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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微莹°原创文___◥_行将疑_{玄朝短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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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6-23 19:24回复
    短篇[短篇的定义不明]汇总唔...
    近日喜爱秋沁溪...所以两篇关于她唔...


    2楼2012-06-23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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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这篇和晨酱联文唔...未改...
      多角度穿插...


      4楼2012-06-23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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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为了护着苒葳,着实消耗了不少精神力。
        轻功长时间未练,有些累人。
        散的毒虽不是看家功夫,却也是较少用的散针。
        给苒葳抹的是七日晕,自己也有些伤痕晕了进去。
        习武之身,发作迟,也快,所以支持了下。
        被带走前回望了清阁苑一眼。
        吴尘抱着苒葳,着的是很久未见的玄袍。
        我轻轻笑了出。离了他视线,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淡淡环顾了四周。
        应该是宫中的密局吧。
        起身服药,继而运气。
        阖眸,我大约知道接下去会是什么。


        5楼2012-06-23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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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皇子不在圣上身边,圣上听得这消息,命我去审问,一定要问出事情来。
          众兵卒都有些顾忌。
          吴大人听得消息,差遣人过来,麻烦手下留情。
          听得这话,想想危险倒不致太大。
          秋沁溪听得铁链声音,身形稍摇,我觉得这才是个女子。
          清清嗓子,开口命人带她去刑室。
          她竟淡淡笑了,没有反抗。
          我忽觉得穿着红袍,并不适于用卝刑。
          复又响起吴大人的求情。
          烙刑。针刑。用不得。
          挥手,让人带她去换衣。
          再见时,头上那明显珍贵的银簪被褪去,换上普通发带。
          一头长发绾成高高发髻,甚是清爽。
          歌舞时的淡妆被洗去,柔和的颜色,皮肤泛了些红。
          双卝唇轻抿起,水嫩的颜色。
          着的是最轻薄的囚衣,不怎么纯净的白色。侧称的面色可人。
          十指纤细,平日用琥珀带弦,指尖不见茧。
          将手腕用冰冷的铁链锁起,十指被打磨过的竹分开夹起。
          双足被同样并拢锁起。
          她头微低,阖了眸,清清冷冷无言语。
          我呆立,面对一幅画般。
          不知如何下手,用什么刑,也不忍。
          她却轻轻笑了。声音如歌般好听,却冷冽。
          “这位将军,圣上的命令莫违了。我不运功护体,你随意为之。”
          怎得听出来些嘲讽,却无法让人厌烦。
          愣了愣,继而冷哼一声。
          开始用卝刑罢。
          一个时辰其实十分漫长。
          鞭是后劲很大的牛皮软鞭,不断的挥舞引出风的笑声。
          沁溪额上冒了细小的汗珠,浓重的血卝腥味散着。
          问题一个接一个,她却是再没开口。不免有些想摇首。
          见多了拒不招供的,可眼前只是平常女子啊。
          不。是慕秋家的女子。
          部下问我是否要防她咬舌,我摇首。
          吴大人对我说。秋家的女子一次自卝杀未成功,被除了名的同时,只有好好活。
          很奇怪的规矩。
          “弄醒她,继续。”
          我虽知道她仍旧清卝醒,用些水,会稍稍好些。
          怎的,这是重犯啊!
          猛然清卝醒,那人面上沾了水光,微抬首,点头。
          一瞬间我忘记接下去要作何。
          如此反复至亥时,我都乏了。
          仍是没有问出什么。
          没有请示,我不敢连夜提卝审,更不敢用重刑。
          而且我确信,她什么都不会说。
          便令人拉她回去。
          气息仍是稳的,似乎已经开始运功。
          心下叹了。
          第二日禀明了圣上。
          吴大人在旁神色变了些,未出声。
          圣上有些恼,被七皇子拦了下。
          “裴将军。继续用卝刑。但别伤了她太重。”
          望见吴大人明显带了感激的神色,我仍开口。
          “七皇子殿下不亲自审问么?”
          接着是圣上赞许的目光。
          “不了。这几日城中乱平了,也不迟。”
          “卑职愿尽力去平息城中战乱。”
          七皇子摇首。
          “不必,你先审着吧。”
          事后七皇子对我说,换刑部的人,他不放心。
          意味不明。
          秋沁溪被带至刑室时,面色又恢复至前日。
          身上伤痕想是没有上药,仍是明显的。
          她看了我一眼,无言。
          这日从早朝到午膳,没用卝刑。
          浅聊了两句。
          她只点头或摇头,不然便沉默。
          可一双眸,清明的很。开开合合,浅浅的笑,浅浅的冷。
          我忽觉真的不忍,被察觉。
          “将军还是用卝刑罢。既知我不会说什么,便免得圣上突然来了还怪卝罪。”
          我微恼。挥手,带了她下去。
          “现在什么时辰。”
          我开口,抬首示意他们停下。
          “回将军,申时末刻。”
          一旁有人报上。
          “哦,弄醒。”
          清水从身前泼向她。
          面色并不太多改变,在水的润养下很是清新。
          额前和耳旁的发卝丝沾了水贴在面上,衬出面颊颜色。
          水珠从眉梢向下滴去,身上鞭痕碰了水,有些淡淡的红色。
          想是很痛的。
          她并没有晕去,点点头,算是谢意。
          我竟不忍心,起身立在她身前。
          “仍什么都不愿说?”
          在我的动作下,她身卝子有些僵,却固执地埋了首。
          安详得似乎逝去。
          收了帕,重回桌边坐下。
          审问女子,还是该用女子的刑罚。
          


          6楼2012-06-23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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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手,示意手下站在刑架侧。
            我没有尝试过。
            或许双手分开行刑痛楚更深。
            “得罪了。”
            话音落,那两排竹慢慢收紧。
            能听得绳段与竹面摩卝擦的细小声音。缓慢的,糙动的声音。
            细长的竹一根根向内挤卝压,将十根纤长手指包围住。
            从指缝开始,自下而上。
            能看到皮肤被碾得不堪,骨节发出碰撞的声音。
            我一言不发,看对方似乎用了力阖眸,仍不变神色。
            抬手,他们停了下。
            “当真苦了一双手。”
            继而又继续。
            十指似乎被带着要合拢一般,手腕处一片红白。
            麻绳绷紧在部下手中,似要断裂。
            不一会儿也松了下来。
            照理说拶指这一刑罚只能行两次。
            但这是重犯,想是没那么多规矩。
            于是第二次。
            骨头似乎要发出僵硬破碎的声音。可我知道,碎不了。
            十指连心。
            动作极为缓慢,是想让架上人受尽折磨。
            反复三四次,指尖红得滴了血般,指节却惨白了,微微向内弯曲。
            部下用极细的竹尖一挑。从十指尖端齐齐涌了血,顺应着,滴落在地。
            或滑过掌心,润了其色彩。
            再用卝刑。
            指尖的血随收紧越发急速。
            继而缓了下,慢慢只有些血珠了。
            此时秋沁溪终于有些变了脸色,轻轻晃动了下。
            是怎样一种苦痛。
            我不知道这些部下怎么对审问女子如此了解。
            他们又不知取了什么来。才想阻拦。
            可是,并不会要了人命。比鞭刑保险很多。但毒卝辣。
            于是默许了。七皇子和吴大人的话,不违即可。
            还是不该对她手软的吧?
            竹被松了,指尖血止。
            他们用笔蘸了那盆水,放了什么药的水?
            从她指尖伤口处一遍遍扫过。
            看得出绷紧十指的疼痛感。
            她已忍耐地咬了唇。
            “再一次,今日便结束吧。”
            还是不忍心。深呼吸。
            “是。”
            伴着回话声,他们重又执上那四段绳。
            愈发缓慢。我觉得有种火卝辣辣的感觉烧在心头。
            缘是辣水。
            那些水滴从伤口处聚卝集,随着因收紧而略弯曲的手指,滑行一段距离,继而滴下。
            惨白的双手,被染的带了妖卝艳。
            两节竹见得指,让人能好不费力地看出其骨节。
            “啪。”
            绳断。竹片随着毫无束缚地快速散落。
            一阵脆响敲击底部的冰凉,扰得我心烦。
            她到底还是用了内力了。
            那双手向里屈了屈,无力地垂下,腕间铁链勉强支持了。
            否则就要落下似的。
            “带她下去。今日之事不可外提。”
            看来内力并未伤人,否则自是不能这样饶她。
            一阵叮当的碰撞声,她被松了下,无力地被二人支撑。
            终于抬了首,缓缓睁眸。继而望向我。
            时间静止了。覆盖在心间的痛。
            那双眸依旧清明温和,没有怨怼没有恶恨,睿智而了然。
            但却有朦胧的雾气掩了上绝望的纱,藏起神殇的轻泣。
            为那双手么?于她多么重要!
            弹琴时的十指灵动,用武时的十指翻飞。
            以它衔簪戴起,以它温暖相扣。
            指尖温柔而又冰冷。
            可这一切。被慢慢打碎。
            只留下无法逃避的疼痛。
            心如刀绞。
            我呆愣愣,没有发觉她重又垂下眼睑,被带下去了。
            那眼神中最后一点点怜惜,让我徒然神怅。
            这是她的突破点!
            陡然清卝醒,强卝迫自己将她当做重犯。
            不禁抚了抚自己手指,生硬的茧。懊恼起。
            只是个女子,是如何忍受的了的。
            “将军,将军?七皇子召见您。”
            身旁人唤了。叹口气。
            我不该的吧,毁了一个女子重要的东西。
            柔卝软的别人不该触卝碰的东西。
            即使那双手,也可杀人无数,沾毒依旧。
            出了刑室,便在七皇子那留了很晚。
            却也无事。
            后来想想,明白了。
            


            7楼2012-06-23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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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尘匆匆赶到了密局偏牢,带了七皇子朱琪玟的旨意,见到了秋沁溪。
              沁溪一身刚换过的白色囚衣。头发一丝不乱地束了发髻。
              盘坐在地上,似乎正运功换气。
              吴尘有一瞬间的错愣,推开了木门走近。
              沁溪知晓是吴尘来,她听得出他的脚步。
              并没有睁眸,只是将双手向下藏了藏。
              “来了?”
              半晌,沁溪平静地睁眸问道,没有变换姿势。
              手腕交叠,双手相握,指尖还痛的很。
              却只能这样掩住痕迹。面上无波。
              头微偏,不似收了两日苦。面容依旧姣好。
              “沁溪,他们对你用什么刑了?”
              吴尘在她身侧坐下,地微凉。
              “只是鞭刑罢了。伤不着。”
              沁溪神色自然。
              “事态平息便没事了,苦了你了。”
              吴尘摇首,从怀中掏出精致的瓷瓶,拉了拉对方。
              “有些药。自服自上些吧。习武之身,但这牢中实在阴潮。”
              见对方不动作,吴尘只觉不对,欲抽出她手。
              “你放这吧,不碍事。”
              沁溪稍稍用力内力抵抗。
              “让我看!”
              眸子冷下,压低了声音。
              轻轻叹了,将双手分开。
              已经不知道是惨白还是深红了。
              十指肿起,指尖细小的伤口仍有渗血之势。
              “拶指?”
              猛的抬首,吴尘皱眉微愠。
              却换来沁溪一笑。
              “别紧张。废不了。”
              “你...本是看你没想自杀就拦了下,你却不愿同我走,偏来这受苦的么?我怎的就忘了还有拶指一刑了!”
              吴尘恨恨道,满是自责。
              双手轻轻抚上,冰凉的不像样。
              “可是你又能如何呢?还是先护了苒葳周全。我不愿套了。被捉了用刑,怪罪你什么呢?”
              沁溪依旧冷静,笑着回问,试着握了对方手。
              “你别动。若是被苒葳知晓了,裴将军性命便不保了。”
              吴尘强抑了性子,打开瓷瓶。
              “七日晕。苒葳醒来时,这事已算过去了。”
              沁溪换了换姿态,将头枕在吴尘肩上,斜倚进他怀中。
              伸出手,双腕交叠。
              只见对方环过自己,用指尖抹了药,细细涂开在她指上。
              沁溪低低地笑,看着对方动作。
              “尘,我想起了秋家第一任家主。她的故事每一代都如此熟悉。”
              声音软软,没有冷冽没有自持,喃喃吐在吴尘脖颈间。
              “秋珢么?”
              吴尘小心翼翼地抹着药,声音绕在对方耳边。
              “恩。或许该说是慕秋珢与朱秉将的事情,也是在牢中。”
              听对方缓缓说着,吴尘心情有些好转。
              缠上白布,让伤处药快些发效。丝毫没有随意,细致地如对待珍宝。
              然后很轻地握住,放在胸前。
              “不再联系了么?”
              “自大兴安岭一别,再也未有书信了。”
              沁溪觉得可惜,叹了叹。
              “你放心。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吴尘笑了半晌,为二人现下处境。
              却忽的严肃起。
              “若我不愿回来呢?”
              沁溪浅浅地笑,挑眉望向对方,动了动双手。
              “沁溪,你觉得我将簪交予你,还会放手么?”
              想起银簪,沁溪偏了头。
              “尘,那银簪是宫中之物。却是很多人未见过的样式。”
              吴尘摇头。又点头。
              “是我娘的。先皇赐给她的。”
              “你娘...”
              “苒葳的姑姑,蔺叆芫。”
              最初的最初,沁溪便没有调查过吴尘。她说不上为什么,只是不想。即便查过苒葳,也并不曾深查。
              她忽然明了为何蔺家能够助吴家重振。
              先皇欣赏的才女,蔺家的大小姐,与吴家家主深深相爱。
              连先皇也为之动容,赐婚并赠予银簪,祈愿她的幸福。
              只可惜染了疾,逝去的过早罢。
              沁溪低低叹了,无限怅然间还有笑意。
              “那等我一年。”
              “好。”
              吴尘低首,一片暖意。


              8楼2012-06-23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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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见着秋沁溪,她十指被密密包了。
                “秋小姐,何苦为家族苦苦相瞒。”
                犹豫了很久,我张口唤她。
                她抬首,没什么语气。
                “裴将军,不必如此唤我。”
                我愣神,叫人放下她,刑室只余我们二人。
                “这又是作甚?”
                她轻笑。
                “秋小姐总算是开口来了。”
                我们就这样站着,一步距离。
                “不过让裴将军失望了。既是没了这双手,沁溪也是不会开口的。”
                半晌,她盈盈一拜,却是这样话语。
                “...你...”
                我深叹,还是被察觉了。
                “今日不愿再对你用刑了。分明是弱女子,这慕秋家又要重演开国初那样的事么?”
                我回身坐下,望了她眼。想从神情中获得些什么。
                “沁溪已不是秋家小姐。所以慕秋家不会在意我。”
                “你既已不是慕秋族人,又何苦不放口?”
                “因我受教于秋家,我是在意的。”
                她笑得可人,却让人冷寒。
                十指附在身侧。
                “世间何存?”
                慨叹。此般女子,世间何存?
                便无交谈。至部下说圣上召见时,仍是这样场面。
                我扭头,略尴尬地命人带她回去,她却在身后屈膝行了礼,
                有恢复初见时的淡漠。
                她不时而性情火烈的女子么?怎的只剩下了冷漠。
                我想不明白。她的冷清让人不敢靠近。我却想再近一些。
                七日后,她被流放边疆,自不可能是我去。
                我将她的物品收了,转交给了吴大人。
                这一女子,怕是以后便见不着了吧。会客死他乡么?
                日子就这样过去。清阁苑一案后,我受提拔成了西都统。
                再有消息时,是一张红色请帖。
                她在背面用小楷落了密密一排字。
                “请裴将军务必前来。沁溪当面谢过。”
                我不觉好笑,她将要成为吴夫人了。
                那日,在橙色灯火下,她着的是比当时更艳美的红色嫁衣。
                我特意去了早些,其实拜堂前又怎能见客。
                她却早早等了我。
                我望向她,双手仍旧是那样纤长。不知道该说何。
                她却笑,是真真正正温暖的笑意。
                “无论怎么说,沁溪还是多谢裴将军。”
                那上扬的语调,勾起的嘴角,辅以红色,活泼得很呢。
                谁才是秋沁溪?无解。
                只是日后的丞相夫人。便是她。


                9楼2012-06-23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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