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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徐然你头发长长了耶？」
「你还不是一样，该剪了下礼拜要开学，小心服装仪容不合格。」
「那是你吧，没穿袜子被记警告？」
「你好意思？袜子是被谁搞丢的？」
手上还抓著徐然的头发，陆云飞乾笑两声，换来徐然一句死没良心的。
之后两人从地上爬起稍微整理下，拿上钱包就往外去。
理了头互相嘲笑对方发型丑，说实在话两个人都理了平头，看上去根本半斤八两。
开学第一天就差点迟到，好在两人找衬衫的找衬衫，找袜子的找袜子，居然默契良好分工合作，在一阵乱七八糟的翻找以及互相帮对方打理后，总算是慌张套上鞋子冲去教室安稳落座。
两人都还在喘，趴在桌上的陆云飞偷偷瞄过去看了徐然一眼，看到他裤头拉链居然没拉上去，憋校的就快岔气，班导在台上点名，时不时将目光停在陆云飞身上。
好在点完名后陆云飞指著他裤头徐然才反应过来，赶紧趁大家不注意快速拉上，还不忘小声数落陆云飞怎麼就没帮他注意到。
虽然才开学就这样乱七八糟的，不过两个家伙事后认真上课也没出什麼乱子。
直到国三那年，他们两个渐渐起变化。
－
那年的冬天很冷，陆云飞到徐然家中过年，徐妈对陆云飞很好，好到连徐然都嘟著嘴直说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啊，那麼偏心。
徐妈伸手就给他一记爆栗，赶著自家儿子去外面小菜圃里抓几把菜回来，陆云飞笑著走去门口要跟徐然一起去，徐妈原本打算让陆家少爷待著，但也随他们去了。
天冷，小菜圃里的菜还沾著露水，陆云飞学徐然摘菜的样子也跟著蹲下伸手要去摘却被徐然阻止，说著他那双手将来是要做大事业的，这东西还是他来做就好，陆云飞不满意了绕到另一头去摘，就这样摘了几株双手就被冻的通红，他朝著双手哈气，过阵子不痛了又继续摘。
徐然将摘好的菜放在一旁搂子里，起身去找陆云飞，看他冻红的手不知道为什麼就想伸手抱住他，而他确实也这麼做了。
感觉到身后重量，由后而来的双手环抱著自己，陆云飞瞬间有些呆愣，在摘取的手停格在空中，他回头就看见徐然双眼亮亮的直盯著自己的手，有些发窘的想伸回，徐然却早已握住了，并且拉近他怀中紧紧抱著。
突如其来的温暖，在这寒冷的冬天下，陆云飞脑中闪过一丝小小念头，好希望时间停止在这里，徐然能够永远都在他旁边，抱著自己对自己说话，陪著自己让自己感觉不到冷。
徐然将脸靠在陆云飞脸上，感受到陆云飞冰冷的脸颊，轻轻转头看到他冻红的耳朵，双手抱的更紧了，脸也紧贴在陆云飞脸上轻轻摩娑，陆云飞也转头过来，恰巧两人唇就亲在一起，双方有些惊讶，但却没有分开，一直亲著，陆云飞慢慢闭上眼，徐然加深这个吻，直到没了氧气，才双双离开对方的唇，微微喘气，目光却都没有移开。
徐妈在厨房拿钻板，才刚放到桌上才想起两个孩子还在外头没进来，於是转头要去叫，但是才刚到门口就看到自家儿子跟陆家少爷两人不知道在小菜圃里磨蹭什麼，正要叫唤才发现他们两人正吻的不可开交。
这下子可吓坏徐妈了，赶紧闪过一边只探出头看著，看他们两个吻完了自家儿子拉陆云飞起来，拿著搂子要进来，徐妈连忙跑回厨房背对著他们，装著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样子，徐然把菜放在她旁边，说著回来了。
随便回应了几声，徐然洗个手就闪走，徐妈伸手拿刀准备切菜才发现菜还没洗，愣了几下暂时搁置在一旁，转头就看到儿子拉著钢从厕所出来的陆云飞去客厅看电视，心里发慌。
原先以为两人打打闹闹有个伴也没事，难不成让自家儿子陪著陆云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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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放完两人都要回去上课，陆家因为父母亲工作繁忙没来，陪同只有司机与徐妈，四人提著行李将其放在后车厢，徐妈坐上副驾驶座一言不发，两个孩子倒是欢快的在后座打闹，时不时互相调侃嬉笑，没人发现徐妈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到达校门拿了东西搬去宿舍里，徐妈看见自家儿子打开行李整理东西，拿几件衣服给陆云飞叫他去厕所换上，又一边说著厕所还有卫生纸吗，洗发乳跟沐浴乳剩多少，要不要毛巾什麼的，徐妈无言，哪时候儿子变的这麼会照顾人了？
想帮自家儿子整理床单，才拿起枕头要放到旁边去就听见儿子说那枕头放到上铺去吧，放桌上陆云飞会生气的。
之后又说陆云飞不吃小黄瓜，每次都要挑出来了才肯将三明治吃下去，拿热水时水壶要用热水烫过洗过才能装，室内拖鞋不能穿出去不然会被陆云飞打的，陆云飞放衣服的时候要小心放好，有绉摺就不穿了，那时就会很麻烦，必须要用熨斗烫平呢。
徐然一边笑著一边说，徐妈简直是无法再听下去了，叫自己儿子悠著点好好上课，又稍微整理下之后才跟著司机离开。
看老妈有点像是慌乱逃走的样子，徐然摸不著头绪，只想著怎麼老妈这次一下子就走了，被单都还没换呢，还有好多东西要整理耶！？
陆云飞刚从厕所出来就没看到徐妈，看向徐然的眼神里带著疑惑，徐然没说什麼只指门外示意老妈走了，陆云飞点点头没说什麼，也来帮忙整理。
徐妈忐忑回到家，双手有点抖，还考虑著要不要打电话给孩子他爸。
死盯电话很久徐妈还是没打电话给徐爸，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事情岂是她一人口头上说著算的？
陆家对徐家也不薄，这事情要是说了坏了两家关系是小事，就怕那两个孩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那也不是她想见到的，毕竟孩子还小，不懂这些事，怕给孩子心理带上阴影就不好了。
可就怕这两人要是再这麼继续下去，未来真在一起就糟了。
算了吧，也许高中后跟女孩相处多他们就能明白，现下还是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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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吻过陆云飞后，徐然总觉得他们之间好像起变化，没了之前打闹时的没心没肺，反而比起以往多了关心，还怕自己用力过度将他打疼了。
国三才刚开始，面对接踵而来的考试试验，班导师就像是夥同各科老师们对学生进行疲劳轰炸，大小考试从早考到晚，除了必须要上的课以外，连同下课时间都只能在位子上啃书皮无法离开，当然去厕所除外。
「徐然，说穿了你也是重读一年级的，多一年国中生活对你应该很有帮助吧？」
陆云飞咬著笔杆稍为皱眉看著数学题，思索著到底要将哪的数字设为Ｘ，徐然才刚坐到位子上就被陆云飞这句话问的莫名奇妙，左手还拿著水杯迟疑到底该不该放下。
「没差吧，现在都国三了，重读的话应该是国三比较好吧，多复习一年啊。」
「我怎麼感觉重读国一对你的确是件好事情，让你把基础弄懂了就不会像坐第一排那个肥子一样，到现在连最基本的数学题都不会写。」
「那是我天资聪颖。」
「你真敢说。」
徐然哈哈笑，喝几口水目光飘到陆云飞正在看的数学题上，带点嘲弄意味的说。
「让你鄙视我，这数学题我三分钟就解出来了你信不信。」
「你就吹吧，就你那程度以为我不了解？」
「打赌试试？」
陆云飞拉开椅子用眼神看看数学题在看看徐然，脸上写著有种就来啊。
徐然轻哼一声，嘴角微翘，摆摆手叫陆云飞滚边去，一屁股就坐下算题。
「你在我旁边压力挺大的，转过去别看。」
「根本藉口。」
说归说，陆云飞还是转身过去，看著教室后面墙上挂的时钟开始计时。
等时间一到陆云飞马上转身，只看到徐然正喝水呢，笔丢在一旁只用脑袋示意他写完了。
正要过去看徐然就阻止他，靠在他耳边说，要是答对了陆云飞你可给我一个吻。
白了徐然一眼，陆云飞没好气说著知道了。
他重新将数学题重算一次，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徐然带点得意的眼。
「你答应我的喔！」
「那有什麼了不起？亲就亲啊！」
「放学回宿舍了再说。」
上课钟声响起，徐然开心的闪回自己座位上，陆云飞想著，只是亲一下嘛，就像那天在他家的时候一样。
可怎麼就觉得心静不太下来，反而跳的越来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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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轻哼一声，嘴角微翘，摆摆手叫陆云飞滚边去，一屁股就坐下算题。
「你在我旁边压力挺大的，转过去别看。」
「根本藉口。」
说归说，陆云飞还是转身过去，看著教室后面墙上挂的时钟开始计时。
等时间一到陆云飞马上转身，只看到徐然正喝水呢，笔丢在一旁只用脑袋示意他写完了。
正要过去看徐然就阻止他，靠在他耳边说，要是答对了陆云飞你可给我一个吻。
白了徐然一眼，陆云飞没好气说著知道了。
他重新将数学题重算一次，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徐然带点得意的眼。
「你答应我的喔！」
「那有什麼了不起？亲就亲啊！」
「放学回宿舍了再说。」
上课钟声响起，徐然开心的闪回自己座位上，陆云飞想著，只是亲一下嘛，就像那天在他家的时候一样。
可怎麼就觉得心静不太下来，反而跳的越来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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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两人面对面站著，徐然目光盯著陆云飞身后上锁的门锁，又将目光转移到陆云飞脸上，看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耳朵却泛红。
他是下了决心的，不管陆云飞到底对他抱著什麼感觉。
「陆云飞，你知道隔壁李晓妍跟我们班的赵仁成在一起吧。」
「知道啊这跟亲嘴有什麼关系。」
「那你跟我是什麼关系？」
微微睁眼，正打算说朋友，却发现说不出来。
他跟徐然的关系是什麼，要释放在之前他肯定可以很直接的说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但是到现在他不敢说了，只因其实青梅竹马是用来形容男女的。
朋友，同学，总觉得已超越过这些范畴，亲人，家人，很接近了，却好像少了点什麼，这感觉就像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恋人未满…吗？
「很亲的朋友。」
「只是朋友吗？」
不是。
不是朋友。
「朋友能这样碰你吗？」
徐然两手环绕住陆云飞的腰，只是停留在腰际，没有再往上。
「能这样抱著吗？」
方才放在腰际上的手往上了，徐然将陆云飞拉近自己一些，用力抱住。
陆云飞正想将他推开，徐然又说。
「朋友，能这样…，亲吻你吗？」
还没反应过来徐然脸早已紧贴过来，一下吻上陆云飞，张嘴整个将他吻住，陆云飞连推开徐然都没有，愣住了任徐然慢慢加深这个吻。
徐然根本不想让陆云飞能有说话的机会，他怕要是离开他的唇之后，陆云飞也许会说出一些他不想去听的话也说不定。
那麼就，继续吻著吧。
右手不知何时已捧住陆云飞后脑杓，徐然任由双方口水滑下，紧紧用左手扶陆云飞后背，两人胸膛紧贴在一起，原本不知手往哪摆的陆云飞，也紧抓著徐然后背不放。
两人都没什麼经验，徐然的强势弄得陆云飞有些疼，互相一直被牙齿撞到好几次却没人想松开，感觉到徐然伸出舌头放到自己口中，有些怪异的感觉让陆云飞身体有点发软，可也许是经验不足的关系，徐然的舌头一直想逗弄陆云飞的，却不小心让陆云飞换气不过来，原本有些软的身子在陆云飞因没了空气突然咳嗽之下，更像是没骨头般滑落在地，才分开两人亲吻著的唇。
陆云飞喘气，徐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双手撑著膝盖喘著，双方抬头视线就这麼对上了。
「陆云飞…」
徐然慢慢调著气息跪在地上，抬起陆云飞放在力上的双手，重新抬起头，目光直视陆云飞，就像用尽全身力气说。
「我喜欢你。」
瞬间瞳孔紧缩。
「不是朋友的喜欢，是那种，赵仁成跟李晓妍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徐然因变声期的关系声线变著沙哑，让陆云飞听的耳膜发痒，整个耳朵一直到脸颊全都涨红的不像话，被吻的肿肿的唇开著，却惊讶著什麼都说不出来。
夕阳打在地上，满室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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