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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语°搬文]琉钗梦。没有正经点的文帖我也很神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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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这篇文被我发了多少次了我都忘了,节操掉渣了···


IP属地:中国香港1楼2012-06-09 13:03回复

    “路转横波处,尘飘泪点初。你去呵~~则怕芙蓉帐额寒凝绿,茱萸带眼围宽素。渠渮烛影香销柱······”*
    那五凤沉香所围困的铜镜闪着模糊的光,似因嫉妒想要遮掩端坐面前梳妆吊嗓的女子绝世的容颜,却因那份朦胧给她些许苍白的肌肤晕染上娇媚。
    “看画屏山嶂彩云图,到头来蘼芜怕作相逢路。李郎~~咳咳,你可有······咳咳咳!”女子终于忍不住咳嗽出声,正在盘发的手也只得松下,抚着胸口,想让症状缓解的轻一些。那一头如漆直发失去精致的盘弄,顺着原来装弄的圈绊晃了几圈,娓娓落地。
    “娘!”又是一汪清脆的女声,红色纱幕被松松撩开,一股清冽的梅香飘然而至,帘后急急走进一个端着瓷碗的蓝衣女子。她匆忙将瓷碗放在房内的茶桌上,便去扶持咳嗽的越发厉害起来的娘亲。
    “最近不知是怎么回事,身子骨是越来越虚了。”待咳喘毕后,刚刚梳妆的女子脸上早已浸上一层薄汗,也泛上几抹不自然的血色,喃喃的道。
    “烟芜给娘端了碗冰糖雪梨来。”蓝衣女子转身去端了那瓷碗,温热的浆体散发着热气和淡淡的甜香。
    “那还真是有劳你了。”女子垂眼搅动着那碗甜食,过了一会舀了一勺入口。烟芜看着她吃了一口,才放下心来,束起她的头发,想要帮她绾发。
    待到第二口冰糖雪梨下了喉头,女子开口:“锁凝呢?怎么不见她跟你一起过来?”
    烟芜一边替她盘齐发丝,一边笑道:“妹妹去西湖练琴去了,怕是明日傍晚才回得来。她可一直想着要超越您,在第一次表演时成为桑粼楼的第一才女呢。”
    “咳,是啊,锁凝这丫头,可完全有这个才华呢。我也老了,争不过她。”她笑起来美得像细雨后的娇艳牡丹,眼角却多了几道岁月的刻痕。尽管这让她多了一份落定红尘的淡然,却仍掩不住衰老之容。“你也是啊。丫头出落得越发俊俏起来了。小时候给你用梅花的熏香,现在不用熏香,也是梅香醉人了。”
    女子伸出手,抚摸着烟芜的脸蛋。她那被凤仙花染得艳美的指甲轻轻挑起烟芜的发丝,感慨着时光的流逝。
    烟芜长了张极像女子的面容,可是眼角少了份上挑,便多了份清冷,少了分娇媚。
    锁凝和烟芜是一胎双子,容貌上没有任何区别,可是不用怎么接触,再眼拙的人也能看出她们俩的不同之处。且不说她们姐妹俩身上飘散的梅花香和梨花香迥然不同,锁凝继承了母亲的那般风情,娇美可人,柔媚如水;而烟芜,则是清冷空灵,淡泊似水。同样是水一般的性子,却又天差地别。
    她们的母亲则是桑粼楼的第一才女,寒浅。


    IP属地:中国香港2楼2012-06-09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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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妓院盛行的京城,桑粼楼是一个巨大的悖论。它里面云集了这个时期的所有美貌才女,却不让她们卖身。最初人们只觉得这是一个招揽生意的噱头而已,可当开业后屡屡有心怀不轨的客人被才女们用簪钗刺伤后被赶出来的事件发生后,这里的客人逐渐变成了那些来赏风品雅的翩翩贵公子。桑粼楼并不逼迫女子签卖身契,她们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只需在管理人婷娘那儿挂个名或者划掉名就可以了。每月账房便会拨一笔银子给留下的姑娘。
      这份收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足够生活了。但离开的女子却仍还是有,多半是和哪位公子两情相悦,将要结为夫妻。有人离开便有人进来,所以桑粼楼的生意一直很红火。不仅红火,还很神秘。据婷娘说,桑粼楼还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寒浅可以说是桑粼楼的头牌。琴棋书画自是不必说,可她还有得一副好嗓,唱得京剧和昆曲。今天,她便是要演出那让她一炮走红的昆曲《紫钗记》。
      说来也怪,第一次演出,一般人都会选择更为出名的《牡丹亭》,她却偏偏选了那《紫钗记》。可是那出戏真是美啊,寒浅像是那霍小玉*上了身一般,将那情意神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烟芜锁凝,是寒浅与一个不知名的公子所生。外人不知道这段镜花水月的时光里发生了什么,只道是桑粼楼的第一才女生了场大病,足足阔别一年才重归舞台。
      谁知道那大病,竟是情病呢?
      楼下终于抑制不住的透出点喧闹,寒浅却越发咳得凶了。烟芜正要往她盘起的头发上插上钗子的手顿了顿,轻声询问:“娘,您的身体可否支撑上台?”
      寒浅勉强止住咳嗽,叹息道:“怕是不行了。可这楼下全是贵客,听说还有六扇门*里最近屡立赫功的年轻捕头······”
      “女儿代替娘亲上台便是。”烟芜握住手中的琉璃钗*,定定地看向镜中寒浅的眼。
      一片沉默。镀银的香炉飘出袭袭的紫烟,薆然*地充盈着这方房间。即使知道这种自荐过于自信和草率,烟芜仍是坚持着。娘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这么一出繁重的戏,她是撑不下的。
      “也罢。在所有我传授给你们姐妹的技艺里,你唯有这出《紫钗记》最为出色。那就松手吧,这支琉璃钗,就是我送给你第一次出场的礼物。”寒浅淡淡笑。
      “这只琉璃钗是······”
      “是你爹的遗物。我自然知道。”寒浅仍是淡淡的,但笑容更深了。
      烟芜知道娘这样做自然有意义,不再多嘴,静静地低下头抚摸琉璃钗的钗身。这只钗意义非凡。它是爹娘的定情信物,也是爹惟一的遗物。
      “快去梳妆吧,还有一个时辰便要登场了,时间紧着呢。”浅寒笑着起身,“坐着,我来给你盘发。”
      “娘,不用了,您的身体······”烟芜有些慌乱,匆匆的开口想要拦住母亲。
      “第一次表演很重要,即使你是顶着我的头衔去的,也必须拿出十分的功夫才行。”寒浅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女儿,“其实我是有些愧,咳,愧疚于你的。你的第一次登台就这样草率的决定,我的荣光对你是祸不是福。咳、咳咳咳······如果,你只是一个未见过世面的雏儿,演砸了、演得不好,客人们只当见笑,可如果身份换成了我,就、就不一样了。”寒浅强忍着剧烈的咳嗽,让烟芜看得心疼。
      如若不是为了桑粼楼的名声,娘也不必如此辛苦。烟芜默然想着,心头涌起了一丝苦楚。
      寒浅执拗地要亲手给女儿梳妆。烟芜不再婉拒,任凭母亲的生花妙笔为自己的容貌添上那上挑的丹凤,娇嫣的朱唇。眉笔唇纸的粉饰,给这张美丽清冷的面容抹上妩媚。
      “寒浅姑娘,梳妆完毕了否?要上场······”血色的纱帘又被撩开,探进一张风韵犹存的花容。正是负责打理桑粼楼的婷娘。


      IP属地:中国香港3楼2012-06-09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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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芜从小就有的薄凉性子让她看见了自己因暗杀而结识的另一名杀手的影子,所以从小就在晚上教授她使用短匕,练习轻功,白天则和锁凝一起学习才艺。
        锁凝一直天真的活到现在,仍有一种跳脱的稚气,娇憨可爱,是因为她不知道母亲晚上将会变成一身黑衣的杀人魔,将用她那有名的尘嚣刃,夺走一个又一个的性命。
        桑粼楼的下人倒也尽责,很快找到了抬尸人,将寒浅的遗体搬到偏僻的别院安置。
        从抬尸人走进厢房,到抬着寒浅仍然美丽的身躯离开,烟芜的眼眸从泪光盈盈逐渐变得暗淡,最后失了目光的落脚处,空洞黑暗得倒不出人影。
        婷娘叹了口气,对烟芜柔声说:“孩子,你娘的武器,是时候让你接手了。”
        烟芜茫然地看着她起身,从自己头上拔下那只琉璃钗。
        婷娘在她身旁坐下,将钗首递给烟芜。烟芜不明所以地按着那颗钗首上据说是从西域进贡的红色宝石接手过来,却在按住那颗宝石时吃了一惊:从两股钗身旁,弹出了窄窄的刀刃!华美的一只琉璃钗,霎时间变成了一把异形的刃薄如纸的匕首!
        这就是尘嚣刃的庐山真面目。
        “我也不得不赞叹你爹心思的精巧。”婷娘看着这把寒光沁人的短匕说道。
        的确,谁能想到一个女子用来装扮自己的俗凡之物,竟是夺人性命的利器呢?
        烟芜怔怔的看着这把疏异*短匕,想象着母亲是如何拿着这把匕首,如冥河之蝶一般轻轻巧巧地取走他人性命,身上却不沾丝毫血污。
        “你娘我会让人好好安葬。”婷娘垂眼道:“明日你和锁凝便得要在灵边藉草枕块*,等合适的时候,我会带你去见主子。”
        “主子?”暗杀门的掌门不是婷娘么?
        婷娘自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也不作答,说道:“我只是只传话鹦鹉罢了。回房歇息吧,你娘我会找人安顿的。”
        烟芜明白婷娘不想过多提及那位主子,抑或她也不知道多少,便也不再多嘴,默默地回房歇息了。
        第二章 END
        全文 TBC
        


        IP属地:中国香港8楼2012-06-09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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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明瓦:一种半透明的蛎蚌等物的壳磨成薄片,嵌于窗户上透光。
          2.姽婳:娴静美好的样子。
          3.绮靡秀媚:形容诗词精妙华丽。
          4.五丝之缕:五彩的丝线,喻爱情。
          5.镜分鸾别:比喻夫妻分别。
          6.翥然:鸟向上飞,翩然的样子。
          7.疏异:新鲜别致。
          8.藉草枕块:古时居父母丧的礼节。
          


          IP属地:中国香港9楼2012-06-09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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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的空气湿润粘稠,仿佛要凝成一块,令人呼吸不能。
            烟芜躺在榻上,冷然聆听细雨带来的天籁。雨丝密集地打在树叶上,带来仿若丝绸被绷紧弹敲的闷声;院后池塘的雨蛙吹胀自己的嗉囊,发出悠长响亮的叫声;坚硬的泥地承接着雨水的拥抱,发出满足的幽幽叹息。
            “在戏台上,你要足够柔媚,在戏台下,你要足够冷血。”
            “冷血······?”
            “不要付出你的感情,对别人对你投入的感情也不能理会。”
            “我做不到······”
            “我明白。可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
            烟芜起了身,看看床边衣架上的绣凤披肩,漠无表情地只着单衣,径直开门,向外走去。她的厢房被安置在一楼,最靠近后院。
            时间尚早,天空中还有一点暗淡的光。夕阳被大地吞没了最后一丝光与热以后,雨滴便悠然而至。白天还算和煦的微风此刻凌厉地夹着雨丝扑面而来。
            烟芜战栗地感受着这几乎把她吞没的寒意,缓步下了石梯,雨丝便毫不留情地劈打着她的身躯。深吸一口空气,鼻翼里刺入冰凉的气体,头脑渐渐清晰。
            “我可以舍弃对其他人的情感,可是您和锁凝,我做不到。”
            “烟芜,一个杀手可以有自己柔情的一面,可是,只能有一面。而且这一面,必须不为人知晓。”
            “······我明白了,我该怎么做?”
            雨势并不增大,可是雨丝已经将烟芜的单衣浸透。又是一阵风。烟芜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释然般笑了一下。
            “在我死后,不能为我守灵。”
            “这怎么可能?!”
            “烟芜,有些事情是说说就可以做到的,但有些事连说都说不出口。你很快会明白,所有事情,只要开了个头,就没有什么难的了。再难的事情,你只要为它付出了一些努力,就会变得难以放弃。因为只要你放弃了,你之前的努力也就崩溃了。”
            “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你会想出办法,让自己可以不为我守灵,也不会遭到唾弃。”
            的确,我继承了母亲的聪敏和父亲的冷血。
            所以,只要我患上重伤寒,婷娘定会按照“忌三房”*的习俗,不让我踏进灵房。
            身体越来越凉,意识也有些模糊。按照婷娘的习惯,一定会在打烊前来后院看看有没有客人逗留。现在,时候也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在烟芜快要晕厥过去时,一抹杨妃色*的身影在她的视野里越来越大,耳边是焦急的关切:“哎呀!顾姑娘,您怎么不在房里好生歇息!我······”
            烟芜看着婷娘张合的嘴唇,满足地勾唇,阖上了眼。
            


            IP属地:中国香港10楼2012-06-09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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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睁眼时,眼前便是已经一身素衣的锁凝。
              锁凝的眼早已红肿如胡桃,正凄凄拿着丝质小帕沾泪,帕上已是一片湿意。见她睁眼,急忙扑过来,用略略哑涩的嗓音道:“姐姐,你可算是醒了!郎中早已来过,说你是伤寒了,恐怕不能下榻。守灵就让我去罢,你可得好好养着身子,娘去了,你可不能再离开我了!”
              “嗯······”烟芜感到有些眩晕,勉强答道。待眩晕退去,便摇摇头,急匆匆地抓住锁凝的手:“娘呢?你们把她下葬了?”
              锁凝垂了眼,躲闪着答道:“嗯······你昏迷的时候,婷娘说有尸首停着桑粼楼是做不了生意的,便匆忙请阴阳先生看了块地,就给葬了。”
              沉默了片刻,锁凝犹豫着开了口:“婷娘还说,按照忌三房的规矩,你不能去给娘守灵,所以就没等你醒来就做了决定······”
              烟芜沉思片刻,开口道:“婷娘呢?我想请她带我去看看郎中。”
              “姐姐,我们还要靠婷娘的帮助生活······”锁凝无不担忧地说道。
              “放心,我是不会和婷娘说什么的。毕竟寄人篱下。”烟芜淡淡的说。
              忽然门锁一响,一抹杨妃色的身影走近了床边。婷娘平日里和颜悦色的脸庞此刻漠无表情。
              “婷娘,您来的正好。我想请您带我去看看郎中。”烟芜似是没看见听娘的漠然,自然的说道。
              婷娘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看着烟芜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好的。收拾一下装扮,我带你去。”
              烟芜简单梳了个慵妆髻*,披着一身白衣便出了门。灵可以不守,但孝还是要戴的。
              外面一片大好骄阳,太阳毫不吝惜地向大地传递着光热,婷娘在街上匆匆走着,很快额头上的汗水便浸湿了脂粉,看着好不狼狈。烟芜在后运起轻功,足尖点地,走得倒也轻松。
              婷娘在街上转弯抹角,终于拐进了一片竹林,长出一口气。
              烟芜淡淡的看着她,等待着她开口。
              “走过这片竹林便是主子歇息的地方。”婷娘用丝帕擦掉脸上被濡湿的妆扮,露出苍老了许多的素颜。
              “嗯。”烟芜简单地回答着,仍是没有表情。
              “那就走吧。”婷娘听了烟芜的回答,露出了些微失望的神色。低头说道。
              信步走了一段羊肠小道,烈日被竹叶洗劫后只剩些刺眼的光柱,忽明忽暗的视线刺得婷娘流下了泪水。
              婷娘忽然停下,用细微得近乎虚弱的声音模糊地说道:“别怪我,那只是杀手必备的心所要经历的事情。”
              烟芜顿了片刻,叹了口气:“我怎么会怪您呢,我知道,那是母亲临终前嘱咐您的。那天,您上楼的时间长的足够我唱完最后一场戏,如果不是母亲拜托了您什么事,是用不了这么长时间的。”
              人世苦短,能叹几何?只惜红颜薄命,尘世情思。
              第三章 END
              全文 TBC
              


              IP属地:中国香港11楼2012-06-09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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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忌三房:旧俗指病人忌进新房、产房和灵房。
                杨妃色:粉红色。
                慵妆髻:偏垂一边的蓬松发髻。


                IP属地:中国香港12楼2012-06-09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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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节操掉地上了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2-06-09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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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爬上来说我明天大概会更而已(注意大概)(真的是大概)


                    IP属地:中国香港15楼2012-07-14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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