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连环没接话,没来由地想笑,虽然那张脸还是波澜不惊。
很奇怪,成为吴三省后他常常想笑,但他本身并不是爱笑的人。当局者迷,可能太多琐事在脱出之后都像演烂的戏。又可能是,从前令他感到棘手的吴二白此刻也占不了太多优势。
惆怅茫然都不过是软弱的附加品,看开了就容易解决。
我曾经很怕你,但把恐惧的我杀掉就不足为惧。在对峙中,解连环并没感到压力。
「三省失踪是事实,唯一线索是你,你这时候不是该兜售自己的价值吗?」
当他还在踌躇琢磨吴二白到底猜到多少、他该透漏多少时,对方又抛来一句话截断藉口。
「解家肯定有所预谋——图什麼?」
解连环仍是面无表情,无动於衷的漠然是最好的障蔽。
他没喝吴二白为他斟的那杯冷茶,反而再拿一个空杯,自己倒著给自己喝。
对方也不紧紧相逼,双手交叉在胸前,慢条斯理地等待回答。
半晌,解连环才慢慢地发问:「嗳,二白你会结婚生子吗?」
他知道这句看似天外飞来一笔的话肯定有下文,倒也没有打断,冷冷看著解连环把话说完。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有后代,这样所有人都能得到实质好处。至少吴家还有你的侄子吴邪,我也有孩子,你知道的,雨臣还比吴邪小一两岁。」
「那又如何?」
「如果你有孩子,二白,那你就不得不感谢我。现在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未来。」 「真可惜,我没兴趣。」
「二白,你会成为共犯的。不论是哪一方的。」
吴二白觉得好笑:「你什麼时候变得直呼我的名字?」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你看见的解连环不是。」
「说得像你不是你似的。」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解连环扯了个微笑,青涩而羞怯,彷佛此刻他还是吴家小表弟,与表兄闲话家常。
而吴二白眯起眼,思考一阵子就将疑点脉络打通,也皮笑肉不笑地回望。
「……原来是枚『炮』,你真可怜。」
「谢谢关心。」
「凭你也想动摇老九门吗?」
「我一个人当然不够。所以我需要……一个优秀的炮台。」话说得淡然,但他再次强调:「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你是要我与或许是杀弟仇人的家伙共谋?」
『啪』地一声,吴二白甩开手上的摺扇,扇尾装饰的环佩响得清脆。两人都没有再笑,周遭氛围益发压抑阴冷,解连环不得不怀疑这只狐狸正等著看他的笑话,等待他狼狈落网后再踩住他伤口奚落。足够强大的掠食者捕猎不会仅为了果腹,还为了娱乐。
真幼稚。他在心底讥讽。
「不然你弄死我,可以消气,顺便埋葬唾手可得的真实。」
看似嚣张的威胁解连环自认说得不卑不亢,他认为自己只是说出实话,但是现在重要的是他需要协助。自尊无济於事。垂著眼皮顿了顿,斟酌后,他决定速战速决。
「别拐弯抹角,二白,我要抵押什麼?」
对方没有立即回覆,慢条斯理地收起摺扇重新沏茶,消磨他的耐心后,才慢慢说话。 「估计你也拿不出什麼付帐,那将就点,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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