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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霸王别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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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剧情已经进行到不仅仅是良颜了
所以开始在秦时吧正式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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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8-27 21:57回复

    第一卷 风起缘涌
    1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忽的一句在寂寂庭院之中多少显得突兀,这一句颜路诵的非常的下意识,甚至当他自己听闻时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苦笑。
    今夜的月色并不明媚,淡淡的光晕似是湿润的雾气弥漫在这僻静的院落之中,青青翠竹,驳驳月色,独清于乱世的典雅儒韵,像极了小圣贤庄内的一片碧波。和衣而立的颜路许是触景生情了吧,平时常诵于心口的名句脱口而出,温温和和的语调,在颜路自己听来,亦是亲切——这一句,初入儒家时,自己念过,那时荀师父鬓发皆白却硬朗异常,严肃认真,即使是闲来下棋也不失师者,儒者,杰者应有的傲气,想来伏念竟是像极了老师的;稍长,子房入了儒家,自己一直带着,子房天资聪颖,像是看出了自己这位温温和和的师兄不会严苛于他,不拘什么辈分礼节,嘻嘻笑笑的念过这哲句;而后,当了儒家的二当家,虽未授课,但当走过学堂时总能听见弟子们郎朗诵读之声,从《礼》《乐》到《春秋》,祖师们的智慧以这样的方式相传,而这“三人行”自在其中;啊,记忆力还有一个拖拖沓沓的声音,子明,这小鬼头经常迟到,严肃如伏念,虽经自己劝解未加以重罚,但抄写诵读却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读书声音确实是凿凿,但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也不知入了心的能有几字?
    再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小圣贤庄,终是没有逃过那一劫。
    子聪他们,散了,失了,坑埋了;
    不苟言笑的老师,最后竟是仰天长笑着同小圣贤庄融化于冲天的火红灼热;
    “大师公二师公我们来救你们啦!”子明,不,天明,他那往日里惊天动地的声音,那一日,竟被曳屋许许之声掩去大半,墨、兵、纵横都在儒家危难之时出手相助,将自己与伏念救出。
    子房不需人救。
    “师兄,若天要亡儒,无人可逆天,”嘴角弯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只是这暴秦,却是可逆。”青衣翩飞,发丝微逸,孑立于小圣贤庄金色霞光中的男子,飞眉明眸之间是说不出的自信,睿智。
    他早有计划,只是另三家的出手,这一计锦囊,未能派上用场。
    小圣贤庄是存是亡,颜路心中有数,事到临头不过是“共亡”和“脱身后有为”的区别,人各有命,颜路看的比谁都清楚,恩师之死,虽是大悲,却也是早有预料,但是。。。。。。。。
    “啊,大叔!卫庄那个大坏蛋来了!”随着天明稚嫩的声音响起,交战中的兵墨一行动作都有了停顿,火焰舔舐一切的声音,屋舍倒塌的声音,天明叫喊的声音,秦兵呼喊的声音交杂不歇,少羽伸手捂住了天明喋喋的口,将天明拉到自己的身后,“唔。。。唔!”天明挣扎一会,感觉到了情局之静,便也渐渐噤了声。
    傲然的白发映着火光,映着鲨齿的剑气,是桀骜的霸气;纤细的腰肢,魅惑的脚步是入骨的妖媚,但这一切都不足以令颜路惊讶。
    他淡看着眼前的两人,直到那一抹不羁的身影出现。
    颜路的瞳孔微微收紧,他看向一边的伏念,发现伏念也正看着自己。
    “啪嗒”火势已然蔓延,浓浓的烟气令人窒息,嘈杂仍然在继续。。。。。。
    一阵冲天的哀鸣填补了短暂的停顿,一大批的秦兵瞬间倒下,像是被人一瞬间攫住了气息,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便没了生息。
    妖娆的女子眉头微蹙,随即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绽放在鲜红的嘴角。
    伏念拍了拍颜路的肩,转身驾驭着太阿,冲入重围,不再计较卫庄的到来,所有人都投入了战斗,只有颜路呆呆的站在那里,似是被点了穴位。
    颜路视线紧紧追随着在火光与霞光之中步履轻盈,行云流水一般斩杀秦兵的男子,细细的狠狠的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光洁的肤还有那闪烁不明的唇角的弧度。
    那一日,视线被灼热的火气扭曲,什么都看不真切。
    颜路以为,子房同自己从小一路走来,自己应是了解的。而那一刻,颜路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子房。
    三人行,逃过圣贤庄一劫的真的就只剩下伏念颜路张良三人了。


    2楼2012-08-27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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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自从那日之后,一行人便一直藏身于偏僻却又不失雅致的屋舍。乱世之中有谁能够想到在这荒荒出世之地匿着诸子百家豪杰?
      “诶”颜路席地而坐,仰望略略清明了些的月色。庭中小几上是早已备上的甜酒,淡雅的柔香醉人,沁上了今夜的竹林月色,更成了不可多得的佳酿。微抬手,清澈的液体流光般倾泻,盛酒的小盏中涟漪起伏,后归于平静,澄澄澈澈,倒映着朦胧的一轮。
      修长的手指轻执起小盏,凝望着盏中那一点明亮,颜路陷入了沉思。
      月影斑驳之中有一个静坐的身影,发丝束起却不显得严穆,和衣而坐,甚是有些悠闲,视线胶着于手中那一盏,应是酒吧?一阵风过,甜甜的混合着清新的微醺不散,光影有了生命一般在地面上,屋舍上,庭院里那人的身上奔跑跳跃,那人衣玦翩飞而身形不动,斟而不饮,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等待什么呢?
      竹林
      月色
      甜酒
      张良忽而笑了,内心有一处暖暖的,干净洒脱的欢乐漂亮的从嘴角溢出,化为掷地有声的爽朗,打破了竹林的沉寂。微步前行,意想不到的迎上的不是往常温和的眸子。
      迷蒙的脸色似是还未从沉思中苏醒,眸中还泛着云雾般的湿润,但是冷漠的寒意却从云雾深处透出,语调也一改往日的温和:“你是谁?”
      “呵呵,”张良笑道,“师兄是怎么了?我是子房啊!”
      “张良。”颜路低下头再一次看向酒盏,微敛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在颊上留下了叠叠暗影。
      张良移步走向小几,自径取了盏,饮了。身形半倚在几上,清秀的脸上染上了暧昧的醉意,向前稍稍倾身,两人便只有呼吸间的距离,薄唇微启,近乎呢喃的叹道:“无繇,你该唤我子房的。”
      张良无法从颜路那里得到一点点的眼神,但是他却看到了他紧抿的唇。
      “莫要再胡闹了,子房。”同样,收敛了视线的颜路也未能看见张良紧握着盏的手,以及脸上失望落寞的表情,“你可是来向我道别?”
      张良脸上的表情在及时的恢复了往日的嬉笑,抬眼望向身前人的颜路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张良略略向后,正了正身,眉角轻挑,自顾自的又斟酒一杯,向长空一送,似是邀月共饮,而后收回,一仰头,又饮尽了这一盏,光洁如玉的纤纤玉指把玩着手中的空盏,“师兄可真知我心意。”
      这一句夸的是酒还是人?
      太多的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像是他的身份,就像是他的心意。
      


      3楼2012-08-27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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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不问我为何要走?”不再把玩手中的酒盏,张良看向坐在小几边的颜路。
        忽而,一种熟悉的感觉从遥远的地方和风般吹来,颜路似乎看到了儿时小小的子房。
        “师兄,师兄!”一个小小的身影急不可待似的冲到颜路的面前,略略散乱的发丝被汗水浸湿了黏在颊上,直白的伸出肉肉的小手:“师兄,给我点钱~”
        颜路笑笑,俯身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子房额头的汗水,低头将他因奔跑而褶皱不堪的衣物理齐:“君子死,而冠不免。”而后将手伸进袖内,在子房期待的目光中掏出些许钱币,放入子房手中。
        “师兄不问我为何要这些钱?”子房低头数着手心中的铜钱,二师兄负责庄中弟子零用之钱的出入管理,虽待人和睦,但管账以来对于这钱财之事却是向来严肃,弟子取用之时必要问清用处,才会加以发放,这是子房第一次向颜路要钱,颜路却不问缘由,将钱直接给了他,多少让子房有些疑惑。
        “你若是没有将钱用到正处,自有师父和伏念师兄罚你。”
        子房听了,嘟起了小嘴,平日里都说自己是小狐狸,可是这眼前的二师兄才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狐狸哩!
        当子房将自己从市集上买回的礼物送与颜路时,看见颜路眼里那温和却无十分惊喜的眼神时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颜路早就知道了。
        沉默
        此时的张良忽然想要问另一个问题,他突然非常想要知道,这一次,颜路的不问,是否也是因为料到了结局。
        月光将院中两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交叠在一起。耳边只有翠竹沙沙的声响。
        这样的安静让张良觉得燥热不安。
        “咳咳”张良明智的选择换一个话题“师兄,乱世之中,此一别何日能再见谁也无法预料,今日恳请师兄为我弹奏一曲罢!”而后,不等颜路答话径直走向屋内,从干净整齐的书桌旁取了古琴。
        望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琴,颜路苦笑,自己总是拿这个师弟没有办法。
        玉指潇洒的在弦上一阵颇有力度的弹拨,顿挫有力的音符让竹林月色统统不在,随着这一曲《破军》,凄凉悲壮的呐喊便从天际翻滚而至。
        一甩手,酒盏碎裂于地,这一声清脆便是战争开始的信号。
        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托,擘,抹,挑,兵临城下,吟,猱,绰,注,万箭齐发,百万雄兵似乎就在这弹指之间,苍天烈日,沙尘飞扬,音调忽而转高,漫天黄沙之中为首冲出一人一马,衣玦飘飞竟是秀面纶巾。
        左手紧按剑鞘,右手哗然拔剑,凌虚映月,晶银夺目,挥,斩,刺,旋,行云流水,拔,送,挑,收,胸有成竹,淋淋鲜血却不染将军丝毫杀气,从容的如游戏一般,取上将首级,不过是嘴角微微勾起的事情。
        琴音跌宕,舞剑之人亦是忘我。
        凌空一刺,却是向着弹琴之人,而弹琴者指尖未作任何停顿,勾勾拂拂,未加理会。
        发髻散开,如水一般的柔软长发轻抚着凌虚坚硬的剑身流泻而下,和着月色,是让人难以形容的妖媚美感。
        看着眼前淡然的颜路,张良心里忽然有一处深深的纠在了一起,颜路,在你这淡然的面具之下到底还藏着什么!为什么,你总是离我那么远!
        似是要逼迫一般,张良收回了剑,而后又再次刺下。
        伴随着最后一个琴音的消散,颜路的侧脸上留下了鲜红的血液,血并不多,但那蜿蜒的痕迹却是怵目惊心。
        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躲开!张良此刻在心中叫嚣,他发现在颜路面前自己是那么的暴躁而又脆弱幼稚。
        颜路微微侧头,看向张良的方向,仿佛感觉不到剑在他脸上划下的更长的伤口的疼痛。
        张良手一抖,“咣当”凌虚掉落在地,直到此刻,颜路看着他的眼神仍是一样望不到底的温和。
        张良失落的转身,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几乎掐出血来。只有掌心丝丝缕缕的疼痛可以克制自己颤抖的语调:“无繇,我希望你明白,无论我是谁,到哪里,听命于谁,为何目的,自始至终,我都是儒家的人,出生入死,都不会变。”
        颜路未去管脸上的血迹,拾起剑,一抬手,准确的掷入子房左手上的剑鞘,对着子房微微颤抖的背影感叹一般的一笑,然后亦是感叹般的语气:“子房,我一直都知道。”
        


        4楼2012-08-27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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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翌日,随着第一缕阳光撒入,颜路便醒了。随意的披上外衣,五指为梳,散乱的青丝在颜路细细的梳理后柔顺的披散在肩头,步入院内,淡淡的金色微光柔和了整个院落,望着地上碎裂的酒盏,还有那几上闪耀着晨光的古琴,丝丝缕缕的愁绪从心底蔓延开来。
          抬手,清晨的太阳并不夺目,轻轻洒下和和煦煦的金色粉末让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切,带着些许昨夜寒意的风拂乱了颜路的思绪,飞扬的发丝舞动,颊上微痒,抬手覆上侧脸上那一道细长,颜路低下头来,敛了视线。
          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一场挥之不去的梦。
          竹林中一阵悉悉索索凝回了颜路的魂魄,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向院内的那一片碧绿:“子明,出来罢。”
          “二师公,你怎么知道是我啊~”被喊道名字的人有一点沮丧,自己明明很小心了,却还是被发现了,而且为什么二师公会知道是自己呢?!就不能是少羽么?!
          昔日在小圣贤庄内,偷吃偷玩的事情没少干过(作者:“= =你还好意思说”),但是后面查起来却都算到了自己头上,这实在是很让人气愤,明明少羽也参与其中,这斯却均逍遥事外,看见自己罚抄还幸灾乐祸,非要自己叫他大哥才肯帮忙抄写,“呸!有你这样的大哥么!我天明巨子虽然是个吃货(。。。。)但是吃货也是有原则的!”
          听了天明的抱怨,颜路忍不住笑了:“这屋中一干人等如若要相见自会光明正大的前来,这正门不走走邪门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哼,”看着颜路含笑的眸子,天明不服气的嘟起了嘴,“还有盗跖啊~他可是偷遍天下无敌手~”
          “呵呵,”颜路眉眼中的笑意越发浓厚了,“你也知道盗跖轻功了得,若是他,我又怎么会发现呢?”
          天明“嗯嗯”的托着腮仿佛很赞同的思考着什么,然后忽然回过神来,这二师公,就是在说自己技术不到家咯!不满的握起小拳头,想要争辩两句,一抬眼却见颜路随风纠缠的青丝遮掩之下,温和如玉的脸颊之上,一道细长的伤痕若影若现。
          “啊,二师公,你的脸怎么了?”
          听闻天明惊讶的关切问候,愁绪又在颜路的眉宇中若隐若现,抬手再去轻抚那微微刺手的粗糙,语调中的欢乐全然不在:“不小心划到了而已,毋须挂齿”
          似是从颜路略缓的语调中听出了愁音,天明咧开嘴:“二师公不要担心容貌,平日里二师公文文静静五官清秀,像女子一般,这一道小小的伤痕却是可以增加几分男子气概。”
          “你啊,”颜路听了这话,倒也不生气,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你这是在损我呢还是在安慰我?”
          “呵呵,自然是在安慰二师公啦~”
          颜路看着在晨光中一脸嬉笑的天明,仿佛也被这无时无刻不散发出生命热力的少年感染,心中有一处在慢慢融化。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5楼2012-08-27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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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明,这次来找我可是又闯了祸了?”颜路不再纠结其他,询问道。能让这个贪睡的小子一大早的就偷偷来找自己,诶。。。。。。
            “二师公,不要老是以为我来找你就是因为我闯了祸了嘛”天明伸手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这次是想找二师公帮个忙,嘿嘿”
            “。。。。。。。”颜路在心中暗自扶了扶额,屈膝半蹲让自己的视线与天明相平,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却依然是一副有求必应的样子。
            看着眼前将“我很好说话”五个大字写在眉眼中的颜路,天明心中一阵欢呼雀跃,自己果然是找对了人,但是脸上却硬生生的将上扬的嘴角弯下,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语调也是拖得长长的,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二师公,这一次你和三师公一定要帮我,我和少羽打了赌,输了的话我一个月的烤鸡都要让给少羽啦!”说到“一个月”和“烤鸡”的时候,天明心疼得小脸都揪在了一起,双拳握紧,忿忿不平的样子。
            得!又是为了吃!
            颜路长叹一口气,这少羽年纪虽小但是心思却缜密细腻,从不打无准备的赌,而这傻孩子却粗枝大叶,略略被少羽一激便不管不顾,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 昔日小圣贤庄内没少看见天明吃亏,这智慧怎么一点也没长呢?平时为了偷懒,小聪明倒是耍的有模有样,诶,这股子灵气若是能用于为人处事,虚心向学,滤了浮躁,应是像子房一样。。。。。。。颜路起身,有些落寞的拍了拍天明的头,仰首望天,视线中落寞离去的身影依旧清晰,那一袭月华总是可以轻易地牵动自己的情绪。
            “二师公?”见眼前人有些走神,天明伸手拉了拉颜路的衣袖,这可是关系到他一个月的幸福生活啊(天明你的人生好有追求啊。。。)。
            “嗯?”颜路回过神,看见拉着自己衣袖,脸上神情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似的天明(就差一条尾巴摇啊摇了~~)不由得嘴角上扬,语气中也染了笑意,“这次又是什么赌啊?”
            “这可就说来话长啊!”天明抓了抓后脑勺,歪了歪头,理了理脑中的思绪,随后双手一击,“啪”的一声之后,眉毛一挑,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竟是用一种说书似的口吻,开始添油加醋的滔滔不绝。
            昨夜
            颜路与张良在月影斑驳中凄婉一别,而就在竹林处琴声顿挫,剑光飞舞之时,仅一院之隔的少羽舍处,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扉在屋外木阶上投下棋格式的纵横暗影,屋前一潭清泉,点缀着月色缓缓流淌,流水拂过潭侧卵石,微击出的沉沉低响轻和着风中竹林的沙沙吟唱。
            然而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蹑手蹑脚的靠近屋舍,晃动的身形侵扰了所有的和谐。
            不能飞檐走壁,不能倒挂金钟,只能伸长耳朵偷听的。。。。。。。就是我们大晚上不好好睡觉,从床上爬起专门前来“关心”少羽的天明巨子啦。
            “。。。。。。。蜀山。。。。。。石兰。。。。。。”苍老的,是范增严肃的声音,语气中有深深的不确定。
            石兰?天明皱了皱眉,抖抖霍霍地靠近了些,想要听清楚,却又生怕被发现。此时少羽低沉认真的年轻声音响起,一改往日与天明嬉闹时的随意:“。。。。。。儒家。。。。。。桑海。。。。。。阴阳家。。。。。。”
            听见阴阳家的时候,天明在屋外狠狠握紧了拳头,月儿。。。。。。
            断断续续的谈话仍在继续,天明此时只想要听得更清楚些,急切的想要听见关于阴阳家关于月儿的一切。
            一步上前,踏在木制的台阶上,“吱呀”发出了声音,虽然这一声并不大,但是屋内之人却是异常敏感
            “什么人?”少羽抬手从案几上取了霸王枪,双脚用力一挺直接由跪坐的姿势站起,反身“哗”的一下以极快的速度拉开了门,看见眼前满眼酝酿着愤恨与不甘的泪水的天明,灯光与月光交融,将门外只着单衣的天明的身形照的格外的孤单落寞,
            刚刚的戾气全然消散,少羽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6楼2012-08-27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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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五更到此结束~


              7楼2012-08-27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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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为什么我的I贴吧上不上去啊 其他功能都还能用 就是不能快捷看回复 说是被封了 什么情况。。。


                11楼2012-08-27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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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情动之时,天明眼中又弥漫起了亮晶晶的水雾,声音也变得哽咽,抬起衣袖胡乱的擦着汹涌眼泪,桑海城边的惊鸿一瞥总是可以准确的戳中天明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那一天高月在阴阳家傀儡的簇拥下安安静静的消失在遥远的夜,那样的安静,让天明觉得恐怖,他想要做些什么,但是他不能,他痛恨自己是那样的弱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中溢起的泪水朦胧了高月远去的身影,直到现在,那短短几个画面,一旦想起,便是血肉模糊。
                  “男儿流血不流泪。”颜路掏出锦帕为天明拭去泪水,拉着天明席地而坐,抬手轻抚天明的后背,为哭的直打嗝的天明顺顺气,“别着急,慢慢说。”
                  “呜。。。。。。”天明低声的呜咽着,“二师公,我是不是很没用,那一天我就这么看着月儿从我面前消失,我什么也做不了。。。。。。”
                  “怎么会呢?”颜路看着天明,从子明到天明,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淘气鬼显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不由得放缓了语调,“我和伏念师兄的命可都是你救的呢,好孩子,别哭了,你可是墨家巨子,怎么可以哭哭啼啼的呢?”
                  “唔,对,我是墨家巨子,不可以这样的,”天明握了握拳,而后迅速的擦干眼泪,“我之后一定会变强,一定要打败嬴政他们,救回月儿。”
                  “嗯,我知道你会的。”颜路温和一笑,充满了无言的鼓励。
                  “乖,大哥说到做到,一定会帮你去找她的。”向不满谈话被打断而离去的范师父抱了抱拳后,少羽拍了拍天明的肩,虽然力道不重,但满满的都是承诺的味道。
                  “嗯,我知道你会的。”看着烛光映照下少羽硬朗的轮廓,整齐的似两把刷子一样上扬的眉毛,低沉深邃如黑曜石眸子,还有锋利像匕首一般的唇,或许是少羽身上与生俱来的霸气,又或许是两人同生共死所积累的情感,天明觉得除了大叔,最相信的便是少羽了,虽然。。。。。。
                  “你小子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偷偷摸摸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天明脸上泪痕尚在,少羽却是很快像往常一样开始打趣天明了。
                  “什么你小子我小子的,我是堂堂墨家巨子!”天明就像是个炮竹,一点就着,这不,少羽一个打趣,天明还就真和少羽杠上了,气不服的小脸上的忿忿神情加上因哭泣而微红的脸颊和亮亮的泪痕,别提有多混搭了。
                  少羽看着恢复情绪的天明,心中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轻松了许多:“哦?墨家巨子代代皆是文武双全的英雄豪杰,而你嘛,文武双全?还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天明双手环抱,嘴巴一撅,竖起右手的食指摇了摇,一副“你小子还嫩得很”的模样:“那是自然,别的不说,论下棋,当年荀夫子都不是我的对手!”
                  哎呦喂,我的好巨子,您老嘴边上怎么也没个把门的啊?下棋?是你自己下的么?
                  “哦,既然如此,就请巨子赐教咯”少羽眼神一暗,嘴角一挑,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戏谑,“明日午后,你我棋盘上一决胜负,你若输了,便一个月都不许吃庖丁准备的烤鸡,统统拿来孝敬你大哥我。”
                  “那若是你输了,我就要你喊我大哥!”天明亦是霸气十足的样子,恶狠狠的撂下这句狠话,而后挺直腰板大踏步转身回房。
                  少羽看着那小小的逞能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浮现。
                  随着屋内的灯熄了,昏黄的光线不在,院中便又只剩下潺潺的月色。


                  16楼2012-08-28 0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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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撂下狠话后大踏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回房便瘫软在塌上,其实走出少羽的小院之后看着这寂寂月色,想起刚刚自己夸下的海口,天明就已经垮了。。。。。。“下棋。。。。。。这不是要我的小命么?”天明团在床铺上,眉毛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翻来覆去完全睡不着,眼前全是烤鸡离他而去的悲伤场景,突然一个洒脱不羁的脸庞出现在脑中,“嘿,我可以找三师公啊,他连荀夫子都能下的赢,打败少羽还不是轻而易举?”嘴角上扬,仿佛可以听见少羽恭恭敬敬喊自己“大哥”的样子,但下一个转念就让天明脸上的欢乐垮崩,“这三师公,平时神神秘秘让人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而就在这时,另一个温文尔雅的身影出现在脑中,“对了,我可以找二师公去,他人那么好,肯定会帮我的,让二师公说服三师公,哈哈,我真是聪明。。。。。。”想着想着,天明便笑着进入了梦乡。
                    于是就出现了今天早上的种种。
                    “就是这样?”听完了天明的叙述,颜路哭笑不得,这小脑袋转的还真是快啊。
                    “嗯嗯”天明煞费有神的点了点头,“就是这样,二师公你和三师公就像当初请荀夫子出山时那样帮帮我就好啦。”
                    颜路低眉,长长的睫毛在颊上留下的暗影敛去了他眼中的波光,薄唇微启:“子房昨夜已然向我辞别了。”
                    “啊?!”天明张大的眼睛里的惊讶清晰可见,在颜路看来格外刺眼,“二师公,那怎么办啊?三师公不在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嗯,我帮你。”
                    颜路低下头,右手轻抚着左手食指上的一枚戒指,戒身通体翠绿,戒眉处镶的温润黄玉应和着清晨朝阳和煦的光辉,散发出细腻柔润的光晕,想起昔日范增的请求,颜路脸色微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这,或许是个机会。
                    此时,沉浸在欢乐中的天明并不知道他一个月的烤鸡,定是无望了。
                    回忆中满头白发的长者语气里不再是以往的傲然,忧虑与关心充实在苍老的声音里,看着眼前齐鲁三杰中的两杰,一个温文尔雅深藏不露,一个洒脱不羁智在心头,范增握紧了拳头,他要和命运打一个赌。
                    “很多年前,少羽的母亲曾向世外高人为少羽求得一卦。”伸出手,皱纹纵横的掌心中间是用朱砂撰写的楚国文字,“而这一卦就是老夫前来向二位求助的原因”
                    “夫?”颜路轻轻念出,他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字就可以代表少羽这一生的命运,侧头看向子房,两人眼神一个交换,皆是不语,而后非常默契的一同转向范增,等待着他的解释。
                    “世外高人让少羽的母亲项氏写下心中所想的一字供以算卦,那时正当项氏身怀六甲而少羽之父却在外征战”范增苍老的声音缓缓地响起,眼神也变得深邃异常,似是透过小圣贤庄内的美景重重,看见了尘土飞扬的乱世硝烟。
                    “所谓‘女以夫为天’,项氏心中所念的便是那在战场上生死未卜的‘夫’。”张良清亮的声音像是一泓清泉,凤眼一勾,接下了范增的话。
                    “不错,”范增抬眼,正对上张良清明的双眸,“那高人看了,道夫人腹中孩儿将来必有所成,这一字中的‘天’,即使象征了少羽的天子之象,只可惜这‘夫’终究比‘天’多了一些。王业难成,性命堪忧。”
                    “范先生,浅草一卦何必放在心头?”颜路温温和和的声音响起,“更何况。。。。。。”
                    “不,”范增有些粗鲁的打断了颜路的话,“少羽乃项家之后,有他与生俱来的应付的使命与应尽的责任,我辅佐项家数十载,鞠躬尽瘁,万万不可在小事上掉以轻心,让这小小的一笔出头毁我少主千秋基业。”
                    听闻范增将少羽已呼为少主,颜路便已知此事在范增心中非同小可,微微皱眉,双手一拱,“请范先生细言。”


                    17楼2012-08-28 0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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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看着眼前向自己拱手的儒雅男子,范增知是自己情绪一时激动,失了礼数,向颜路微一抱拳:“失礼了,颜先生勿怪。”
                      颜路也加以回礼,从细腻的眉梢到柔和的唇角,无一不是淡泊的:“兵儒同为诸子百家,范先生毋须多礼,若有难处,请直言,我等自当全力相助。”
                      “诶,”范增长叹一口气,低头,摊开手掌,用忧虑的眼神直勾勾的端详那鲜红的朱砂,而后紧紧握拳。
                      颜路同张良向着范增离去的背影一抱拳,而后颜路转向张良,此时的张良笑得一脸怡然,万万不像是刚刚受了重托的样子,衬着身后桃李缤纷,碧波微漾,风流倜傥。颜路虽知子房定是在范增叙说之时便已计上心头,却仍是不放心,此事成败关乎的不仅仅是那一名少年的命运,:“子房可是有了万全之策?”
                      “自是如此,”张良宛然一笑,“请二师兄伸出手来罢。”
                      “你啊。”颜路摇头轻叹,伸出手来,心中有些无奈,不知子房又有什么“出格”的妙计了。
                      纤长的五指指节分明,宝玉一样的肤色似是笼了温润的微光,白皙的手掌上有细腻的纹路,张良轻抚上颜路的手,指末上因弹琴练剑而生的茧的粗糙并未影响那光滑的如丝绸一般的质感,张良神色一暗,握着颜路的手微微反转,让颜路的掌背朝上,张良将一物什从自己的手指上,轻轻套在颜路的食指上。
                      煦风吹拂,发丝飞扬,桃红李白点染在空气中,丝丝缕缕的温馨香气。
                      随着颜路收回的手,张良视线上扬,看着眼前一脸温和无事的颜路的脸,心中有一处,紧了紧。
                      “子房,你可用棋一局引师父出山,可。。。。。。”颜路微微皱眉,看着自己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有些不解。
                      张良爽朗一笑,而后一副轻佻的样子,向前一步将脸贴近颜路,温和暧昧的气息缭绕在颜路的耳畔,化为略带埋怨的呢喃:“师兄,竟是不记得儿时的事了么?”
                      颜路轻叹,脸上微微一红,他怎么会不记得。
                      人间三月,芳菲弥漫,小圣贤庄内桃李盛放,远远望去,似是一团团雪白,淡粉的云雾,微醺的午后阳光柔和了庄内檐牙高啄的楼台轮廓,廊腰幔回间偶尔有柔嫩的花瓣在和谐的光影中飘飞而过,留下点点香馨点缀在廊内两人身上。
                      “啪哒”执白棋的颜路果断的落下一子,而后直身,柔和的目光像是最美丽的琥珀将眼前十五六岁的少年包裹,颜路看着张良从小小的一团,慢慢的成长,而今的张良已然有了少年特有的清瘦修长的身材,锋利而又细腻的眉眼轮廓也渐渐从幼稚中破茧而出,颜路眼神中的一些深藏着的情感,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张良却为注意到颜路的目光,玉指上执着黑子,却迟迟没有落下,眉头深锁,先前开局时,占了先手之优又是一路直前,以为胜券在握,便小小的贪心一下,多向外侧落了两子,哪知颜路突然一枪回马,杀的自己措手不及,为时已晚。
                      知是张良无处落子,颜路眉眼一弯,低低笑出声来,却引来张良不满的声音:“二师兄。。。。。。”
                      “罢了罢了,”颜路挥了挥衣袖,掩去了笑意,“子房,你可知错了?”
                      张良从跪坐之姿站起,退后一步,向颜路作揖,“师兄,子房知错。”
                      “坐下吧,”颜路敛去语调中的温和,严肃认真的说道:“你我二人随意下此一盘,胜负并无大碍,只是这乱世之中切莫因心中杂念,一招走错步步皆输。”
                      “是,”张良腰弯的更低了些,“子房谨遵二师兄教诲。”
                      “来吧,收了这一盘,你我再战,你天资聪颖,只怕不须几日我便再不是你的对手了”颜路温和招张良坐下后,便着手开始收拾这残局。
                      “师兄过谦了。”张良坐下,看着眼前颜路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跳跳跃跃
                      颜路拾起几枚白子置于自己手边罐内,而后又拾起几枚黑子,身体微微前倾,置于张良手边罐内。
                      颜路颊侧柔顺的发丝在淡粉色的风中纠缠,低头认真的样子更是显得他脸庞如玉,眉目如画。
                      “嗯?”颜路察觉到了张良的目光,微微颔首,有些不解。
                      清亮的目光像是一汪湖水,淡泊的神情似乎要融化在烟雨之中。
                      张良抿了抿唇,喉结滑动了一下,握了握拳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定。
                      颜路的视线忽然因为眼睛被张良的双手蒙上而变得灰暗,而正当颜路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柔软湿润的触感便从颊上传来。
                      张良双眼紧闭,脑中亦是一片混乱,蒙在颜路双眼上的手微微颤抖。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很久很久。
                      直到今天,颜路和张良都能够清晰地记得彼此的颤抖,彼此的呼吸,还有鼻尖上桃李的清香。
                      那样的颊吻,干净纯洁,是淡淡的确不容忽视的喜欢。
                      连微风都在轻叹。


                      18楼2012-08-28 0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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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子夜,世界寂静得可怕,皎洁的月色被尚未散去的水雾折射成了透着寒意的苍白,偶尔几只不知名的禽鸟扑棱棱的轻掠长空,留下一闪而过的黑色剪影。
                        突然,一片洁白的柔软爆发出箭一般的凌厉,一团神秘的黑色直坠向地面,白凤脚尖轻点,倾身上前,单手握住了那瞬间毙命散发着血腥味道的物什,淡蓝色的发丝飞扬,矫健轻盈,就似一只飞鸟。
                        迎着惨淡的月色,白凤张开右手,鲜血淋漓的是一只小小的蝙蝠,蝙蝠的左脚上缠着一截绸缎,细细的将绸缎解下,展开,虽然白色的缎带被血红所浸染,但是黑色的墨迹却尚可辨认,只是那墨迹仅仅是一些凌乱的比划,直接看来,完全是一头雾水,难解其中真意。眉头微皱,这时却看见在蝙蝠右侧黑色的皮毛中间,浅浅的有一个印记,凝神一看,是一个字————儒。
                        墙角处身着夜行衣的一抹黑色冷漠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面罩下的嘴角微勾,一个侧身,敏捷的身影便隐匿于漫漫的黑夜里。
                        时间倒溯
                        看着身边拽着自己衣袖,急急忙忙就要找少羽去决战的天明,颜路笑得很是无奈。抬头看了看天色,眉眼一深,抬手抚了抚天明的头,“莫要着急,午后的阳光才好,你且先去,正午时分再来找我。”
                        “二师公!!!!正午了,我们快点去~~~”天明一连串高声的呼喊一把把在正午阳光下抚摸着黄玉戒指发呆的颜路的思绪拉了回来,颜路文雅的慢慢起身却差点被像野马一样的天命拖的跌倒。
                        “慢一点,慢一点。”颜路稳了稳身子,笑了笑,“这一次也就罢了,下次可不能这么莽莽撞撞的同他人打赌了。”
                        天明低下头不好有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嘿嘿,谢谢二师公提醒。”
                        颜路亦是轻声低笑,这小子,要是十句能有那么一句入了心,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天明拉着颜路,沐浴着正午亮堂堂的阳光,一路蹦蹦跳跳,觉得人生美好极了,烧鸡,烧鱼(少羽),两者兼得!想着想着,天明的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而身后被天明拖拉着的颜路,看着眼前欢快的身影,突然有了一种愧疚感。。。。。。
                        “少羽!你大哥我来了!!!!!!”嚣张的叫喊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少羽的院内无人,天明大踏步走进房间,拉开门,亦是没有人。
                        “恩。。。。。。。”天明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托腮,一直处于高扬状态的眉毛撇了下来,非常不情愿的哼哼起来。而此时颜路则先细细的观察地面上由明媚阳光投影而成的清晰的纵横格局,而后环视干净整洁的屋内物品,从放置在桌几上的兵书,到侧放在床侧的破阵霸王枪,看到屋角处的洗漱物件的时候,颜路轻拿起铜镜,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眼神在不经意看到颊侧伤疤的时候暗了暗,而后将铜镜放回桌上,轻轻转了一下镜子的角度。
                        张良放下手中的书简,看了看眼前脸上写满了质疑的白凤,又看了看被粗鲁的丢放在自己面前桌上的蝙蝠尸体,脸上的表情是一种了然的似笑非笑。
                        “这是什么?”白凤带着寒意的的眼神凝结在眼前儒雅男子的身上,虽然卫庄和赤练都十分信任眼前人,但是自己却不是,这个人对于自己就像是一片迷雾,难以看透。
                        “蝙蝠。”张良笑意更深,非常“乖”的回答了白凤不友好的问题。
                        “哼。”很显然张良装糊涂式的回答没有得到白凤的认同,“这是儒家的蝙蝠,你们儒家为何会饲养蝙蝠,小圣贤庄已毁,而你又早已向他们辞别,这畜生又是怎么会知道你的方位?还有,”白凤左手取出那一段白绸,“这条缎带都是要传达什么?!”


                        19楼2012-08-28 0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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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张良听出了白凤语气中越发的愤怒,却毫不紧张,眼睛细细的眯起,笑出声来,而后忽然笑意转歇,寒凉的愁绪蔓延在魅人的凤眼,伸出手,接过了白凤手上的绸带置于鼻尖,一边用指尖轻抚着柔软的质地,一边嗅着浓郁血腥之下淡淡的墨香,“这蝙蝠,是用我与二师兄两人的鲜血喂养,不似信鸽,它可以辨认出供养者的方位,平日养来以备不时之需,至于这缎带,”张良将缎带递送到白凤的眼前,微笑,“读取的方法只有我和二师兄知道。”
                          “你。。。。。。”白凤深深皱眉,刚想要开口却被张良温和的打断。
                          “勿急,且让我展示与你。”张良将递着缎带的手收回,观看了缎带的两端,白凤亦是随着张良的摆弄看见了缎带的首末,分别是一横与一竖,而后张良便在白凤疑惑的眼光中驾轻就熟的将缎带从左手的小指开始缠绕,一直缠绕到食指而后再从食指缠绕回小指,缎带令人迷惑的笔划在如此缠绕之下,交叠出的是清晰明了的四个字。
                          四个让张良又是震惊又是迷惑的字。
                          “少羽,你总算回来了,等死你大哥我啦!”天明远远的看见少羽走入院子的身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从地上跃起,大呼小叫起来。
                          少羽见是天明,便是一副了然的样子,与往常一样戏谑的开口:“你小子还真是孝顺啊!这么迫不及待的来给你爷爷我送烤鸡啦?!”而后看见了站在天明身侧的颜路,急忙收了嬉笑的表情,向颜路行礼:“二师公。”
                          颜路挥了挥手,“不必多礼,我只听闻天明与你又下赌约,特来说情,只望少羽你不要为难天明才好。”一边说着,一边侧头看向天明,偷偷地朝天明眨了眨眼。
                          天明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自是没有理解颜路话中深意,看见颜路朝他眨眼,竟然还回了一个鬼脸,看的颜路在心中无奈苦笑。
                          “二师公不必多虑,弟子自有分寸。”少羽一边恭恭敬敬的回答颜路,一边向天明挑了挑眉,一副“你小子真没用”的睥睨表情。
                          “哼!”天明鼻子喘了下粗气,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傲气,别开头,决定“宽宏大量”的先不和少羽计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巨子报仇半刻犹迟,“少羽,等会就让你好看。”天明在心中暗道。
                          “那便好,”颜路温和的笑笑,“那么你们二人便开始吧,我不再打扰。”
                          少羽一作揖,送颜路出了房门。
                          “嘿嘿,你是不是知道肯定会输,所以找二师公来求情啊?”少羽欺身上前,抬手狠狠的落在天明的头上,用力的蹂躏天明的头发。
                          天明挣扎着跳出少羽的魔爪,“啊呸,少羽你给我等着,今天我一定要你好看!”
                          “哦?我拭目以待哦,”少羽径直走向书桌,取了棋盘,一把拂去了桌上的书简,将棋盘至于其上,亦是席地而坐,将棋盒放置在自己与天明的身侧,“我也不以大欺小,就让你先手吧,巨子大人!”就在这时,少羽感觉有什么在眼前一晃而过,循着闪光的来源望去,屋角的铜镜吸引了少羽的视线,少羽眼神一深,回想起先前颜路的言语,有一些了然,却不急于点破坐于自己对面洋洋得意的天明。看天明如此自信满满,定是找二师公帮忙了,二师公平日虽不露锋芒,却断然不是肤浅之人,这一次竟然答应帮忙还顺着天明的意思用先前已经用过的方法(请荀师父出山),并在先前与此时屡屡暗示落出破绽,定是有原因的吧?
                          淡定的看向棋局,少羽等待着天明,等待着颜路落下开局的那一子。
                          


                          20楼2012-08-28 0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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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五更结束~


                            21楼2012-08-28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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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看了看天色,就如自己所观测的一样,团团絮絮的云朵慢慢的聚集,遮掩了明媚的阳光,颜路低下头轻笑,将黄玉的戒指重新套回到左手的食指上,轻抚着戒眉处温凉的玉石,侧头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屋内天明虽对围棋无感,但是仍能看出大好的局势,眼睛夸张的弯起,但在抬头望向窗户时,刚刚像是蝴蝶一般闪动在眉眼间的喜悦一下子就化为了慌张——乌云遮住了纵横,遮住了那一点明亮。眉头深锁,持在指尖的棋子悬于棋盘之上,但迟迟没有落下。
                              少羽将天明尴尬的表情看在眼里,唇角轻挑:“怎么了?我们才思敏捷的天明巨子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落子了?”
                              “哼”天明傲气的一撅嘴,“你也不看看现在的局势,你小子已经是必死无疑啦!”说着便胸有成竹似的有力的落下一子——他心里有多么抖活就只有自己知道了。(和少羽认真。。。。天明你输了)
                              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不一会,失去了颜路帮助的天明很快就在“什么我竟然已经输了!!!!!”这样的莫名状态下炸毛了。
                              而少羽此时没有一如往常的与天明嬉闹,明眸中的神色和他说话的语调一样低沉,甚至带了些超越年龄的深邃,起身,抬手拂去衣摆上的皱褶,恭敬的向着窗扉深深的鞠躬:“还请二师公赐教。
                              站在屋外的颜路听闻少羽的话语,并不惊讶,确有一些小小的感叹,此刻看来少羽心思细腻,为人恭敬谦逊,和小圣贤庄内与伏念争吵的子羽完全判若两人,“夫”这样一个字,真的就暗示了这个孩子一生的命运吗?
                              缓缓地从窗扉的遮掩中走出,颜路笑的一脸深意,嘴上说着安抚天明的话,但深邃的眼睛却是凝在少羽的身上,“天明莫急,便让我替你和少羽下一盘罢,少羽,你意下如何?”
                              天明自是拍手称快,少羽依旧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谨听二师公教诲。”
                              收拾了上一盘棋,少羽与颜路相对而坐,少羽抬眼看着颜路,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加速了自己的心跳,沉默的气氛甚至让天明都不再聒噪,郁闷的,压抑的,像是苍白的沙漠,铺天盖地的燥热席卷而来,模糊了周遭房屋的景色。
                              苍白的烈日在无云的天空上肆无忌惮的闪耀出万丈光芒,灼人的热度甚至扭曲了燥热的空气,辽无边际的沙漠尘土飞扬,一粒粒细小的黄沙竟似一点点滚烫的火星在肌肤上爆裂带来微痒的刺痛,百万雄兵伫立于苍白的天地间,锋利的戈矛,棱角分明的精甲,反射出白骨一般的凛冽,威慑人心,他们亦是苍白的。
                              苍白的手掌紧握着长戟,似乎下一秒就将刺出;
                              苍白的指尖扣拉着弓箭,仿佛下一刹便会离弦;
                              苍白的脸庞酝酿着壮气,好像下一瞬即刻呐喊。
                              飞舞的黄沙吟唱着前世的流光,翱翔的天鹰高鸣着辽阔的沧桑。
                              精壮的马匹偶尔几声响鼻,沉默着的,是对胜利与荣耀的渴望。
                              迎着溯回的火热,响起了的,遥远而又空茫的号角。
                              手执黑子的少羽首先掷地有声的落下当先一子,点燃了将士们的激情,苍白的色彩瞬间退却,戟刺出,箭飞跃,士气高昂的呐喊从天边翻滚而至,风烟起,马飞驰,黑(少羽)与白(颜路)的军队尖锐的冲撞,浓郁的鲜血为为首的少年将军点染上天地间最豪迈的色彩。
                              


                              23楼2012-08-29 0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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