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改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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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城外还飘着雪花，苍白的大地，几抹桃红傲然盛开，绚烂而决绝。
“小光，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学习忍术的理由？”
12岁的光，并没有像其他女生留着长发，雪白的发色衬出更为白皙的面庞，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为了活下去…还有，为了守护重要的事物。”冰蓝色的双眸透出一丝悲伤，而更多的，是坚定。
一字一句，如此清晰，师傅有些讶异，12岁的小孩竟说出这种话。
“小光，我可能不能再教你了，师傅马上就要去执行任务了。”说着，伸手摸了摸光的脑袋，沧桑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是告别吧，师傅再也没回来。
光开始一个人流浪，看似自由，可光的心，却依旧被某种事物束缚着。5年后，光又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
还是雪白的短发，瘦小的身躯似乎看不出光是一名忍者。还略带稚气的脸，黯淡的瞳却早已失去了应有的光泽。
阴暗的洞窟中，闪着几个灰色的人影。佩恩用命令的语气：“蝎，把这个人带回来，她将是你新的搭档。”
“只是个女人吗…”
“不容异议，飞段角都，你们也一起去。”
“不用，一个人就行了。”说罢，操控蛭子离开。
“还是老样子呢。”光走在大街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你看那个小孩，头发竟然是白色的！”
“是啊，她是不是就是那个….”
“真是不吉利的颜色，会不会…”
光没有理他们，反正已经习惯了，只是径直朝那颗高大而古老的香樟树走去。
圆形的树冠，翠绿的枝叶，空气里还渗着几丝樟脑的香气。浓荫下布着星星点点的光斑，灰褐色的树皮上生出几道裂痕。
手轻轻掠过大树苍老的身躯，侧脸缓缓贴向树干，静静的，仿佛在倾诉着什么。
村里的人说，这颗树已有上千年了，被当地的祖先视为神树，自古就是他们的祈福之地。将成对银色的铃铛系上红绳，挂在树枝上，诚心许愿，愿望便会实现。
只是谎言而已，光抬头望着自己儿时挂上的银色铃铛，失了神。
“唉，总算找到了。”
“光，加入我们。”角都面无表情的说。
光背靠着树，目光注视着他们，快速思考着，“如果我拒绝？”
“你，没得选择。”
“真是和平的村子啊！…毁了怎样？”飞段诡谲的问道，伸舌舔了舔镰刀，露出狡黠的笑。
微风拂过，铃铛随风摇动，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几只鸟儿从茂叶里窜出，飞向天空。跃动的光斑，婉转的鸟语，也缓和不了此刻的气氛。
光的嘴角有些抽搐，双手不停颤抖，“好，我答应。”
“哼…真是恶心。”蛭子的嗓音低沉而嘶哑，仿佛在嘲笑着光。
不是什么善良，只是，只是懦弱而已。
也许害怕承受，全村人性命因自己失去的，那巨大的负罪感。

飞段歪着嘴，从背后抽出三月镰，“嗖——”的一下，刀锋朝香樟树划去。
“住手。”光垂下头，声音压得很低。右手五指微微张开，聚集的查克拉从掌心涌出。
“什么！”
三月镰坠到地上，镰刀被透明的结晶体所覆盖，“切…这是，冰？！”飞段刚想抽回镰刀，角都立刻揪起飞段的肩，眉头紧锁，“够了，飞段，我们该走了。蝎，你把光带到佩恩那。”
“知道了。”
角都一手托着飞段的领口，一手提着装钱的黑箱，飞段嚷嚷不停，“喂！老子还没玩够！正玩得起劲！” “少啰嗦，再吵杀了你。”
“跟我来，我讨厌让别人等。”
无尽的黑暗。那种感觉，仿佛会将任何事物所吞噬。如同巨大的黑洞一般，压迫着敏感的神经。
周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时而听到雨滴落地的声音。即使在这极不平坦的岩面行走，蛭子的动作也十分敏捷。
“佩恩，你要的人我带来了。”
“光，从今天起你就是晓的一员，代号为青。他是你的搭档，蝎。”近乎逼人的语气。
站在佩恩身旁，小南略带温柔的说：“这是晓袍，还有戒指。”
光接过晓袍，伫了片刻，将戒指带在右手食指，青绿色的戒面，映着一双灰暗的眸子。
“翌日开始执行任务。”
“光，走了。”
光跟过去，没有回答。
————————TBC————————

翌日。
黑底红云，荒漠里逆着风沙前行。褐色斗笠上的风铃，奏着死亡的旋律。
“杀过人吗？”蝎头也不回的问。
“…杀过。”
“蝎大哥，你…为什么加入晓？”光淡淡的问了句，并不期待蝎的回答。
如她所料，蝎没有回答。
黄沙四起，灰色的天空死一般宁静。光伸出一只手，随风扬起的沙粒落入掌心，握紧，再放开。弱小的沙粒，任外界摆弄，就好像，儿时的自己。
突然，几枚苦无从远处飞来，与空气摩擦出星点火光，蛭子一尾将其击落，动作迅速而娴熟。“大人，发现晓的人！”
“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小鬼，可别拖后腿。”
“是。”光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即使看不到敌人，眼神中也没有一丝恐惧。
“火龙炎弹！”
光平静的结印，庞大的火球迎面袭来，似乎把二人吞没。
“成功了！？”
只见一团浓烟笼罩，朦胧中现出两个人影，“可恶！被挡下来了。”
狂风立刻将浓烟吹散，叹息着，好像完全没把敌人当回事。
蝎懒懒的讥讽道：“就，这点能耐吗？”
蛭子的毒尾像鞭一样，瞬间抽起匿藏在沙漠中的猎物。猎人最大的乐趣，并不是捕杀猎物，而是享受寻找猎物，甚至折磨它们所带来的快感。
毒汁从尾上溢出，渗进忍者的皮肤，他们的肤色发青，无力的跪倒在地，撕裂的呻吟，只能痛苦的等待，等待死亡。
黑底红云，在他们看来就像梦魇般，是死亡的象征。
光静默的看着，碎发遮住了眼眸。没说什么，只是缓缓结了印，“冰之柩。”
忍者身边的沙尘随凝聚的查克拉呈弧状旋转，淡蓝色的查克拉渐渐化成冰，在他们身上蔓延开来，透明的冰，尽快结束了几名忍者的生命。
“多事，走了。”似乎从来不愿多说一字。光立刻跟上去，本想回头，却又止住了。
灰黄的风沙模糊了二人渐远的身影，褐色斗笠上的风铃，依旧在风中摇荡。

光一直走着，就这样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觉得有些乏了。
几只萤火虫在空中上下窜动，鹅黄色的微光，仿佛夜晚盛开的向日葵，暖暖的，让光忍不住伸手去探。萤火虫受到了惊吓，飞远了。追随那一点微光，便来到溪旁。
清澈的溪水，溪底散布着许多墨绿的石子。水面倒映出苍空，淡蓝色的月融入荡漾的微波，粼粼波光，时隐时现。
也许是刚下过雨，草地散发出淡淡的草香，光深吸了一口气，眉宇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很舒服的样子。于是索性坐在草地上，脱去忍靴，双腿伸进冰凉的溪水中。
草很软，光的手陷进草里，她很快喜欢上这种温柔的触感。软软的草随着风儿，轻轻抚摸着光疲惫的身体。光渐渐合上双眼，轻声吟唱。休憩的模样，宁静的神色却尽显疲态。
“为何天空如此蔚蓝
仿佛不知悲伤
总是毫不犹豫地朝着明日崩塌…”
原本清新的空气里，逐渐沾染了几丝血的味道，对这种味道，光不恐惧但感到厌恶。陌生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很轻。
“躲在这偷着想家么。”蝎冷冷的问道，暖色调的眸中察觉不出任何情感。
“蝎大哥？”光侧过头，缓缓睁开双眼。
灰色的夜幕里，木棉花寂静的绽放。夏日的木棉花，燃烧着最灿烂的生命。
花在金色里盛开。母亲金色微卷的长发在风中舞动，她像只魅惑的精灵，花海里自由地歌唱。父亲看着她笑，他为她戴上的，红色的木棉花。
“小鬼，接着唱。”蝎靠在树旁，宽松的晓袍衬出修长的身躯。
月光勾勒出脸清晰的轮廓，如同鲜血染红的碎发，映着斑驳的月影。
“生命伴随着残缺诞生
欠缺的心被你触摸
两人前往的未来
纯净无垢而强大
天空高阔 风儿歌唱
梦中所见的
欢乐世界
人们总有一天能够抵达。”
有别于一般女性甜美羞涩，或是充满活力，轻快的嗓音，光的嗓音，总是淡淡的，空灵而透明。
蝎突然想把这声音留住，嘴角上含着似笑非笑的笑意。
轻微张合的唇，吟唱出的段落，一层层剥落，那破碎的心。
月光穿过光雪白的垂发，平静的面容，如雨般细密的悲伤自悠长的睫缝流落。
视野中的那抹鲜红，迟早会消散，就像父亲的心一样。
注：（歌词来自Fate zero第二季ED 空は高く风は歌）

“啊咧啊咧…”树林中传来一阵笑声，明显听出是名老者。
蝎拿出卷轴，将身体迅速置于蛭子之中，悬着的毒尾尖部溢出一滴毒液。
光半蹲着身子，查克拉自脚底延伸到草丛中。
“不用这么紧张，年轻人。我只是恰巧路过这里。”老者平稳的走出，苍老的脸上布着多条如树皮般的皱纹，上眼皮紧搭着下眼皮，看不到眼睛。黑色的披肩绣有许多古怪的图纹，披肩下红绳做成的流苏系着一串串银色的铃铛。
蛭子的尾巴毫不犹豫地射向老婆婆，老婆婆的嘴角一咧，淡绿色的不明物挡下了蛭子的攻击，毒尾被硬生生弹回来。
“呲—”蛭子摇摆不定的尾巴，随时准备再次袭击。
光突然觉得老婆婆的气息有些熟悉，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她。
老婆婆佝偻着背，一手拄着深褐色的拐杖，和蔼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静静的站在原处，几只鸟儿飞到老婆婆的肩上，还有几只蝴蝶在她身旁起舞。
（死老太婆，想干什么。）察觉到身体动弹不得，紧皱的眉头出卖了他。这对蝎来说无疑是种侮辱，居然被一个老太婆耍着玩。
光的身体同样无法动弹，（这是…术吗…）光眯起眼睛，注视着老婆婆的举动。
“年轻人，有空到我家来玩，这是我家的钥匙。”一串细小的荧光将一把老旧的钥匙送入光的手中，另一把放在蛭子身前。
“那么，再见了。”伴随着古怪的笑声，老婆婆消失在树林里。
————————TBC————————

黑市里，喧杂的叫卖声，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乎每家店里都摆放着各色奇异的珍宝。这儿没人管你的身份，不论你是腰缠万贯的富人还是卑劣阴险的混混。黑市的唯一规则，只是金钱至上的交易。
光捧起挂在颈部的钥匙，似乎还有些在意。上下打量，这把钥匙除了分外老旧，没什么特别之处。尽管表现得毫不在乎，蝎在清晨修整傀儡时，也多腾出一个卷轴。
即使身着晓袍，在这鱼龙混杂之处，自然也不用刻意隐藏身份。街道上随处可见各种珍宝的悬赏令，多是极其罕见的事物，极高的赏金诱使无数人舍命寻宝。
光看到墙角处一张尤为显眼的悬赏令：海之眼 3,000,000
“快来看啊——！”
一名男子倒在血泊中，上衣的破口处有几道很深的抓痕，附近的肉已经开始溃烂。
“这…这是…刚找到的…宝…”一手微微举起，手里托着一块耀眼的红宝石。
商贩俯身从男子手中拿起宝石，摸着下巴仔细瞧了瞧，一脸满意的说：“嗯，可以卖个好价钱，只可惜钱你已经用不了。”
讪笑着，将宝石放入袖中，起身走向店面。男子强撑手想抓住商贩的衣角，也只是无声的嘶吼。心脏最后的跳动，早已无力记下旁人无情的讥讽。
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这一点，晓的每位成员比其他人更清楚。
飞段和角都被派去捕捉二尾，光和蝎本次的任务，便是寻获海之眼。
向来反感嘈杂的环境，蛭子加快了脚步。光紧随其后，不容怠慢。巧妙的避开周围的行人，蝎可不想因一场闹剧耽误任何一点时间。
人烟逐渐变得稀少，零星的几家铺子也都早早关了门。远处，几只秃鹫在疯狂的吞食着腐肉。黑市的尽头，连往一个异样的世界。

三天三夜，尾兽抽离完毕。“绝，把尸体处理掉。”
“是。”
各成员的影像消失，人柱力一下砸到地上，双瞳变黑，空空的，全身多出裂开。绝把人柱力的尸体拖下，一齐进入土里。
“走了，飞段，海之眼要拿去兑钱。”
“知道了，角都你总是这么死板呢。”飞段临走还不忘挤兑一句。
光和蛭子同他们朝反方向离开。
零点，一片孤寂的夜空，几颗零散的星子缀着，微弱的星光，比无尽的黑暗更令人感到厌恶。
夜晚的猎手们开始蠢动，伺机猎捕猎物。它们也许不喜欢黑夜，只是天生的身体构造，决定了它们的习性。
习惯了阴暗的环境，晓成员所选择的暂住之地，经常是废弃的建筑，或是可怖的洞窟。
洞窟深处，意外的空畅，没什么潮湿之感。潮湿的环境对蝎和他的傀儡可是相当不利的，看样子之前就找好了。
光随意找一处坐下，粗糙的青灰色岩面，凉凉的，稍微舒缓了紧绷的神经。
叹了口气，光双手环着膝盖，身子缩成一团。头埋进宽大的领口里，轻轻念道：“晚安。”
蝎听到了这不寻常的话语，没有吭声。他不清楚，光这句话是对他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但即便是对他说的，蝎想他，也不会回答。
“晚安”这个陌生的词语，最初的理解，也是唯一的理解，便是幼时，父母浅吻自己的额头，让自己安心入睡时所说的字句。
现在的蝎，是不完整的傀儡，傀儡不需要休息，所以也不需要有人，道一句“晚安”
至少蝎心里这么想，他认为他自己这么想。
————————TBC————————

天还没亮，蝎就出去了。今日没有特别的任务，任务外的时间，蝎不是用来修理傀儡，就是去挑一些傀儡的配件。而且去外挑配件时，从来都是一个人去。
湛蓝的天空，飘浮着几朵软绵绵的白云，人们沐浴着金灿灿的阳光，脸上燃着灿烂的微笑。
几个小孩在草坪里放风筝，眼睛直盯空中的风筝，生怕有闪失。
刚加入晓时，蝎还会对这些感到厌烦，至于为什么，他也不清楚。
现在看到小孩和父母手牵手回家的场景，目光也只是偶尔停留，蛭子很好的掩饰了眼神里的落寞。
他总是对自己说谎。
另一边，光也没待在洞窟里。挂在颈部的钥匙一直朝某处指去，好像被什么召唤似的。
光进入一片竹林，蜿蜒的林间小道，两旁种满了竹子。各色的小野花，野蘑菇也挨着竹子安了家。
突然脚下一个白色的毛球窜过，是一只雪白的兔子，带着主人精心挑选的饰物。跟着跑出来一名金发女孩：“蜜儿，不要跑！”
光愣住了，那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碧绿色的大眼睛，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呆望着她抱起自己心爱的宠物，高高兴兴的离开。光的双眸深处，隐含着恨意。
“姐姐，有没有看见雪淇啊？”一个褐发的小男孩扯了扯光的衣角，礼貌的问。
“嗯？”光这才注意到身旁的男孩。“雪淇…你是说刚才那个女孩吗。”
“是啊，她很漂亮对吧，她是我们村村长的女儿呢。”男孩笑着回答。
（果然…是她的女儿么…）光的心隐隐发痛，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一言不发。
“…没看到吗？”等了会儿，男孩向光挥手告别，朝村落跑去。

看起来相当平和的村子，密密麻麻的平房，阳光照在瓦蓝色的砖瓦上，闪闪发亮。有的人在街上叫卖，有的人在窗前晾晒衣服。
与光的村子不同，这里看到光的路人，都会致以一个会心的微笑。光反倒觉得有些奢侈。
身旁一群捧着洗衣盆的妇女，喃喃而语，光没太注意，有一句却听得很清楚：一个金发碧眼的妖精，许多男人被她骗走了心。
一个金发碧眼的妖精。
没错，光听得很清楚，以至于捂起了耳朵。
迅跑穿过小店云集的拥挤过道，钥匙的反应更加剧烈了，光将钥匙取下，捆在手上。
钥匙直指北方，又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钥匙停止了反应，光停在一颗叫不出名字的大树前。
树冠简直伸到天空，看不到顶，树干上有个小木门，挂了个弧状的牌子。
“进来吧，孩子。”
光顿了顿，走向前，小心的用钥匙打开那扇木门。
“吱——”的一声，木门慢慢挪开，光弯下腰，进入店里。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小光。”老婆婆带着和蔼的微笑说。
鉴于之前老婆婆的行为，光对老婆婆叫出她的名字并不感到奇怪。
屋内出奇的大，好像通过这扇门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木质的墙壁，使得整个空间光线昏暗，墙上挂了一些古怪的图案。高大的大理石壁炉，里头堆放着一堆木材。深棕色的柜台上，摆有许多糖果罐，盛满了星星状的糖果。屋子的中央，铺着一张大地毯，同样绣有红黑色交错的古怪花纹，像老婆婆的披肩一样。
老婆婆一边泡红茶，一边念：“欢迎欢迎，快来坐这，喝杯红茶吧。”
“不用了。”光淡漠的语气没有影响老婆婆的热情，一把拉着光坐下，把泡好的红茶放在猛然出现的桌上。
一个响指，壁炉内便燃起橙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屋子。
“别着急，你来这一定是有什么想要我帮忙，对吧。”
“…….”
“既然这样，就先陪我这老人家聊聊，来说说你遇到的有趣的故事吧。”
“抱歉，我没有什么故事可说。”光一手端起精致的茶杯，抿了口红茶。
杯中的红茶冒着热气，暖棕色的红茶，温热的气息就像父亲的怀抱。
“那太可惜了，你只好帮我打工了，实现愿望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戏谑的口吻，老婆婆的眼睛笑弯成月牙。
门外响起一阵吵闹：“乌帕婆婆，我们要买糖！”一群小孩蜂拥而入，围在老婆婆身边，吵着要和老婆婆讲故事。
“好好好，慢慢来。”老婆婆摸摸孩子们的脑袋，脸上笑开了花。

大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手舞足蹈地向乌帕婆婆讲述自己最近遇到的趣事，比如一个壮汉被一只兔子绊倒了，村里的老人和小孩抢娃娃什么的。
乌帕婆婆听得很开心，直笑得合不拢嘴，待到孩子们兴奋地讲完故事，便起身拿来装满糖果的罐子，为孩子们一一分发糖果。
“谢谢乌帕婆婆——！”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说，手捧着星星状的糖果，哼着歌儿走了。
“姐姐要不要也吃几颗？”褐发男孩抬起手，手心里握着两颗好不容易得来的糖果。
他在同龄人里个头不算高，略微凌乱的头发，褐色的瞳孔充满活力，鼻旁布着淡淡的雀斑，十分精神的孩子。
（他是之前那个…）
“不用了。”光简短的回答。
男孩失望的收回手：“不要吗…呐，我叫纱罗，姐姐叫什么名字？”
“光。”
“那我叫你小光姐姐好了，我先回去了，我要把这些糖送给雪淇。”纱罗跑向门口，关门之前还朝光笑了笑。

看着光离开，乌帕婆婆嘴里还念着什么，撑起褶皱的眼睑，神秘的紫色眼珠露出一半。谁也弄不清这位老婆婆每天在想些什么。
“她已经出来了。”
“绝，继续监视光的行动。”
再次带上那枚沉重的戒指，顺原路返回。回来的路上，听到一阵妖媚的歌声，再熟悉不过了，是那个人的歌声。
永远不为所爱的而歌唱。
“暂时不用监视了。”黑绝说，白绝呢喃道：“佩恩还有新的任务交代。”
毒尾猛地擦过，光下意识的闪躲，几茎白色的发丝飘落至岩面。这是蝎的警告方式。
“光，你以为没任务时就可以到处闲逛？再有这种情况就杀了你。”
“是。”
“晚安。”
依旧没有回答。
————————TBC————————

“蝎，捕获五尾的任务交给你们，地点在土之国。”
“就是迪达拉那小子在的国家吧。”
戈壁地带，地面覆盖着大片砾石，四处可见形状不一的高耸裸岩，土黄色，橙红色的裸岩，烈日下投射出耀眼的光芒。裸岩连接着天空，绵延的天空，干净得残忍。
戈壁上也会有小片针状叶片的植物，为此添了少许生机。
每一次的抬脚都带出许多砾石，光滑的沙丘上印出一长串脚印，短短的几分钟，脚印又会被沙石所掩埋。
扬起的沙砾打在脸上，像针扎的刺痛感，风吹得头发向后厮打起来，宽大的晓袍发出哄哄的响声。
有时看到商人骑着骆驼，领着一群驮着货物的骆驼在沙丘上跋涉，挂在背囊上长方形的驼铃，狂风中叮叮作响。骆驼的眼神懒懒的，灰得没有一点光彩。
如果是以前，蝎还会同迪达拉争论艺术，勉强算是交流。蝎同光，一天对话不会超过5句。
“蝎大哥作为傀儡师，很喜欢傀儡吗？”
“傀儡拥有永恒的生命，只有永恒之美才是艺术。”
“永恒之美…”（除了时间，还有什么是永恒的。）光只是这么想，没说出口。
前方的大裂谷，是通往土之国的必经之路。裂谷两侧陡峭的岩峰，不时有松动的土块坠落，看似没有尽头的狭窄过道，铺满了动物的尸骸。
裂谷深处，浓雾弥漫，空气变得有些许湿冷。二人保持原来的速度行走，不时踩到些粗糙的东西。十几分钟的步程，浓雾稀薄起来，渐渐散开，眼前浮现一座荒凉的城市。
泥土堆砌的方形房子，错落在城市之中，有的屋体已坍塌，有的保存得较完好，但屋面上也布满坑洼。
风中摇曳的小串风铃，清亮的声音在整个城市回荡。空无一人的街道，唯有黄沙在周围飞窜。
蛭子晓袍的边缘沾了些灰尘，尾部的关节也因大风摩擦作响。灰蒙蒙的天空、漫天的黄沙、泥土堆砌成的房子，像极了砂忍的村子。
雪白的羽翼，一只全身雪白的雪鸮划过天际，扇动的巨大翅膀将沙尘拍散。
黄色的虹膜，黑珍珠般的眼珠，黑褐色的斑纹点缀在雪白的羽毛上。空中翱翔的优美姿态，骄傲的神情，像是天空的使者。
浑厚而哀伤的嚎叫声，雪鸮在空中俯视着他们。
“这里以前是个繁华的地方，它和主人相处得很好，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可后来它的主人离开了，把它留在这儿。”
“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是这只雪鸮制造出来的幻影，把它杀死，或是它愿意带路，否则你们无法走出这座城市。”
蛭子发出闷闷的笑声，居然又听到这老太婆的声音。
雪鸮眨了眨眼睛，一阵阵的哀鸣，像是在述说：
我一直在等他。
可他没有回来。
可我还在等他。
光空灵的眸里闪过什么，她举起右手，手背朝向天空，并抬头注视着雪鸮。
“你们女人真是无聊”
半晌，雪鸮扑打着翅膀，转身飞向前，示意为他们带路。一座座泥土堆砌的房子，空空的城里没有一个人，将他们送出这片幻影，雪鸮又飞回到那里，回到那座空空的城里。
一直在等待，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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