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个十二、三岁身穿褐衣的削瘦肮脏小乞儿,身上背着个蓝布包,快乐步
轻脚地向札宁镇走来。一路上虽然水秀山明,到处都是好看好玩的,但是
小乞儿没有贪玩,低着头猛赶路。他马不停蹄地走,一直到正午的时候才
来到镇门口。
他抬头一看,望见石头城门上清清楚楚刻着“和宁镇”三个红色大字,小
乞儿终于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中午时间和宁
镇集十分热闹,小乞儿张了大眼睛看着人路两旁各式各样有趣的东西:卖
水果的、卖冰糖葫芦的、卖风车的、南胭脂、卖字画……小贩奋力地叫卖
着。这时本来就热闹的集突然响起一阵敲锣打鼓、人声喧哗的喝采之声。
小乞儿远远望去,看见了好多人团团地围成了一圈,不知在看什么?小乞
儿看见这么多热闹好玩的景致,立刻就绑紧了身上的蓝包袱,瘦小的身躯
挨进人群之中凑热闹。
只见两人正拳打脚踢地打得好不热闹,两个膀阔的大汉子在空中拆斗了十
来招之后,突然转身向围观的群众一抱拳。“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
们,咱们赵氏两兄弟今日路过贵宝地,为众亲表演这一套拳脚,叫T螳形
手……”
这两兄弟辛苦地比画半天,看热闹的众人给他俩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掏
出荷包里的银两,投入赵氏两兄弟。小乞儿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一
个劲地拍着掌叫好。巷口张大婶伸手掏腰际的荷包,却发现荷包竟然不翼
而飞了。
“天啊,有扒手,有扒手扒走了我的荷包啦……”张大婶用又粗又厚的声
音没命地喊叫。民众惊吓之余,每个人都低头来检查自己的荷包。
“怎么办啊,我们一家的吃饭钱都在里面呀”张大婶开始抽抽噎噎地哭泣
着。
“谁都别想跑!”一个大叔突然大喊,“现在扒手一定还在我们之间,每
个人都有嫌疑,咱们一个个搜身,一定可以抓到那个下流胚子。”
四周民众都点头同意大叔的说话,每个人都接受检查,以证明自己的清
白。居民们个个面面相觑,大伙眼光自然的落在了小乞儿身上。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老实不客气地开口问道:“这位小兄弟,我们从来没
有见过你。”小乞儿年纪小,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望着现场几十对兴师
问罪的眸子,矶怜怜地打了个冷颤。“这位大哥,你这样问我,是不是怀
疑我偷了这位大婶的荷包?”
这名壮汉子姓曲,镇上的人叫他小曲。是镇上的地痞流氓,人见人怕。他
对着小乞儿摇摇手,“我可没说荷包是你偷的,只是我们之前都没见过
你,所以想要搜搜你的身,看你身上是不是有张大婶的荷包。如果你是冤
枉的,我们自然不会难为你,但要真是你偷的,那我们可不能轻易放过
你。”
小乞儿听到要搜身,全身都紧张起来。他不服气地瞪着小曲:“我瞧你这
大爷,说起话来句句都合情合理,可骨子里全是放屁,我看你根本就是瞧
不起穷人。事实上,你是看我穿得破烂就看不起我,硬要说我扒了张大婶
的荷包。既然你要冤枉我,地我只好把实情给抖出来了。我刚才明明看到
你挨着张大婶,而且拿起她的荷包,现在居然想嫁祸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