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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小说】巴洛克的恋物语 微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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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4月。那是个闷热的下午,我遇见他……

当时我驾着沃尔沃行驶在洛杉矶的高速上,连续4个小时的驾驶让我很是疲劳。不远处是林立的高楼大厦,透着午后的阳光被镀上了上层社会的耀眼光芒。很多人都想进去,可是也有很多人,感到疲乏空虚。下午的车已经少了很多,毕竟现在不是下班时间。我打算抽根烟提提神,于是设定了接下去的路程,掏出打火机。“呼——”吞吐的烟圈在敞篷车的极速行驶中很快被抛弃。烟和车,都是男人的伙伴—一个使人短暂迷幻,一个给人极速快感。
—咦?那是什么人么?
我眯着眼看向远方的阴影,远处依稀出现了一个人的轮廓,迎着午后的阳光,我只能看见一团明亮,随后,前档玻璃里的身影让我觉得惊异——那个人居然站在车道的中央!
—他一动不动地在干什么啊!
我一边骂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刹车生怕撞上对方,就算是找死也不能让他死在我的车下啊。“呲—”终于把车刹下来,我吓得一身冷汗。停下车我忍住怒气气冲冲地打开车门对他吼着“你站在路中间别人要怎么开车嘛!”心里已经骂了他十多遍神经病。定睛打算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神经病时,接下来的话像卡在喉咙里……
只见一个少年正对着我,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噗通—噗通—”我听见自己的心脏紧张地跳动着。远远看去,这似乎是个容貌艳丽的少年,只是脸色略显苍白,黑色的夹克衫里是一件条纹衬衫。我紧紧盯着他的手,生怕一不小心走火,就变成抢下亡魂。虽然说我对办公生活感到疲劳,但是堂堂大律师被一马路上少年枪杀,末了还是误伤,这个死法会被同行嘲笑一百遍啊!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距我还有10步时停下,歪着头看着我,看上去纯真又可爱。身为金牌大律师的我应该理智地分析现在是逃跑还是夺枪的胜率更大,但是此刻的脑海却被一个完全不符合现在紧急情况的感叹占满—**!做着这个动作的他未免太好看了吧!—想完我狠狠鄙视了自己一下,性命攸关还管对方长相,果然嫌活得太长啊。就这么一瞬,我的瞳孔随着他的手势不断变大,他的手用力——噗—我感到一股液体喷射在我脸上……

“所以说你只是想搭车?”我无语地趴在方向盘上,看着身旁的少年露出了羞涩的笑容,感到人生的无解。刚才脸上被液体喷射我还在纳闷爆头哪里来的血喷射啊,又不是刀斩,睁眼就看到对面少年一脸好奇地看着“手枪”飙水,还兴致勃勃地对着我的脸again and again。。。“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搭车是吧~”我抹了把脸,一脸狼狈地问。少年羞涩地停止了水枪喷射,回复了一声“嗯。”
在那个四月午后的高速公路上,初次见面的少年绝美而纯真的笑容如同初夏的阳光,明媚到几乎令人窒息——他说他在出发寻找很久未见的恋人。

重新发动汽车,那个少年看到车里的音乐兔子玩具,很有兴致地抱起它,我示意他拍拍兔子的肚子,不一会就有音乐飘出,他显得很有兴趣。像个孩子一样的家伙—我这样对他评价。可爱、好看、好奇心,以及对陌生人的信任,这些东西都让我觉得很珍贵。我看看时间,知道今天怕是赶不到Boss那里,打算带着这个“小朋友”出去玩一玩,转过头想询问,却被落日下他的脸所迷惑,很美的侧脸。他好像感到了我的注视,转过头看着我,眼里好像在询问自己是否有什么不妥当,我淡淡地笑笑,说“好漂亮。”他的眼睛一下子发出温和的光,脸上显得羞涩甜蜜“是这个项链吗?是‘他’送我的,虽然有点褪色了…但这是我的宝贝。”他从衬衫衣领里拿出一条挂着铭牌的项链,轻轻吻了下,脸上的幸福让人难以怀疑。“不,我说的是‘你’。”“谢谢。”
—你要去哪里找你的恋人呢?
—我不知道



1楼2012-08-23 14:55回复
    —你恋人的名字是什么?
    —我记不清了
    重复着这样类似的问答,少年的记忆仿佛曾经被人消除了一样……如同他浓妆的脸令人感到异样地好奇。
    这样义无反顾的样子,让我觉得羡慕又虚幻,我想到一个地方,或者少年会喜欢。
    车停在一片海滩旁,少年似乎感到高兴,迫不及待地下车跑下海,在海水里嬉戏。水面上波光粼粼,晚霞里的海水是温暖的橘色,少年就像是定格在诸神黄昏的泡沫,即将随着太阳的落山消散,带着一丝眷恋。“也许你自己没有发现,你很像《人鱼公主》中的哑巴孤女呢。”我随口说到。“咦。”少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好奇声,然后突然很高兴地蹦跳过来“是那个因爱变成泡沫的小美人鱼对吧?以前‘他’也这样说我呢,哈哈~”他的脸显得高兴起来,我像是有些不忍,别过头看着远方的云朵,在光线的晦明变幻里色彩渐变。
    拿出速写本我随手画着,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在海水里玩耍的他,这样人,怎么会生活在这么冷酷的世界里呢?我自嘲得看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低头冷笑。“哇啊~真漂亮的话啊~好厉害啊!”耳畔传来少年的声音,看样子是玩累了,他坐在我身旁,看着速写本上的景色啧啧称赞。“你是画家吗?”他好奇地问。“……以前做过没名气的三流画家,当时潦倒到女朋友都跟人跑了。”说起那些事情,就算表面上再洒脱心理还是有些郁结,我又掏出根烟,迅速点上。“所以说……”“太不公平了!我很喜欢你的画呢!”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速写本,打断了我的话,仿佛是为了表示对我的画的喜爱,紧紧在抱在前胸。我愣了一下,看着这个天真的少年,轻声笑了出来“喜欢就拿去那,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不可以灰心哦。”他狡黠地在我耳边说道。“无论是遇到多大的挫折,自己所热爱的事业和恋人,都不可以轻言放弃哦—这是第一次见面时,‘他’对我说的话。”

    —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和‘他’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像你这种水平,也敢来参加我们的面试吗!”
    记不清是第几次求职被拒之门外,我和‘他’相遇就是一间公司的门口。实际的情况是我坐在路边,狼狈到身无分文,‘他’就那样安慰痛哭不止的我。
    —“如果真那个伤心,放弃不就好了吗?”‘他’这样对我说,
    —“可是我,就像再试一次。”
    —“那就试试吧。”
    —“可是我好饿,我已经在街上走了两天,真的走不动了。”
    —“起来吧,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请我吃饭好吗?”
    然后我又央求‘他’带我去‘他’的家,借用了‘他’的浴室和换洗的衣服,还有床,然后问‘他’“……直到找到工作之前都住在这里也可以吧。”我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提出那样任性的要求……‘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上班族。穿着样式平常的西装,拎着样式平常的公文包,虽然一直念叨着“上班迟到了……。”但还是很耐心地听我一个人喋喋不休地哭诉,看着那样一张温柔的笑脸,我觉得无论向他提什么样的无力要求都会被答应吧
    ……

    那两人的故事我并没有很认真地去听。就像是所有充斥在电视、杂志以及周围人身上,每天都发生的恋爱故事,平淡无奇。一见钟情,吵架,分手,和好,反反复复……我只是好奇,为何有一张绝美面容的少年,会画着浓妆……
    他把速写本上的画一张张撕下,抱着一堆画纸摊在海滩上发表着自己的见解,他喜欢那些温暖的色调,他说像‘他’的感觉。
    海风吹来,吹散了画纸,奔驰在沙滩上的少年,在落日最后的馈赠里,追逐着那些在我看来不值钱的玩意儿,奔跑着,摔倒,再爬起来。仿佛他抓到的是可以触及的宿命和幸福。在落日的余晖中,恋人的项链被映照出火焰的金色,还有少年的笑容,仿佛灼烧我眼睛般的灿烂……
    


    2楼2012-08-23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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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暗了,随后的橘色也被深蓝晕染,夜色里我载着少年前往公寓的路上。车子里放着蓝调乐曲,少年抱着画纸已经进入梦乡。疯玩地累了,马上就睡着,他的睡颜幸福安详。只是个孩子……也正因为如此,才能义无反顾地踏上旅途吧,如同童话里的小美人鱼一般,义无反顾地踏上追寻自己恋情的勇敢之旅——
      他在做着什么样的梦呢?我戳了戳他的脸,似乎毫无察觉。我看到衣领里那条项链,想起他所说的“这是他我的,是我的宝贝!”时那张幸福的笑脸,于是打算看看。
      —唔,铭牌上写着“零号医院”还有电话和标号,这似乎是防止走失的不锈钢身份标识牌,他的恋人是医生?
      停车,下车。我决定帮他找到他的恋人,试着拨打铭牌上的号码
      —零号病院吗?我想询问一下你们那是是否有医生送出过辨识牌。
      —啊?是的……上面的标号是……033 2142……
      —持有人姓名?唔,等下……
      少年似乎醒了,在车子上东张西望,隔着电话亭我向他大喊“你睡醒来 ?我正在帮你联络你的恋人,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少年的眼神似乎有些茫然,我只好在此出声“名字!我马上就帮你联系到‘他’了!!”
      少年信步踱过来,轻轻靠在电话亭旁,往玻璃格子哈了一口气,玻璃上马上显现出一团水汽,在朦胧的水汽里,他的指尖划出了清晰的痕迹
      E—V—O—L
      “我们等一下就过去……”

      “这种识别牌是由医院统一发放给病人佩戴的。”到了‘零号病院’医生看了看那块铭牌,随手把它扔到了桌上。
      “他是两周前被人送到我们这里的,昨晚发现他逃了出来,我们正在四处寻找,真是非常感谢您把他送回来。”医生一脸矜持地向我表达谢意,但是我丝毫没有感到高兴。
      “入院……?即使这样,他的恋人也没有过来陪他吗?”我不由感到愤怒。
      “恋人……?切。”医生的神情像看透小孩子手段的老人,显得有些嘲讽。“一定又是他自己说的吧?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其实‘他’在认识他后不久,就想法设法地甩掉这个累赘。”
      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看起来那么幸福……还有那个人的项链……”
      我注意到医生在听到‘项链’时有些迷惑,起身去一叠废报纸里找着什么,但是还是继续冷漠地说“那个男人……是个有妻室有儿女的人,怎么可能和他认真?后来……啊,找到了!”医生递给我一份报纸,继续说着“这是当时的有关报道,当时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因嫉妒而刺伤情人的小孩。”
      这报道我在半个月前也看到,引发了所谓婚外恋的道德争论,没想到,事件所谓的“第三者”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孩子……
      我下意识地把报纸团成纸球,不愿相信这个荒谬的故事,“撒谎!如果他是犯人,怎么能这样无拘无束地在医院……”
      医生看了看我有些冷嘲地说“我么这里是疗养院,‘零号病院’—也就是你们常说的疯人院。精神失常的人不必为他犯下的事承担法律责任。”
      一时间我有些难以接受那些东西,医生机械质的双唇依然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少年的过往。我喝了一杯白水,微微镇定下来。
      不远处就是少年的病房,我一边走着,一边想。是的,从一开始我就该发现的,他那些有些异常地讲话方式,他的条纹兵符,以及——
      解下他的衣扣,触目惊心的伤痕!
      那些是被烧红的铁丝勒过的痕迹吧,混合着皮肤上的淤青,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得一阵阵地呕吐感不断上升。那条触目惊心的“项链”和少年身上的瘀伤,即使不用大脑也能想象出浓妆的面孔下是怎样一张受伤的脸。
      他的情人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强迫他分手,将一个天真的少年逼到了疯狂的境地。
      童话中的小美人鱼和那个少年 一样,都拥有着天真而任性的笑容……他们是否注意到,自己的爱本身就是建立在虚幻的泡沫之上?

      如果那时写在电话亭上的“EVOL”不是你的名字,如果你那一瞬间相信自己将再次见到那个曾经带给你伤害的人,那个“LOVE”就是你想对他说的唯一的话吗……
      痛哭的后悔的‘他’,是否遗憾,放弃了这样一个单纯的情人。
      在这物欲横流的城市,在这高楼林立的城市—
      —怎么去寻找,爱。
      


      3楼2012-08-23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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