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自王伦额上滑落,暗叫好险,惊魂未定时,听到展昭那波澜不惊的问候:“这……真可谓毫锋锐若锥了……此金缕管差点在兄台脑门上开个窟窿,你可还好?”
“你、你!”王伦衣袖拂过额际,“你”个没完没了,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病公子”陶绘也称得上俊俏青年,可惜平日便过为瘦弱的身板在展昭面前一比,更加显得弱柳扶风,而“逐浪客”王伦的身量亦未及展昭,南侠自二人面前侧身,让出道路,说道:“依展某之见,兄台二人还是先随下人入内的好,不必为此事扰了游玩的雅兴,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我等技不如人,莫敢不从,贤弟,我们走。”陶绘暂且将这事记在心底,拉起王伦便随下人去了,临走前还飞快地看了白玉堂一眼。
两人离去后,白玉堂继续手上差事,一时无暇顾及展昭,登记几人之后终于得了空闲,又将笔放于砚台之上,低声喝道:“展昭!爷不是开封府包大人,用不着你在我身后当门神!你在这作甚,继续碍事不成?”
“展某怕有登徒子来惹你,在此做个护花使者。”
白玉堂气结,这好厚的脸皮!此处人来人往,不好发作,他只好反讽道:“依我看,展大人护的是江陵十二坊那朵病歪歪的娇花!若不是你来碍事,我必废他一只手,叫他再不敢生事。”
“白玉堂……”展昭和颜笑道,“少说两句,少与人结怨,难道不好?”
“自然不好,不能快意恩仇,活着何用?”白玉堂此话方了,忽来一阵风,才刚放在一边的墨笔因风势滑落,他眼角余光瞥见,已是连忙起身闪开,但笔锋饱蘸墨汁,随力甩出几个墨点落在白衣襟前,墨迹浸透衣料更有扩散之态,好好一件白衣算是花了,白玉堂扶着额际,顿感发愁,口里不忘埋怨展昭,“都是你这倒霉猫触爷眉头,害我还得去换件衣服,你不知道,这衣服穿起来十分麻烦!”
“既然你说这是展某的错,不管五爷讲不讲道理,就由展某为你解忧吧,”展昭摇头笑笑,上前弯腰捡起墨笔,重新在砚台里蘸过墨汁,白衣上,落笔之处,竹影婆娑,挥毫濡墨间已将墨迹化入竹林之中,和如雪白衣相得益彰,收笔前,他突然低声道:“每次与你再见,展某总会想起一句话。”
“你这御猫越发好用了,不如辞官只做五爷的猫,”白玉堂低头打趣,满眼笑意地看着展昭,又问道:“说的哪一句?”
“自是……且喜平安又相见……其馀外事尽空虚,”展昭倾身点上最后一笔,抬眼看他,眼底滑过一丝狡猾,“每次再与你相见,都会感叹,以你这结仇的本事,能活蹦乱跳到如今,才真叫一只生命力顽强本事又大的锦毛耗子。”
白玉堂先是一愣,随即又打从心底笑开,“爷的本事,你这臭猫还不清楚?就拿丹青手艺来讲,你还尚不及我,待我有空,还要从头与你教起。”
展昭站直,用笔尾敲了一下白玉堂的面具,“每次你一张嘴,我都越发的理解你仇家心理,真叫人恨得牙痒。”
“若你哪天恨我恨到不能自已,不如倒戈去帮我仇家,这样还能让爷来点兴致。”
展昭寻思片刻,然后点头道,“若有那么一天,展某一定考虑这个建议。”
白玉堂方才还是笑模样,闻言立刻敛了笑意,道了句:“你敢!你若负了我便只能死!”
即便面具覆着,展昭这时也能想到白玉堂的眉毛,一定挑得老高,其实完全不在乎那句死不死的威胁,实在是……他已在白玉堂嘴里死过太多回了啊……
PS:本来……我要正经的写一章,结果发觉自己正经不起来了……又调戏耗子了
贴吧发东西,真是非常的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