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
黑夜中，Villa一步一个踉跄的走在喀什琳娜街。
他回想起医生冰冷残忍的语句，回想着他们共同奔跑过的每一条小街巷，回想着他站立床榻旁的承诺，如堕深渊。青砖墙上盘满苔藓，冰凉潮湿，冻结了Villa最后的暖意。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走下去会到何方，但他不想停留，不想被悲伤吞没。
好想奋力去奔跑，跑向时间的前点，抓回那个柔软如冰晶的生命。Villa不断畅想着一万个“如果”“如果他没有认识自己，也许就不会这般挣扎在生死间那条细细的红线上。”不知不觉，小巷与这个陌生人迎来他们的终点。
一盏鹅黄色的街灯逐渐替代巷子里密布的黑暗与绝望，温暖的色彩轻轻捧起Villa苍白茫然的脸。
他忽然顿住脚步，有些失神的看向举在半空中的双手，仿佛落在手指间的那一缕鹅黄中闪现着答案。“我这个穷小子还能做什么？”那一年，Bosque的发际线还没有上演大溃败。
在一个男人可以成就自我的最后机会中，他遇到不大不小的烦恼。
那只黑天鹅要做好丈夫去了，全然忘记是哪个人让他过上奢华的生活，似乎他也忘记了Bosque是谁，忘记了当年那句永不背离的话语。那一年，粉头发的姑娘还是个发育不良的呆丫头。喜欢把自己裹得严实。和相貌不错的Villa说话，她会害羞的低下头。Villa从那些着装怪诞的时髦人士和他们野味十足的爱车旁经过，期间有粗野的汉子向他吹起口哨，嘲讽这张有点娘娘腔的小脸蛋。
这让从没有见过这场面的他心底里一阵阵发毛。
他把头一低，紧紧跟在白西装后面，一步也不敢迟疑，快速走进破落的库房。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这个地方不是大胡子说的那么简单。但他没有资格后悔。“老板，我想你会满意的。这个年轻人已经通过测试，他很快。”白西装像是见到宝贝那样得意洋洋。“嗯，叫黑天鹅来。我不会收一个白痴。”发福的人连脑袋都懒得转一下。听到下属的得意样子，Bosque依旧稳如泰山坐在凳子上径自刮着他的胡茬。
从镜面反射中他扫了年轻人一眼：褐色眼睛在吟咏忧伤的歌谣（这是弱点）一丝倔强闪过（他会是个斗士），这背后有藏不住的耀眼光芒（他值得悉心栽培）。
这双眼睛Bosque已找了一世纪。老头子的声音听起来透着点轻蔑。让Villa有点不爽。Villa在等待什么天鹅的过程中不忘好奇的窥探四周，这里除了发动机就是小零件，还有沉闷压抑的氛围。“真无聊。”他小声嘀咕。再次环顾四方，当看到傲慢者屁股底下有一枚弹簧刺穿皮革后露出个小尾巴，还调皮的翘在半空。Villa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不由得捂住嘴傻傻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