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素色白衣飘然立在山崖上,唇微抿 似乎不满意这眼下的景色、亦是有什么担忧之事。
我抱膝,安静地坐在师父身后的大石头上。
师父在想心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他
不过也罢。这深山老林的 也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出现。
从记事起,我便一直随着师父
师父说 他是妖
师父说 我是被捡来的
师父说 我身边唯一的信物是一块玉佩
玉佩呈半月形,左边的边缘部分不是很整齐、上面写着“一世黎明千昏晓”
师父说 我是被丢弃在深山里的,或许我的家人还在
我从来没有要求师父带我出山 因为师父会法术,我们也根本不需要出去
不知是与身具来,或是与师父一直在一起 我能与动物交谈,却不会任何法术
师父拒绝教我法术,他说我是人类、说我不需要学、说他会保护我
我心里自嘲的笑了。师父说要保护我、他根本来不及保护我他的心里住着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清秀却不失活泼的女子,每天 师父都在地室通过千生镜看着她
这是在三年前我发现的秘密、也是我认为自己爱上他三个月零十一天发现的秘密
那女子,我从未真正见过她。只知道师父爱着她
“黎儿、回去吧”甩了甩素白的水袖,那双毫无波澜的丹凤眼看向我
我顿时一阵酸楚、想必是师父又在想那女子
“师父..你说,这世间 爱到底是什么?”我脱口而出的话倒是没有让他有任何惊讶
“爱恨情仇、无世亦无爱、无爱亦无心。”淡淡的语调,我的心揪得更紧了
最近的师父越来越冷漠了,因为那女子么?
抬眼,看见前面有个人的身影“师父!”我一边喊、师父早已冲了过去
“柠月!柠月!”看着师父着急把那女子扶进木屋的样子,难道那女子便是他日夜思念的人么?那为何她会出现在这?为何会昏迷?
突然我发现不远处还有个男人、好像趴在地上
我一咬牙,把他一并拖进木屋 师父在用内力帮那叫柠月的女子疗伤,并没有注意我
那名叫柠月的女子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却浑身透露着一股如莲花般高洁的气质
好不容易把男人搬到床上,发现他伤得很严重,右手骨折 右臂似乎是旧的伤口裂开了,浅紫色的衣服上有大片褐色的干血迹
右肩上被扎了三只镖 侧有一条很长的伤口 左腿小腿血流如注
看着男人脸上虽有两道血痕也掩饰不住那英跋的容貌
我皱着眉想 难道是正在被追杀?敌人下手下的这么狠,是真的要杀他?他们遇到了什么事?“黎儿、去打盆热水来..黎儿?”师父唤了几声,不见我应,才转过头来“这男人是谁?”“同那女子一起掉下来的。”我一边起身准备去打水,一边回答“师父只看到了那女子,却忽视了这个人。想必那女子就是师父日思夜想的人儿罢。”
“休得胡说,她只是我的一位熟人而已。快去打水来。”师父的语气中尽是紧张,连我的气都懒得生
“是。”我淡淡的应道,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后屋那口唯一的井。要是此时,我再使他生气,拖延救那柠月的时间,他对我、恐怕之后便会是爱理不理,更别说什么笑脸相迎了
“咯哒”我放下木盆“师父..水打来了。”
“嗯。”他拿布在水中浸了浸,细细的拭擦着柠月的脸。
我睡下眼帘,咬了咬唇“师父,我想出去。”
“嗯。”他的眼神一直在柠月的脸上,如此这般、又有谁会信这只是旧友般的关系呢?
“我想出山生活。”我不甘心,继续说道
“嗯..我知道我这里留不住你了,你自己当心些罢。”师父轻憋了我一眼,为柠月捻好被角、起身,自己调息休息
转过身、我立刻冲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整理东西,其实也根本没事么需要整理的,我只有几套衣服与一只两个月前师父做礼物送我的天山雪莲。
一边收拾着,我的眼睛就模糊了,我从未流过泪,也从来不知到流泪是如此难受的。
第二天,我没有和师父告别。天刚亮就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