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泪为谁泣吧 关注：63贴子：1,585
“话说师父啊，你去那间禅房看看吧，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哦~”赵斌说着，用手指了指胭脂住的禅房。
“惊喜？赵斌啊，你又想干什么？”
“哎呀师父，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赵斌啊，那个魔女怎么样了？”广亮很不合时宜的插嘴，破坏了一切神秘感。可想而知，遭到了赵斌一记白眼：“师伯啊。。。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她就在那里么？”
“什么？！她她他……还没走啊？！”广亮神色大变，正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师伯，淡定淡定啦。”赵斌倒是很无所谓的甩甩手：“她不会杀你的~”
“等等等等，你们给和尚我说清楚，魔女是怎么回事？”道济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
“师父，既然师伯都说出来了我也就不瞒你……胭脂她……额，不是……师母她回来了。”话音刚落，头上便挨了一记重重的爆栗，道济的声音随之传来：“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有了师母？！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气死和尚我？！”
“师父。。。好吧好吧，其实是胭脂她回来了，就住在那间禅房。”
“什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喜悦划过道济的心头，但转瞬而逝，自己该怎么面对她呢？
“刚回来不久，师父你可以去看看他啊~”
“对啊对啊，师弟\道济师叔|圣僧你这么想人家就去看看啊~”一旁的三人也来凑热闹。
“去去去，和尚我什么时候想她了，别瞎说。”虽然嘴上这样说，但究竟有没有想，只有道济自己知道。多少次，胭脂出现在他梦里。
“还有你啊，赵斌啊赵斌，你知道就快决斗了也不去练练功，还在这里聊天。”道济试着转移话题，毕竟他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心中的这么一点点情愫。
“师父……”赵斌还想说什么，却被道济一声令下：“快去啊！！！”
“是，师父。”一旁的白雪自然也跟着赵斌一蹦一跳的走了。
“师兄啊，住持交代的事情你都办完了？”支走了赵斌，道济把目标转移到广亮身上。
“哦，对哦，还有屋顶没补，必清我们走。”广亮倒是少根筋，也没有多说便带着狗腿走了。
偌大的后院瞬间静了，静得出奇。
到底该怎么面对她呢？道济犯难。
也许，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让道济这样烦心，却也心甘情愿。
道济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回房。“吱呀”的开门声从身后传来。道济停住脚步，略踌躇一番，却还是没有转身。
他知道是胭脂，只是面对她，太难太难。
“修缘。”朱唇轻起，虽只吐出二字，却包含了太多情感。
“胭脂。”依旧没有转身，他第一次在心底承认，他怕了。他害怕面对那个曾经为自己牺牲生命的女子。
时隔一年的见面，除了彼此的名字外竟无话可说，难道他心里就真的一点都容不下自己么？也罢，谁让自己爱上的是天上的降龙罗汉。此次能相见，已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福气了。
“修缘，能陪我走走么？”心渐渐平静下来，胭脂发话，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额…”道济本想拒绝，可自己与胭脂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从儿时的约定到新婚之夜的抛弃，从她为自己跳崖到为自己死去…“好吧，你想去哪里？”道济同意了，因为他知道，是自己给了她无限的快乐，却也留给了她无解的悲伤，这样的伤，最痛。
“去西湖吧，小时候经常去呢…可是…”想起幼时的两人，胭脂不免神伤。
“好，就去西湖。”
九月的西湖，已褪去了夏天的闷热与繁华，反倒多了一丝清凉幽静之感。西湖的美景，从儿时到现在，从未变过。这份情，也从未变过，只是一直被深深的埋藏在道济心底。漫步在湖畔，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枚戒指：“胭脂\修缘”异口同声，或许是心有灵犀的缘故吧。
“修缘，你还记得吗？”胭脂用左手抚上右手手指上草戒：“还记得吗？你说过只要它还在，便一定会娶我。”
“记得，怎么会忘记呢？”道济从胸(度受)前的衣服中拿出胭脂做的那枚，轻轻戴上：“你看，它不是还在么？…只是…”
“罢了，我知道。”胭脂不想再听到这些话，自从上次见到道济，她听得太多了。
“你还记得那年的烟火么？”这次发话的，是道济。
“记得，你还说过以后每年都要和我一起看呢。”胭脂笑了，这曾经的一切对她来说太美好，只是 可望而不可及。幸福对于她而言，就似隔着一层玻璃一般，永远无法触及。那道隔阂，也许永远消失不掉。
“是啊，只是…我又违约了。自从20岁那年，我们便再无没有一起看烟火了。”
胭脂不语，但从眼神中，不难看出那一份伤悲。“修缘，你再陪我看一次烟花好吗？就一次。”声音带着哭腔，道济也不忍心拒绝，便答应下来。
“谢谢你，修缘。对了，今天什么日子？”胭脂大喜，至少在道济忘记自己之前能在同他一起看一场烟火，也无憾了。
“今天，九月初六。”
“那十日之后吧，九月十六，我们在这里…以烟火…诀别…”最后两字胭脂说的很轻，她不想道济知道他们的宿命。
他知道是胭脂，只是面对她，太难太难。
“修缘。”朱唇轻起，虽只吐出二字，却包含了太多情感。
“胭脂。”依旧没有转身，他第一次在心底承认，他怕了。他害怕面对那个曾经为自己牺牲生命的女子。
时隔一年的见面，除了彼此的名字外竟无话可说，难道他心里就真的一点都容不下自己么？也罢，谁让自己爱上的是天上的降龙罗汉。此次能相见，已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福气了。
“修缘，能陪我走走么？”心渐渐平静下来，胭脂发话，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额…”道济本想拒绝，可自己与胭脂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从儿时的约定到新婚之夜的抛弃，从她为自己跳崖到为自己死去…“好吧，你想去哪里？”道济同意了，因为他知道，是自己给了她无限的快乐，却也留给了她无解的悲伤，这样的伤，最痛。
“去西湖吧，小时候经常去呢…可是…”想起幼时的两人，胭脂不免神伤。
“好，就去西湖。”
九月的西湖，已褪去了夏天的闷热与繁华，反倒多了一丝清凉幽静之感。西湖的美景，从儿时到现在，从未变过。这份情，也从未变过，只是一直被深深的埋藏在道济心底。漫步在湖畔，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枚戒指：“胭脂\修缘”异口同声，或许是心有灵犀的缘故吧。
“修缘，你还记得吗？”胭脂用左手抚上右手手指上草戒：“还记得吗？你说过只要它还在，便一定会娶我。”
“记得，怎么会忘记呢？”道济从胸(度受)前的衣服中拿出胭脂做的那枚，轻轻戴上：“你看，它不是还在么？…只是…”
“罢了，我知道。”胭脂不想再听到这些话，自从上次见到道济，她听得太多了。
“你还记得那年的烟火么？”这次发话的，是道济。
“记得，你还说过以后每年都要和我一起看呢。”胭脂笑了，这曾经的一切对她来说太美好，只是 可望而不可及。幸福对于她而言，就似隔着一层玻璃一般，永远无法触及。那道隔阂，也许永远消失不掉。
“是啊，只是…我又违约了。自从20岁那年，我们便再无没有一起看烟火了。”
胭脂不语，但从眼神中，不难看出那一份伤悲。“修缘，你再陪我看一次烟花好吗？就一次。”声音带着哭腔，道济也不忍心拒绝，便答应下来。
“谢谢你，修缘。对了，今天什么日子？”胭脂大喜，至少在道济忘记自己之前能在同他一起看一场烟火，也无憾了。
“今天，九月初六。”
“那十日之后吧，九月十六，我们在这里…以烟火…诀别…”最后两字胭脂说的很轻，她不想道济知道他们的宿命。
走累了，两人便在一棵树旁坐下，静静地坐着，没有再说话。秋风吹过，湖面泛起一道道波澜。
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景色了?胭脂在心中默默问着自己。自从修缘走后，便没有过了吧…只是这风景能保留多久呢？日后还不是一样要忘掉，忘的一干二净。
“修缘，你会忘记我吗？”
胭脂突然提出的问题，问得道济有些措手不及：“额…胭脂，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回答我，即可。”胭脂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一切总会明了。
“会，因为喝下了孟婆汤。”道济把头压得很低，刘海遮住一双微微失神的眼睛。
“真的吗？”
“恩。”
胭脂又一次笑了，很舒心。
空气再次被凝固，世界又恢复了沉寂，只听得耳边的风微微作响。
他们一直这样坐着，直到落日的余晖染红了胭脂的头发。
“时间，过得真快。”胭脂不禁感叹。
“或者说是美好的时间太短暂。”
“修缘，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夕阳呢。”
“这样啊，那你觉得美吗？”
“美，当然美。”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是啊，不久它便会消失殆尽。”正如他们的爱，不可能永久。
……又是一阵沉默。
“修缘，时间不早了。”不知不觉，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辉已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是啊，回去吧。”
“恩。”
两人起身，一同朝灵隐寺的方向去了。
月光如水，映出两人所走的路。
“胭脂，除了夕阳，你还想看什么？”
“断桥，残雪。”
“可雪不是这个季节应有的。”
“我知道。”
他们之间的对话永远那么简短，不久就会被沉默取代。
蓦地，道济停下了脚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修缘，你怎么了？”胭脂转头看他，却没有得到答复。但手忽地一暖，被另一只手握住。胭脂再次望向道济，对上了他的目光。是的，他牵起了她的手。
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景色了?胭脂在心中默默问着自己。自从修缘走后，便没有过了吧…只是这风景能保留多久呢？日后还不是一样要忘掉，忘的一干二净。
“修缘，你会忘记我吗？”
胭脂突然提出的问题，问得道济有些措手不及：“额…胭脂，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回答我，即可。”胭脂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一切总会明了。
“会，因为喝下了孟婆汤。”道济把头压得很低，刘海遮住一双微微失神的眼睛。
“真的吗？”
“恩。”
胭脂又一次笑了，很舒心。
空气再次被凝固，世界又恢复了沉寂，只听得耳边的风微微作响。
他们一直这样坐着，直到落日的余晖染红了胭脂的头发。
“时间，过得真快。”胭脂不禁感叹。
“或者说是美好的时间太短暂。”
“修缘，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夕阳呢。”
“这样啊，那你觉得美吗？”
“美，当然美。”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是啊，不久它便会消失殆尽。”正如他们的爱，不可能永久。
……又是一阵沉默。
“修缘，时间不早了。”不知不觉，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辉已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是啊，回去吧。”
“恩。”
两人起身，一同朝灵隐寺的方向去了。
月光如水，映出两人所走的路。
“胭脂，除了夕阳，你还想看什么？”
“断桥，残雪。”
“可雪不是这个季节应有的。”
“我知道。”
他们之间的对话永远那么简短，不久就会被沉默取代。
蓦地，道济停下了脚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修缘，你怎么了？”胭脂转头看他，却没有得到答复。但手忽地一暖，被另一只手握住。胭脂再次望向道济，对上了他的目光。是的，他牵起了她的手。
胭脂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温度，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牵她的手。
“胭脂，你知道吗，在我出家后第一次见你时，心有多痛。但当时只觉得是对你的一份歉疚，而现在不同了。”
“修缘，我知道。”
“并非不爱，只是无奈。”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好好珍惜这十天吧。至少我们拥有过，我们爱过。”
“蒽。只是明天……”
“放心，这十天，是属于我们的。”胭脂早知道这一切佛祖自有安排，明日的龙虎山决斗，不会发生。
又一次沉默，没有人再说话。他们静静的走着，不需要说话。两人双手间的这份情，代替了所有。
进了寺门，便是分别的时刻。道济的禅房在左面，而胭脂的在右面。他们不想放手，也不敢放手，生怕这一次的防守，会让他们遗憾终生。但放手是迟早的事情，他们知道。
“额。。胭脂，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恩，修缘你也一样。”
简单的两句话，便是两人放手的全过程。但也许下次的分手，不会这么简单了。
道济朝自己的禅房走去，胭脂也一样，他们还有明天，还有后天，还有十天。但他们知道，十天后的转身，也许不会这么干脆了。
道济推开房门，望见眼前的人，微微有些惊讶。他知道佛祖绝不会让胭脂独自一人下凡，但也绝没有想到，同行者竟然会是她。璎珞是龙王最小的女儿，却因她是龙王与凡间女子所生而不被龙族认可。从小到大疼她的只有姐姐——龙王最大的女儿。但几年前已与天界的神将殉情。姐姐死后，她无处可去，便被佛祖收留。天界知道此事的并不多，只当她是佛祖的弟子。若道济不是佛祖最看重，最信任的弟子，他也不会知道。
“你还想盯着我看多久？”
道济有些失神，不知不觉竟已盯着她看了许久。若不是璎珞发话点醒他，恐怕要看到明天早上了。“额，没什么没什么，和尚我只是在想，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是佛祖让我陪胭脂下来的，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来么？”
“是关于龙虎山决斗的事？”既然是佛祖的旨意，道济多半也猜到了。
“是，佛祖让我来告诉你，乾坤洞主在陈亮的身体中如鱼得水，原本明日便能出关。但佛祖怕你穷于应付，所以在两天前让你的十七位师兄弟唤回了陈亮的良知，把他救回来了，现在正在天界修炼。乾坤洞主被重伤，明天的龙虎山决斗也延期至十日后。但这一切都是天意，十七位罗汉已帮你救出陈亮，便不能再帮下去了。这十日里，天界将与你毫无关系，一切全都要靠你自己。”
有时十日？道济猛然想起自己与胭脂的对话，这是巧合？还是……
“总之这都是佛祖的意思，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璎珞头也不回的走出道济的禅房，甩门而去。除了胭脂，她对谁都是一样冷淡。如果不是佛祖要他把这些话转告给道济，她绝不会与他说半句话。
“十日……”道济轻声呢喃，思忖着其中的含义。
他豁然开朗，双手在胸前合十：“多谢佛祖，阿弥陀佛。”
“胭脂，你知道吗，在我出家后第一次见你时，心有多痛。但当时只觉得是对你的一份歉疚，而现在不同了。”
“修缘，我知道。”
“并非不爱，只是无奈。”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好好珍惜这十天吧。至少我们拥有过，我们爱过。”
“蒽。只是明天……”
“放心，这十天，是属于我们的。”胭脂早知道这一切佛祖自有安排，明日的龙虎山决斗，不会发生。
又一次沉默，没有人再说话。他们静静的走着，不需要说话。两人双手间的这份情，代替了所有。
进了寺门，便是分别的时刻。道济的禅房在左面，而胭脂的在右面。他们不想放手，也不敢放手，生怕这一次的防守，会让他们遗憾终生。但放手是迟早的事情，他们知道。
“额。。胭脂，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恩，修缘你也一样。”
简单的两句话，便是两人放手的全过程。但也许下次的分手，不会这么简单了。
道济朝自己的禅房走去，胭脂也一样，他们还有明天，还有后天，还有十天。但他们知道，十天后的转身，也许不会这么干脆了。
道济推开房门，望见眼前的人，微微有些惊讶。他知道佛祖绝不会让胭脂独自一人下凡，但也绝没有想到，同行者竟然会是她。璎珞是龙王最小的女儿，却因她是龙王与凡间女子所生而不被龙族认可。从小到大疼她的只有姐姐——龙王最大的女儿。但几年前已与天界的神将殉情。姐姐死后，她无处可去，便被佛祖收留。天界知道此事的并不多，只当她是佛祖的弟子。若道济不是佛祖最看重，最信任的弟子，他也不会知道。
“你还想盯着我看多久？”
道济有些失神，不知不觉竟已盯着她看了许久。若不是璎珞发话点醒他，恐怕要看到明天早上了。“额，没什么没什么，和尚我只是在想，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是佛祖让我陪胭脂下来的，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来么？”
“是关于龙虎山决斗的事？”既然是佛祖的旨意，道济多半也猜到了。
“是，佛祖让我来告诉你，乾坤洞主在陈亮的身体中如鱼得水，原本明日便能出关。但佛祖怕你穷于应付，所以在两天前让你的十七位师兄弟唤回了陈亮的良知，把他救回来了，现在正在天界修炼。乾坤洞主被重伤，明天的龙虎山决斗也延期至十日后。但这一切都是天意，十七位罗汉已帮你救出陈亮，便不能再帮下去了。这十日里，天界将与你毫无关系，一切全都要靠你自己。”
有时十日？道济猛然想起自己与胭脂的对话，这是巧合？还是……
“总之这都是佛祖的意思，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璎珞头也不回的走出道济的禅房，甩门而去。除了胭脂，她对谁都是一样冷淡。如果不是佛祖要他把这些话转告给道济，她绝不会与他说半句话。
“十日……”道济轻声呢喃，思忖着其中的含义。
他豁然开朗，双手在胸前合十：“多谢佛祖，阿弥陀佛。”
在确信赵斌白雪已从后院离开后，道济才从床上站起来，走进后院。若是从前，他一定会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喝闷酒，只是如今葫芦被胭脂收走，想喝也喝不成了。也罢，出去走走吧。道济这样想着，转身超寺门走去。
又是西湖，景色依旧是这么美。
沿岸垂柳匝地，枝枝舒展了新叶，随风轻摆。阵阵凉风从湖面吹来，带着郁郁青青的水气，令人心旷神怡。西湖碧波如顷，波光潋滟，远远望去水天一色。天气亦是很好，天色明澈如一潭静水，日色若金。
道济将双手负在身后，低头沿着西湖走了几步。霍的抬头，远远望见不远处站着一名女子，不是胭脂还有谁？
胭脂静静地立着，独自望着西湖发呆。忽觉身上一暖，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已多了一件披风。胭脂转身，双眼对上一双乌黑的瞳仁，温柔如墨玉，含着轻轻浅浅的笑。
“…修缘…”好半天，胭脂才缓缓吐出两字。
道济笑了：“胭脂，既然我们不能白头偕老，那便做十日夫妻。这十日，我们，是夫妻。”
听到这番话，胭脂心中微微一刺，既感动却也好难过。但想到能与自己心爱的人相处十日，胭脂释怀，嫣然一笑，对道济轻轻嗯了一声。两人就这样站在那里，望着西湖的美景，脑海中便又浮现出儿时一同来游玩的场景。
不知不觉竟又到了黄昏。暮色四合的天空一半如同滴了墨汁一般透出一股黑意，一半是紫色流金的彩霞，就如铺开了一条长长的七彩织锦。这样的天空，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似乎万物的命运都由它掌控。天意，永远看不穿，猜不透。
又是西湖，景色依旧是这么美。
沿岸垂柳匝地，枝枝舒展了新叶，随风轻摆。阵阵凉风从湖面吹来，带着郁郁青青的水气，令人心旷神怡。西湖碧波如顷，波光潋滟，远远望去水天一色。天气亦是很好，天色明澈如一潭静水，日色若金。
道济将双手负在身后，低头沿着西湖走了几步。霍的抬头，远远望见不远处站着一名女子，不是胭脂还有谁？
胭脂静静地立着，独自望着西湖发呆。忽觉身上一暖，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已多了一件披风。胭脂转身，双眼对上一双乌黑的瞳仁，温柔如墨玉，含着轻轻浅浅的笑。
“…修缘…”好半天，胭脂才缓缓吐出两字。
道济笑了：“胭脂，既然我们不能白头偕老，那便做十日夫妻。这十日，我们，是夫妻。”
听到这番话，胭脂心中微微一刺，既感动却也好难过。但想到能与自己心爱的人相处十日，胭脂释怀，嫣然一笑，对道济轻轻嗯了一声。两人就这样站在那里，望着西湖的美景，脑海中便又浮现出儿时一同来游玩的场景。
不知不觉竟又到了黄昏。暮色四合的天空一半如同滴了墨汁一般透出一股黑意，一半是紫色流金的彩霞，就如铺开了一条长长的七彩织锦。这样的天空，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似乎万物的命运都由它掌控。天意，永远看不穿，猜不透。
“一天，竟又这样过去了。”
“是啊，一天，好快。”
“那十日也不会漫长吧。”
“修缘，干嘛又提起这个。”
“那不提便是。”
“嗯。”
夜幕终究降临，本已入秋，如今夜色中添了几丝风，微微有些凄冷。风吹起胭脂的裙角，翻飞如蝶。不禁裹了裹身上的袍子，忽觉鼻尖隐约浮动着陌生的香气。这香气虽淡薄，却似是从骨子中透出，令人有种陶然愉悦之感。一阵风吹过，吹散了胭脂鬓角的发丝。道济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抬手替她捋起鬓角的碎发，徐徐道：“天色晚了，起风了，回去吧。”
“嗯。”轻轻一笑，胭脂不再言语。
沿着西湖漫步，才觉月光下的湖景也是如此美妙。湖水清澈微蓝，波光莹莹一闪，却闪出无数星芒璀璨，如虹彩灿然。水气缭绕氤氲，缥缈如在仙境。这样的美景有谁会愿意离开，愿意忘怀？
无知无觉间，已离开西湖很远，灵隐寺就在前方。灵隐寺的这个夜很静，僧人们已然早早睡下。两边石座里的路灯明明的照出满地的亮。一轮澄澈明月遥遥悬在天际，算来中秋也快了。夜风带着海棠花香缓缓出来，将这个宁静的夜薰出一种莫名的诗意。道济的手很暖，牵着胭脂的手默默往前走。两人的袖口不时擦到，一唏一嗦在这个寂静的也如此清晰。胭脂随着道济拾阶而上，心中已经了然自己在等待的是什么。
又是后院的禅堂前，两人就此分别，然后各自跨进禅房前的那阑朱红门槛。
道济睡下了，安然。
胭脂从身上褪下披风，静静的望着这一抹黄色，心如止水。这件披风是道济用法力所凝聚，不久便会自己散去。而她不愿意。道济给予自己的，除了一生的心碎便只有这十日，如今多了一件披风，日后也好拿出回忆，正如道济胸前所藏着的红丝巾。胭脂用法力将它凝结，披风不会再散去，它将永远陪伴在胭脂左右。胭脂将它放在床头，笑了，然后躺在床上，安然入睡。
“是啊，一天，好快。”
“那十日也不会漫长吧。”
“修缘，干嘛又提起这个。”
“那不提便是。”
“嗯。”
夜幕终究降临，本已入秋，如今夜色中添了几丝风，微微有些凄冷。风吹起胭脂的裙角，翻飞如蝶。不禁裹了裹身上的袍子，忽觉鼻尖隐约浮动着陌生的香气。这香气虽淡薄，却似是从骨子中透出，令人有种陶然愉悦之感。一阵风吹过，吹散了胭脂鬓角的发丝。道济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抬手替她捋起鬓角的碎发，徐徐道：“天色晚了，起风了，回去吧。”
“嗯。”轻轻一笑，胭脂不再言语。
沿着西湖漫步，才觉月光下的湖景也是如此美妙。湖水清澈微蓝，波光莹莹一闪，却闪出无数星芒璀璨，如虹彩灿然。水气缭绕氤氲，缥缈如在仙境。这样的美景有谁会愿意离开，愿意忘怀？
无知无觉间，已离开西湖很远，灵隐寺就在前方。灵隐寺的这个夜很静，僧人们已然早早睡下。两边石座里的路灯明明的照出满地的亮。一轮澄澈明月遥遥悬在天际，算来中秋也快了。夜风带着海棠花香缓缓出来，将这个宁静的夜薰出一种莫名的诗意。道济的手很暖，牵着胭脂的手默默往前走。两人的袖口不时擦到，一唏一嗦在这个寂静的也如此清晰。胭脂随着道济拾阶而上，心中已经了然自己在等待的是什么。
又是后院的禅堂前，两人就此分别，然后各自跨进禅房前的那阑朱红门槛。
道济睡下了，安然。
胭脂从身上褪下披风，静静的望着这一抹黄色，心如止水。这件披风是道济用法力所凝聚，不久便会自己散去。而她不愿意。道济给予自己的，除了一生的心碎便只有这十日，如今多了一件披风，日后也好拿出回忆，正如道济胸前所藏着的红丝巾。胭脂用法力将它凝结，披风不会再散去，它将永远陪伴在胭脂左右。胭脂将它放在床头，笑了，然后躺在床上，安然入睡。
二天清早起来便是下雨了。起先只是淅淅沥沥的如牛毛一般，后来却越下越大，成倾盆之势。无数水流顺着房檐的瓦当急急地飞溅下来，天地间的草木清新之气也被水气冲的弥漫开来。打开门，一阵清冽冷香扑鼻而来。
是的，今天便是最后一日。道济原本还想着今日要陪胭脂好好度过，现今看来是不可能了。望着眼前如千丝万缕织成的细密水帘，道济只是默然。
灵隐寺的禅堂虽不大，但要从道济的禅房到胭脂那里也有一段距离。而今这么大的雨，要见上一面怕是也难了。道济踱步于房中，略显踌躇。
终于还是下定决心，道济从身旁取来雨伞冲进茫茫雨中。一路狂奔，只听得雨水匝地的声音。不久便来到胭脂房前，虽只是片刻，但全身早已湿透。水滴顺着发丝滑落，滴在原本已经湿透的衣服上，缓缓渗进去。道济在门前擦去些许水渍，伸手叩门。
胭脂闻声起身开门，见眼前人如此狼狈，连忙让道济进屋。
“这么大的雨，你过来做甚？”
“倒也也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胭脂“噗嗤”一声笑出来，便不再说什么。
“额……胭脂，若是下午雨停了，出去走走吧。”
“蒽，去便去吧。”
然后道济便将头转向窗外，望着渐大的雨势黯黯出神，两人再无只字片语。
直到午后雨势才逐渐转小，又下了不久便停了。屋外的雨声不见，两人会心一笑，走出门外。
一阵大雨过后天放晴了。两人走在树林间，手牵手。
不知是谁在不远处的树间扎了一架秋千，这样看去也是别有一番意境。
“是秋千。”胭脂看着道济，笑了。
“是啊，小时候我们也是这样玩的。”道济的嘴角也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胭脂坐了上去，秋千随风荡起。两旁的小花散发的清香萦入风中，鼻尖传来一阵阵暗香，如在云端。
是的，今天便是最后一日。道济原本还想着今日要陪胭脂好好度过，现今看来是不可能了。望着眼前如千丝万缕织成的细密水帘，道济只是默然。
灵隐寺的禅堂虽不大，但要从道济的禅房到胭脂那里也有一段距离。而今这么大的雨，要见上一面怕是也难了。道济踱步于房中，略显踌躇。
终于还是下定决心，道济从身旁取来雨伞冲进茫茫雨中。一路狂奔，只听得雨水匝地的声音。不久便来到胭脂房前，虽只是片刻，但全身早已湿透。水滴顺着发丝滑落，滴在原本已经湿透的衣服上，缓缓渗进去。道济在门前擦去些许水渍，伸手叩门。
胭脂闻声起身开门，见眼前人如此狼狈，连忙让道济进屋。
“这么大的雨，你过来做甚？”
“倒也也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胭脂“噗嗤”一声笑出来，便不再说什么。
“额……胭脂，若是下午雨停了，出去走走吧。”
“蒽，去便去吧。”
然后道济便将头转向窗外，望着渐大的雨势黯黯出神，两人再无只字片语。
直到午后雨势才逐渐转小，又下了不久便停了。屋外的雨声不见，两人会心一笑，走出门外。
一阵大雨过后天放晴了。两人走在树林间，手牵手。
不知是谁在不远处的树间扎了一架秋千，这样看去也是别有一番意境。
“是秋千。”胭脂看着道济，笑了。
“是啊，小时候我们也是这样玩的。”道济的嘴角也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胭脂坐了上去，秋千随风荡起。两旁的小花散发的清香萦入风中，鼻尖传来一阵阵暗香，如在云端。
这个雨后的下午天气很好，天色明澈如一潭静水，日色若明辉灿烂的金子，漫天飞舞着轻盈洁白的柳絮，随风轻扬复落。胭脂独自坐在秋千上，一脚一脚地轻踢那落于柔密芳草之上的片片落花。道济站在她身后，嘴角漾着笑意，一下一下轻推秋千架子。薰暖的和风微微吹过，像一只手缓缓搅动了胭脂身侧那一树繁密的杏花，轻薄如绡的花瓣点点的飘落到了她身上。道济伸手，为她轻轻拂去那些落花。
胭脂不自禁的抬头去看那花，花朵长得很是簇拥，挤挤挨挨得半天粉色，密密匝匝间只看得见一星碧蓝的天色，很是唯美。胭脂笑了：“修缘你看，多美。”
道济闻声也抬头向头上的杏树，依稀闻到了鲜花初开的馨香。几朵花上还沾着晶莹的未被太阳晒去的雨水，秋千轻轻一荡，便凉凉的落在脸上肩上，像是一阵阵小雨。
忽觉身后之人大力推了一下的秋千，秋千晃动的幅度立刻增大了许多。胭脂微微一惊，双手紧紧握住秋千索。秋千向前高高得飞起来，风用力拂过她的面颊，带着她的裙裾迎风翩飞如一只巨大的蝴蝶。胭脂高声笑起来：“修缘，竟在我背后使坏！”却未听闻身后人有所回应。胭脂又咯咯地笑道：“再推高一点！再高一点！”话音刚落，秋千已疾速向后荡去，胭脂心中不由得大是惊恐。手劲一松，差一点就要从秋千上掉下来。
道济双臂一举，微笑着看我道：“要是害怕的话，就下来吧。”
“你继续推吧，我不怕！”
道济满目皆是笑意，走近秋千，更大力一把往前推去。胭脂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刮得两鬓发丝皆直直往前后摇荡。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抚平，手上一松，一个不稳从秋千上直坠而下。
落地却不觉得痛，只是不敢睁开眼睛，觉得额上一凉一热，却是谁的呼吸，淡淡的拂着。胭脂偷偷睁眼，迎面却见到一双乌黑的瞳仁，含着轻轻浅浅的笑。她没有转开头，因为只在那一瞬间，他在那双瞳仁里发现了自己的脸孔。胭脂第一次，在别人的目光里看见自己。她移不开视线，只看着道济眼中的自己。视线微微一动，瞥见道济的面容，双瞳含笑凝视着自己，胭脂这才想到原是落在了他怀里，心里一慌，忙跳下地来。
“没事吧？”温柔的声音传入胭脂耳中。
“嗯，没事。”胭脂含笑道。
胭脂不自禁的抬头去看那花，花朵长得很是簇拥，挤挤挨挨得半天粉色，密密匝匝间只看得见一星碧蓝的天色，很是唯美。胭脂笑了：“修缘你看，多美。”
道济闻声也抬头向头上的杏树，依稀闻到了鲜花初开的馨香。几朵花上还沾着晶莹的未被太阳晒去的雨水，秋千轻轻一荡，便凉凉的落在脸上肩上，像是一阵阵小雨。
忽觉身后之人大力推了一下的秋千，秋千晃动的幅度立刻增大了许多。胭脂微微一惊，双手紧紧握住秋千索。秋千向前高高得飞起来，风用力拂过她的面颊，带着她的裙裾迎风翩飞如一只巨大的蝴蝶。胭脂高声笑起来：“修缘，竟在我背后使坏！”却未听闻身后人有所回应。胭脂又咯咯地笑道：“再推高一点！再高一点！”话音刚落，秋千已疾速向后荡去，胭脂心中不由得大是惊恐。手劲一松，差一点就要从秋千上掉下来。
道济双臂一举，微笑着看我道：“要是害怕的话，就下来吧。”
“你继续推吧，我不怕！”
道济满目皆是笑意，走近秋千，更大力一把往前推去。胭脂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刮得两鬓发丝皆直直往前后摇荡。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抚平，手上一松，一个不稳从秋千上直坠而下。
落地却不觉得痛，只是不敢睁开眼睛，觉得额上一凉一热，却是谁的呼吸，淡淡的拂着。胭脂偷偷睁眼，迎面却见到一双乌黑的瞳仁，含着轻轻浅浅的笑。她没有转开头，因为只在那一瞬间，他在那双瞳仁里发现了自己的脸孔。胭脂第一次，在别人的目光里看见自己。她移不开视线，只看着道济眼中的自己。视线微微一动，瞥见道济的面容，双瞳含笑凝视着自己，胭脂这才想到原是落在了他怀里，心里一慌，忙跳下地来。
“没事吧？”温柔的声音传入胭脂耳中。
“嗯，没事。”胭脂含笑道。
“没事就好。”
“蒽。”胭脂嘴角的弧度，很美。
不久天的另一端逐渐泛红，疏光收敛。暮色如流离四合的晕彩，山崖上一簇簇鲜红，一丛丛洁白的秋杜鹃，散若天边飘落的云霞。太阳，终究又落下山崖。
明天，便要分别了。
“修缘，回去吧。”
“嗯。”道济将手指一根根放入胭脂的指缝，十指交握在一起，踏着一地的月光朝灵隐寺方向走去。天边，一弯冷月如钩。
又是熟悉的禅堂前。每日在此分别早已成习惯，只是这一次的离别，很漫长。
胭脂试图把手从道济手中抽出，却被道济狠狠的握住。一次未成功，两次还未成功。第三次，依旧没能成功。
他不想放手，也不敢放手。
“放手吧修缘。”
“不，我不放。”道济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坚毅，但即使他在努力，抓不住的再拼命拉扯都只能是多余。
胭脂吁一口气，双眼一闭：“修缘，即便放不下、走不过，但总会有尽头的。放手吧修缘。”胭脂转过身子，一把甩开道济的手，奔向自己的禅房。她走的干脆，没有回头。
“胭脂……”凝望着胭脂远去的背影，道济喃喃自语。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抬头仰望夜空中那轮隐在云雾中的明月，道济轻叹一口，跨进那朱红色的门槛。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忧思难眠。也罢，道济起身站在窗前，隔着薄如蝉翼窗纱望着檐外婆娑树影。风吹拂动，地上留下了明暗交错的迹子。 只是他不知道，另一人也与他一样。
胭脂站在后院，透过窗纱静静的望着窗前道济颀长的身影。如水银般的月光从梧桐的叶子间漏下来，枝叶的影子似稀稀疏疏的暗绣落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弱质纤纤，身姿楚楚。衣角被夜风吹得翩然翻起，但她仍丝毫不觉风中丝丝寒意。天气已是九月中旬，虚朗斋前所植的几株梧桐都开始落叶。夜深人静黄叶落索之中不难听见胭脂极力压抑的哭泣声。只是两人纵然有情，恐怕今生也已经注定是有缘无份了。
“蒽。”胭脂嘴角的弧度，很美。
不久天的另一端逐渐泛红，疏光收敛。暮色如流离四合的晕彩，山崖上一簇簇鲜红，一丛丛洁白的秋杜鹃，散若天边飘落的云霞。太阳，终究又落下山崖。
明天，便要分别了。
“修缘，回去吧。”
“嗯。”道济将手指一根根放入胭脂的指缝，十指交握在一起，踏着一地的月光朝灵隐寺方向走去。天边，一弯冷月如钩。
又是熟悉的禅堂前。每日在此分别早已成习惯，只是这一次的离别，很漫长。
胭脂试图把手从道济手中抽出，却被道济狠狠的握住。一次未成功，两次还未成功。第三次，依旧没能成功。
他不想放手，也不敢放手。
“放手吧修缘。”
“不，我不放。”道济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坚毅，但即使他在努力，抓不住的再拼命拉扯都只能是多余。
胭脂吁一口气，双眼一闭：“修缘，即便放不下、走不过，但总会有尽头的。放手吧修缘。”胭脂转过身子，一把甩开道济的手，奔向自己的禅房。她走的干脆，没有回头。
“胭脂……”凝望着胭脂远去的背影，道济喃喃自语。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抬头仰望夜空中那轮隐在云雾中的明月，道济轻叹一口，跨进那朱红色的门槛。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忧思难眠。也罢，道济起身站在窗前，隔着薄如蝉翼窗纱望着檐外婆娑树影。风吹拂动，地上留下了明暗交错的迹子。 只是他不知道，另一人也与他一样。
胭脂站在后院，透过窗纱静静的望着窗前道济颀长的身影。如水银般的月光从梧桐的叶子间漏下来，枝叶的影子似稀稀疏疏的暗绣落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弱质纤纤，身姿楚楚。衣角被夜风吹得翩然翻起，但她仍丝毫不觉风中丝丝寒意。天气已是九月中旬，虚朗斋前所植的几株梧桐都开始落叶。夜深人静黄叶落索之中不难听见胭脂极力压抑的哭泣声。只是两人纵然有情，恐怕今生也已经注定是有缘无份了。
不知这样默默看了多久，胭脂终于悄无声息地走了。两人睡意轻浅，难以入眠。辗转反侧间，天色已经大亮。
时间过的很快。原以为十天会很漫长，然而一晃眼却已过去。记忆仿佛还定格在美好的昨天，然而他们即将面对的，却是残酷的今天。
睡不着，道济索性就起来，坐在后院的石凳喝酒。胭脂也从房间走出来，见到道济有些愕然。
“所以……佛祖的意思是什么？”良久，道济启唇。
“你会知道的。”语毕，胭脂的手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水袖轻飘，带着红光。
再次睁眼，两人已不在灵隐寺。
天，碧蓝一泓，万里无云。湖面平如镜，波澜不惊。
“美吗？”胭脂朱唇轻启，声音有些虚缈。
“美。”
“是么。”
“是，清幽之美。”
“然后你会知道你错了。”
道济嘴唇微张，略有惊讶，但又突然想到，幡然醒悟：“非要这样么？”道济把头压低，两侧的发丝垂下，遮住一张忧伤脸庞。
“不然还会有更好的方法么？”是的，胭脂说的没错，忘记才是最好的选择。
许久没有一丝声音，连风都没有。
树上的芭蕉叶长得很茂盛，只可惜没风，不然它们会发出一种清脆的声音。
这样美好的景色，这样唯美的意境，毁了 多可惜。
一束红光擦过蕉叶，指示着它们从湖中舀起两叶水，落在胭脂手上。手微微一颤，心也为之一颤。
“修缘……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嗯，也许以后都没机会了。”
“答应我，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但是，请不要……忘记……我。”
道济笑了，既然忘了这份情，怎可能忘不掉自己深爱的女子？”
“好，我答应你。”道济把头又压低一些，刘海遮住了一双失神的眼睛。
“那么就此结束吧。”
轻轻嗯一声，道济从胭脂手中接过一叶水，两人很默契的一饮而尽。
转身，却第一次觉得背影如此凄凉。多情却被无情恼。此处，正是因为太清闲，太幽静，才变得如此凄美。
这一次的转身，这一次的分别，其实早已注定。
未曾痊愈过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绝情魔刀，并非绝情，而是极致的深情。却也正是这一份情，伤得两人太深……太深……
手指触上胸口的伤，泪早已划过脸颊。而痛却感觉不到，一切的一切，已经麻木。
忘情湖，石头上的三个字清清楚楚。胭脂立在石碑前，凝望着三字。没有哭泣，因为泪已无力再流。张口吐出那口还未咽下的水，她笑了：“李修缘，我终究还是忘不掉你。”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狂风暴雨开始肆虐。道济的衣服被淋透。伤口经过雨水的冲刷再次裂开。一阵剧痛袭来，道济再也无力支撑，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此痛谁会？唯、情至深处者。
时间过的很快。原以为十天会很漫长，然而一晃眼却已过去。记忆仿佛还定格在美好的昨天，然而他们即将面对的，却是残酷的今天。
睡不着，道济索性就起来，坐在后院的石凳喝酒。胭脂也从房间走出来，见到道济有些愕然。
“所以……佛祖的意思是什么？”良久，道济启唇。
“你会知道的。”语毕，胭脂的手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水袖轻飘，带着红光。
再次睁眼，两人已不在灵隐寺。
天，碧蓝一泓，万里无云。湖面平如镜，波澜不惊。
“美吗？”胭脂朱唇轻启，声音有些虚缈。
“美。”
“是么。”
“是，清幽之美。”
“然后你会知道你错了。”
道济嘴唇微张，略有惊讶，但又突然想到，幡然醒悟：“非要这样么？”道济把头压低，两侧的发丝垂下，遮住一张忧伤脸庞。
“不然还会有更好的方法么？”是的，胭脂说的没错，忘记才是最好的选择。
许久没有一丝声音，连风都没有。
树上的芭蕉叶长得很茂盛，只可惜没风，不然它们会发出一种清脆的声音。
这样美好的景色，这样唯美的意境，毁了 多可惜。
一束红光擦过蕉叶，指示着它们从湖中舀起两叶水，落在胭脂手上。手微微一颤，心也为之一颤。
“修缘……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嗯，也许以后都没机会了。”
“答应我，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但是，请不要……忘记……我。”
道济笑了，既然忘了这份情，怎可能忘不掉自己深爱的女子？”
“好，我答应你。”道济把头又压低一些，刘海遮住了一双失神的眼睛。
“那么就此结束吧。”
轻轻嗯一声，道济从胭脂手中接过一叶水，两人很默契的一饮而尽。
转身，却第一次觉得背影如此凄凉。多情却被无情恼。此处，正是因为太清闲，太幽静，才变得如此凄美。
这一次的转身，这一次的分别，其实早已注定。
未曾痊愈过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绝情魔刀，并非绝情，而是极致的深情。却也正是这一份情，伤得两人太深……太深……
手指触上胸口的伤，泪早已划过脸颊。而痛却感觉不到，一切的一切，已经麻木。
忘情湖，石头上的三个字清清楚楚。胭脂立在石碑前，凝望着三字。没有哭泣，因为泪已无力再流。张口吐出那口还未咽下的水，她笑了：“李修缘，我终究还是忘不掉你。”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狂风暴雨开始肆虐。道济的衣服被淋透。伤口经过雨水的冲刷再次裂开。一阵剧痛袭来，道济再也无力支撑，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此痛谁会？唯、情至深处者。
醒来的那日，依旧是雨天。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不知是雨一直未停还是另一场雨，不知自己为何会躺这禅房，对之后的事，道济完全没有印象。
头有些痛，为什么？道济低头揉揉太阳穴，试图减轻一些痛楚。
四面只是一片水声，落雨潇潇，清新甘甜的水气四散弥漫，只余洁净的天水冲去这世间的污秽，入秋长久来的闷热，渐渐消弭于无形。
到底发生了什么？道济开始回忆，但却很快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这一段记忆。
门乍开，璎珞独自站在门外，发上沾满雨水，在阳光下璀璨莹亮如同虚幻。
道济微觉诧异，道：“怎么了？”
“哼，你还问我怎么了？胭脂呢？” 璎珞长眉轻扬入鬓，冷亮的眼睛是类似宝石的长方形，眼角微微飞起，有丹凤眼的妩媚，更带着不驯的气息。眼神冰冷濯然，如寒光四射；笑意清冷疏落，眉宇间皆是淡淡的失意与桀骜。乍一看，似是莹白雪地里赫然而出的一枝亮烈红梅，宛若惊鸿一瞥。
“胭……脂？是……谁？”脑中虽是一片空白，但痛楚却忽地剧烈起来，道济只觉有两股力量相冲，似乎有什么要冲破封印。伸手捂住头，痛楚却未能得到丝毫减轻。
“你竟然忘了她？！”璎珞原想继续追究下去，但想到胭脂独自一人，便不再理会道济，冲出房门。
雨停了，头也似乎没有这么痛了，道济起身走出禅房。
举眸见前庭的辛夷树正开得烈如火。一阵风飒飒而过，直把人的双眸焚烧起来。
突然，心中掠过一丝模糊的惊恸，想抓时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几瓣殷红如血的辛夷花瓣飘落在道济袖子上，他伸出手轻轻拂去落花。几瓣辛夷花瓣粘在手上，更是鲜红，格外刺目。
那种惊恸渐渐清晰，如辛夷的花汁染上素手，蜿蜒分明。
一滴泪无声的滑落在手心。
或许，不是泪，只是这个清晨一滴偶然落下的露水，亦或许是雨滴遗留在树上的一滴残积的雨水，却濡湿了道济此刻空落的心。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师父！”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赵斌。道济转过身，等待着他再次开口。
“师父，你没事了吧？你怎么会晕倒在寺门口的？”
“放心，和尚我没事了。”虽这样说着，但连他自己对这件事也不明不白。
“对了圣僧，你该不会忘了吧，今天是龙虎山决斗的日子啊！”白雪从地下蹿出来，虽将道济吓了一跳，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点醒了他。手中的葵扇在两人面前一扫，两人便沉沉睡去。白雪睡得香甜，而赵斌却化为灵禅子，与道济往龙虎山去了。
头有些痛，为什么？道济低头揉揉太阳穴，试图减轻一些痛楚。
四面只是一片水声，落雨潇潇，清新甘甜的水气四散弥漫，只余洁净的天水冲去这世间的污秽，入秋长久来的闷热，渐渐消弭于无形。
到底发生了什么？道济开始回忆，但却很快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这一段记忆。
门乍开，璎珞独自站在门外，发上沾满雨水，在阳光下璀璨莹亮如同虚幻。
道济微觉诧异，道：“怎么了？”
“哼，你还问我怎么了？胭脂呢？” 璎珞长眉轻扬入鬓，冷亮的眼睛是类似宝石的长方形，眼角微微飞起，有丹凤眼的妩媚，更带着不驯的气息。眼神冰冷濯然，如寒光四射；笑意清冷疏落，眉宇间皆是淡淡的失意与桀骜。乍一看，似是莹白雪地里赫然而出的一枝亮烈红梅，宛若惊鸿一瞥。
“胭……脂？是……谁？”脑中虽是一片空白，但痛楚却忽地剧烈起来，道济只觉有两股力量相冲，似乎有什么要冲破封印。伸手捂住头，痛楚却未能得到丝毫减轻。
“你竟然忘了她？！”璎珞原想继续追究下去，但想到胭脂独自一人，便不再理会道济，冲出房门。
雨停了，头也似乎没有这么痛了，道济起身走出禅房。
举眸见前庭的辛夷树正开得烈如火。一阵风飒飒而过，直把人的双眸焚烧起来。
突然，心中掠过一丝模糊的惊恸，想抓时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几瓣殷红如血的辛夷花瓣飘落在道济袖子上，他伸出手轻轻拂去落花。几瓣辛夷花瓣粘在手上，更是鲜红，格外刺目。
那种惊恸渐渐清晰，如辛夷的花汁染上素手，蜿蜒分明。
一滴泪无声的滑落在手心。
或许，不是泪，只是这个清晨一滴偶然落下的露水，亦或许是雨滴遗留在树上的一滴残积的雨水，却濡湿了道济此刻空落的心。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师父！”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赵斌。道济转过身，等待着他再次开口。
“师父，你没事了吧？你怎么会晕倒在寺门口的？”
“放心，和尚我没事了。”虽这样说着，但连他自己对这件事也不明不白。
“对了圣僧，你该不会忘了吧，今天是龙虎山决斗的日子啊！”白雪从地下蹿出来，虽将道济吓了一跳，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点醒了他。手中的葵扇在两人面前一扫，两人便沉沉睡去。白雪睡得香甜，而赵斌却化为灵禅子，与道济往龙虎山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