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oNy│120826※文文│被雨困住的城市【阿败】

允儿的第一视角。
#序
这是一个多雨的季节，这也是一个多雨的城市。
在这个被大雨困住的地方，我希望你可以靠上我并不宽实的肩膀；
在这个被大雨困住的地方，我希望可以随时在身后帮你撑起一把伞。
有一句歌词这样唱「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如歌词所讲，只要你愿意看看我，我的怀抱永远都会给你。
当然，前提是，你愿意。


#1
失眠了。或许还是怕还是有点心虚吧。
床头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心里带着一丝期盼，拿过来，结果是推送的网络消息。说真的，有点失望，我以为是她发来的短信…不过想想也是，你现在应该很激动吧，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了。
差点忘了，明天是和你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相见的日子。
握在手中的手机又亮了，屏幕动画在闪动，”信息来自美英。”
-睡了吗？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呆呆的盯着手机屏幕。如果我回复，你一定会和我聊很久，然后很晚都不睡，第二天看到你的黑眼圈，我会心疼。可要是不回，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失望？
内心挣扎了很久，我还是回复了，我不想要你失望，真的不想。
-有点失眠，你怎么也没睡？
-我也失眠。
-呵呵，因为明天？
-…嗯，允儿，其实我…还没做好准备去见她，我怎么办？
心里抽的一痛，虽然我知道她一直不知道我喜欢她，可是还是会心痛。
-拿出你平常的样子就好了。
-你这么肯定？
-当然。
我有个习惯，就是如果她和我聊天，那就一定要她先睡，我才睡。
这次也不例外。凌晨两点，回完最后一条短信。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下去了，虽是夏天，但房里空调26度，竟然觉得有点凉意。我把被子拉上来，侧身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睡觉吧。

#2
站在镜子面前，今天穿了米色T恤衫，齐脚踝的淡色牛仔裤，和一双浅酒红的鞋子。
随手就把不长也不短的头发扎了一个小揪揪在脑后，看起来很清新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穿。可能是因为夏日不需要太沉闷，也可能只是为了陪伴她而已。
可是，约会的主角不是自己，呵呵，只是个陪衬而已。
「允儿，这里~」不知道美英为什么会把我叫去咖啡小屋，不过接到她电话，我就从本来要见面的餐厅，转到咖啡屋了。一进门，就看见她跟我打招呼，我快步走了过去。
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和她是情侣装。
「怎么没有直接去餐厅？」
「嗯…她说暂时有点事，让我等一等。」
服务生给我端来了白开水，我端起干净透明的玻璃杯，抿了一口水。默然。
即使离开了你两年，你也会随她而改变自己，我陪伴了你这么久，或许还是没有进入你的心，连一个小角落都未曾给我分的一半。其实我也不甘，不过我懒于争夺，强扭的瓜不甜，我也没有兴趣去扭。因为不是我的，终究都不会属于我。


#3
下午四点，她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看起来很激动，不停的问我今天有没有哪里不好看。在我眼里，美英怎样都好看，因为你是黄美英。心还是会痛的，我好像就是一面镜子，让你来照，替你评完，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向别人，却也无能为力。
这是悲哀，我的悲哀。
暖黄格调的餐厅里，我和美英同坐在桌子的一边，她的眼神里似乎还有一点落寞，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想替她挡住阳光，可是阳光很调皮的从我的头顶上穿过照射到你的发丝上，你前不久才染回来的黑色，在此刻也是这么的耀眼。我不得不眯起了眼睛，看着正在发呆的你。
「美英，好久不见。」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她闯进了我们视线，美英有一丝的失神，不得不说，这个女子，真的很有魅力。
她个头应该和我出入不大，说实在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她和我长得很像。
终于听到美英开口了，「侑利，好久不见。」权侑利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读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时而干净温暖，时而痞子邪气。
「侑莉…你…终于回来了。」
我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像个事外人一样喝着自己的白开水，其实我本来就是个事外人，我和这件事，毫无关联。
似是看见美英期盼和爱慕的眼神，我心里隐约的抽痛。闭上眼不看就好了，只是流入口中的白水，在此刻也会觉得苦涩。
这是心的味道。
*TBC*


#4
美英和权侑利当初暂时分开的理由我不太清楚，不过想来想去，也都是关于梦想之类的东西。美英很爱她，几乎融入了生命，我暗恋她多久，她就爱了多久，几乎是同时段的。
所以我最凄凉的，就是我爱她的时间她在爱着别人，可能永远都只会被当作朋友，不可能有别的关系延伸。
「侑莉…你这次回来了，就不会走了吧？」
权侑利的面部肌肉稍稍抽动了一下，她放下杯子，面露难色。
「美英，我以为这两年，你会忘了我。」
「怎么可能！」
我静静的坐在一边，听着。
「美英，其实我…这次回来…」
「怎么？」美英的语气有了些许焦灼，我也不安起来，杯子放在嘴边，却迟迟没有喝下去。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权侑利说的挺委婉了，我笑了一下，放下玻璃杯，捏着玻璃杯最下面的位置，在桌子上打圈。
「道、道别？」
「嗯。」权侑利叹了一口气，「我要去米兰，我以为我离开了，你就会忘掉我，然后开始你新的生活，美英，你不应该留恋我，你应该看看你周围的人。比如…」说道这里，她偷偷看了一眼我，我注意到了。
「这么说，你要和我…分手？」
权侑利轻轻的点点头，继续说，「其实在我的定义里，从我走那天开始，我们就分手了。」
美英不再说话。我紧张起来。
权侑利叫来服务生点餐，过了一会儿，菜上齐了，我早就饿了，也没管什么，开始吃了起来。
我看见美英给权侑利夹了一筷子木须肉到碗里，权侑利睁大眼睛看着她，慢吞吞的说，「我自己来就好…」
「对、对不起…我忘了…」
实在是看不下去，我承认我有点嫉妒。我也夹了一筷子鱼香茄子到美英的碗里，她转过头来看看我，眼眶有点泛红，我扯起笑容，「这家餐厅的鱼香茄子不错。」
她低下头，手里捏着筷子在盛满的米饭上戳来戳去，却迟迟没有吃，过了一会儿，她放下筷子，「我…有点吃不下，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我们俩都呆滞着，看着美英离去，却没有人去拉住她。
咽下包在嘴里的东西，拿了纸巾擦擦嘴，刚起身，话还没出口，外面就一声惊雷。
「该死！」我咒骂一声，看见权侑利皱眉看着窗外，我有点生气，「我先走了，以后请不要打扰美英了，再见。」
「等等。」权侑利也站了起来，我颇为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她笑了笑，「或许以后我们俩还会联系，所以留个电话。」
也许她说的没错，以后我们会有联系。
我拿出手机记下她的号码，然后拨过去。动作都很快，我急着去找美英。
出餐厅的时候还没开始下雨，只是开始乌云密布了，快下了，我到附近最近的超市里买了一把伞，然后四处张望。打电话，手机关机。
该死该死该死。心里只有这样无限的埋怨，我在大脑里飞快的寻找这附近美英可能去的地方。
转过一个转角，雨滴开始落下，我转头竟然看见美英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像是要过马路了。心里很焦急。雨也越下越大。
「美英！」来不及打伞，跑了过去，她好像失了神，我喊她也没回头，人行红灯也没看，一个劲儿的往前走。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拉住了她。
差点…
「黄美英！」我真的生气了，吼了她，她的手臂被我用力抓住。美英回过头，睫毛上带有泪珠，眼神受伤，落寞。
我觉得被刺痛了，因为她看到我的那瞬间，我看到了眼神里的失望。


#5
我们站在那里僵持着，雨水渐渐打湿了我们，她的衣服上有了雨水的痕迹，我放开她撑起伞。
「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她没有回答，我轻轻揽过她的肩，叹气，「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忘记的。」
伞不算大，我俩靠的比较近，她靠在我身上，配合她的速度，我走的很慢。
夜也黑了，雨稍小了。到了她家楼下，我把伞递给她，「回去洗个澡，再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去玩。」
她犹豫着要不要拿过伞，我笑了笑，直接塞给了她，正准备离开，美英却出声了。
「允儿…」
「嗯？」
「你衣服有点湿了。」
我这才低头看了一下，左肩的确是湿了一大块。
「没事的，我走了。晚安。」
「允儿！」
「还有事吗？」
「你…要不今晚就在我这里休息吧？」
有点诧异。我还没回答，她伸手把我拉到她身边，「你不愿意？」
「当然没有！」我急忙撇清，不愿意？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上楼吧。」
她的公寓我不是第一次来，可今晚却觉得异常的温暖，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在房间里东窜西窜，「你不用管我的，先去管管自己吧。」说着我也起身，稍稍用力捏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身推向浴室。
「可是允儿我还没拿衣服呢…！」
「等会儿我帮你拿吧。」
我回答的很自然，然后自己去倒水喝了。这几天总是觉得口干舌燥，是上火了吧。
美英洗完了，站在浴室门口，穿着粉红色的棉质T恤，T恤很大，遮住了一半的大腿，我呆呆的盯着她，她也睁大眼看着我，气氛有些尴尬，也很微妙。
「我给你拿件衣服，你也去洗澡吧，不然会感冒。」美英说着也走到了自己房间，我的视线随她而去，停留在卧室房门上。
一会儿她把和她一样款式的白色T恤塞到我手里，直到喊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
洗完澡出来，看见美英在抱着被子往另一个房间走，我一笑，说「不用准备那个房间的，我只是借宿一晚，睡沙发也可以。」
然后她转头看着我，这一看看了好久。
「呃…美英？」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她一副缓神的状态，问我，「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不用准备房间，我睡沙发就好。」
「那怎么行。」她摇摇头，固执的把那个房间的床单整理好，铺上被子，「沙发多不舒 服。」
我挠挠头，也没再说什么。一看墙上挂着的壁钟，已是十点半了，「去睡吧。」
「啊？」
「不早了，去睡吧。」
「几点了？」她转头去看，「十点半，也不是很晚嘛。」
「对你来说的确不是很晚。」我知道她平时要到十二点左右才睡，于是我走近她，伸手触上眼睛下淡淡的青黑色，「今天我在，所以早点睡，晚安。」
我走进房间，她还愣在原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感觉是该说的，所以就说了，也或许，这句话蕴含了其他含义。只是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TBC*


#6
倒在床上，我睡不太着，我在想她睡没睡着，她会不会和我一样，在思念某个人。
只是那个人，不可能是我。
我叹了一口气，侧身躺在床上，望出窗正好望见一轮圆月，我伸出自己的手，对着月亮摊开，在月光的隐射下，我的手指骨节更加分明。
「我绝不、永远都不会喜欢她。」
这是在十六岁那年说出口的话。
我和美英是同所高中，不同班级，当她把情书递给我让我交给金泰妍开始，我就在注意她了。金泰妍在我们年纪是出了名的冷淡，男男女女告白，概不接受。
那时她没有现在这么亭亭玉立，那时的她有点矮有点胖，皮肤也不白，并不起眼。唯一的，就是那双和现在没差的笑眼。
「泰妍不会喜欢你的。」
「我知道…」她看着我，低下头，「我只是不愿让她一个人。」
夕阳下她的影子被拉长，我看过去，不愿让她一个人这句话不断出现在脑海。于是因为这句话，我帮助她。


她先是给我送给便当，后来送久了就假装顺便带过来，给了金泰妍一份。
渐渐的三个人都熟络了，一起回家，再到十字路口和金泰妍分别，我顺道就送她。
记得有一次学校搞了一个摄影比赛，美英是班上的代表之一，为了拍出好的效果，她在学校里东跑西跑。我在操场，总是能看见她的身影。
有一天我去小卖部买饮料，回来的时候发现她满脸通红的坐在树干上。那是学校最古老的一颗梧桐树，她为了拍出俯瞰的效果爬了上去，拍好了却没法下来，我站在树下歪头笑着看她，「跳下来，我接住你。」
她犹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跳了，我顺利的接住了她，才发现她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重，交了那么多女朋友，怀里的温暖，却是没感受过，我有一瞬间的想法不想放开，却还是放开了。


还有一次，老师拖堂，我很晚才出来，走到二楼，却也看见了她，她站在柱子后面，似乎不想让我看见，于是我也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反向走了，去操场推我的自行车。
到了操场，她走在我前面，我跳下单车，跟在她身后。
那是寒冬，街上有很多卖烤红薯的，她在一家小摊门口，却找不到零钱，拿出一张最大，卖红薯的老大爷也找不开，两个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给。」我拿出三块零钱，递给了老大爷，她转头诧异的看着我，问「怎么是你？」
我脑子一轰，心里却觉得不是滋味，怎么不会是我？
一路上保持着沉默，她把烤红薯掰成两半，给了我一半，我继续走在她后面。
「那个，美英。」我叫住了她。
「怎么了？」
「过来，我送你回去。」拍拍我的单车后座，她反应迟钝的点点头，然后走了过来。
她坐在我身后，我很贴心的说，风大。就这样找了个理由把自己的围巾又堆在她身上。
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她，真的不知道。


一个学期毕业，她也没和金泰妍在一起，金泰妍喜欢她，是对妹妹的喜爱。她喜欢金泰妍，却不是却姐姐的喜爱。
于是顺理成章，她成了金泰妍的妹妹，我和金泰妍都在保护着她。
俗话讲女大十八变，第二学年开学看到她的时候，变漂亮了。皮肤白白嫩嫩的，个头也长了些，那双笑眼，更漂亮了。于是有很多男生开始追她，她都回绝了，还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回家，那天下了晚自习，我说请她俩吃羊肉串，我们晃倒烧烤摊面前，金泰妍陪美英买饮料去了，我在这边给她俩烤肉串。
「允儿？」
有人叫我，我转头看去，原来是上一个女朋友啊，那个校花。
还没回答，金泰妍和她就过来，「允儿~」
我对美英挥挥手，却听见那个女孩子低声说了一句，「原来是她。」然后就离开了，我心里隐约有不好的感觉。


#7
后来上大学，三个人分开了，大学毕业工作了，没想到会在这个城市碰到她。还是继续保护她吧，以朋友的身份。
手举得有些酸痛了，我放下手，看着空调显示屏上淡淡的光。
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怨不了金泰妍，怨不了权侑利，更怨不了黄美英。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才八点，我坐在床上顺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换好衣服，出卧室时看到美英的房门半掩，好奇心使然，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门缝里看，她睡的很安详。
我本来是打算就这么离开了，想了想，又回到厨房，给她热了牛奶，剪了土司蛋，放在餐桌上。顺便贴了一张便签“起床的时候把早餐热一下，我先去上班了，如果你下午给自己放假的话，记得CALL我，我带你去玩。”
走的时候看了一下这间公寓，以前经常进出，今天却觉得不是滋味，这里不会属于我，我只是客人，住客房，被主人客气对待。所以她也不会属于我。
衣服也没换，我拦了的士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就直奔公司了。
中午在公司解决了午饭，我倒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办公室里虽有空调，但透过玻璃的阳光却让我睁不开眼。
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叫了起来，睡眠被打扰的感觉十分不好，瞟了一眼来电显示，一蹶不振的感觉立马扫光。
「喂，美英。」
「嗯…你下午有空吗？」
心里明亮起来，我看了看手表，回答，「有啊，当然有。」
「那…你没有忘记说带我去玩吧？」
「当然没忘！」我脱口而出，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定好地点之后挂了电话，我又匆匆跑到楼下的咖啡厅里给好朋友兼工作伙伴的李顺圭交代了一下，让她记得下午给我打卡签到。
其实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我却还是回家换了一套衣服。又往皮夹里塞了一些钱，就提前出门去等她了。
约好了在ice-cream店见面，我记得美英喜欢吃蓝莓味道，我点东西的时候她刚好走进店里。
「允儿。」
「美英你来了，你去那边坐下。我马上过来。」我指指放着包包的位置，她点点头就走了过去，我付了钱，也过去了。
「呵呵，你来的正是时候，冰激凌端过来，也不会化掉。」她今天看起来好一些了，虽然情绪仍然不是很高。
「我们去哪儿玩？」
「你说去哪就去哪，我陪你嘛，无所谓的。」
服务生把冰激凌端上来，我点头说了谢谢，就把蓝莓味道的放到她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吃蓝莓的？」
「呃…」我舀了一勺自己的，巧克力的味道融合着冰，正在嘴里扩张，「你说过啊！」胡诌了一个理由，其实我只是无意中发现她爱吃蓝莓的而已。
「我说过吗？」她皱眉看着我，我吞下口中的冰激凌，继续笑着说，「当然，只是有点久了，可能你自己不记得了。」
「那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你还记得…」
我不再说话，她也不说话，一时陷入了尴尬。
「去游乐园吧，我很久没去过了。」她突然这样说，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又马上答应，「嗯。」


#8
游乐园是适合情侣出入的地方，我看着那些穿着同款衣服端着一杯冰激凌互相喂的情侣，觉得扎眼，美英好像很久没放松过自己了，也或许是她比较喜欢购物。别看她看起来胆子不大，玩的项目都是惊险刺激的。
我的确也是很久没来这些地方了，陪着她去释放，几个项目下来，她倒是越玩越嗨，自己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中午的盒饭有些油腻，此刻更难受了。
「允儿，你还好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直起腰，扬起笑容，「嗯。」
她还是有点悸悸的看着我，然后说，「那就最后一个项目。」
「你想玩就玩，不用在意我。」我被她拉着，楞了一下，「大不了看着你玩就行了。」
美英出现了片刻的走神，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她抿了抿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忍着自己不舒服的感觉，拉着她往跳楼机那边走。
当座位终于停下来时，我真的觉得不行了，从椅子上跳下来，腿一软差点倒下去。
「允儿…」
「没事！还有什么项目没去的？」
「不去了！」她紧紧的拉着我，摇头。
我看着她，又看看刚刚玩的几个项目，有点哭笑不得。
后来她死活不去那种幅度大的，我陪她又去开了一会儿碰碰车。后来路过旱冰场，我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好久没滑过旱冰了。
美英应该是看出来了什么，二话不说就拉我进去，我疑惑的看着她，「你会？」
「不…会…」
「那你进来干嘛？」
「我看你…」
我笑了，摸摸她的头。「我教你。」
「好！」
换上鞋子，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我牵着美英的手，引导着她。
待她学会了最基本的，我试着放开手，让她加速，接着我就看到了几个以前在一起滑旱冰的朋友。
「你先去吧，我自己慢慢来。」
我犹豫了一会儿，「那你小心点。」然后就滑倒了朋友们旁边，这群人技术不减，我觉得我退步了很多，以前的玩法，好多都有点忘了。不过以前毕竟很会，所以很快又继续上手了。
我心里挂念着她，所以和他们一起玩也是心不在焉的。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又滑倒美英的身边。
我转身的时候发现她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好像很慌乱，急忙转身，于是我看到她轮子打滑了。
「小心一点。」还好我及时到了，掌住了她，旱冰场里灯光很暗，她又低着头，我实在是看不清表情。
「不玩了，回去吧。」我又自作主张的把她往外拉，她也没说什么，就跟着我走。
出了游乐园，我接受了美英的提议去看电影。其实感觉很怪，看电影？呵呵。
电影是很老套的情节，三角恋，你爱我我爱她，到后来又发现真爱的时候，为时已晚。
我对这种剧情很嗤之以鼻。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这种三角恋的陷阱之中。
晚上在外面吃了饭，美英好像情绪高涨一些了，我也宽慰了些，送她回了家。
「回去好好休息，今天够累了。」我站在路灯下面，对她挥手。
「今天比较累的是你吧，哈哈。」她笑了，看着那双眼睛，我又被迷住了。
「无所谓啊，呵呵，晚安，我走了。」
「嗯，晚安。」
转身，双手插在裤袋里，叹了一口气。灯红酒绿的城市，却觉得空气里充满了空虚。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林允儿，你现在有空吗，有空就见个面吧。」
*TBC*


#9
我以为我会早到，然后我发现我错了，到汉江大桥的时候，权侑利已经在那里了，她头发的长度比我长一点，晚上汉江边风很大，她乌黑的发丝被扬起，折射着城市里投射出的霓虹灯。
「来这么快。」我走了过去，和她一样靠在栏杆上，个头差不多的两个人，站在一起不转头说话也没有压抑感。
「我住的地方离这边比较近而已。」
头发被吹乱了，我把刘海拨到脑后，对面亮着灯光的便利店进入我的眼球，我看了看公路，没什么车。
我决定过去买两罐啤酒，一边想着一边就冲了过去，自认为非常帅气的翻越了障碍栏，进了店快速的付了钱，然后快速的回到另一边。
「不怕有危险？」权侑利接住我扔过去的啤酒，拉开拉环，气体冲出来的声音很大，我也拉开了拉环。
「青春，需要疯狂，不然荒废了。」
「青春…我们这些城市与工作的奴隶，真的还有青春吗。」
「或许没有了。」我咽下一口啤酒，微微的苦涩和冰凉顺入咽喉，风一吹，心中也像穿堂风扫过，凄凉无比。
「为什么会选择离开？」我摇晃着手中的啤酒瓶，她没有及时回答，我也不追问，若是想答自然会答。
「很简单，不喜欢了。」
「你有一个很喜欢的玩具，有一天觉得她旧了，不能带给你新鲜感，就扔掉，换一个新的，是这样吗？」
「呵呵，你说的没错。」
她的语气很轻佻，我一口气喝完了易拉罐里的啤酒，将它捏扁，然后放在一边，揪过权侑利的领子，使劲往她脸上呼了一拳。
「混蛋。」我怒骂了一句，她踉跄了几步，然后用手摸摸自己的脸，笑了一笑，也挥了我一拳。「林允儿，你也不过如此。」
「我怎么不过如此了？」我轻蔑的看着她，她却从容的整整衣领，「不敢说出来。如此懦弱，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这是我最不愿面对的自己，很痛很苦涩，她道中了我的弱处，是吧，其实我很懦弱。拳头又不自觉的攥紧，不自觉的朝她打了过去。
这拳打的很重，权侑利的嘴唇破了，血流了下来，她用大拇指揩了一下，然后很是不屑的用一只手揪住我的衣领，语气欠揍，另一只手戳着我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林允儿，我告诉你，得不到回应的爱，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