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见状,快速靠了过来,一把捉过我的手,见我手指伤口挺深,血流不止,竟毫不犹豫的就含进了嘴里。
我能感觉到他口腔的温热包裹着我的手指,而柔软的舌头正抵在我的指腹上,细细的舔舐着,粗糙的质感摩擦着我的伤口。因为唾液的效果,让疼痛略微减少,但是却让我整个人燥乱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我另一只手捂住狂挑的心脏,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想抽出闷油瓶口中的手指。没想到闷油瓶抓得牢牢的,硬是将半退的手指又深深的扯回嘴中。
见我反应激烈,他抬起头,用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睛凝视着我,霸道的给我下着不许动的命令。我回望过去,那神眼像是要将我也一同吸进去般,让我完全当场愣住。
闷油瓶又重复将我的伤口来来回回舔了好几遍,才把我放开。随后出门,再次进来后手上多了一个医药箱。
我爸妈也随后就到,唠叨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了还被切手指之类的话。我都没有听进去,全当了耳边风,脑袋里还想着刚才的情景。
闷油瓶已经将我的手仔细包扎好了,我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到外面,再一把将我按在沙发上坐好,又回到厨房去了。我妈也进了厨房一同忙碌。
之后的整个下午,我全在神游状态,满脑子都是闷油瓶舌头的触感。直到傍晚爸妈站在店门口向我道别,我才略微回过神来。
我妈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一盒月饼,塞进闷油瓶手里,道:“起灵,这是月饼,今天中秋,你和小邪一起吃吧。”
闷油瓶微微一笑,回应道:“会的,伯母。”
我妈又望向我,好像一时不知说什么,就这么安静了。
我爸淘出了一根烟,在一旁抽了起来,良久,走过来也递了我一根。
我向他借了火,吸了两口,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我爸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面色冷静,语气中却透着淡淡苦涩:“小邪,你也三十好几了,往后做事稳重些。”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对我接手三叔产业的事一直很不安,因为我是吴家的独苗,他们不愿意我蹚上宛如黑道般的喇嘛盘里的水,更不愿意我在危机重重的古墓中涉险。二叔和三叔心疼我,我爸妈的心情更是不用说。
想到几年来的事情,又看到老爸有些斑白的双鬓,我心里还是狠狠的酸了一下。我知道他们担心我,不过我做下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他应该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知道的,你们不用担心。”
我爸闻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了汽车。汽车的发动机声嗡嗡直响,像是在催促着我们快点道别。
我妈走了过来,替我理了理领子,手抚上我的脸。她的手里有了老茧,蹭得我的肌肤有些疼。
我妈看着我,眼眶红了起来,连声音都有些哽咽:“小邪,多照顾自己。你爸妈我们当初给你取‘吴邪’这个名字,就是希望让你生活得无忧无虑,天真无邪。你也长大了,我们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万事要以安全为第一啊。”她顿了顿,继续道:“不过现在看你这样,我也能稍微放点心了。”她说完,看了眼闷油瓶。
我还没能理解她那一眼的意思,她就撤回了我脸上的手,也转身离去。
打开车门后,她又突然回头道:“小邪、起灵,中秋快乐!”随后钻入车中。
我爸开动了车,速度极慢,像是带着深切的念念不舍。夕阳的光照射到车上,在背后拖出了长长的影子。装载着我爸妈的汽车最终还是行驶渐远。
最后我看到我爸从车窗中伸出了一只手臂,对我们挥了挥,说着“再见”。
我的心像是被戳了一下,丝丝的疼痛逐渐侵蚀着四肢百骸。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向前跑了几步,对着那远去的车影大喊:“你们也是!中秋快乐!!”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