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香斋,杜芙依旧若无其事的对镜妆扮自己的如花容颜,为了遮掩苍白的脸色,不禁又涂了一层胭脂,什么时候自己如此依赖这些俗物……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余火莲径直走了进来,既没有敲门也没有让人通报。随手抛给杜芙一本小册子,杜芙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无论你是幽冥少主,还是新科武状元,进女人的闺房总要打声招呼吧!
” “我没空和你废话,按照上面的填好,填什么,怎么填,你随意!我明早来取。”余火莲没有多余的说辞,就此离去,房间里只留下杜芙手拿着那个所谓的“调查”呆呆的怔住。
“小芙怎么样了?”柳永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余火莲看着他那副虚弱的模样,连忙扶了他一下。 “她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是再去招惹我爹,我很清楚你会什么样。”想来想去,余火莲还是觉得先稳住柳永比较安全些。在余火莲的记忆里,柳永一直是我行我素,对杜芙明目张胆的追求着。而展灏也只是偶尔阴着脸怒骂几句或者警告几句而已,
从来不会轻易动手,有时自己甚至觉得爹待柳永比自己要宽容的多,好得多。 这次事情闹成这个样子,真的很出乎他的意料,为什么爹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只因为柳永的纠缠与诘责吗?爹何时在乎过这些呢? “你到底和我爹说了什么?”余火莲真的很好奇。 “我……我提到了你娘……”柳永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难怪……”余火莲心头一痛,明了的一丝苦笑。 的确,这么多年,爹的禁忌只那一个最深刻,那是血的代价,生命的抉择。
“姐姐,把爹爹教你的箫教给我吧……”小火莲缠着月儿不放。 “爹爹说不能教给你……”月儿为难的说。 “可是爹说过,这是我娘喜欢的曲子,为什么你能学而我却不能学?”小火莲一脸的委屈。 “那……我偷偷交给你吧……”月儿心疼的抚着小火莲的头。 “谁在那里?”展灏一声怒喝,小火莲和月儿低着头从假山后踱了出来。 望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幼小身影,展灏怒意丛生。 在得知小火莲学会了那首箫曲后,展灏的脸已经阴沉的无半点生气,仿佛满目皆恨。这恨,恨得天地变色,惊雷乍起,一场暴雨莫名突至。 “杀了他。”只此一句,再无其他。 两个孩子呆呆的在大雨里静默的站着,望着地上的匕齤首不知所措。 一句话,结束了一个鲜活的生命。死的不是小火莲,是月儿。 不知过了多久,小火莲还在呆立中,而月儿望了一眼小火莲后却突然扑向了那把匕齤首,毫无犹豫的直直刺进了小火莲的胸膛。 小火莲倒下了,月儿也倒下了。 三天后,小火莲睁开了眼睛,月儿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那匕齤首上有毒。”展灏告诉惊恐未定的小火莲。 当展灏把送给月儿的那把碧箫递给小火莲时,小火莲眼睛直直的瞪着它,却不敢去接。 “这上面也有毒。”展灏把碧箫的一端插进茶碗里,然后一下子把茶水泼洒在桌子上,桌子立时被腐蚀出一个骇人的窟窿。 “记住,有些人,你永远都不要触及!”展灏这一句话冰冻了余火莲整整二十年,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触碰过展灏的这个禁忌。
“在想什么?是……”望着心痛不已的余火莲,柳永知道他一定想起了月儿,也许自己也会和月儿一样,过不了多久,展灏就会杀了自己。 “月儿……”余火莲淡淡的说出了这个藏在心底,痛的不能再痛的人。 “你不恨她?”柳永并不想揭他的伤疤,但却不禁问出。 “我从来没恨过她。”余火莲说完后心里又是一痛。自己有什么要恨月儿的?月儿是自己幼时的唯一玩伴,月儿教会自己娘亲最喜欢的箫曲,月儿一直待自己如亲弟弟……那次要
杀自己的不是月儿,是……余火莲没办法再想下去,没办法。 “火莲,如果我和月儿的结局一样,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小芙……”柳永的心中放不下的依旧是杜芙。 开封府,“大人,这个不知是何人插在大堂匾额之上的……”衙役拿来一支镖交给包拯,镖上还穿着一封信。打开信只有一句话:“杜芙,乃苏府小姐也!”“这杜芙是谁?苏府小姐?”包拯自言自语道。 “杜芙?大人,她好像是御香斋的花魁姑娘……”衙役一听,顺口答道。 包拯一愣,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苏小姐求见……” 包拯的两条眉毛马上纠结到了一起……
“宗主,苏丽君果然去了包拯那里,时间刚刚好。”手下把消息报给展灏听。 “余状元……”一大清早,余火莲刚从御香斋出来,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苏丽君。 “苏小姐,有事?”余火莲本想装作没看见,就这样走过去的,无奈苏丽君拦住了他。 “我们到里面坐坐吧……”苏丽君拉着余火莲意欲转会御香斋内。 “我……我还有公事要办……”余火莲推脱着,要是真的和她进御香斋,那是很危险的。说好不再和她纠缠的,不能给自己任何幻想。柳永和杜芙现在是苦命鸳鸯一双,自己可不
想再加入他们的队伍。 “苏姑娘,好兴致啊……”闻此声,余火莲和苏丽君皆是一震。展灏又一次的神出鬼没。 “……”余火莲望着展灏,不敢轻易答话。 “怎么,这里不能约会吗?”苏丽君想起自己已经和展灏达成了协议,现在他需要自己,自己胆子大了起来。 余火莲像看怪物一样瞪着苏丽君。展灏幽幽一笑,走进御香斋。 “走啊……”苏丽君拉扯着余火莲跟着走了进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余火莲吃惊的望着苏丽君,此刻的苏丽君像逛自家花园似的领着他七拐八拐走在御香斋的后院穿行。 苏丽君不语,只是紧紧的拉着余火莲。 好不容易在一间房的门口停了下来,苏丽君抬起手推门,还没碰到门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 又拉着余火莲向远处的凉亭走去。 “怎么了?”余火莲不禁问道,那房间是空的,没什么不妥啊,为什么苏丽君把他费劲心思的带到这里后又忙拉着他离开呢。 “没什么,屋里闷得慌,我们在外面坐会儿吧。”苏丽君回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展灏低声问道。 “回禀宗主,那香早点上了……只要他们一进去……”一小厮模样的人俯身回着。 展灏嘴角一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