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
同样的夜晚,京城无风无月,维持着一贯的漆黑平静,如一潭死水。
这平静原来也是可以产生一种压力的,以至于下至临时工,上至九部大员在这无声的重压下喘不过气来。是的,二十余载无事了,而最近的一切也是都在自己的谋划之中。康熙捻起一枚旗子,略微沉吟一下,轻轻落盘。然后微笑道:吾儿这下却如何解?
对面一个总是笑眯眯的中年男子面对己方死局此时却意甚闲暇,对着棋盘凝视良久,手中一枚黑子迟迟不能落下,忽然似一阵西北风吹来,这奇异的平静竟然被打破了,本已凝固的空气像是被风划破一般,竟然现出丝丝皱纹,仿佛破碎的前兆,终于那中年男子手中旗子落下道:皇阿妈却是漏算了这个位置。只见那白旗正处于西北角横十竖四交界处,却有隐隐解了此局之像。
中年男子必死之局一破,而且复有赢棋之希望,面色却是越来越紧张,额头上粒粒黄豆板的汗珠滴在棋盘上竟浑然不知擦拭。
康熙见此不由稍皱眉头,但马上又恢复了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手捻旗子,转身问身后一个穿一双破旧运动鞋的男子道:相国,若这着却如何破解?那男子本来躬身陪侍这,此时仿似吃了一惊,但也机智过人,瞬即答道:愚臣难以明白圣上之神机妙算。康熙嘲讽似的一笑,但这种表情转瞬即逝。仍是保持一贯的微笑道:爱卿不必过谦。你与四阿哥怎么都不见此着?随即将旗子放下。微笑道:“大局一定。”遂起身而去。
待康熙走远之后,中年男子抬眼望去,只见那黑子正摆在西北角横十竖三处!不仅与被称相国之人对视一眼,尽皆打了一个寒战,心道:皇上竟然早在此处已布了局,城府之深,实在可怕。夜更深,更黑,远处更夫打更声音传来,二更天,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