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改动:
他有些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或许他们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分手,更或许这只是一场戏,想给他们再一次的机会。可是他不可以,用一句违心的话,再给她期冀。
不管怎样,他的答案都只能是:“不是。也许你们不知道吧,我和婷婷已经分手了。”
没人料到他会是这个答案,毫不掩饰地。大家都安静着,只留他站在那里。
“他们问的是,你最喜欢的人是谁?你要说出她的名字。”女孩认真地看着他,声音安静,却有冰凉的寒意。“对不起,我不能说。”他这一次没有避开。
“这是规则。”她近乎固执地,要得到那个答案。
他沉默着。
“难道白师兄从没有喜欢过人?”她盯着他,带着丝讽刺的笑意,声音却在颤抖。
“不是。但我想我不方便说出来,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终于承认,他有喜欢的人,只是不是她。她别过脸去,声音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我明白。”
“对不起,我真的还有事,先走一步。”他叹了口气,看了她一眼,在一片沉寂中,出了门。严晓钰不时地看着表,快九点了,杨书记已经睡着了,白沙却还没来,她有些怕来不及去接小贝。
白沙终于急匆匆地赶来,气息未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不好意思。你快回去吧。”
“没关系,你不用那么急的。”严晓钰知道他肯定是有事耽搁了,“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没事吧?”
“没事。不早了,你还要去接小贝吧,快走吧。”
“嗯。那我先走了。杨叔叔晚上的药已经吃过了。”
“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了。你刚从外面回来,休息下吧。”
白沙没说什么,还是跟着她出了门,直送到了医院门口。
“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白沙点点头,却又想起来什么,“哎等等。”
“怎么了?”严晓钰停下脚步。
他脱下自己的大衣,交到她手上:“今晚挺冷的,别着凉了。”
“我回去了。”他不等她有反应,转身离开。
严晓钰怔怔地看他走远,轻轻地把衣服披上。大衣宽大厚实,带着他的体温,拥着她,仿佛一切的寒冷,都隔绝在外。
白沙没有回头,但他似乎能够清晰地想象出她的背影。谁是他最喜欢的人?他知道自己的答案。
严晓钰把白沙的大衣折好,装在袋子里带到了办公室,却不知道怎么给他。二组的人都还没来,办公室里只有超胖,她想了想,便把袋子放在了他座位上。
“这是什么呀,严组。”苏苏正好进门看见,好奇地要打开看。
“别乱翻。”严晓钰嗔道。
“衣服?严组,老白的衣服怎么会在你那?你们——”苏苏满脸坏笑地看着她。
“一边去,别胡言乱语。”严晓钰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苏苏笑着回到自己座位上,“不过,老白真的是很不错。”
“得了吧你,多大的人了,就知道胡闹。”严晓钰不理她,扭头往自己实验室走,却险些撞上一个人。
“老白。”她愣了愣,反应过来,“早啊。”
她灿然地笑容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淡了下来,他微微颔首。“早。”
白沙回到座位上,看了下袋子,随意地收到了一边。
超胖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好像模模糊糊地明白了点什么。
白沙没想到超胖突然说要请他吃饭,但也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下了班跟着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饭馆。
超胖随意地点了两个菜,又要叫酒。
“随便吃吃就行了,还喝酒啊?”白沙拉住他。
“大男人,怎么能不喝点酒。”超胖瞪他。他只好点点头。
菜很快上来,超胖给两人把酒都满上,也不劝他,自己先饮尽了。
白沙只好也跟着喝了,再看超胖,却已经在埋头大吃了。
白沙本已做好了他要对自己说什么的心理准备,看他自顾自吃着不理自己,倒有些忐忑起来。于是没了胃口,随意了夹了几筷,反倒自斟自饮地抿起酒来。
超胖吃了半饱了,才抬头看看白沙:“老白,你怎么不吃啊。”
“啊,我不饿。”
“哦。”超胖端起酒杯,算是敬他,见两人都干了,开口,“你知不知道你昨天那样做,婷婷很伤心?”
“知道。”
“那你还那样?”超胖拔高了声音。
“那我还能怎么做。”他闷头喝酒。
“为什么?”超胖目光少见的锐利,有些咄咄逼人。
“我只是不想再给她什么错觉。”这是他预料中的问题,他的答案也很干脆。
“哼。老白,你太过分了,婷婷是多好的女孩子啊,你这样伤害她。”
白沙慢慢地转着手中的酒杯,酒液浅浅地晃动着。对于他的义愤填膺,他早有心理准备,任由他指责着。
“老白,你到底喜欢谁?”
白沙垂头看着酒杯,沉默不语。
超胖等了一会,得不到答案,憋出了一句话:“是严组吗?”
白沙霍然抬起头来:“不要胡说!”意识道自己音量过大,压低了些声音:“胡说些什么。”
超胖也被他那一瞬间目光中的气势震得一愣,有些心虚:“不管是谁吧,我都想不明白,你怎么会放弃倪婷?!老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你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将杯中的残酒饮尽了,又给自己倒上,嘴角浮起一点落寞地笑,“倒是你,先想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吧。”
超胖不明他所指,也无话再劝他,呆呆地坐在那里。
白沙有些烦躁似地摆摆手:“你有事就先走吧。这顿饭我埋单。”
超胖见他心不在焉地样子,虽不明所以,也知道他不希望自己再呆下去了,只好先走一步。
白沙在那枯坐了很久,又把剩下的酒都喝了,超胖的那句话,却仍是那么清晰地,在他耳边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