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永生吧 关注：20,490贴子：469,212
“你想说什么？”
“塞基就是一颗心。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和丘比特的爱情。当你问欧洲人你为什么爱的时候，他们多半都只会回答你：‘I don’t know why, I just follow my heart.’所以，you just follow your heart.”
当时的金贤重只是垂着头，不知听进几分。
永生背对他离开的时候，忽然想不明白，这个神话故事究竟是说给金贤重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You just follow your heart.
爱情就该是这样简单而单纯的东西。
10
‖他不喜欢秋天，因为天气一转凉，经年的胆结石毛病就要作祟。他不喜欢秋天，因为，这真的是一个悲伤的季节。‖
刚送完一趟外卖回来，金奎钟蹲到餐厅厨房后的台阶上抽了一支烟。望着肮脏的旧草坪和就快堆成小山的垃圾堆，他叼着烟头又猛吸了两口之后，将烟头随手拧灭在台阶上。
许永生那家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没有来上班。
金奎钟心烦气躁地拿出手机给他打了电话，等了两通都没人接听。怎么回事？电话也不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第三个电话响了好久，终于有人接听起来了。只不过，是个女孩声音。金奎钟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拨出去的号码，没错啊，重新放回耳边：“我找许永生。你哪位啊？”
“喔，我他朋友，永生还在睡类，要么蛮较我叫他给你打回去好伐啦？”一口顺溜的上海话。
“还在睡？我是他同事啊，看他今天没来上班，所以想问问情况……”
“他今天生病呢，他说他请好病假了啊。”
“啊生病？那严不严重啊？他去过医院了没啊？……不然我一会过去看看他……”说到这里才忽然想起来，他曾说过和一个女孩子合租，“你是不是和他合租的啊？个么你把地址告诉我好伐，我一会儿想来看看他。”
“你要来的话，那就晚上吧，不然下午我上班去了，他还睡着，可能没人给你开门。”
金奎钟一边听着电话，一边从口袋里摸出笔来，急急地在手心里记下了地址，“好嘞，谢谢啊。”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歪着脑袋呆呆地笑。
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心想着那家伙细胳膊细腿的小身板，还真是身体金贵呢。
晚上，金奎钟骑着辆单车晃到永生的住处。
停了车刚要上楼，这才想起来，上门探病是不是应该买点水果什么的？完了，自己怎么这么没脑子，两手空空地就晃过来了。这会子，钱包也没带，一摸口袋，可怜巴巴地掏出一张揉烂了的纸币来。急忙找到了附近的一家水果摊，挑了些大个的新鲜苹果。
摁响了701的门铃，没一会电话里的那个女孩子就来开门了。
金奎钟提着一袋苹果站在外面笑了笑，“我就是下午打电话过来的金奎钟。”
“喔喔，你好，进来吧。”女孩子穿着居家的短袖T恤和一条浅色的运动短裤，“他在房里呢。”
她走到一间屋子门前，敲了敲门，“永生，醒着没啊？你朋友来看你了。”
推门进去，看到床上那人盖着薄薄的毯子还在睡。
“他胆结石呢，晚上喝了点粥，吃了点小菜。他说累嘛，就又回房睡了。”女孩子站在门口小声地说话，“你要么客厅里坐一会好了，喝点什么伐？橙汁？”
“啊，谢谢。”金奎钟这才想起来自己提来的苹果，“我帮他带了点苹果……”
“哦哟，你真客气！”女孩子从他手里接过袋子，“那我去削两个，你随便坐啊。”
“嗯。” 伸手去关永生卧室的门，却发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醒了。
“……你醒啦？”金奎钟走进去，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啊？”
永生见了他，费劲地坐起来，“唔，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呢，”金奎钟拿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靠着，“没事吧？你有胆结石？”
他本就清瘦，现在看上去仿佛更瘦了，也苍白。
永生伸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有点肿，仰头靠在枕头上微微笑，“没事，小病一桩，都好几年了，可能是昨天着凉了。好在明天我也没班嘛，待家里休息休息就好了。你还特地跑这一趟……”耳边是他浓重的港台口音。
“没去医院？那吃药了吧？都秋天了，觉得冷那就多穿点啊。”金奎钟难得地开始唠叨起来。
“嗯，吃了的……喂，你不是一点点的啰嗦诶。”
“切。”金奎钟朝他翻了个白眼，又说：“……那个谁，在弄苹果呢，想不想吃？我去给你拿一点来。”
“谢了。”
金奎钟走出卧室，看到女孩子厨房里将苹果切块，“要不要帮忙？”
“不用不用，这就好了。”女孩子放下刀，又从冰箱里拿出橙汁。
“他醒了，我拿点苹果给他。”
一个转身，就看到永生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你怎么起来了？”金奎钟端着切成小块的苹果走过去。
“说了我没什么的嘛，好得很。”除了脸色有点差，他看上去精神确实还算不错，尝了一块苹果乐呵呵地笑了，“好甜喔，好吃。”
女孩子拿着空杯子和橙汁也坐下来，口无遮拦：“拉倒吧你，昨晚疼地像是要死了似的，把我吓得半死。”
“你可真胆小，”永生笑着吃苹果，转向金奎钟：“店里忙不忙？我后天就过去帮忙哦。”
“还行啦，”金奎钟瞥瞥他，“拜托你安心先把你这小身板养好了成不？”
……
临走的时候，永生挠着脑袋，“谢谢你啊金奎钟。”
“没事儿，你给你好好休息啊。”看到女孩子跟他摆手拜拜，这才想到问：“……怎么称呼？”
“可以叫我林吉吉哈，拜拜。”其实是叫林喆，像是个男孩名字。 “拜拜。”
“塞基就是一颗心。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和丘比特的爱情。当你问欧洲人你为什么爱的时候，他们多半都只会回答你：‘I don’t know why, I just follow my heart.’所以，you just follow your heart.”
当时的金贤重只是垂着头，不知听进几分。
永生背对他离开的时候，忽然想不明白，这个神话故事究竟是说给金贤重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You just follow your heart.
爱情就该是这样简单而单纯的东西。
10
‖他不喜欢秋天，因为天气一转凉，经年的胆结石毛病就要作祟。他不喜欢秋天，因为，这真的是一个悲伤的季节。‖
刚送完一趟外卖回来，金奎钟蹲到餐厅厨房后的台阶上抽了一支烟。望着肮脏的旧草坪和就快堆成小山的垃圾堆，他叼着烟头又猛吸了两口之后，将烟头随手拧灭在台阶上。
许永生那家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没有来上班。
金奎钟心烦气躁地拿出手机给他打了电话，等了两通都没人接听。怎么回事？电话也不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第三个电话响了好久，终于有人接听起来了。只不过，是个女孩声音。金奎钟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拨出去的号码，没错啊，重新放回耳边：“我找许永生。你哪位啊？”
“喔，我他朋友，永生还在睡类，要么蛮较我叫他给你打回去好伐啦？”一口顺溜的上海话。
“还在睡？我是他同事啊，看他今天没来上班，所以想问问情况……”
“他今天生病呢，他说他请好病假了啊。”
“啊生病？那严不严重啊？他去过医院了没啊？……不然我一会过去看看他……”说到这里才忽然想起来，他曾说过和一个女孩子合租，“你是不是和他合租的啊？个么你把地址告诉我好伐，我一会儿想来看看他。”
“你要来的话，那就晚上吧，不然下午我上班去了，他还睡着，可能没人给你开门。”
金奎钟一边听着电话，一边从口袋里摸出笔来，急急地在手心里记下了地址，“好嘞，谢谢啊。”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歪着脑袋呆呆地笑。
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心想着那家伙细胳膊细腿的小身板，还真是身体金贵呢。
晚上，金奎钟骑着辆单车晃到永生的住处。
停了车刚要上楼，这才想起来，上门探病是不是应该买点水果什么的？完了，自己怎么这么没脑子，两手空空地就晃过来了。这会子，钱包也没带，一摸口袋，可怜巴巴地掏出一张揉烂了的纸币来。急忙找到了附近的一家水果摊，挑了些大个的新鲜苹果。
摁响了701的门铃，没一会电话里的那个女孩子就来开门了。
金奎钟提着一袋苹果站在外面笑了笑，“我就是下午打电话过来的金奎钟。”
“喔喔，你好，进来吧。”女孩子穿着居家的短袖T恤和一条浅色的运动短裤，“他在房里呢。”
她走到一间屋子门前，敲了敲门，“永生，醒着没啊？你朋友来看你了。”
推门进去，看到床上那人盖着薄薄的毯子还在睡。
“他胆结石呢，晚上喝了点粥，吃了点小菜。他说累嘛，就又回房睡了。”女孩子站在门口小声地说话，“你要么客厅里坐一会好了，喝点什么伐？橙汁？”
“啊，谢谢。”金奎钟这才想起来自己提来的苹果，“我帮他带了点苹果……”
“哦哟，你真客气！”女孩子从他手里接过袋子，“那我去削两个，你随便坐啊。”
“嗯。” 伸手去关永生卧室的门，却发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醒了。
“……你醒啦？”金奎钟走进去，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啊？”
永生见了他，费劲地坐起来，“唔，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呢，”金奎钟拿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靠着，“没事吧？你有胆结石？”
他本就清瘦，现在看上去仿佛更瘦了，也苍白。
永生伸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有点肿，仰头靠在枕头上微微笑，“没事，小病一桩，都好几年了，可能是昨天着凉了。好在明天我也没班嘛，待家里休息休息就好了。你还特地跑这一趟……”耳边是他浓重的港台口音。
“没去医院？那吃药了吧？都秋天了，觉得冷那就多穿点啊。”金奎钟难得地开始唠叨起来。
“嗯，吃了的……喂，你不是一点点的啰嗦诶。”
“切。”金奎钟朝他翻了个白眼，又说：“……那个谁，在弄苹果呢，想不想吃？我去给你拿一点来。”
“谢了。”
金奎钟走出卧室，看到女孩子厨房里将苹果切块，“要不要帮忙？”
“不用不用，这就好了。”女孩子放下刀，又从冰箱里拿出橙汁。
“他醒了，我拿点苹果给他。”
一个转身，就看到永生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你怎么起来了？”金奎钟端着切成小块的苹果走过去。
“说了我没什么的嘛，好得很。”除了脸色有点差，他看上去精神确实还算不错，尝了一块苹果乐呵呵地笑了，“好甜喔，好吃。”
女孩子拿着空杯子和橙汁也坐下来，口无遮拦：“拉倒吧你，昨晚疼地像是要死了似的，把我吓得半死。”
“你可真胆小，”永生笑着吃苹果，转向金奎钟：“店里忙不忙？我后天就过去帮忙哦。”
“还行啦，”金奎钟瞥瞥他，“拜托你安心先把你这小身板养好了成不？”
……
临走的时候，永生挠着脑袋，“谢谢你啊金奎钟。”
“没事儿，你给你好好休息啊。”看到女孩子跟他摆手拜拜，这才想到问：“……怎么称呼？”
“可以叫我林吉吉哈，拜拜。”其实是叫林喆，像是个男孩名字。 “拜拜。”
12
‖ 凌晨的时候，他听到林吉吉问自己：“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一个你想要为他付出所有的人，一个你认为无论怎样付出多少都值得的人。”‖
林吉吉有个男朋友，在企业管理层做。
公司一批去阳澄湖开会的同事带了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回来，无比爱蟹的林吉吉沾了男朋友蔡致的光，提了六只大闸蟹回来，雌雄三双。
“看你上星期被个胆结石折腾的，这回好好补补，吃个过瘾！”
两人吃蟹，还嫌不过瘾，林吉吉特意让永生再叫上金奎钟一起。
三个人在家掰着蟹腿喝着饮料，不知有多惬意。
金奎钟手剥蟹腿的本事真不是盖的，蟹肉一丝不掉，完整无缺，“咦，怎么不叫你男朋友一起？”
林吉吉吃着满嘴的蟹黄，“他最近老忙，加班啊开会啊，别管他，我们吃。”
……
送走金奎钟之后，林吉吉和永生两人抱着沙发垫坐在地板上看电影。桌上一片狼藉也懒得收拾。
看着画面上老旧的美国电影，林吉吉笑着问：“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永生愣了愣，脑中忽闪而过的，是金贤重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啊？……你说谁？”
“金奎钟啊，还能是谁。”
“……瞎扯。”
林吉吉嘿嘿地笑了，望着屏幕：“你对人家没感觉？”
金贤重的脸庞始终浮在眼前，我对他，没有感觉吗……？
“其实……那天他拎着苹果来看你，我就知道他喜欢你。”
“为什么？”永生不解，依旧有的没的似的，和林吉吉聊着。
“女人的直觉？哈哈，大概吧，我也不知道……只觉得他想对你好。”
永生闭口不谈，静了片刻后岔开了话题：“改天谢谢蔡致，蟹真好吃。”
“呵，行。一会我就打给他，还不知道他加班加完了没有。”
其实，蔡致不是忙，他只是没诚实告诉林吉吉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每个男人撒出来的谎，都是自以为是的。而聪明女人和笨女人的区别并不在于能否看穿谎言，而是在于是否拆穿谎言。
其实，林吉吉是知道的。
即便她平时顶着个□浪，看上去傻傻的，什么都不在意，可她不迷糊。她只是没有直接开口，一语揭穿而已。如果爱他，聪明女人总在想尽一切办法挽留男人。
所以，当林吉吉得知自己怀孕了的时候，带着一种微妙而又复杂的心情。
而当她的包里装着妇科的报告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别人走近宾馆的时候，她忽然不知如何做了。
凌晨的时候，林吉吉趴在马桶前狂吐。吐完之后她用冷水一遍一遍地洗脸，立马就又滚烫的液体混杂到冰冷的自来水中去。
最后，她顺着墙坐在卫生间冰冷的地砖上。
起来解手的永生被眼前的林吉吉吓到，连忙扶她起来，“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
“没事。”她摆了摆手，绽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来。
“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没有。”林吉吉独自走向厨房倒水。
“我来，”永生抢在她前面，在厨房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林吉吉默默地站着喝水。末了，她说：“我有他的孩子了。”
一个措手不及，估计眼前她的尴尬境地，不知如何回应才最算安慰，只能形式化地问一句：“还没告诉他？”
林吉吉摇了摇头。
她其实很想哭。
带着身上的孩子求他回心转意，或者，索性离开他。不论怎样权衡，都不是最完美的结局。
“告诉他吧。”
林吉吉苦笑，“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
永生沉默。
“……一个你想要为他付出所有的人，一个你认为无论怎样付出都值得的人。”
可如果爱要用那样的手段才能挽留的时候，我宁愿不要了。
13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有什么方法可以移动一座富士山呢？回答是：你自己走过去。爱情就是如此。‖
24
‖人一辈子都在寻找，有时找对了，有时找错了，有时连对错都分不清。可只要坚持寻找，就是幸福。‖
最近，林吉吉正忙着准备行李。公司老总很器重她，重要会议都带着她，这次出差也一样。
这天晚上，永生陪着她一起逛超市，买些外出时需要的日常用品。在餐具区，永生停下了脚步。
“嗯？不用带牙刷杯，这些宾馆里都会有啦。”林吉吉跟在他后面。
“喔，我想买个杯子。”
“杯子？家里还有好多啊。”
永生推着手推车，视线一排一排地扫视下来，最后小声嘀咕了一声：“唔……没有诶，啧。”
“买个杯子还那么讲究？你喜欢什么样的，什么颜色的？我来帮你选啊。”
“没有我想要的诶，我们走吧。”永生看着推车里零散的生活用品，问道：“确定都买齐了？暖宝宝呢，家里还剩多少，不然再买一点带着啊，过几天还要降温呢。”
林吉吉点头称是，欢快地又向车里丢了两大包暖宝宝。
林吉吉消耗暖宝宝的速度，简直无人能敌。降温的天气里，她穿一件长袖衫再加一件外套，肚子上和背上各贴一张暖宝宝，就算万事大吉了。明明怕冷，却又不肯多穿。比起她来，冬天里的永生裹得简直是个大粽子。
两人提着三大袋的采购成果，站在路口等车。
“……吉吉，”永生开口：“我想去一趟宜家。”
林吉吉转过头来，鼻子在冷风里吹得有些发红，“为什么？”
“嗯，我有点想买的东西。”
“什么？这么急着要吗，可是过去好远啊。”林吉吉在风里冻得跺了跺脚。
“……有点急。”看到有空车过来，永生眼疾手快地拦下来。
等两人都坐上车，他搓了搓冰冷的手，又说：“我先送你回家啊。我去一趟，很快就回去。”
“那我陪你一起啊。师傅，到宜家。”林吉吉弯着眼睛笑了，没有再问什么。
当永生拿着终于买到了那个杯子出来的时候，林吉吉也没问他缘由。
或许是她无心深究；又或许是女人敏锐的天性。她也许能够明白，因为在这样寒冷的夜晚，为一个人穿越大半个城市买一件再普通不过东西，这样的心情，她也曾经拥有。
那个白色的瓷杯看上去并无多少特别，但却是跑到了宜家才买到。
幸好能找到一模一样的。这样，就可以拿给他。与其说那是赔礼，还不如说那是自己刻意而为之的心思：想要在他那里留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件，两件，三件……只要他看到就能够想到自己的东西。
给金贤重打电话的那一天，刚好把送林吉吉上了飞机。
“贤重，之前说过要请你吃饭的，今晚你有空没有？”他悠闲的坐在桌前，瞥了一眼自己电脑边的台历，说起来这本台历还是母亲从大阪替他寄过来的。今天的日期下面，标着一个“金”字，也就是周五。
“嗯。”得到的回应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他一向惜字如金。
“披萨吃不吃？独一无二限量版发行的喔，made in许永生。哈哈哈。”
电话那头的男人愣了愣，随即说道：“喔好。”
“那你明天有班没有？你那有烤箱的吧？我家的**了……方便的话……我一会去你那里啊。”其实，对于他的排班清楚的很——明天他休息。其实，家里的烤箱运作起来也完全没有问题。
“……没班。”
“好啊，那你等我啊。我一会就过去。”新买的杯子就放在桌边，还特意包装了。
“需要什么么？”男人出乎意料地反问。
“什么？”
“……我是说，材料之类的。”
永生讲电话讲得蹭到了床上，闷在枕头上呆呆地笑：“不用不用，我会准备好带过来的，到时候你就负责吃就好啦。”
“喔。没什么事我挂了。”
“拜拜。”
空无一人的家里，他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放肆地喊了一声“欧耶~”。
26
‖我希望不久的以后，在我高兴的时候，你能和我一起笑，而在我觉得难过的时候，你会觉得伤心。‖
“饿么？”永生看他沉默，小心翼翼地问。
“嗯。” 轻的像是从鼻腔中发出的一声。
他转开门锁，脱下鞋子，从鞋柜里拿出干净的拖鞋来。
永生停在门口，“……贤重，鞋……”
金贤重回过头来，看着还站在门口的永生，从鞋柜里顺手替他拿出一双拖鞋来——不是之前穿的一次性鞋。深色的绒毛材质，看上去好像很暖和。永生心里高兴起来。
看着永生不动声色的表情，男人多此一举地补了一句：“天冷，所以才给你拿这个。”
“噢。”永生撇撇嘴，换上了暖和的拖鞋，可心里还是高兴。
金贤重将手上的袋子提进厨房，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多。”
永生跟在他身后，傻傻得嘿嘿笑了两声：“你不是饿吗？”
“要不要帮忙。”
永生一边把食材从袋子里一件件地取出来，一边回答：“不用，我可是很有效率的！”
一包酱料的下面，是那个包装好了的杯子。
永生拿出礼物来，美滋滋地递给他，“给你的。”
金贤重看了他一眼，“什么。”
“礼物啊。”永生转过身去，继续捣鼓那一堆的食材，“拆开看看呗。”
包装被撕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永生认真得往碗里敲了三个鸡蛋，听到身后没有动静后了，便勾着嘴角说：“是一模一样的喔，喜欢吗？”
没有回应。
他扭过头来，看到那个白色的瓷杯还装在盒子里，没有被拿出来，男人却已经不见踪影。
从厨房冒出头去，望见金贤重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跑得还真快。永生心里嘀咕起来，也不知道说一句谢谢。面瘫男、死贤重。
金贤重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客厅的电视刚刚才被打开。
他看不到金贤重的表情。
不过，那也没有关系吧。从金贤重的脸上，从来也就看不到什么表情。
如果什么时候，能够到他的心里去看一看，那就好了。
永生撅撅嘴，回到厨房，专心于他的披萨。
搅面粉的时候，永生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两下——是短信。
在哪里来着？对了，刚才进门的时候好像随手放在玄关那里了。
“贤重。”他一边用力地搅着面粉，一边喊。
客厅的那人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他便又扯开嗓子喊了一声，“贤重！”
转过头去的时候，发现男人站在他身后，伸出的手上拿着他的手机，正要递给他。
“帮我看一下。”
金贤重像是不情不愿，皱了皱眉头，伸着的手没有要缩回去的意思。
“手上都是面粉，帮我看一下嘛~”永生扭着头冲他笑。
金贤重考虑了一下，还是缩回手来，替他看短信。
“是谁噢？”问话的语气都好像是高兴，搅面粉的手都好像更有力了。
“……林喆。”
“噢，”是吉吉啊，永生手上不停，接着问：“讲什么？”
“回到宾馆了，这里好好啊，房间超级大噢。不过累死我了，还没吃晚饭了。你有好好吃饭吧？”用他那个冷冰冰的声音，要念出林吉吉平时说话的模样，确实是个挑战。
“你就回：你那儿冷不冷？我还没吃，在给‘医生’做披萨呢。不过也快啦。”
“许永生，你少得寸进尺。” 男人抿了抿嘴。
“贤重~没手……”回头，装可怜，“你帮我一下了……”
“没空。”金贤重瞪了他一眼，放下手机坐回沙发上。
“小气。”永生也毫不示弱地甩给他一个大白眼。
八点，披萨正式出炉。鸡翅和通心粉也已经完成。
“搞定！”永生还套在围裙中，得意洋洋地看着桌上自己辛苦完成的成果。
此时的金贤重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单衫，客厅里的立式暖空调也已经打开。
30
‖要有多勇敢，才能真正与过去告别。可你却从不给我机会，我没有机会，只能赠你不曾告别的告别，赠你从未表白的表白。‖
永生辞职的那天，金奎钟咬着烟坐在停稳的机车上，冲着他说：“这个周末我们一帮人一起玩玩，你也来啊，顺便请你吃饭。”
他举手夹起烟，猛地吸了两口，随即眯着眼吐出烟圈来。
“另外，带你见个人。”
“谁啊？”
“呵，爷的心上人。”金奎钟笑得一脸得意，“那天他也来，老子要给他表白，你来给我见证见证。”
金奎钟的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过几次，永生几乎都认识。他故作鸡婆地问，“真的假的……诶，哪个？我见过没有？”
“你少八卦，去了不就见着了么。”金奎钟瞥他。
“喂，那跟我说说啊，怎么认识的？”永生勾着他的肩膀。
金奎钟被他问得有点窘，甩开了他的手说：“……反正就是认识了呗，你哪那么多屁话，港督。”
永生笑了，大概是因为听到“港督”觉得熟悉。
“礼拜六晚上七点啊，1924旁边那家，认识伐？”
“喔，认识啊。”永生回想了一下那家餐厅，“喂那家很贵诶。”
“是啊，老子要表白啊，怎么能寒酸。”
看着金奎钟那臭屁的样子，永生忍俊不禁，抡手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下。
金奎钟装作生气得扔掉烟头：“妈的，你敢打我！”说着就飞快追了上去……像是回到了小孩子的年代里，追逐打闹。
永生在冷风里跑，时不时伸手还击。
对于金奎钟的打算，他全然不知。
那个人取下了那串戴了那么多年的珠子、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决定要真正告别过去、辛苦攒了一个月的钱定了那家最好的餐厅……只为对一个要离开的人告白。
如果再不开口，一切就都来不及。
那种不顾一切，费尽心机想要挽留、想要让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感觉，你试过吗？
……
周六。
原本应该下午两点飞抵上海的林吉吉的班机，却因为北方的寒冷暴雨而延误了。
在那边机场百无聊赖地等待，林吉吉踢着脚边的行李给永生挂电话：“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耐心等吧，总不会留你在机场过夜。哈哈。”想到晚上有约，永生继续道：“对了，晚上我在外面吃饭，可能不能过去接你了。你乖乖自己打车回来啊。”
“永生……我没有钥匙……”
“什么？”
“我没有带钥匙啊……你在哪里吃饭？那我过去找你拿钥匙好了。”
永生想了想还是作罢：天气那么冷，她一个女孩子，推着大包小大的行李……“算了，我还是过来接你吧。起飞前给我短信喔。”
“你和别人约好了没有关系吗？”
“喔没事，我说一下就好了。”
“喔，原来不是和贤重医生吃饭喔。”
永生愣了愣，“……啊？”
“是啊，我没说错吧。要是约了贤重，你才不会管我死活。”一语中的。
“死吉吉，我有那么……”想说“重色轻友”，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改口：“我有那么不讲义气嘛！”
……
渐渐开始下雨的傍晚，看来不去机场接她也不行了。
六点的时候，给金奎钟挂了一个电话：“喂，不好意思啦，吉吉的飞机晚点了。她没有钥匙，外面还下雨，我一会要过去机场接她……”
金奎钟抢在前面，急道：“没事，晚一点也没关系，等你啊。”
“嗯，我可能过不去了，她的飞机现在还没飞呢。”永生显得不好意思，“喂，跟他们都说一声，下次我请。你们好好玩啊。”
“……”电话那头的金奎钟说不出话。几分钟前，他还在想象晚上的场景，想到心跳加速，想到手心冒汗。
“哦对了，表白成功喔！你一定行的！下次记得把人带来我看看啊。”
34
‖我忽然觉得，有的人只是看似冷漠。耍心眼逗他的时候会难得看到他紧张的样子，我喜欢这样的他。因为在这样的时候，我才能告诉自己，他或许也是喜欢我的。‖
当那个半醉半醒的人蹲在金贤重家卫生间的马桶前干呕的时候，他开始意识到，好心把这样一个醉酒了的家伙带回来是个多么荒唐的决定。
“许永生，没吐干净之前别出来听到没有。”别把我的屋子搞得一团糟。
金贤重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看着他。从背后看，永生瘦地仿佛肩胛骨都突了出来。
男人扶着额头，好像在想什么。而后终究还是欠缺耐心的走进去。装了一盆温水，伸手把蹲坐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
拧干了的毛巾不冷不热地擦在脸上，软软的。好像有些清醒了。
永生半睁着眼睛看他，金贤重把毛巾重新搓了一把，问：“脑子清楚了没有。”永生刚想扭头，就被男人一句喊回来，“过来啊。”没叫你动你瞎动什么。
温度正好的毛巾又上来了。脸颊、额头，甚至是耳朵，都被仔细得擦拭了。
这种小心翼翼，就像是男人在洗盘子时的一样，一遍不够。原来自己也算是在被他当宝一样地仔细对待着。
一想到这里，永生就傻傻地笑了出来。
“许永生，你现在给我马上洗澡，把身上这套恶心吧啦的衣服换掉。”
“……”这人浑浑噩噩，完全还沉浸在自己的那些小心思里。
“许—永—生——”男人故意拉高了音调喊他。
“……喔。”
从男人手中接过衣服，也没顾得及看，就顺手带上了门。
金贤重家的浴缸是个古老的狮脚浴缸。虽然不大，但看似却十分特别。
永生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身上这套惹他讨厌的脏衣服，跳进浴缸里坐下来。他不觉得醉了，只觉得困了。
想到刚才在KTV男人把他架在怀里的样子，就不自觉高兴起来。他听得到金贤重说的每一句话，他只是觉得困了，懒得回答。又或者，如果不是假装酩酊大醉，男人就不会管他了。虽然，男人凶巴巴喊他大名的模样很怕人，但是……永生想着想着，就又“嘿嘿”地乐了起来……
此刻的金贤重正站在厨房里沉默地喝水。
他的脑子中正想象着一切最坏的打算。早知道，就不该带这个家伙回来的，还让他在自己这里洗澡……浴室肯定被他搞得一团糟了吧？马桶要重新洗、地板要重新拖，洗手台也要……强迫症似的幻想让他烦躁地很，偏偏一抬头，看到的还是之前那家伙给他买回来的白色瓷杯。
金贤重的心一沉。
他把那个杯子从盒子中拿出来，端详了一阵，又放回去。拿着盒子走进卧室，将其塞进了最下面的抽屉里。
回来的时候开的暖气，已经让整个屋子暖得不得了。
金贤重的脚边就放着消毒水和几包清洁物品，准备等永生一出来，就进去大扫除。可却等了好久，直到屋子里的温度渐渐变热、变得干燥。
金贤重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喂。”
没有回应。他“啧”的一声，烦躁地问：“许永生，你好了没有。”
“许永生，说话。听到没有。”这已是平日里最后通牒的语气。每次永生听到他这样的口气，总会乖乖听话。但是这次却没有。
男人愣了片刻，拧开浴室门就冲了进去。
开着浴霸的高温浴室里，只见那家伙头歪着，靠在浴缸边。身子浸在一池热水中，没有动静。
“许永生！”金贤重急忙走过去推他，“喂许永生！……册那！”男人咒骂了一句。他从来都很少说粗口，仿佛精神上也有着奇怪的洁癖。
就在金贤重伸手要抓他起来的当口，永生迷糊地睁开眼睛，惊讶地望着他：“嗯？贤重？”
男人的动作僵直在那里，仅仅是两秒钟，他缩回了手，瞪着眼睛吼他：“让你洗澡就好好洗澡洗澡的时候不能睡觉你难道是小孩子不知道吗？”
39
‖如果一直怀念过去，那说明你现在过得不好。‖
饭后，金奎钟点了一支烟。当烟灰掉落在地板上的时候，永生条件反射似的跑上来，往地板上擦来擦去，“喂，地板脏了啦。”
金奎钟低头看看他，表示抱歉的时候还不忘嘲笑他两句：“喔，我没注意……不要这么讲究吧？你洁癖喔。”
永生顿时停住手上的动作。对喔。我又没有洁癖。混蛋贤重，都是你这家伙的缘故。
Ice wine喝到瓶底的时候，金奎钟忽然说：“喂，我没有给你说过三的事吧。”
永生摇摇头，“……三？”
金奎钟咪咪笑，却不像平日里的油滑：“我喜欢了他五年，整整五年。”
红酒淌进喉咙里，涩涩的，却也带着点甜味。永生没有开口，只是听金奎钟继续说着：“记得我之前一直戴着的那串佛珠么？是他送的。”
“一直没有告诉他过吗？”你的心意。
金奎钟淡然地笑了笑，像是自嘲，“我和他不会有结果的。他和我很不一样，他是个直的，他交女朋友，根本接受不了同志……他书也念的好，会有很好的前途，不像我……如果是性格上的不同，还可以相互弥补，但我和他的人生本来就不一样，根本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
“可是！如果不告诉他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永生坦坦率率的。
“说了又怎样？”
永生愣住。是啊，说了又怎样？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跟贤重说过喜欢的心情，不还是这样吗。但是，如果自己不向他走过去的话，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为什么要这样将自己的感情草率地了结呢。
“很伤心吧，那时候……”永生垂着眼睛，仿佛感同身受。
五年。他居然花了五年，去等一个不会有回应的人。
“其实到后来我都习惯了。得不到就得不到了，反正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你喜欢的东西，都可以得到。能一直看到他笑，也很好吧……比起那些从没有遇上过他的人，我觉得我还真是走运。”
“三……他现在在哪儿？你们还有联络吗？”
金奎钟摇摇头， “他几年前就移民美国了，我没去送机。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望着金奎钟有些空洞的眼神，永生试探性地问：“金奎钟，你和男朋友吵架了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金奎钟显得很吃惊：“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一直怀念过去，就说明你现在过得不好啊。况且，今天这样的日子，理所当然应该跟男朋友一起过吧……”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男朋友啊，笨蛋。
金奎钟心里暗暗骂永生的迟钝，尔后又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喂，你有喜欢过谁吗？”
“……啊？”
“啊个屁啦？说啦。”
想了想后，永生诚实地点了点头。
“喂，怎么样的人？”
“……他啊……他在急诊室工作啊。”
“护士小姐？”
“啊！不是不是……”永生连忙摆起手来。
只要一想到有关于贤重的事，永生脑子就会变得呆呆的，迟缓地运作着：对喔，还没有和金奎钟提过……他应该还不知道我爱上男人了吧？
“那个，是医生……是男人……”就算声音越来越低，金奎钟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噗”的一声，一小口红酒喷了出来！虽然之前怀疑过，但却从来没有亲耳听他说过。况且说的还是爱上别人，怎么听都很震撼。
“诶你要不要这么大反应啊，我有在很认真地说啊……”永生抱怨起来。
金奎钟的脑子像是被卡壳，看到永生碎碎念着，一瞬间又是觉得可爱又是觉得绝望。
“不是啦……你为毛从来都没跟我提过啊！？”
“……因为你没问啊。”那家伙一脸的无辜。
“你们在一起啦！？”
“……大概……没有。”小声地动了动嘴。
“什么叫大概没有啊？”金奎钟一副严肃的模样： “许永生我问你，你确定你爱他么？不是他的话，就不行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