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错过是为了更好的遇见
机场入境大厅。
“御风，那我们先各自回家，再联络。”小萸故作轻松地说，用手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
回来，是小萸的主意，说是很多年没见父母，现在又离得那么近，就回去看看他们，御风也应该回去看看一个人生活的母亲。这可能是一个台阶或者理由，不管再烂的理由，杜御风少的就是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所以，没有任何推辞，摄影展一结束，就这么回来了，只是，不知道是马上走，还是……
看着杜御风的背影，小萸苦笑着问自己，这样做对吗？回来，或许就连待在他身边的机会也会被自己断送了吧？值得吗？不过，在刚才飞机降落的那一刻，她分明看到杜御风释然地呼了口气。
回到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屋子，阔别三年，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只是更没了生气，冷冷清清。拖动行李的声音，惊动了正在看书的杜妈妈。看到那个头带棒球帽，穿着一身休闲的儿子，手中的书应声滑落。
“妈……”
“阿风……”有些不敢相信的杜妈妈突然缓过神来，“你这臭小子，还知道有我这个妈！要不是庭雨，恐怕，我早就饿死在街头了，你这没良心的……”口中骂着，却早已含泪把儿子紧紧地抱着，生怕一放手又飞走了。
杜御风动容了，当初离开的时候，留下的存款应该够妈妈简单生活的，只顾着自己悲伤，却把“孝”字抛之脑后，越发内疚起来，“对不起，妈，你一个人受苦了。”让母亲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真是不孝。
“阿风，你不见庭雨，那姥姥昏迷了好几天，在医院，你不去看看吗？”边给儿子倒茶，试探着问道。
医院的病房里。
“姥姥啊，你睡很久了哟，知不知道你的小渔很担心你，你快快醒来哦，”
诺大的病房里只有庭雨一个人在说话，在自言自语，可是她相信姥姥一定是听得见的，边说边给姥姥按摩。“honey honey missing you，每天都很想见到你，谁都不用去怀疑……”手机突然响起。
“喂，我是庭雨……好…………我马上过来。”电话是杨泽新打来的，说有份紧急文件要她签字。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放在了姥姥的病床上，继续按摩，“姥姥，公司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我去一下下，马上回来陪你，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要醒哦。”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启，庭雨有些疲惫地跨了进去，门合上的那一瞬，隔壁的电梯里，杜御风带着棒球帽，压低了帽檐，走了出来，在问过护士后，找到了姥姥的病房。又一次错过。看着姥姥安详地样子，杜御风想起了当初对姥姥的承诺：“我会好好照顾小渔的……”自己做到了吗？不光是姥姥，对庭雨的爷爷也说过同样的承诺：“我会好好照顾小渔的，会让她幸福。”可现在呢，他辜负了两位老人的期望。
失神的杜御风被开门声拉回了思绪，转过身去，一眼万年。


（五）忐忑的心
姥姥虽然醒了，但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摔，以后就要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了，而且脑子又受到了撞击，失忆了，对庭雨来说，万幸的是，姥姥还活着，终于能好好的睡一觉了，一切等睡饱再说，真的好累。
杜宅。杜妈妈在厨房忙着把刚煲好的汤剩起来，仔细地装进保温桶，“阿风，庭雨最喜欢我煲的汤了，最近她兼顾公司和姥姥，又瘦了不少，我看着都心疼，”杜妈妈故意把“心疼”两个字加重语气，杜御风一瞬揪心皱眉的表情没能逃过杜妈妈的眼睛，“你帮我把汤送去，让她趁热喝，”看着儿子不温不火、忧忧郁郁地样子，杜妈妈有些着急，把保温桶往他手里一塞，“还不快去，冷了，即使再热，也不好喝了，快去。”边说边把杜御风往外推。
来到曾经像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的赵家，杜御风忧郁了，徘徊在大门口，该进去吗？可以进去吗？以怎样的立场进去？
“杜先生？”凤霞打断了杜御风凌乱的思绪，“怎么不进来？！”
“我妈让我把这个汤给……赵小姐送过来。”说着，恢复了以往面无表情的模样，在凤霞面前，却还是未能掩饰他内心的不安。
“赵小姐？哼，”凤霞用奇怪地眼神打量着杜御风，接过汤，礼貌地说：“那谢谢杜妈妈！小姐还在休息，就不请杜先生进去坐了。”
门合上的一刹那，杜御风痛苦的表情，凤霞尽收眼底。
伸了个懒腰，睡得饱饱地赵庭雨起身拉开窗帘，正好看到杜御风离去的黯然背影，喃喃自语：“御风……”手不自觉地想去抓住什么，却被玻璃无情地阻隔。
“小姐，来喝汤吧，是杜妈妈特意煲的。”凤霞已经把分装好的汤端了进来。
“杜妈妈煲的汤？这么说刚才那个是御风？！”庭雨意有所指的下意识指了指窗外，看来不是自己的错觉。
“是的，刚刚是杜先生把汤送来的。”
“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庭雨像是在问凤霞，又是在自言自语，眼中尽是失望，坐下喝起汤来，是她最喜欢的味道，是伴着御风长大的味道，幸福的味道。喝着喝着，眼眶又有些红了。
“庭雨，今天不用去公司，我陪你出去玩啊。”京伟人未到，声先到，“咦？在喝什么好东西？有我的份儿吗？”作势要去喝庭雨碗里的。
“走开啦，凤霞，给他一个碗。”庭雨躲闪开，京伟一直努力让她开心，她是知道的，“和你？我才不去。”
“就知道你会这么无情的拒绝我，”京伟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是京麒杨泽新提议，我们4个人先看场电影，是你最喜欢的恐怖片哦，再去一个朋友新开的正宗泰式餐厅吃饭，怎样？”美食、恐怖片立马把庭雨的胃口吊了起来。
“这样的话，可以考虑，可是他们两个约会，我们去做电灯泡，不太好吧？”故作为难的庭雨甚是可爱。
“我们去监督，看杨泽新敢不敢欺负我老妹！”
“杨泽新欺负京麒？！……”那就逆天了。


（七）因为深爱，所以折磨
天有些阴暗，窗半开着，让冷风肆意地掼进来，赵庭雨窝在床上，把自己包围在被子里，紧紧地抱着自己，“小萸，太好了，你和杜御风终于在一起了。”范均的这句话，像咒语一样折磨着她，这次比姐姐去世，他从婚礼逃走更让她伤心。那时的离开，她可以理解杜御风无法释怀的心情，回想相处的点滴，相信他的心里确实有我，就算对姐姐有着依恋或愧疚，也没关系，因为那是我最爱的姐姐，为能有这样一个重视姐姐的人而感到欣慰。可如今，当初那一声声的“小渔”到底叫的是谁？在讲那些动听的话时，心里想的是谁？那张千年扑克脸上难得的笑又是为了谁？曾经自以为是为了我——苏小渔，现在想来，难道都是自作多情吗？！不由得肩膀又开始不听使唤地抽动。
“庭雨姐姐，”京麒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床边。庭雨好象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抱住京麒，痛快地哭泣，还好，因为她是赵庭雨，有什么不开心的会发泄出来，这样也好。渐渐地哭声化作了呜咽，兴许是累了。
“庭雨姐姐，”京麒轻轻拍了拍庭雨的背，“相信自己的心，别被看到的、听到的，左右了你的判断。”京麒总能说出一番与她外表不相符合的大道理，又像是能透析人内心的小巫女。
凤霞进来把窗户关紧，“小姐，去吃点晚饭吧，你都三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京麒小姐陪我们家小姐一起吧。”京麒乖巧地点了点头。
已经凉透的黑咖啡有点苦涩，但杜御风却希望它能更苦些，最好比他的心更苦，这样或许会好受些。坐在对面的小萸看着这个人在心却不知道在哪里游荡的男人，嘴角的苦涩难掩。
“御风，还没有跟赵小姐好好谈谈吗？”快一个小时了，小萸决定打破沉寂。
“……”杜御风两眼无神地盯着那杯咖啡，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没听到小萸的话语。
“御风，”小萸边叫边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杜御风的手。
“恩？……”
“我说，你得尽快找赵小姐说出心里话，现在这样两个人痛苦，是你想要的吗？！需要的话，我先去跟赵小姐解释一下？”
“不用，这跟你没关系。”看了一眼小萸，幽幽地说。
“对，对，”小萸苦笑笑，“是跟我没关系……哦，对了我已经向协会申请退出了，这么多年飘在外面，任性地为了自己的梦想，把为人子女应尽的义务抛之脑后，这次回来，爸妈看上去老了很多，他们就我一个女儿，我想我得陪在他们身边。”
“也好，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杜御风搅了搅咖啡，优雅地抿了一口，没有任何表情。
“正好学长那里需要一名摄影记者，我下星期开始去上班。”
“很好，跟你的爱好还是有关联的，发挥专长。”
“那……你呢？还走吗？”小萸忧郁了一下，但还是问出了口。
“再说吧。”把杯中残留的一点咖啡缓缓地送进口中，回旋，品味……


（八）把握当下，珍惜眼前
接到赵怀光要求见面的电话，杜御风很忐忑，却下意识地剔干净胡子，仔细整理头发，穿上合身的西服，在镜子前反复确认，很久没有穿正装了，不想失礼了，镜中的自己，经过三年野外的洗礼，虽然有些黑瘦，但更健壮了，合身的西服映衬得更加精神。
准时来到赵家花园，赵庭雨已经去了公司，温室里的花开得正艳，赵怀光和唐宝琴早已泡好茶等着了。
“董事长，夫人！”杜御风依旧恭敬地一一行礼。
“御风啊，你忘了吗？我已经不是什么董事长了，她才是，”微笑的看了看正在侍弄花花草草的宝宝，“我现在只是个无所事事的老头。更何况，我一直等你能叫我爷爷。”看着杜御风努力掩饰惊愕地表情，缓和地说，“坐吧。”亲自为杜御风倒上茶。
“御风，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也很了解你是个怎样的孩子，你重情重意，我很欣慰，也替谖谖高兴，但，人总是要长大，不可能活在过去，把握当下，珍惜眼前，才是幸福。”赵怀光语重心长地娓娓道来。
“是我辜负了谖谖。”杜御风把心结敞开，“也伤害了庭雨。”
“御风，问问自己的心，到底那里住着谁？”赵怀光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我……”
“你可以不用马上回答我，你应该直接跟住在心里的那个人说。御风啊，喜欢不一定是爱，爱不一定是爱情，照顾不一定是责任，责任是不是你的，也不是由你一个人说了算。你说对吗？”


休息休息

（二十五）主动地吻
夜更深了，万籁寂静，半月挂在枝头，为晚归的路人点亮微光。
“御风，伯父现在能和爷爷冰释前嫌，真是太好了。”庭雨露出了开心的笑。
“以后离郝向明远点。”这小气的男人还在计较。
“别胡思乱想嘛，没那么严重啦，我只是去看了场电影而已。”赵庭雨有些耍赖。
“而已？你不知道这郝向明对你图谋不轨吗？！”杜御风对赵庭雨的说辞很生气，恢复到典型的扑克脸。爱情里，男人也容易斤斤计较吗？
看着他余气未消吃醋的样子，庭雨很受用，只有在乎才会生气，京麒说的。庭雨狡黠地突然凑过去，快速地在杜御风脸上亲了一下，杜御风被偷袭得睁大了眼睛，开心的笑一闪而过，赵庭雨并没有发现。
杜御风轻咳一声，故作随意地用手指点了点嘴唇，眼睛随意地飘向窗外，庭雨羞涩地思虑片刻，还是鼓足勇气，慢慢地靠近杜御风，两唇相遇的那瞬，犹如触电般颤栗，杜御风的手穿过庭雨柔顺的黑发，温柔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变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饱含惩罚、占有、原谅、无尽的爱恋。
突然，大门开了，随即，门灯照得车里两人透亮，“哎哟，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老眼昏花了。”凤霞歉意地边打招呼边用手遮住眼睛，欲盖弥彰得有些明显。
车里两人迅速弹开，有些慌乱，杜御风尴尬地舔了下嘴唇，庭雨胡乱地理了理头发，像是要掩饰什么，抓起包立马下车。
“小心一点，明天我来接你。”杜御风的叮嘱被庭雨使劲地关在车里。
赵庭雨故作镇静地快步进屋，牵强地向凤霞傻傻一笑，还好爷爷奶奶已经休息了。背后凤霞再次强调：“我只是听着车子开进来的声音，很久了也不见小姐进来，所以不放心出来看看，其他真没看见……”
弯月与最亮的两颗星星，巧妙地组成了一个漂亮地笑脸。
（二十六）庭雨学车记
董事长特助办公室。
杜御风认真地在电脑上查看邮件，刚刚济州岛那边的项目经理发来了度假村建设近况报告，杜御风边看边记录下关键内容及自己的一些想法。
“叮铃铃……”手边的内线电话响了，杜御风放下手中的笔，拎起了话筒，“杜御风，请讲！”
“御风……”电话那头传来庭雨的声音，杜御风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什么事？”
“恩……御风，我想学开车，你教我，好吗？”
“怎么突然想学车？我不是每天都可以来接你上下班的吗？”杜御风有些皱眉，不知道这小脑袋瓜子里又在想些什么。
“可是，你不可能每次都有时间啊。就像那次看《最勇士》，如果我会开车，郝向明就没理由要送我啦……”这不怕死的赵大小姐，“往事”重提，也不想想自己的理由有多烂。
“好，我教你！”杜御风怕横生枝节，立马答应，万一她去麻烦“其他人”就不好办了，“每天下班后，没事的话，就教你开车，就从今天开始。”
夕阳的余辉洒在这条车迹罕至的马路上，一辆孤零零地黑色轿车停在那里。
“右脚控制油门和刹车，左边的是油门，右边稍大的是刹车，记住！”杜御风认真地讲解。
“那左脚这边怎么什么也没有，它没什么事的吗？”赵庭雨把头探到下面，疑惑地问。
杜御风见状，一把拎起庭雨的脑袋，“记住，以后开车的时候，千万不能把头探下去，哪怕是掉了手机、钱或者其他任何重要的东西，只能停下来以后再拣，记住！”
“哦”赵庭雨认真得像个小学生。
“这部车子是无级变速。记住，D：前进，R：倒车，N：空挡……”杜御风耐心地讲解完车子的基本使用说明后，慢慢靠近赵庭雨，庭雨顿时觉得血液倒流，憋红着脸，咬着嘴唇，期待着什么。
“又在想什么呢？”杜御风帮她拉好安全带，强忍着好笑，“记住，以后开车第一件事，系好安全带！好了，发动车子吧”赵庭雨撇了撇嘴照做。
“看前面……身体别贴着方向盘这么近……手臂不要这么僵硬……兼顾三个后视镜……看后视镜用眼角余光看，不要盯那么长时间……笔直开，方向盘不要动来动去……加点油啊……”这辆黑色的轿车在这条孤零零地马路上，歪歪扭扭地龟行，磨砺着杜御风的耐心，“你这笨女人，我说了，身体离方向盘远一点，”边说边把庭雨往后拎。


“不许说我笨！是这车子太大了，不靠近点，我不好控制。就没有女士开的车子吗？”赵庭雨把责任推到了车子上面，让杜御风很无语。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也饿了，送你回家。”杜御风觉得自己这个老师当得有些挫败。
“我想吃你妈妈做的菜，”赵庭雨撒娇地摇了摇杜御风的衣袖。
“那你打个电话给爷爷，别让他们等了。”两人换好位置，杜御风启动车子，一起回家。
（二十七）好想就这样幸福下去
“哇，伯母，我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赵庭雨夸张地赞叹。
“那你们两就早点结婚，结婚后住这里，这样就能天天吃我做的菜了。”孙福梅无比开心地看着庭雨开怀地吃着她精心烹饪的小菜。
赵庭雨不好意思地偷偷看一眼默不做声的杜御风，心下小鹿乱撞，脸上因为害羞泛起了红晕。
“庭雨啊，我们家阿风就是不善于表达，其实他心里一定急着结婚。” 孙福梅急忙给自己打了个圆场。
三人吃完饭，庭雨帮孙福梅一起收拾整理好，就像在预演和谐的婆慈媳孝，孙福梅乐呵呵地放好最后一个碗，“庭雨，今天已经很晚了，就住这里吧？！”
听闻此言，正在喝水的杜御风差点喷出水来。家里一共有三个房间，自从姥姥搬走以后，那个房间倒是一直空着，只是这次回来后，已经把它改成暗房，把爱好的摄影关进这间屋子，也算是忙碌工作之余的放松。那么说来，如果庭雨住下来，要么跟妈妈一间，要么就……杜御风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多了，用力甩了甩了头，“我送庭雨回去。”
孙福梅笃定地不置可否，拎起了电话，“喂，赵老爷子，庭雨刚在这里吃过晚饭，我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就请她住在这里，您看可以吗？……哦，好的，是啊……哈哈哈……好的，再见！” 孙福梅心定地挂断了电话。
“妈，又不是很远，你不用这么夸张吧，我开车送庭雨回去就是……我车钥匙呢？”杜御风怎么找也找不到车钥匙，刚刚明明就放在茶几上的，再看看装作不知情地母亲一眼，杜御风没脾气了。
“那不就结了，我还要跟我的准儿媳妇聊天呢，”不由分说地拉着赵庭雨进了杜御风的房间，这两人聊天难不成打算在他的房间？真不知道这宝贝妈想干什么，杜御风放弃了思考，先去洗澡再说。
兴许是先前学开车时注意力太集中，加上刚才真的是吃太多了，人就容易犯困，杜妈妈明明是说去给她找件没穿过的睡衣，怎么要那么久，瞌睡虫就这么找上门了，脑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等杜御风洗好澡进房间，就看见赵庭雨很没形象地斜躺在床角，嘴角还依稀有些口水，样子甚是可爱。轻柔地将她摆摆正，让她睡得舒服点，没想到，赵庭雨的手像八爪鱼一样，毫无预警地勾住了杜御风的脖子，像抱着自己床上的那只超大泰迪熊一样，好有安全感，紧紧地抱着。杜御风无奈地任由她这么抱着，即使这姿势是有多么地累。门缝里，孙福梅露出了得逞的满意的笑。
幸福在不断地扩散，好想就这样幸福下去……
（二十八）暧昧的早晨
窗外阴忽忽的，以为天还没亮，生活起居极其有规律的杜御风在生物钟的驱使下，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该起床了，一晚糟糕的睡姿，让杜御风很不幸的落枕了。他轻轻拍了拍丝毫没有醒来迹象的赵庭雨，这只小懒猫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眼睛还舍不得睁开，脑子里却在纳闷，怎么感觉昨晚的泰迪熊只有脑袋是毛茸茸的，其它地方的毛呢？……不对，昨晚自己睡在哪里来着？
赵庭雨奋力睁大眼睛，在对上穿着睡衣的杜御风的迷离的双眼时，“啊……”字还没完全脱出口，就被杜御风迅速地用手捂住，另一只手在嘴边比了个“嘘……”，赵庭雨因为极度害羞而有点手足无措。
“等我一下，马上送你回家。”为避免尴尬，杜御风赶紧离开房间。
赵庭雨跟在穿戴整齐地杜御风后面，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庭雨，起来了？！昨晚……睡得好吗？” 孙福梅意有所指的试问。
“哦，很好，谢谢伯母，呵呵……”赵庭雨很不自然地羞红着脸回答。这让孙福梅浮想联翩。
“阿风，你怎么了？没睡好？”看见儿子扭着脖子很不舒服的样子，关切地问。
“没事，有点酸痛而已。”说话间又试着扭了扭脖子。
“哦？！……”孙福梅意味深长又有些暧昧地探究着两人的表情，“呵呵，那快来吃早饭吧！一定很饿了吧？”
“哇……”看着一桌丰富的早餐，赵庭雨眼中闪着兴奋地光芒，“还有上海小笼也！”雀跃着想要入座享用。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早饭不吃了，我现在送庭雨回家换衣服。”杜御风拉住了赵庭雨，拿起餐桌上的车钥匙，不满地看了一眼妈妈，孙福梅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不急嘛，伯母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多不孝啊……”赵庭雨两眼盯着桌子，跃跃欲试。
“来不及吃了，赶快回家换好衣服，回公司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快走！”杜御风架着庭雨快步往外走。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有重要的会议！”赵庭雨的眼神对一桌早餐充满了依恋和不舍。
“我说有就有！”杜御风霸道地把庭雨拎进了车子，远离母亲暧昧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