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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帝与剑 / 信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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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写文,但的确是第一次写同人文。有诸多不妥或者人物崩坏的请温柔点拍。主要以动画TV为主,漫画为辅。其次朽凉我是四天前才开始看《王者天下》的,目前TV只更到11集(说白了就是我对此漫的了解也就仅仅停在TV第11集= = 而且..我是历史废啊!!太和历史较真很内伤啊!!)而漫画我才看了第一卷。所以,如果坚持码下去的话应该会相当慢(跟TV同步吧)
这里说明一点,码字嘛,全是因为喜欢自己看上的CP才卯足了动力去写的,在尽量不偏离原著的基础上或者合情合理的或者不合理的胡天胡地的自我脑补,开心就好。喜欢的两只幸福就好。(本人属性亲妈,但是糖和鞭子齐用绝对是疼爱孩子的表现。→A→其实想说我喜欢HE的虐文啊喂!)
好了,上文。献丑了,希望各位喜欢。
注:以后《帝与剑》就都在这个帖子里连载了。以及,感谢各位亲的支持!!!



1楼2012-08-20 18:55回复
    03
    携帝出逃(私奔?)第七天。
    哒哒的马蹄响在清晨的石板道上,清脆里带着归人似的迫切。
    河了貂拉了拉披风的帽沿将自己裹得更紧。手停在黑色的帷幔前迟疑了一下,又怕冷似的抽回藏进披风里。
    算了,还是不要掀开的好,不然冷风灌进去,那个白痴又要心疼起怀里的人了。
    【我说信,我们要往哪里走啊?】
    帷幔内的人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别问了,跟着我走就是了。】
    【......你这白痴!搞清楚啊,现在驾马车的人是我!是我啊!】也不知道是给气的还是被冻的,少年的嘴唇抖得哆哆嗦嗦。
    【.......】
    一阵布料细微的摩擦声后,黑色帷幔掀开一条小缝,男人迅速的钻出来,回身将帷幔放好,深怕吹进去一丝寒气泄了马车里融融的暖意。
    【辛苦了貂,进去休息吧。】拉过少年手中的缰绳,李信随意的将手按在少年头上,笑嘻嘻的鼓励似的拍了两下。
    【.......哼,让开。】河了貂不乐意的轻哼一声,也不跟他客气,一个闪身就进了马车。
    马车内舒适宜人的温度让冷冻的血液瞬间活络起来,河了貂忍不住喟叹,麻利的解掉身上积了点雪的披风,随手丢在厚重的帷幔边上后便迫不及待的往马车更里面更温暖的地方爬去。
    触手可及的地方皆是暖绵绵的兽皮,那茸茸的兽毛挠着他的掌心,温柔乡一样让人泛起慵懒的倦意。温暖的气息早已化掉鼻尖细微的雪花,痒得河了貂忍不住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毛孔收缩得迅速,体温也回暖得很快,眼睛扑簌簌眨了眨,不一会儿便适应了马车内些微昏暗的光线。
    马车两边的小窗是用极细的白纱封起来的,再罩一块灰褐的厚麻布。因为怕车内的暖气泄露出去,所以厚麻布只撩起一角通风透气,顺带采光。
    窗外的光微微弱弱的溜进来,巡礼似的洒在那张清俊白皙的脸,像是刻意铺了萤光一样,在这样昏暗的马车内,格外耀眼,教人移不开视线。
    可是,昏睡中的男人,无知无觉。
    河了貂选个地方做好,支着下巴仔仔细细的将嬴政打量了一会之后,默默感叹。
    这个男人,躺靠在那里,像一幅画,美得不可方物。
    【政还真是,漂亮啊.....】难怪....信那小子会....这么死心塌地....
    摸了摸自己的脸,沉醉中的少年脸不红心不跳的接着如是想:嘛~~黑卑村的河了貂大人长得也不赖啊~~~~
    所以他没有听到马车外的男人得意洋洋的回头应和了一句【那是当然的!】后继续集中精神心满意足的架着他的马车去了。
    也当然,这句话的对象说的是那个昏睡里的男人。
    自我迷恋了一会儿后,河了貂强行恢复了点正常,他想起来还没给那人把脉。
    倾身上前往厚裘包裹下的身体探去,摸索了好久直到摸到火气都上来了还没找到他要的手。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信,你这白痴!!要你把政的身子裹得严实点,可没叫你把他蝉宝宝似的连四肢都裹起来啊!!!!这样叫我怎么给他把脉啊....................
    河了貂大人无比黑线的扭头瞪着帷幔,确切的说是隔着帷幔瞪着外面那驾车的人,就差没有燃起怒火烧死他。
    最后,挫败感远远胜过怒火,少年决心不再同驾车的男人废话了,简直...多说无益,还浪费他宝贵的口水。话说多吞一吞口水,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于是,把脉一事暂缓,河了貂决定先观察下嬴政的脸色,除了有点虚弱的苍白外,没什么异常。硬要说点异常的话,就是那红得过分娇艳的双唇了.......
    虽然平时河了貂没怎么细瞧过嬴政的嘴唇,不对不对!谁没事会去盯着一个男人的嘴唇看啊?!又不会是变tai!但是....这唇明显的比平日里魅惑娇嫩了好吗!!
    唇尖淡淡的水光潋滟,无比惑人。
    这个绝对不是天然的!绝对有着可疑的人工采撷痕迹!冷冷清清的抿成一条淡漠的唇线这样才是政本来的模样。
    河了貂生生的扯回盯在男人唇上的视线,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因为心里隐隐约约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最好也非礼勿猜非礼勿问非礼勿管!!
    下定决心无视了的河了貂百无聊赖的将眼睛先在马车内又在昏睡的男人身上转了一圈。发现男人的领口有些松开了,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黑色的发丝云烟一样缭绕开来,勾勾缠缠在颈侧和衣领之间。
    少年吸了一口气,很平静的抬手将那微微敞开的衣领掖好。昏睡中的人体温很容易下降,尤其在这样的寒冬。所以保持住体温至关重要。
    但是....河了貂大人你为什么要眼尖的注意到不该出现却偏偏高调的出现在男人耳根和颈侧间动脉处那指腹一般大小的红点啊!
    丫的,去他的什么非礼勿管!老子不插手不行了!
    少年的脸憋得通红,又气又羞的。前几天是手臂,今天是嘴唇和脖子,明天弄不好就是脖子以下了....你这qin兽到底有多饥渴啊!有外人在的吧!好歹自觉的收敛一下啊!
    河了貂终于忍不住对着帷幔外的男人大吼。【你这大白痴!给我适可而止啊!!!!】
    不明状况的男人头也不回,老神在在的问道,【又怎么?】
    【你,你....你说!政的嘴,嘴唇是怎么回事!】脸色通红的憋了半天愣是没把重点憋出来。你叫我一个旁人怎么开口啊....
    【哦。】架着马车的男人望着道路两旁虽然变化很大但依然带着一点点熟悉的建筑,淡定的挠了挠后脑勺,【那个啊,我刚才给他喂了水。】用嘴。
    【那,那脖子呢!你怎么说!】显然少年因男人的态度而气急败坏。
    绑.架王上不说,还对其动手动脚,这是罪加一等!
    男人手中的缰绳一动,风卷起他束在脑后的发尾,肆意飞扬。嘴角噙着更深的笑,说得理所当然。
    【那是不可抗力。】
    


    21楼2012-08-21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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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的确是不可抗力啊!怪不得我吧。纵然再强的自制力,他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把它毁得灰飞烟灭。
      何况这只高高在上的狸猫难得这么乖巧。不会抵抗的政,简直可爱到爆!!不趁着这时候随心所欲的不就是傻子嘛!
      原本放缓的马车加快了速度,为了减少颠簸以免马车内的人难受,李信细心的只挑选最平稳的路。
      两边的事物不断在眼角飞掠变换,瓦当的灰褐、裙裾的俏佻,石板的暗青 .....许多颜色糅杂在一起,最后皆免不了眼前落雪成白,转瞬过眼云烟。
      回忆这东西实际上要不得,但那是解不开避不得的毒。随时随地可以毒发,却要不了你的命。
      李信颇为无奈,回忆泉涌一样泛上来。说什么物是人非,如今物哪还是原来的物,人也回不到彼时那个人。曾经而今,有什么东西顺其自然却又像命中注定一样一点一点的发生着改变。
      当初那个因为挚友的一句话而意气风发梦想成为天下第一大将军的毛头小子,如今再触手可及的梦想也比不过马车里的那个人。
      哪还比得过?命都可以为他不要,何况区区一个梦想。
      车外驾车的人是一番缱绻心思,马车内的人又是另一番景象。
      少年用布沾了点药水细细的涂抹在男人的手臂、指尖和颈侧,末了想了想又补涂了一些在额头和脸颊,好吧,鼻尖也不能放过!(嘴唇是不行的了,因为要喂水喂药)
      这种特制的药水,是由几种草药中和在一起的,涂抹在伤处有局部麻醉的作用,当然,如果进入血管,药效足以放倒一头牛。本来也是作为液态武器涂抹在吹针上的,一次偶然的误食,河了貂发现这些药水还有麻痹舌头神经的作用。药效持续时间依浓度高低而定。
      嘛~~高浓度涂在肌肤上,若是舌头再去舔一舔,按照这种程度,初步估计也得麻上一个时辰吧~~
      哼!什么叫不可抗力?分明就是趁人之危。
      河了貂起先恼着恼着,后拉觉得不对。自个身体要紧,犯不着因个白痴大动肝火,反正被轻.薄的人又不是自己。但是适时的伸张一下正义还是要的。政也是兄弟,看着兄弟手无缚鸡之力被qin兽欺负而不维护的,就不是黑卑村的河了貂大人了。
      说不定等政醒来,还能赏他个护驾有功。
      河了貂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聪明的人懂得权衡利弊审时度势。居安还得不忘思危,本来嘛,就绑.架这一条罪责就够自个儿小命不保了。也不能全指望着什么兄弟情谊不跟你计较,保险起见还是要努力给自己留条后路的。
      至于那个白痴嘛.....傻人总是有傻福的不是......不用太担心。
      河了貂的脑子还是理智清醒的,不像某个驾车的男人爱得只剩一腔热血。政的清.白很重要!(虽然这个清白早就被某人糟蹋了= = 很后面的篇幅里我们会写到。)可是目前而言,温饱也不容忽视。
      所以河了貂收拾完一切,扭头冲着帷幔嚷嚷。【停车!找家酒肆吃饭。】
      李信也不回答,眼睛搜寻着,很快便随意找了家酒肆将马车停下。
      河了貂重新裹了披风跳下车直奔酒肆,也不叫驾车的男人一起,而是独自迅速在靠边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等匆匆点的几道菜上来后开始埋头默默扒饭。
      低调,尽可能一切的低调。
      这是几天下来遭遇各种注目礼之后积累的经验。起先还是三人一起进酒肆吃饭,李信抱着被披风裹得只露出秀巧下巴的嬴政,一脸泰然自若坐在桌前吃饭的那时候开始,食客们各种好奇探究玩味甚至羡慕嫉妒的异样眼光便齐齐钉在他们身上。旁边的河了貂早就被看得一脸不自在并且准确的意识到他们这样太引人注意了。但是信这白痴不但没有危机感还理直气壮的将那些投射而来的视线扭曲为窥视他怀中的宝贝.....最后居然还大动肝火闹得那个酒肆一阵鸡飞狗跳。
      河了貂艰难的吞了一口饭,想起那些因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就被无缘无故狠揍的大汉们灰头土脸逃跑时发誓化成灰也认得他们并找出来揍回去的咒骂。一股郁结又愤愤然涌上来,气得差点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再吐点血。
      跟人说那是秦国第一的大将军李信、秦王引以为傲的利剑,谁信啊!!明明就是头脑发热的大白痴一个。
      他们是在逃犯,虽然通.缉的悬赏状还没有出来,不过也是迟早的事。大概大臣们忌惮六国刚定,天下之主却莫名失踪的消息一旦外传出去会再次烽火天下时局混乱。所以才迟迟犹豫着没有昭告缉捕。不过明缉不行,暗地里肯定也派出不少人马来寻他们。
      啊啊啊啊!真心管不了这白痴了!居然脑子一热大闹酒肆,这不就傻不楞噔的高调告之敌人自个儿的所在了吗!
      果然一涉及到政,那家伙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智商就更低了。。。
      所以,现在河了貂再也不敢让李信抱着嬴政上酒肆了。只两个人去吃将嬴政一人放在车上他也不放心,李信更是不答应。考量之下,他们决定由李信留在马车上看顾嬴政,河了貂先到酒肆吃饱饭,再打饭拿回来给李信吃。然后再趁着男人吃饭这个间隙去买足储备的干粮和药草。
      


      32楼2012-08-22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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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匆匆扒完碗里的饭,河了貂把剩下的饭菜倒进手边的一个大碗里,抹了抹嘴起身端着大锅饭走出酒肆。
        男人懒洋洋的靠身在马车的车门边,隔一会儿就扭头盯着帷幔看,眉峰纠结在一起,一副“好想进去抱着他可是又怕冷风灌进去冷着他”的模样。
        最后男人委屈的叹口气,转而逗弄起眼前的马匹。显然已经思想斗争出结果来了。
        抬手恶作剧的揪住马儿轻轻摆荡的尾毛,马儿重重摇了几下尾巴也没能将那该死的手指甩掉。男人倒是诡笑两声揪得更紧。弄得那原本还悠然吃草的黑色骏马受不了似的恼羞成怒的侧头睨瞪了男人一眼。
        大大晶亮的眼,黑曜石一样,就算那眸光冷冷清清,可怎么看都觉得怒里带嗔。
        男人愣了下,然后仰头笑得更欢了。
        不愧是那人送的马,这生气的小模样真是和马车内昏睡的人十成十的像!
        【喂,墨驰,说过很多遍了吧。别再这样看我,不然我会舍不得骑着你上战场的。】男人跳下马车走到黑马身前,抬手轻抚它额前油墨般的毛发,脸上刚毅的线条渐次柔和起来。【若不是我的飞影为了护他死在杀场,他也不会把你送给我。你这像他一样高傲的性子,如今让你大材小用来拉马车一定是满腹委屈的。忍一忍墨驰,再屈就两天就好,你是匹好马,一定懂得我的心思。就像你兄弟飞影一样,拼命带他突围护他周全,倒也是死得其所了。】
        男人依旧嘴角带笑,只是那神情黯然了一些,【我啊,欠飞影一个大恩情呢。】
        黑色的骏马定定看着男人,一双乌黑大眼流光闪烁。只是十秒之后,鼻尖轻哼一声,对男人接下来的话嗤之以鼻,扭头不理不睬。
        【所以,老子如果不把你养得黑黑胖胖的,飞影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它已经做鬼了)男人俯身往马槽里又抓了一大把稻草。然原先还铺陈在脸上的黯然剥落得迅速,现在哪还找得着半分痕迹,倒是一下一下捋着黑马的鬃毛,说得一脸煞有介事的。
        河了貂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大概也就是这么一番稀松平常的景象。本来男人安安分分的没惹什么事是挺好的。但是周围那羞羞涩涩桃花一样迤逦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啊?!
        被这粉色氛围圈在中心的男人无知无觉,全然也没注意到不远处那些路过的少女少妇们间或投射而来的柔波。
        【你看,那马儿好俊。】
        【是人俊吧。】
        【你看,那马儿好神勇。】
        【是人神勇吧。】
        【咿呀!你看...........................】
        【别看了,喜欢就去搭讪吧。】
        行啊!能耐啊!你这白痴走到哪都得万众瞩目一下才消停啊!!不是撒泼闹事就是拈花惹草啊混蛋!(貂,你冤枉人家信了。我怎么感觉你每次吐槽都跟娘亲在骂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样= =!然后对政却是一脸护子心切样...貂妈妈你不能偏心啊!)
        河了貂觉得自己一口老血又要喷出来了。(你还年轻!)快步走到男人身前,还没等男人完全转过身来就直接没好气的将手中的大锅饭往男人怀里送。男人抗议一声险险接住,河了貂理也不理,转身将半个身子探进马车内。
        李信捧着一大碗饭对着少年龇牙咧嘴。他都舍不得掀开的帷幔,这小子居然毫不犹豫的就给掀了?!!他还来不及开口大骂,就被少年扔出来的披风砸个正着。
        【你小子干什么啊!】
        【别废话,把披风穿上!】最好把你那张祸害人间的脸遮个严严实实!
        【免了,我不冷。】
        河了貂气得不行,一掌朝男人脑门劈过去,男人轻易躲开,他扑了个空。反正他也没指望真能劈中。
        【谁在意你冷不冷啊!最好冻死算了!!你这到处招摇的白痴没看到周围都是些对你兴趣盎然的眼光啊!!不想暴.露行踪就给我把帽沿往下拉遮住你那张该死的脸好吗!】
        李信不满的轻哼,抬眼凌厉的往四周扫了一圈,听得周围又是一阵低低柔柔的尖叫以及情难自抑的窃窃私语。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好有气魄哎!!!】
        【娘亲娘亲,女儿就要嫁这样的人~~】
        【男人是俊好,不过奴家觉得他身边那少年也可爱。】
        【切!】李信回头开始很没形象的扒饭,并幸灾乐祸的瞟了旁边的河了貂一眼,挑了挑剑眉,满嘴饭菜口齿不清道,【你听听,也有你的份。】
        这群女人真是,有够无聊的!婚配了的给老子回家相夫教子,没结婚的呆家里待字闺中不就好了!出来瞎嚷嚷什么!我说你们是女人吗?!怎么就不懂矜持!倒是政,你这个不该矜持的人却过分矜持!多看上几眼就被剐,多抱上一会儿就被踢,多亲几口就被咬舌头.....
        李信越想越觉得老天待他不公平,嘴里的饭菜狠狠的嚼得咯吱响。辛辛苦苦浴血奋战回来想和心爱之人温.存一下,他都没个温柔的时候。不咸不淡的态度真是叫人觉得挫败。
        河了貂同样瞟了男人一眼,对他那吃饭的熊样感到无可救药。耳尖的他早就听到了女人们的窃窃声。被夸可爱,心里得意洋洋的同时也觉得悲凉,活了这辈子,除了“可爱”这个形容词外,他丫就没听过别的。。。
        甩甩脑袋,不对不对,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耽误之急还是赶紧把存粮买了好溜之大吉。
        【呐,信,我现在要去购置些干粮。你有什么要买的?】河了貂朝男人问道,整了整身上的披风。
        男人继续苦闷的扒饭,【干粮不必买太多,两天份的就行。我们.....快到了。】
        河了貂点点头也不再多问,走出去几步想起什么似的,又折回来。
        【哪,差点把这个忘了,拿着。里面的肉汤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我让酒肆老板炖的,你吃完记得趁热喂给政。】掏出别在腰间的水袋,河了貂郑重的交代道。
        话音才落,不意外的看见男人那原本还苦大仇深的脸瞬间就亮了起来。
        【好嘞!现在就去~】几乎秒速就吃完剩下的饭,李信一把夺过河了貂手中的水袋,飞也似的窜进马车内。
        什么都不用废话了,河了貂黑着一张脸。直接说“来,拿去给你的宝贝喂食吧”不就好了!!还特意交代个毛啊!纯粹多余!!!
        


        38楼2012-08-23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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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马车轻摇,带着舒适和缓的节奏,摇篮曲一样。
          车内光线越发暗淡,只能隐约分辨出轮廓来。在原本就裹得严实的身上又加盖了一件白狐裘的男人呼吸均匀。隐在薄暗里的线条清俊柔和,若是那双黑眸睁开,免不了又是一番眉目如画。
          河了貂抱膝蜷缩在马车另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看着,终是抵挡不住暖衾温香带来的睡意,眼皮昏昏沉沉的逐渐往下耷拉。约摸小半个时辰后,半梦半醒之间,隐隐约约听到驾车的男人在说话。
          【吁......停下。】
          李信收紧缰绳示意前面的黑马停下,可是那马儿只是甩了两下尾巴,对他的命令视而不见,继续昂头踏雪前行。
          【喂,我说停下!】
          墨驰不理,继续昂首齐步走。(噗,你傲骄个毛啊~)
          李信急了,手中力道再加一分,缰绳收得更紧。这家伙虽然平时也不怎么听他的话,但却也很少这样无理取闹。【我说你这只死肥马,再不听话,老子就踹你屁.股了!】
          墨驰一听来了劲,脾气也不小,用力甩了几下被勒紧的头,走得更快。鼻尖呼呼喷着热气,刚遇到冷凝的空气便化作团团白雾。那乌黑晶亮的大眼在团白的雾气里恍惚迷离起来。
          马儿不听话,纷沓的马蹄踩着道上的积雪,步伐渐次乱了起来,马车也开始失了原先平缓的摇晃节奏。李信一肚子郁结的火气,一边钳制墨驰一边还要心疼起车里的人。
          【貂!看着政点,一会儿要是哪里磕伤了,你小子知道后果吧!】
          河了貂早从昏昏欲睡里被晃清醒了,起床气一上来正想开骂,就听到男人那略带威胁语气的大吼。速速安顿好嬴政在确保他即使不小心磕着也不疼后才放心掀开一小边的帷幔,只将脑袋探出来。
          突然而至的寒冷刀锋一样刮着他暖嫩嫩的脸,他打了个哆嗦,忍住想要缩回去的yu望。
          前面人马交战,李信站了起来,一条腿就立在河了貂眼前,双手紧紧勒住缰绳。而前面的黑色骏马不依不饶的耍着脾气。
          【怎么搞的啊!信!】你丫到底哪里又惹了墨驰不高兴!!
          李信分不了心回答,手臂上暗暗使劲。大概勒得马儿痛了,见它仰头嘶鸣两声。
          河了貂实在心疼马儿,忍不住伸出拳头用力锤了几下男人的小腿,可是对男人来说,这点力道不痛不痒。【你这白痴怎么回事!你把墨驰弄疼了你这笨蛋!】
          【我怎么知道这死肥马突然发什么神经!老子不过是让它停下来而已!】李信的脸都快气黑了,眼角瞟了下探出脑袋的少年,一股郁闷更深。【让你看着点政,你跑出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你这白痴把马车驾成这样,我才懒得出来看呢!】河了貂白了他一眼,继续道【墨驰性子傲,硬碰硬是不行的,你就不能对它温柔点啊!真亏你还骑了它这么多年...】
          【温柔个屁!老子现在恨不得一脚踹死它!】李信咬牙切齿道。但是说归说,真让他踹他也舍不得。怎么说,这马也代替飞影生死与共的伴了他几年,和对那人一样,有了根深蒂固的感情。况且墨驰原先还是那人的马。
          瞧瞧!这都易了主了,还和本来那主人的性子相似,改都改不过来。
          无奈的撇撇嘴,只要和马车里昏睡的人沾上点关系,他就只能无可奈何。
          禁锢渐松,李信放开手中的缰绳,利落跃身到躁动不安的马背上,双脚勾跨住马肚,伏身抱住墨驰的脖颈,将整个半.身都靠了过去。
          半边脸贴着它油墨似的鬃毛,细腻软滑,跟那人的发丝一样,皆是上等的舒适触感。
          【好了好了,乖,墨驰听话。】
          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像是哄着任性的小孩。墨驰扇动了几下耳朵,似乎安静了些。
          【呦,好样的。乖,停、下、来。】男人继续温言温语,小心的把后面三个字咬得极轻。马儿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嘶叫一声,终于甘心的停下来。
          李信长吁一口气,跃下马背,抬手给马儿顺毛。心想着,这死肥马,果然吃软不吃硬啊。可惜了它原来的主人,怎么就软硬不吃!
          事情到这里一切都好好的,应该也不会再起波澜。毁就毁在李信抬手给马儿顺了顺毛之后,回头对一脸“终于消停了”的河了貂好死不死的说了一句。
          【貂你说说,墨驰最近总烦躁,是不是发qing期到了,yu求不满?】
          搞清楚啊!!马儿发qing也该是在万物复苏的春天而不是这种时候!还有啊!谁yu求不满啊!yu求不满的是你是你啊!
          然后....马儿又怒了.....河了貂也怒了.....
          


          48楼2012-08-24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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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河了貂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将墨驰安抚好,回头一看,那个肇事者早就钻进马车内抱他的美人去了。
            【我们都是,竟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抬手揽住墨驰的头,河了貂委屈气闷得要死。【不过,能多偷得一日平静也好。政若是醒过来,只怕要风雨满城了。到那时...信他......墨驰,你可不能再耍脾气,要乖乖陪着他,顺着他。】
            李信抱着怀里的人盯着马车的小窗若有所思,直到外面终于安静了些,他才低头亲了亲那人的唇角,起身离开。
            外头寒风凄紧,眼前覆了雪的原野苍茫凛冽,天地之间,倒是那九重暗云比起眼前那一重寒雪还要来得壮丽绵延。
            这里的冬景他不是没看过,只不过如今,换了另一番心情。
            倒真是应了那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他记得很清楚,当初车辙碾过的痕迹现在仍然清晰的刻在他的脚下。
            就是这里了!当年昌文君的马车停下的地方,和现在他所驾的马车停着的地方,分毫不差。
            漂在这里被一眼相中,因为他长得像这个国家的王。到底......对他对我而言,幸或是不幸呢.....
            李信抬脚走向眼前苍茫的野地,脚印深深浅浅拖出一条轨迹,烙印一样。这雪,全然没有夏日里芳草萋萋的柔软,冰冷的冻得四肢麻木僵硬。
            往前走出一小段路,李信在记忆中的地方停下,冲着抱着马儿说话的少年大喊。
            【貂,这里...就是这里!我和漂会在给里典放牛的每个下午到这儿练剑。】
            少年闻声看过来,男人站在雪地里,后面是苍茫无尽的天际,他黑衣黑裘笔直而立,束在脑后的黑发在寒风里猎猎飞扬,黑眸剑眉,那样英姿勃发。
            【嘿,不错啊信!是个好地方呢!】
            男人得意的挑眉,【那是!漂挑的地方,不会有错!】
            错的,只是他没能实现当初在这里许下的梦想。
            【漂很聪明,他说如果不自我改变,长大以后作为下人的我们就永远还是下人。娶女佣为妻,生下同为下人的孩子。一辈子只能在下人的身份下永不能翻身。所以,唯一能摆脱这种命运的方法只有拿起剑。然后立下战功,拜官进爵,史册留名。】
            男人拔出背上的剑,随手一挥,冷光划开一弯利落的半弧,落雪成舞。
            【那时对漂,我可是崇拜得很呐!全身的血都沸腾了,就恨不得直接冲入杀场浴血一战。】
            将剑贴在掌心,一点点从剑柄滑向剑尖,冷峭直入心肺。跟那次舌尖舔过手中饮血的剑一样,是浓烈的,杀戮味道。
            【当年也是在这里,和漂立志要成为天下大将军。还被昌文君那老头狠狠笑话,说我们大言不惭。】
            男人的神情,张狂和悲戚交织在一起。河了貂知道,李信的心里有遗憾,就在这里。
            【如果漂还活着,那该多好。】
            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隐没在瑟瑟风里。
            【可是如果那老头没在这里停下马来.....还会有后来的事吗?还会遇见政吗?】
            


            57楼2012-08-27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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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续)
              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隐没在瑟瑟风里。
              【可是如果那老头没在这里停下马来.....还会有后来的事吗?还会遇见政吗?】
              大概不会了吧。即使会,也仅止于君臣关系吧。
              李信收剑入鞘,孑立在旷野里将视线投向远方雪天交接之地。似乎眼前依然是芳草依依,四野盎然,有和煦的暖风充斥着满心满眼夏日的味道,拂过汗湿的脸颊渗进每一寸毛孔。木剑的铿鸣在耳边回响,两个少年异口同声的稚嫩声音像是镌刻在这里的空气一样,铿锵有力。
              “住白墙黑瓦的大房子,娶娇妻美妾,做天下第一的大将军。”
              【喂,漂。连“当天下第一的大将军”这种对我们来说遥不可及的梦想我都实现了,怎么“娶到我想要的娇妻美妾”这种简单的小愿望就这么难?不过我李信也不需要什么“娇妻美妾”,我只要马车内的那个人就够了。呐,漂,如果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得偿所愿。】
              河了貂抱着墨驰取暖,也不打算进马车,只拿了件披风裹身。看着男人嵌在渐暗的苍野里出神,叹口气。
              【天色不早了,你还想在这里怀念多久啊信!再不找个人家借宿,我们都得在外面冻死。】
              男人有些恋恋不舍的回来,又看了一眼茫茫白雪覆盖的旷野,才跳上马车。
              【瞎担心,前面不远就有一个村落,还愁找不到地方借宿吗。】
              【喉,我也是好心提醒!谁知道你这白痴会不会一个脑抽了怀念上瘾在这里露宿啊!】
              【嘁,我要真想,这一带可怀念的地方多了,又何止这一处。】毕竟和漂被里典收留后一起在这里生活了几年.
              【难怪墨驰会生气,全因为你这白痴心里装着别人,所以它替政跟你发脾气呢!】河了貂重重哼一声表示嗤之以鼻,其实他也就随便说说,不过倒也觉得自己瞎猜得挺合情合理。
              男人却当真得紧,扭过头来看他,一双凌厉凤眼瞪得老大,一脸惊讶。【你说真的?!】
              【嘛嘛,大概如此吧.....】河了貂有些心虚,乌溜的大眼闪烁得很,闪了一会儿兴许是找到比较立得住脚的理由,也就坚定的不再闪了。【总比你这白痴所谓的” fa 情”靠谱点吧!】
              【哈哈哈!好样的墨驰!你小子比起政来坦率多了!政要是同你一样坦率,我哪还用得着追他追得那么辛苦。】
              政,你啊....每回都只会在炽热之后泼冷水,就连说话你也要用那种漠然别扭的语气,甚至在缠.绵的时候都要该死的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就只有我一个人....为你着迷得要死。
              你总骄傲的高高在上,可我啊,并不想...爱你爱得那么卑微。所以,你也坦率的对我说一句“我爱你”啊。作为一个帝王给他的天下第一大将军最高的奖励,作为一把帝王之剑最引以为傲的赞美。
              对你来说,有这么难吗?那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一句话。
              可是,如果是你,要我说几遍都可以啊。心心念念的三个字,一辈子都说不完啊。
              李信谩笑着轻甩手中的缰绳,马儿回应似的嘶鸣一声,小跑起来。
              【政他总是沉默,我本就不如他聪明,叫我怎么猜的中他的心思。所以...貂,你要是有看得明白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啊。】
              眼角暗沉的风景掠过,伴着飞雪零落,纯白的几片分外扎眼。河了貂几不可闻的叹气,无可奈何的同时也无比愧疚。很多事,旁人有些时候确实是看懂了几分,却也不是全然明白的。最后能明了个通透的,唯有当事人自己。【信你啊,对感情豁朗也敢爱敢恨,但是在更纤细的地方却意外的很迟钝。】
              你们总是,一个说者无意,一个听者有心,当说者无意的那个人有意了,听者有心的那人却再也无心去分辨那句话是有意或是无意了。
              虽然没有严重到背道而驰,但是...误会却更深了啊....只不过你们两个人都毫不自知而已....
              信啊信....提醒了你又如何?从一开始,你这白痴就把事情搞砸了啊!
              李信哈哈大笑,沉朗的声音里有着涩涩的苦味。【正因为知道自己迟钝,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才要不顾一切的把喜欢的东西强取豪夺过来。因为怕明白晚了,喜欢的人就被夺走了,失去了。】
              


              61楼2012-08-28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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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了貂愣愣听着,他没有爱过,并不能理解一个男人对于另一个男人的爱情为什么会如此炽烈。甚至要比男女间的qin爱还要来得汹涌和势不可挡。是因为多年来的生死与共?还是因为彼此间坚不可摧的信任?又或者因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由衷的折服?
                【信...你因为什么爱上政的?】少年看着男人,寒风里他的脸蛋被刮得红彤彤,他也不管,只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问。
                男人侧身抬手抚着帷幔,掌心的摩挲深情而缱绻,眼睛随着掌心的抚过的地方细致描摹。帷幔的另一端,睡着他这一生最挚爱的人-------一个聪慧强大的如画男子。【是啊....到底因为什么呢?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爱上了....】
                那神情,是男人脸上难得一见的温柔。
                很久很久的呆愣之后,河了貂受不了般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那嘴唇抖得跟波浪儿似的。只是那笑眯了的眼角,有晶莹的微光在闪烁,轻轻悄悄的顺着脸颊滑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白痴啊信!!!哈哈哈啊哈!!】
                李信没有注意,随意嘟嚷一句。【随便你爱怎么说怎么说,适合而止的笑一笑就够了,再不收敛老子跟你急!】想了想,又对着笑得快抽搐的少年说道,【不然,你来驾车,我进去一会儿,你想笑多久都没问题。】不像商量的语气,倒很有“就这么决定了”的意味。
                男人说完刚想起身直奔帷幔另一端的马车内,就被突然止住笑声的河了貂一把抓住,并且一脸死活不放手的模样。
                【想得美!!!别以为又可以偷懒进马车对政动手动脚!!河了貂大人绝不允许!!你这qin兽!!!】
                男人维持着动作,试图甩掉,果然抓得太紧没甩开,也瞪着眼睛理直气壮吼回去。【你才是!!母鸡护雏吗!!!老子只是太冷了进去取暖而已!!】
                【放.屁!!!说什么“取暖”.....qin兽qin兽qin兽!!!!】河了貂吼着,脑中突然窜过某某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整张原本就被风刮得红彤的脸更红了。
                男人额头挂着黑线,一拳直落少年头顶,【你TM在瞎脑补什么!!虽然的确是很想这样那样!不对!快给老子收起你那yin秽的思想!】
                【靠!你说谁yin秽啊!!!!你才yin秽!你全家都淫秽!】
                【...................】
                【...................】
                【...................】
                【...................】
                【我是孤儿...........】
                【...................】
                【将来我娶了政,你不就连他一起骂了吗..........】
                【....................】
                【还有,咱们是手足,虽然是拜把的...也算全家之列吧.......】
                【....................】
                【....................】
                【....................】
                【所以,小孩子话不可以乱说话。】
                【.....................】
                【那么,我进去了。】
                【你给我死回来!!!!!!】
                


                62楼2012-08-28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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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扣扣的敲门声响在深冬的城民村,惊扰了某间民居里的人家。这家的女儿刚做好家务出来开门时已是墨色当空。借由屋内那盏油灯昏黄的光线,微微窥探出来者的轮廓,都是修长高挑的人,其中一个略矮些,而那个高个子的怀里还紧紧抱着个人。他们都裹着暗色的长披风,帽沿拉得很低,暗淡的灯光在他们脸上投下大半边阴影。
                  背后是肆虐的风雪,他们巍然突兀的立在门前,少女下意识的拉紧衣襟,因为怕冷,更因为怕着眼前的人。
                  她的父亲兄弟几年前死在了战场,如今家中没有男人,只余下双目失明的婆婆和自己相依为命。她开始后悔自己竟然不经大脑就贸贸然的开门。
                  眼前若是心怀不轨的歹人,她们婆孙该如何?
                  少女心惊着,楞楞站着,忘了问来人前来何事。倒是站在门前的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心率先开了口。
                  【姑娘别怕,我们只是路过想在这里借宿一晚而已,不是什么坏人啦。】
                  河了貂脱下披风帽子,一脸和善的笑,那双乌溜大眼在那么暗的光线下居然还能熠熠闪光。
                  好刻意的样子.....更可疑了好吗!!!
                  李信斜睨河了貂一眼,正眼见少女抓着衣襟一副快哭了的样子,硬邦邦的补充道,【我们会付借宿钱的。】
                  【喂!才不是因为这个好吗!!!你这大白痴!!】河了貂挂在嘴角的笑抽搐了几下,抬手狠狠给了男人后背一掌。
                  李信向来就对河了貂的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没多少感觉,也不去理睬。只觉得遮了大半视线的帽子太碍眼,双手又打横抱着昏睡的嬴政,没办法空出手来,只能猛劲的甩甩头,几下才把宽大的披风帽甩扯下来。侧了侧身,调整了下位置,为怀里抱着的人挡住呼啸而来的风雪。当然也间接为站在门内的少女挡住了大半寒风。
                  【我说女人,我怀里这人经不起风吹雪冻,你倒是爽快些,到底让不让借宿?不让的话,我们找别家了。】
                  少女忘了寒冷,一颗心惊得怦怦乱跳,眼前高大的男人在微光下的刚毅轮廓显得那样不耐烦。她只觉得很委屈,一股子泫而欲泣。
                  这人怎么这样!长得虽不错,却粗鲁有余。怎么?只懂对怀里的女人怜香惜玉,对我就可以大吼大叫?!人家明明是少女好吗!女人女人的叫,没礼貌!
                  河了貂觉得自己血槽真是快空了,强憋着最后一口老血才没吐出来。当初还不是这笨蛋非要来这一家投宿的!现在欺负人家小姑娘怕怕的不敢说话,一脸凶神恶煞语气不善是想怎样啊!!!你瞧瞧!快把人家小姑娘惹哭了啊!!
                  【这蠢货是个白痴!姑娘你完全可以不用理睬。我们确实是路过的,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三人想在这里借宿一宿,若是不方便,我们也不勉强。打扰你休息真是十分抱歉。】河了貂一边笑眯眯的对少女说着,脚下一边狠狠死踩男人的脚,末了还不忘在上面碾转几下。
                  男人看也不看,反脚轻而易举将他踩回去。无视少年的龇牙咧嘴。
                  少女看着互掐的两人,噗嗤一笑,【看你们也不像坏人,就住下吧,家里正好有两间空房,原是父亲和哥哥住的,如今.....不过久未打扫就是了。】
                  年纪较小的这个嘛倒是不错,长得也极可爱,关键是有礼貌,说话听着也舒服。不像某个男人,一开始态度恶劣不说还臭屁得很!
                  少女想着,忍不住又偷眼去瞧了男人一眼。正好见他紧了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抬高,低头在那被披风帽沿挡住容貌的脸上小心的蹭了蹭。
                  第一次看见男女间这种亲昵的举动,少女的脸色微微一红,赶紧别开脸。
                  几乎是同时的,听到男人低低的咒骂。【该死的!他冻着了。】
                  李信只是感觉怀里的人微微的瑟缩了一下,当彼此肌肤相碰,那人脸颊冰凉的触感像冷水浇头一般泼了他满心寒意。恨自己太大意,小心看护了几天还是让怀里人冷着了。
                  也不等少女允许,大步直接走进屋内,回头就对还愣在门口的两人喊道。【喂女人,房间在哪?貂,去烧些热水来,最好熬一碗姜汤。该死!政,你要是敢生病,我就吻到你的嘴唇肿起来!】
                  于是,一番折腾之后,虚惊一场。
                  应李信的强烈要求,以“那人爱干净绝对受不了几天不洗澡”为由,昏睡中的嬴政被剥了衣服安安稳稳的泡了热水澡。
                  其间,尽管河了貂百般防备,还是让李信三番五次钻空溜进来窥探了几番美.色。
                  其间,屋主少女进来送了几次热水,纳闷少年一直守在边上,她不好细瞧,只能偷偷瞧几眼泡在澡盆里那人露在外面的肩背。墨发披肩沾了水汽,纹身似的盘在纤巧的肩上,妖娆惑人。那人好美,皮肤真白,她羡慕的想。从头到尾一直把嬴政当女人,从未怀疑过他不是。
                  其间,河了貂闭着眼睛给嬴政擦身子,始终告诫自己非礼勿视。李信在外面不放心不甘心不死心的骂骂咧咧。最后折中出,允许李信暂时进来帮忙洗,但不许趁机咸猪手起歹意。河了貂在边上握棍监督。
                  其间,李信趁少年不注意,对沐浴美人偷香四次,咸猪手两次。依然怨声载道,很不满足。
                  其间,上面行为被屋主少女脸红心跳的撞见两次。于是总结,少年是睡美人的弟弟,男人是睡美人的未婚夫。弟弟护姐心切,未婚夫急.色姐姐。
                  


                  64楼2012-08-29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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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不理身后的少年,李信抱着嬴政大步流星直接进了穆公阁。
                    外观是六芒星的设计,里面倒是构造简单,六边回廊贯穿所有房间,绕一圈便可将整个穆公阁逛完。不过,殿阁很大,房间也很多。
                    李信随意选了临近的一间,抬脚踹门。黄昏浅淡的余光从房内的窗棂处溜进来,暖榻寝枕均被罩了浅黄的一层。落在镂空雕花上的雪片在这一缕暖融里渐化成露,照了满室流光溢彩。
                    李信真心觉得自己运气不错,随随便便也能选个采光这么好的房间。白天集了充足的光照,夜间有他抱着睡觉,就不必担心怀里的人冷着。
                    到家了,政。暂且先借借穆公的房子住上一阵,等过段时间我用自己的双手挣够了钱就盖一间我们自己的。虽然远不及你的宫殿那般金碧辉煌,但一定是个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可靠小窝。
                    有你浅淡无痕的笑,和我全心全意的爱。
                    睡了这许多天,今晚就再让我肆无忌惮一次。明天,我就亲自将你吻醒。
                    李信心中乐滋滋的暗想,弯身将嬴政放在床榻上。枕席暖被,甚至房间内的摆设一应俱全且不蒙尘埃,不像是空置的模样。他虽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怀疑,只想着那群山民还真是有始有终,果然穆公人品好到爆。
                    寒冬的太阳落得飞快,刚刚还是满室暖人的流光婉转,转眼已经变得晦暗了些。
                    李信拉下寝被为嬴政盖好,暗淡下来的光线教他看不真切昏睡中那人清俊惑人的脸。
                    一秒都不许他离开视线,想要他时时刻刻都映在眼里。糟糕....若是我失明了...该怎么办才好?
                    全是因为太爱你,什么时候起我变得束手束脚、除了要瞻前顾后,还要小心翼翼。
                    抬手将那人流泻在枕边的发收拢,李信轻叹着转过身去拿起点火石点亮桌前的油灯,忽的听到有动静。他甫一回身,眼前白光闪过只觉得颈间寒栗,下一秒便是那让他魂牵梦绕的声音伴着那人特有的馨香冷冷清清的响起。
                    【闹了几天,到此为止了。】
                    火光明灭在眼前俊美疏离的脸,美得惑人,梦寐一样。啊,还有那寒潭般的黑眸倒映着那光,摇曳着两团小小的火,吸引着他这只扑火的飞蛾。
                    【醒了?怎么刚睁开眼就这般盛气凌人。呐...政,偶尔也对你的剑温柔一点啊。】
                    抵在颈间的那把剑只要再没入半寸,便可要了他的命,可是李信毫不在意,不躲不避。只直直看着眼前那冷冷冰冰的人,抬手抚上那人的脸。不久前他才刚刚在他脸上落下一吻,不知道还有没有残留的余温。
                    【是貂吧。让你提前了一天醒来,原来...他说的“勿怪”指的是这个。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嬴政冷冷拍开男人轻抚他脸颊的手,那把架起的剑却从未松懈。【你只猜对了一半。】
                    话音刚落,李信便警惕的察觉到穆功阁外有人靠近,不止一个,耳边渐渐清晰的战甲晃动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只一会儿便又寂然无声。
                    李信苦笑一下,原来防来防去还是防不了你的算计。看来.....这穆功阁被团团包围了啊...
                    【怎么,你不惊讶?】
                    【不,我很惊讶。惊讶着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啊...我怎么忘了,貂这混蛋....这回真是当了次不可原谅的叛徒...】
                    【他没做错。也没背叛,按照当初的承诺帮了你。只不过在帮你的同时也协助我。】
                    【在我眼里这和叛徒没有区别。】
                    # # # # # # # # # # # # # # # # # # #
                    当大批的人马涌进穆公阁的时候,河了貂并不感到惊慌,当初怕李信作出不好的事情来,所以事先忧心忡忡的和政坦白了。他不明白那位一统了六国霸主天下的王是怎么想的。他以为嬴政会立即戳破信的计划,可是嬴政不但没有,还要他配合他将错就错并沿路留下记号。会有救兵前来这早在他的预料之内。可是....他的预料里却惟独没有包括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
                    河了貂慌了,甚至在见到那个人时头脑空白了许久。他下意识的扭头去看穆公阁,那殿阁隐在一片玄色的黑里,周围是山雨欲来般可怕的寂静。
                    


                    87楼2012-09-04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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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眼前延伸进黑暗里的回廊似乎望不到尽处,周遭寂寂如同水墨泼染的玄色中只有那空旷分明的脚步声,仿佛千军万马前擂响的战鼓,宣告一场战争的开始或者结束。
                      如果这场战争名为爱情,那么...不在乎才是强者。而我,不能是那弱者。
                      可是,李信...身体对身体的爱情算不得爱情吧,非要算的话,也无关乎这颗心。
                      事实上,一开始就是错的,在那段呵气成云的日子里,之所以会握紧彼此的手,只不过是为了相互取暖而已。
                      我需要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剑,而你...需要一具慰藉灵魂的身体。
                      如今,我将他完璧归还给你,我们两清了。
                      走在黑暗里的嬴政,脚步未曾留恋,离开亦是毫不迟疑,清俊的脸上还是那一贯冷静的漠然。
                      穆公阁外已是墨色当空,一眼风雪欲来,倒是黑得极致。
                      有人长发轻挽,黑裘遮住瘦削身形,早已候在门外。望过来的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那神情同他的不一样,一如既往是那暖人的和煦安宁。
                      漂的黑眸映着从玄黑里走出来的嬴政,傲然无双。起身正欲行礼,却被他轻轻按回去。
                      【陛下...】
                      【我知你身体不好,礼节就免了。】
                      【谢陛下。】
                      即便如此,漂依然谨慎,双手作揖微微鞠躬行了一个简单的礼。
                      这回嬴政没再阻止,看着眼前低眉敛目的人,淡淡开口。【漂,十几年来将你幽禁在此,你可怨我?】
                      黑密的眼睫有那么一瞬间轻轻振颤,漂将眉眼敛成恰到好处的臣服,不做作不谄媚。【不,陛下这么做,自有您的道理。况且...臣这具身体早已不能为大秦驰骋沙场,陛下安排臣到这里安养,已是极大的厚待。】
                      【如此便好。你,进去吧。】
                      嬴政抬脚跨出穆公阁,风雪早已等不及再多酝酿几番开始肆虐起来,寒风冷峭,卷着他未束的发,勾勾缠缠,剪不断理还乱的。
                      【告诉他,我不是他的退路,他若想万劫不复,就去寻处真正的悬崖。】
                      声音中的冷凝吹散在那风里,难得温柔。
                      醉里秋波,梦中朝雨,皆是醒时烦恼。他自有他的千秋大业,何必困在那人有始无终的牵情处自寻烦恼。
                      就算没有自己,等那人跃马归来,也还有人为他迎门轻笑。冷暖都会有眼前这人为他照顾得周到。自己,若在乎他的生死,倒显得可笑多余。
                      两不相欠,永不相见,这个结局、最好。
                      耳边是风雪呼啸,身后是长久的默然。嬴政笑了,云淡风轻。
                      【漂,记得吗?当年你说起他时,我只觉得那人听起来是个麻烦,也果真是个麻烦。不过那家伙确实如你所言飞得比任何人都高,如果不在心上栓条绳索,怕是一不留神便飞到天涯海角去了。但若是你的话,大概不必。】
                      漂低敛的神情有片刻愣然,然后抬头,眉眼一弯,也笑了,澄澈无杂。
                      【陛下错了,即便是臣也得栓条绳索。正因为有这条线他才飞得高远,若将它剪断了,他会摔得比任何时候都惨。】
                      是谁,十几年来用心栓握,那家伙才能飞得那般稳稳当当。
                      # # # # # # # # # # # #
                      穆公阁前,那两人同样的眉目如画,黑眸墨发。像是那镜中的花水中的月,犹如孪生,似真似假。
                      河了貂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传说里的漂,他在李信的嘴里听得太多太多了。如今相见,真真和政一模一样。
                      只是熟悉的人,也是能极快分辨出来的。长得再如何相像,气质总是不同的。
                      若说漂是向阳花,那么政便是雪中莲。
                      是两个长得一样却截然不同的人啊。
                      怎么可能弄混呢?连我都能一眼分辨,何况信呢?政,看...你也有糊涂的时候啊......
                      河了貂远远望着,无意靠近,狂风肆虐扯着他的披风厚裘,他只是紧紧抓着,等着那两人对完话。
                      看着嬴政收起浅淡的笑,桀然没入风雪里朝他走来。
                      【貂,回咸阳。】
                      河了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换成长长的一口叹息。
                      十年磨砺,他已经越发傲然睥睨、王者天下,这么一个心怀天下的人。信...你再不加把劲,就再也无法侵住他的心了啊。
                      


                      95楼2012-09-06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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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夜阑人静,柳遮花映,雾帐云屏掩映下的人,将那一筒竹简置在膝上,无心看、亦不能成眠。
                        隔壁房间传来的,少说也有一万声的长吁短叹,五千遍的捣枕捶床声,扰得他也跟着夜不能寐。
                        将竹简收起,漂启唇轻轻一声叹息隐匿在烛影风摇里。
                        何苦这般隐忍思念,每天对着咸阳痴望。信,我这具身体你大可不必顾虑的。一个冬季的相伴,已经足够我用来回味一辈子了。
                        窗外有响动,不一会儿是门扉被启开的声音,然后是轻慢但每一下都有力的步伐敲着地面的板砖。
                        当然不会是什么窃贼,熟悉到揉进记忆的声音.....是哈代回来了啊。
                        漂放心的闭上眼睛,却不是真的有了睡意。
                        门被轻轻推开,感觉隔着眼皮的那点微弱光亮被尽数遮去。接着是淡淡带着山之草木的气息侵入他的鼻腔。
                        漂的心里俏皮的一跳,骤然睁开假寐的眸眼,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如愿以偿看到那人挨近的盯着他出神的古铜色的脸,惊愣成措手不及和惊慌失措。
                        对了,这是十几年来的单调枯燥里唯一值得莞尔的乐趣。
                        明明每次使的诈都千篇一律,为什么这孩子总是中计。
                        漂哈哈笑着抬手捏住眼前那张依然呆愣着的人的脸颊,坏心眼的捏揉得他的脸更红了。
                        【欢迎回家,哈代。】
                        那人任由他捏着,不躲不避,只淡淡应了声。【嗯。】
                        漂拍拍哈代的头,借着稀薄的烛光查看他是否受伤。【饿了吧?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每天都为你留着饭。】
                        【我在山上吃过了。】哈代直起身,似乎也注意到隔壁不时传来的那股子春情般的哀怨。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高兴,【那小子还要在这里赖多久?】
                        漂好笑的抬头看着他,眼角眉梢掩不住满阶青苔衬落红的笑意。
                        【你才几岁?叫人家小子。】
                        年龄似乎戳了哈代痛处,拔高的声音里忿忿不平。【我二十了!漂!】
                        漂一愣,眼前的人逆着光,油灯浅淡的金光勾勒着他的高大修长。原来.....一晃眼,当初的少年初长成了啊.....
                        【是吗?过来,我看看。】漂笑眯眯的温柔的招呼站在眼前的人,待他听话的凑过来的时候又捏住那人颊边的肉,捏泥人一样玩得不亦乐乎。【不行不行,还差一点,青涩得很。】
                        果然那人的确稚气还未脱尽,嘟哝着反驳一句,【我比你高...】说得笃定自信。
                        幽室灯清,映着那画儿走出来似的人最终憋不住,爆笑出声。
                        李信趴在床上睡不着如翻掌,额头抵着枕席抓狂的撞着也缓和不了每当夜深人静时那肺腑牵着肝肠的无尽思念。
                        想他的温香软玉,想他的情引眉梢,想他的莺啭乔林....心痒难挠!
                        白天拦不住一股子无处消停的哀怨,见着黄莺怪它们作对,看着粉蝶怨它们成双。现在,又嫉妒起隔壁那两人暧昧不明的忘我调笑。
                        只能抱着枕头滚来滚去,这样来回几圈便又是一声长长的吁叹。
                        该死该死该死!!快睡着快睡着!让我看看你的梦里妖娆。
                        # # # # # # # # # # # #
                        


                        135楼2012-09-14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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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被河蟹的字眼啊.....孩子们就自己联系上下文吧....


                          212楼2012-10-10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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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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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脊背撞在古松粗超的树干上,凹凸深刻的纹理印章一般刻在嬴政后背的肌肤上,就像这个男人的眼中迸发的怒火,烫得他生疼。
                            抬眸望着远处翻云如墨,滚滚闷雷声音不大,却敲得他肺腑里的心脏停跳。
                            天.......就像人心.......说变就变.....
                            和那人十指相扣的地方被抓得极紧,仿佛他的气力全用来抓着他似的。
                            太用力,疼得嬴政的指尖没了血色,疼得李信的眉峰泛凉。
                            威逼?冷暴力?李信啊李信,你是不是用错了人?
                            嬴政的眼角冷清清的,这些伎俩他比眼前这人还用懂得如何运用,甚至烂熟于胸。如果他想,只消一个翻掌就能将他打回原形。
                            可是....他嬴政不能,这颗心和意志背离得太远,远到他...无计可施。
                            他以为,再浓厚的感情经历了那么多次的离别也该浅薄了,然而从头到尾,他的心就像被线绕了几圈系在那人的身上,打了死结。
                            逃不掉,剪不断,索性就放任不管。
                            结果....这颗心,更加肆无忌惮。
                            嬴政眼里的眸光闪动几下,直直的望向李信,收尽那人所有因他而起的神情,冰凉的十指收紧,回握过去。
                            如今,风雨飘摇,心却开出一朵花来。
                            我有多讨厌,你这么毫无顾忌甚至于赤luo露骨的袒露你的心思-------我必须是离你最近的陪葬品,死都别想甩了我。
                            所以,惩罚你,也是在情在理。李信你不甘心也好,恼火也好。只要你明白,当我嬴政非惩罚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变得越发是我的一部分了。
                            瓢泼大雨灭顶一样伴着一道惊雷炸响松树下两人凝固的沉默。
                            嬴政牵扯唇角,就在这一片轰鸣声里淡淡浅浅的说了三个字。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值得他将这么沉甸甸的三个字说得这般云淡风轻。
                            虽然不如你洒脱,但是李信,好好听着,我只说一次。
                            【我爱你。】
                            一个帝王可以对天下对自己无情,对爱的人却可以宠到让她祸国殃民。可是你不是红颜不会落下祸水的骂名。我也就不必为你留情。
                            所以你不会成为陪葬品。因为你让一个本不该有爱的人有了爱情,便更要罚你。我不愿你和我一起躺在黑暗里万劫不复。你该要有一个恬淡明亮的以后,而不是陪着沾满血腥的我一起腐朽。
                            我们都该知道,即使爱情错过了成熟的时机,这一生也不是已经毁了,完了。
                            彼此的心,就在这场突然而至的雨水阴影里期待下次轮回吧,即便得不到,抱着这个希冀依然是甜蜜的。
                            何必...非要执着物质化的形式。感情明明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241楼2012-10-29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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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续)
                              * * * * * * * * * * * * * *
                              终于...字字如珍的三个字...梦寐以求了无数次,如今伴着滚滚响雷以及刹那一闪而逝的芳华化了李信眉宇处的怒气。
                              大雨滂沱,淅淅沥沥的下,很快地上便汇成一股股细小的水流往低洼处聚集,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世界化成沧海。可是松树下紧靠的两人却因为有浓密繁盛的枝叶遮护而滴雨未沾,置身事外得就好像世界如何,都与他们无关。
                              但是李信知道,他的心在下雨,那快意的雨砸在心里,又痛又甜蜜。
                              以后,或许还会索求更多更多。只是此时此刻,他李信满足了。够了,足够了!这个人放下骄傲坦白自己的心意,已然是在向他示弱了。
                              轻如烟云的一句话,仅此一次,已足够他在肺腑里轰鸣一辈子。
                              李信望进嬴政眼里的清辉,涩涩然也心甘情愿的想。这个人,阴晴皆因他,恼也这个人,喜也这个人,怒也这个人,忧也这个人,狂也这个人,怨也这个人,爱也这个人,乐也这个人,哀也这个人,痴也这个人,狂也这个人,生也这个人,死也这个人。(噗,我就不说这个人这个人都是来凑字数的了。完全因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句话扭曲来的,不过爱一个人至此,大概也是这般萧瑟无奈的吧。)
                              低头又是一番至死方休的掠夺,唇齿甚至互相磕碰,摩擦含吮出一股子把对方揉碎吃干的狠劲。
                              细碎的轻喘以及身心不断升温的炙热,像七月流火烧得李信爱恋如狂。
                              松开十指紧扣的双手捧上嬴政的脸,额迹相抵,鼻息相缠,唇齿相贴,双眸相凝。
                              十指失了扣缚,再感觉不到掌心紧贴的烫热,嬴政收拢十指,始终觉得那里空落落的。下意识抬手抓住李信捧在他颊边的手腕,握住那沉稳的脉动,安心的暖热。
                              【很多事你不说,那我就不问,以后也不会逼你。】
                              嬴政挑眉,【你终是识相了些。】
                              李信嘁了一声,张嘴咬住他的唇道,【等你愿意告诉我了,到那时要不要听,还得看老子心情。】
                              【那么,你没机会显摆了。】嬴政不避不退,直直望着李信的眼,眸子清辉还在,只是深处不易察觉的黯了一黯。
                              【未必,来日方长。】李信亦是深深的迎着嬴政的目光,凤眸里毫无道理的自信甚至比他身上特有的张狂有过之而不及。
                              这人,总是这样,到底没把别人的话听进去!嬴政凉凉看着,一时间默默无言。
                              李信见他不回嘴,权当他默认,颇有些得意忘形。想起他先前的告白,如今再来细细品味,不得了!那三个字从唇边相贴的这张凉薄的小嘴里说出来,是蜜也是毒,差点要了他的命。
                              可是,他咽得无怨无悔。
                              满腔蛰伏的爱意一时间在胸肺里翻来覆去无处着落,撞着李信的心跳鼓噪难收。
                              饥渴的舔着嬴政那因之前的肆意而泛着潋滟的唇,愈加意马心猿,大掌摩挲着掌心下细细的脸颊,抚过脖颈,抚过胸腑,抚过腰际,最后停在那人诱人的臀。
                              嬴政心里一慌,终是察觉了有些不对劲,依然还握在李信腕上的手便用劲收紧,生生给掐出五道指印来,声音已是恼得不行。
                              【你做甚么?!】
                              李信早被满肺腑爱意迷得七荤八素,哪里还顾得上始皇帝的冷冰冰和不乐意。十指大动,特流氓的捏着怀里人紧俏的臀。
                              【老子要抱你!】
                              先前让赵高那死yan狗坏了兴致,现下也不知道跑到哪里躲雨去了。这里再无一人,不必瞻前顾后,他想做什么还不是大摇大摆。人家说温饱思yin邪,他李信是随时随地只要眼前是满心满眼爱着的那人就倍yin邪。
                              中了毒似的,戒也戒不掉。
                              PS:野还是不野?很纠结。(想起来这坑,刷刷码几个字来填,我以后得勤快些的。)


                              250楼2012-11-12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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