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微澜
１７９８年３月２８日，达武由他的学长兼好友德赛陪同，前去会见一位最近声名鹊起的将军－拿破仑．波拿巴，他不久前刚刚才率领一群补给匮乏、衣衫褴褛的军队征服了意大利，目前正在着手准备一项计划，一项路易十四世代就开始酝酿却一直未能实现的计划－远征埃及。这是一次伟大而危险的远征，督政府因

１７９８年３月２８日，达武由他的学长兼好友德赛陪同，前去会见一位最近声名鹊起的将军－拿破仑．波拿巴，他不久前刚刚才率领一群补给匮乏、衣衫褴褛的军队征服了意大利，目前正在着手准备一项计划，一项路易十四世代就开始酝酿却一直未能实现的计划－远征埃及。这是一次伟大而危险的远征，督政府因此授权波拿巴将军可以自行在全军挑选最优秀的军官加入他的部队，达武就是因此而被德赛将军推荐给拿破仑．波拿巴的。这是两人的首次见面。这是未来法兰西的奥古斯都和阿格里帕，他们的名字注定将令整个欧洲震颤。然而，与浪漫主义者的想象大不相同的是，这两人并未一见如故，波拿巴将军并没有发现这个２８岁的勃艮第人有何过人之处。只是由于德赛将军－他最近得到了波拿巴将军的极高评价和高度信任－的大力推荐，路易斯．尼古拉斯．达武的名字得以加入到远征军的名单当中。Y
　　远征埃及，给了波拿巴一个观察达武的机会。他作为骑兵旅长参加了金字塔会战并表现出色。１７９８年秋，达武率领一支骑兵分遣队从开罗出发前去支援征服上埃及的德赛将军，并协助其平定了上埃及，屡立战功。这其中尤以在萨姆胡德战斗中表现出众。当时，５０００法军同１３０００名埃及军队在萨姆胡德高地相遇，法军分为三个方阵，步兵在两翼，达武率骑兵方阵部署在正面。战斗一开始，埃及人就以其大量的骑兵疯狂冲击法军步兵，达武在这时并没有急于出击，而是耐心而冷静地等待敌军被连续冲锋拖得筋疲力尽之时才将他的骑兵和三门轻炮投入战斗，疲惫的敌军在这一猛烈的突击下彻底崩溃了。这一战基本上消灭了上埃及的主要抵抗力量。１７９９年７月，当阿布基尔战役即将开始、法军整队出发时，达武及时赶到了战场，并保障了法军与亚历山大港的交通。>C
　　波拿巴将军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在１７９８年１０月１０日的嘉奖令中，他对达武表示了如下赞赏：“（我）希望对达武旅长为共和国军队所作出的杰出贡献表示赞赏和满意。”但当１７９９年拿破仑离开埃及时，达武没有成为随行人员－波拿巴甚至根本没有想到他。q
　　随后埃及的形势急转直下，继任司令官克莱贝尔被暗杀，接任的梅努将军难以服众，在英军的进攻下节节败退。最终法军只得与英军签订投降协议，达武是唯一一个拒绝在投降协议上签字的法军军官。在回国途中，法军被背信弃义的英军扣押，达武也在其中，一个月后才被释放并遣送回国。当同他一道被遣送回国的好友德赛被波拿巴（现在是第一执政）紧急召唤到意大利参加战斗的时候，达武被命令到巴黎去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从这些情况可以看出，抛开一些官面文章式的赞扬之外，达武虽然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但他并未进入波拿巴的亲信的范围。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他是在拿破仑．波拿巴已经享有极大的名声之后才跟随他，他的极度冷静常被误解为冷酷冷漠，他的不修边幅，他的拙于人际交往……都对波拿巴对他的看法造成了不利的影响。E,A
　　朱诺，当时是达武的少数几个好友之一，就曾对他的妻子说：“第一执政不喜欢达武。他在埃及的时候与一些反对第一执政的人有来往。当然，我相信第一执政并不把他当作敌人，但是这种情况就像某些人天生就不喜欢另外某些人一样。我很遗憾会是这个样子，因为达武是我们的同志并且是一个机灵的家伙。”而朱诺夫人－她从来就不喜欢达武，对此有自己的评价，她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说：“这种厌恶，来源于一个有些滑稽的原因－达武个人的邋遢。达武看上去总是脏兮兮的、穿着不适当的衣服，这是一个拿破仑难以忍受的缺点－因为拿破仑自己总是很有规律并且非常爱好整洁。”\6mOp
　　如果这些原因似乎显得琐碎而荒诞的话，那么波拿巴与他的秘书布里昂的谈话或许可以显示他当时真正的心态。当布里昂（注２）－自始至终都是达武的诋毁者－问他说：“你怎么能这么长时间的忍受这样一个人（指达武）？你平时总是把这种人称之为－野兽！”“我还不太了解他，”波拿巴回答道：“但是他或许拥有远比他现在的名声大得多的价值。你会逐渐习惯与他相处的。”?apu,v


奥厄施泰特战役
虽然没有得到贝尔纳多特的配合，达武依然坚决执行了最新的命令，他选择经艾卡茨贝格到阿波尔达的路线，走在最前面的是古丁师，随后是弗里安师和莫兰德师，此时归达武指挥的兵力为２．７万余人，火炮４４门。但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正是由于达武在１３日占领瑙姆堡，直接导致了普王与不伦瑞克率军于１３日夜间从埃尔富特向魏玛撤退，途中经过一个叫奥厄施泰特的小村，普王决定在此宿营。此时普军共有５个师，约５．８万人，火炮２３０门。+:p
　　奥尔施泰特位于耶拿西北，相距二十多公里，村中有公路穿过。东去途中，有个大村庄叫哈森豪森，公路从那里分成两条：一条继续向东，在柯森越过萨勒河，通向瑙姆堡和莱比锡，另一条转向东北，通向弗莱堡和哈勒，再由哈勒通向马格德堡。哈森豪森距离奥尔施泰特九公里，是普军退却的必经之路，同时也是这一带地势最高的地点。在１０月１３日夜，普军并没有对距奥厄施泰特不到十公里处萨勒河上的柯森桥以及被称为柯森隘路的要点派兵占领。^u0P-V
　　１４日上午６时，在弥漫的大雾中，达武的先头部队古丁师７０００人从柯森渡口渡过了萨勒河，继而抵达奥厄施泰特东北的哈森豪森村，该村处于一块高地的顶坡上。而普军此时也开始开拔准备经哈森豪森至弗莱堡再继续向易北河以北撤退。上午８时许，行进在最前面的法军第２５团与普军施美陶步兵师和布吕歇尔率领的３０００名骑兵猝然相遇。第２５团用一个漂亮的反冲锋打退了普军骑兵的突袭。直到这时，双方仍然都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一支小规模的分遣队。布吕歇尔决心趁法国人立足未稳一口气将其赶出村子，于是再次发动了骑兵攻击，但他惊讶地发现他的骑兵在法军的方阵面前就像冲击坚硬礁石的海浪一样又一次无功而返，法军进而还将阵地前移到了哈森豪森村西北。恼怒的布吕歇尔在施美陶师协同下再次发动进攻，但及时赶到的古丁师第２１团协助２５团再一次击退了敌人的进攻。再来！普军很快发动了第四次攻势，这次似乎稍有进展，但随即又被古丁迅速派上来的第１２团给击溃。两军陷入对峙。在这连续四次战斗中，古丁师充分利用了哈森豪森村的高地优势，同时，浓重的大雾也给了他们很大的帮助。虽然雾气使双方都视线受阻，战场形势模糊不清，但对于数量较少但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同时又是处于守势的法军来说，这种模糊不清显然对他们更为有利。现在的态势是古丁师的２５、２１团在哈森豪森西北侧组成方阵，作为右翼；８５团在哈森豪森村展开，作为左翼；１２团作为预备队机动。 [wSZj
　　普军前锋久攻不克让不伦瑞克公爵大为恼怒，他又派上瓦尔特斯里本师和奥南格师的一部来增援前部。现在是普鲁士的三个师加上２５００名骑兵对抗法军的一个师！兵力差距是如此悬殊，普军似乎只要一口气就可以将古丁师吹走。而另一个对法国人不利的因素是，现在已经是将近上午１０时，掩护他们的大雾已经开始逐渐散去，当阳光刺破雾气的笼罩，将世界变得逐渐清晰的时候，当耶拿的法军欢呼着对敌人进行包围、进攻的时候，在哈森豪森村的法国人却惊讶地发现自己逐渐暴露在无数敌军面前，而且更多的敌人还在在源源不断的涌现，数量之多远超过他们的想象。J
　　就在这时，达武赶到了！jbfNG6
　　仅只是一瞥，达武便已明了自己所要面对的危险局面。那林立的滑膛枪口、那如群星闪烁般的重骑兵的头盔、那乌云般密集的人群，这一切都显示自己所面对的正是普鲁士大军的主力。而且，作为一名高级指挥官，他也知道，此刻法军的主力都集结在耶拿，没有人会来支援他。在他面前，古丁师已经苦战了一个多小时，虽然顶住了优势敌人的攻势，但也遭受了很大的损失，形势岌岌可危；在他身后，弗里安师刚刚赶到战场，莫兰德师还在赶来的路上；普鲁士人已经调集了全部力量发动了总攻，而他由于骑兵太少（只有不到１７００人）无力发动骑兵反冲锋以遏制其攻势，只能靠步兵全力死守。1


　　但这些都丝毫动摇不了达武的意志和决心。在这一时刻，达武的冷静、果断、坚韧和他的战术天才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他发布命令，他调拨部队，他部署方阵，他组织反冲锋，他派人填补缺口，他激励将士……他就像一个杰出的指挥家，紧张、迅速、但从容不迫，战场就是他的舞台，他将指挥他的部队演出一场辉煌的交响乐！mZ
　　他从普军的攻势中判断出普军的主要意图是要从哈森豪森右侧打通到弗莱堡的公路，于是他以巧妙的运动手腕将弗里安师迅速而有序的调至古丁阵地的右翼，在哈森豪森和斯皮尔堡之间，同时将古丁师的第２１团和２５团收拢，令他们进入哈森豪森及其周围，同第８５团一起扼守该村。kPX]$+
　　在普鲁士军队这一边，由于前几次普军集中在古丁师右翼的进攻都无功而反，该师的炮兵也都集中在这附近，于是不伦瑞克决定以瓦尔特斯来本师为主将新的攻势放在古丁师左翼的第８５团。但由于达武及时调整了作战重心，第２１、２５团都已左移，关键时刻古丁又将第１２团调上前线，全师以极大的勇气和韧性牢牢地顶住了三倍于己的敌军的猛烈攻势！而在这次战斗中，普军在优势下指挥人员过于急躁，导致了不良后果，先是施美陶冒险率军进攻，负了致命伤，随后恼羞成怒的不伦瑞克公爵亲自带领一个掷弹兵营冲锋，被子弹击中眼睛，狼狈地被抬了下去（二十多天后他死于汉堡），不懂军事的普鲁士国王成了战役实际的指挥者。C>RDz
　　不久，奥南格师的另两个旅也赶了上来。一个旅由鲁措指挥，被派去支援瓦尔特斯里本的左翼；另一个旅由亨利亲王指挥，赶往施密特师左方，在那边，弗里安已经开始向切克瓦进展。但是与此同时，法军莫兰德师也赶到了战场，达武迅速指挥他们在古丁师左翼展开。尽管有普军重炮的火力支援，瓦尔特斯里本和鲁措还是逐渐被莫兰德师压迫后撤了，因为他们的撤退又使施密特师的左翼暴露出来，为了避免受到包围，于是也只好撤退。[()Mj
　　为了挽救普鲁士军队的颓势，普鲁士国王集中了所有骑兵，交给威廉亲王指挥－他是在瓦尔特斯内本后到达的，在步兵的支援下向莫兰德师发起了疯狂的进攻。达武敏锐地感觉到这是胜负转折的关键，于是命令莫兰德师各营组成方阵，莫兰德和他自己都进入这个方阵亲自指挥。d
　　现在，战斗的双方都将自己的全部力量施展出来了。这是大卫和歌利亚的战斗。大地在隆隆的枪炮声中颤抖，雾气被硝烟和尘土所取代，数万张喉咙发出的怒吼响彻云霄，枪炮声犹如乌云上滚动的闷雷。普鲁士骑兵在他们的指挥官威廉亲王的率领下向法军发动了猛攻，闪烁的马刀，奔雷般的气势，简直可以摧毁一切前进中的障碍。但是法国人结成一个个坚固的方阵，丛立的刺刀给方阵戴上了一条钢铁的棘刺花边；后排则对敌人进行机动灵活的连射，如同爆发的火山喷吐出致命的岩浆。普鲁士人沮丧地发现，法国人更像是扎根于大地深处的磐石而不像是活的生命。某一时刻，一个方阵似乎动摇了，但下一刻，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们是压不弯、折不断的百炼精钢，任凭普鲁士人的战争之锤怎样锤打，也不能撼动他们分毫。一些愤怒而绝望的普鲁士骑兵甚至冲入方阵之间，围着方阵打转，他们用马刀砍，用马踢撞，用手枪抵着法国人的脸部开枪，只要看见有法国人倒下就用踢马刺猛刺战马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但最终他们都被法国人的刺刀和子弹结果了性命。在普军的骑兵之后，普鲁士步兵排着他们引以为傲的密集阵形，以线性队列稳步前进－腓特烈大帝就是凭着这一战术队形威震欧洲的，他们坚信只要他们前进至近距离内，一次集火齐射法国人就会落荒而逃。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腓特烈大帝的时代了。法国人以机动灵活的火力给普鲁士人以极大的杀伤，往往他们还没有走到射击位置就已经损失过半，即便实现了几次集火齐射，击倒了一些法国人，但立刻就会有人坚定而从容地站出来填补上那个缺口，那简直是一堵不可逾越的神造的忒拜之墙！&c%E|


　　在这场艰苦的战斗中，达武始终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随时对出现的紧急情况进行处置。炮弹在附近爆炸，身边不断有人倒下，军服上带着弹孔，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从他身边滑过－有一颗甚至打掉了他的军帽，但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说话的语调都不变一下，似乎刚才险些失去的完全是不属于他的生命。他策马在战场上就像在自己家的后花园里散步。他从容的举止、他那平静的话语，是对胆怯的战士最好的鼓励，是对冲动的战士最好的镇定。同时，他还在观察，在计算，在等待，细心地观察战场上每一个细微的动向，精确地计算双方力量的对比和变化，耐心地等待一个由守转攻的机会。i7$u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普军最后的冲锋也被打退，率领骑兵冲锋的威廉亲王倒下了，大卫的石子击中了歌利亚的要害，扭转战局的时刻到来了。达武立即命令莫兰德师迅速占领哈森豪森村西北面的松纳贝格高地，在那里架设起炮兵阵地。勇敢的莫兰德身先士卒，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带领着他的士兵坚定地向松纳贝格高地发动了攻势。赶到前线的普鲁士国王发现了这一行动将对普军造成多么可怕的威胁，亲自指挥士兵同莫兰德师争夺高地。一时间，松纳贝格山头成为了战斗的焦点，但是，莫兰德师以无比的勇气和猛烈的进攻终于赢得了上风，法军的蓝军装出现在了山头上。莫兰德一面巩固阵地，一面迅速布置炮位，几分钟之内，大炮就已经准备就绪，在雨点般的炮弹轰击下，山下密集的普鲁士士兵就像被农夫收割的麦子一片片的倒下，雷鸣般的炮声成了死神的召唤。与此同时，达武指挥弗里安在法军的右翼向普军侧翼进行包抄，攻占了斯皮尔堡和波佩尔－后者曾经失而复得，而后进一步攻到了利斯多夫。到了中午１２点半左右，古丁依然扼守着哈森豪森，而莫兰德在南，弗里安在北，由他们的炮兵实行纵射来威胁施美陶师、奥南格师和瓦尔特斯内本师的撤退。当这些师后退时，古丁也随之前进，攻克陶格维兹，向吉恩斯泰特挺进。普鲁士人终于崩溃了。P 
　　现在，达武成了战场的主人，但他并没有满足，他决心要攫取更大的胜果。他命令原来坚守哈森豪森村的古丁师和弗里安师主动进攻，攻占东面的艾卡茨贝格，那里原本是普军的司令部所在地，现在成了普军溃逃的屏障。进攻的军号吹响了，法军向敌人发起了冲锋，疲惫的士兵们在主帅的激励下又再度爆发出超人的勇气和力量。同时，在松纳贝格的莫兰德在彻底打退了同他争夺山头的敌人之后，也率领部队从高坡上猛冲下来，象一股狂飚扫荡任何一股在他面前的敌人。但是，普鲁士国王手里还有卡尔克劳斯的两个师约１５０００人预备队，同时不屈不挠的布吕歇尔收拢了骑兵的残部再度返回来参战了。然而，普鲁士国王的作战意志已经被这场恶战完全拖垮了，他现在只寄希望于霍恩洛厄和吕歇尔的那两个军团，１２时３０分，在预备队的掩护下普军向魏玛撤退，迎接他们的将是另一场败仗的消息。第三军最终赢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由于达武缺乏足够的骑兵，他只能派出少量部队进行追击。qSo
　　这是达武整个军事生涯中最为辉煌的一次胜利，他后来因此战被封为奥厄施泰特公爵。在这一战中，达武以２．７万人对抗普军的５．８万人，以寡敌众却取得大胜，打死打伤敌军１３０００余人，俘虏２千余人，夺取了敌人１１５门大炮、几乎全部辎重和大量军旗。但达武的第三军也承受了巨大的牺牲，伤亡７０００余人（包括２７０名军官），但是所有的团队都没有丢失他们的军旗－虽然有些团伤亡达三分之二以上。损失最为严重的有两个群体，一个是古丁师，伤亡３６３０人，占其全师兵力的一半；另一个就是达武的参谋们，他们几乎全都负伤或阵亡了，以至于达武在第二天不得不特地请求拿破仑派一些参谋人员来补充。'DRP
　　当这一天夜幕低垂的时候，拿破仑回到大本营，达武的一个参谋已经等候在那里，向他报告了奥厄施泰特战役的胜利。一直以为自己对付的是普军主力的拿破仑大为惊讶，他不禁对那个参谋大喊：“你的元帅一定是把一个人看成两个了。”但不久他就搞清楚了事实，不禁大加赞叹，在战役公报里他这样说：“耶拿会战扫除了罗斯巴赫的耻辱。在我们的右翼方面，达武元帅的军团表现最为优异。不仅阻止了敌军的前进，而且更击败了敌军的主力。这位元帅表现出来其过人的英勇和坚定的性格，这都是战士第一流的楷模。”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