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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野姜花与夜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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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笑得有些怜悯,也有些恍惚。一个瞬间她仿佛看到昔日颓阳的影子,依旧热烈地朝她扑过来。
她想起八岁时的那场大火,一百二十七个影子交叠着又重现在眼前。孩子们被血痂染成黑色的断肢、燃烧得稍一触碰就扑簌碎裂的眼球,还有黑暗里搏命撕扯猎物的指甲……
撒加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不能再想了,此刻的她需要冷静。
“……这一次,我们的考官是天雄星的艾亚哥斯大人。”蓝眼瞳清澈得像小溪水的男孩子还在慢慢叙说,“不过我听说,好多年前做这件事的,一直是殿下。”
指尖猛地抽动,撒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脏突然收缩成一团。
然而如同回应她的惊愕,男孩又继续道:
“……那个时候,殿下才九岁。”
……让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独自面对一百多个陌生的对手……的确,是绝顶残忍的训练方式!
撒加忽然就笑了,她想起之前问过她的话,现在想来确实如同一个笑话。
“后来呢?”她带着温郁的笑意追问。
“后来……大概是五年前吧,训练生的水准完全不能符合殿下的练手要求,所以就换了新的考官了。”加西亚轻轻皱了皱鼻子,“这些事都是‘魔星’里最广为人知的传奇故事,你要是想要了解更多的话,我可以慢慢告诉你!”
撒加纯蓝色的明畅的眼仁微妙地低垂下几分,她凝视着自己优美洁白的手指,最后说:“不、不用了,谢谢你。”
——她明白自己对那个人了解得越多就越麻烦……现在,她已经后悔挑起话题了。
**************



65楼2012-06-30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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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许知道……这首民谣,叫作『野姜花与夜百合』。”
    黑发的公主冷淡地摇摇头,她的嘴唇轻抿,眼神平静地示意女孩继续说下去。
    “好吧,不论你是否知道歌谣的名字……”撒加带着一点无奈地一笑,“……这个旋律,是我用来发动‘幻胧魔’的特定载体。”
    “‘幻胧魔’,是我利用琴声实体化的三种精神力攻击中的一种,受众为内心有伤痛无法舒解的人。昨天在舞会上,我弹奏的那首曲子是‘异次元’,针对心地龌龊、有不雅邪念的恶人。另外还有一首‘银河星’,对意志不定、没有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执念的普通人,基本可以通杀。
    “就我所知,你和陛下都不能接受‘幻胧魔’,而‘异次元’的效用又十分有限,所以……只能发动‘银河星’。”
    “……很好。”
    苍白得过分的手指缓缓贴过琴骨的一侧,哈迪斯冷湖绿的眼瞳停滞一秒,随后慢慢盯上对方五官柔和的脸,“那么现在,你全力、对我发动‘幻胧魔’。”
    “什么……!”
    “我知道你听清楚了,所以,照做吧。”
    有着纤细眉眼与高慢神情的公主殿下轻轻张开五指,放到腰间漆黑古朴的剑鞘上。她略略抬高一点下巴,不慌不忙地解释说:“这种奇特的东西,不亲身试验一下,实在是无法放心。”
    撒加微微蹙眉,沉默片刻,最终犹豫着说:“撑不住的时候,请尽量阻止我。”
    说着她手腕扬起,将泛着暗金的琴弦拢在指间。
    一瞬,琴声低起。
    空气里浮过一阵清脆嗡鸣,如同卵石入水,层层涟漪激荡开来。
    与此同时,哈迪斯眼中神色一滞,一道低哼忍耐不住从唇齿间流溢出来。
    空洞如同与生俱来般从心口迸发,带着凄楚、悲凉,像潮水样尖锐地割据着四肢百骸——那些东西原本就存在,只是这一次,它们被这薄凉乐律无可遏止地攫起,冷冷无情地重又占据了这具躯体。
    ——都说回忆痛苦,可是对她而言,唯一的遗憾、却是找不到可供品尝的记忆。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渴望、叫嚣着不满足,可是她不知道用什么来填满它们。
    如同被逼到墙角的幼兽一样,高傲的公主猛然抬手抽出腰间长剑,忍耐许久后轰然抵住地面,然后整个人抱着剑身跪了下去。
    琴声略微放缓,似乎将要停顿。
    而哈迪斯飞快伸手,颤抖地握住对方手腕将它重又推回琴边,示意不要停下。可是做完这一切,她的力气耗尽,只能放开长剑双手撑地,用大口喘气来抗拒眼前不断发黑的幻觉。
    光洁的额上此刻沁满了冷汗,后脊背一阵阵发寒,她不知道上一次如此无力是什么时候。
    几乎是琴音拔高的同一瞬间,公主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该死……!”
    慌忙停手抚住震荡不已的琴弦,撒加屈膝跪下,双手扶过对方脸颊,“你为什么不喊停?!”
    “嗯……”轻轻抿嘴尝了一口自己的血,被质问的人意外地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看上去很虚弱地闭着眼发抖。
    过了许久,她探手拎起地上的长剑,慢慢将它放回了剑鞘里。
    “你是左撇子?”女孩的蓝眸盯住对方右腰的长剑,忽然想起什么般地问。
    “不……修普是,我从小向他学习剑术。”
    平静地用手背拭去下巴上的残血,哈迪斯站起来,很认真地望进那对孔雀蓝一般名贵又漂亮得奢侈的眼里,“如果是‘银河星’,与‘幻胧魔’相比效果怎样?”
    对方温和地笑笑,用柔润的神采掩去了瞳仁里的骄傲:“理论上来说,其实二者差别不大,只是所利用的负面情绪不同罢了——后者是悲伤,而前者是恐惧。”
    “那么……五十秒,足够了。”哈迪斯思虑片刻,自语道。
    “恕我直言……”撒加突然露出一个仿佛林间雾气似的虚无笑容,“会被‘银河星’影响的普通人,本身意志力就不够坚韧,根本不能坚持到你那么恐怖的五十秒。”
    “……那更好了。加西亚——”
    黑头发的男孩张着雾蒙蒙的蓝眼睛从一旁走来跪下,尖润的小脸看起来可爱又郑重,“从即刻起你要忘记关于‘魔星’的一切,现在你是我的贴身侍卫。明白了吗?”
    “是!”加西亚激动得脸都泛红了,“……谨遵殿下吩咐!”
    “你下去吧。”
    遣走了兴奋的男孩,公主殿下转过白得近乎孱弱的面孔,冷碧的目光落在神情渐渐变得阴冷的女孩脸上。
    “你要带他一起去?”撒加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嘲讽。
    “不错。”哈迪斯的唇边弯起冷淡的弧度,“堂堂公主殿下身边自然要有值得信任的近侍。”
    “你完全可以用其他人,‘魔星’里的高手一定多的是。”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舍不得啊。”视线落在古琴浅铜色的骨架上,她眼里的轻蔑也随之水落石出,“与其白白葬送有能力的人,不如一开始就带个残废……怎么,你是在怜悯他么?他与你一样是个杀手,你不觉得这样的怜悯实在可笑?”
    撒加悲哀地抬起眼睫,瞳孔洁净如同两簇纯蓝火焰:“圣教杀手,从不随意牺牲无辜的小孩子。”
    “虚伪。”
    傲慢地将那双眼睛直直别向自己,哈迪斯仿佛被什么刺痛一般突然怒极而笑,“‘无辜’是什么?不过是有了权力就可以随意否定的东西罢了。有些孩子生来就带着‘原罪’,却从来得不到一点点的怜悯——难道你连他们的命运也愿意干涉?”
    “你到底在说什么?”
    “没有什么。”
    忽地恢复了平静,公主殿下的浅色眼仁像冰雪堆砌的城垣,尊贵中昭露着显而易见的悲哀,“你无能为力,什么也改变不了。”
    就是那么一刻,撒加突然无比地渴望知道,她在“幻胧魔”的幻觉里究竟看见了什么。她想知道她为何如此高傲又哀凉,为何能保持着清醒又为回忆所伤。
    ——她不会想到的是,那个人冷静是因为她无可痛苦。
    ……唯一的悲伤是无所悲伤。
    


    66楼2012-06-30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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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广告贴你妹妹啊!!
      恩恩,话说,其实某哈的小窝【索利达宫】,就是【soledad】,【孤寂】的意思啊~~~~
      PS:下周期末考,停更停更~~~(又来了
      


      67楼2012-06-30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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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然后放一下三首琴曲。。。
        幻胧魔(星の在り処)—— http://bz.5sing.com/1401681.html
        异次元(Light lights up light)—— http://bz.5sing.com/1401674.html
        银河星(Every time you kissed me)—— http://bz.5sing.com/1401669.html


        72楼2012-07-07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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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所以说,潘多拉他终于等不及了?”
          天色微明,哈迪斯一袭月白色丝织长裙,漆黑长发瀑布般垂散肩头。
          她抬手将一小片纸页揉烂成一个小球,用平静得几乎恐怖的口吻发问。而站在她身前的撒加也是一身寝衣打扮,绾发的带子松松地垂至肩背,蓝眼睛里满是忧虑。
          “好啊,全冥国的贵族恐怕只有我不知道加冕典礼就在今天……潘多拉,你果然做得出来。”
          冷冷笑着站起,哈迪斯凝眸看向身边小桌上的琉璃花瓶,优雅万分地抬手扫过去——
          花瓶应声而碎。
          然后轻轻踏过那一地碎片,她手扶窗台站在了窗前。
          “昨晚修普说有点担心塔纳,所以回了十八号宅,现在我身边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哦,除了你、还有加西亚。”唇边的弧度轻柔得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公主的手腕弯曲成一个略微自嘲的姿势,“你说,这时候我是不是该知难而退,恰好合了那个人的意?”
          “现在召集魔星还来得及。”
          “不错。可是我们恐怕出不了城,更没法带那么多人进来。”低头让过长的额发遮住视线,“我身为公主,却几乎没有一点地位……非常时期只要有王储的授意,连守城的士兵都能将我击杀。”
          “怎么会——!”
          神态平静,哈迪斯轻轻抬起一边唇角:“没办法,我是陛下的私生女。”
          ——皇帝陛下的“私生女”?!!
          “……以我母亲的身份,连被纳为嫔妃都不可能。”食指对着窗台缓缓敲打,哈迪斯湖水的眼瞳清明一如残月,“冥国人对圣域国的仇视,已经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女孩纤眉蹙起,羽状睫毛如同蝶翼掀开一线,迟疑的探询目光轻触一瞬又挪开。接着她小小地叹一口气、走到公主身后,反手拆开束发丝带。
          弹琴的优美十指交错,撒加动作轻柔地将对方漆黑细腻的长发绾起,整齐地系为一束。
          “你应该已经有应对的举措了。我信你。”
          鼻间溢出一丝轻微冷笑,哈迪斯不动声色地避开接触,迈步到床边坐下。
          “加西亚!”
          看到蓝眼睛的年轻男孩匆忙出现,她抬臂抽出床头花瓶里一枝双花的夜百合,交到对方手中。
          “还记得去昨天那座宅邸的路吧?你带着这个去找到修普诺斯,他会知道怎么做。我会给你封信,你拿着它就可以出城——但千万记住不要把花拿出来,藏在衣服里或者随便什么地方……明白了吗!”
          “是!殿下。”
          苍白的手指触上男孩线条稚气的下颌骨,公主的嗓音冰凉而郑重:“听着……这事很重要,不能出一点点差错——否则,你就是有十条命无法弥补!”
          “是……是!”
          加西亚紧张又兴奋地跑出了门,哈迪斯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的床柱上。
          “算他走运。”
          云淡风轻地吐出一句,她冷绿仿佛冰河的眼瞳落在撒加白蝴蝶兰般柔润的小臂上,“那么你呢?”
          “……嗯?”
          “你跟我走么?”
          女孩干净的睫毛凝成一片温柔阴影:“我以为我别无选择。”
          “当然。”满意地弯起嘴唇,“不过,如果你想现在就死在这里的话,我也不会介意大方地满足你。”
          撒加无可奈何地摇头,用一弧柔和的笑意回应了对方:“放心,我跟着你。”
          信誓旦旦的一瞬间,她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箍住,低头是公主凝白纤细的十指。
          “我只带你过去,至于你究竟做什么、我无法干涉。”湖绿的冷眸像忽然有些自我解嘲似的,过分体贴地掩饰去了果决的残忍,“怎么做是对你和你背后的人最有利的,我想你比我知道。”
          “好好选择。”
          接下来的五分钟,公主殿下熟门熟路地向某位“萨墨菲尔德伯爵阁下”写了一封极尽客套之辞的不知所云的长信,并将它装进一只小巧的淡堇色信封,交至男孩加西亚手上。
          


          76楼2012-08-15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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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点,别弄丢了花。”
            拍拍那孩子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出发,然后她按住眉心,说出一句让撒加惊讶得微笑出来的话:
            “我们也该开始准备动手了。——把那把剑拿出来吧,你的琴该减轻一点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轻松地抬手敲在琴身上一个方向,女孩从底座一个小槽口旁捡起那把暗金色精细浮花的金属短剑,带些好奇地开口发问。
            “陪你把琴运回来的时候。”
            “你的琴体积很大,但重量却远不如外形那么可观,于是我猜测它的内部一定有简单的机关和暗格。后来听过你演奏,发现它的共振效果实在太好,简直像是刻意为之一样……联系陛下近侍死时的剑伤,并不难猜测。”仿佛下意识般,哈迪斯又伸手轻轻压下自己的眉间,“你没必要每一处失步都问得这么仔细。你知道这种小机关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应该已经准备了很多套周密的说辞——因此就算我没有打算拆穿你,也是你早就预料的,嗯?”
            “你比一般人更有自知之明。”
            用一种介于夸赞与调侃的笑容表述了满意,撒加手指灵巧地一翻,剑柄被牢牢锁在手里。
            “要试一试么,普路托殿下?”
            她刻意地用那个名字轻轻地刺痛她,仿佛不这么做,自己便会忘记曾经某些矜持的可笑,“这把剑是用琴弦一样的特殊金属制造的,就理论而言,应该也是精神力攻击的绝好载体。”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不是吗?”
            施施然地眉眼飞掠,公主的手指一勾,在指弯处绕上柔软而有韧度的深蓝卷发。
            “相较乐器,刀剑有先天的缺陷——不易控制、而且锋芒太过毕露……”平静且不容置喙地推开女孩手腕,她眼睛里的神采不乏高傲,“面对这样的对手……我只要避开,就万无一失。”
            纯净眼仁并无挫败,撒加轻轻微笑地收回手,让剑刃一侧内含着贴上手臂:
            “正如你所见,我也确实对这把剑的特质无能为力。”
            出了门,天光正柔和乍泻。
            哈迪斯穿了便于活动的黑色紧身衣裤,剑鞘斜挎在侧,长发高高地系成马尾一束。她的脖颈与下颏在银灰色清亮的晨曦里显出极地冰雪的质地来,锋芒丝毫不敛,仿佛随时会在皮靴踏地的哒哒声里碎成一地碎片。
            而走在她身边的撒加却是一袭轻丝白裙,看起来悠闲得不得了。
            “普路托。”
            她张口轻轻地唤,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的称呼多么不合礼节:
            “普路托,你说我们就这么若无其事地闯进大殿下寝宫,是不是不太好?”
            “无所谓。”
            微声叹气,撒加略有无奈地眨眼:“昨天你同魔星接洽,可不是这个态度啊……清一色的礼服正装,不知道的还以为哈迪斯公主真在大办宴会呢。”
            “瞒不过潘多拉……也不过是表面功夫。”
            “那现在呢?要彻底撕破脸皮了吗?”女孩笑眯眯。
            对方微微停顿,随后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偶尔底气不足时,适当的不矜持也是必须的。”
            撒加彻底笑破了功。
            两个人在清晨暗淡的柔阳下匆匆赶路,因为身手敏捷,所以步伐相当轻快。
            蓝头发的女孩保持着落后对方半步的微小距离,水润如波浪的瞳孔被困惑晕开,恰好将那人柔和冷峻的侧脸收入眼底。
            ——坦白地说,她不知道那个人究竟要做什么。
            她一直相信她做事极其谨慎,就算为情势所迫,也绝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可是现在!她却如此平静地打算单枪匹马解决一切,唯一的陪伴是自己这个除了危险之外毫无意义可言的敌国杀手……她还没有傻到以为,哈迪斯是过分信任自己、才执著地把自己带在身边的。
            瞥一眼前面人的侧影,撒加又开始乱想:
            ……她不会是另有什么奇怪的安排,才装作把希望寄托在渺茫的可能性上吧?……嗯,看她之前的表现,似乎确实有这个可能……
            “你不会打算,就这么直接向潘多拉殿下挑明了吧?”
            终于她忍无可忍,试图模棱两可地发问,却发现对方的回答比沉默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有什么不可?”她好像很不以为意。
            瞪着眼睛错愕半天,女孩终于闷闷地、憋出一句:
            “……修普会哭的。”
            “可是塔纳会笑。”
            并未回身,公主只是尽可能轻声地解释,“所以最后他不一定会生气。”
            听她的口气,仿佛那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实似的。
            于是撒加开始觉得后背发麻,鸡皮疙瘩的触感沿着脊柱一节节升上来。
            ——她不会是去找死的吧?
            这边还在心惊肉跳地胡乱猜测,那边已经出现了红铜大门的模糊轮廓。
            并未如计划中一般直奔寝宫,哈迪斯只是淡淡注视这座风格古朴、幽沉大气的灰色建筑,轻轻凝着碧绿的冷眸若有所思。
            不出片刻,便有个天真妖邪的小家伙蹦哒出来,像模像样地朝外面鞠了个躬:
            “……两位贵客,潘多拉殿下有请啦!”
            


            77楼2012-08-15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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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小哈的内心——)憋屈啊!老子实在憋屈啊!!那可是加冕!加冕啊!!冥国有点档次的贵族都会来的好不好!!!@%*$¥&#潘多拉你小子我绝对不原谅你!雷鸣剑口皿口!!!
              然后我把小猫妖切希尔穿越带入了。。。
              


              78楼2012-08-15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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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西娅 我都要忘了这边了。。。嗯,回去翻翻存稿吧(PS您是好人还记得这个——噗)


                84楼2013-01-19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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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声地呜咽起来,喉咙呼哧得像个风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对方终于失去了戏弄的兴趣,用足尖挑开男孩胸甲,讥讽地一笑:“不知道是什么宝贝东西,让你看得忘乎所以、连公主殿下的信掉了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他弯腰伸手,狠狠一用力拔开插在胸口的箭,露出下面被鲜血泡烂的夜百合。
                  “……花?”
                  嘴唇努起现出显而易见的轻藐,男人一把抓起被箭矢钉在男孩胸口的信物,一用力让花茎在掌心里轻易地折断。
                  “原来如此……”
                  他慢悠悠地说,甩手让断成两截的花枝砸在男孩脸上:
                  “……可笑。”
                  **************
                  走在前面的少年神情自若,嚣张得像只小猫。他还不时转过银色的脑袋回头瞟上几眼,金色的两瞳晶晶亮亮。
                  “就是这里,殿下——潘多拉殿下在等您。”
                  说着他一咧嘴、露出一小截顽劣的犬牙,飞快地跃进灯光耀亮的大殿。
                  黑发的年轻男人身着盛装,站在明晃晃的水晶灯下转头凝望她们。他的面容褪去了初见时若即若离的礼貌,悲哀在瞳孔中一闪即逝,纯黑色的雾气将眼仁装饰得一如幻梦。
                  “现在从这里出去,我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知道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浅湖绿的眼瞳一暗,“……‘要哥哥还是要妈妈?’我没有那么傻。”
                  “……难为你还记得。”
                  黑珍珠的眼里沉静无澜,潘多拉淡淡抬眼,目光冰冰凉凉落在撒加五官柔和的面孔上:“不过,这是你第一次选择了‘妈妈’,所以——”
                  手一张,纹饰着暗银色蛇形浮雕的漆黑长剑祭出剑鞘,笔直地指向前方。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同样抽剑,哈迪斯轻轻挽个剑花,斜斜比向潘多拉身侧的一干侍卫:
                  “这些人太碍眼了,让他们睡一会吧。”
                  维持着低低举剑的优雅姿态,男人凝着朦胧的黑眼眸探寻地望着她。他们的面容有着难以形容的相似,细腻如丝缎的长发漫过肩侧、服帖着脸颊。
                  “可以。”
                  他轻轻地说。
                  “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王储殿下将剑尖移向地面,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微微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你一早命人送来的东西,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话音一落,潘多拉五指半张,冷红色绸布掀飞半空展开,又滑过指间、堆叠在雪白大石的地面。
                  ——浅铜色的古琴赫然乍现。
                  “请吧,撒加小姐。”
                  白裙的女孩温温行礼,手指在身前轻扣,纷繁裙摆与玉色肌肤相撞。然而她的神情坚韧平和,仿佛所有犹豫、都冻固在海蓝色眸中的冰原里。
                  她在琴边坐下,手扬起,拢出一个笑意泠泠的起式。
                  凉风洗过,琴音窃窃,韵律如少女的裙裾翻展,细碎恍若纤足踩踏。
                  又是宽袖迭回,踝际的铜铃荡响,雨色银莲自足趾间变做涟涟溪流,珠玉与雪华一同浸润。
                  忽地是天暮骤降,银蓝的星子纷扬葬落,黑色山峦、紫色湖畔,光影于幻景之中仿若琉璃通透。银莲化火,烧成天际流星,舞女指甲的艳蓝是城池一笑,象牙骨的小扇随飓风泯灭。怨憎会,爱别离,花落云舒,沧海桑田。
                  彼时又是群星粉碎,日月倾颓,亿万的星辰于穹顶乍泄,璀璨辉煌焰火连天。灿烂纷纭是宇宙之生息一瞬,磅礴热烈如大梦之幕谢。
                  继而天火燃遍,落地即焚,赤足的舞蹈似情人咿哦欢合,纯黑玫瑰与荆棘层叠又层叠。
                  情到死处,便又有轻风过境,少女的铜铃叮叮摇荡……
                  银河星!
                  ——那是宇宙之无穷无止,生命之不休不息。
                  蝼蚁众生,渺小似云烟幻梦,惟有恐惧、恐惧!是凡人聊以自慰的叹息。
                  “有意思。”
                  琴声跌宕,一道轻音在大殿里低垂,尾音拖进冷冷笑意。
                  潘多拉露出一瞬间的犹豫,随即抬首扬眉,模糊的神情不悲不喜:
                  “父王,您什么都不用多想……”
                  随他视线触及,大殿尽头深烟黑的纱幔轻撩,金玉与象牙的高座之上,冥国帝王正襟而坐。
                  修长的十指骨节分明,男人指甲深深嵌入于孔雀蓝丝绒的扶手,眼眸低垂,映衬得面容格外冷峻。他漆黑细腻的肩发被用丝缎低束,发间难得地戴上了象征帝王身份的冥王金冠,惯于调笑的唇边只有淡若秋露的平静。
                  而他身边、为他伸手撩开帐幔的短发少女,同样也只是两眼空空、冷淡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父王,您只需欣赏我和普路托的表演——”
                  神色淡得像烟,潘多拉敛眉一哂,手中利剑猛然扬起:
                  “——因为您和她一样,不可能从这里出去了。”


                  86楼2013-01-19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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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那啥,之前有段时间被禁网,后来就快忙忘了这边。。
                    前几天回头看文,顿时觉得!!!
                    尼玛这个囧囧有神的破家庭伦理(无理)剧就是俺写的吖!!
                    PS:好吧我知道这边的小哈太TM窝囊了,虽然大部分是装的,不过下章要开始说到军队什么的,到时候解释下吧。。反正俺也不期待写什么篡位谋权的东西装咳咳了,就把这货当家庭伦理剧来看吧。。。


                    87楼2013-01-19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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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俺知道这边很奇怪。。俺下回来说说军队和不怕死的小哈的问题。。=_,=
                      PS:不厚道召唤冲人气→ @青草芊河岸


                      91楼2013-02-02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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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为什么不用‘幻胧魔’!以潘多拉的谨慎,他不会不向你妥协的。”
                        仿佛被大雪压垮的胡桃木细桠,公主的眉毛在痛楚里柔韧地颤抖,清浅的眼仁为火光染成纯净的橘色。
                        她弯腰跪在橙红色大理石的地面上,纤长敏感的十指紧握得近乎痉挛:“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吗,现在我明明把机会剥去外衣放在你面前,你却这样迟钝地践踏我的好意——告诉我,你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成为圣教黄金杀手的?!”
                        撒加一愣。
                        她清晰地看到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像一面洁白而隐忍的旗帜,模糊地充斥着病态的柔和与苦涩。
                        于是她蹲下身去,抓住她的手。
                        “你疯了吗,普路托?”
                        女孩被自己的联想惊到,这让她难以维持冷静。
                        “这只是个骗局,我以为你知道的。”
                        “哦,当然……”
                        推开她的手,哈迪斯努力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否则我也不会查到了是不是?不过——”一弯冷漠的笑容出现在公主的唇角,她带一点恶意地朝着对方的痛脚戳下,“——难道你就从来没有选择去相信过?”
                        女孩站起来,用无措的漠然遮住自己的慌乱。
                        她看着对方眼睛里显而易见的悲哀,觉得不知道什么尖锐的东西正撕扯着充满了整个心房。
                        “普路托,你没有帮助我的理由……”
                        “这一点显而易见。”
                        哈迪斯脚步不稳地站起来,捡起落在一旁的剑蹒跚到一边的墙脚坐下,“如果可以,我并不会选择帮助你实现那个不可能兑现的承诺——虽然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圣女究竟向你承诺了什么——但很遗憾,我想要你活下来。”
                        “是的……”
                        她坐在那里抬起头,比哭泣还要悲伤的微笑闪烁在浅色的眼瞳里。
                        “……我只是想用这一双无力的手,尽力抓住一些什么留下来。哪怕我最终看不见它们的残喘与辉煌,但至少我还是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留下了痕迹……这样,我终于不会被所有人遗忘。”
                        “可是你!”
                        她抽过长剑笔直地指向她的方向。
                        “你让我觉得我的愿望、我的坚持都这样愚蠢,无论我是否努力都没有一个结局。‘双子座’的撒加,我应当憎恨你。”
                        撒加不可思议地后退一步。
                        她听不懂那个人说的任何一句话,似乎坐在那里的是某个绝望的陌生人……
                        空气在火光照耀里变得干燥而温暖,黑发碧眸的公主殿下却因为失血的寒冷而颤抖,纤长睫毛好像不堪重负地低低遮住了目光。
                        然后她感到一双手用力地按住了她的伤口。
                        哈迪斯仰起脸发出短促而微弱的呻吟,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一个虚渺而柔和的轮廓在眼前摇摆不定。
                        “你说的没错,每一个圣教杀手都虚伪残忍。”
                        女孩的声音清洌平静,干干净净就像白色的碎瓷片,“可惜直到我付出最无法承受的代价,我才认识到这一点。所以……”
                        所以……
                        “……我不能再错。”
                        撒加用力攥住那个人的肩膀,像是一放手就要失去最后的救命稻草,卑微惶恐几近哭泣。
                        她知道自己强撑着隐忍着的一切就要崩溃,可是她还不能就这么停止。
                        温热的鲜血从指缝里流下,撒加把哈迪斯抱紧。
                        ——她们之间,就像一场针锋相对的挽留,被正义的、悲伤的谎言束缚,拼了命地想要救赎自己。于是就算鲜血流尽,泪水蒸干,也想要抓住一个人活下来。
                        这样的牵绊,太过沉重、太过固执。
                        不是爱情,却胜似爱情。
                        “放手……”
                        脆弱的眉皱起,哈迪斯痛苦的表情在火焰的渲染里纯净得像个水晶娃娃。
                        撒加想起一个多月以前,她刚刚踏进朱迪加的时候,所听到的哈迪斯的传闻无非是“冷酷残忍”、“高傲无情”之类。可是那个晚上她第一次见到她,那个传说里孤高得不近人情的公主殿下竟捧着个茶杯摇摇晃晃地坐在那里打瞌睡,于是所有冰冷的想象像凉茶的泡沫一样倏然破灭。
                        I


                        95楼2013-03-09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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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在回忆是否还有遗漏,艾拉偏过头,天真茫然地望向墙壁上浅黄色的烛火,尖尖小小的下巴静止着凝固在游动的浮尘里。
                          过一会她回过脸,轻声说:“没有了。”
                          指引着撒加推开一面厚羊绒的挂毯离开密道,少女突然又怯生生地垂下睫毛,小声问:“陛下呢?”
                          撒加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她却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下一刻,她顺着撒加来时的路疾奔回去,拉开小门冲进了火海。
                          如同一只扑火的黑蝴蝶,那孩子的发丝衣角翩然扬起了一瞬,很快便消失在了汹涌而来的烈火中。
                          年轻的杀手在原地站立了不长不短的片刻。仿佛想要清除残留在视网膜上的某些影像,她轻轻眨了眨眼,接着负稳背上的人钻出了挂毯后的洞口。
                          出乎意料地,她发现自己依然身处建筑内部,只是已然远离了失火的大殿。
                          ——潘多拉果然足够狡猾!只在小范围内纵火,以避免了短时间内被人发现,这样一来,她们二人就必死无疑了。只可惜他没有料到克洛诺斯会早早布棋,反而功亏一篑。
                          撒加苦笑。
                          ……她该庆幸王储殿下竟孩子气地接受那个人的挑衅,才给了她们可乘之机吗?
                          并不继续深思,女孩侧过脸看向沉睡在肩上的人,一弯纯净而愉快的笑弧在唇边徐徐展开。
                          ——不过……她们活了下来,这就足够了。
                          带着伤员不方便活动,所以撒加先偷偷回了索利达宫。
                          虽然小小的宫殿里并不是没有仆人,但此刻的哈迪斯情况特殊,撒加不想把她交给其他人照管,所以她亲自帮她清理了伤口,做了一切必需的应急措施。
                          然后她松弛下来,开始思考下一步怎么做。
                          继续龟缩在这里肯定是不现实的,毕竟等潘多拉加冕完毕,这里也就成了最不安全的地方,可是她又偏偏想不出任何一个比这里还要稳妥的藏身之所。
                          轻轻吐出一口气,女孩走到露台上,盘膝坐下。
                          现在她基本可以确定,哈迪斯的计划远远不止她所亲身经历的那一小部分了——既然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活着登上王位,那么她做足篡位的准备,却又单枪匹马地找潘多拉决斗的行为也就有了解释——而现在的问题是,她完全不清楚她接下来的计划。
                          说不定当时,自己就应该用“幻胧魔”威胁潘多拉与自己合作,这样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并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不切实际的懊恼,撒加很快注意到远处的丛林里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像台风过境一般风卷残云地飞掠过来。眯眼观察了一会儿,她突然兴奋地站起来。
                          骑兵!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一方的队伍,但两军会垒,只要跟着他们就不愁找不到哈迪斯的手下。
                          迅速退到屋内,撒加从床头花瓶里抽出两支夜百合别在腰上——在哈迪斯麾下,产自伊利西亚的双花百合是必要的通行证明,甚至某种意义上可以代行军令——又将碍事的长裙脱去换上紧身劲装,黄金短刃贴在大腿上绑紧。
                          然后她俯身在沉睡的公主额间印上一吻,如同骑士对于忠诚的眷恋。
                          “‘双子座’撒加,必赢来胜利敬奉于您,愿您做个好梦。”
                          身为杀手的专业素养,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撒加偷偷向骑兵的首领靠拢,据她目测那是个银白长发的年轻人,而他身后绣着双花夜百合的旗帜告诉她,那可能正是米诺斯或路尼中的一个。
                          就在她为是否就这么跳出去吸引他的注意力犹豫不决的时候,队伍已经自己慢慢停下了。
                          ——因为不远处正迎面走来另一队人。
                          他们没有骑马,也不穿厚重甲胄,只有关键部位在黑色贴身短装外面绑有雪银色的轻甲。撒加很愉快地发现自己不需要猜测那个骑兵首领究竟是哪一位了,因为那群黑衣人中——就在最前面的塔纳都斯身后——米诺斯正气急败坏地大叫:
                          “路尼你这个小白眼狼!你居然就是那个劳什子的冥神军首领!!”
                          路尼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掀开头盔上的面罩。他看起来充满愧对和心虚。
                          “米诺斯大人,殿下命令我来接应‘魔星’……”
                          “这样说来,那个所谓‘步兵首领’就是巴连达因了?”米诺斯气鼓鼓地拧了旁边的拉达曼迪斯一下,“好啊这两个小子!看我回头不打断他们的腿……”
                          路尼羞愧难当地别开脸,可是一秒之后,他突然警觉地拉紧缰绳,扯得胯下马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谁在那里?!”
                          手指按上腿旁的短剑又松开,撒加只好尽量保持风度地从树后面跳出来,取出一支夜百合放在地上。
                          “殿下与我刚刚从潘多拉那里逃出来……殿下受了重伤,现在在索利达宫。”
                          看到周围的人都极度不信任地瞪着自己,女孩苦笑一下,以杀手的礼仪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握拳交叉在胸前。
                          “我恳求诸位至少派一个人照看一下殿下,至于我——”她谦逊地低下头,“——请不要嫌弃我低微的才能,我愿为伊利西亚的荣耀而战。”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是黑衣人中的修普诺斯发了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了人群中不起眼的一处,方才撒加甚至没有发现他:
                          “艾亚哥斯,你回去保护殿下。”
                          黑发小子很自觉地往索利达宫的方向去了。他大概是瞒着哈迪斯偷偷跑来的,现在赶他走也不算委屈了他。
                          撒加于是站起来。
                          “女人,我们可以暂时认可你的存在。”令她惊讶的是,开口的居然是站在最前面的塔纳都斯,“不过如果你有伤害普路托的意图……”
                          他冷冷地一笑:
                          “……我就杀了你。”


                          101楼2013-03-30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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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小潘快悲剧了


                            102楼2013-03-30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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