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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三月爱情·美文】我用苍老疼爱你 /然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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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年死活不去,李明光虽然关心姚悦,却也无计可施。接下来的饭,就越吃越没滋味了。吃饱之后,坐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星星,画扇困了,连年带她去睡觉,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先前在和画扇赌气,连年就斜睨她一眼,不无挑衅地说,“你不是要和许远住一起么?”
  画扇扬起脸,安静地看了看连年,然后也不说话,小身子一转,就走。
  连年恼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到了帐篷里,摁在特意又铺了一层的毯子上,恶狠狠地瞪她,“我说往东,你一定要往西,是不是?”
  画扇垂着脑袋,咬住嘴唇,一脸倔强地不说话。
连年哼道,“和许远住一起,晚上别人把你偷了他都不知道!”他把连勇特意塞到画扇小背包里的小毯子甩给她,“睡觉!”
  画扇把连年扔过来的毯子抱在手里,纤细的手指在揪扯着,连年看她一眼,她恰恰也朝连年看了过来,居然是一脸的冷漠。
  “是远哥哥带我来的,你不想看我就别管我,再对我凶,我咬你。”
  画扇的声音还含着几分稚气,却说不出的清冷,也许是因为她一直太过寡言少语的关系,每每开口说一次话,都会让连年恍神好久。这一次,也不例外。
  等到连年意识到这个小丫头是在朝自己叫板时,画扇已经紧紧地抱着毯子,背过身去,睡了。
  想起她刚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和嚣张的语气,连年把手伸到她的脖子边上,恨不得掐她一下。
  睡到半夜,连年听见身边有呓语声,醒了。等到他听清是画扇一直在嘟哝什么,本以为她是小孩子说梦话,不想理,谁想越听越是不对劲了。
连年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照着,探过脑袋去看画扇的脸,这一看不要紧,画扇的小脸居然死死地皱着,一脸的豆大汗珠。
  连年这才紧张了,伸手一摸,画扇额头滚烫。他只是这么轻轻碰了她一下,立刻引得她浑身剧颤。
  连年刚想收回手出去找许远来一起想办法,手却被画扇一把抓住,画扇抓得极紧,粉红色的小指甲几乎掐进连年掌心的肉里去,连年眉尖疼得一蹙,就听画扇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说着。
  “我、我听话,我不乱说了,别、别打我,我错了、画、画扇错了……”
  连年呆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画扇是在做恶梦,就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身子,谁想,他不拍还好,这一拍,登时让画扇惨叫起来。
  与惨叫声响起同一秒发生的,是画扇闭合着的眼睑里,骤然滑落下来的一连串泪。
  她近乎是疯了一样地抱紧了连年的手臂,依旧合着眼睑,凄声哀求着,“我、我错了,我乖乖的,乖乖的,别、别打我……”
  连年的眉毛彻底拧了起来,画扇刚才身子弹了起来,他就顺势抱住了她,手在她背上抚着,“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做恶梦了是不是?快醒,醒过来就好了!”



IP属地:贵州55楼2012-06-22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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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等我长大了,我来爱你,好么(2)
      姚悦越说情绪越是激动,那张瓷白的脸因为激动而绽放出红晕,整张精致姣好的面庞因为怒气和嫉恨而险些扭曲了,“我为了你来到天研一中,我为了你费尽心思装饰打扮,别人都把我捧在手心里,你一直不看到眼里也就罢了,如今、如今我竟然还比不了你们家捡回来的这么一个垃圾?!”
      姚悦的声音太过声嘶力竭,帐篷外有不少同学都纷纷来围观了,而连年怀里因为高烧而瑟缩的画扇,也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垃圾……
      她甫一清醒一些,劈头盖脸而来的,就是这么两个字。
      举姚悦的话,彻底激怒了连年,他咬牙切齿,从唇齿间挤出一句,“你敢再羞辱她,别怪我不客气。”
      “哈!”姚悦冷笑,她也寒声说,“我羞辱她怎么了?她不是垃圾么?好,她不是,她是把自己爸妈都克死的扫把星!你们祁家收养她,早晚也会被她克——”
      姚悦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就朝她逼近了,“啪”的一声脆响,姚悦呆住,所有人都寂静了。
      还——许远。许远给了姚悦一巴掌。
      姚悦好半晌才回神,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你打我?”
      许远素来张扬明朗的脸上都是怒气,他一醒过来就听这边吵吵嚷嚷的,刚刚从人群中挤进来就听见姚悦在骂小扇子。许远冷笑,“我打你怎么了?你姚悦长得好一些,全世界的男的就都得像你爸一样惯着你?”
      姚悦银牙几乎咬碎,精致美好的面庞彻底扭曲了,她捂着自己的半边脸,恨恨地剜了许远一眼,继而目光如炬地把视线移到了连年怀里眯缝着眼睛看着她的画扇。
      所有人都呆了,发生了之前那件姚悦嫌弃别人衣服不好的事情,此时此刻,不管是男生女生,都没人敢上前劝慰素来骄奢跋扈的姚大校花。所有人更是都没想到,在如此难堪的境地之下,姚悦还敢发难。
      帐篷内本就狭小,她离连年并不算远,她先是咬牙切齿地盯着画扇那张痛苦的小脸看了一眼,然后忽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脚,用足足有五厘米那么高的尖跟往画扇的肚子上跺去!
      连年惊惧,想也不想地就俯身趴在画扇身上,姚悦那一脚,就实实地踹在了他的背上。
      连年疼得不轻,眉毛霎时就皱起来了,画扇被他捂在怀里,身子跟着他的颤抖也抖了一下。
      姚悦呆了。
      下一秒,许远终于悚然回神,冲过来拉扯连年,等到看见连年一脸厉色,他一把把画扇抱了起来,紧紧护在怀里,然后对连年说,“和她的事,你自己处理,别伤了小扇子!”
      许远剜了一眼呆愣在当地的姚悦,抱着画扇,分开帐篷口的人群走了出去。
      连年从地上起身,背部被高跟鞋尖跟踹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整了整自己身上干净整洁的白衬衣,看着姚悦的脸,“你再踹我一下试试?”
      姚悦惊愕地微微张着嘴巴,她没想到……她没想到他会替那个小东西挡那一下的。
      连年盯着姚悦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话了,他的声音冷得像是寒冰,“谢谢你喜欢我,要不,你再踹我两脚,等于扯平了?”
      姚悦捂住了嘴巴,凄然而泣。
      连年安静地站在当地,就那么一脸冷漠地平静至极地等着姚悦来踹他,姚悦一直在哭,一直一直在用一种后悔的眼神看他,连年想起画扇,就催她,“给你机会你不要,以后可就没有了。”
      姚悦依旧没动,连年不耐,拔脚推开众人往外走。
      身后,姚悦捂着嘴巴失声,“连年,我明天就要出国了!也、也许就再也不回来了!”
      连年脚步根本没顿,姚悦啜泣得愈发厉害,“我跟着你们班来野炊,我故意掉进水里,我喝得烂醉如泥,不过是希望你能陪陪我,哪、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好,你、你却只顾着那个小东西!”
      连年秀挺的脊背微微一窒,姚悦的语气忽然间就变成哀求了,她明天就要走,也不在乎旁人会怎么看了,直言不讳地说道,“连年,我喜欢你,从初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你是校草,我是校花,我们那么般配,你对我就……就没有一点感觉么?”
      连年素白的衬衣勾勒出颀长秀挺的身形,他背对着姚悦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姚悦的眼,少年的声音里少了几分方才的敌意和清冷,反倒是疲倦至极地说了一句,“我早说过,我们是同学,或者,可以是朋友。别的,就再没什么了。”
      姚悦失声打断,“那她呢,刚才你拼命护着的那个小东西呢?!你和她不过认识几天而已,居然就对她那么好,祁连年,我和你可是从初一就相识!”
      说到画扇,连年的神色一下子又凛冽了几分,他垂着眼睫想了一下,然后抬眼锁住姚悦的脸,字字清晰地说,“她和你不同——你有那么多人疼你崇拜你,她举目无亲,只剩下自己了。”
      说完这句,连年举步往外走,姚悦恼恨地喊了一句,“祁连年,她根本就配不上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告诉你,终有一天、终有一天你会求着我喜欢你的!”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姚悦声嘶力竭喊出的这句话,竟然会一语成谶。
      回忆到这里,画扇揪着衣角的手彻底绷紧了,她的指骨几乎从皮肤里爆裂出来。不能想……那些往事,果然是不能回想的。
      ===================
      偌大的祁家,空荡荡的。
      连年在门口站了好久,隔壁有人恰好开门出来,抬眼看见连年的脸,过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连忙殷切地打着招呼。
      连年认出是隔壁的李阿姨,就微微笑了一下,没做声,只点了点头。
      李阿姨说,“连年,你好久没回来了,出国有三四年了吧?”
      “是。”
      “回来看看,还是住一段就走?哎,你妈她说搬走就搬走了,这三四年愣是没回来看一眼,她这一走我连个说话对劲儿的都没了,我可真是想她啊!”
      “嗯。”连年眉眼淡漠地应承着,“我出国了,我妈自己住着冷清,就去找我爸了。”
      李阿姨显然对三年前发生的事有所耳闻,她看了连年一眼,然后迟疑着问,“连勇他……还好吧?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他了,那孩子从小就听话老实,谁想、谁想会……”
    


    IP属地:贵州57楼2012-06-22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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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等我长大了,我来爱你,好么(2)
        姚悦越说情绪越是激动,那张瓷白的脸因为激动而绽放出红晕,整张精致姣好的面庞因为怒气和嫉恨而险些扭曲了,“我为了你来到天研一中,我为了你费尽心思装饰打扮,别人都把我捧在手心里,你一直不看到眼里也就罢了,如今、如今我竟然还比不了你们家捡回来的这么一个垃圾?!”
        姚悦的声音太过声嘶力竭,帐篷外有不少同学都纷纷来围观了,而连年怀里因为高烧而瑟缩的画扇,也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垃圾……
        她甫一清醒一些,劈头盖脸而来的,就是这么两个字。
        举姚悦的话,彻底激怒了连年,他咬牙切齿,从唇齿间挤出一句,“你敢再羞辱她,别怪我不客气。”
        “哈!”姚悦冷笑,她也寒声说,“我羞辱她怎么了?她不是垃圾么?好,她不是,她是把自己爸妈都克死的扫把星!你们祁家收养她,早晚也会被她克——”
        姚悦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就朝她逼近了,“啪”的一声脆响,姚悦呆住,所有人都寂静了。
        还——许远。许远给了姚悦一巴掌。
        姚悦好半晌才回神,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你打我?”
        许远素来张扬明朗的脸上都是怒气,他一醒过来就听这边吵吵嚷嚷的,刚刚从人群中挤进来就听见姚悦在骂小扇子。许远冷笑,“我打你怎么了?你姚悦长得好一些,全世界的男的就都得像你爸一样惯着你?”
        姚悦银牙几乎咬碎,精致美好的面庞彻底扭曲了,她捂着自己的半边脸,恨恨地剜了许远一眼,继而目光如炬地把视线移到了连年怀里眯缝着眼睛看着她的画扇。
        所有人都呆了,发生了之前那件姚悦嫌弃别人衣服不好的事情,此时此刻,不管是男生女生,都没人敢上前劝慰素来骄奢跋扈的姚大校花。所有人更是都没想到,在如此难堪的境地之下,姚悦还敢发难。
        帐篷内本就狭小,她离连年并不算远,她先是咬牙切齿地盯着画扇那张痛苦的小脸看了一眼,然后忽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脚,用足足有五厘米那么高的尖跟往画扇的肚子上跺去!
        连年惊惧,想也不想地就俯身趴在画扇身上,姚悦那一脚,就实实地踹在了他的背上。
        连年疼得不轻,眉毛霎时就皱起来了,画扇被他捂在怀里,身子跟着他的颤抖也抖了一下。
        姚悦呆了。
        下一秒,许远终于悚然回神,冲过来拉扯连年,等到看见连年一脸厉色,他一把把画扇抱了起来,紧紧护在怀里,然后对连年说,“和她的事,你自己处理,别伤了小扇子!”
        许远剜了一眼呆愣在当地的姚悦,抱着画扇,分开帐篷口的人群走了出去。
        连年从地上起身,背部被高跟鞋尖跟踹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整了整自己身上干净整洁的白衬衣,看着姚悦的脸,“你再踹我一下试试?”
        姚悦惊愕地微微张着嘴巴,她没想到……她没想到他会替那个小东西挡那一下的。
        连年盯着姚悦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话了,他的声音冷得像是寒冰,“谢谢你喜欢我,要不,你再踹我两脚,等于扯平了?”
        姚悦捂住了嘴巴,凄然而泣。
        连年安静地站在当地,就那么一脸冷漠地平静至极地等着姚悦来踹他,姚悦一直在哭,一直一直在用一种后悔的眼神看他,连年想起画扇,就催她,“给你机会你不要,以后可就没有了。”
        姚悦依旧没动,连年不耐,拔脚推开众人往外走。
        身后,姚悦捂着嘴巴失声,“连年,我明天就要出国了!也、也许就再也不回来了!”
        连年脚步根本没顿,姚悦啜泣得愈发厉害,“我跟着你们班来野炊,我故意掉进水里,我喝得烂醉如泥,不过是希望你能陪陪我,哪、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好,你、你却只顾着那个小东西!”
        连年秀挺的脊背微微一窒,姚悦的语气忽然间就变成哀求了,她明天就要走,也不在乎旁人会怎么看了,直言不讳地说道,“连年,我喜欢你,从初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你是校草,我是校花,我们那么般配,你对我就……就没有一点感觉么?”
        连年素白的衬衣勾勒出颀长秀挺的身形,他背对着姚悦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姚悦的眼,少年的声音里少了几分方才的敌意和清冷,反倒是疲倦至极地说了一句,“我早说过,我们是同学,或者,可以是朋友。别的,就再没什么了。”
        姚悦失声打断,“那她呢,刚才你拼命护着的那个小东西呢?!你和她不过认识几天而已,居然就对她那么好,祁连年,我和你可是从初一就相识!”
        说到画扇,连年的神色一下子又凛冽了几分,他垂着眼睫想了一下,然后抬眼锁住姚悦的脸,字字清晰地说,“她和你不同——你有那么多人疼你崇拜你,她举目无亲,只剩下自己了。”
        说完这句,连年举步往外走,姚悦恼恨地喊了一句,“祁连年,她根本就配不上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告诉你,终有一天、终有一天你会求着我喜欢你的!”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姚悦声嘶力竭喊出的这句话,竟然会一语成谶。
        回忆到这里,画扇揪着衣角的手彻底绷紧了,她的指骨几乎从皮肤里爆裂出来。不能想……那些往事,果然是不能回想的。
        ===================
        偌大的祁家,空荡荡的。
        连年在门口站了好久,隔壁有人恰好开门出来,抬眼看见连年的脸,过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连忙殷切地打着招呼。
        连年认出是隔壁的李阿姨,就微微笑了一下,没做声,只点了点头。
        李阿姨说,“连年,你好久没回来了,出国有三四年了吧?”
        “是。”
        “回来看看,还是住一段就走?哎,你妈她说搬走就搬走了,这三四年愣是没回来看一眼,她这一走我连个说话对劲儿的都没了,我可真是想她啊!”
        “嗯。”连年眉眼淡漠地应承着,“我出国了,我妈自己住着冷清,就去找我爸了。”
        李阿姨显然对三年前发生的事有所耳闻,她看了连年一眼,然后迟疑着问,“连勇他……还好吧?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他了,那孩子从小就听话老实,谁想、谁想会……”
      


      IP属地:贵州58楼2012-06-22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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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等我长大了,我来爱你,好么(4)
          从“盛世”出来,连年勉强着开车,开了没多久,他把车停下来,下车蹲在马路边上吐了起来。
          他吐了好久,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似的。
          手机又在口袋里震动,他摸索着拿出来,又是LISA的电话。从他开始喝酒起,这是第九个电话了。
          “连年?”
          举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紧张。
          连年没说话,她就又喊了一声,这下,连年不得不应了,“是。”
          “你在哪儿呢?我去宾馆找你你不在,打你电话又一直不接,我……我很担心你会出事。”
          还连年累了,就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他皱着眉说,“我能出什么事?你多想了。”
          LISA静了一下,然后忽然说,“你喝酒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你喝了酒不能开车的——”
          连年喊了她一声,截断她的话,“LISA。”
          LISA忙不迭地答应,连年忽然间却不说话了,她就在那边更加着急了,通过电话,连年甚至听得到她在吩咐别人备车,估计是要来接他了。
          “LISA。”他又喊了一声。
          LISA在那边急得快要哭了,“你别吓我,你别吓我啊连年,你等着,你就在原地等着,司机马上带我过去,马上,马上就见到你了!”
          连年嘴里咕咕哝哝地依旧喊着LISA,却一直不往下说,LISA在那边急得失措了,她好像急忙忙上了车,然后才想起来问连年现在在哪儿。
          “连年,你在哪儿,你现在在哪儿?”
          连年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LISA哭着说,“Lance,Lance,你醒醒,快,快告诉我你在哪儿,我这就去接你……我、我爱你。”
          连年的眼睛终于微微睁开,爱……
          是啊,爱。
          好久好久之前,她就说过,等她长大了,就来爱他的……
          可是许远说,说他对不起她。是他对不起她么?
          明明她是祁家的罪人,明明她给祁家带来了那么多的祸端,怎么反倒会是他对不起她了?
          “喂?喂?连年?”
          LISA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连年再次闭上眼,手指动了动,直接摁了关机键。
          =========================
          时间倒回野炊那天。
          因为画扇的缘故,让全班同学都提前离开显然是不合情理的,姚悦第二天上午的飞机,她爸爸派司机来接她时,连年和许远都在打电话想办法。连年怕连勇在做手术,不敢跟连勇说画扇病了,许远却是毫无顾忌,直接就把电话拨到他老爸那儿去。
          姚悦绷着一张精致的面容,走过来对连年说,“坐我的车走吧!”
          连年没说话,倒是许远哼了一声,“那哪行啊,我们都是垃圾,坐不起你家的法拉利。”
          姚悦本来就恼恨着许远甩她的那一耳光,这会儿又听他这么明目张胆地帮着画扇更是生气,她剜了许远一眼,恨恨地说,“早晚有一天,你会因为你这张嘴受罪的!”
          许远挑起眉毛笑,“真可惜,你要去外国不回来了,怕是看不到了。”
          姚悦要去外国的消息,同学们一哄而散之后已经纷纷传开了,许远会知道,并不稀奇。
          姚悦恼恨地瞪了许远一眼,又瞥了一下蜷在许远怀里烧得近乎昏迷不醒的画扇一眼,转身就要走。
          走了两步,她却又顿住了,咬牙切齿地对连年说,“祁连年,我临走再卖你一个面子,不想她高烧而死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去!”
          蜷在许远怀里的画扇,大眼睛却迷蒙地张开了,姚悦骂的那句垃圾还在她心头刺着,她低低地对低头看她的许远咕哝了一句,“我不要她、她帮我……”
          许远哄她,“乖,你许伯伯派的人马上就到,咱们不跟她走。”
          画扇听到这话,放心了,带了泪的睫毛颤了几颤,这才小猫一样地阖上了眼。
          姚悦听见他俩的对话,恼恨更深,跺了跺脚,又看了一直沉默着的连年一眼,拉开车门上车了。
          ============================
          许远的老爹派来的,是连年他们野炊所在的这个区的分局的一个相熟的**。
          上了车,连年从许远怀里接过画扇,小心抱着,许远在跟来接他们的那个**致谢,罕见地不像以往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画扇的身子很烫,连年从来之前连勇准备的药里找到了治发烧的药喂给画扇吃了,她的额头依旧烫烫的。
          凌晨时分,路上车不多,一路上车开得很快,可连年依旧嫌慢,眉尖紧蹙着。
          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到这个区的医院了,许远松了口气,从前面的座位上转过头来,见连年皱着眉,就故意调侃他,“怎么,舍不得姚悦走?你这会儿给她打电话,也许还能把她留下来。”
          连年冷哼一声,怀里的画扇却是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许远见画扇睁眼,就凑过去逗她,“你啊,功劳不小,把最爱祁连年的女孩子都给赶走了!”
          连年看了画扇一眼,嗤了一声,“关她什么事,你少胡说!”
          许远却不依不饶了,“哎哎,这我怎么就胡说了?姚悦从初一喜欢你,直到如今的高二,我算算啊……整整五年,她喜欢你整整五年,还不算最爱你的女生么?再者,姚悦那会儿不是恨小扇子恨得咬牙切齿么,这么算来,不是小扇子把她给赶走了,又是谁赶走的?”
          连年冷嗤,却分明有些避重就轻,“最爱我的女的,是我妈!”
          许远笑嘻嘻地,“不一样不一样的。”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就伸手指了指画扇,“怎么样,干脆让她报答你,不如……不如做你们祁家的童养媳吧!”
          这一句,没来由地,就让连年的呼吸几乎窒住了。
          下一秒,他才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许远,“你小子再胡说,信不信我抽你!”
        


        IP属地:贵州59楼2012-06-22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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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我说过要爱你,就一定会做到的(4)
            九年前的那晚。
            陆振南的问话让连年原本张扬凛冽的冷笑微微窒了一窒,继而他才恢复了常色,瞥了一眼陆振南的脸,理直气壮地道,“我大哥心好!再说了,不是程天易临终之前把他女儿交付到我大哥手里了么?既然答应别人的事,当然是要做到的。”
            陆振南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连年的脸,“可是,你大哥已经和我陆家达成一致,要把画扇送回来了。”
            连年一听这话就愣了,他只知道连勇对他说的是画扇被判给了陆家,难道居然是……
            举陆振南起身,拍了拍连年的肩,“小伙子,你还年轻,难免说话冲一点儿,今天是看在你对画儿关心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只是……”说到这里,他的嗓音微微变沉,“只是我陆家家大业大,并不会把画儿继承的那笔钱看在眼里的。有些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次。”
            陆振南话里隐含的意思很明显,他是让连年不要再毁谤他们陆家收养画扇的用意。
            连年先还怔在陆振南那句有关连勇的话里,一时没有回神,等到他恍过神来,陆振南已经走出几步了。
            还连年扬声道,“你骗人!我哥哥说过不会抛弃画扇的,他怎么可能和你达成一致!”
            陆振南脚步微微一顿,回过神来看了连年一眼,微微一笑,“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祁二少爷不会没有听过吧?”
            说完这句,陆振南又看了一眼连年,继而再不迟疑,大步往外走去。
            连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低低咒骂了一声,低下头来,就看到陆振南放在桌子上用来结账的钱。看见他的钱,连年说不清为什么就恼恨了起来,一挥手,就把那两张红色的纸币狠狠地拂到了地上。
            ===================
            回到医院,画扇还在睡着,没有醒。
            见连年脸色极差,许远凑了过来,他看了看陆家父子,然后再次问连年他先前已经问过的那个问题,“他们怎么来了?”
            连年看了一眼坐在画扇床边的陆齐安,冷冰冰地说,“带画扇回陆家去。”
            许远一愣,还没来得及再问出什么来,陆齐安朝连年看过来,温和得体地笑道,“时候不早了,不如你们两位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守着就好了。”
            连年冷嗤,“我哥把画扇交到了我手里,不完璧归赵还给他,我可不走。”
            许远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却是扬声问了起来,“怎么回事,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画扇不是祁家收养的么,怎么又要到你们陆家去了?”
            连年对于这个问题的恼恨和困惑不比许远少,他剜了正在给画扇掖被角的陆齐安一眼,扭头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他就给连勇打电话,谁想,连勇居然不接。连年正恼得想要摔手机,连勇的短信过来了。
            “让画扇跟他们走吧,你马上回来,有什么话,回来再问我。”
            连年咬牙切齿,黑亮的眸子里几乎喷出火来。说不会赶走她的是你,如今和陆家达成一致的又是你,祁连勇,你到底是在搞什么?!
            =====================
            回市区的一路上,连年的脸色阴郁得可怕。
            许远好几次试探着想要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硬是被连年的脸色吓到了,生生地把疑问压回了肚子里去。
            过了一会儿,许远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看了一眼连年,旁敲侧击地低低嘟囔着,“小扇子连醒都没醒,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真可惜。”
            连年一边眉毛微微抬高,许远知道这是他生气的标志,果不其然,连年说出口的话简直像是吃了火药似的,“谁说是最后一面?他们陆家难不成是修罗地狱,进去了就出不来的?”
            许远摸了摸鼻子,“说来也怪啊,陆家为什么非要把小扇子抢回去啊,你看啊,勇哥给我打电话还没过多久他们就赶来了,咱们校车可是开了足足两个时辰,他们一路上的速度得有多快!”
            连年哼了一声,嘴上没说什么,心底却很是罕见地冒出了煞是恶毒的一句话——开那么快,怎么没摔下高架去?!
          


          IP属地:贵州64楼2012-06-22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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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市区,天已经快要彻底亮了。连年没让许远跟着他回祁家,许远毕竟也关心画扇的去留,老大不乐意,最后是看着连年的脸色实在阴郁到可怖了,他才撇了撇嘴,随手招来一辆车,坐进去走了。
              回到祁连勇的家,连勇正坐在客厅里等连年,看着面色萎靡,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见连年回来,他急急起身,“画扇怎么样了?好点儿没?”
              连年看他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到了沙发边上,蹙着眉尖坐下。
              连勇大约也猜出连年在怪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绕过沙发来,坐在连年对面,“连年,我……”
              连年抬起眼睛,看了自己大哥一眼,然后声音泛冷,“陆家给了多少钱,你这就把画扇给卖了?”
              连勇面色一白,连年颀长的身子往后倚,靠在沙发上,“我可是听你亲口说过,你不是为画扇的钱才养她的,怎么,这会儿是你反悔了?”
              连勇眉毛蹙得很紧,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昨天在医院值班的时候,陆振南带着自己的律师亲自来了,他开诚布公地就问祁连勇要多少钱,祁连勇当时也很激烈地反驳了陆振南,可是到了后来,陆振南使出了杀手锏——他搬出了豆蔻。
              一搬出豆蔻,祁连勇就缴械投降了。天知道,他根本就不稀罕陆家的钱的,可是,他的女友豆蔻有把柄握在陆家的手里,他不能让豆蔻有任何闪失。
              陆振南临走前给祁连勇扔下了一张支票,上面有一百万,连勇现在如果说他根本不稀罕那点儿钱,连年会信么。
              临出门,陆振南意味深长地对祁连勇说,“不想你女朋友出事的话,你最好,别再去打扰我家画儿,她是我们陆家的人,早晚都是要进我们陆家门的。”
              陆振南把豆蔻搬了出来,这件事根本就不用律师来协商交涉了,祁连勇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答应下来。
              ——可是,这些缘故,他该如何对自己的弟弟连年解释?
              连年一直盯着连勇的脸看,他平静地看着自己大哥不住地神色变幻,等到看出连勇一副有难言之隐的为难模样,连年冷笑一声,起了身,大步走出了祁连勇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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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好多天,连年再没踏入连勇的家门,有时即使路上迎面遇见了,连年也多数都是立刻定住脚步,等到连勇率先对他开口,他才不冷不热地应那么一句半句的。
              “嗯。”“哦。”“是。”“好。”
              这些天来,连年对连勇说的话,不过以上几句而已。言简意赅,绝不拖沓。
              看着连年颀长倔强的背影,连勇在心底叹气,自己这个弟弟最是眼底不容沙子,这下好了,自己把他给得罪了。可是……又有谁能明白他难以言说的苦衷呢?
              这些天,画扇一直没有去学校。
              连年每天都按班按点地跑到附小去看,却每每落空,直到有一天许远从外面喜滋滋地跑进来,拽住连年的胳膊就往外跑,笑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快,快,陆齐安带着画扇来上学了!”
              连年心头一动,脚步不由地加快了许多,等到跑到了附小校园里,刚好碰见从办公室出来的陆齐安和画扇。
              陆齐安依旧是白衬衣牛仔裤的装扮,如果不是和他见过几次面知道他的脾性要比同龄人沉稳温和得多,很多人都会把他当做和连年一样张扬凛冽的少年的。
              而画扇,不再是穿着雪白色的公主裙了,反倒换了一身明黄色的蓬蓬裙,衬着那披散下来的微微烫了烫的黑色软发,还有那张苍白莹润的小脸,愈发像是一个高傲冷漠的豪门小公主了。
              陆齐安见到连年,嘴角温和的笑容虽然敛了一敛,但终归还是笑着,他低头对画扇说了句什么,画扇这才抬起眼,朝连年所站的地方看了过来。
              那一眼,像是僵了,画扇第一次看了连年那么久,苍白的小脸上明明面无表情,却又兀自不肯移开眼去似的。
              连年也怔怔地站着,还是许远比较长袖善舞,他走过去对陆齐安打招呼,“来送小扇子上学?”一边说,他一边伸手把画扇从陆齐安身边扯了过来,又拉着画扇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分明是想让她离连年近一点儿。
              陆齐安温和地笑,“不,是来办转学手续。”
              一句话,让许远拉扯着画扇小手的手颤了一下,他抬起眼睛看陆齐安,“小扇子在这儿上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转学?”
              他回头看了一眼面色一下子阴鸷了起来的连年,“再说了,这里还有我和连年,好歹也能照应着她,为什么要转学啊?”
              陆齐安嘴角笑容得体,眼角却是朝面色不好的连年瞟过去一眼,他在心底暗暗好笑,许远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IP属地:贵州65楼2012-06-22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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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我说过要爱你,就一定会做到的(5)
                他回头看了一眼面色一下子阴鸷了起来的连年,“再说了,这里还有我和连年,好歹也能照应着她,为什么要转学啊?”
                陆齐安嘴角笑容得体,眼角却是朝面色不好的连年瞟过去一眼,他在心底暗暗好笑,许远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们陆家把画扇要了回去,自然是不想再让画扇和祁家有任何纠葛了,他还敢说他许远和祁连年也在这儿——可不就是因为他俩在这儿上学,所以陆家才要给画扇转学的?
                当然,这些缘由好涵养一如陆齐安是不会说出口的,他看了一直沉默着的连年一眼,嘴角一勾,说出一句话来,“是画扇说在这里总受欺负,我爸爸想了想,还是让她去离我们近一些的学校好一些。”
                举陆齐安的话一出口,连年登时冷笑一声,那一声,凛冽清晰,突兀极了。
                连年冷笑那么一声之后,看也不看陆齐安一眼,走过去径直拽了画扇的小胳膊,冷声说着,“在这儿别人欺负你?来来来,你给我说说都谁欺负你了。”
                连年这句话,其实不过是个托词,究竟有没有谁欺负画扇,他比谁都更清楚。更何况,以他对画扇这个小哑巴的了解,以他对她骄傲敏感的性格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对陆齐安诉苦说这里有人怎么怎么欺负她的。
                还——那些都是狼狈和尴尬,她连藏,都怕来不及,怎么会随随便便对别人说。
                陆齐安见连年作势要扯着画扇往远处走,举步就要追,许远虽然性子没心没肺,却并不蠢,他脚步一错就挡在了陆齐安的身前,笑嘻嘻地和他插科打诨起来。
                碍于许远的阻拦,陆齐安没能拦住连年,等他朝画扇看过去时,连年已经不由分说地扯着她走到了陆齐安听力所不能抵达的地方。
                许远故作好奇地询问着陆齐安手里攥着的新手机是什么牌子,做足了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陆齐安看了不远处低着头的画扇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连年,片刻之后才收回视线,这才和许远淡淡地说起话来。
                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他陆齐安就不信了,祁连年只凭几句话,就能推翻了他哥哥和父亲达成的约定?
                这厢,许远和陆齐安貌合神离地寒暄着,连年这边,气氛却还不如他们那边。
                画扇低着头,连年就盯着她头顶那一小块黑黑的软发中微微露出的苍白头皮看,就这么傻傻地沉默了一会儿,他近乎没好气地问她,“在这儿上得好好的,转学做什么?是你自己要转的,还是他们陆家逼你的?”
                画扇抿着嘴唇,不说话。
                连年哼了一声,几天不见,她还是这副寡言少语的样子,真不知道在陆家都是怎么过的。他伸手点了点她孱弱的肩膀,“说话。你这一转学,再见面指不定什么时候了,你就那么不想和我说话?”
                这下,画扇终于把小脑袋抬起来了。
                连年盯着她依旧苍白的小脸看了一眼,撇撇嘴说,“你在陆家过得好吗?他们没人欺负你吧?你要是不喜欢就还回——”
                没等连年把话说完,画扇一直绷紧着的小脸就微微有了几分软化,她抬起眼皮看了连年一眼,低声说了一句,“我很好,没事的。”
                她不过是个九岁多点儿的女娃娃,每每说起话来却都老气得不得了,连年气恼地看着她的脸,眉尖皱得几乎拧断了,多说两个字会累死她么?
                “喂。”见她说了那六个字之后就缄口不言了,连年拿手指点了点她的胳膊,“你还欠我一件事呢,就想这么走了?”
                画扇一听这话,小脸扬起来,看了连年一眼,而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记得的。”
                连年挑眉,哼了一声,“我可没逼你,那可是你自己说的。”
                “嗯。”画扇点点头,小脸上神色分明依旧冷漠,却凝重极了,“等我长大了……就会……就会……爱你的。”
                这句话画扇说得低如蚊蚋,连年没怎么听清,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他微微俯低身子,凑近画扇的脸,皱着眉说,“我说的是你自己说要回报我送你裙子的事儿……你说的什么?”


              IP属地:贵州66楼2012-06-22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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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画扇一下子就窘红了小脸,她张皇失措地抬起眼睫看了连年一眼,然后后退了半步,“没说什么。”
                  连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这个时候他眼角扫到陆齐安一直在往这里瞄,不由地一阵不悦,这股子怒气自然而然地就发泄到了眼前正局促地揪扯着裙角的画扇身上。
                  “喂!”
                  画扇好半晌才理好情绪似的,慢吞吞地扬起了脸,连年黑曜曜的眸子锁着她苍白的小脸看了一眼,然后霸道地说,“不许叫他小叔叔。”
                  “他”,连年指的是陆齐安。
                  画扇先是安静着,然后咬唇点头,“我叫他哥哥的……”
                  “哥哥也不许!”
                  画扇抬起脑袋,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连年一眼,她本来疑惑着,可等到看清连年眸子里强压着的怒气时,居然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反倒很慢很慢地,点了点头。
                  这下,连年心情好了。
                  他瞅着陆齐安一个不注意,赶紧抓过画扇的小手,把一个东西放到了她手心里,然后又急促地把画扇的小手握住,盯紧她的脸说,“这东西,别让陆齐安发现了。”
                  画扇不明就里,被连年攥着的手掌里那个东西很大,硌得慌,可是她也看得出连年脸色很郑重,就什么都没问,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连年吁了一口气,拍了拍画扇的手背,这才松了手。他恢复挺拔的身姿,瞟了陆齐安所在的位置一眼,而后又看回画扇的小脸,郑重其事地嘱咐她最后一句。
                  “不许忘了我!”
                  ==============================
                  连年第一次发现,自己像是一条快要渴死了的鱼。而怀里的画扇那么像是一个水蜜桃,他真想把她咬碎了吃了。至于鱼会吃水蜜桃么?管它呢。
                  他那么贪恋她软软的嘴唇,他捧着她的脸,一点都不温柔,反倒近乎撕咬一般地吻着她的嘴巴,难解难分地纠缠在一起。
                  他的嘴里有腥味,随着唇齿的纠缠而一丝一丝地弥漫开来,他不知道那是谁的血,但是心底却隐隐地有着奇异的愉悦——他觉得他恨她,他觉得,如果把她弄窒息了,两个人就这么一起死去,真的挺不错的。
                  只是,他是个中高手,游刃有余,画扇却不行了。她觉得自己要缺氧了,可是连年依旧不肯松开她,反倒在她挣扎的时候用力一箍,勒紧了她的肩。
                  “呜……”画扇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她真不该发出这声呻.吟的,霎时间,连年的眼睛颜色一下子就深了,他本来就意乱情迷着,这下更是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抚她的后腰,明显是情动了。
                  画扇像是被雷击了似的身子一僵,回过神来对着连年的胸口就是猛推一把,连年不防,一下子被推得往后退了退,他先是有点儿恼,等到悟过来刚才自己在做什么,就僵了。
                  画扇惶恐张皇地看了他一眼,草草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拔腿就要往外走。连年回过神,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微微有些粗喘气,“你,真的要和他结婚了?”
                  画扇脚步顿住,看了连年一眼,然后垂了眼睫,低声说,“你结的话,我一定结。”
                  “你都不够法定婚龄的!”连年恼了。
                  画扇咬唇,“没关系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连年咬牙冷笑,“你就那么急着嫁给他?”
                  画扇忽然间抬起脸,眸光精锐,罕见地在他面前不再低眉顺眼了,“我想嫁给谁,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连年被噎得不轻,居然没话说了。
                  画扇又看了他一眼,抿着嘴唇,没再说话,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低如蚊蚋地说了一句,“我说过要爱你……就一定会做到的。”
                  连年身子僵硬着,没应答。
                  走到门口,画扇低低的声音再次飘过来,“祁连年,我等了你三年了……我并不是,急着要嫁给谁的。”
                  说完这句,房门发出轻轻的“咔嗒”声,画扇走了。
                  连年在原地站了好久,才悚然回神,他快步奔到窗口探头往下看,她已经没影了。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拿出手机要给她打电话,翻出那个连名字都被保存为“她”的号码时,回忆恍若潮水,汹涌地朝他涌了过来。
                  他居然是刚注意到,那个号码,那个多年前他强塞给她的号码,她竟然一直用到了现在。


                IP属地:贵州67楼2012-06-22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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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呀、
                  太多了。
                  先插。


                  IP属地:云南68楼2012-06-22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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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回忆如困兽,寂寞太久而渐渐温柔(3)
                      许远之前因为家里有点儿事,所以没和李明光他们一起来,这会儿精神头儿很足,一副“我就说嘛”的表情看着连年的脸,说,“我就说那条短信奇怪吧,我查了一下,那根本就是沈扬的号,这下你明白了吧?”
                      连年想了一想,然后笑,“那他骂得也不是很难听了。”
                      许远冷哼,“什么人啊他,行不行啊,先不说短信这事儿,球场上使这招也够阴的吧!”
                      连年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下一秒,他才说了心里话,“早晚我还给他不就好了。”
                      举许远一听连年这话,立刻同仇敌忾地表态,“什么时候掐架,叫上我!”
                      连年笑了。
                      许远走后,晚上,沈碧玉特意送来了骨头汤,还说什么吃什么补什么,非逼着连年把汤给喝尽了。之后,沈碧玉又坚持要留在医院照顾连年,连勇知道她这几天身体不好,哪敢劳累她,忙不迭地说自己刚好这周还要值班,就一并照顾连年了,好说歹说才算是把她给打发回去了。
                      还其实,连年哪需要连勇照顾他,除了腿脚不便去个厕所什么的需要他帮个忙之外,实在不需要把他困在自己身边。
                      躺在病床上,皎皎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连年半点儿睡意都没有,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斟酌着,要不要给画扇打电话。
                      想了想,时候不早了,她怕是已经睡了,可是正是想到这个,连年不平了——她病时就是我照顾她的,如今我病了,她就安安生生地睡觉么?
                      这么一想,这个电话是必须要打了。
                      没错,他祁连年才不是想那个小东西了,是她自己口口声声地说什么“你对我好,我会还给你的”,如果连年不让她还,那就不是连年了。
                      “嘟——嘟——”
                      电话接通之前的那几秒,居然冗长得像是几个世纪,连年没来由地觉得自己的呼吸奇怪地有些紧促了,正在他迟疑着现在挂还来得及时,电话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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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电话那头,传来近乎于小猫小狗之类的东西呻.吟的声音,连年眼皮跳了一下,就悟过来是画扇睡着了被惊醒而发出的动静。
                      “喂。”连年没好气,“程画扇,醒醒好吧?”
                      电话那头静了好一会儿,才再次传来了人声,这一次,依旧是简短含糊的一声,“唔。”
                      连年听她像是还是不那么清醒,就继续叫她,“喂,拿出点诚意好不好,我们这才一天没见,你承诺我的话都给忘了?”
                      许是这一次连年说的字数比较多的关系,画扇终于慢慢地清醒了起来,她压低声音,娇憨的嗓音依旧带着几分睡意,低低咕哝了一句,“我醒了,听着呢。”
                      连年心情好了,就逗她,“你会用手机?还好没给我挂了。”
                      画扇在那边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会。我会接的……”顿了好久,她才又加了一句,“我看我爸爸用过……”
                      连年撇撇嘴,“你爸爸你爸爸,整天张口闭口都不离你——”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画扇爸爸出车祸的事,就急急把埋怨的话给截住了,电话那头,画扇又沉默了。
                      连年沉默了一下,然后转移话题,“今天都干吗了?”
                      画扇安静着,似乎在想,过了一会儿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也许是没想着要把手机移开,那声类似于小猫一样慵懒的呵欠就那么柔软地冲进了连年的耳廓里。
                      “没,没干吗……上学呢。”
                      连年嗤了一声,不无讽刺地说,“新学校怎么样?说来听听,我看看是不是真就比我们附小好多了?”
                      画扇抿住唇,不吭声了。
                      连年哼了一声,然后想到了什么,就撇撇嘴不甚自然地说,“许远说他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看他?”
                      画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近乎局促不安地说了一句,“我不能随便乱跑的……陆伯伯很忙。”
                      画扇的言下之意是她寄人篱下于陆家,不会那么出入自由无拘无束的,她这句话倒没什么,可关键是把连年给激怒了。
                      “他很忙关你什么事?噢噢,你住到他们陆家去了,就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吧?”连年在电话这头皱眉,“那你还不如回我们祁家呢!”
                      画扇呼吸很轻,安静着,没说话。
                      连年却是越说越精神,也不管画扇是被他从睡梦中拖醒来的,只顾表达自己对这件事的耿耿于怀,“让我说啊,我要是你,早就离家出走了。什么人啊陆家都,一会儿登报说要收养你要等你二十岁了嫁入陆家,一会儿又不许你私自往外跑,他们把你当什么了?和童养媳的待遇差不多吧?”
                      画扇呼吸很轻,依旧安静着,不说话。
                      连年撇撇嘴,“你怎么想的?”
                      画扇没料到连年的话题会骤然倾转,不由地低声咕哝了一下,连年追问,“你想离家出走不?我……许远可以接应你!”
                      这下,画扇有反应了,她很低很低地说了一句,“很晚了,睡、睡吧。”
                      “哎哎。”连年唤着,画扇居然已经把电话给挂了,连年冷哼,没追求的小东西,就知道她会被陆家的糖衣炮弹给腐蚀的!
                    


                    IP属地:贵州71楼2012-06-22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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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齐安看了一眼,眉角微微一挑,“把它们包了,给李东平送到公司去。”
                        阿明上前接过了盘子,陆齐安施施然起身,却是朝连年站的地方走过来。
                        许远身子一动,想向连年再靠近些,谁想陆齐安却是低了身子,看着站在连年身后的画扇,温和至极地说,“画儿,和哥哥回家好不好?”
                        画扇揪着连年的衣角,一边往后缩,一边哆嗦着嗓子说,“你是坏、坏人!”
                        陆齐安脸色微微一变,下一秒,又恢复了之前的宠溺与温和,他伸手想要摸一下画扇的额发,“我最疼画儿了,怎么会是坏——”
                        陆齐安的话没说完,手腕被人恶狠狠地攥住,他扬起脸,就看到了连年那张怒意难遏的脸,“不许你碰她!”
                        陆齐安眸色转深,原本就漆黑的瞳孔霎时变得更像泼墨,他嘴角微微一挑,看在画扇的眼底说不出的清冷可怖。
                        他只对连年说了两个字,“松开。”
                        不得不说,陆齐安真的很有那种威严的气场,不过是两个字而已,饶是见惯了风雨的柳姐,指尖都有些颤了。
                        但是连年依旧没动,陆齐安失笑了,他眨了眨眼,“你不会是,也想手指被砍下两根吧?”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其中尤以画扇最为激动,她扑过去掰连年攥在陆齐安手腕上的手指,嘴上更是急急说着,“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
                        连年却是咬着牙冷笑,他字字清晰地说,“陆齐安,你砍我一根手指试试。”
                        陆齐安盯着连年的脸看了好久,然后忽然笑了,他的眼神很冷,手掌却轻拍额头微笑着说,“哦哦……我险些忘了,你可是祁副司令的少爷,我开罪不起的。”
                        这么说着,他看了看画扇,想了一下,然后嗓音宠溺地对她说,“你想和他在一起,是吧?”
                        画扇有些不明白他的突然转变,呆呆的,却依旧一脸紧张的神色,她生怕陆齐安会伤害连年。
                        陆齐安见画扇脸色变幻,就抿了抿唇,然后开口,“这样吧,离我们出发还有几天,这几天,你就跟着他,爸爸那边我来说,到时候我来接你,好吗?”
                        画扇一听陆齐安不为难连年了,就掀起那双大眼睛朝连年看,陆齐安拍了拍她的小胳膊,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连年,然后笑着说,“你抱抱哥哥,抱抱我就走了。”
                        所有的人都因为陆齐安这句话呆了,好像刚才那个冷冰冰地要人砍手指的人不是他似的,此时此刻的他就那么蹲着,笑吟吟地向画扇讨一个拥抱。
                        画扇呆愣着,陆齐安等着,气氛很僵硬,很怪异。
                        连年想要出声,被柳姐给死死拦住了,许远看得有些傻眼,和一干陆齐安以及柳姐的喽啰们同样怔愣着。
                        陆齐安好奇怪,前一秒他还阴鸷得如同一个玉面修罗,这一秒,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温和俊美的少年,宠溺地对画扇讨着拥抱。
                        他像是有着足够的耐心,也不管画扇的神色如何局促,就那么安静地笑着,安静地等着。
                        画扇看着陆齐安,早在她更小的时候,就见过陆家这个哥哥,对于他,她是谈不上讨厌或喜欢的,但是被人逼着拥抱或者做什么,终归不会是一件让人喜欢的事。
                        陆齐安的眸色,终于一点一点地变深了,他的那双眸子本就漆黑得紧,如今加了几分不悦在里头,更是宛若点漆了。
                        他错开了一直看着画扇的视线,看向连年的脸,嘴角的笑意很有几分挑衅的味道,却依旧是笑着,他对画扇说,“抱我一下,或者抱他,你选吧。”
                        画扇犹豫了好久,然后踮起脚来,很是迟疑地咬着嘴唇,很慢很慢地凑近过去,抱住了陆齐安的脖子。
                        陆齐安的身子在那一秒僵硬住,他本以为,画扇一定会抱祁连年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一定会为今日的选择而后悔的。
                        一定会的。
                        ==============================
                        陆齐安是嘴角噙着笑走的,没有人知道,画扇在他和祁连年之间做出的选择,对他日后的宿命,有着怎样巨大的影响。
                        也没有人知道,画扇的一个偶然选择,对他今后的那么多年,以及他已然活过的被别人写定了宿命的十六年来,有着多么致命的震撼。
                        宿命,真的是一样很奇异的东西,每一个小插曲,每一丝小波澜,都可能掀起一片惊天动地。
                      


                      IP属地:贵州80楼2012-06-22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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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我和他连孩子都生了,你不知道吗(3)
                          还没走近,连年远远地就看见了正对着这个方向坐的沈碧玉,比起三年前,她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那副贵妇人的样子,那张保养甚好的脸上微微着了一点妆,根本看不出已经是年过五旬的女人。
                          沈碧玉的对面,坐着LISA,素来骄奢傲慢的姚大小姐,微微侧着身子,居然一脸难掩的讨好神色,笑着对沈碧玉指点着桌上的什么。
                          “先生?”侍应生低唤,唤回了连年的神智,也引起了另外两人的注意。
                          LISA看见连年,立刻起身,精致的面庞上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柔声说,“Lance,你来了?”
                          举连年点点头,他有点不敢看沈碧玉的脸,但又忍不住,等到他终于抬眼朝沈碧玉看过去时,她恰恰拿那双威严的眼睛正盯着他。
                          沈碧玉的脸绷得很紧,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连年心道,看样子,她还是没有彻底原谅他。
                          LISA何等精明玲珑的人,她优雅地起身,走过去挽住连年的胳膊,压低声亲昵地说,“妈都来看你了,还不快过去?”
                          还一句话,点醒了近乡情怯的连年。
                          没错,沈碧玉既然肯应LISA之邀来到北京,就说明她心底的芥蒂到底是消除了一些的。否则,她不可能在连年没去看望她之前率先示好的。
                          连年走过去,看着沈碧玉的脸,诚恳地喊了一声,“妈。”
                          沈碧玉面色很平静,眼皮都没抬,嘴角却难以察觉地颤了一颤,她没看连年,反倒看向LISA,淡淡说,“都坐吧。”
                          坐下后,连年才发现,方才LISA在给沈碧玉指点的,竟然是一本时尚杂志,而那本时尚杂志的封面,正是他在T台上走秀的照片。
                          他心头一热,不由朝沈碧玉看过去,“妈……这些年,您还好吧?”
                          =====================
                          血浓于水。这句话既然是古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起先沈碧玉的态度和脸色确实不大好,但等连年坐下得久了,两人公式化交谈了几句之后,她紧绷的神色终于一点一点地缓和了下来。
                          毕竟三年没见了,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
                          沈碧玉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连年,没什么语气地说,“听说,你订婚了?”
                          连年点头,“是。”
                          “怎么没跟我和你爸说?”
                          “……怕你们忙。”说完这句,连年抬起眼皮看了沈碧玉一眼,又加了一句,“准备结婚时把你们请来的。”
                          沈碧玉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连年,手指拨弄着咖啡杯里的小勺,“你终于肯好好过日子了。”
                          她这句话,以及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和语气,都奇异极了,这句话绝不算什么称赞,而且还有深意,连年不可能听不懂,他看了沈碧玉一眼,没多说,只点了点头,“是。”
                          沈碧玉看了一眼安静坐在一边的LISA,终于笑了笑,虽然那个笑容并没有多么和蔼,但已经比面对连年时和煦多了。
                          “这孩子不错,你爸也挺喜欢,那天在电视上看到发布会,我和你爸都挺高兴的。”
                          连年无话可说,只好机械地应着,“是。”
                          又说了几句,沈碧玉来了个总结性陈词,“这次我来,不为别的,就是来看看准儿媳。听悦儿说婚期就在八月,我就不来回地飞了,等到参加完你们的婚礼,我和老祁一起回去。”
                          LISA精致漂亮的一张脸盈着温婉的笑,“阿姨,不如住我家去吧,我爸妈另有房子,就我一个人住。”
                          “不用。”沈碧玉摇了摇头,“没那个理。”她看了一眼连年,“你给我预约宾馆,我今晚就要住进去。”
                          沈碧玉的目光,让连年无所遁形,他嘴上连连应着好,心底却是微微一颤。
                          老妈居然知道……她居然知道他回国后一直住在宾馆,没回祁家。
                          沈碧玉抿了一口咖啡,微微皱了皱眉,LISA知机,关切地问了一句,“是苦了么,阿姨?”
                          沈碧玉点点头,夹起一块方糖放进咖啡杯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对面的连年一眼,十分露骨地称赞LISA,“这个儿媳,我是认准了,说起来啊,娶媳妇儿就得娶名门大家的,这样的女儿,才知礼。”
                          连年嘴角微微一抿,果然听沈碧玉说出了最最关键的一句,“那些个来路不明的啊,可绝对不能再招惹了,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想,这点儿记性,你还是有的吧?”
                          这句话,就说得太过直白了。连年的脸色忍不住有些微微发白,LISA侧脸看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噙着得意。
                          沈碧玉见连年不说话,不由地又有些恼了,她勉力压着怒气,沉声说,“我和你爸已经商量过了,以前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只是,你也得拿出些诚意。”
                          连年抬眼看她,她像是早就想好了似的,一字一句地说下去,“要想我和你爸彻底原谅你,除非,你们婚期如期举行。”
                          这句话一出口,LISA的脸庞瞬间亮了起来。
                          连年有些怔,沈碧玉已经抿嘴不说了,她指了指连年和LISA面前的咖啡杯,“喝咖啡吧。”
                          这句话,宣布了交谈的结束。
                        ——————————
                          吃过晚饭,把沈碧玉送到了定好的宾馆,连年和LISA开车回去。
                          路上,LISA看了一眼连年,“为什么不让妈和你住一起?”
                          她指的住一起,当然是一个宾馆的意思。
                          连年盯着前方,淡淡地说,“离得挺近的,这样也没什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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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我和他连孩子都生了,你不知道吗(5)
                            陆齐安前脚刚走,连年终于回神,出离气愤地从电梯里冲了出来,画扇不知道身后有人,正要关门,被连年一只手堵住门框,门就关不上了。
                            她回头,就看到了连年那张怒不可遏的俊脸。
                            “你居然亲他!”连年凶狠地把画扇的身子往屋里推,一脚踹上房门,他抬起手蛮横地用手背猛擦画扇的嘴,娇.嫩的唇瓣在他大力的蹂.躏之下立刻就肿了起来。
                            画扇挣扎,被他按住,画扇要解释,他根本不听。他暴怒得就像是一头狮子,黑亮的眸子里绽放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把她掐死似的。
                            举他把她堵到墙角,凶狠地瞪她,“他和你住在一起?”
                            画扇被他那副凶狠的神色吓到,瑟缩着摇头,“没,没有,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连年冷笑,“那你为什么亲他?”
                            还画扇怔了一下,见她呆愣,连年刚刚恢复了一些的理智瞬间就又消失无踪了,他攫住她的下巴,恨不得把她下颌捏碎似的,厉声低喝,“他都碰你哪了?”
                            画扇终于回神,也许是因为被他抓得痛,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她忽然间敛了惊惧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冷漠了起来。她恼怒地看他,“你、你凭什么管我?!”
                            连年脸色冷得骇人,“凭我是祁连年!”
                            嘴上说着,他开始不由分说地撕扯她身上的睡衣,出于气愤的关系,他的手指颤着,一不小心指甲就刮破了她柔嫩的肌.肤。
                            画扇捂着衣服往后退,眸底都是冷意,连年步步逼近,神色阴鸷,“如果真没做什么,你为什么不敢让我看?”
                            “我为什么要让你看?”画扇把“你”字咬得很重。
                            “为什么?”连年的眉眼彻底阴郁到可怕,急怒攻心,说出口的话更是没了禁。忌,“让我看看他有没有满足你!”
                            说话间,他的手指已经搭上了画扇的肩,就在这时,他察觉到手下的衣服一滑,居然在他动作之前就脱落了下去。
                            画扇仰着下巴,全然不管身上正往下脱落的衣物,只管冷冰冰地看着他的脸,“我和他什么都没做,不信……你试试看?”
                            连年呆了一下,然后悚然回神,他劈手扯住她掉落的衣服给她遮住身子,视线与她冷漠的眼神相撞,不由地又开始刻薄起来。
                            他噙着恶毒的笑容看她,“三年没见,你变得这么随便了?不过,抱歉呢,我不想和你做。”
                            他一把把她推到墙上,转身就走,刚准备摔门而出的时候,她在身后出声,声音出奇得冷,“我是随便,但也比不上你。你在米兰都有儿子了,不是吗?”
                            她的语气,心如死灰,绝望冷冽。
                            连年呆了好久,回头看她,心念电转之间,他终于明白前几天她为什么失踪了,“你去米兰查我?”
                            她不回答,就那么倔强而又冷漠地站着,冷冰冰地看着他的脸。
                            连年忽然明白,她那天晚上去找他时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地对他那么冷漠了。还有现在。难怪她敢用这么冷的语气,对他说这么嚣张的话。
                            她在生气,而且气得很厉害。
                            “所以,你就对陆齐安投怀送抱?”他一步步走回去,盯着她的脸,眸子里几乎喷出火。
                            画扇咬牙冷笑,“我和他连儿子都生了,你不知道吗?”
                            连年虽然明知她故意在气他,还是忍不住恼了,他劈手就把她揪住,恶狠狠地骂道,“你再胡说我掐死你!”
                            这一次,画扇终于被吓到了。
                            他又盯着她看了几眼,恨恨地甩了她的手腕,摔门走了。
                            ========================
                            儿子。
                            连年开车回住处的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两个字。他在米兰确实有一个儿子,没想到的是,画扇居然知道了。
                            回住处的路上,助理打来电话,无非是说一些有人邀请代言或者参加宴会之类的工作上的问题,连年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说过,回国是为了休息,这段时间不接任何工作,以后这样的事不必对我说了。”
                            到了住处,连年拨了个电话到米兰,六七个小时的时差,这边是早上,那边差不多还是半夜。
                            KEN睡得迷迷糊糊,身边依稀有女人的声音,他用意大利语不耐烦地说了一声,“你好?”
                            连年笑了一下,然后说,“是我,祁连年。”
                            连年在米兰呆了三年,意大利语学了一些,虽然词汇量不算太大,但与人交流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KEN一听这话总算精神了一些,声音很愉悦地问,“LANCE,你回来了?”
                            “没有,我还在北京,有事要求你帮忙。”
                            KEN是模特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人虽然花心了些,但是和连年的关系铁得很,所以连年对他没什么见外的。
                            他笑嘻嘻地在电话那头问,“怎么,你和LISA婚后生活不协调吗?”
                            连年冷笑了一声,直接说正事,不再跟他废话,“KEN,你听着,我是有正事要求你帮忙,你人在米兰,这事儿只有你能帮我了……”
                            几分钟后,连年把事情说清楚了,KEN在电话那头笑,“就这事儿吗?交给我了。”
                            “好。回去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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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贵州85楼2012-06-22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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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那些年,就连道谢,她的声音都是凉凉的(4)
                              他不管不顾地褪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他的动作毫不温柔,滚烫的唇更是微微颤抖着,一寸一寸地熨烫她的肩。
                              身下的她开始小兽般遏制不住地颤抖,她的指甲掐进他的肌肤里,嘴里更是断断续续地呜咽着。连年低头吻她的唇,这才听出,她是在唤他的名字。
                              进入时,她的脸痛苦地皱在了一起,连年立刻停住,不敢乱动。他温柔地亲吻她的眼睑、嘴唇和鼻尖,最后,他衔住了她的耳垂,难耐却又心疼地往她耳廓里吹着热气,“乖,放松,放松……不然会更疼。”
                              她果然是第一次,他怜惜却又狂喜。
                              举画扇掀起沾了不知是泪还是汗的眼睫看了身上的连年一眼,那一眼,像是醺然,更像是清醒。然后,她抿着唇,忽然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举动。
                              ——她忍痛抬起了双腿,勾住了连年精瘦的腰身,大眼睛就那么清明清晰地灼灼盯着他的双眼。她的那副神情,决绝得就像视死如归。
                              她的这一动作,无疑让本就相连的两具身体瞬间结合得更加天衣无缝,她的这一动作,更让连年残存的理智彻底失了控。
                              还他开始发了狠地在她身上肆虐。
                              醒来时,她在他的怀里,浑身像车轮碾过似的酸疼。
                              她艰难地偏了偏脸颊,连年凑过来,亲亲她的眼角,“跟我走。”
                              ——————————
                              飞机上,画扇蜷在连年身边,神色倦倦的。
                              他捧住她的脸,一脸不悦地问,“你挺能喝啊现在?”
                              画扇看他一眼,抿着嘴唇,不说话。
                              连年捏住她的下巴,恶声恶气地问,“为什么喝酒?”
                              画扇眼睫颤了颤,抓住他的手,低声说,“我看见……沈阿姨陪她试裙子。”她看了连年一眼,小声问,“那……是婚礼上要穿的吧?”
                              “不是。”连年攥紧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没什么婚礼。”
                              “可是……”
                              “可是什么?”连年敛住笑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画扇不说话了。
                              连年侧身,伸手抱住她的身子,他沉默着,把脸埋在她的项窝里。过了好久,他低低喊了一声,“程画扇。”
                              画扇眼皮跳,“……嗯?”
                              “你恨我么?”
                              画扇僵了。
                              好久,她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来,连年忽然张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下,他用很清晰的语调说了一句,“我恨你。”
                              可是,明明是说着这样的话,他却把她搂得更紧了,他的手臂不粗,却极有力,揽得画扇几乎要喘不过气了。他凑近她的耳边,恨恨地说,“我恨你毁了我这辈子!”
                              KEN说得不错,他祁连年废物极了,他这一辈子,都栽在这个比他小了足足七岁的小东西手里了。
                              ——原来,上辈子欠她的,不是大哥,是他。
                              ==========================
                              飞机抵达大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连年直接把画扇带到了自己在大连买的那所房子里,进门时,画扇明显愣了一下,连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问都没问,跟着我连飞机都上了,却不敢进这间房子吗?”
                              画扇摇摇头,“我是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也有家。”
                              连年推开门,“这不重要,快进来吧。”
                              这栋房子明显很久没住人了,但是因为连年一直有雇人打扫的关系,所以并没有丝毫脏乱,搁下东西,他瘫在床上,对画扇张开双臂,“过来。”
                              画扇走近,他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头顶,“累吗?”
                              画扇摇头。
                              “怕吗?”
                              画扇扬起脸,再次摇头。
                              连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笨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嗯?”
                              “知道。”画扇抿抿嘴唇,眼神笃定地说,“你是说,我们偷偷离开北京的事。”
                              连年看着她,她再凑近些,彻底缩在他的怀里,“我早就什么都不怕了。”
                              连年沉默了一下,然后伸手扳住她的脸,细细地打量了起来。不得不说,三年未见,她变了挺多,离开的时候,她才十五岁,身量自然比九岁时长高了些,但眉眼里依旧带着几分稚气与青涩。可是如今,她已经彻底长成曼妙的窈窕少女了,头发留长了,眼睛更亮了,就连眉眼都比以往更要清丽了。
                              她脱尽了昔日的稚气,长成一个眼神依旧清冷的小女人了。
                              连年没搭腔,画扇不明就里地抬起眼睫,那副懵懂的神情让连年看得心动,他不由自主地俯低身子,亲吻着她的眼角,嘴上却在不满地说着,“三年没见,你就没学会别的表情吗?”
                              “……我表情怎么了?”
                              “不好看。”说完,又加了一句,“冷冰冰的,和你刚到我家时一个德性。看了我就想掐你。”
                              听他提及旧事,画扇忍不住肩膀一颤,她仓皇地抬眼看连年,眼底写着清清楚楚的畏惧,生怕他动怒似的。
                              连年低头看她一眼,然后坐起身,把她拉近了一些,嘴唇轻轻蹭着她的脸颊,“都过去了,那些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不提了。”
                              “可是……”
                              “可是什么?”
                              “……对不起。”画扇犹豫了好久,最终,也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很慢很慢地说出了这么三个字。
                              连年却像是呆了,好一会儿,他才张张嘴,“啰嗦。”
                              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三个字。
                            


                            IP属地:贵州89楼2012-06-22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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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好吗(1)
                                连年却像是呆了,好一会儿,他才张张嘴,“啰嗦。”
                                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三个字。
                                没错,九年了,整整九年来,在他贴身陪在她身边的那六年里,以及其后远走他乡的三年间,他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这样三个字。
                                更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无措愧疚的神色。
                                举他叹着气,低头看她,“不说这事了,好吗?”
                                画扇不说话,依旧用愧疚的眼神看着他。
                                他低头亲她,唇吮着她的唇,然后用湿润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最后终于牢牢吮吸住她的舌尖。吻到将近窒息的前一秒,他用力地抚住她的背,彻底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嗓音忧伤喑哑,“三年了,再不见你,我就要疯了……我饶了你,你也饶了我。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好吗?”
                                还水到渠成地缠绵一番,连年终于沉沉睡去。昏暗的卧室里,画扇睁大眼睛盯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庞,目光迷离而又惶恐。
                                他回来了……他回到她身边了。
                                他说,他饶了她,他不怪她了……
                                该高兴的,明明是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像是被一把生了锈的刀一下又一下地划着,连该有的那股愉悦都不真实了呢?
                                凝视片刻,她安静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的面颊,可是在接触到的前一秒,指尖却顿住了。
                                他舍弃所有地带她私奔,这样的幸福……真的不是在她梦里么?
                                ——————————————
                                晚饭自然还是外卖。
                                其实,本来他们是不准备吃外卖的。睡醒的时候,连年伸手推了推画扇,男人英俊漂亮的脸孔上居然泛着孩子气,“饿了。”
                                画扇揉着眼睛看他,睡得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却理所当然地说,“我去做饭。”
                                连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目送着她下了床穿着拖鞋往外走,嘴角盈起一抹宠溺的笑。他本来也想起身,但这两天来几乎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他刚赖了一会儿,闭上眼就又睡着了。
                                等到潜意识逼着他醒过来,睁开眼,就是画扇那张皱成一团的脸。
                                她拉拉他的手,“家里没东西,做不了饭的……”
                                连年直起身,“我们出去买。”
                                画扇看他一眼,犹犹豫豫的。
                                “怎么?”
                                “我、我会煮粥……你爱喝吗?”
                                “还行。”条件反射地答完这一句,连年悟过来有什么不对了,“你不会做饭?”
                                画扇咽口水,“粥……也挺好喝的。”
                                连年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在画扇以为他要教育她这么大了怎么还没学会做饭的时候,抬起眼,就见他无奈地笑着摊了摊手,“那没办法了,我做的饭根本不能吃,叫外卖吧。”
                                吃过饭,俩人蜷在沙发里看电视,画扇刚洗过澡,浑身香香的,连年蹭了蹭她的头顶,“这几年,你想我吗?”
                                “想。”画扇的视线霍地从电视屏幕上移向他的脸,郑重其事地回答。
                                连年皱眉,“那你为什么从没给我打过电话?”
                                画扇看他一眼,没说话。连年这才反应过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号码,但是还是有些愤慨,他冷哼,“你可以去米兰看我。”
                                “在电视里看……一样的。”天陆顶楼有一间空旷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台电视,能进去的人,也只有她程画扇一个。那台液晶电视的屏幕上,出现的,永远都是他在镜头下的样子。那么多闲杂人等,不要紧,她瞪大了眼睛,只看他。
                                “那怎么一样?电视里那个,是ModelLance,你要见的又不是他。”
                                我去见你,你愿意见我吗?画扇抿着嘴唇,没再说话。连年揉她头发,“你根本就是见异思迁了,对吧?”
                                画扇犹犹豫豫地看他一眼,好半晌才有些迟疑地问,“那些名模……都很漂亮吧?”
                                连年怔了一下,然后就明白她为什么会现出这副有些慌乱的神色了。他扬扬眉,“当然。”说完,不忘睥睨一眼她瞬间失落的面庞,加上一句,“比你好看多了。”
                                “那……”画扇笑得很是勉强,“你和她们……关系很好吧?”
                                “不然呢。”他盯着她的脸,控制不住地想要欺负她一下,“看样子,那些绯闻你也看到了?都是真的。”
                                ==============================
                                在连年的猜测中,画扇会红眼睛,会咬嘴唇,会拿那双笼了雾气的大眼睛盯着他,甚至,她会哭。
                                但是他没有想到,听到他说出“都是真的”那四个字后,她先是霍地一下抬起眼睫,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下一秒,居然朝他扑了过来,张着嘴巴,目标正是他的脸。
                                ——她要咬他。而且,看她脸上瞬间冰冷孤绝的神色,一下口,绝对不会是轻的。
                                连年一把抱住她的身子,眼底明明在笑,却撇撇嘴,“果然没长进,九年前你见我就是张嘴咬,现在会的,居然还是这么一招。”
                                画扇张大眼睛,有些恼恨地瞪着他,大眼睛里却明显有雾气泛了起来,显然是被她死**着,才没有转化成眼泪砸下来。
                                他叹气,凑过去亲她的眼睑,嘴唇在她不得不闭合起来的眼睑上摩挲着,欺负她脆弱的眼球。
                                “程画扇,你是我见过最蠢的人了,真的。我要真做什么了,能告诉你吗?”他用手抚着她僵硬的背,一点一点地让她柔化,“逢场作戏,逢场作戏这个词你不会没听过吧?那些绯闻,都是公司授意的,我们身不由己,没办法。”
                                画扇扬起脸看他,“那现在,也是逢场作戏吗?”
                                连年先是怔了一下,下一秒,他突然就恼了。伸手想也不想地在她腰上狠狠拧了一把,他霍地低下头,面孔的线条如同完美的雕刻,眼睛更是黑得像寒冬里的夜色,“谁要和你做戏了?!”
                                画扇盯着他,神色倔强,不说话。
                                “程画扇。”连年终于收敛了一些怒气,冷声喊她,“你犯什么别扭啊?”
                              


                              IP属地:贵州90楼2012-06-22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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