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上引子.勿插楼.插楼者死......

有影子的地方.就有光.那为什么我们只能躲藏在小小的阴影里.以冰冷温暖彼此.固守着卑微的幸福......

我在彼界(Other World)出生.却在飘流浪.我的父母教会我语言和信仰.却导致日后连自尊都被人随意践 踏.可笑的是竟还听不懂他们的漫骂.童年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学习别人的语言.固执地装做冷漠与不屑.抗击不知其意的斐语流言.在夜色笼罩的街头想着回家的路.遥远.可笑的美梦.

怎么我发正文上来却没有人看?这不公平!

世界真的很大吗?人心真的很小吗?他是我童年的光.很亮.很烫.霸道地将我从阴影里无情扯出.太阳地里.有什么灼痛我的眼睛.他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却带着我看得懂的假装的冷漠.眸光.刀锋一样."你好".我说.看着他微微挑起的眉毛.我继续说:"我的语言和你不同."他冷笑.似是轻蔑.指着自己:"斯麦尔.".我倔强地对上他凌厉目光.难掩狂妄:"穹."那个没有雪的十二月.我们相遇.他袖口带着血腥的香.我躲在墙角.他大我十一岁.是飘的骑士.我扬望灰暗的天空.飞过一群食腐肉的乌鸦.来自城外战场.

当斯麦尔和劳拉谈话时.我就必须回避.两年前.他把我像流浪猫一样拣回来.白天做苦力.晚上学习他们的语言.不过我两年来的进步都只体现在纸上.读写还可以.听说就算了吧.所以.斯麦尔让我回避......真抬举我."请 来一下"女仆莱荫用很慢的语速说了两遍.我才勉强听懂.点头示意后跟着她走进管家的视野.他叫穆罕.斯麦尔对外宣称我是不会说话并且在听觉上存在一定障碍.所以光明正大地照顾我.好在我长得比较对得起他的"赏识".成为他的信使后也没惹上杀身之祸.其实说白了就是收拾墨水羽毛笔的.

从穆罕那回来.我就直犯恶心.打死我都不信他会好心地叮嘱我要注意身体.听劳拉高跟鞋声远去.我才敢悄悄地推门进去.收拾凌乱的书桌.斯麦尔很疲惫.紧闭双眼.睫毛下有一层阴影.很浓重."穹".我强忍着没有应声.配合我哑巴的身份."聪明了."他笑.还是闭着眼.我转身.继续工作.然而直到我离去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我窃喜地弯了唇.聆听他沉稳的呼吸.勾勒他的梦境.

我十五岁的时候.刚好在斯麦尔的家里待满五年.我很用心地学习.收获却微乎其微.他在家的时间很短.不过来拜访的人一点都不少.因为我工作的特殊性.不少来访者都在私下里表示想要我帮他们搞 到一些消息.并承诺事后的重礼.不是报酬不够诱人.只是我不想.没有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斯麦尔不行.神也不行.

五月.斯麦尔结束了飘和彼界的战争.回来了.带着伤.我得到这消息时惊恐眼神代替我问出了想问的话------"谁干的".劳拉那个金发的美女魔法师咬着牙回答我"席娜蒙".当我小心翼翼地走进斯麦尔的书房时.他正在伏案写信.脸色苍白.牛奶白的衬衫下.隐约可见绷带的身影.他冰蓝色眼睛的注视.让我心里一颤.他说:"以后不用在墨水里加安戈礼了."我点头.安戈礼是一种花.他以前命令我一定要加在墨水里.斯麦尔写完信后就靠在椅子上睡去.阳光下.他的身材显得很单薄.左手还握着飘的徽章------上面雕刻着纷飞的羽毛.我将用完尚有余香的墨水瓶换去.忍不住轻吻他的睫毛.像风的触碰.眼睛的余光随意在他写好的信上扫过.不曾想.须臾间.在收信人的位置捕捉到一个名字.只因为那是我搁置很久的母语.那个名字是席娜蒙.我愣在那儿.不知所措."你在干嘛."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他醒了.

"你在干什么."斯麦尔带着质问的语气让我无法适应.我无辜地看他.看他嘲讽的笑."拿走吧."他叹息.指着一沓写满文字的纸.我有模仿他笔迹的习惯.总是从废纸中找出几张带回自己的房间.他知道.也默许.这次挑明.或许是一个道别.我低头拿起它们.行礼.离开.没有多余的动作.

回到房间我就开始无声地哭.无声的落泪.手指抚摸他用笔尖划出的痕迹.一字.一词.一句.一张.最后的一张纸很空荡.那熟悉的笔迹写出最陌生的词.左肩膀的烙印.出生的地方------Other World

后来我成了一件礼物.被送给了席尔维伊公爵.我认识那个家伙.他是曾经拜托我搞 些消息的人中的之一.也正因为他见识过我的忠诚.所以我的工作和原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席尔维伊是个和蔼的中年人.微胖的身材.可我不喜欢他.因为他和穆罕有一样的目光.带着欲 望.

十六岁那年.与彼界战争又一次打响.我很平静.反而有些担心.我知道谁会在第一时间被派去.谁最容易受伤.我的生活变成了黑白的.最后彩色的记忆是那个下午.我轻吻那人的睫毛.阳光毫不吝啬.当前线的战报传来说.斯麦尔战 死的时候.我正在抄写席尔维伊为举办宴会所派发的请柬.心一阵抽痛.那个我在颤抖下书写的名字凝成一个墨点.像是记忆里他签写失败的署名------明明是一样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