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子
就像是希特勒的母亲曾经想过要堕胎一样,一件小事可能会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人的命运。
这种听起来心灵鸡汤得让人觉得一地鸡毛的话却令人发指得总是应验,只是这种世人皆知的道理却往往被人忽视,而当我们真正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
当L最初知道KIRA事件的时候觉得相当哭笑不得,把坏人都杀了这个世界就会变好了这种5岁小孩才会有的想法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一天会实现。不过好笑归好笑,杀人这种事情是【他的正义】所不能容忍的,他必须制止那又一个想成为神的笨蛋。
不过,要是他那时知道这回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的话,好吧,那时的他恐怕还是会选择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下去。
我说的是【那时的他】,是的,L,不是现在这个躺在床上发呆的穷途。
(二)
最初就是这样,不知道他们自己发现没有。这跟正义无关,他们只是在享受战胜对方的乐趣罢了。好吧,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他们都在固守着自己的偏执,深心自己是这世界唯一清醒的人,深信只有自己才可以制止这个世界腐烂下去,只是这深信之中又有多少自以为是的成分呢?其实不用任何人制止,这个世界并没有腐朽,它也永远不会腐朽,在慢慢腐烂的只有人类,这也是我们不可避免的命运。
话虽如此,有这样的人在总归是让人觉得安心的。无论信仰哪一方,都会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我们对未来的恐惧。只是归根结底,信仰也只是一种欺骗罢了。
(三)
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我想,我终于要死了。
恐怕他也是这样,LAWLIET.他并不惧怕死亡,相反,死亡是他的黄金乡,是他唯一可以安心的地方。虽然他不曾说过,但我明白,任何人,任何地方都不能给他绝对的安全感,所以他渴望死亡。只是他必须给自己的偏执一个交代,只有当他找到一个适当的理由之后,他才可以了断自己,总某种意义上来讲,夜神月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心满意足。
也许当他看到夜神月的第一眼就明白这个男人可以帮他达成愿望。不过谁知到呢,这么多年来他唯一做到的近乎完美的事情就是不动声色的思考。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就是这样才会比较有趣。LAWLIET,他喜欢我这么叫他,就像我我喜欢他这么叫我一样。L只是为了行事方便所创造的外衣,那既不是他也不会是我。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达成愿望。这样也好,反正我也想再活一会。这就像是看魔术表演一样,即使我知道夜神月是不会成功的,先不说他本身做法如何,他不过是死神无聊时的玩具,就算他创造出了新世界,他的统治也不会长久。但我就是想知道结果到底如何——虽然不一定非要是【他的结局】。我很难解释自己的这种行为,于是就把它归结于天性使然。
只是他并不这么想。看到他盯着天花板发呆的样子我就知道,他现在失望得连L的外衣都懒得披了。但是谁知到呢,兴许他又在盘算什么会让我觉得大吃一惊的事情,他总是这样,所以我不会经常觉得无聊。
我向四周望去,打量着这个暂名为牢房的地方。这大概是什么工厂的废弃仓库,四面墙很高,只有左边墙的右上角有一个排气扇,偌大的地方乱七八糟的放了很多东西,甚至还有电视。不过按照这个距离应该是拿不到的,锁链的长度只够去旁边的简易厕所,看样子是算好了的。整个地方还算干净,看来夜神月并不想太亏待L。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L,既然他肯定是不会打算让L活着看见他的新世界的,那么现在是在干嘛?怕L死了自己太无聊?不可能。无论怎样,即使他狂妄而白痴,他的目的也的的确确只是要改变这个世界,况且他拥有者与L匹敌的智商,这种危险而无意义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要做就代表这对他有好处。不过这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我只需要知道还能活多久就够了。现在看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病死,要么还有23天可活。不过应该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不觉得他让L多活23天可以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这对我来说可能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他可以在我还活着的这段时间里扳倒所有对手的话,那么也不枉我多活这么久。后面的结果如何就留个悬念吧,祝我在天国不会觉得无聊。
想到这里,我满意的坐在床边,而他以一种奇特的姿势蜷在床角,习惯性的吮吸着大拇指,另一只手则摆弄着束缚着他的锁链,看来他和我一样对这并没有多大吃惊。
就这样过了两三分钟,他突然坐起来,用手抱住小腿——他的习惯坐姿。于是我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那是他有话要说的征兆。
“他恐怕是想让我认同他。”他用一贯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
我哑然失笑。“不可能。”我说。
“对于他来说,最大的障碍大概不是L——或者说,和他正面冲突的人,真正可怕的是那些不认同他却【暂时】没有勇气站出来反对他的大多数。”他自顾自的说下去,“把这些人全部杀了既不现实也不明智,那只会让本来支持他的人也站出来反对他,况且他也不可能完全知道其他人在想些什么。所以唯一可行的做法就是使用某种手段让那些人完完全全认同他的做法。我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而且足够了解他,而且对于外界来说现在的我是个死人,所以我是最好的试验品。况且就算他没达到目的我也会死掉,这对他没有损失。”他盯着自己的膝盖幽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