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被白雪覆盖,迪达拉回过神来。及腰金发被雪风吹袭着,他站在雕花窗前,内心很是惆怅,他怕他无法给予鼬那么深的爱,他心里始终住着另外一个人……就算成亲,也只是相敬如宾的姻缘,平和却寂静……
鼬回到自己的房间,敞开大门,漫天鹅毛大雪涌了进来,他木然地凝望着远方,他明白自己从未走进迪达拉的心里,迪达拉从不和他分享任何的忧伤与喜悦,自己对他的事一无所知……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在不负责地暗恋,说起来真是可笑。
最可笑的事还要从某天夜里说起。半年前,鼬带迪达拉去郊外赏花,回到府上已经很晚了。鼬提出在迪达拉房里休息,他并没有拒绝。鼬睡不着觉,他看着身边的人白净的脸,细碎的金发,高挺的鼻子,想到今天迪达拉赏花时美妙的脸,想到迪达拉淘气地把花插进自己的头发里被自己笑着拍掉。为何上天要让这样天真烂漫的他遭受失声之痛呢?上天为何这么不公平!
正当鼬忿忿不平时,身旁的迪达拉睡得很不安安,他扭动着,似乎在做噩梦。鼬轻轻地拍着迪达拉的背,像在哄一个孩子。突然,鼬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清清楚楚地听到迪达拉说话了!
“旦那……对不起……背叛……”迪达拉几乎在抽噎。鼬惊呆了,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反应过来后的鼬,不管自己是否粗暴,抓着他的肩,狠狠地将他摇醒。
“你没哑!迪达拉你没哑!对不对!回答我!”迪达拉眼睛还未睁开,就听到鼬急促地呼喊。
迪达拉猛地推开他,下床。“你去哪儿!?”夜色如墨,鼬看不见迪达拉,但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迪达拉在找东西。屋子突然亮了起来,只见,迪达拉点上蜡烛,拿着纸、蘸着墨,潦草地在纸上写字。
你不可理喻!迪达拉在纸上写道。
“我听见你说话了!我听见了!”鼬大声说道“你说‘旦那……对不起’什么的!我分明就听见了!”
迪达拉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不知是生气还是被说中了心事。迪达拉猛地扔下笔,跑了出去。
“回来!迪达拉……”鼬连忙拉住迪达拉,“或许是我在做梦吧,也是。怎么会有人装聋作哑呢?抱歉,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便大步离开了迪达拉的房间。
算了,迪达拉一定有难言之隐。鼬叹了口气。他知道迪达拉永远也不会爱他的。不过,他嘴里的“旦那”又是谁呢?
半年了,迪达拉至今仍然装着不能说话。鼬也只好配合着他,这是留他在身边的唯一方式。
次日清晨,宇智波府上上下下都交头接耳地说道:大蛇丸被蝎大人送进监狱了。迪达拉无意间听到奴仆的谈话后,立马跑了出去,不顾身体能否承受,一路狂奔到赤砂府。却被家仆拦住,迪达拉急得不停地流泪,却又无法说话。最后逼不得已地爬上一棵树上,跳进蝎的后院。
他焦急地四处寻找着蝎,跑过拱桥,掠过池塘、经过一座座华美的房屋……可蝎就是不见踪影,迪达拉只好走进蝎寝室里等他。
寝室里的装饰一成不变,迪达拉不禁触景伤情地唏嘘着。昔日的他,也曾在这张床上小憩,如今却连仆人也不许他踏进大门,迪达拉坐在蝎的床上,抚摸着被子上刺绣,妄想着抚摸到蝎的余温,可惜被子却因为没完没了的大雪,潮湿得发冷。
仆人诧异地看着迪达拉,却没人赶他走,反而还为他沏了一壶茶。迪达拉静静地坐着,内心却心潮澎湃,却有充斥着矛盾,有好几次他都想趁蝎回来前逃之夭夭,可是脚却像生了根似地扎在地上,无法移动。
夜晚,雪越下越大,迪达拉坐在床上瑟瑟发抖,内心被一股不见他就不离开的执念敲打着,木门外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是蝎!蝎回来了!
蝎吃了一惊。他赶走仆人,关上门,走近那双目炯炯有神的金发孩子。
蝎吸了一口气,稳定着情绪。
“不愧是宇智波府的人,消息很灵通。你来找我不会是为了‘说话’吧?”蝎露出一个浅笑,迪达拉低下头,不想看到蝎对自己虚伪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