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南苑屋内,一位老者酣然入睡。
青梦匆匆跑到南苑,喘着粗气,南苑这么多屋子,南公到底在哪?青梦正着急不以,突然听到一阵鼾声,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想必声音之源就是南公所在了。青梦循着声音的源头,找了过去。也顾不得什么礼节,推门而入。刚进屋,那阵鼾声就立刻停止了。不愧是高人,果然耳通八方。这样也好,可以直接一些。
“打扰了,既然南公已经醒了,能否听我一语。”青梦说的温婉而谦卑,让人不忍心拒绝。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礼数,吵我这老人家的好梦。”南公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还一边打着哈欠。“你是谁啊?”语气松松散散,却十分戒备的看着青梦,上下打量着她。
“我叫青梦。打扰南公,是因为师父临终的时候跟青梦说,若遇到难处,可去找南公,还让我把这个拿个南公看。”说着,青梦拿出一个玉佩,这玉佩由白玉雕成,中间有一个雪字。南公接过玉佩,当看到那个雪字时,眼中闪过一丝爱怜与悲伤。仔仔细细的看过后,默默点头。此时青梦亦不敢多言,只是悄悄的等着南公说话。偶尔,暗暗望向南公,只见他不断抚摸着那块玉佩,眼中满是温情,沉溺在过往的回忆中。
“雪儿最爱的是什么花你知道吗?”言语中像极了一位父亲对女儿的柔情,细数这女儿的点点滴滴。
“白海棠,师父说过白海棠洁白素雅,洗净了胭脂的艳色,以冰雪为灵魂,却亦有几分愁伤。”青梦说的很平静,仿佛回到了从前,和师父一起的时候,看着满院的白海棠,闻着那淡淡的花香,一切似乎都被洗净,一尘不染。
南公默默的点头,看着那块玉佩,眼中竟噙满泪水。当时,只是听师父说对不起南公,没想到,南公对师父竟然有如此深厚的感情,青梦也为之一振,情之深,不亚于父女。
南公深吸了一口气,稳下了心境。“既然是雪儿的徒弟,有什么事你说吧。”略带苍凉的声音,显然还未从刚才的伤感中走出。
“我……我……我中了月神的……月冷。”本是一句简单的话,青梦却觉得舌头像是打了结似的,南公的悲伤让她有些不忍,即使自己不是师父,不是南公所疼爱的那个人,但也不愿再让这位老人为难。
“月冷!”南公面色凝重,有些难以置信。“月冷是月神的秘技,她怎么会轻易使出。”南公几分不信任的看着青梦,恍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难道你用了阴阳术与月神交手?”南公的声音一下了高了许多,青梦一惊,却又不知为何,只能点点头。
“怪不得”南公重重叹息,欲言又止。青梦见此情景,也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渐生凉意,看来南公也没有办法。既然如此,又何必难为他老人家呢。
“南公,青梦……先告辞了。”想说的话,最后只剩下这么一句,青梦苦笑,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谁也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