憨的惹人怜爱
              只是她再也没有醒来。。。
              她的身体还活着,可灵魂却死了
              圣婴当真被“杀回老家,再也没回来”找过轻墨麻烦。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轻言
              连续在重楼欲言又止的眼神中吃了三天外卖后,轻墨终于忍不住问了句:“我哥呢?”
              


              78楼2012-05-13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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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自己问的,不是我主动提的。。。”闻言重楼眼睛一亮,念念有词着。然后轻墨听到了一个狗血离奇但放在他身上却又似乎再平常不过的故事
                古老的黑羽一脉起源于武术之乡,日本,善用得天独厚的强大精神力自由创造各种小空间,他们称之为“界”,渐渐地成为独霸一方的大族,却因行事过于高调惹怒了统治者,以亵渎神明的罪名下令灭族。族人纷纷渡海逃亡,安顿下来后人们却发现,由于各方力量过于分散,黑羽氏族面临着萧墙之乱,为求保住传承,大家选出五位精神力最强的族人为五系少族主,并立誓会永远无条件服从少族主及其后代
                由于誓言制约,几代下来倒也相安无事。直到十一年前出了岔子——上任岚系少族主夫人怀了一对异卵双胞胎
                黑羽一族的精神力以血脉传承,平分给两个孩子势必会大打折扣,不利于延续力量,且之前少族长一脉代代独子,族人坚持认为这对破坏规律的双胞胎中必有“不祥之子”。迫于压力,年轻的岚系少族主夫妻含泪做出了一生最痛苦的抉择——保全一个,另一个自生自灭。他们用了一些古老的手段使营养和传承力量只传给一个胎儿。可分娩时却抱出了两个婴儿,都活着——只不过一个健康活泼,一个奄奄一息,虽然极度虚弱,但那个还未出生便被判了死刑的男孩确实还活着!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不敢再对这个奇迹般的只靠着一点点零散的养分活下来的孩子再下杀手——这大抵是神明的旨意。考虑到他不可能获得传承,族人勉强承认了他,可不曾想,孩子出生后就再没了反应——双眼紧闭,生长停止,对外界感应微弱,近食欲不强,生命特征保持着最原始的胎儿模样,可他的呼吸始终没有停止,绵长而安静,身体机能没有进化却也未退化。两个月后人们打算放弃,那个正常的孩子却指着玻璃柜中的孩子突然开口:“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他在特护箱中靠打点滴和强行哺乳躺了三年,他被母亲抱着在箱外守了三年,终于有一天,箱里的婴儿睁开眼睛开始大声啼哭,从那一刻起,他才算真正的出生了。一年后,他开口叫他“哥哥”
                毕竟是黑羽族的后代,即使没有特殊的能力那孩子也能看到或吸引“奇怪的东西”,面对它们他没有自保能力。他的哥哥为了弥补他的先天不足倾己所能为他设了结界——他发誓要宠他护他,给他一个干净的世界,可这一切他都对他只字未提。他知道他要强,他不想他涉险。就这样,他在他的羽翼下安然度过了十七个春秋
                故事中的哥哥,叫黑羽轻言
                厅内突然变得很静,只有轻墨急促的呼吸声,良久他缓缓开口:“他。。。到底怎么了”
                “每位少族长长至二十岁时就要经历一次天劫,按常理大多数人都能通过,可他是个特例。他是我见过的精神力最强大的人,相应的他的劫也最难通过,近两个月来他的力量一直在流失。加之小的时候他在你的结界上分出了一部分精神,情况很不乐观。于是他放弃了,把力量全部转交给你,只为他不在时你有抵抗‘那些东西’的能力,可这也就意味着,彻底丧失成功渡劫的可能性。。”重楼的表情第一次凝重起来
                “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做了这么多为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你们一定要与我这么疏离吗,他是我哥啊。。。”少年激动地站起来,脸色苍白。他会死掉?怎么可能!怎么能。。
                “省省吧!你问过吗?你有主动关心过他吗?那天他只能靠在你肩上借你的力量才能破开厄尔尼诺的砂界,你就没感觉到他的虚弱吗?你的父母当初没有选择你你委屈是吗?你怨他差点害死你是吗?你觉的整个世界都对不起你是吗?你。。。置他于何地。。。”红光一闪,脱离了拟态的赤瞳赤发的男子狠狠抓起少年的衣襟,他收起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和放荡,愤怒的他像一把烈火——这才是魔尊重楼的本体
                “去他妈的委屈!我只是,只是。。。”只是习惯了他的强大,他的不可一世,却从未敢想过他也会脆弱到不堪一击。。。自己终是自私的啊,到底是谁冷落了谁的冷落,他不敢想。重楼眸中闪过痛色,缓缓松开手
                


                79楼2012-05-13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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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窒息的沉默半晌,轻墨定定地看向重楼,眼角潮湿:“他在哪?”
                  “他若想藏,没人找得到,不过。。”重楼犹豫一下:“你可还记得他那日教你操纵精神力时的感觉?”
                  “要做什么?”
                  “有种叫埙的古乐器可以引起强大的灵魂共振,带着它进入天劫,找到他的精神,把传承力量交还回去,并协同他渡劫——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精神力从何而来,但一定能帮到他”
                  “为什么你不去?”
                  “魔是不洁的存在,我没资格进入”他苦笑
                  “天劫,是什么?”
                  “唤作沧海桑田”
                  沧海桑田,困于其中,万劫不复
                  重楼看着平静而又坚决的少年,想起一张相似的脸庞。那大约是九年前吧,自己与神将大干一场后没有足够的魔力维持人形,急于寻找寄体,于是见到了他
                  十一岁的小小孩子傲然地睨着他:“你将会臣服于我!”并扔给他一只小黑鸡作为寄体
                  奇耻大辱,对他
                  可那孩子却用实力告诉他,他有让自己臣服的资本。那对神采奕奕的明眸就这样印在他心里
                  他说,他要拼尽权利保护他,那个他亏欠了太多的孩子
                  他说,他什么都不能告诉他,他想他有个安静的世界
                  呐,小少爷,求你,把他带回来
                  你也要回来。。。
                  地上铺满枯叶,一脚踩上去化为细细的齑粉扬起,远处一马平川,看去又奇异的眩晕感
                  轻墨循着埙声在重楼的帮助下进入幻境,沧海桑田
                  对准一个方向,埙声愈发激扬,似萧似铮静静流淌
                  似乎不是很难找,沿着这个方向走大概就行了吧
                  天色暗去,星子点在浩瀚苍穹,脚下的地面突然松动,转瞬间陆地变成了一片汪洋,轻墨还未来及作出反应便已坠入海中
                  海水的感觉很真实,冰凉刺骨,陆地的迹象消失无踪,像从未存在过
                  轻墨连喝几口冷水后奋力浮出水面游上一座浮岛,以埙定向,却发现刚才自己的前进方向与现在的正确方向南辕北辙。他努力地保持镇定,寻找附近的浮岛,计算距离,然后深吸一口气朝着那个岛游去
                  用这种挑战体力极限的方式,他一个岛一个岛地游,将偏向的路线一点点重又拉上正轨
                  黎明破晓,虹日高升,海洋骤然消失,先前的陆地重又出现,像从未消失过。折腾了一夜,精疲力竭的少年仰面躺在地上,辨认着埙的声音
                  果不其然,方向又变了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原来是这般
                  沧海随斗转,桑田随星移,一昼一夜,物是人非,若不在半天之内到达终点,方向转瞬即变
                  轻墨起身,发足狂奔
                  快,再快!
                  哥,你在哪。。。
                  暮色四合,轻墨荡在腥咸的海水中宛如沧海一粟,渺小的对着多舛的道路只能无奈屈服。耳边只有海水流过时温柔的歌谣,而他再也没体力挣扎了
                  身体在下沉。轻墨脑中突然闯入一个霸道的声音

                  不能死啊
                  醒来,醒来
                  我要们要好好的,在一起
                  像在母亲胎中,每每他累了倦了要沉沉睡去时,另一端的胎儿传来的心灵感应
                  那个声音执著着,一遍遍唤着,不能死啊,别死啊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那精神力的来处
                  那是来自渴求活着的执念,来自与轻言在生命孕育时的悸动和灵犀,来自那个要好好的在一起的诺言
                  出生时的生命奇迹,跌下顶楼时无意张开的界,原来都是想为了他活下去
                  我为你生,因你生
                  那么,可否答应我,这次为了我而活着呢。。
                  “唉。。。”隔着水墙,轻墨听到了那一端的叹息
                  他仰头,看到那个浮在水中的人,他温柔的发,恬静的睡颜。他周遭那个无意识张开的微弱的透明的界在慢慢消释,海水汩汩涌入,若界消失,必不得救
                  他扑过去,挥手,结界
                  一个完美的界,大抵是他余生中创造的最天衣无缝的界。他将他护在自己的世界中
                  原来几经辗转,沧海桑田,有人一直在这
                  重楼说,精神力量以七窍为媒介传递
                  哥,我来了,像最初约定的
                  轻言,我们的生命早已彼此交换,我生,你以得生
                  言,我带你回家。。。
                  一个吻,印在沉睡的人苍白的唇上
                  ——————————————————————————————————
                  少年站在门口找钥匙,门开了,有人浅笑着站在门后,慵懒而优雅,狐狸般的笑
                  “动作真慢~”他说
                  “下次一定会比你先回来!”少年倔强地瞪回去
                  呐,欢迎回家
                  


                  80楼2012-05-13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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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上来了。还是那么热闹、我是打酱油的、、、


                    81楼2012-05-13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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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为莫语评选出的文章


                      83楼2012-05-14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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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24群主浅隔 评选的文章


                        84楼2012-05-14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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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在群:写意天下穿越13群
                          群名片:⑬﹎ 玉舞゛
                          作品名称:凝烟曲
                          作者: 玉舞
                          类别:灵异 言情简介
                          玉筝琵琶空缠绵,离恨一曲凡世间。
                          失手种下爱恨缘,几经沧海携流年。
                          正邪两立难相恋,金钿难比我心坚。
                          浅抛碧落入黄泉,千里对月共婵娟。正文
                          凝烟曲
                          其一
                          凝霞灿,烟尘绕,一曲相忘...
                          阑空山
                          夜夜萧然,相传,山中有仙,卯时可闻狐鸣凄惨,申时有女琵琶浅弹。
                          山下有一处村落,世代相传。
                          村中人以樵采为生,家家户户和乐美满。
                          “新人到...”
                          吹打乐声入耳,是村西头有人家娶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
                          “好,好啊,郎才女貌。”
                          “恭喜,恭喜啊...”
                          迎着老一辈人的祝福,孩子们一拥而上,抢着碗里的喜糖。
                          而后,自后堂走出一位老人家。
                          老人年有八十,双鬓寒霜,相传他拥有幸福的力量。每逢娶亲祝寿之宴,均会请其来访。
                          老人含笑拱手上前:“祝你们白头偕老,永远... ”
                          几名孩童一面将糖果塞入口中,一面揪了老人的袖口:“永远究竟是多远?为什么大人都喜欢永远呢?”
                          “呵呵...好孩子,起初啊,永远是四年,后来啊,永远...是永生永世,至死方休”老人声音轻颤,望向阑空山。
                          “那一年啊,这幅身体四十岁...” 其二
                          世人皆知,曾有一乐师,家居苏杭,他的琴声可感众生,可通鬼神。
                          一生引以为傲的,是两把乐器―—玉琵琶和玉筝琴。
                          这两件乐器皆是莹莹玉石所制,通体温润,声如天籁,价值不菲,后不知流落何方。
                          乐师的后人说,这两件乐器取其一,只道是百里挑一的乐器,若是二宝和鸣,天降祥瑞,鬼神相护。
                          然...无人得见。
                          阑空山下,一处小村落,星星点点几户人家。
                          一日北村张家孩子贪玩上山,回来后却发烧不止,家里人疑是中邪。
                          故有人去城里请来一个道士,名忘尘。
                          设坛做法除妖邪,复行于山中,寻桃木,以作护身之用。
                          独行于山上,猛然窜出一只红狐。
                          忘尘手握桃木,与红狐相僵持。
                          狐儿眯住眼,微伏背脊,爪利入土,周身萦绕着朱砂色轻雾。
                          忘尘先身而动,取火符,咬破指尖,以血化符。
                          狐儿避,直扑而上。
                          取出桃木剑,与狐相搏。
                          狐儿回旋,上前欲抓忘尘后颈。
                          忘尘回身险险躲过,胸前襟被撕下一片,颇有些狼狈。
                          抿唇执符,以剑身迫出符内真火。
                          狐儿躲之未及,迎面扑来的火海灼了红狐,悲鸣而逃。
                          后来,忘尘将桃木护符送予张家,便入了城。
                          至城中,行于街上,不料,肩上有利刃透筋骨的疼痛传来,反手抓下扑在肩上的家伙,挥手甩出,竟是一只猫,不由蹙了眉头。
                          住在客栈,一夜安眠,晨起而坐,结印修行。
                          忽,若置身炼狱,周身若火焚,咬唇强忍,折腾了近一个时辰。
                          平复身体不适,下了楼,唤来小二。
                          “随便上几样菜”置了几个钱在桌上“有劳了”
                          “客气了您”小二收下银两“您这时候赶得巧,厨子刚来,定让你尝尝他的拿手菜”
                          望尘轻笑,“现在什么时辰?”
                          “辰时”
                          用过早饭,转身欲回房。
                          小二将他叫住“这位公子,瞧着您身着不凡,今儿买琴会,您不去瞧瞧?”
                          “买琴会?”
                          “对啊”
                          “在下仅粗通乐律,拿来玩玩尚可,何须名琴,多谢小哥好意”
                          “呵呵,别说公子会弹琴,就算是不会的人也是要去瞧瞧的”
                          “什么琴,如此珍贵?”
                          “玉筝” 其三
                          绛花阁
                          人海一片,比肩接踵。
                          门前颇多护卫,将人群推开至一个安全的距离。
                          一名女子,轻纱覆面,梅红色大袍,怀中抱着一方琴。
                          随手拉住一个路人相询,“不是琴会?”
                          “是啊”
                          “那为何...是这等地方?”
                          路人抬眸看了忘尘一眼,“公子不是此地之人吧?”
                          “嗯”
                          那路人眉开眼笑解释道:“所谓琴会,不过是那群文人胡诌。今儿是名妓流雪赎身之日,瞧她手里那方琴没?”
                          


                          85楼2012-05-14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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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唇勾起,冷笑转身,向竹林而去。
                            一时间,众说纷纭。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好像在说什么对立,什么乾坤的”
                            智尘轻触忘尘
                            “你懂了吗?”
                            “有一点”
                            “说说看”
                            “她不是”
                            “什么?!”
                            忘尘回身便走,将满心疑问的智尘抛在脑后。
                            自那日起,道观中将男女弟子合置一处授道。
                            唯二人不曾去过。
                            一是忘尘,一是丝故。
                            自从闭关出来,忘尘最为上心的便是那个女子,总觉得她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
                            或许...他们是见过的...
                            不过...
                            “今生此仇不报,来时死亦纠缠,毁你一世...”
                            一下子睁开眼,大口呼气,不由苦笑... 汗水湿了中衣,无法入眠,索性披衣起身,立在窗前。
                            他明白,那日在闻道会上,她句句针锋相对,迫师傅说出妖亦有正邪之分,又暗道人性险恶,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不知该不该将罪名揽过。
                            他若不认,即是说人凌驾于妖之上,违了本意。他若承认,则即是说丝故即妖,他杀之乃天人公愤之举。
                            可这...绝不可能...
                            他从她身上寻不到妖气,何况她被他焚毁容颜,无论是何灵药,都会有疤痕...
                            再者。桃木剑穿心,便是毁了妖的真元,怎能复生...
                            她的倔强,她的强势,她的恨,她的伤,还有...她的诅咒...
                            闭了眼,轻叹。
                            莫非...真的错了? 其六
                            这一日,众弟子前往闻道阁,忘尘拗不过智尘,只得一同前往。
                            半路上,遇丝故。
                            “师妹”智尘浅笑上前“可是有事?”
                            女子倒是清傲,抬眸望向忘尘,“缺几服药,需上后山,我不认路。”
                            紧盯丝故眸色,并无他所疑的戾气,暗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转向智尘:“你且去,我稍后便去寻你.”
                            言罢,智尘点头离去,忘尘起步行向后山,感觉着身后,不紧不慢跟住他的丝故,再度沉思。
                            待回过神来,却见不到她,不知她寻药去了何处。
                            一时慌了心神,沿路向山下寻去,却,始终不见。
                            在山腰处,看到她的剑,插在地上...
                            拔出长剑,握在手中,隐隐不安渐渐蔓延。
                            猛地察觉身后脚步愈近,举剑回身便刺。
                            待得眼前渐而清明,看到一脸惊异的丝故,那眸子...
                            丝故还在迟疑,看他立在刚刚挖过药材的空地旁,丝毫没有防备之心,正是思虑要不要动手,便被他一招制住。
                            心中暗惊:“他发现什么了?!”
                            却见他缓缓放下握剑的手,“去了哪里?”
                            “采药”
                            “... ...”
                            许久的相对无言。
                            “差一味药”
                            “什么?”
                            “拂灵”
                            “好”
                            忘尘径自又上山顶,丝故无言默默跟随。
                            行至山顶,丝故盯着他自顾自的寻找,而后停在一株白色叶状植物前。
                            半晌抬眸看她:“你自己来。”
                            丝故也不多言,挥手挽出一个剑花,拂灵草周围的土壤中一声闷响。
                            丝故上前拨了拨,将拂灵收入怀中,然久久未起身。
                            忘尘见她有异,不禁上前。
                            只见地上两只蟋蟀相互撕咬,一胜,一败。转望向丝故,后者亦望着他,又回视那获胜的小东西扛着一只叫不出名字的虫儿扬长而去。
                            丝故苦笑,“看到了吗?虫儿亦相争,皆因食而起...”
                            他敛眸,微微转头。
                            “可人呢?为权、为钱、为势,亦或是毫无理由,对他人性命亦不相惜...”丝故唇角一抹讽刺的笑... 傍晚...他,无眠。
                            反复思索她的话,是人对人的失望...抑或妖对人的愤恨...
                            她...越来越像...
                            她的眸光...与他初时在阑空山见到的小兽...几分相像? “忘尘师兄,师傅让你和丝故今日务必前去闻道阁”
                            “可知何事?”
                            “不知道,只听说近来前来道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了,不知道什么意思”
                            “嗯”
                            改行至闻道阁。
                            “忘尘,丝故,观中尔等最为出色,而今山下百姓有难,尔等也应替观中长老下山救治世人”
                            白须老者一脸正色。
                            “山下突发瘟疫,百姓伤病无数,观中正是有方可医,许多百姓上山求方医治。”顿了一顿“你们且尽数揽下观中可用药材,煎成汤药,于山下施药救人”
                            两人并未推辞,自去取了药房,吩咐道童熬制成汤药,而后下了山。
                            果然,山下各处医馆已人满为患,屡屡有确诊为瘟疫之症的人在亲属的搀扶下,摇头叹息着离开。
                            哭声处处皆入耳,好不凄惨。
                            眼见忘尘眸中不忍之色,丝故冷笑:“人不是一向强加自己意志在他人身上的吗?怎会有这般时候。天理轮回想报,报应既至...救与不救,意义不大。”
                            言罢回身离去,忘尘无奈一笑,而后寻了一块空地,吩咐其他道士将盛满药汁的木桶放下,四处访尽医馆,将所患瘟疫之人引致此地用药相救。
                            “大家莫要彷徨绝望,瘟疫虽来势凶猛,却也并非无药可医,我乃山上道观之中忘尘,奉师命来施药救人,大家尽可相信。”
                            “是不是真的,瘟疫怎么治啊...”
                            “谁知道啊,不过,既是观中道长,便不会害我们吧”
                            “死马权当活马医吧”
                            “小道长,你可真是好人啊”
                            “王大婶,你那儿子有救了,道观派人来施药了。”
                            “真的啊,好人啊”
                            “多谢道长了”
                            “活神仙啊”
                            “这下大家伙可有救了...”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声音接连响起,将信将疑也好,感恩戴德也罢,纷纷来此。
                            而忘尘与其他几个道士也不断给来人施药,乐此不疲。
                            不远处,高树之上,一抹倩影,额间殷红琵琶印,眼却紧盯着那不断施药于人的道士,身着道袍的他,正在行善...
                            “人亦相惜,与善彼此,妖...当真天生该死?”
                            


                            88楼2012-05-14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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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忙了一天,日薄西山,忘尘揉揉发酸的肩膀,向众道士笑道:“大家辛苦了,天色已晚,百姓也多数服了药,我们也回吧”
                              而后将东西整理妥当,欲回道观。
                              惊然一瞥不远处树上,一角道袍随风轻舞,轻轻叹气,对身后之人说:“你们先行回去,禀了师傅,让他老人家切莫担心,我随后便归。”
                              待得几名道士渐向山上而去,忘尘起步行至树下。
                              那般安静的她,心随风动轻拂纱袍一角。
                              顿了顿,翻身而起,坐在粗枝之上,曲起一条腿,背靠树干,望着缓缓落下的夕阳,第一次感受到时间流过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丝故醒来,暗自着恼。本是上树来看他施药时浅笑的神情,轻舞在空中飘扬的发,平添几分脱俗之感。
                              可自己...竟是睡着了...抬手抚额,正欲下树,回身之时,看到倚树轻眠的忘尘...
                              第一次与他...这般近...看他的眼被一扇小小的阴影覆住,直挺的鼻梁...
                              唇轻轻弯起,却是一片苦涩。
                              妖,当真该死?你入我领地,却未待我劝你离去,举剑便刺,毁我容貌,你...好狠...
                              而忘尘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她...低了眸子,噙着泪光,半分迷茫,半分幽怨...
                              “怎么了?”
                              “啊?!你...”
                              “我什么时候醒的?”望着丝故难得一见的错愕,轻抚鼻尖笑出声来。
                              丝故并未答话,只是一味盯着他,挣扎与怨恨...
                              她不是为了那所谓爱情牺牲的女子,也忘不掉他毁她容貌,险些置他于死地。
                              半晌...
                              “回观”
                              “好”也不介意她的态度,点头,伸手牵起她的手,一跃而下,向道观而去。
                              本欲缩手,却未挣脱,片刻的迷乱,一丝苦笑漾在唇畔。
                              是...温暖吗?还可以拥有吗?不共戴天...不是吗?
                              行至道观门前,放开相牵的手,看着微怔的丝故,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傻丫头... ”
                              回了房间,忘尘一把关上门,颓而坐下倚在门上,一手搭在曲起的腿上,抚额...一夜未眠。 第二日,闻道台
                              散了众人,白须道长闭着眼
                              “想好了吗?”
                              “是”
                              “这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只是...你当真放得下?”
                              “...”忘尘也闭了眼。
                              “放不下又能如何?我欠了她...”
                              “你确定她会解脱?”
                              “...”
                              “她未必恨你”
                              一语激起万般涟漪,猛然睁开眼的忘尘,眸中有了几分神采
                              “怎么会?我毁了她的容貌,还...”还驱散了她的真元...
                              “孽障”,白须道长轻叹“俗世中,几多痴人,罢了,莫让自己后悔便是。你若自尽,悔之...则晚了...”
                              “...” 傍晚
                              忘尘轻叩道长房门,得到应允,迈步而入。
                              “我放不下”
                              白须老道轻轻睁了眼
                              “我要娶她”
                              白须老道眉头一顿
                              “绝不后悔”忘尘转身离开。
                              白须老道悠悠一叹... 其八
                              “我说智尘,再高一点吧”
                              “智尘,歪了歪了”
                              “智尘...”
                              而站在高凳上的男子显然不耐,“你们行不行啊,我举着累诶!”
                              “智尘,这可是忘尘师兄的婚礼,别偷懒哦” “就是,否则等你成婚时,我们可就...”几个道士相识笑道。
                              “你们!”挂好红绸,智尘追下,一群人笑闹着跑开。 白须道长站在高台之上,当日所有道士一改青白色道袍,各自寻了喜庆的衣服,作为道长的他亦是换了一件黑袍红纹的衣衫。
                              忘尘身着喜服,向老者行去,跪拜而下:“多谢师父成全”
                              “你们有次宿怨,若是不了,难成仙缘。”
                              “忘尘谨记于心。”
                              “哎呀呀,玩笑玩笑哦,智尘师兄莫生气哈”
                              “就是就是哈,嘿嘿,说不定到那一日...”
                              “什么那一日!你们给我站住”
                              眼见身后几个道士笑闹而来,智尘脸红脖子粗的追在其后。
                              “师傅”看到那白须道长,几个人也静了下来。
                              “忘尘”智尘一拳击在胸膛,轻声调侃“你小子厉害啊,事先都不与兄弟说说”
                              忘尘微有些尴尬,不做声。
                              反观丝故一侧
                              女子将前来帮忙的人均打发了去,径自换上喜服,任那妖冶的红色遍布全身。
                              


                              89楼2012-05-14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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