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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瓶邪黑花。


IP属地:四川1楼2012-10-07 18:46回复

    已是初冬,风吹在身上冷得彻骨。
    解语花皱着眉看眼前那个带了墨镜的男人,心里莫名地有股烦躁的情绪往上涌,
    “你是...黑瞎子?”
    虽说他的话是用了疑问的语调,可看他的表情,却完全是确信无疑的样子。
    黑瞎子将手插在兜里,懒散地踩在几簇枯死的草上,到确实是很符合吴邪给解语花形容他时所用的词语,"地痞"。
    “对。是黑瞎子。只是瞎子还要劳烦花儿爷收留了。
    正说着,黑瞎子将手从兜里抽了出来,而手里还捏着个被他揉成一团的纸条。解语花伸手接了那张纸条,细细地将它捋平,然后才将纸条在自己的面前展了开来。
    小花:
    黑眼镜暂且寄存到解家,务必留下他。原因勿问,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我要和小哥去下个斗,吴家你多照应。
    吴邪
    纸上有几行很漂亮的瘦金体,只是由于写字的人赶了点,字里行间都透了些许潦草出来。
    “怎样?花儿爷”
    黑瞎子从解语花手中拿了纸条,揉成团又扔回了自己的衣兜,嘴角也多出了个似笑非笑的奇怪笑容。
    吴邪的面子他不能不给。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最多就是黑瞎子犯了什么事来解家避避罢了,让底下的人做事谨慎些,过了这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解语花稍稍想了下,接着抬头对上黑瞎子的脸,
    “可以。吴小三爷交待的事,解语花自是会办到,这点你不用担心。”
    吴邪知道解家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对解家有威胁的人他不会往他身边推。只是,若他吴邪一个不小心看走了眼,那也就别怪他这个解当家下狠手了。
    他不是吴邪,他没有办法去全身心的相信一个人,没有丝毫的怀疑。就算是对着吴邪他也做不到完全信任的地步,更别说这个到现在为止他也仅见过一次面的黑瞎子。
    “那就多谢花儿爷了”
    黑瞎子扯着嘴角说了几句客套话,冬日浅淡的阳光投在他的墨镜上,聚成了片转瞬即逝的反光。那光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却将解语花的眼刺得有些生疼。
    朝着黑瞎子做了个跟上的手势,解语花转身进了解家大宅,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踏进长廊,解语花却觉得心中的那股烦闷越发的强烈起来。解语花紧咬住下唇,想借此得到一丝缓解,却很遗憾地发现这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轻呼口气,解语花干脆一拳砸在了自己身边的墙上。墙上的墙灰被震得簌簌的往下掉,手上也传来阵疼痛,解语花却是舒了口气,终于把这种感觉抑制下去了,说真的,他很不喜欢他心里多出的那种感觉。
    黑瞎子靠在墙上,啧了一声,只觉得这男人是真狠,却也是过于的追求万无一失。
    指指前边的一间房,解语花朝黑瞎子敷衍地笑了笑,
    “就是那儿了。你自己去吧。这么近的路程你黑瞎子不至于走掉吧。我有事先回房了。
    走了几步,解语花却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回头叮嘱道,
    “***没事别乱走。出了事我不好跟小三爷交待。”
    他的心情已经完全被扰乱了,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解语花莫名地便听见身后传来阵很轻微的响声。
    解语花的眉心突然一皱,然后几乎是本能一般地转身做了个回防的动作。
    黑瞎子倚在门边,好笑的看解语花如同只受惊的猫一般瞬间警惕起来的模样,
    “紧张过头了吧,花儿爷”
    特意将尾音拖的长了些,以至于听着满满的尽是戏谑的意味。
    解语花瞥他一眼,带了淡淡的讽刺与嘲弄,
    “不然黑爷以为解语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独处时无论听到什么响动也必定要摆出防卫的姿态来。这个算是那几年留下来的后遗症的习惯,确实救了他很多次。
    黑瞎子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是做他们这一行的,脑袋都搁裤腰带上挂着呢,一不小心这脑袋就得掉。
    半眯起眼,解语花盖上手中的笔,转头看了身后那人一眼,
    


    IP属地:四川2楼2012-10-07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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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干什么”
      他的面色稍微有些沉下去,一向清越的声音中也带上了点凌厉的味道。
      黑瞎子耸肩,勾了丝无奈的笑出来,
      “来看看你是不是安好。小三爷的吩咐,护你无恙”
      解语花其实很想信他这句话的,可偏偏这话里带了太多玩笑的成分,再加上黑瞎子地痞似的模样,他实在是不能放任自己去相信这样一个人所说出的话。
      所以,他更倾向于黑瞎子是为了什么目的才来的想法。
      不着痕迹的将手边的文件往里推了推,解语花把玩着置于书案上的砚台,轻笑道,
      “看完了吧。我好的很。所以,可以给小爷滚了么”
      其实话一出口解语花就后悔了。
      他有点恼怒了,他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居然如此的任意妄为,解家做事的准则是谨慎,而他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展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这不像他,不像平常的,解当家。
      黑瞎子绕过解语花,径直坐到了他旁边的一张沙发上,悠闲地从烟盒里掏出杆烟点上,
      “花儿爷今天好大的火气,怎么,黑瞎子犯了你的哪条大忌了?”
      解语花听了此话也是暗舒口气,他还不想跟黑瞎子对上,他在道上也是个和哑巴张齐名的人,对上他,于解家有害无利。对解家没有利益的事,他不想也不能去做。
      朝着黑瞎子歉意的笑笑,解语花转回身去。他不想再说什么了,以他现在的状态,只会是言多必失。
      见解语花不说话了,黑瞎子也闭了嘴,靠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打量着解语花。
      而解语花此刻正专注地盯着眼前的文件,微抿着唇,背也挺得很直,带着很淡的冷列与安静的感觉。
      这个男人,确实是长得精致啊。
      黑瞎子低头猛吸了口烟,然后冲着解语花的方向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将烟雾吐了出去。黑瞎子很少去给别人下长得怎样的定论,这次,算是破例了吧。比解语花长得好看的人黑瞎子见过不少,男的女的都有。但解语花的那种感觉是别人模仿不来的,那是一种由从骨子里渗出的狠厉与原本就已极美的皮相混合而演变成的,让人铭心刻骨的感觉。
      “听说,花儿爷以前会唱戏啊”
      黑瞎子将手枕在脑后,闭上眼慢慢地开始勾勒解语花身着戏装,一颦一笑的模样。
      “不是以前,现在我也会唱”
      解语花的目光没有丝毫停滞,依旧在眼前的文件上快速浏览着。
      他从八岁一直唱戏唱到现在,从当年那个累了疼了还会哭会流泪的解雨臣唱到如今这个能独挡一面的解语花。
      他到底弄丢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自嘲地笑笑,解语花突然间就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呵,是么,那倒是瞎子疏忽了”
      黑瞎子伸手掐灭了烟头,毫不在意地掸掸手上沾染到的烟灰,继续开口道,
      “瞎子有幸,以前听过二月红唱的一出戏。啧,从那嗓子出来的声音,真的能让人十天半个月都忘不了。”
      二月红带出来的徒弟,嗓子再怎么也差不到哪儿去,要是给毁在了他这杆烟上,那可就是罪过了。
      师父?解语花终于是停下了手中的事,回头瞅了瞅黑瞎子,眼中疑云遍布。
      他是师父那个年代的人? 他妈的,那个天真无邪给他送来了个什么人?又是个跟张起灵一样不老不死的怪物?
      解语花忽然有种不大好的感觉。
      他那个天真无邪的发小,牵牵绕绕地,好像又被带回了最初的那个谜团里...
      解语花的神色渐渐冷淡了下来,回过头继续开始做那些他身为解当家所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周身好像又笼上了最初的那种警惕感。
      解语花像只狐狸。狡猾并且敏锐。
      黑瞎子不停的拨弄着手中的打火机,在心里给他下了这样一个结论。而很多年后,黑瞎子才明白过来,其实,解语花并不像狐狸。
      因为,解当家他生性凉薄,寡情无心。
      “花儿爷,太聪明了不好,毕竟,慧极必伤...”
      黑瞎子躺在沙发上,背对着解语花说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
      解语花顿了下,握着的笔在纸上留下道长且深的划痕,
      “相对于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解某更愿意选择,我为刀俎,人为鱼肉。”
      我为刀俎,人为鱼肉。
      黑瞎子抬眼看那个骄傲若斯的男人,轻微地叹气,却未曾发现有种莫名的情愫在他心底,潜滋暗长。
      慧极则必伤。刚极则易折。
      而他解语花却是,即折又伤。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像小三爷那样活着,岂不更好...”
      黑瞎子梦呓般地说着,声音极小,随后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像真的睡去了一般。
      解语花捂了嘴笑,笑得很轻,却不知为什么连声音带人都笑得有些发颤的模样。
      像吴邪那样活着?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永远也无法活得同吴邪一样。不是因为他肩上背负了个解家。只是因为,吴邪身前有个张起灵,而他解语花,是孤身一人。
      


      IP属地:四川3楼2012-10-07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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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瞎子在解家住了一月余,天天看着解语花一脸倦怠的出门,然后或一身血污或满眼血丝的回来,最后点着宁神香服下安眠药浅浅睡去。
        日日如此,没有一天有过变更。
        黑瞎子没有告诉过解语花,其实他一直觉得他活得很累。
        他好像从来就没有为自己而活过,他的存在似乎就只是为了肩负起解家的兴衰荣辱罢了,仅此而已。
        或许,这便是孑然一身的好处吧,黑瞎子默默地点燃支烟,于是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活着也是一种上天给的恩赐。
        听见门吱呀的响,知道是解语花回来了,黑瞎子抬眼朝门边望去。
        这次的解语花,有点不一样。
        尽管依旧是一身血污,满脸倦怠,双眼血红,但这次,黑瞎子却在解语花的眼中,看到了些许别的东西。
        那是几丝惆怅与悲哀,像是放弃了什么弥足珍贵的事物一样。
        伸手从黑瞎子那儿夺了根烟过来,解语花把烟放下进自己的嘴里,狠吸过几口后又一把将烟在桌上按灭了。
        他的嗓子怎样他自己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去沾染尼古丁。
        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撑不住了。
        “花儿爷?”
        黑瞎子试探着唤了解语花几声,没想他却没有应答,一脸的恍惚。那模样,着实是不像那个以冷静谨慎著称的解当家。
        “出去”
        解语花的愣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只是没想他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对着黑瞎子下逐客令。
        “花儿爷这是要赶人了么”
        “我说出去!”
        解语花猛地一拍桌,血丝遍布他整个眼睛,声音也已经有点破音,再不复往日里解当家倜傥风流的姿态。
        在原地呆站了几秒,黑瞎子转身走了出去,还顺手替解语花带上了门。
        对于这个样子的解语花,黑瞎子其实是不屑的。
        不屑于他只因做掉了一个人,便失态到如此地步的幼稚心态。他不是别人,他是解当家,载在他手里的人估计不计其数,难不成他每一个都要去颓废一下,以祭奠他沾了血的双手?他到底以为他是谁?
        有解家的伙计从站在院里的黑瞎子身边走过,状似惋惜地在彼此交谈,
        “当家的这次算是下狠手了”
        “可不是。除了小三爷跟霍小姐,当家的那些个青梅竹马全被做掉了,一个不留,以绝后患。”
        一个不留,永绝后患。
        黑瞎子忽然觉得他刚才的不屑之情来的如此荒唐。
        解语花算是亲手埋葬掉了他幼时的记忆,抹去了证明解语花曾经也有血有肉的存在过的最后证据,然后逼着自己走上了一条无法后退的路。
        而此时,呆在房间里的解语花却跌坐在沙发上,发丝凌乱,神情恍惚。
        缓慢地抬手覆上自己的眼,解语花觉得奇怪,明明就感觉到手上有潮湿的东西的,可眼中竟然连半滴泪都没有。
        分明很难受,可是却没有办法流泪,那种近似于百虫噬心的感觉,很不好受。
        解语花闭上眼,眼前一一地浮现出那些人的眼神,不可置信,怨毒,不甘,以及淡淡的怜悯。
        对,怜悯,尽管解语花很不愿承认,可那些人确实是如此真切的在怜悯着他这个永远无法为自己而活的可怜虫。
        猛然间的感觉身心俱疲。
        解语花用手枕着脑袋,沉沉睡去。他知道他不应该就这么睡去的,因为屋外还有个来路不明的黑瞎子,他得防着他。可他不想再撑下去了,就让他,任性这么一次吧。
        听到房间内没有声音了,一直站在窗外的黑瞎子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站在桌旁瞧着趴在桌上的解语花。他知道他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否则依他平时那种浅眠的睡觉方式,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近得了他的身。
        脱了黑色风衣披在解语花身上,黑瞎子的手轻抚过解语花因沾了血而腻在一起的头发,很轻的唤了声,
        “花儿爷...”


        IP属地:四川4楼2012-10-07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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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忘记打TBC是要闹哪样= =。。。。开小号发文真麻烦还要输验证码= =。。。


          IP属地:四川5楼2012-10-07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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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人好…文笔都这么好啊啊●ω● 


            IP属地:辽宁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2-10-07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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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2-10-10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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