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别人到得早
像恩师罗布森一样,穆里尼奥是一个为足球而活着的人。妻子塔米说:“他甚至在家中也永远是在谈足球,足球永远在他脑海中。比赛后,我们通常会出去吃饭。晚餐开始时,他会问我一天过得如何,还有孩子怎样。但吃到一半时,他已经开始谈论足球,到了饭后甜点时,他已经开始策划起下场比赛的阵容和战术。他总是这样。”
专注带来的是对细节的了如指掌。还在执教本菲卡时,在训练的第一天,他就提前两小时到球场。穆里尼奥说:“我总是喜欢至少提前一小时到训练场,我的生命中从没迟到过。早到的好处是,总有事情要处理,总有人可以谈话。我可以检查草皮的长度,看看是否需要浇点水;我可以和主管器材的人聊聊,看看移动球门、隔离圆锥和球的情况,画一画训练设施摆放的草图;和医疗小组谈谈球员的体能状况,哪些人能无条件参加训练,哪些人不能参加哪些训练;我也喜欢看看报纸……因为这些原因,我总是到得比别人都早。”
2002-03赛季执教波尔图时,他也很细心地考虑了新球员的融入问题。他说:“第一周总是很重要的,因为那些参加世界杯的球员还没有回来,他们代表了大部分上赛季留下来的老臣,那些我已经了解的人。所以在第一周,我只和那些新来的球员一起训练,这样他们可以很快融入团队,开始工作,而不受到老队员的压力和影响。没有老队员在身旁,所有人都更加开放,更加本真,这让我能更好了解他们。我也可以从头开始训练他们,而如果老球员在旁边会更麻烦:那就会像在教一个年龄差次不齐的英语班。老球员回来后,我们去法国集训。3天后,有老球员对我说:‘教练,这些新人不仅球技很好,而且人也很不错。’”
什么情况他都会进行预备,有几次他让球队训练432阵型,因为他觉得在球队少一个人的时候,也应该保持一种进攻力量,也需要取得胜利。很多场训练赛都是10打11,让球员适应这种状况。在2002-03赛季打本菲卡时,这种训练收到了成效,他回忆说:“若热·科斯塔在第30分钟时就被罚下,但球队立即改变了阵型,并且适应得非常好。中场和前锋继续保持压力。”最终,比分从科斯塔下场时的1比1平变成了波尔图2比1取胜。
穆里尼奥甚至试图了解球员的手术。边锋塞萨尔受伤时,他观摩了手术全过程:“我鼓足勇气,观看了手术过程。对我来说,这是理解手术的机会,这样我就可以更积极地参与他的康复计划。在手术过程中,医疗人员很不错,他们向我解释每一步动作的用意。手术干净,没有什么血,但让我最震惊的是钻头打入骨头的声音,还有医疗小组试图用电动解剖刀剔除的肌腱死肉散发出来的那种异味。”
这次经历让他又多了些和其他主教练不同的东西:“这次手术过程让我进一步了解了伤势,也改变了我的一些态度。我意识到:主教练给球员和医疗小组施加压力,希望加快球员康复的做法基本上毫无意义。从现在开始,我会对球员和医生们的抱怨更加同情。”
偷师卡马乔
对于对手,穆里尼奥总是千方百计去了解。在接管波尔图后,球队要遭遇本菲卡。穆里尼奥不知道对方会采取什么进攻方式:究竟是使用一个固定前锋扬考斯卡斯,还是两个位置比较靠外的前锋,还是一个中锋两个边锋;不同的进攻方式需要不同的防守方案。
于是,穆里尼奥雇佣了一个间谍去观察本菲卡的训练,间谍最后给他发回了报告:“尽管没有战术训练,但从训练的执行情况看,从定位球的站位情况看,我强烈认为扬考斯卡斯上场的可能性比较大。”于是,针对扬考斯卡斯的防守方案被采用了。
联盟杯决赛打凯尔特人,穆里尼奥后来说:“决赛前两天我们离开基地前往球场时,已完成了一周疯狂的工作:每个球员都按照自己的位置进行了训练,战术训练达到了极限,考虑了任何一种可能,对每个球员的心理分析也完成了,一周来的训练都在中午12点到下午1点半进行,以适应塞维利亚的天气。”
在2003-04赛季冠军杯决赛前,情况同样如此:“决赛前,我们开始观看对手的比赛。我已经知道了摩纳哥的一切,但我希望球员们也知道这一切。我希望他们亲眼看看:久利在反击时速度有多快;莫伦特斯是多么厉害的机会主义射手,罗滕在领导球队进攻时多么冷静,还有摩纳哥进攻和防守的整体态势。”
穆里尼奥回忆说:“除了总体信息外,每名球员都得到了有针对性的一盘DVD。比如,费雷拉就得到了罗滕的动作集锦,罗滕将在比赛中和他直接对抗;中后卫得到了莫伦特斯和普尔绍的信息。每个人有自己的DVD要学习,然后,我们坐到一起讨论这些信息。就这样,我们全面了解了摩纳哥,我相信这支法国球队对我们来说已经毫无秘密可言。”
他甚至还向对手学习定位球战术。在一场对博阿维斯塔的比赛中,球队利用一个定位球进球。穆里尼奥赛后说:“我是在本菲卡对博阿维斯塔的比赛中看到这个战术的,我认为能拿来使用,因为这是一个构思很巧妙的任意球,可以让对手吃惊。我不想剽窃本菲卡主帅卡马乔,但在对博阿维斯塔的比赛中,比赛快结束了,还是平局,球员们决定试试这种战术。比赛后,我把桂冠献给了卡马乔,我和他关系不错,而且重要的是让‘属于卡马乔的东西归还卡马乔’。不过卡马乔本人否认他是原创者,他说他也是从某个地方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