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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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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我叫黑羽快斗。
听过“世纪末的魔术师”的故事吗?对,那就是我。
说回我的名字,其实我一直觉得,要解释它是在很麻烦,长话短说的话,就是黑按的黑,羽翼的羽,快步的快,争斗的斗。这个比喻我已经听的够多了,毕竟他们都说我和我的名字很像。如果在拆开来仔细探讨一下的话,我估计应该是这样的:
斗,好斗的斗,发第三音。实际上我一直觉得好斗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爱打架了一点啊。
快,快步的快,要理解成快乐的快也行。说起来我似乎真的是个急性子,当然我是不会承认的。
羽,就像我说过的那样,世纪末的魔术师没有羽翼怎么行呢?
至于黑……
-废话,当然是腹黑的黑了!
得出这个让我很不爽的结论的人的名字叫做小泉红子,比我大了五分钟的双胞胎姐姐,很小就与我分局两地了。这家伙爱跟我做对的要死,以至于我经常想我出生时为什么不是难产,这样医生手忙脚乱就顾不上她是死是活了。
嘛,就上述来看,我确实是一个腹黑的人没错。
不过如果就这么判断我和姐姐的关系的话,那就太草率了。好歹是一个娘胎里生的,不亲也没什么可能。姐姐从小就因为画室继承人的身份被送到外地,父母说是为了培养她的独立性。是这样么?我想,就算要培养也要等到我现在这个年纪啊,姐姐自己去学校报道的时候都才七岁。不过,那家伙不但没有生气,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
她跟我说,快斗你知道世界上一个叫中国的国家吗?我告诉你,那里遍地都是蒲公英!
在我还不知道滑翔翼是什么的时候,我简直怀疑姐姐是一个厌世少女,因为她永远喜欢别人没兴趣的东西,比如放着天生的绘画天赋不利用,偏要学无聊的占扑;又比如,喜欢世界上根本没几个人会注意的蒲公英。
直到我开始成长时才知道,姐姐喜欢蒲公英,因为它是世界上唯一会飞的植物。我喜欢一切随风飘扬的东西,但只可惜,当我开始喜欢蒲公英时,时代的发展已经让这种植物消失殆尽了,至少,在日本除了樱花,完全看不到别的花种。
我每次这么抱怨的时候,姐姐就笑了,她说你看,嫉妒我了吧。说起来你怕什么啊,你没见过,我讲给你听啊。
她说小时候,通往学校的必经路上总有一条小径,并不太平整。小径旁总有一片小枯地,枯地的边缘,总有一排还没来得急起飞的蒲公英,它们透明,细微弱小的不容易发现。占地面积也小得出奇。
蒲公英真是难懂的植物,它们难以扎根水土不服,然而一旦种下又顽强的不可思议。
姐姐眼睛里闪着热切的光,她说对啊,就因为这样才喜欢它。
小泉姐也是个难懂的人,和蒲公英不相上下的难懂。首先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
小,弱小的小,这个暂时不做评论——姐姐强大到连我的搏斗水平都只能打个平手。
泉,泉水的泉,这一点比较实际化,姐姐偶尔也会像文艺少女一样细腻……得令我目瞪口呆。
红,红莲的红,这算是她的名字里最像她的一个字了!
酒红的眼睛,暗红的长发,外加暗黑的性格。红色什么的,无论怎么看都最像姐姐了。
从外国回来,且从小就随母亲姓,不要以为这会使她在性格受到严重影响,恰恰相反,她是我见过的最时尚的人了。
做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穿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衣服,写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文字。姐姐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做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呐,忘了说了,她也是和我一样腹黑的人。
我有时候怀疑,要不是画室里有一抹叫做蒲公英的很难调的水彩,她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去学画。
画室,蒲公英,水彩,
黑羽家的三个关键词。
当年从我的祖先靠简直无敌的天赋调出那抹叫做“蒲公英”的水彩时,他的每一代子孙似乎注定了一辈子就是画家。蒲公英,浑然天成,涂在画纸上淡淡地,像窗外阳光打在玻璃上的五彩暗光。你绝对不会看出这颜色是用水彩调成的,因为它实在太淡了,也太自然。
因为它,所以画室的名字被命名为蒲公英。慕名来访的人们来到画室,有时候并不是要求我们为其作画,而是为了看看那抹水彩,那抹光。
姐姐不喜欢画画,但为了蒲公英,她似乎豁出去了,答应成为画室的继承人,从此再也不碰塔罗牌与水晶球。
我想这对她来说一定是相当悲哀的一件事吧,但她从来没表现出来,主要是不想让我和她一样悲哀。
姐姐时常说,她会学习画画,但绝对不会喜欢画画,不能成为占扑师也没关系,至少她还可以在夜晚的月光下,像蒲公英一样飞翔。
因为,在三个月前,她才是真正的怪盗,1412。
当年黑羽千影嫁给了我们的父亲黑羽盗一,然后才发现,爸爸的家族同样有一个先祖传承下来的身份,叫做,怪盗基德。
在家里所有的亲戚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尊重男方,把这个身份像画室一样代代相传。
于是不用说了,相比之下,比我聪慧的姐姐自然继承了它。我觉得她快爱死这个身份了,并不因为它的出席象征着华丽与张扬,而是因为每次逃走时,总是要用飞的。
这简直就跟被风刮走的蒲公英没什么区别嘛!
我以为她会一直这样下去,我最亲爱的姐姐,虽然成不了占仆师,但会一直这样在夜空中飞翔,想象着自己是夜空中的蒲公英,随风飘荡。
自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1楼2012-08-18 10:58回复
    引子.傍晚的夕阳和地平线相交时,就是晚自习的时间了。
    1.
    “快斗啊,公交车来了……”
    实际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叫我的那家伙已经被淹没在人群里了,我撇了撇嘴,缓缓的往公交车上车门挤去。小镇的公车从来不用玩命的往上挤,只要跟这人流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八成已经在车上了。
    所以我就随便挪动着步子,一边继续安安心心的发呆。6月真是一个需要看看黄历的月份,因为,我的美术又考砸了!
    明暗和交织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我这个美术生像背数学公式一样往死里记忆?白和紫调在一起会是什么颜色?要放多少浅蓝才能刚好调成深紫?
    为什么看着书本反而记不住?为什么看着静物造型都会画走样?为什么黑羽家传统的艺术天赋在我身上就体现不出一星半点?
    要是姐姐的话,大概不到两秒就能解决那些碍事的问题吧?
    那又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勉勉强强的站在下车门边,一边等着汽车驶像站点一边瞪着窗玻璃,就像它跟我有仇一样。
    窗外人来人往,车内人声喧杂。看着各种各样的人提着菜篮,踏着踏板,飞一样的从我面前闪过,消失,再不见。
    我无奈的抬头翻了个白眼。
    真好,不用像上战场一样拼命。
    公车的前端,小小的电子屏幕上仍旧播放着我在出门之前就放过的频道。我抬头,果不其然是一张纯白的纸张。
    “当华丽褪尽,
    号角是起航的路标,
    我将于满月之日,坠落如蒲公英。
    怪盗基德 参上”
    所以我告诉过你,姐姐是很喜欢蒲公英的。
    蒲公英呐,蒲公英,所有植物里唯一会飞的生物。
    我把额头顶在桌子上,看着手机想了半天,也只想出这么条线索来。与是几次抬头,看了一眼我背后的某个得意的家伙,半天,还是重新趴回了桌上。
    但是姐姐自己先发话了……
    “解不出来?要不要我告诉你?”
    我又一次抬头看了一眼某个比我大五分钟的生物,然后,很果断的低下头。
    “不要这么无情那……”姐姐把下巴支在我肩膀上:“不说我会憋坏的呐。”
    “说了我会坏掉的……”
    我才说完,应该说还没说完,就感觉肩膀上没了重量。再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姐姐面无表情的端着画笔,对着纸张死命的涂着。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说起来,满月之夜到来的日子……貌似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了吧?
    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路边只有街灯还亮着的时候,我们从车上下来,看着车辆伴着炊烟,往前驶,直至不见。
    我回了一下头,姐姐正很沉默的跟在我背后。
    简直不像她了。
    在这种父母不在家,唯一能确保我不会因为做不来饭而被饿死的人就是姐姐的情况下,我什么也没说。
    “喂,快斗。”
    “我帮你占扑一下,行吗。”
    “……你看占扑频道看的成为占仆师的希望死灰复燃了?”
    “当然不是,只是父母现在不在家,正好偷偷再碰一碰水晶球。”姐姐目光坚定的说:“电视关掉,我们走。”
    她转身往楼上属于她的房间走去,留下我一个人愣愣的坐在那里。
    我见过姐姐的水晶球,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
    血一样的颜色,比姐姐的发色艳丽很多,里面满是发光的颗粒。
    姐姐的面孔被红光照的幽紫深红,她一脸神秘地说,快斗你今天一定要待在家里,不然……
    于是我被她吓了一跳就马上打电话去学校请假,第二天才知道,那天是家长会的日子。
    于是当我现在推开门,看见一片一片的红光和血凝结而成一样的水晶球的时候,立刻就有了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姐姐靠在水晶旁边,声音阴冷的说了一句话。
    “过来。”
    我打了个冷战并边搓胳膊边过去,就看见桌上除了水晶球,还有一块破破的白布。姐姐看也不看我,自己拿起布料,捂住眼睛。
    我突然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求知欲。
    “红子你,能帮我看看你的前生么?”
    “自己占扑自己的命运是会被诅咒的。”
    


    9楼2012-08-19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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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好吧。”
      红子把手放在水晶球上,就这么过了很久。
      “我的前生是……”她想了半天才说:“一只无腿鸟。”
      “……什么。”
      “无腿鸟,没有腿的鸟。”她说:“不停的飞,累了就停下,坠落就死亡。”
      “注定,是要永远的往下飞的命,没人管得了。”
      “听完了?”
      我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她现在根本看不见:“那我呢?”
      “你呢?”红子像做梦一样:“你是……蒲公英。”
      “一株与众不同的蒲公英。”
      “很美丽,很透明,能飞得很高,能惊艳世俗。”
      “你的今生也是这样,你拥有独一无二的才华。你要记住快斗,你千万不能消沉,你要等待,像那条泥路旁的蒲公英,不要随便开放。”
      “你要等着,等着有人来到你身边,注意到你,你在飞,高高的飞,惊艳世俗的飞。”
      姐姐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眼睛有些湿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没有,被光刺的。
      可是她明明蒙着眼睛啊。
      也许最近,正当她怪异的时候吧。
      2.
      离满月之夜只剩不到一个星期了。
      对那份预告函我还是没有头绪,也对,我本来就不是适合做侦探的人。
      比起这个,我还是觉得,姐姐最近,已经怪到一定境界了。
      比如她突然就很少言语,比如她突然就不在笑了,比如她突然就很少再拿画笔,却越来越多的跟我提起一本书。
      “快斗你看过harry potter么?”
      又来了!
      姐姐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身后,手里抱着一本《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
      “……恩……”
      “那你最喜欢哪个学院?”
      “格兰芬多。”我稍微比较感兴趣的测了测身:“你呢……”
      “拉文克劳。”她一脸坚定的说:“那里的休息室里画着星星。”
      “你可以考虑死了以后去做那里的鬼。”
      “对啊……那里是我的故乡,一见如故的故乡。”
      于是我彻底无奈了。
      十七岁的青春年华,让我单纯的以为,死亡离我们,还很远,很远。
      后来,提到拉文克劳的那个晚上,姐姐突然就走进画室,重新拿起画笔,在那里面折腾了好久。我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太久没画,想再试试还能不能调出蒲公英来。
      “调出来了就送给你。”
      “这是你说的。”
      她点了一下头,然后飞一样的消失不见了。
      蒲公英肯定很难调,连姐姐那样的人都只能慢慢学,慢慢来。
      后来我才知道,不是因为蒲公英难调,而是因为姐姐那时候,真的太恍惚了。她忙了差不多一整夜以后,才从画室出来,美其名曰满月的时间快到了,她要为怪盗基德的表演做一下准备。
      而我就是在满月那天晚上,被老师叫出去的。
      那是我正在上晚自习,挂念着姐姐的演出怎么样了,得手了没有,以致于老师叫了我三遍,我才反应过来。
      “黑羽,我想问你一件事。”
      老师看上去怪紧张的,看着我的眼神也诡异得很。
      “我想问你,你姐姐现在,在不在家?”
      我瞪着老师,他也瞪着我。
      半天以后,我才说话:
      “不在。”
      “不在!?为什么?为什么不在?”
      “她有事……”我看着面前纠结的美术老师,“那个,教授,到底怎么了。”
      没人回答。
      “教授?”
      “嗯?”他才反应过来的看着我,很久以后才说:“其实也没什么……”
      “今天是满月的晚上,我想你知道,就是基德发出邀请函的日子。”
      “他的手了,警方没来得及抓住他。所以他站在天台上。我们都以为他会驾着滑翔翼逃走,结果……”
      “结果,他就这么在天台上,直直的倒下去,没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大家赶到他倒下的地方的时候……”
      “他就那么倒在那里,没有呼吸,面目全非。而我看见,一头长长的,像你姐姐,小泉同学一样的长发。”


      10楼2012-08-19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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