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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风】[转载]守护 BY长亭更短亭160(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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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7-07 16:06回复
    楔子
    “我一厢情愿去做这件事,不用你感激,也不用你拒绝。如果成功,你将不必背负这一切,做个你一直想做的普通人。若是我因此送命,也是我心甘情愿。若是我还留一条命在,你也不必觉得有所亏欠而难以释怀,因为你曾经救过我那么多次。我手上有你给我的鬼玺,又恰好得知了一个救你的方法,这在我看来已经是上上之策,尽管我不能全身而退,但是我很开心自己终于能为你做些什么,而不是永远躲在你的身后要你保护。”
    借着微弱的火光,张起灵读完了吴邪紧紧捏在手里的信。怀里的人气息微弱,脸白得几乎没一丝血色,神情却不见痛苦,反而有着解脱般的放松。张起灵的手,在不停地抖,这在他,是极少有的。试了三次才把吴邪抱了起来,修长的身形挂满了落寞,顿了顿,一闪身跨出了巨大的青铜门。
    


    2楼2012-07-07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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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岩穴藏身小哥心痛 命悬一线吴邪失忆
      这是一处位于半山腰的岩穴,入口很窄很隐秘,要半蹲着侧身挨入。走了几十步后却豁然开朗,里面的空间有一百平左右,高度也只四五米,除了通向外面的一个入口再无别的缝隙,安全指数颇高。更妙的是洞穴一角竟还有一眼温泉,两米见方的天然水池,大约是长时间水流冲刷而成的,水刚好到漫池沿再不外溢。地面很平坦也很干净,整个洞穴温度适中。
      张起灵抱着吴邪轻轻坐了下来,深黑的眸子满是伤色。修长的手指划过吴邪的眉峰停在紧闭的双眼,微微有些抖。看着怀里的人一动不动,苍白的肌肤隐隐泛着青色,平时表情丰富的脸而今异常沉静。张起灵只觉得心在被一寸一寸的凌迟着,痛得喘不过气来,只有将他收入怀里,紧紧地,紧得要将吴邪揉进自己的身体。在自己漫长的生命中,杀戮、争夺、阴谋、背叛不厌其烦的上演。心早已经变得冷而硬,几乎感受不到温度。只有他,执拗的像个孩子,为了自己抛开一切,遍体鳞伤却还是不肯松手。
      “啪”矿灯被打开,借着光,张起灵小心翼翼的检查吴邪手腕上的伤口。血已经止住,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从身后的背包里找出纱布和消毒水将创口清理干净裹好纱布,又将耳朵贴在吴邪的胸口听了听心跳。紧拧着的眉毛稍稍展开了一些,整个人向后一仰靠在岩壁上,长长的出了口气。三天了,第一个生死关口算是闯过了。
      吴邪依旧在沉睡,除了心口微微地跳动几乎看不到其他的生命痕迹。张起灵把他轻轻放进睡袋,站起身来走出山洞。自从昨天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个奄奄一息的人,摸出怀里的火折子点着,看到的一幕几乎让心脏停止跳动:黑玉祭台上那个熟悉的人正躺在自己身边,手腕上是一道深深的伤口,祭台下方凹下去的圆形贮血槽里是满满的新鲜的血液。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还有一道淡淡的粉色伤疤,看来距离自己来这里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吴邪到底做了些什么?他是如何得知这个方法?他又对这个方法了解多少?目光移转,看到了吴邪左手捏着的那封信。 三个月后,吴邪才悠悠醒来。头痛欲裂,筋骨瘫软,眼前漆黑一片。想动动手指都力不从心,“咝-------”微弱的吸了口凉气,立刻觉得身旁刮过一阵小风,随着“啪”的一声,四周亮了起来。一个欣喜的声音响起:“你醒了”,接着又是一阵眩晕,再睁开眼,看到是一张放大的面孔,这张脸上有一双漆黑的眸子,此刻正盯着自己。
      “你是谁?”吴邪沙哑的问,一说话才觉得自己嗓子干得难受,那人忙回身拿过一瓶水来小心的喂给吴邪喝。薄唇抿成一线,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
      “咳,我问你是谁?”吴邪顾不得身上的种种不适执意追问。
      那人盯了吴邪半晌,叹了口气说:“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吴邪顿了顿,静了两三秒之后哀嚎了一声:“我是谁啊?!”
      “别急,你现在身体还太虚弱,情绪不要太激动,那,再喝点水,”那人半抱起吴邪将水瓶凑到他嘴边,语气温柔。
      吴邪虽不情愿,但是自己现在好像真的十分虚弱,口渴的也很厉害。喝着水不禁下意识的又去想“我是谁”这个问题,一想马上又头痛欲裂,气息一乱就被水呛到,“咳咳----咳咳咳”几乎把肺给咳出来。那人忙放下水对吴邪又敲后背又揉前胸,好半天才把吴邪的咳嗽止住。
      “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那人有些着急地问,见吴邪不说话,忙去看他的脸,只见吴邪面白如纸双眼紧闭,伸手去试他鼻息,还好呼吸还有,看来是又晕过去了。
      


      3楼2012-07-07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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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吴天真寻根究底苦追问 张起灵言简意赅限三题
        吴邪再次醒来是在两天后,和上次有些不同,感觉头不那么痛了,但晕眩的感觉还在,身上依旧没什么力气。好在睁眼看到的不是一团漆黑,那个人在角落生了一堆火,好像在煮什么东西。吴邪想挣扎着坐起来,结果是徒劳,除了双手无力地划拉两下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几乎纹丝未动。吴邪懊恼的骂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背对着他的人快速地转过身来。
        吴邪只觉眼前一花,那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欺到身前:“你醒了?别急着起来,会头晕。”说着将吴邪的头正了正,双手按住他的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按摩起来。
        “我怎么会这样?”晕眩稍减,吴邪马上开口。
        “你失血过多,”那人淡淡地接口。
        “我为什么失血过多?”吴邪接着问。
        “因为你受伤了,”那人说的不紧不慢。
        “我为什么受伤?”吴邪不依不饶。
        “为了救我,”停下按摩的手,头也垂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救你?”吴邪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声音低了下去,头垂得更低了。
        “咝--------”头又开始痛了,“那你知道什么?”吴邪咧咧嘴,有些不耐烦的问,此时他迫切想要知道一些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就一定会告诉你,但现在你要先吃东西”那人说着盛了一碗吃的过来,吹凉了,一口一口喂给吴邪吃。由于太久没有进食,吴邪几乎忘了吃东西的感觉,食物进入口腔,他犹豫了一下是要用牙齿咀嚼还是直接吞下去。
        一碗粥喂了将近半个小时,那人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不变。吴邪有些不忍,他虽失去了记忆,但性情是不会变的。眼前这个人自己已经不记得他是谁,但直觉他不会伤害自己。于是在喂粥的间隙里吴邪开口道:“你这样子很累的,腿会麻掉。”
        那人听了淡淡的笑笑,不说话,只是换了条腿跪着,将剩下的粥都喂给了吴邪。随后走去火堆旁将剩下的粥吃掉,吴邪看着他,吃东西的时候声音很轻,嘴巴和手动的幅度都很小,不知道是源于他良好的家教还是压根就不饿。
        看他吃完,吴邪就要接着提问,可是刚一张嘴,那人就说:“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三年内不可见天光,此外你还会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痛苦。”
        “等等,”吴邪打断他的话“每个月?我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说着下意识的向裆部探去,脸上的表情异常忐忑。
        “呃,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那人有些错愕,看着吴邪的动作和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你当然是男的,但是因为一些特殊的经历,你的身体在三年之内会经受很多折磨。”
        “有多折磨?要是太痛苦,索性死了算了,早死早托生,”吴邪懒懒地说,有些自暴自弃的味道。
        “啪”那人手里的碗应声而碎,下一秒已经像一只豹子一样扑到吴邪身前,双手按住吴邪的肩旁几乎将他的骨头捏碎,眼睛死死盯住吴邪:“你不准死,我不准你死!”
        吴邪觉得自己已经快被他捏死了,忙喊:“你这是让我别死还是让我快死啊?!”那人听了忙放轻了力道,可眼睛还是紧盯着吴邪,吴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我只是说着玩的,我还没弄明白自己是谁,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阎王爷也不会收我的。”
        那人听了放开吴邪,坐在了地上低着头不再说话,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过了半晌,又恢复了之前波澜不惊的样子,淡淡地开口:“我知道你心里很急,有很多问题要问,可是你身体还没恢复。所以从现在起,你每天只准问我三个问题。”
        “如果我要多问呢?”吴邪不甘心的说。
        “那我就把你的嘴赌起来,”那人毫不迟疑地说。
        吴邪看着他的样子,丝毫也不怀疑他会真的那样做,只好眨了眨眼,心想反正还可以问三个问题不是吗?
        吴邪:“你说从现在开始,那我就先问你三个问题。”
        那人抬头看着吴邪,半天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你问吧!”
        吴邪:“我是谁?”
        那人:“吴邪。”
        吴邪:“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那人:“朋友。”
        吴邪:“你又是谁?”
        那人:“张起灵。”
        吴邪:“那---------”
        张起灵:“已经三个问题了。”
        吴邪:“哼!”
        火堆渐渐熄灭,岩洞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张起灵将吴邪的睡袋整理好,又将自己的睡袋打开钻了进去。吴邪感觉那种极度的虚弱感又浸透了全身,眼皮开始发粘,意识越来越模糊,索性放弃了无谓的思考,一心一意的梦周公。旁边的那个人听到吴邪的呼吸渐渐平稳才放心地闭起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只是没人看的见。
        


        4楼2012-07-07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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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吴小三爷苦苦问缘由
          张大保姆淡淡道玄机
          大约又经过一个月的修养,吴邪基本上由生活不能自理变成了小部分可自理,尽管这一小部分仅包括揉眼睛和打哈欠。因为有之前的约定,每天只准问三个问题。有了数量上的限制,吴邪就不得不深思熟虑地提高问题的质量,尽可能多的得到答案。张起灵的答案若是过于简短不能令他满意,他就会一言不发的用眼睛死盯着张起灵,眼神既像失望又像控诉,尽管这样做连吴邪自己都觉得不是大丈夫行径,但对张起灵却异常好用,屡试不爽。
          于是在短暂的沉默后,张起灵就会再多说一些。但有一些问题,张起灵的答案却是不确定的,比如吴邪问他“我为什么救你?”张起灵总是用“也许”开头,“也许因为我们是朋友”或“也许你不想欠我人情”。
          这天吴邪又开始“逼供”,张起灵的嘴巴很紧,吴邪每天都要想破了头去撬开那张紧抿的嘴。若不是身体不允许,吴邪极有可能会撬开他的嘴看看舌头是不是被猫叼了去。在被喂完了晚饭之后,张起灵将吴邪身后靠着的背包按了按让吴邪躺得更舒服一些,然后坐了下来等着吴邪发问。
          吴邪试着抬了抬手,宽大的袖子一下就退到了肘弯。从清醒到现在,就没穿过一身合适的衣服,张起灵每隔两天就会给自己换上一身衣服,再把换下来的洗干净。把登山包里的衣服换了个遍,竟然没有一件合身的。难不成这些衣服没一件是自己的?那么也不可能是张起灵的,因为他也很瘦。吴邪看着衣服皱了皱眉,总不能提问这是谁的衣服而浪费掉每天的三个问题吧。反正穿大衣服又不会死。
          “你瘦了好多,以前的衣服穿起来就不合身了”张起灵开口。
          呃?这是赏我一个问题吗?吴邪心想,自己现在还真是皮包骨头。
          吴邪:“只有你可以守青铜大门?”
          张起灵:“不是,但必须得是老九门的人才行。”
          吴邪:“那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张起灵:“青铜大门后有一张黑玉祭台,它会吸附人的记忆。”
          吴邪:“告诉我那个古老的方法。”
          张起灵:“每一个去守护青铜门的人,进了大门后都要躺到那个黑玉祭台上,将手腕割开,血就会流进下方的贮血池,而人会渐渐陷入昏迷,十年后会自动醒来,身体不会变老,但是记忆会失去。如果有人要替换他,只有一个机会,就是在这个人躺上祭台三个月的时候用另一只鬼玺打开门,用自己的血覆盖前一个人的血,前一个人就会醒来,并且记忆不会受损。但对于后者这却是一件凶险万分的事情。”
          张起灵顿了顿,看了吴邪一眼接着说:“如果其中有一些差错,那个人就会死掉,即便方法正确并且时机把握得当也会丧失全部记忆,并且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万分痛苦的折磨,并且不可见天光,更不可以离开青铜门超过十公里,否则就会被自己的血液烧死。”
          吴邪张了张嘴又闭上,此刻的脑子颇为混乱。在这些天的谈话中,他知道自己之前是从某个人那里得到这个方法的,并且付诸了行动,而且张起灵也曾经失忆,并在寻找记忆的路上与自己相识。这种失忆,只是不记得与人相关的记忆,生活的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不然就成白痴了。那按照张起灵的说法自己在接下来的两年零八个月里都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生活?而且丧失掉了全部的记忆,不可逆转。
          思及此,吴邪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炸开了,忙摄住心神,让自己静下来,可是头痛却一波比一波来的强烈,更可怕的是疼痛竟渐渐成扩散的趋势,如海浪一样席卷了四肢百骸。愈演愈烈的疼痛似乎将全身的骨骼寸寸折断,连微弱的呼吸都能将本来已经十分剧烈的疼痛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痛-------”吴邪用仅剩的力气说出这个字,意识在一波强过一波的疼痛肆虐下渐渐模糊。在陷入无边的黑暗前一秒,吴邪感觉到自己被张起灵拥进了怀里。
          


          5楼2012-07-07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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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小天真痛愈喜泡温泉
            张起灵采买布置“洞房”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吴邪的意识才渐渐复苏,蚀骨的疼痛还在持续,大脑已经麻木,口腔里满是咸腥的味道,全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衣服黏在身上又湿又重格外的不舒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了好久渐渐聚焦,看到的是张起灵一样苍白而汗湿的脸,眸子里满是担心和焦急,在吴邪看来竟感到莫名的安心。
            看到吴邪醒来,张起灵长长的出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将吴邪汗湿的头发捋顺,声音略显沙哑的说:“好了,很快就过去了。”
            “我晕了多久?”吴邪有些吃力地问,声音嘶哑。
            “再有两个小时刚好一整天”张起灵轻轻地说。
            “这么久?!”吴邪抽了一口气。
            “再过两个小时痛劲就过去了,乖,再忍忍。”
            张起灵扯过一张毯子将吴邪轻轻裹了起来,让他躺好。回身取过毛巾给吴邪擦脸,又喂了他一些水。等到疼痛停止,吴邪被半哄半强迫地吃了一碗粥。浑身的黏腻让吴邪极不舒服,感觉到稍微有些力气了,吴邪马上开口:“我要洗澡。”岩洞里的那眼天然温泉是泡澡的绝佳选择,吴邪心向往之已经很久了。但张起灵只肯用温泉水给他擦身,却不肯让他进池里泡澡,担心他会脱力。
            吴邪:“我要洗澡。”
            张起灵:“不可以。”
            吴邪:“我要洗澡。”
            张起灵:“你身体太虚弱。”
            吴邪:“我要洗澡”
            张起灵:“-------”
            吴邪:“我要洗澡。”
            张起灵:(叹气)“------”
            吴邪:“我要洗澡。”
            张起灵:“明天。”
            张起灵安顿好吴邪,嘱咐他多休息。去山洞外面看了看天色,进来对吴邪说:”我得下山一趟,吃的快没了,还要买些别的东西。你好好的休息,昨天消耗的体力过多。我会在天黑之前赶回来的,别怕。” 吴邪点了点头,很快就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食物的香味唤醒的。吴邪一眼就看见背对着自己的那人正在煮东西,忽然就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恍惚间很有归属感。只是再轻微不过的动静,那人就已经很快地转过头来,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上,一片温暖。 “饿了吗?马上就可以吃了。” “我想先洗澡,真的很不舒服,”吴邪说,挣扎着要坐起来。 ”别动,我来。”张起灵几步跨到吴邪身边,将他扶了起来。灵活的手指几下就解开了扣子,轻巧地剥下吴邪的衣服将他抱到水池边慢慢地放了下去。一入水吴邪就满足地轻叹出声,尽管身体还很虚弱,但是泡温泉还真是能让人放松下来。 ”小哥,你不下来吗?”吴邪抬起头问,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已经决定叫张起灵为小哥了,总不能提名叫姓的,人家这么照顾自己,就算不记得了,之前必定也是关系极好的朋友,否则又怎么会为他冒这么大的险呢。张起灵看着无邪,黑沉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半晌摇了摇头说:”我一会再说,你也不能泡太久,一会儿就得出来。”说完又去看火了。吴邪闭着眼享受着几个月来最为惬意的待遇,可好景不长,张起灵已经在旁边催了。吴邪睁眼一看,那人一手拿着一条浴巾,一手拿瓶洗发水,看样子是要给自己洗完头发就要把自己拽出来。吴邪有些不情愿,但是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只好听他摆布了。张起灵小心仔细地给吴邪打湿头发,涂上洗发水,十指灵巧地给头皮做按摩,舒服得吴邪脖子都缩了起来。用清水冲净后,在吴邪头上包了块毛巾,双手探到吴邪腋下,将他拎出了水池。出水后吴邪觉得很难为情,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很难看,像个骷髅病鬼。
            像是知道吴邪的心思,张起灵边给他擦身边说:”别担心,再过几个月就会恢复了。”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身睡衣,拿掉商标就要给吴邪穿上,吴邪一看那是一件淡蓝色底上面印着一只只胖胖的黄色小雏鸡睡衣。心想,哪个白痴竟然会做这种花色的男款睡衣,穿上还不笑死人。 就问:”没有别的了吗?我不喜欢这件睡衣。” 张起灵说:”那好,这件我穿。” 说完又从包里拿出另一件睡衣,吴邪一看脸都绿了。这件和上一件图案完全一样,只是这件是淡粉色底,刚要说我不穿,张起灵已经迅速地给吴邪穿上了。吴邪一想穿都穿了,反正也没谁看。要是让张起灵每天穿个粉睡衣在眼前晃更是折磨。生病的人没有什么精力去在意自己的形象,更何况是在这不见天日的山洞里,过着半野人生活的大老爷们。吃完饭,张起灵开始从山洞外搬东西进来,吴邪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家伙是骆驼吗?背这么多东西爬山得多累啊。只见张起灵迅速的用他背上山的毡垫和被褥铺了一个三米见方的类似榻榻米的床,摆上两个枕头,将吴邪抱了上去。一连几个月睡睡袋,对皮包骨的吴邪来说是很痛苦的,尽管很多时候是被张起灵抱在怀里,但还是算不得舒服,如今一挨着软软的被褥不由得心情大好。吴邪心里十分感激照顾自己的人,之前不是张起灵想不到,只是自己身体太虚弱他不敢离开自己时间过长。惊喜还不止于此,张起灵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使用干电池的老式Mp3,调好音量之后给吴邪戴上了耳机。给吴邪盖好毛毯,拿起另一件睡衣去泡澡了。吴邪闭着眼睛听着音乐,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缓。看来这家伙是怕自己无聊,说实话在这里呆三年哪都不能去无聊是迟早的事,不过要是由精神寄托的话应该会好些。等自己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得找些事来做,正想着,感觉身下的被褥凹下去一些知道张起灵过来了,睁眼一看,那人穿着蓝色小鸡睡衣,边擦头发边坐下来。吴邪有些玩味的想,这个大冰山穿上这睡衣倒添了几分可爱。 “在笑什么?”张起灵低头问,湿发半遮着脸,添了几分孩子气。 “呃,我笑了么?”吴邪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疑惑自己怎么没意识到?张起灵不再追问,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出一根香蕉扒了皮递到吴邪嘴边说:“吃水果。” 吴邪看见他的左手缠着纱布,心想他怎么受伤了?自己之前没注意,就说:”你怎么受伤了?厉不厉害?” 张起灵摇摇头说没事,吴邪的犟劲也上来了,非要看看。张起灵无奈只好解下纱布给他看,只见张起灵的左手上是两排深深的牙印,破损的皮肉向外翻着很是怵目惊心。吴邪脑子里一闪而过某个想法,心想该不会是自己昨天疼的意识模糊时给他咬的吧?想到这心虚地看了一眼张起灵,见对方还是那副冰山脸,也没勇气问,讷讷的僵在了那儿。 “你当时意识不清很有可能咬伤舌头,”张起灵淡淡的开口。吴邪语塞,自己还能说什么?谢谢么?太轻巧了。
            


            6楼2012-07-07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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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闷油瓶下山掳活人 小三爷理发生误会 见闷油瓶又开始耍闷,吴邪悻悻地闭了嘴。关了矿灯,塞上耳机开始听歌。不久就和周公会面去了,丝毫没感觉到有人心绪不佳,一夜难眠。等到吴邪七扭八扭地伸着懒腰,嘴里念着:“新的一天,我的野人生活开始啦”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上厕所?赏雪景?买东西?唉,自由人就是好啊!吴邪又赖了半个小时的床,自己寻了个苹果吃,拿过一本过期的杂志来看,这还是闷油瓶上次下山采购时弄回来的,已经被吴邪翻得快散架了。封面上的女明星被吴邪画上了两撇胡子,看起来不伦不类,可见小三爷已经无聊到何等境界,果然已经退化到小学生的水平。一回身,看到枕头边上有张纸条,拿起来一看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字:下山,半日即归,饭在锅,自己吃。切,还真是惜字如命。吴邪扒了扒一堆乱草似的头发,到温泉边洗了脸,胡乱的吃了口饭,之后开始问候万奴王那老儿,骂到无可再骂,又扯着嗓子唱歌。昏天黑地的嚎了老半天,心里的烦闷才稍稍减了些。妈的,不能见天光,不光不能见阳光,连月光星光都要躲着,我是蘑菇吗?再这么耗下去真要变成蘑菇了。 唉,那个闷油瓶怎么还不回来?以往他在的时候总嫌他闷,不过好歹还是个喘气的呢,大不了多问几遍,还会应个声。虽然他在的时候感觉不到热闹,可是他不在,还是显得比平时空了很多。想到这吴邪开始大喊“闷油瓶!张起灵!快给我滚回来~~~~~”还没喊完,只见一个黑影“嗖”冲了过来吴邪吓得一下就靠在了墙上,定神一看,靠,是闷油瓶那小子!吴邪;“你想吓死我啊?!” 闷油瓶:“我听见你喊了。” 吴邪:“那你也太夸张了,心脏快被你吓的跳出来了。” 闷油瓶:“----------” 吴邪:“怎么不说话?理亏了吧?你肩上扛的什么?好像是个人啊,靠!还真是个人啊!啊啊啊,活的还是死的?” 闷油瓶:“昏的” 吴邪:“怎么昏的?冻昏的?摔伤了?遇到雪崩?” 闷油瓶:“我打昏的。” 吴邪:“你干嘛打昏他?” 闷油瓶不说话,把那人放到地上。吴邪爬过去看,这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头发弄得跟金毛狮王似的,左耳上还戴着耳环。 “这人和你有仇?”吴邪试探着问,闷油瓶是用睡袋把他装回来,显然是事先有准备的,那睡袋就是闷油瓶之前用的。 “我不认识他,”闷油瓶开口,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口气。 “啊?”吴邪甚是错愕,心想闷油瓶把一个不认识的人掳来,难不成是看自己太无聊了给自己找个伴?还是厌烦了每天洗衣做饭,特意寻了个苦工来?一抬眼,看到闷油瓶把头发理了,怪不得从刚才就觉得看他和平时不太一样呢。心说,你倒清爽了,小爷我都快弄成披肩发了。自己昨天还在洞里寻了烧火剩下来的一节木棍,用刀削了,准备作别头发的簪子,想着自己三年后梳着发髻,仙风道骨自雪山而下,会不会被人称为“吴道人”?脑子里立刻就出现自己手拿拂尘口念“无量寿佛”,后面跟着个冰山脸道童的画面,想到这儿不禁看了闷油瓶一眼。
              闷油瓶又臭着一张冰山脸开始做饭了,不知道为什么,吴邪今天总觉得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好像在生气,明明还是那么没表情,可自己竟然很坚信那人在生气。谁惹他了?这个黄毛?还是自己?该不会是昨天睡前问他有没有女朋友,这家伙面子上挂不住?不能啊,我不是也没有,他应该心理平衡了。吴邪脑子里想这些有的没的,地上的黄毛有些痛苦地哼了一声,睁开了眼,下一秒飞快地坐了起来。 “咦,你醒了?”吴邪笑着和他打招呼,难得见到第三个人,看到这小伙子面露惊疑之色,估计是吓得够呛。 ”这、这是什么地方?我,我怎么会在这里?”黄毛有些磕巴地问,身体下意识的向后靠。 ”呵呵,你别怕啊,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过那边那个人可不一定哦。说吧,你是怎么得罪他的?”吴邪笑了笑问,一脸的和气生财。 “我不认识他,只是今天他来我店里剪头发,我,我又没多收他的钱。”黄毛很憋屈的说,难不成是因为头发剪的太帅了?周星驰在电影里不是说过“剪这么帅会死人滴”。闷油瓶顶着一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走过来,把一旁的一个袋子踢到黄毛身边,然后指着吴邪说:”剪头发。” 吴邪一听乐了,感情是给自己掳了个理发师啊,别说,自己还真是挺需要的。于是拍了拍黄毛的肩膀说:“理发师同志,别愣着了,开工吧!” 那黄毛一看也不是叫自己为非作歹不过是理个发,理完了就会让自己回去了,赶紧拿出工具来往吴邪的头发上招呼。卡擦卡擦,吴邪留了半年的头发应声而落,感觉头上越来越轻,心想看不出来这头发长了还挺压人。那黄毛也剪得入神,没了之前的恐惧。仿佛他的世界就是吴邪的这个脑袋,修修剪剪,退后两步打量一下效果,再走过来补两剪子。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十块,谢谢。” 说完才意识到这不是在自己店里,忙改口说:“不好意思习惯了,这头免费。” 吴邪笑笑说:”小兄弟,好人做到底,再把你眼睛借我用用。”说着伸出两手就要去扳黄毛的脸。黄毛一个趔趄后退了好几步,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大哥,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怎么能动不动就要挖我的眼珠子?我,我和你拼了!说着就拉开了架式,吴邪一愣,心想我不过是要借他眼睛照照镜子,这家伙理解成我要废了他招子。妈的老子又没瞎,要你那俩破玩意弹玻璃球吗?正想跟他解释,却见闷油瓶伸出奇长的两指在黄毛颈后一按,那家伙立刻两眼翻白软倒在地上。吴邪心想,靠,就这么一下就把人按昏了,两个指头力气得多大?自己以后还是得少惹他。闷油瓶看了一眼吴邪说:“饭好了,你先吃。”然后迅速把黄毛装回睡袋扛了出
              


              8楼2012-07-07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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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眼中瓶子渐强渐帅 梦里情愫似幻似真 闷油瓶再次返回山洞的时候,吴邪迅速地盛好一碗饭递给他说:“小哥,吃饭。”(作者乱入:小天真你还真是变得快啊,怎么不叫人家老闷了。)闷油瓶并不说话,接过饭来吃。吴邪摸着自己新剪的头发坐在一边偷偷观察闷油瓶:嗯,这家伙身材修长体格精瘦,怎么看也不像力气很大的样子,不过他今天单肩扛着黄毛爬了十几里山路,脸不红气不喘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那两根奇长的手指本来还以为是发育畸形,自己还偷偷给人家起外号叫什么剪刀手爱德华,现在看根本就是七种武器之首啊,随身携带,便于使用。这家伙长得倒是不赖,跟我有的一拼,只是整天板着张死人脸,估计是下斗太多见死人的几率高过见活人,久而久之也被同化了。嗯,一定是这样。说不定这就是所谓的职业病,自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然可以拿三叔潘子还有那个胖子做个比较。 “你在想什么?”闷油瓶靠近吴邪问。吴邪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却还在神游天外:唔,这家伙皮肤白得有些过分,不过这个人可不能被称为“小白脸”,叫“小冰脸”还差不多。这家伙的眼睛怎么总是波澜不惊的,不过倒算不上讨厌,还挺有安全感的,睫毛那么长,跟女人似的。眉毛倒是标准的剑眉,只是嘴巴总是抿得太紧,好像不三缄其口就对不起列祖列宗似的。咦?这张脸怎么越来越大? “啊啊,你干嘛?”吴邪身体往后仰了仰,意识也迅速回笼。闷油瓶不说话,站起身来走开。吴邪讪讪地跟着站起来,有些小尴尬。 “给你”闷油瓶从背包里抽出一大叠东西递给吴邪。吴邪接过一看是十几本杂志,有汽车杂志、财经专刊、实时报道、健康饮食、时装周刊甚至连瘦身美容之类的都有。这么多,起码能坚持两个月。看来闷油瓶这次下山不光是去绑架理发师,还顺便给自己搜罗了一堆杂志。吴邪顾不得一本本细看,拿了最上面的汽车杂志开始过瘾。一本杂志刚看了一半,闷油瓶就伸手扯了过去,吴邪自然不甘心,下意识地要往回拿。探起半个身子,一手按住闷油瓶的肩膀,另一只手伸长了去抢闷油瓶手里的杂志。尽管整个人都半压在了闷油瓶身上,可是闷油瓶的胳膊太长了,怎么够还是差了一块。 “看太多很费神,”闷油瓶开口,语气里有些无奈。吴邪知道这个人说的话是为自己好,就闷闷的收回了手翻身躺在枕头上,拉起被子蒙了头,像是把头埋进沙堆的鸵鸟不知过了多久,吴邪被脑袋里一下又一下的钝痛叫醒,在清醒的第一时间吴邪就在心底绝望地叫了一声:“又来了!”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疼痛叫嚣着在身体里东奔西窜,吴邪只来得及咬住被子让自己不发出惨叫,整个人呼吸都紊乱了。 “吴邪,怎么了?”闷油瓶反应飞快,回身把吴邪抱了起来,一看那寡白的脸和失神的眼睛心里暗叫不好,这次比前几次痛得要更厉害。吴邪想不起自己在失忆之前是否经历过这样的剧痛,如果经历过还活了下来,那自己的生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前几次的痛尽管也很凶猛,却还能咬住牙关不出声,可这次竟然痛得连气都不敢喘,因为就连气流经过气管都能引发更为暴虐的撕裂般的灼痛。以前的疼痛会让吴邪抓狂,甚至昏迷,可这次疼痛却让他连生气都忘了,这疼痛太强大,吴邪自认不是对手。他甚至都觉得这次自己被疼死了都是上天在可怜他,让他从此解脱不再受苦。那么就死吧!吴邪的眼神开始涣散,脸上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张起灵看了从脚底升上一股寒意。他看过太多人濒死的样子,都没有萌生过怯意。可他不能看到吴邪露出这样的表情,这让他惶惑无助到了极点。 “吴邪,吴邪你看着我”张起灵拍着吴邪的脸大声说,手上的力道不算轻,可吴邪竟然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眼神越来越空洞,一点反应也没有。怎么办?怎么办?张起灵脑子里在飞快的转着,怎样能够减轻疼痛?止痛针是不能给吴邪用的,他的疼痛不能用外力强加干预,否则血液就会变成剧毒。他忽然想起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生了病很难过,保姆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摇晃,脸贴在自己额头上,低声安慰他很快就会好起来。他在轻轻的摇晃和耳语呢喃中昏昏睡去,再次醒来的时候真的就好多了。吴邪在半昏迷的状态下,只听见有人在耳边轻轻的说话,说的什么听不清楚,但那声音却让人很安心。吴邪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躺在妈妈的臂弯里,听着摇篮曲渐渐睡去。 “吴邪,你长大了要娶谁?”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姑娘歪着头问他。 “娶你,”吴邪毫不犹豫的回答。 “不行不行,”又一个稍小的女孩眨着大眼睛说,“小花最讨厌,不准你和我抢吴邪哥哥。” “臭秀秀,你才讨厌,你那么厉害,没人敢娶你”叫小花的女孩子不甘示弱。 “呜呜,人家才没有,吴邪哥哥,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那个叫秀秀的女孩哭着说,去拉吴邪的手。 “快跑,”那个叫小花的女孩抢先一步拉着吴邪冲了出去,头上的蝴蝶结在风中飘呀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一样。跑着跑着前面的人不见了,周围变得漆黑一片,吴邪只好试探着迈步,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光线不再那么暗了,吴邪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长长的通道上,两旁是高高的墙壁,前面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吴邪停了下来,趴在门缝上努力地看向里边,却什么也看不到。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可是自己心里却异常的着急,好像这里面有一个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东西或者是人,自己要进去把他带出来。可是青铜门却异常的沉重,吴邪用尽全身力气也推不开。心里很急,下意识总觉得有那么一个人能帮自己,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是谁。


                9楼2012-07-07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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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奇哉怪也童年旧事梦中忆 百无聊赖周年庆典玩纸牌 “吴邪,”有人在背后叫着自己,声音说不出的熟悉。吴邪转回身,却看不见那个人。 “吴邪”,又是一声,还是在自己背后,吴邪再次转身,还是没人。吴邪很想哭,这种感觉太熟悉,他要找的那个人,他想见的那个人,总是动不动就不见了。就像风,就像幻影自己跑断了腿拼了命握紧双手还是追不上抓不住。忽然就很沮丧,想放弃,想从此沉睡再不醒来。可是为什么那个声音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吴邪吴邪吴邪,低徊缠绵不死不休。让自己不敢睡去,生怕睡着了就再也听不见。不知又过了多久,吴邪觉得自己躺在沙漠上,一望无垠的沙海连绵起伏,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干渴的喉咙火烧火燎的疼,出于本能,自己开始拼命找水。可是却一滴也找不到,“水”,吴邪嘶哑的喉咙费力地吐出这个字,几乎是同时,清凉的水就缓缓流进了嘴里。这,是幻觉吗?吴邪愿意让这幻觉继续,大口大口的喝着,惬意无比。张起灵欣喜地看着吴邪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知道他又闯过了一关。尽管现在还很虚弱,尽管没有马上醒来,但这只是个时间问题。吴邪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另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唉,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要不是身上实在乏力,吴邪准得逗逗这个闷油瓶子,弄得跟个红眼兔子似的。闷油瓶长长的舒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连句话也不说,就去煮饭了。吴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从头顶摸了本杂志看,没翻两页胳膊就酸痛的吃不住劲儿,索性扔了杂志,老老实实的闭目养神。忽然就想起自己的梦,梦里有小花还有霍秀秀,这是小时候的事情,在梦里重温就好像又经历了一遍,这难道是一种记忆的自我恢复?那么那个自己心里一直要找的人,那个一直叫着自己名字的人又是谁呢?如果自己的记忆在慢慢地恢复,那么是不是表示那扇青铜门后面的黑玉祭台对自己的影响在减小呢?等到它对自己的影响消失自己就可以走出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不必再整天无所事事,对着个闷油瓶子长吁短叹。可是,真的到了那时,面对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一直照顾自己的人,又会是怎样的心情?会有多不舍呢?要不干脆带上他?又一转念还是算了,他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想法吧?在这里照顾自己三年已经仁至义尽了,再抓着人家不放可就有些不够意思了。吴邪不愿再想下去,能不能活过这三年尚且是个未知数,还是不要想那么远了。 “小哥,你说咱们要不要搞个周年庆什么的?”吴邪边刷牙边含糊不清地问闷油瓶,两人已经当了整整一年的穴居动物了,搞个庆祝还能给平静无波的日子添点色彩,吴邪有些明白为什么我们的祖先一定要隔三差五弄个节日出来,原来是为了调剂生活啊。闷油瓶正在刷锅,听了吴邪的话嗯了一声,问:“你想怎么庆祝?” 吴邪转着眼睛想了半天,怎么庆祝呢?喝酒?唱歌?边喝酒边唱歌?又或者跳脱衣舞绕着温泉裸奔?还是和闷油瓶打牌甩嘴巴,一想到自己输了被闷油瓶打嘴巴不由得一阵恶寒,那家伙光两根手指就能拎起一百七八十斤的人,被他打一下自己这口小白牙就别想要了。不过说实话,吴邪的牌瘾还是蛮大的,自从上个月闷油瓶第三次把那个黄毛理发师掳上山,那家伙估计也已经轻车熟路了,知道不过是让自己理发,而且每剪一次头发就会有两百块钱的报酬,来回也不用自己走路,这种事情尽管有些诡异却还不算太坏。第三次的时候,黄毛给吴邪理完发从兜里拿出一副扑克牌,看着吴邪说:“来两把?” 吴邪笑笑说:“我可没钱,要玩就玩点别的。” 黄毛咧嘴乐了:“不玩钱的,不玩钱的。咱们玩打嘴巴的,谁输了谁被打。怎么样?我和店里的店员就这么玩儿。其实也不是真打,图个乐子。” 吴邪一听觉得挺好玩儿,当即就拉着黄毛坐下来,让黄毛说了玩法,两个人就吆五喝六的玩开了。吴邪没叫闷油瓶,那家伙正面无表情的在做饭。就算他现在什么都没做估计也不会选择打牌。那天吴邪和黄毛玩了个昏天黑地,开始还是吴邪输得多,到后来形势逆转,黄毛只剩下挨打的份,吴邪不禁有些得意,心想自己还是有点打牌天分的。黄毛走的时候把那副牌留给了吴邪,不过吴邪并没叫闷油瓶和自己玩,不知道为什么,吴邪总觉得这个人和玩乐之类的东西是搭不上边的。不过,今天应该会例外一点吧。他不是问自己怎么庆祝吗?不管了,大不了说出来被否掉,也没什么可丢脸的。想到这吴邪就有些贼兮兮的说:“要不咱们打牌吧,就像上次我和黄毛玩的那样。”不知道为什么吴邪总觉得让闷油瓶玩牌就像是拉着他做贼似的,连说出来底气都不足。闷油瓶那边没动静,吴邪觉得这个提议已经被闷油瓶无声地否认了,就自己找台阶下:“我就是随便说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好”,闷油瓶头也不回。吴邪有些错愕,以为自己幻听了,不过好在闷油瓶又转过脸来说了一遍:“那就打牌吧。”


                  10楼2012-07-07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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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周年庆打牌被摸脸 梦中事神秘惹狐疑吴邪忙快手快脚的收拾好,盘腿坐着把扑克拍的啪啪响,弄得自己跟赌王似的。不一会儿闷油瓶也收拾好了,坐在吴邪对面。吴邪看他八风不动的样子,也不问怎么玩儿,心里就有些邪恶的想,你既然不问怎么玩,我也就不告诉你,到时候省得你赢我,嘿嘿嘿。可是吴邪的得意很快就就变成了惊讶,第一局就败北。闷油瓶还是面无表情,只是右手已经抬了起来。吴邪心里有些恨恨的想:这倒霉孩子,这倒记得清楚。可是到了这时候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认怂,愿赌服输吧。吴邪闭起眼睛仰起脸,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不过手心都紧张的出汗了。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意料中的脆响,就在吴邪想要睁开眼看个究竟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掌轻轻地贴上自己的脸,手指修长带着一层薄茧,掌心微凹和自己脸上的线条刚好契合。吴邪疑惑的睁眼,对上了闷油瓶的眼睛,那双深黑的眼里有一丝慌乱,也只是一闪而逝,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淡然,抚上自己脸颊的手也不动声色的抽了回来。吴邪神经大条的笑了笑,心想这人一定是照顾自己身体不好,只象征性的比划比划。然后还自以为是的朝闷油瓶点了点头,意思是你的好意我懂。看到吴邪的样子,闷油瓶挑了挑眉。双手灵巧地洗好牌,推到吴邪面前。吴邪挺了挺背,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要扳回一局。可是这一局却输得更惨,又被闷油瓶摸了脸。接下来吴邪简直是一败到底,脸被一摸再摸。刚开始还犯犟劲儿,想要赢回来,到后来吴邪终于觉悟自己是翻身无望了,索性把手里的牌一扬,来了个仙女散花,整个人往后一躺,开始装死。闷油瓶把脸凑了过来,吴邪有些气急败坏,看着这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就来气,索性抬起手就摸了上去,叫你赢我,叫你摸我,我也要摸你。又觉得一只手还不够,干脆两只手捧着闷油瓶的脸使劲揉。手感还不错,看上去冷冰冰的,摸上去倒不觉的。吴邪摸了几下解了气,一消气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这样未免有些小家子气,偷眼看闷油瓶,那家伙竟然在笑,眉眼弯弯,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吴邪不禁有些挫败,自己在这人面前总是好情绪失控。不由得恼怒的向闷油瓶呲了呲牙,没想到对方笑得更厉害了,虽然没笑出声来,可是肩膀一抖一抖的嘴角向上扬得更厉害了。吴邪不禁气结,这家伙把自己当小孩子吗?看那表情就好想见到小猫玩线团倒把自己给缠住了时玩味的笑。真是的,没表情讨厌,有表情更讨厌。闷油瓶一翻身躺倒了吴邪旁边,只是那笑容还在继续。一周年庆,确实不错呢!
                    又做梦了,吴邪醒了却还是闭着眼,回想着那个梦,梦里自己站在青铜门前,拼了命要进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里面有一个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但那个人竟不是闷油瓶,自己也想过,既然自己是去替闷油瓶,现在闷油瓶已经出来了,应该不会再有那种要去救谁出来的紧迫感了,可不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有一个声音在心底拼命嘶吼着“把他带出来”!同时还有些令吴邪感觉奇怪的地方,闷油瓶告诉自己因为自己在黑玉祭台上用自己的血覆盖了他的血让闷油瓶不必在那里守十年,但是那种方法的反噬很厉害,自己要失去全部记忆,同时每个月都要经历那种可怕的疼痛。可是现在还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自己竟然在梦里一点一点的恢复了遇到闷油瓶之前的全部记忆,而且在过完一周年庆之后就连那疼痛好像也一次比一次轻了。这说明什么?是青铜门后面的放松了对自己的控制?还是它本身的力量被削弱了?又或者这只是假象,说不定下一次就把自己疼死了,一下解决?吴邪摇了摇头,这样胡乱猜测根本不是办法,除非再进一次青铜门,否则这样整天疑神疑鬼会疯掉的。两年的时间,他已经和闷油瓶很熟悉了,但他礼貌地没去追问闷油瓶的过去,他曾经告诉自己,他没有家也没有亲人。吴邪总觉得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孔之下有一颗悲悯而孤独的心,那种沧桑必定是经历了太多的苦痛才凝聚成的,他不喜欢让闷油瓶重新品咂那些经历。这个人对自己不离不弃,光是朋友二字是远远不够的,吴邪在心里更愿意把他当成亲人。那么等到三年的期限已满,自己能不能把他带回家呢?想到这就拍了拍在一旁发呆的闷油瓶:“小哥,等我们出去后你有什么打算?” 闷油瓶依旧仰着头,过了很久有些失落的摇摇头,不说话。吴邪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自顾自的开口:“你跟我回家吧。我们一起看店,没事就出去转转,或者你有别的事情想做,那么我会帮你找相应的工作,你就住在我家里,我做你的房东,你做我的房客。不过我是不收你钱的,怎么样?”
                    闷油瓶低下头看着吴邪,头发遮着眼睛看不清眼里的神情,好半天薄薄的嘴唇微张说了句:“好。” 吴邪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顺手摸了本杂志开始看。这已经不知道是闷油瓶带上来的第几批杂志了,可能之前他还有点选择,不过后来直接就对书店的老板说把各种杂志每样拿一本打包。吴邪发现张起灵不喜欢看书,他见过他唯一一次看东西,是一张已经起了毛边的纸,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但看起来这张纸对他非常重要,他总是放在紧贴胸口的地方。
                    


                    11楼2012-07-07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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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两周年庆打牌醉酒 天真无邪索吻闷王两周年庆的时候,吴邪嚷着要喝酒庆祝。他这两年滴酒未沾,闷油瓶也一样。因为自己现在体质特殊,不知道喝酒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所以一直都不敢喝。但是最近的两次疼痛都很轻,吴邪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闷油瓶想了想没有拒绝,下山去买了酒菜,又带回一堆杂志和一副扑克牌。吴邪见了扑克不禁有些牙痒痒,心想臭瓶子,你倒还没忘了一周年庆的事,今天小爷我先把你灌醉,再赢你个落花流水。虽然事后吴邪回想起来,自己在山洞里所犯的最大的错误莫过于和闷油瓶喝酒并打牌,但在当时吴邪却丝毫也料想不到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当时的情况是,吴邪乐呵呵的接过酒来,主动举杯扬言要和闷油瓶喝个痛快,半杯酒下肚闷油瓶的脸就像红色信号灯。吴邪心里一阵暗爽,心想你小子的软肋可让我抓住了,再灌你半杯咱们就开局,想到这就露出了自认为高深莫测但其实很二的笑。 “你笑什么?”闷油瓶呼吸有些粗的问,看来是真的不胜酒力。 “嘿嘿,咱们一会儿打牌怎么样?”吴邪斜着眼问,看闷油瓶醉眼朦胧不由得生出了调戏人家的心思。闷油瓶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还玩儿打嘴巴的?没意思。” 吴邪喝了酒脾气大得很,犟劲儿上来了冲着闷油瓶喊:“上次赢得多了不起啊?不玩打嘴巴那你要玩什么?亲嘴啊?” 没想到闷油瓶听了竟连连点头,说:“这个好,这个好。” 吴邪一咬牙,心想就你现在醉得这样,别说玩牌,路都走不好。想着就又敬闷油瓶酒,看着他把剩下的半杯也喝光了,就拿过扑克拆了包装。第一局吴邪赢了,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剌剌地舒过脸来,让闷油瓶献吻。闷油瓶把脸凑过来带着酒气的嘴轻轻的碰了碰吴邪的脸,湿湿的凉凉的很软很舒服。吴邪高兴的灌了一大口酒,伸手拍了拍闷油瓶的脸,说:”怎么样?小爷我一雪前耻,这是你的初吻吗?哈哈哈,我会对你负责的。” 闷油瓶半俯着身子,有些晃神的看着吴邪近在咫尺的笑脸,过了一会儿才抿了抿嘴说:“再来。” 吴邪更不示弱,又喝了一口酒,用手一抹嘴进入战备状态。第二局闷油瓶赢了,吴邪不太情愿地倾过身体,在闷油瓶脸上勉勉强强的贴了一下。 “不算,”闷油瓶盯着吴邪,脸上的不满很明显。 “怎么不算?”吴邪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这可是小爷的初吻,你就偷着乐去吧。” 说着也不管闷油瓶同不同意,就开了下一局。结果吴邪又输了,气得狠狠喝了一口酒,撅着嘴在闷油瓶脸上拱了一下。吴邪终于在连续献吻了十几次后扳回一局,高兴得一个劲傻笑,对面的闷油瓶也跟着傻笑,身子前摇后晃,吴邪看的头晕,索性闭了眼往后一仰,砰地一声,眼前金星乱冒。闷油瓶赶紧爬过来,见吴邪双手抱头缩成一团,刚才向后躺的时候撞上岩壁,后脑勺跟石头来了个亲密接触。闷油瓶赶紧扑过来,拨开吴邪的手轻柔的摸着他的后脑,那里明显的肿起了一个大包。闷油瓶皱了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呼出的热气喷在吴邪颈窝,带着酒味。吴邪脸上还在笑,尽管刚才那一下让他眼里蓄了些泪水,可还是傻笑看着闷油瓶得意地说:“我赢了。”说完还臭屁地挑了挑眉,一副小人得志的摸样。闷油瓶于是一手托着吴邪的后脑(话说那里不是有个包的),在他额上轻轻印了一吻。 “不算,”吴家小三爷翻着白眼,“你以为我醉了就糊弄我,好不容易赢了一回,你得给我亲够本了。”说完两只手绕上闷油瓶的脖子,大有誓不罢休的架势。事后吴邪回想当时自己恨不得撞一万次墙,太二了,太特么二了,吴邪想到一个词——诱受。小花酒后乱性,自己也丝毫没好到哪儿去,不过黑眼镜说了:“小三爷在魄力上和我们家花儿差了好几千里,不然你们两个也不会在同一天失身。”
                      妈的,一世英名都毁到那几杯酒上了,两个人都喝得半癫。自己还傻不拉几的在个大灰狼面前翘兔子尾巴,以为那人真是个无公害大萝卜。结果呢,到现在想翻身都难。尽管吴家小三爷对任何人,包括闷油瓶在内都没再提那天的事,可是在他心里很长一段时间对那天还是耿耿于怀的,从那天起他和闷油瓶的关系再也不是闷油瓶嘴里说的单纯意义上的朋友。那天的记忆尽管有些混乱,却又无比的清晰鲜活。吴邪想起施耐庵老爷子在写西门庆勾搭潘金莲时候说的一句话: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
                      喝醉的吴邪和闷油瓶,在玩亲亲游戏。是的,说好了是游戏。以吴邪对闷油瓶的了解,如果自己拒绝,他绝不会勉强自己,可是如果换做半推半就呢?又或者是主动索吻呢?所谓好奇害死猫,吴邪则是好强害死自己。若不是争那个吻令不令自己满意,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若干年后,吴邪领着张小邪去幼儿园报到的时候还在琢磨闷油瓶当时是怎么想的。当时已经喝高了的吴邪,搂着同样喝醉的闷油瓶一副小无赖德行的要他亲够本,于是闷油瓶眯了眯好看的眼睛在吴邪双颊上各印一吻。 “这样够不够?嗯?”闷油瓶的声音真好听。 “不够!”吴邪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没心没肺的傻笑还挂在脸上。 “那这样够不够?”闷油瓶又覆上吴邪的唇,轻轻地吮了一下。 “嗯,还差一点,不够专业”吴邪又提出更高的要求。其实小三爷你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好不好?闷油瓶也跟着傻笑,双手捧了吴邪的脸,柔软的唇瓣从额头开始,轻扫过双眼,划过鼻梁最终贴上吴邪的唇,先是轻轻地触碰,继而慢慢吸吮,不知不觉就变成疯狂的掠夺。吴邪一开始还沉浸在胜利者的喜悦中,继而迷恋上这种奇怪的感觉,最后大脑只剩下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意识不到。
                      


                      12楼2012-07-07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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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投怀送抱大伤脑筋 忆及过往心生不舍吴邪在被窝里闷得快要缺氧,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稍稍冷静下来感觉了一下身上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许是自己多想了,爷爷说过,看不见就权当没发生,不过是两个大老爷们喝醉了裸睡。
                        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发昏当不了死,总不至于因为不确定的事情就寻死觅活的吧。再说了,退一步讲,真的有什么事,也多不过是两个人一起修炼五龙抱柱神功,权当切磋手艺了。想到这一撩被子坐了起来,脸也不洗凑到饭锅前,接过闷油瓶递来的碗,只是还是很不争气的心虚,不敢和他对视。
                        闷油瓶也不搭话,波澜不惊的和往常一样。这多少让吴邪心里好受点,心想闷油瓶这蔫吧啦叽的性子还算不讨人厌。要是遇上个多话的,总拿来取笑也够郁闷的。
                        吴邪以为那天是一个意外,多半是酒后忘形的结果。可谁想到,从那以后,每天醒来都是躺在闷油瓶怀里,于是————
                        第一天
                        吴邪:“怎么又这样?”
                        闷油瓶:“不知道,我也睡着了。”
                        吴邪:“不然我们离远点。”
                        闷油瓶:“好” 第二天吴邪:“怎么又这样?”
                        闷油瓶:“不知道,我也睡着了。”
                        吴邪:“那我们在中间用枕头隔开。”
                        闷油瓶:“好” 第三天吴邪:“怎么还这样?!”
                        闷油瓶:“不知道,我睡着了。”
                        吴邪:“我要把你绑起来。”
                        闷油瓶:“好” 第四天吴邪:“啊————-怎么还这样?我不是把你绑起来了吗?”
                        闷油瓶:“不知道,我睡着了。”
                        吴邪:“那好,今天把我绑起来。”
                        闷油瓶:“好”
                        第五天
                        吴邪:“啊,我受不了了,怎么还是这样?!”
                        闷油瓶:“---------”
                        吴邪:“-----------” 于是某个人认命了,抱着就抱着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闷油瓶眯着眼睛不说话,黄金二指悄悄比了个V. 一转眼又过去几个月,吴邪已经习惯了每天在闷油瓶怀里醒过来,记忆还在不紧不慢地恢复着,他记起了和闷油瓶的相识,记起了鲁王宫的惊险诡异,记起了西沙云顶天宫里的命悬一线。这些记忆都是无一例外的以梦境的方式重现,所以格外的逼真。
                        对闷油瓶的崇拜开始泛滥,闷油瓶一次次保护自己,自己这个菜鸟除了给他拖后腿就是和胖子插科打屁。汗,自己的历史还真是不怎么光荣。难怪自己会甘冒奇险把闷油瓶从那个缺德的黑玉祭台上替下来。
                        吴邪把自己想起来的事情毫不隐瞒的说给了闷油瓶,闷油瓶听了也觉得诧异,按理吴邪的失忆应该是永久性的,不可逆的,可是他竟然在不算短也不算长的两年多时间里逐渐记起来了,难道那个说法有误?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吴邪顿了顿犹犹豫豫地说:“而且我很多时候会梦见一扇巨大的青铜门,我进不去,特别着急。总觉得有什么在里面召唤我,可我又不知道那是什么。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特别的真实。”闷油瓶听了也很疑惑,想不出所以然来,皱着眉摇了摇头。
                        见他想得辛苦,吴邪就打断说:“小哥,你也别想了。等到我记忆都恢复了再说吧,毕竟那个方法已经起效了不是吗?况且到目前为止我还恢复了大部分记忆,说起来是咱们赚了。”闷油瓶看了看他,微微颔首,扯了个淡淡的笑。吴邪看得有些晃神,心想小哥的年纪怕是比自己大出好几轮,可又长得这么年轻,若干年后自己白发苍苍,小哥却还是这般的,这般的清俊出尘,风华正茂。想到这心里泛起一抹苦涩,眼帘垂下来不做声。
                        “怎么了?”闷油瓶轻声询问。
                        “没怎么,只是突然觉得人生短暂,胡闹不了几年了,”吴邪笑笑说:“小哥,你说等我老了的时候,是不是就不用再叫你小哥了?”
                        吴邪抬了眼望向闷油瓶,脸上的神情有些凄凉。自己不过是他生命里的一个插曲罢了,自己倒没什么,只是以后是不是还会有人像自己一样在乎他,会为了他甘愿拿自己的性命去换。他失忆了,谁去陪他找?闷油瓶抬起手揽着吴邪的头贴在自己胸前,不说话,也不动。吴邪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只觉得自己这一生也不会忘了这个人。
                        


                        13楼2012-07-07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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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吴邪轻轻挣脱开来,语气轻松地说:“小哥,再有几个月,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我想先回杭州,你会跟我回去吧?如果你有别的事,要去别的地方也要记得常和我联系,或者办完那些事后来杭州找我。我的钱不多,可是养你还不成问题。”吴邪觉得自己很罗嗦,像个老妈子。只是这没来由的心慌,只有靠说话来分散。吴邪也奇怪自己不是一直盼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吗?为什么随着那个日期的临近自己反而不是很兴奋。
                          “吴邪,我答应你。无论我去哪里,都会记得回杭州找你。”闷油瓶看着吴邪的眼睛一字一顿,“还有,其实这段时间你要比三年前年轻一些,可能是黑玉祭台的作用。”
                          吴邪有几秒钟的错愕,等到确定了闷油瓶的话的意思才缓过神来。心里一阵狂喜:为毛你不早说?年轻了啊!靠,那黑玉祭台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啊。早知道掰下一块带回来好了。想到这儿吴邪忍不住有些惋惜的咂咂嘴。怪不得小哥不老呢,动不动就十年十年的躺,敢情是睡美容觉呢。
                          第十三章 前尘旧事一朝忆 生死相随两心知
                          “还好我没害死你,”黑发遮住了眼,身上的墨麒麟几乎被血覆盖。不要,吴邪在心里大喊,不要这样的表情,不要说这样的话,不要总是这样护着我。为什么,总是要我躲在你的身后?为什么,总是默不作声的背负着一切?我要的是和你站在一起,虽然我还不够强。
                          恍惚间,看到闷油瓶躺在张家古楼的地上,流了好多的血,苍白的脸,紧闭的双眼,吴邪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抽离。闷油瓶死了?他真的死了?吴邪跪下来,手抖得把持不住,心脏像是负重过度,每跳一下都沉重得发疼。不要,不要离开我。
                          闷油瓶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吴邪,眉头皱得那么紧,又做梦了吧?表情好像快要哭出来了,梦到什么事了?轻轻摇他的肩膀,低低叫了声:“吴邪,醒醒。”吴邪睁开眼,一时间还没从过于真实的梦境醒过来,喉头哽咽,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闷油瓶轻声问。
                          吴邪只是心慌的看着他,眼里的慌乱和难舍清晰可见。
                          “做恶梦了?”闷油瓶很自然的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小哥------”吴邪有些艰难地开口,声音哑哑的,发着颤。
                          “嗯?”闷油瓶柔声回应。
                          “小哥,我都记起来了。记得在张家古楼里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心里很怕。”吴邪语气里的不安很明显。
                          闷油瓶轻轻捂了他的嘴,眨了眨眼睛说:“我不是还活着?没事了。”
                          吴邪的心安定下来,身体也不再发抖,是啊,闷油瓶在这里,他活着,就陪在自己身边。不用再寻找记忆,不用再守青铜大门。自己终于可以帮到他,不用再那么无力的旁观。
                          闷油瓶进了青铜大门,自己则回了杭州,心灰意冷之下,决定回蛇沼找回黑金古刀,看不到闷油瓶,每天抱着他的黑金古刀入睡也好。自己是做好了搭上性命的准备,所以也没叫帮手,却不想这一路竟堪称顺利,连草蜱子都没碰见几个。等到他看到被污泥和荒草半掩着的黑金古刀时,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这里没有胖子,没有闷油瓶,甚至没有野鸡脖子和蟒蛇,除了这把没有生命的黑金古刀,没有谁会看到他的脆弱。
                          吴邪静静地跪在那里,很久很久,然后擦掉眼泪,拾起黑金古刀,一步一步的往回走。黑金古刀的重量是他所需要的,只有这重量坠着,这种沉甸甸的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他的心才不会那么轻飘飘的没着没落。
                          再次回到杭州,就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没用署名,也没有邮戳,显然是直接从门缝塞进来的。那上面写着一个方法,那个方法可以救闷油瓶。
                          没有谁保证,那上面说的是真的,可是吴邪却铁了心要上长白山,把店又托给了王盟。跟家里人打了招呼说是去旅行,至少得一年半载才能回来。电话那头吴一穷老爹狠狠地骂了句逆子,也不再多问。三叔倒是劝了劝,也知道吴邪犟劲上来谁也劝不住。倒是二叔,什么都没说,拍了拍吴邪的肩,让他路上小心。
                          第一站先到了北京,之前小花没少帮忙,这一去存亡未卜,去告个别。小花听了吴邪的打算,好看的眼睛瞪了半天,一句话梗在那儿,最后也没说出来。摇了摇头,苦笑了半天,拉了吴邪去喝酒,说是给他洗尘外加践行。吴邪心里有事,恨不得劫架飞机直飞云顶天宫,酒也喝不下,饭也没怎么吃。倒是小花一杯又一杯,一瓶又一瓶,跟酒有仇似的。最后还是吴邪开了车把他送回去,离开的时候小花只说了一句话:“吴邪,什么时候哑巴张欺负你了,我绝对饶不了他。”
                          


                          14楼2012-07-07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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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找到那个山洞,用了三天时间才找到机关,进到云顶天宫,因为之前来过倒没费多大周折,碰上了几只人面鸟,打死两只,剩下的都被挡在了青铜门外。
                            进了青铜门,吴邪看到了那个静静躺在祭台上的人,三个月没见,以为再不会相见的人,如今近在咫尺。终于可以为他做些什么,也幸亏他睡着,不然一定会把自己打昏丢到外面的山洞去。
                            卸下背包,爬上祭台,再次认真的端详他的脸,还是那么年轻,还是那么冷,背负了这么多你累么?如果你醒了,会怪我吧?以前都听你的,这次可不行。如果失败了呢?十年后你也会醒来,那时如果你看见身旁的枯骨,会知道那就是我么?
                            割开自己的血管,心忽然间变得很轻松,再不用受那种煎熬了,在猜疑和等待中过十年,怕是会疯吧。意识开始模糊,从衣兜里摸出那封事先就写好的信,他醒来看了,就会明白的。
                            三年的穴居生活,几十次的蚀骨疼痛,换得他个自由身,值了。
                            “小哥,你有什么打算?”吴邪笑着问,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想让我做什么?”闷油瓶看着吴邪,挑了挑眉。
                            “我想你过正常人的生活,做自己喜欢做的,不是奉了谁的命令,也不是遵照谁的指示。”吴邪歪了头看着闷油瓶,眉飞色舞得像个孩子。
                            “和你一起么?”闷油瓶也侧了头,看着吴邪,声音懒懒的,却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吴邪感觉脸有些烧,下意识的躲着闷油瓶的眼睛,感觉心跳有些快,手就有些慌乱的去摸睡衣的领口,要死了,没事乱放什么电。
                            第十四章 三年难满甫离山洞再进终极惊见婴儿
                            “你还没回答我,”闷油瓶的手覆上了吴邪的,呼出的气息吹在吴邪脸上,痒痒的,吴邪的脸更红了。脑袋晕晕的,一时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如果闷油瓶是一种病毒的话,那么吴邪对他是永远也没有免疫力的,遇上一次中一次毒。
                            见吴邪不说话,闷油瓶握着吴邪的手向旁边一扯,另一只手撑起上身,半压在吴邪身上。
                            “喂,小哥,下去了,好重”吴邪总算回过神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闷油瓶眯了眯狭长的眼,薄唇抿成直线。
                            “哈?你问我什么了?”吴邪还在犯迷糊。
                            闷油瓶的眼睛又危险的眯了一下,吴邪好像感觉到了,呃,杀气。
                            一紧张就更想不起来,睁大了眼睛看闷油瓶,手心出汗了,嘴唇也发干,下意识地舔了一下——————
                            “唔----唔---小哥你干嘛、干嘛亲我?”吴邪好不容易偏了头,得了空问闷油瓶。
                            “你不说话,”闷油瓶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那,那你也不能,不能亲我,”吴邪有些起急,这人是什么逻辑。
                            “我以为你舌头被猫叼走了,”闷油瓶老脸不红不白,弄得跟搞科学研究似的。
                            “咳咳---”吴邪被自己口水呛到,这家伙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你这样子,我怎么回答你问题啊,脑子里一团乱,都想不起来说到哪里了,”吴邪有些好笑的说。
                            “我问你会和我一起吗?”闷油瓶说,眼睛盯着吴邪。
                            “你喜欢的话,我就陪你”吴邪点点头,很郑重地说。
                            下一秒——————
                            “唔-----你怎么还亲?”
                            “奖励你。”
                            “唔-----”
                            过了一会儿
                            吴邪:“小哥,你先让我喘口气,快窒息了。”
                            闷油瓶:“娇气。”
                            吴邪:“死瓶子,小爷也是爷们,谁娇气了?”
                            闷油瓶:“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吴邪:“什么?我不知道啊。”
                            闷油瓶:“你刚才明明叫了,谁告诉你的?”
                            吴邪:“你不是叫张起灵的?”
                            闷油瓶:“张起灵这个名字是被选定为族长后才有的,你应该清楚。”
                            吴邪:“对啊,那你之前叫什么?”
                            闷油瓶:“瓶子。”
                            吴邪:“什么?!你还真叫瓶子啊?”天,自己刚才一急把这家伙的外号叫出来了,没想到歪打正着,也是,张起灵本身就是个代号,是个标志,就像“班长”啦、“主任”啦什么的。
                            “那你父亲叫什么?”吴邪有些好奇地问。
                            “罐子,”闷油瓶倒不避讳。
                            “噗-----”他爷爷该不会叫坛子吧。
                            “小哥,明天我就能出去了。”
                            “嗯。”
                            “小哥,我想再去青铜门那里看看。”
                            “我去,你在这等我。”
                            “不,我一定得去,最近那个梦越来越频繁,我必须亲自去不然总是放不下。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不然当初不会执意追到西王母那里去。”
                            “那好,你要跟紧我。”
                            “嗯。”
                            三年了,吴邪第一次踏出这个山洞,他的追寻有了结果,他的执着有了回应。眯起眼睛看着绵延起伏的雪山,恍如隔世。若不是怕引起雪崩,一定要扯开嗓子大声喊。回身看一眼闷油瓶,一身黑色登山衣,黑色风镜遮了半张脸,薄唇抿成一线。话少,笑少,表情少,可却能让人安心。好像他往那儿一站,就树了一块”小哥在此,诸邪避让”的牌子。 (作者:应该是诸邪避让,只认吴邪吧)
                            有闷油瓶在身边,路显得格外好走。还记得三年前追他来这里,他把装备都分出来给自己还说他在这里即使是初生婴儿也没关系,看来他对这里还真是异常熟悉啊。吴邪一路上都在想下山之后要做什么,回杭州之后要安排两个人的生活,闷油瓶这个地面上九级生活残障人士,又没什么积蓄,自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赚钱才行。
                            家里人会有什么反应?还是先不让他们知道闷油瓶好了,不然又得是一番血雨腥风。不知道王盟那小子把店经营成什么样子,三叔和二叔应该会常去那里照应吧。回去后要联系胖子,这几年不知道他有没有从云彩的死亡阴影里走出来。还有小花,不知道在他的帮扶下秀秀把霍家的产业打理得怎样。
                            一路想着,就来到了云顶天宫。站在青铜门前,梦里的感觉变得异常真实,吴邪看向闷油瓶,后者正用他的黄金手指在青铜门上摸索。
                            “小哥,这门你不是早就检查过?快用鬼玺开门啊。”吴邪催着闷油瓶,心里急得不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嗯?!”闷油瓶脸上露出惊异的神情。
                            “怎么了小哥?”吴邪看他这样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谁不知道哑巴张一变脸肯定是要出大事。
                            “不对啊,”闷油瓶好像在说给自己听,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最后好像下了很大决心,回头对吴邪说:“你先退到后面去。”然后用力把青铜门推开了一条刚够一个人侧身进去的缝,一闪身跨了进去。
                            没有什么机关,也没什么声音,吴邪过了一会也挤了进去。
                            闷油瓶僵在原地,嘴巴微微张着,一脸吃惊的表情。吴邪顺着他的手电光看去,诺大的黑玉祭台上坐着一个------一个小小的婴儿!


                            15楼2012-07-07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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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咱们,咱们不能就在这认亲吧!得把他带出去啊。”吴邪提醒道,这里有太多不安定的因素。万一爬过来一堆大蚰蜒或者飞过来一群人面鸟,可够受的。两个大人还好说,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破了相。
                              “嗯,”闷油瓶答应了一声,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毛毯铺在祭台上,摸出把瑞士军刀快速割断了脐带,手指灵活地打了两个结,把小孩用毛毯裹好,递给吴邪说:“快走!”吴邪接了孩子以最快的速度向外奔去,刚刚在割断脐带的时候,吴邪就听到地底传来一阵颤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绝望地嘶吼。顾不得多问,抱紧了孩子狂奔,一路上整个地宫都在摇晃,碎石乱飞,一群人面鸟惊慌得四处盘旋,逃命似的东奔西窜,顾不上攻击吴邪。
                              跑了大约五六分钟,闷油瓶从后面追了上来,接过孩子在前面跑。离出口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吴邪被塌下来的一块石头砸中了头,血一下就糊了眼。闷油瓶快速折了回来,把孩子放进背包里,打横抱起吴邪,迈开两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出去,几秒后洞口就彻底塌了。
                              吴邪永远也忘不了,闷油瓶后背背着张小邪,怀里抱着自己从三十几米高的断崖滑落而下的情景。自己当时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满脸是血,飞溅起的雪末灌了一嘴一鼻子,吸进肺里像一根根针刺的发疼。
                              又跑了一会儿找了个山洞钻了进去,雪浪轰隆隆的划过堵了洞口,看来得等雪崩过了再想办法出去。
                              “咳咳,小哥,你没受伤吧?”吴邪抹了把脸上的血问。
                              “我没事,”闷油瓶放下背包,拉开拉链把孩子拿了出来,小家伙竟然还瞪大了眼睛歪着头好奇的打量四周,还真是胆大。闷油瓶又拿了纱布和消毒水帮吴邪清理伤口,倒也没什么大碍。
                              “刚才是怎么回事?云顶天宫怎么会塌?”吴邪捂着头上的伤口问。
                              “可能是他把黑玉祭台的能量都吸光了,如今割断脐带,整个地宫没了可支撑的的能量,所以就塌了。”闷油瓶用下巴指了指被裹在毯子里的小人儿。
                              第十六章 俩奶爸小试身手 小包子大搞破坏
                              罪魁祸首全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在毛毯里扭动着圆滚滚的小身子,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吴邪把他抱过来放在腿上,伸了手指逗他玩。一边问闷油瓶:“小哥,他到底多大啊?”
                              “不清楚,还不会走,应该还没到一周岁吧。”闷油瓶也看着那个小家伙,笑着摇了摇头。
                              吴邪看闷油瓶笑了,心想,这大冰山倒是父子情深的摸样。这个人孤独了太久了,自己虽然和他很近,但却替代不了血缘至亲更能让他感觉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想到这儿就问:“小哥,这回你不会再说你和这个世界没有联系之类的话了吧?这可是你的儿子啊,你给他取个名字吧?叫张什么好呢?”
                              闷油瓶的眼睛看着孩子又看了看吴邪,说:“小邪。”
                              “张小邪?”吴邪听了,点点头,张起灵和吴邪的孩子,张小邪,不错。
                              “那你要跟你家里人怎么交代?”闷油瓶问吴邪。
                              “对啊,我家里人问起来我要怎么说?”吴邪的心顿时凉了一半,别人不说自己爸妈听说自己的儿子姓张就得疯了不可。自己总不能再找个女的生一个,冠上吴姓,留给自家传宗接代。那样闷油瓶非扭断自己脖子不可,真是左右为难啊。
                              “算了,不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吴邪又拿出自己的鸵鸟作风,伸手进背包里摸出一袋奶茶,问闷油瓶:“小哥,拿这个喂他行不行?他现在没了黑玉祭台供给能量,会饿吧?”
                              闷油瓶也不置可否,拿了杯子,把奶茶撕开倒进去,用无烟炉化了雪水烧开冲泡好递给吴邪。吴邪拿了汤匙吹凉了喂给张小邪,小家伙倒是配合得很,吸溜吸溜喝的欢。喝完了还冲两个爸爸笑笑,一副知恩图报的小摸样。
                              “看来还很好养活嘛,”吴邪挺满意张小邪的表现,“小哥,你说他长大后叫你爹爹,叫我爸爸好不好?”都叫爸爸会混乱的,区别一下比较好。
                              “嗯,”闷油瓶点头,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
                              “小哥,等到能出去了,我们下山要先给小邪买些衣服和用品,他现在还光屁股呢。”吴邪从没想过两个大男人带孩子会什么样子,电影里那些照顾孩子的场景,让他看了就觉得挺考验的。
                              


                              17楼2012-07-07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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