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阁吧 关注:175贴子:7,461

回复:【授权转载】《花一开就相爱》黑花|BE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黑瞎子紧紧拽着解语花的胳膊,无视解语花警告的危险目光,不松手。下一秒解语花就扬手向黑瞎子脸上打去。
又是狠狠的一个巴掌,连黑瞎子的墨镜都有些歪了,他却只是笑笑,“花儿,发泄够了么?已经打了两下了。”
解语花只是斜冷眼看他,连声音都不带一丝起伏,“放手。”
“昨天的事情,我……”
“你不用解释了。”解语花不耐烦的扬了扬手,“我不想知道。”说完就去掰黑瞎子攥住他胳膊的手。
黑瞎子却借机一个用力把解语花整个人都扳了过来,面对着他,双手扶着解语花的肩膀,“花儿,你冷静一下……”
“你他娘的让我怎么冷静!”解语花不可控制的扬高了语调,再一次打断黑瞎子的话,“放手,我再说一次。要不然别怪解当家不客气。”
黑瞎子张了张嘴,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解语花态度强烈,目光凛冽的瞪着他,犹豫的放开了手。
解语花转身就进了解家别苑。
整个晚上,可以说解语花已久并不平静。虽说烦躁的心情是抑制住了,可总就是感觉有一种不安感。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及时在他爹突然去世离开他时,及时在他母亲冷眼看着幼小时候的他时,及时在众人的指责和看不起时,都没有过的感觉。
解语花迷茫了。
用过晚餐之后,天已经黑了,解语花洗完澡躺在床上。
一整天,这是第一次周遭可以给他一个安静的环节让他细细过滤一下他的情绪。虽然睁眼或假寐,他依旧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反倒是黑瞎子那不堪入耳的话一遍遍的响彻在解语花耳边。
恃宠而骄……不过如此……糟践自己……自暴自弃……脏……
那些不堪的词语再次萦绕在他耳边,在脑子里一遍一遍过着打马灯。解语花觉得现在的他思维变的很乱,干脆开开大灯开始对账本,可是几个小时过去一点成效都没有。
心思完全不在这上。
解语花恼怒的把张本一扔,灯一关,把身体撂到床上,开始数羊。
而此时抬了抬头看见亮了几个小时的解语花房间的灯毅然黑了下去,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今夜犹为皎洁的月光。
他的脚下一堆凌乱的抽完的烟头。
第二天早上当解语花顶着黑眼圈出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靠在和昨天一模一样地方的黑瞎子。
对方好像把之前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一样笑着就上来打招呼,“哟,花儿,早啊。今天去哪儿?”
解语花直接无视。
然后第三天,第四天……好像不管解语花态度怎么恶劣,黑瞎子都像并不介意的打着哈哈。被骂过之后下次照样等在原地。
之后解语花实在受不了的搬回了解府。
其实解府才是正院。一般有什么大单生意或者大买卖,接客请人一类都是在解府进行的。可是不知总什么时候起,也许是因为父亲过世,也许是因为母亲越来越冷眼的对待,也许是阿谀奉承尔虞我诈,还有一单单的生意,门第与权利,都让解语花觉得那里越来越不像是家的感觉。
最后终于从解府中搬到解家别苑。解府彻底成为正式而不可侵犯的高高在上的解家。
果然,搬到解家去了以后清闲了起来,虽然偶尔手头上的账务还是不好处理。毕竟很多私密的东西和文件都还放在别苑里。不过没有黑瞎子的叨扰确实能让解语花静下心来考虑一些事情。比如说:利益与自由,究竟他该怎么选择。
可是解语花根本没想到,在他搬到解府的第二天走出大门时,看到了黑瞎子以一个他熟悉的姿势靠在门边抽烟。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解语花努了努眉,已经懒得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倒是黑瞎子见解语花出来,任烟雾缭绕在他面前,半晌才果断的恰掉了烟径直走到解语花面前。
“就那么讨厌见到我,嗯?”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解语花也不甘示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黑瞎子看着解语花那副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话音刚落,不给解语花接上话的时间就又说,“但是看来你拒绝了,我很高兴。”
“我拒不拒绝又关你什么事?”
黑瞎子这回还不掩饰他的笑意,露出一口白牙,“花儿,这对你我都是很重要的一个决定哦。”
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这话语里暧昧的成分,解语花暗恼,干脆不理他,手抄到口袋里就准备往前走,却又被黑瞎子一下拉住。
身子一下子就被拽到黑瞎子怀里,他胸腔的温热和几乎微不可闻的心跳声让解语花慌了一下神,也仅仅是一下,他抬起腿就向黑瞎子的膝盖踢去。黑瞎子却早有预料般一个反手就挡了下来,强行把解语花的头按在他胸口,“你听,花儿你听。它说不许有人跟我黑瞎子抢你,否则遇神杀神,佛拦杀佛。”
解语花被黑瞎子紧紧按在胸膛上,响亮却有着温柔节奏的心跳和对方低下头温热的气息都尽数环绕着他。竟然不知明的觉得鼻子一酸,忙把头低了低。
黑瞎子感到怀里的人不在挣扎,嘿嘿干笑了两声,“你要是一直这么乖该有多好。”解语花闻言刚要嘲讽他两句,就又听黑瞎子喃喃自语道,“不过那就不是你了,现在刚好,现在刚好。”



34楼2012-08-25 15:05
回复
    话音刚落,解语花就用力推开黑瞎子。从他怀里出来的解语花,已经是一脸平静和淡然,脸色不善的对着黑瞎子,“荒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次他彻底的转身,没留一点儿给黑瞎子再逮住的机会,落拓的向前走了两步,脚步顿了顿,“别再粘着我。”
    黑瞎子看着道路尽头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解语花,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看来,骄傲的小猫儿最好不要轻易惹。
    从那天之后,解语花就变的越来越心浮气躁。胸腔里那股憋闷的气,就是怎么也消停不下来。
    刚好手头上有单大生意,前一阵子还考虑要不要跟吴家合作。这会儿想起来了,解语花二话没说果断决定去杭州找吴邪谈生意。
    所以当吴邪第二天打开铺子门时,就看到一连疲惫的解语花。
    其实吴邪很多时候看起来很悠闲,但是毕竟是老九门,外人看来的不过尔尔,其实要比想象中要辛苦的多,真正轻松的时间并不多,很多时候还是不在铺子里的。
    就拿解语花这几天来说,跟吴邪谈成了生意之后,他磨唧在长沙就是不走,心里闹着别扭,却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是中秋节,吴邪跟张起灵出去了。虽说吴邪有邀请解语花一起去,一个因为解语花心里不好受,再一个看着张起灵看向他时那波澜不惊的眼神,解语花果断觉得留在吴家。
    吴邪不在,解语花在铺子里也无聊,没事儿就在院子里唱唱戏,看看天,心里琢磨些有的没的。
    这些日子他气消了,竟也能难的心平气和的回想起黑瞎子的那番话。若说名利身份和自我之间,说是没挣扎过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如今的解语花,早就过了当初犹豫不决的年龄。太多的经历和伤痛让他咬牙站起来的同时,也获得了一种叫做‘限度’的升值。
    这东西很奇妙,就像你喝酒喝多了就有了酒量。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能降低自己的底线。可有时候你要适时的明白一些,比如说,两害相权取其轻。
    若说扪心自问,是不是真的愿意为此付出这么多,比起信誓旦旦的肯定说辞,解语花心中更多的是迷茫与不确定。他向来就是个度己以绳的人,很多事情他习惯了,并不代表他没想过,更多时候他去逃避。可尽管能对疼痛置若罔闻,却不能对内心的声音充耳不闻。人都是这样。
    他想,这就是他跟黑瞎子最大的不同,多年步步为营的生活教他活的心力憔悴,不知不觉变的以懦弱来维持强大。而黑瞎子恰恰相反,属于典型的活在当下,觉得那是自己必须做的事情就会毫不犹豫。先做了再后悔。
    而解语花,早就失去这样的勇气了。
    现在想起来,其实黑瞎子生气不过是因为在乎他。他不愿看他用懦弱委屈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他呢?解语花懊恼的想着,觉得脑子里几乎乱成一团。他盯着院子里直对着他的那面围墙,想起小的时候,最期待的就是能去普通的小学跟所有普通孩子一样,而不是有私塾先生。在那枯燥的童年里,能给他乐趣的就是学戏,还有忙碌的几乎没有时间陪他的爹爹,这也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解语花都珍惜着的一段回忆,连同解家,他之所以那么拼命不过是因为那是那人留给他的重要的东西。
    解语花想着,思绪飘到关于黑瞎子讲的那些故事,说过的那些冷笑话,那次花展和冰淇淋,还有好多好多……有时候觉得他已经什么都不用说了,就笑着看他唱戏,时间就变的悠长。
    过去的时候从未发觉,看来也许黑瞎子的恼怒并不是因为愚蠢的自我满足,他早就在他身上放下这么多动了啊。
    为什么他在被黑瞎子抱住安慰的时候会酸了鼻子,为什么现在想起来那些都是从未有人给过的温柔,那是黑瞎子温柔的方式啊。又为什么他解语花会心烦意乱,为什么他简直可以用‘逃’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自己怎么昏昏噩噩的到了杭州。
    为什么现在想到的,都只有这些。
    解语花静静的坐者,视线从墙上移到了庭院里的花盆上。叶子上晶莹的露珠还没干,明明已经是中午的时间了,一只蜻蜓停驻在嫩叶上。
    解语花又抬头看了看万恶的刺眼的太阳。
    原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解语花站起来,找了纸和笔,给吴邪留了离开的便签。又绕到正厅拎起他的外套,随意的套上,连步伐都觉得开始变得轻盈了,迫不及待了。他自己都没发觉,嘴角挂着柔和的弧度,就这么走出了门。
    八月的骄阳如火,墙那边靠着一个人,解语花刚推门出了吴家,便一下撞进对方的视野里。
    也不知道他已经靠在墙上等在那儿多久了,树荫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人缓缓的扬起一个比八月骄阳还热的笑容,看着不远处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杵在原地的解语花,“哟,幸好,还来得及带你去看花灯。”
    


    35楼2012-08-25 15:08
    回复
      2025-06-10 12:16:45
      广告
      -云想衣裳花想容
      黑瞎子带着解语花直接就去了机场,坐了当天下午的飞机回了北京。
      在路上当解语花问黑瞎子什么时候到杭州的,黑瞎子说,“那天,你早上去的,我下午来的。”说着狡猾的笑了笑,“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跟来了。”
      心里说没有一点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解语花向来不擅长感动的戏码。沉默了半晌又问,“那后来三天你都在门口?为什么不进来?”
      黑瞎子牵着解语花的手紧了紧,不答反笑,“花儿,你听过这么一个小段子么?从前有一个王子爱上一个公主,公主说,如果你能一百个夜晚守在她的阳台下,证明她他的诚意,公主就接受他。于是王子每夜都在阳台下面守着,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九十九天,王子却在最重要的第一百天离开了。公主很不解,窗台的夜莺也很不解,于是夜莺飞去问王子,你猜王子怎么说?”
      解语花任黑瞎子紧紧的牵着他的手,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他疑惑的看向黑瞎子,“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黑瞎子依旧是笑笑,迎上解语花的目光,“后来王子告诉夜莺说,单方面的感情向来就不是爱情。王子用九十九天证明了爱与诚意,用第一百天留住了尊严。”
      解语花沉默了,他不说话,手却紧紧的回握了回去,不动声色的垂下目光,“那……要是我一直不出来,你等到什么时候?”
      这回黑瞎子没有回答,用一个解语花从没见过的温柔笑容回应了他的话。
      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又或者对于现在,答案是怎样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是中秋,解家又是大户人家。按照惯例,解语花要回家吃团圆饭,不过赏月什么的,他是拼尽全力得以脱身。
      就因为黑瞎子得一句话,“走,我带你去赏花灯。”
      这句话,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人跟他说过了,那样违和却温柔得情绪,就像一杯浇在心头的热水。
      晚上八点,好不容易摆脱家宴的解语花急匆匆的直奔大门而去。
      天色已向往,夏末秋初的天黑的比平时快很多,此时已经是一轮明月在天了。
      解语花一出门就见到靠在围墙根百无聊赖等着他的黑瞎子,见他出来,伸手顶了顶墨镜,笑得开心,“哟。”
      “不是说在别苑见么?”解语花见到黑瞎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松一口气,走向黑暗里的黑瞎子。
      黑瞎子也从阴影里走出来,嘴角挂着招牌的笑容不减,“我等不及了嘛。”
      从那以后,在解语花的人生里,默许有那么一个人,就算是闭上眼睛那画面也无数次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他笑得一点儿都不清爽,却还是总笑着,一身黑的戴着墨镜,用一个解语花觉得熟悉的姿势靠在墙边等着。
      也许就是因为解语花习惯了他总出现在他之前,等他。以至于看不到他的时候,心里都会觉得失落。
      “我们去哪儿?”
      “后海。”黑瞎子伸手打了辆车,声音里带着丝惊讶,“你不是吧?我不住在北京都知道后海夜景最好,每年花灯那儿都很美。”
      解语花瞥他一眼,语气不爽的回过去,“我平时又不去那种花天酒地的地方,再说了,我八岁以后就没看过花灯什么的,怎会知道现在流行在那儿看花灯。”
      黑瞎子听解语花把后海古街形容成花天酒地的地方哭笑不得,但是又隐隐有些心酸。
      刚弓身上车的解语花见黑瞎子笑得有些包容的意味,如同看透一样道,“喂喂,我说死瞎子,爷可不需要你的同情。”一边说着身体往里腾了腾地方,待黑瞎子也钻进出租报了地名之后,也不待他回话,又问,“话说怎么不叫解家司机?”
      黑瞎子扭过头来笑笑,“因为今夜花儿不是解当家,是我瞎子的花儿。”
      黑瞎子刚说完这话就见前面的出租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他们,眼光含笑。解语花忽然听瞎子少有的说这种煽情的话,只觉得面上发热,忙转过头去,“谁理你。”
      


      36楼2012-08-25 15:11
      回复

        这下黑瞎子可是被逗乐了,兴致大发,干脆更佳得寸进尺的贴过去,“那花儿,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从解府出来的吧?”
        解语花正懊恼的难为情,没听出黑瞎子话中别有所指,不耐烦的转回头去,正对上黑瞎子贴过来的身子,两人一衣带水,解语花对于这种距离很别扭,身子往后仰了仰,伸手使劲儿推了一下黑瞎子,“还能怎么出来,就跟他们说最近生意很多,要去处理正事……”
        被解语花推那么一下子黑瞎子依旧不为所动,死不要脸的贴的更近,笑的油腻,语气也意味深长,“哦~ 原来是这样,处理正事……”说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解语花本来就面子薄,被黑瞎子这么一调侃气到不行,手上用力就把黑瞎子一推,“你有病!”
        黑瞎子被不轻的一下推回一边,看着解语花皱着眉头不言不语的目光低垂,又开始犯头痛。这花儿若一害羞就得用生气来掩盖,那以后的日子……
        从解府到烟斗斜街确实不近。再加上今夜本身街道上就摩肩接踵人山人海的,走走停停总共花了一个小时两人才到了斜街。
        解语花本身对古玩的小玩意儿不感兴趣,但并不讨厌这样的气氛,就是觉得到的有些太晚了。黑瞎子安慰说晚点没关系,正好到这个点儿上花灯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当然黑瞎子也不忘本性难移的调笑两句,“怎么,花儿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多待会儿啊?”
        “哎?那边有冰糖雪梨,好久没吃过了。”说着解语花就突然往另一个方向拐去。
        黑瞎子:“……”(这才刚好上他就已经摸到对付我的门道了,这如何是好……)
        难的解语花的兴致极好,黑瞎子陪他逛花灯夜市一直到很晚。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
        华灯初上,北京后海的夜色是美极的,加上难得的灯会,本就是古街,临着虹光绿影的河水,听说连水域都都是很古老的水域。整个古街就像遗风,在夜晚别有一番繁华之意,大有古长安的味道。各色各样的花灯满目琳琅,恋人和小孩子也是比比皆是,整个地域络绎不绝。
        两个人几乎把后海这块儿区域都走遍了,该吃的都品尝过,手里也是拿了一堆花灯,都是解语花挑的。
        黑瞎子看着还完全不知疲倦的解语花,他眼睛亮晶晶的,想起上次去花市的时候他就是这符表情。看来幸福起来的样子着实动人。黑瞎子没忍住飞快的倾过身在解语花的脸蛋上就是叭唧一口,然后迅速回归正位。
        解语花毫无防备一惊,心里却并不抵触。看着一脸装正经直视着前方的人,解语花心觉逗乐,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忽然,他捕捉到一点红光。接着又是一点,再一点。视线顺着光点飘来的方向游移,解语花就看到整个湖面上摇曳着动人的光点,光彩旖旎照人,随着河水泛起的层层涟漪,光影被揉碎在水波里,动人心弦。
        解语花看呆了。黑瞎子顺着解语花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愣,满目河灯飘摇。
        “花儿,要去放么?”
        解语花觉得他差点把头点断了。
        两人顺着河灯的流向走,很快就找到一处人潮密集。是在那不远处石桥的低下,一老翁正笑咪咪的卖河灯。
        走到桥下,看着各色各异的莲花灯,黑瞎子看了看解语花,“花儿,你要什么色的?”
        “唔,粉色的吧。”
        “嗯,那我跟你一样。”
        借了火之后,解语花和黑瞎子就着河沿就放了,看着橙黄色的暖光一晃一晃,随着众多星光浩浩荡荡的顺流而前,呈现在眼前的,是从未料想过的惊人的美丽。
        目光追随者刚放下去的他的河灯,黑瞎子闭上眼虔诚许了个愿,睁眼时却见解语花还是一脸温柔的目送着那河灯,黑瞎子轻笑,“许愿了么?”
        “啊?”解语花闻言转过头,目光里有些疑惑。
        黑瞎子噗嗤的笑出来,“放河灯要许愿的啊。快,现在还来得及。”
        “是么?没放过,我不知道……”解语花眼神黯淡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就闭上眼许愿,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起来,那样子也虔诚无比。
        神明啊,就算我有多么不堪的过去,我都不怪你了。请让这个人陪着我,请让这段时光无限的延绵下去吧。
        解语花睁开眼,自然的转身去看黑瞎子,背后却没有人。
        解语花一下就愣了。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就算老天再厌恶他也不用这么急着显灵跟他反着来吧?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黑瞎子回来,解语花有些不耐烦的掏手机,可是刚翻开翻盖就听手机‘嘀’的一声电量低的提示,手上就一阵震动,自动关机了。
        解语花有点慌。人这么多,不会是冲散了吧?不过料黑瞎子也没那个胆子赶趁他许愿的时候走掉。解语花一边恶狠狠的想着,一边试图问了问周围的人。
        哪知周围的人心思都在河灯上,再加上这月黑风高,黑瞎子向来就是一身黑,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解语花又等了一会儿,等到有些着急了,决定自己去找找。
        沿着河的一岸顺流而上,是他们刚才来过的地方。解语花一点一点细心的扫视而过,目光在人群里寻找着那一袭黑衣。花灯铺子、河边、古玩店、酒吧、餐厅……他几乎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
        夜已将近十一点,大概是中秋的缘故,人们跟家里团圆完都是很晚的时间,现在刚好赶上了夜市的高峰。人潮拥挤簇拥着前进。解语花受不了这种积压,况且他觉得在这种一望无际的人海里也很难找到黑瞎子。
        衡量了半天,解语花还是决定回到刚才的放河灯的地方,此时心里已是一团窝火,脑子里一边放映着各种凌迟黑瞎子的画面,一边缓步往前走着。
        就走在近乎桥边的位置时,突然,从背后传来了他熟悉无比的声音。
        “花儿!总算找到你了!”
        解语花猛地回头,就见黑瞎子绽放出一个如同春末夏初的笑容,手上拿着个什么。刚好就站在不远处华灯初上之处,灯影弥蒙,一水为衬,河的彼岸已回暖。
        风景全都成了陪衬,就好像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在那儿了。那一刻解语花连脾气都没有了,突然心上就那么一跳。
        那时候,他的感受是真切的。痛苦与寂寞,快乐与幸福,生带不来,死带不走,唯黄昏华美而无上。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37楼2012-08-25 15:11
        回复
          -春风百五尽须臾,花事飘零剩有无
          解语花看着灯影下的那人,忘了生气,黑瞎子神秘的笑了笑,走近他,“花儿,你以前应该没放过河灯对吧?”
          “嗯,是啊。怎么?”解语花见黑瞎子笑的有些小贼,目光瞟了瞟他手里白色的什么东西,一挑眉说。
          黑瞎子笑得更贼了,提起手里的东西,“那你放过天灯么?”
          解语花这才看清楚,黑瞎子手里提着的像是一个白色得什么东西,用纸做的,现在一听他说是天灯,显然是没有撑起来还折叠着得天灯。说实话,解语花其实还真的从来没放过,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但是面上还是很平淡,可时不时在那盏天灯上溜圈的眼神就出卖了他的想法。
          “没有……”
          黑瞎子看起来很开心,走上前拽过解语花,拉到一旁人少些的空地,不知从哪儿掏出蘸过墨水的两支笔,“那,来吧……花儿我们把愿望写上。”
          解语花轻轻的点点头,其实心里是很期待。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看见人家放天灯,应该就是七八岁那年,那时候他父亲还在。父亲告诉他那是天灯,把愿望写在上面,放飞上天,然后天上的神明就会看到自己的愿望,帮人们实现。
          虽然那个时候,解语花还停留在疑惑灯怎么会飞上天的年龄,但是总在幼小的心底悄然留下了些什么,对于那样的年龄,不知道浪漫是何物,也不知道那种懵懂模糊的悸动究竟是什么。后来父亲去世后,在很悠长的成长的时间里,偶尔还是乎看见天空中那盈盈的一点,他知道那是有人在放天灯,只是后来的他心里早就死去了那样的期待,越来越沉重的人生背负在他身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那种拼命想去尝试的心情了。
          思绪被黑瞎子的声音打断,“写好了,‘花儿跟瞎子天长地久’。哈哈,花儿,你写好了么?”解语花被黑瞎子这么一提醒从怔忪中回过神来,还没落笔。
          想了想,在另一边写下虔诚的心愿。
          “诶诶,花儿你写的什么啊?”黑瞎子猴急的走过来就要看,却被有些不好意思的解语花一掌拍了回去。
          写好了之后,黑瞎子让解语花在上面撑着半人大的纸灯,蹲下身打火点上烛火。白色的纸灯马上被一团暖光照亮,从内而外的散发着柔和的米色,在黑夜里限的越是迷离动人,照亮了他们彼此写的祝福和愿望。
          解语花撑着灯的一侧,黑瞎子在另一边,解语花看着他墨色的字迹渐渐被照亮,泛黄的光芒包裹着它们,解语花心下柔软起来,抬眼看黑瞎子,对方心有灵犀般也刚好抬起脸。烛光在他们脸上打着氤氲的暖色,悠忽不定,让两人的表情都限的要柔和,黑瞎子看着解语花难得的表情,脸庞的弧度线条变的比平时更迤逦流畅,不自觉心下也暖和起来。
          天灯渐渐被温暖的气体充斥得充盈,饱胀起来。当完全鼓起来得时候,黑瞎子和解语花一齐数着一、二、三松了手。
          橙黄色的纸灯徐徐向夜空飞去,追随着天空已有的零零散散的光斑,就像要成为遥远的天际彼头的一颗星。
          黑瞎子转过头,不出意外的看见解语花熠熠生辉的眸子。
          “知道为什么,在放河灯和天灯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触动么?”黑瞎子突然一脸认真的发问。
          “嗯?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说的那种感觉。”解语花脸上带着像是陷入回忆般缅怀的笑说。
          “因为啊,比起身边看得到摸得着的东西,要虚无缥缈的多。着他们漂向、或者飞向一个未知的地方,那就是你的希翼,就像是黑暗里的一线曙光。”黑瞎子顿了顿,收眼回去又看着渐行渐远的光点,“一盏花灯也许放在身边也就燃一宿,而这样带着祝福看它亮着远行,直到看不见,它在你心里,潜意识里,就是不灭的。”
          解语花有些讶异的看着黑瞎子认真的表情,从来没有见过的态度让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黑瞎子的文艺气息让解语花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我说你怎么了呢,这么一本正经,还真不习惯。”
          没理应解语花的调侃,黑瞎子话题突然一转,“小的时候,每次跟伙伴一起放天灯,我们都会玩反话游戏,比如说,今天街上人真少。”说着转过头来看解语花。
          


          38楼2012-08-25 15:11
          回复
            解语花配合的道,“我心情糟透了。”
            “天上的月亮看都看不见。”
            “天气真冷。”
            “我不爱你。”
            解语花怔忪的看着黑瞎子,旋即笑了,笑的像一湾穷春的水。
            “嗯,我也不爱你。”
            黑瞎子和着解语花的笑扬起了一个耀眼的笑容,“不过话说花儿,我看见了哟,你的愿望。”说着笑容逐渐加大,“请让我和身边这个人一直走下去什么的……唔。”
            “闭嘴,给我闭嘴。”解语花也不顾形象的张牙舞爪扑上去捂上黑瞎子还欲说些什么的嘴。
            黑瞎子眼波流转含着笑意无声的看着解语花,看他变的有些发红的耳朵,心下暗觉欢喜。
            解语花只觉得那笑容里藏着各种意味,直看的他脸上发热。手捂着黑瞎子的嘴,对方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手背上,窜起一丝小火苗,刚才浪漫的气氛荡然无存,羞恼的像是手被烫了一样快速的撤回手来,目光也撇向别处。
            却被黑瞎子一握,成功的被纂在对方温大的手掌里,带着笑的语气隐抑着一丝调侃,“有什么关系,又没有给别人听了去。”
            解语花懊恼的想掩饰他的不知所措,却仍是被黑瞎子看出了端倪,靠近他道,“难不成,花儿你……在害羞?”
            解语花抬起脚毫不犹豫的就向着黑瞎子的后脚跟狠狠的踢了一脚,然后果断转身,“走了,我困,回家睡觉。”
            黑瞎子音腔怪调的跟叹,摸摸下巴卖笑,迈步尾随解语花。
            夜色如水。
            “其实吧,那个时候先生给我讲的文言文和精典国粹,我早就学过了。”解语花就着另一盏路灯,冷不丁的伸脚踩了一下黑瞎子投下的影子,“我六岁开始学戏,我是先学的昆剧,再学的京剧,然后才学的花鼓戏。”路灯被步伐抛在身后,下一盏路灯又晕出了昏黄的影子,稠的像墨汁一样。
            这次黑瞎子伸出脚踩了一下解语花的,见解语花瞥了他一眼,“还记仇,幼稚。”但是被他牵着的手却轻轻紧了紧,解语花温软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听上去很是好听,他继续说,“刚开始的时候,二月红试图教我戏剧理论和戏曲史,可是毕竟对那个时候的我太早了些,不是我能理解的东西。但是毕竟唱戏的情感投入是很重要的啊。师傅每教我唱新戏的时候都会先给我讲一遍故事。”
            前面有一颗小小的石子,解语花随意的抬脚向前踢去,踢到了不远的前方,“像红楼梦啊,游园惊梦啦,白蛇传,西厢记什么的,其实我早就在学戏的时候学会了,根本不用私塾先生教。”说到这儿他抬头看了看身边的黑瞎子,“甚至我觉得,先生讲的还没有我本身从戏曲里理解的更深刻。”
            黑瞎子笑了笑,“继续说。”刚好又走到了那颗石子的地方,他见解语花又是一踢踢到了前方。
            刚才在回家的路上,他让出租司机在离解家别苑前两站停下,解语花表示不解,黑瞎子硬是说这人少的地方散散步怎么的也算幽会了,人生少有但必须的经历。被解语花鄙视了一番却是默许了。不知不觉两人就牵上了手,不知不觉解语花就开始吐露真言。
            “也没什么了,后来除了西游记山海经还有聊斋之类的,基本上都是从戏里学来的。刚开始的时候,毕竟那些东西都对我来说晦涩难懂,现在想来,其实幸运也不一定呢。大家都说我唱戏唱得传神,理解人物思想感情也到位……那是因为我是由唱戏了解到的原本。而不是大多数人先在学校里学过了那些,已经有了固定的人物形象和概念,想要自己再真的融入里面,就难得多了。再说,自己成为人物本身,和你作为一个客观的个体所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解语花随黑瞎子牵着他往前走,目光不经意的停留在前方刚才又被他踢开的那个小石子,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扬起一个漂亮的笑容,看呆了黑瞎子,“俗话说,理解然后美嘛。”
            灯光氤氲,解苑已经不远,“很多人单单因为这个羡慕我。”快步走到小石子前,这回稍稍用力,却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草丛里,解语花微不可闻的‘啊’了一声,黑瞎子没搭话,今夜他一改平时的吊儿郎当,只是安静地听着,解语花表情正了正,假正经的变了嗓子道,“叔本华说过,‘你该羡慕的不是他们能做到的那些,而应该羡慕那些人接纳和理解事物的禀赋。’哈哈。”
            黑瞎子也咳咳两声沉了沉嗓子,正色道,“是吗?我的老朋友,那你可赞美于你后来居上的尼采?”
            他这一声装的极像,惹得解语花咯咯笑着,用手肘顶了顶黑瞎子的肚子,笑骂道,“没正经。”
            黑瞎子也配合的笑了起来,“真没想过你还读这些。”解语花看着前面几步之遥的别苑,乜眼瞟了下黑瞎子,“我好歹也是上过名牌大学的人,又不个古董。该惊讶的是我好吧?你还懂这些。”
            黑瞎子笑笑,没说话。两人携手进了别苑。
            “话说回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牵着解语花往楼上走,黑瞎子推了推眼镜道。
            “什么事?”解语花已经有些疲惫,慵懒的转了转脖子,看向黑瞎子。
            “你先去洗澡吧,洗完再说。”
            “嗯。”解语花拉开卧室门,脱了外套就向浴室走去。
            他没看见黑瞎子在他背后坐在床上得逞的狡猾笑容。
            二十分钟后。
            当解语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随意的垮着浴袍湿答答的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了笑容瞬间变的同样湿答答,表情开始变化的黑瞎子。
            然后突然间真相了。
            黑瞎子两步靠上前去就大手一带的把解语花带到自己怀里。见解语花有丝慌乱的表情一逝而过,然后低了低头,竟没有反抗。
            黑瞎子满意的笑着,看解语花有些唯唯诺诺的犹豫的态度。一缕一缕深咖色的头发蜿蜒在白皙的脖子上,水珠顺着往下嘀嗒,浴衣和上回一样,又是不知悔改的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漏出里面同样白皙嫩滑的皮肤,还泛着水润温热的水气,脸上眉毛微蹙着,伴着耳沿微微发红的色泽,居然硬生生让黑瞎子读出种对方欲拒还迎的意味,浑身上下霎时就有些热了起来。
            反正他是等不了了。打一个横抱,不出一秒解语花的惊呼就落在松软宽大的床上,一片阴影覆来。
            黑瞎子嘿嘿一笑,“还记得上次在医院花儿报复我的事么?”
            看着解语花变的有些惶恐的眼神,黑瞎子嘴咧得更开了,亮出一口‘闪瞎你的狗眼’的白牙,俊眉一挑,玩味的看着身下床上的人。
            身子缓缓靠近他,滚烫的气息和笑意都尽数喷洒在解语花耳边,“花儿,这次,一定吃掉你。”
            


            39楼2012-08-25 15:23
            回复

              “花儿,我今天呢,想去一个地方,和你一起。”黑瞎子听到开门声,撑起脑袋,看着来者说。
              解语花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黑瞎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房间,正四仰八叉呈‘大’字型仰躺在他松软的大床上,见他出来支起脖子说。
              “去哪儿?”解语花鄙视的瞥了一眼黑瞎子,自顾自的走到床边看着外面的秋景伸了个懒腰。
              黑瞎子目光留恋在解语花身上,“景山公园。”
              “哈?”解语花不解。
              景山公园是在故宫后面的一座公园,就临在北海公园边上。看样子应该在清朝的时候也是囊括在宫廷之中的,否则公园里也不会有什么遗迹。倒是一座连绵起伏的山坡,若是爬到最高处的话可以鸟瞰观望整个故宫的全景,美不胜收。
              正是因为这样,解语花从小的时候练戏时常喜欢那里,有种高处观沧海于一瞬的感觉,更能清除的体会到故事里人的感情色彩与世界观。不过大多是在那里的是晨练或出来散步的退休老人,最常见便是老婆婆舞扇舞剑。
              这黑瞎子也不知道是哪根儿筋不对了,突然要去那种风水宜人的地方。
              但刚好解语花也闲来无事,看看这瞎子要做什么也好。
              “好啊。”便就应了,“那现在就走吧,我下午还要回解府。”
              到了景山公园的时候已经日近中旬。
              那日的天气是极好的。解语花还记得当时黑瞎子是怎么和他一路调笑着爬上了顶峰,却一点都不觉得累。大风吹乱他们的头发,整篇壮阔的风景尽收眼底,有种说不出的触动,只有当你和喜欢的人一起经历过些什么,哪怕没有太过激烈的情节和狗血的对白,那一刻你也觉得全部足够,心里有什么东西哗啦啦的碎成一片,反射着暖光。
              接着,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可惜这里是人间。就算能自欺欺人或者不知入境的忘忧,也不能驳回平息时要面对的现实和愁楚。
              但若有了这种感觉,一次便不能忘怀,也许,也不能再或缺那个陪在身边的人了。
              在那时还仅仅不过忘我的陷入那种单纯状态的解语花,才不会想到那么多。
              那时他只是笑着躲开黑瞎子伸来尝试把他在风中吹乱的头发揉的更乱的手,然后看着黑瞎子被大风吹的凌乱的脸,他们都笑的没心没肺。
              “你说,咱们老了,也天天到这儿来怎么样?”黑瞎子笑笑,四下已经无人,黑瞎子摘下墨镜,用眼神瞥了瞥山底,示意解语花看那些在山底闲敲棋子对晚晴的老人们。
              解语花一看白了他一眼,“那是多久以后的事。”说着又看看山下那些练舞散步的人,“就算到那个时候,我也不一定能这么悠闲啊。”说着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黑瞎子看到他这副样子,自然明了他指什么。
              解家刚刚走上正轨,想当初兴盛之时,也是解家上任当家历经心血打拼出来的,到最后还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功亏一篑的留下了个烂摊子给解语花。
              双手紧紧扶住解语花的双肩,微微地头与解语花视线齐平,说,“你放心,解家一定会好起来的。”眼底一片虔诚。
              解语花当他只是温人的安慰之语,用一个有些无奈和苦涩的笑容当作了搪塞的回应。
              黑瞎子见状也没有说什么,举步跟上微为落后的距离,随着解语花向最高处的凉亭走去。
              只是心底暗自下定了决心。
              “古人真是闲啊,品位真好,在这儿建个凉亭,还能一览全貌,也不知道周日喝个茶什么的在这儿,风这么大方不方便煮水。”解语花面向风吹来的方向,回过头来对着黑瞎子说。
              黑瞎子笑笑,应到,“古人哪儿来的周末。而且这肯定也不是早年建的,康熙雍正和乾隆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谁敢把亭子建的比他们的皇宫还高?”
              说完还不待解语花反应,“花儿,唱出戏给我听可好?”
              解语花回过头,黑瞎子此时已经坐进了凉亭,翘起了二郎腿,面向着解语花,也是迎风,他坐在一片凛冽的大风里,笑的可掬,一双眸子在阴凉里亮得惊人。
              解语花一时失神,“好。”
              那人笑的更甜了。
              


              43楼2012-08-25 15:31
              回复

                -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
                “花儿,我就想听那出。”下山的路上,黑瞎子已经试过了所有的方法,练最后一招的撒娇都出来了。
                解语花却还是不接招,反而一脸嫌弃的乜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黑瞎子,听他声音不知道有没有拐了十八个弯儿,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
                “我好歹也是北京一名旦,单独给你唱就不错了,你还当点戏了?”说着躲过黑瞎子准备上前来拉他的手,低声一句‘这儿人多’,接着说道,“再说了,我又不是不愿意给你唱,黑爷,只不说就那一出我不想唱给你听,怎么还起了小孩子脾气不成?”
                “那你为何不乐意唱那一出?”
                解语花闻言暗自叹息,“也不能说不乐意。那也是我最喜欢的戏,想要投入是极难的,我一旦投入,最后都会红眼睛。但不投入,又会变的拙劣。”顺了顺被风一直折磨的头发,“而且,牡丹亭太伤,我也不想单独唱给你听。”
                “喔,这样啊,直接说后面那句话不就好了。还做这么多铺垫。”意料之中解语花马上就看见一张不正经的笑脸,狡黠的看着自己。
                “切,你又不会唱,怎知我的感受。”说完解语花皱了皱眉,感觉这句话怎么这么矫情还他娘的有点耳熟的感觉,玄即发现自己陷入了‘子非鱼’的无穷级问题。
                “可是我觉得结局挺圆满的啊。”
                半晌,黑瞎子才听解语花又叹了口气,“旁观者眼中的圆满,未必是戏中人所愿意承受的。”
                黑瞎子不言,默默记下了这句话。
                旁观者眼中的圆满,未必是戏中人所愿意承受的。
                后来的日子过得很平淡,并没有他们想象中要经历什么大风大雨,也许是因为关系没有公开的原因。
                两个人倒也不在意,觉得这么下去挺好,也都信任对方,并不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争个肯定与名位。
                黑瞎子还是时不时的带着解语花往外跑。解语花其实本不是什么爱玩的主,但一来二去也被黑瞎子带的情绪饱胀起来。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发现,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变的有多精彩。
                黑瞎子三天两头的会往外跑,不知道是干什么,解语花倒也不问。
                傍晚回来哄解语花入睡,故事也不知道讲了又多少,多到有时候黑瞎子感觉解语花的孩子气太强了些,甚至在这段时光来临之前,根本没想到这样的解语花与平时的解语花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但是又一边骄傲还好这种孩子气都是只有他一个人拥有的。
                而解语花也觉得凋零的时光通通回来,被渲染上奇异的色彩,若说残缺的小时候什么的,现在想起来再也不会觉得遗憾,因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拥有更多的是别人所无法触及的,或根本不能拥有的。
                有些东西很典型,它就是可遇不可求。
                现在突然记起从前来,他们是怎么从刚开始见面时的针锋相对,走到如今这步,光是对比起来,就觉得意识里残留的回忆要必实际上度过的时光仿佛还要漫长很多。
                有时候黑瞎子会去夹喇嘛,刚开始解语花不让,后来黑瞎子发了毒誓说绝不会去危险的斗,甚至刚开始还带着解语花一起,后来解语花也有自己的生意和斗要下,危险些的黑瞎子也不让,或者干脆跟着一起去。虽说受些小伤,但也无伤大雅。
                而解家也在解语花的管理下变得越来越好,来自黑瞎子那边推荐的资金流入越来越大,有时候甚至会有很大单的生意落下来。只是两方都这么久了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生意的合作,让解语花心生不解。
                然而,对于巨大的亏损来说,这不过是痊愈的一小部分而已。自上次的保守估计,怎么着要想稳定下来,都需要个三五年的时间。
                不过,对于解语花来说,他也许忽略了一个重点。
                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什么裘德考会这么不计后果德支援。虽说是秘密合作没错,但是解语花下斗帮忙德次数屈指可数寥寥无几,并且都不是什么很危险德斗,一般都是黑瞎子跟着一起下。这么想来,这根本就是一笔极不划算德亏本生意。
                


                44楼2012-08-25 15:31
                回复
                  2025-06-10 12:10:45
                  广告
                  但是繁忙德家业和生意上的各种应酬都让当时的解语花忽略了这一点,这至关重要的一点。但光从这一点疏忽就可以让黑瞎子看出,他有多依赖自己。
                  “花儿。”黑瞎子凑上前去,用鼻子嗅着解语花的耳根,窗外是深黑色的夜,“该睡了。”
                  “唔。”被黑瞎子的鼻息扰乱了思路,正拿着账本看的解语花含糊的应了一声,眼睛却依旧停留在账目上。
                  “花儿,为什么你身上的香味时有时无?”黑瞎子得寸进尺,鼻息来到解语花的脖颈下,温热的吐气。
                  气息彻底被黑瞎子打乱,解语花不满的转头去看他,刚转过头唇就被对方毫无预兆的衔上,舌头长驱直入,吸住他的。
                  一个细水长流的吻。
                  吻着吻着,黑瞎子打一个横抱,就轻盈的把解语花抬了起来,两步走到床边,放下他,又倾上前怜爱的吻了吻他的眉心。
                  迅速脱下衬衫和外裤,迫不及待的覆上面颊微红的解语花。唇再一次被含住。身体不受控制的在黑瞎子的手下、身子下颤栗,挛动。
                  “哈……瞎子,瞎子…嗯……”他的手指在点着火苗,走到哪里皮肤就变得滚烫。
                  解语花已按捺不住酥软的呻吟,任由黑瞎子在他身上寻找和验证每一个敏感点,自身不知不觉就被撩拨得弓起了身子。
                  “嗯……哈,瞎子,唔……瞎子…”解语花失神得胡乱叫着他。
                  “我在,在。”在进入得那一刻,黑瞎子眼神深邃,直达解语花的眼底,深情不寿。
                  “啊……慢点……嗯…”身体攀着他的,随着他的节奏律动着,窗外已是秋末,屋里一片春色正暖。
                  旖旎暧昧的呻吟像要把月光都揉碎了,灌满了整个房间,贯彻了两个人的心。
                  夜已经深,黑瞎子抱紧已经疲惫到沉睡的解语花,满足的勾了勾嘴角。
                  要是能一直下去,就好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日子过的很平和,像水一般。
                  一切就如同回到三个月月之前的那段日子,两个人小打小闹,就像是一对平凡的恋人过的生活一般。
                  庭院里的海棠已经谢了,却在秋老虎的季节里依旧是盛夏般繁盛的绿与壮观。
                  解语花在庭院里唱戏,黑瞎子就乘着树荫靠在海棠树上含笑着看。
                  笑里看他一举手一投足,看他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而黑瞎子已就跟以前一样,闲听天籁乐自弈,棋子敲长秋,煮酒烹茶赏云舒。
                  风景不言,自入美人眼。解语花的一双眼本就是极美的,现在的他水盈盈眼中多出一个人影儿,更是多了一份灵动。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无声的感情在两人之间无边无际的蔓延,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解语花回忆起这段时光,都觉得或许他所谓那段与父亲的‘迄今为止最幸福的时光’,真的被黑瞎子打破了纪录。
                  那时岁月静好,当时只道是寻常。
                  如果,如果没有后来……
                  他们都问,后来呢。却没有看到他嘴角一度的苦笑。
                  是啊,后来呢?
                  后来,你都怎样回忆我,带着笑又或很沉默?
                  


                  45楼2012-08-25 15:34
                  回复
                    -前度小花静院,不比寻常时见
                    这不过是个寻常的冬日。想来年初与黑瞎子刚相见时,解语花还记得那海棠正好。
                    黑瞎子前日出发去夹喇嘛,临行时跟他道明这次可能会去的比较久,得一个多礼拜。
                    解语花也没多想,黑瞎子的身手,他向来是不担心的。只是习惯了有个人陪自己茶余饭后在外边乱转,这猛地一空闲下来,竟也是无聊的发慌。
                    岌岌冬日,不知外面何时下起了小雪。
                    解语花心里欢喜,一是从前总没怎么注意过这些粗枝末节,跟黑瞎子在一起后,像是变得更爱惜生活了。这突然察觉到的雪花,让解语花有种久违了的怀念感。
                    等黑瞎子回来的时候,不定雪就攒厚了。那家伙到时候肯定会拉他出去玩雪。
                    解语花不自觉眼睛笑的弯弯的,身上也来了劲儿,三两下换好衣服披上厚外套戴上围巾就出了门。
                    从高出的景山公园观望故宫的雪景是美极的,翩然白茫茫,两处皆不见。
                    “解当家,我可算找到你了。”突然被身后的声音打断,解语花猛地回过身去。
                    那来人的音容笑貌竟与黑瞎子有两分相似,仔细看来却是完全不同的人。
                    解语花看得有些愣神,但也只不过是一瞬,就恢复了镇定自若得当家形态,“你是?”
                    “我是裘德考公司的人。这次,有新任务分配下来了喽。”
                    解语花很难描述那天那个人带给他的感觉,举着文件夹的手和神态竟然与黑瞎子有种同出一辙的相似,连他自己都有些恍惚的就答应了,下意识的放松警惕。
                    看来者要去夹喇嘛的那个斗并不是什么危险的斗,不过是有些小油水罢了,解语花虽不解为什么裘德考这样的大公司会下这种小手,但是也没有多问,痛痛快快的签了此次合同的协议。哪知刚刚抬眼就被对方拿着手帕的手掩上了鼻口,片刻便失去了直觉。
                    意识消失的那一刻解语花恍恍惚惚的想着,大意了,偏偏是逢在这黑瞎子离开之间,调虎离山之计。
                    睁开眼睛的时候,解语花发现身体动弹不得。四处打量,才发现这是个黑暗的暗室,视线昏暗的适应了一会儿,方才能看清周遭的一切。
                    对面的那个人听到动静看向解语花这边,“醒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解语花一醒来就进入谨慎稳重的状态。
                    那人已走到解语花跟前,“啧啧,真是漂亮的小人儿,怪不得把那黑瞎子迷的神魂颠倒。”
                    解语花闻言暗自心惊,看来这事儿还真跟黑瞎子有关系,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一丝戾气从锋利的眸子里透了出来,“我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那人笑笑,凑到解语花耳边,“我说过说,是让你死呢?”说完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解语花,眼里只剩下冷光,“不惜一切代价。”
                    解语花当时条件反射的就是,这厮是新月老板那个老猥琐的人。
                    但是旋即就发现这不可能,若是新月的人,不可能知道他跟裘德考秘密合作的事情,更不可能有裘德考公司德资料和合同。并且这人与黑瞎子有种说不出的意气相投,解语花眯起眼睛看着他,脑子里飞快的排除一切可能,他解家得罪的人是不少,不过还没本事惹到国际友人那去。
                    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那人看着解语花眯起的眼睛,又轻轻笑了,“放心,不过不是现在。把你带来,不过是打个照面,顺便有人想和你商量商量事情。”说着咬了根烟,点上火,又抬手看了看手腕,“不过现在看来时间还早,有的是闲态让我们唠唠嗑。”
                    “你到底是谁?”解语花的又问了一遍。身体动弹不得,并不是因为被绑着动弹不得,而是像被什么药物控制住了,看来对方相当了解自己,肯定不会不知道解语花能缩骨的奇赋。
                    那人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来,认真的看着解语花,“我是谁?我是黑瞎子的亲弟弟。”
                    这下给解语花的震惊可不小,恐怕已经显露在脸上。那人明显看出解语花的惊讶,对他说,“别惊讶,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们在裘德考公司里的人,大多身份都是个迷,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真的没有身世。至少这个哥哥,我还记得。”说着又深深吸了一口烟。
                    


                    46楼2012-08-25 15:35
                    回复
                      “你为什么要杀我?”此刻解语花已经镇定了下来,但心里的讶异还是荡漾着。
                      “因为我想看到黑瞎子痛苦的样子啊。”那人说着又吐了一口烟,凑近解语花,“我无时无刻无地不在想象着那风光一世的黑瞎子痛苦的样子。”说完哈哈大笑了两声,“终于看到愿望快实现了,连身体都忍不住因为兴奋而颤栗呢。”
                      解语花毫不掩饰的鄙视的看着对方,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真是跟黑瞎子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这算什么?扭曲的兄弟爱?太扯淡了。
                      面上阴冷的看着那个男人,心里的疑问却是滔天的翻滚。
                      好像看出解语花的心思一般,那男人眼光向远处放去,好像陷入了过去,“从小的时候,我和他就是孤儿,没有父母,却好在我们兄弟能互相依偎。”房间里昏暗,他手上的烟头一明一灭,烟雾缭绕,“后来,有一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我说不出那种感觉,就像是对生活突然一下子拥有了极大的热情。后来有一天,我们被人欺负,被刚好出现要整治那伙人的黑衣人们救下。带了回去。”
                      烟已经吸到尽头,从他指缝掉落,他伸脚踩在上面,又用脚尖捻了捻,“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那就是裘德考德公司,更不知道那伙组织有多么的大。当时他们就问我们,要不要加入他们,成为他们的人,当时对我们的月薪不高,但包吃包住。”烟头彻底熄灭,留在水泥地上一撮灰,“对于漂泊流离不定的我们来说,那无疑是最大的诱惑。不用风餐露宿,不用挨打受辱。”
                      他说着,解语花静静的听着,“但是接下来的严峻考验和磨练却是不堪质疑的。几乎每天都要挂彩,剧烈和严酷的锻炼还有一次一次的培训,甚至有时候生不如死。”看着解语花眼神动了动,他笑,“你以为我们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黑瞎子他十五岁就能跟上当时组织里最好的队伍下斗了,那六年流血流汗伤筋断骨,经历了比死更可怕的考验,我们如今才站在这个位置上。”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但是让我在意的是,凭什么他能那么逆来顺受的接受那一切,甚至有时让我有种他还感恩幸好命运给了他这样的机会。在那段生不如死的磨练里,他就像是被什么力量支持者一样,发自内心的想要变强,想要成功和改变,主动的去接纳一切。”说到这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明亮的烟头显得很是诡异,“然后后来,他用实实力证明了自己有多强,他是带着血爬到这里的。成为了整个组织里几乎是中流砥柱的人物。而我,无论经过怎样的考验,还是做不到他那样,开始的时候我不甘心,可是后来我真的承认了,他不是只比我强一点。”
                      解语花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他从不知道黑瞎子还有这样不堪回首的过去,那人继续说着,“虽然很多时候他会保护我,护在我前面,但是我受不了,我们是同一刻起点,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得到那么多!”说到这儿男人语气激动了起来。
                      而解语花突然明白,为什么当初他想要联姻的时候黑瞎子会那么生气,为什么会对他说每个人都有难过的时候,谁不是咬着牙撑过来的,那番话。
                      “他好,他什么都好,他万人之上,他受人追捧和信仰,他功成名就、挥金如土,甚至运气奇好的得到了老九门陈家当家的交椅,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感受人生,和你甜甜蜜蜜的谈恋爱。可我呢,还是当初那个努力想往上爬却怎么都爬不上去的人,很多人看在我哥的面子上让着我,对我客气,说不好听了那是在背后讥笑我,蔑视我,觉得我什么本事都没有,智能靠着哥哥往上爬。凭什么,凭什么他……”
                      “等等,你等等!”一直安安静静的解语花突然打断了他,“你说什么,得到老九门陈家当家的交椅?”
                      “你不知道?”那人看起来有些惊讶,但很快了然般怪怪的笑了一下,“什么嘛,看来他没告诉你啊。”
                      解语花死死的盯着他,他道,“两年前,陈皮阿四去世的时候,把陈家留给了我那哥哥。缘由什么的我不知道,只知道这件事情震惊了整个陈家。陈皮阿四膝下无子,他们都在怀疑我哥是不是陈皮阿四的私生子。但是我知道,这肯定不是,可不管怎么说,如你所见,他接手当家的位置之后,陈家不多久就兴盛起来,成为老九门里的领头羊。陈家人虽然心有怨言,却也不敢多说一句,对外为自然是说黑瞎子是陈家的人,但恐怕和他生意上来往的那些人都不知道,他就是道上鼎鼎有名的黑瞎子。”
                      “这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瞎子也只告诉亲近的人罢了,私下都是叮咛过,不可传出去的。这就是为什么即使在你们老九门里,也仅仅知道陈家被一个神秘的人当上了当家的原因。”他话毕顿了顿,讥讽道,“看来他也并不怎么信任你呐。”
                      解语花脑子里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门被叩叩的敲了两下,那男人说了一声进来,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解语花是背对着门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马上脚步靠近他的时候,一声他有些熟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解当家?”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然后立马对黑瞎子的弟弟说,“你这是干什么,你把些当家怎么了?”
                      解语花这才微微抬起头来看来者,竟然是霍家当家霍齐昌。
                      “也没怎么样,不过就是下了点药好省心一些。”
                      霍齐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生气,低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老九门的当家也容的来你这么胡来?”
                      那人撇撇嘴,从兜里掏出一瓶什么递给霍齐昌,“喝了这个五分钟后就能动了。既然你来了我也就不打扰了,我对你们的话题也没兴趣,好好聊吧。”末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拍了拍解语花的肩膀,语重心长。
                      给解语花喂了解药之后,把他扶坐起来,霍齐昌正色到,“解当家,实在有所冒犯,这不是我的本意,后来联姻的事情过后,每次邀请你都被你用各种各样的消息推托掉,想要见你又没法子。我只是听那个男人说有办法帮我见你一面,我就应了。”
                      解语花咳了两声,活动了动身子,“刚才他说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霍齐昌叹气,“听到了。其实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消息的,想跟解当家商联探讨的也是这件事,但是你总是用各种借口逃脱霍家的邀请。”说到这儿霍齐昌抬起眼看向解语花,见他眼神犀利,带着询问的看向自己。
                      霍齐昌有些犹豫,“他说的都是属实。这个来路不明的黑瞎子……”明显的有所顾虑,抬眼看了看解语花的脸色,又复叹了口气……
                      “怕是想吞了老九门。” 语音刚落,他就见解语花的脸霎时变的血色全无。
                      


                      47楼2012-08-25 15:35
                      回复
                        。。。c一下,文章不错,L子继续。。。


                        48楼2012-08-25 18:29
                        收起回复
                          额好多


                          IP属地:黑龙江来自手机贴吧49楼2012-08-25 21:04
                          回复
                            -过隙白驹无善恶,潇湘愁煞葬花人
                            “这不可能。”解语花森冷的看着霍齐昌,“你以为我只听信你的一言半语,我就会信么?”
                            “我早就料到你可能不信。”霍齐昌诡异的一笑说,“所以我带来了这个。”说着从挎着的包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个本子递给解语花。
                            解语花心有防备,但还是疑惑的接过本子,一翻,竟然是霍家的一部分账本。
                            “这……”解语花有些惊讶的抬头。
                            “解当家,你可看仔细了。上面的那些盈亏,都查出来了,一年前霍家亏损了一大笔,之后也连绵不断的有漏洞,最后查出来全是被陈家不动声色掏空的。想要跟他们讨手里又没有证据,陈家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达到一种不可衡量的强大了啊。”看着解语花惊讶的神情,霍齐昌一口气把要说的话慢慢道来,“从今年开始,有了好转和起色,漏洞都补上去了,当然,这少不了解家的帮忙,我很是感激……只是,要不是解家适时的强大起来,接下来霍家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而且我肯定,这种情况绝不会只出现在霍家。怕是老九门其他的当家,也有这样的问题。”
                            解语花的脸色在霍齐昌的教唆下越来越难看,他皱着眉毛翻着手里的帐本。
                            霍齐昌在一旁的黑暗里,缓缓勾起了嘴角。
                            解语花这几天过的很是疲惫,埋身于处理家事上,一波又是一波。
                            终于在事隔第八天的上午,接到了来自霍家的邀请。这次解语花没有犹豫就去了,一方面,他也想弄清事实的真相,这样总是怀疑瞎子他心里也不好受。另一方面,老九门就像之前说的一样,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是芝麻大点的事也许他还能容忍,不插手。但若是已经几乎危害到全体利益的事情,就算是他也不能坐以待毙。
                            毕竟唇亡齿寒。
                            到了霍家,刚敲开门就被管家极客气的邀进了中庭,恰好看到霍秀秀正在中庭练剑,一片风光好极,身手了得。
                            解语花也是最近疲于奔命,之前跟黑瞎子卿卿我我也很少再和霍家来往,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想来已经和秀秀这个青梅竹马好一段时间没见。
                            身影无处遁形,刀光剑影,戾气袭人,小小的身姿骤的一定,长剑劈开停住。
                            解语花当即鼓起了掌,一边眉目含笑的走近霍秀秀,“秀秀,一段时间没见,变的有所长进了嘛?”
                            霍秀秀闻声一惊,转过头来见是解语花,也眉开眼笑的迎上去,一拱手收了剑去鞘里,“小花哥哥,怎么这段时间都不见你人啊,跑哪儿玩儿去了?”
                            “最近公事比较忙一些。你怎么样?”
                            “我很好啊。”霍秀秀说着抬起锦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呢?生意都还顺利?”
                            “嗯,慢慢好起来了。”解语花笑笑。
                            就在这时,回廊里一阵脚步声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解当家,一些琐事缠身,一时来晚了,失敬失敬。”来人正是霍齐昌。
                            只见他笑眯眯的走近,然后打量了圈霍秀秀,目光又拐回解语花身上,眼底流露处一丝不经意的满意。
                            典型的一看乱点鸳鸯谱。解语花心下明了,怕是让霍秀秀在这儿练剑,然后让管家把他带到这里来等他都是霍齐昌刻意安排的。不过这别有用心的安排看他的样子并不打算是想瞒着,只是解语花暗自佩服,都这么久了,没想到他还是不死心。
                            谈话不出意外,就是霍齐昌想跟解家联手去对付这股力量。
                            他再一次说出来的时候,解语花明显脸色变了变,“霍当家是把我解某之前说的话当作耳旁风么?”
                            霍齐昌自然是不想搞砸了这次合作的,面上有些尴尬的笑着,“可是,解当家,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老九门好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解语花看着他那张陪笑的脸心里就说不出的别扭,“我觉得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霍解两家要合作,没问题,只有一有危机随时可以。你说的那件事情我最近也在调查,还不敢断言事情就是你推测的那样。如果你下错了手拉的可是我解家。”解语花说到这儿顿了一顿,冷笑了一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之前因为霍婆婆对我的抬爱,和后来霍婆婆去世的时候,你们霍家又是怎么对解家的,忘了么?”
                            


                            50楼2012-08-27 20:12
                            回复
                              2025-06-10 12:04:45
                              广告

                              霍齐昌一惊。自从那天从地室里出来之后,解语花就变的愿意和霍家来往。却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种,总感觉解语花身上的气场变了,跟之前不一样。
                              明明半年前解语花过来登门道歉的时候,还大有晚辈之意,可自从那天翻过霍家的账本之后,总感觉解语花有种对霍家防备的感觉,说的更夸张点,甚至他觉得那种气氛是……敌对。
                              而且对他霍齐昌的态度也变的不再那么谦和礼让。
                              当然,霍齐昌自然是不知道,解语花有这等反应是牵扯了黑瞎子的原因。霍齐昌只是暗自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心想这笔帐他霍齐昌先记下了。
                              他当然是知道解语花表明的态度的。
                              事情追溯到八天前。
                              解语花看完张本之后脸色铁青的往旁边一甩。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霍齐昌倒是先开了口,“这股势力,是能把我们老九门一点一点掏空的势力啊。要不要你再考虑一下,我之前说的婚事?只有这样霍解两家才能真正光明真大的联手。”
                              “你别说了。事情都没查清楚,一切下结论还太早。”解语花揉着眉毛说,“况且,黑瞎子他这个人,我信得过。”
                              霍齐昌契而不舍,非要争个雄厚,“解当家,这么多年打拼你也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事情不能一概而论,要谨慎才好啊。”
                              解语花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霍齐昌,“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还是想相信黑瞎子的为人。至少这件事情让我亲手去确认。”
                              “那如果到时候确定了,解当家可不要顾及私情而手软啊。”霍齐昌听解语花语气坚决,也是没有办法,作退一步妥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私情这两个字听在解语花耳里尤是刺耳。虽然他知道霍齐昌并不知道他和黑瞎子的事,只不过是通常情况下的‘私情’,却还是让解语花浑身不舒服。
                              但是……
                              “如果都是真的。我会亲手给你们个交代。”
                              世事冷暖,人心险恶。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怀疑黑瞎子。
                              可是,如今事情已到了这样的地步。解语花只觉得心力憔悴。
                              老天啊,无论如何,都请让这一切是个误会。
                              解语花跟霍秀秀还有霍齐昌告别之后,就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脑子里一直回想着霍齐昌的话,还有黑瞎子他弟弟的话,心如乱麻。
                              黑瞎子对他的情解语花是看得真切。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要这样怀疑他。
                              可是,所有的调查里,还有霍家的账本,都太多的漏洞。太多他自己也不能解释的疑点。
                              虽然说一回来他就立马出动解家最好的调查人员去调查黑瞎子的事,但是几乎一无所获。对于生意和生意间,交易和交易间的技巧和手法,向来是躲到眼花缭乱。一个高手就是能步步为营偷天换日的,在你眼皮子底下把你的金库挖空,还让你束手无策。
                              在身手上黑瞎子绝属不凡,所以难免说他在人后所有的另一面。
                              解语花胡乱想着,已经不知不觉的回到了解家别苑。冬天寒冷的天气让人的叹息都可以看见。
                              解语花在冬天绝属冬眠性动物,总是嗜睡和犯困。像往常一样推开门,就准备扎到床上先睡个午觉再说。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他这几日朝思暮想的身影,那侧坐在床上单手给自己绑着绷带的情景也是熟悉无比的画面。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
                              那黑影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他没戴眼镜,俊朗的眉目里在看到解语花之后满是思慕。然后就在解语花呆呆愣神盯着他的目光里谦和的笑了。
                              笑的特别好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花儿,我好想你。”
                              


                              51楼2012-08-27 20:1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