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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佐】如果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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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白佐。新人拜吧。


IP属地:天津1楼2012-11-08 18:34回复

    “那不一样!”幸村难得打断他的话,“我们要强调的不是这个问题!小虎,你真的敢说,你对藏之介一点一点一点感觉都没有?”

    被幸村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噎住,佐伯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低头讷讷道:“没有啊,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嘛,他们在一起我不该高兴么。”

    对上佐伯失焦的清澈黑眸,幸村终于是败下阵来,软绵绵地搭在天台边的栅栏上,有气无力地说:“那你和藏之介的七年之约又算怎么一回事?”

    佐伯又乐起来,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开朗:“我们只是觉得彼此都很有缘,希望七年以后还可以一起为追逐梦想而奋斗,还可以在网球的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啊。”

    幸村和不二齐齐翻了个白眼,什么理想,什么网球,统统见鬼去吧!拿什么鬼话来糊弄他们,两个人谈什么梦想谈什么奋斗,谈着谈着还不就谈一块去了。天知道白石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稀里糊涂地会和谦也走到一起。更让人郁闷的是忍足侑士那家伙竟然毫不知情,任迹部怎么打压楞是无法通过忍足从谦也那里得到一点消息。毕竟之前白石和佐伯的感情好得离谱,白石还一有时间就往六角跑,可是谁知道这几天是怎么回事……一想到这不二和幸村就忍不住翻白眼。佐伯是他们的好朋友,他们当然也希望佐伯幸福。

    然而在大家都焦头烂额之际,只有当事人毫无自觉,竟然还说什么“挺好啊祝他们幸福啊”的鬼话,对此不二和幸村齐齐在心里暗骂一个“呸”!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啊,难道看不出来之前白石的意思吗?!

    可是看着此时走在前面东张西望满脸悠闲的佐伯,不二和幸村无语对视,他们的这个朋友,这个让他们所有人保护的单纯的朋友,的的确确是真的傻到这个地步。

    佐伯单纯,他们知道;佐伯善良,他们知道;佐伯没心眼,他们也知道。这些年一路走来,他们喜欢佐伯的原因就在于他的傻他的单纯他的善良,他们都保护着他,保护得那么好,只为了让他不要在这个险恶的世界丢失自己的本心。他们都希望他幸福,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们不忍心让他经历太残酷的人世。

    “我们该找白石谈谈……”不二摊开手掌,发呆地注视着掌心的纹络,似是自言自语,又像对一旁的幸村和迹部说话。

    “是该找他谈谈。”迹部哼了一声,“他这么莫名其妙地把小虎丢下来,小虎无所谓,但之前的事儿大家心里都清楚!本大爷就要跟他讨个说法,他这么想玩就玩想丢就丢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景,别说的那么难听。”幸村眼神一沉,“什么想玩就玩想丢就丢,小虎又不是玩具。”

    “就因为小虎不是玩具,才不能让他这么作弄!”迹部有点生气,但这确实是事实。不二和幸村一时竟也找不出反驳之词。

    “本大爷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下午一点半在樱花料理店门口见。”迹部甩下这么一句话就摔门走了,留下不二和幸村相视苦笑。

    “不用我们跟着一起去么?”手冢和真田有点担心。幸村踌躇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弦一郎,这是我们身为朋友必须的责任,还是由我们来解决吧。”

    不二看了看手冢,感受着那双清冷眼眸中的关心,心中一阵暖流涌过。“手冢,为了我、精市还有小景,那段时间小虎也帮了不少忙。更何况,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事情,我们是绝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手冢闭了闭眼:“嗯,我了解。”

    “安啦,我们不是去打架,没事的。”不二忍不住俏皮笑道,手冢和真田只得点头。 


    IP属地:天津3楼2012-11-08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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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还是暑假,白石这几天都借宿在忍足家。谦也的说辞是“网球部的部长很好的队友”,听到迹部耳朵里却完全变了样。他为自己的朋友感到不值,虽然说佐伯的球技不像他们一样卓绝超群,但也不必谦也差多少吧,那个白石究竟是什么意思!

      以大少爷无与伦比的经济实力,一点半的时候鲜红的跑车就已经停在了樱花料理店的门口。三个人从车上开车门,下车,这一简单的动作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没有理会那些窃窃私语,三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直到一点二十五,白石的身影才在阳光的映衬下逐渐出现在街道的另一端。

      迹部眯了眯眼,待他走到跟前时一偏头说:“上车。”

      白石错愕地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迹部从后面一个猝不及防推得踉跄,幸村和不二迅速从两边把他半逼半搡地架上了车,然后火红色的跑车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有什么事非得要搞得跟挟持似的么。”白石看看坐在自己两侧的幸村和不二,又看看前面驾驶座上不发一言的迹部,揉了揉肩膀忍不住苦笑。刚才迹部也是心情不好下手相当重,最关键的是白石一点防备都没有,而且还那么巧撞在了骨头上,跟错了位一样的疼。

      幸村瞥他一眼,那清冷的带着敌意的目光更是让白石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感觉他像个罪大恶极之人似的……

      不二终于揉了揉眉心忍不住开口:“小景,你刚刚,力气太大了。”

      迹部头也不回发出一声冷哼:“本大爷没揍他就不错了。”

      “他会心疼。”幸村低声开口,迹部和不二都忍不住神情一震。佐伯那时候很护着白石,谁说白石一句坏话一个不字都会让他念叨上半天,为此不二三人曾五次三番抱怨说小虎藏之介在你心里的位置竟然变得比我们还重要了么。可是有谁知道,他曾经那么护着的人,如今一转身已经牵起了别人的手。

      白石心底忽然隐隐感到了他们叫自己出来的那个目的,但一想到佐伯,他也只有苦笑。

      他们以为……他想丢下佐伯么?他们以为,他真的是玩玩而已么。

      不知道开了多久,久到不二快睡着了,幸村无聊地摆弄着指甲,迹部这才停下车,白石抬头,恍惚间看见了一片海天相接的蓝色。

      


      IP属地:天津6楼2012-11-08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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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千叶的海。

        已经接近黄昏,迹部竟然连闯了不知多少个红灯,狂飙超了不知多少辆车,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带他们来到了海边。

        白石回过神来的时候,迹部三人都已经下了车。迹部站在车前面背对着他,面朝大海,自言自语似的道:“白石,你该知道我们要找你谈什么。”

        白石身子一僵,那一瞬间的微妙变化并没有逃过幸村的眼睛。他摇摇头扯开一抹笑,缓缓的说:“佐伯,对么?”

        迹部回转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像睥睨天下的王者:“知道就好,那咱就明人不说暗话,给我们一个恰当的理由,如果不能说服我们仨,这事别想这么容易就过去。”

        白石抿唇沉默了半晌,却依旧是摇头道:“抱歉,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我和佐伯是好朋友,仅此而已。”

        “好朋友?!”迹部忽然激动地拍在跑车上,连一旁的不二和幸村都吓了一跳。“好朋友没事干拿什么理想去谈什么七年之约?!空想!你要是不喜欢小虎也不会放任他在你身边那么久!现在你耍够了说走就走了那么干脆一点留恋都没有的走了!一句好朋友就想把本大爷打发了?!”

        幸村看着白石苍白的脸色越来越心惊,也不知道迹部今天怎么就那么大火气,忙上前拉了拉他:“小景,你不要逼白石,让他解释啊。”

        白石低头沉默半晌,终究是苦笑:“我想,不需要解释。你们认为我是耍他也好,真心也罢,怎么想随你们……我和佐伯是好朋友,这一点不会变,只是我们的七年之约,怕是实现不了了。”他说着打开车门走下来,背对着他们渐渐走远。

        “白石藏之介!!”迹部终于气不过喊了出来,白石身形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却是没有回头,只是朝身后挥手,说:“转告佐伯,我希望他有朝一日真的可以达到那个巅峰,可以比我幸福!”

        迹部蓦地一怔,幸村和不二搭上他的肩,安抚似的却有些泄气,表情复杂地望着白石的背影越来越远,终于快要模糊不清。

        “白石藏之介!你把那些回忆丢给小虎让他一个人怎么走!你还在这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希望他幸福,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两个人的梦想要怎么让一个人抵达!”

        那个夏天的黄昏,千叶的海岸,白石渐行渐远的身影,波光粼粼的海面,究竟谁是傻瓜,谁是受害者,谁不曾得知的事实和真相,在谁的手里辗转反侧,终究输给了时光。

        其实,到底没有谁负了谁。

        就像巨大的停止了的时光之轮,把谁的记忆搁浅,一点一点覆灭,然后回归零刻度线,在最后的一瞬间消失殆尽。等在爱情的遥远路上的那个人,会是佐伯还是白石,没有一个人知道。

        包括他们自己。


        IP属地:天津7楼2012-11-08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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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伤痕像大火把心烧焦难以复活,有些过错像梦境破碎再次错过。」

          白石和谦也其实很诧异会在大阪遇见佐伯,于是难得的旅游也变得有几分尴尬。

          而佐伯却没有丝毫自觉,东瞅瞅西望望,显得比他们俩还兴奋。谦也看向白石,白石无奈地摊手,脸上是一副“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长到这么大的竟然还这么孩子气”的表情。

          在其他人眼里,佐伯的确是很孩子气的。他就像是个温柔的乖巧的懂事的大男孩,体贴的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管是爱的,还是不爱的。

          或许这才是不二他们心疼他的真正原因,在这个世界上,像佐伯这样的人真的太少太少了,少得在他们漫长的生命里也只遇到这么一个。

          “小虎……”白石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你什么时候来的大阪?”

          佐伯回头看看他,又看看他身旁的谦也,似乎察觉到自己有点电灯泡打扰到了人家的二人世界,有些抱歉的笑笑,说:“三天前,爸妈让我来这找一个人,送个东西。”他想了想,又说,“昨天我刚刚把东西送到,很快就走的,放心啦。”

          他说完就自顾自地被街边小摊的东西吸引了去,留下一脸莫名的谦也和脸色忽然难看起来的白石。

          “藏之介?”谦也惊讶地看着白石,有些不明白他刚刚是怎么了忽然不高兴。白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朝谦也温和地笑:“谦也,明天我们去泡温泉吧?”

          “啊,你是说大阪很有名的那个温泉么。”谦也眼睛亮起来,笑说,“好啊,我一直很想去看看呢。对了,不带上小虎吗?”

          他说着指了指一旁孩子一样笑着正和摊主交谈的佐伯,白石眼角微微跳了跳,然后缓缓呼出一口气说不用了,他明天就回去了。

          “诶?”谦也觉得哪儿不对劲儿,但他也说不上来究竟什么地方不对了。于是点点头只好作罢。

          于是白石笑起来,抬起左手揉了揉谦也的头发,似乎是情侣间亲昵的小动作,却让不经意间回头的佐伯纳入眼底,握着挂饰的手微微一僵。他想叫白石的名字,可是喉咙竟像哽住一样说不出一个字来。
          


          IP属地:天津11楼2012-11-10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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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伯轻轻的拥抱了迹部,然后是幸村和不二,他走的时候还是笑着的,在他们三个耳边轻声说:“小景,精市,周助,如果侑士弦一郎和手冢敢欺负你们,告诉我哦,我飞回来帮你们。”他说着俏皮的眨眨眼,迹部眼睛闭上又睁开,不二低了低头,幸村笑眯了眼,什么也没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看不见。

            “小虎,要保持联系,别忘了写邮件回来啊。”不二挤出一个笑容,纵使是如他这般整日淡然微笑着,在这种情况下也终究不能再保持以往的从容与淡定。

            佐伯认真的点头,笑得很开心,尽管他的眼眶也有点红,但是他还是笑着和他们挥手说再见了。迹部三人却怎么也没想到,佐伯这一走,竟就这么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联系。在此后的很多年里,任他们怎么寻找,却是再也没有找到他的影子。哪怕一点音讯。

            其实佐伯自己也说不清究竟为什么要来普罗旺斯,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这里的薰衣草很香,风景很漂亮。大片的薰衣草田在眼前绽开,像海市蜃楼般的幻觉。

            或许是逃避吧,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究竟为什么要逃,究竟在逃什么。命运总是这么的爱和善良的傻孩子开玩笑,开着开着,终于是把自己也开了进去。

            佐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白石的一举一动那么在意,为什么自己听到别人说白石不好会找一大堆理由替他开脱,为什么自己看的白石和谦也那么亲昵的举动会觉得胸口发闷,一切一切的问题,终于都在看到幸村和真田开玩笑似的一天天日子时恍然大悟。

            白石发现佐伯离开已经是两个月后,那个时候他从手冢那里偶然得知佐伯已经出国读高中,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白石,你真的不喜欢佐伯?”那时候,手冢这么问他。他看着对方的清冷眸子,忍不住苦笑。

            “说不喜欢都是假的,你们信吗。”

            “信。”就在白石以为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手冢突然吐出一个字。白石愣了愣,然后按了按太阳穴,抬眼看看手冢:“为什么信?”

            手冢摘下眼镜揉着眉心,半晌道:“不知道。”想了想,又说,“或许是直觉。”

            白石无奈地笑着摇头,他从不相信什么直觉,都是虚的。然而手冢戴上眼镜,却又开了口:“不二说,他相信他的朋友。”
            


            IP属地:天津13楼2012-11-10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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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这句话看了白石一眼就再次沉默。白石有些愕然,然而那意思很明显,不二相信佐伯,他信他不会信错人。

              有些绕口的一句话,有些隐晦的意思,然而白石还是听出来了,这让他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对于佐伯,纵使他有千百万个放不下,也得全部化成不得不放下。

              他已经在那段谁也不清楚究竟谁才是受伤一方的惨烈爱情里,真真切切地伤了佐伯,不论,他有没有察觉,还是自始至终没有想过要察觉。

              那个单纯的大男孩,在这场混乱的离奇的爱情纠葛里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漫无目的地走着却成为猎物,不知不觉地,爱上了,然后爱过了,就这么失了心。

              岁月的列车犹如机械的齿轮在谁支离破碎的记忆上轰轰烈烈地碾压而过,留下一地残存的碎片,和多年后物是人非的幕。

              终究不会有人想到,佐伯如斯美好的十六岁年华,在这场面目全非的爱情剧里,从没想过被爱,也从没想过爱人,却这么真切诚恳地上演着一个角色。他从没有过多余的心思,只是一心一意地、用尽全力地,去爱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爱他的,不爱他的。

              伤过的,没伤过的。

              全都那么不遗余力地爱着。

              那么单纯地、天真地、善良地、倾尽一切地爱着。

              最终于时光的洪流中擦肩而过。


              IP属地:天津14楼2012-11-10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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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不归,人不归,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

                “小景,很晚了,不去睡吗。”迹部站在占了整面墙那么大的落地窗前,十五层的高度让人目眩,脚下的霓虹的彩带和这个城市的红灯酒绿。迹部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右手拿着一杯红酒,望着夜空沉默。忍足无奈地靠上去,从他身后揽住他。

                “很晚了,睡吧。”

                迹部微微侧过头,忍足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耳畔,让人有些恍惚。

                “侑士,你说小虎怎么狠得下心,丢下我们三个一走就走十年。”迹部将手中的红酒酒杯举到眼前,有些失神地喃喃道,“十年了啊,没有邮件没有电话甚至连一个短信都没有,他怎么狠得下心,怎么忍心让我们三个发疯一样的找他十年而没有音讯。”

                忍足哑然,将头埋在他的颈侧,半晌闷闷道:“小虎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才不和你们联系的,不然他不会丢下你们啊,不会的。”

                迹部抿着唇,一双眸子里映出窗外城市的夜景,流光溢彩扑朔迷离。

                自从佐伯走后,至今已经整整十年。这十年间佐伯从未与他们联系过,他们也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佐伯。迹部还清楚地记得佐伯走后三年,幸村和不二忍无可忍飞去普罗旺斯,然而被告知竟然是查无此人。

                这个结果无疑让三人无法接受,就连手冢三人听了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可是佐伯的的确确就这么人间蒸发了,饶是迹部后来调动了迹部财团明里暗里的多少力量,终究却是没能将那人寻回来。他就这么消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就像死了一样。

                迹部闭上眼睛,如果不是自小对佐伯那种发自内心深入灵魂的执念,恐怕他真的会放弃这些年的寻找,真的以为那个整天傻笑着的单纯的天真的没心眼的孩子死了。

                他不会死的,不会就这么死了的。这是这十年里六个人无数次在心里自我安慰过的话,尽管听上去都那么假。

                找一个杳无音信的人十年未果,以迹部财团和忍足家黑白两道的势力,除了这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似乎再也找不出第二种说法。
                


                IP属地:天津20楼2012-11-11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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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离奇的是佐伯的家人据说是很早就迁居到意大利去了,而迹部辗转几回竟没能找出这一家人的下落。

                  这十年间发生了许多事,例如迹部忍足的感情在彼此家庭的压迫下终究还是坚持下来,最终得到了祝福,例如幸村和真田在长达五年的分离后再见时终于袒露向彼此袒露心声,例如不二和手冢最后冲破重重阻碍终于在一起,再例如,白石和谦也的分手。

                  那是在佐伯走后两年,白石因为父母工作调动的关系要暂时离开日本,在走之前和谦也提出了分手,而后的三年,白石回到日本竟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和谦也的关系,却只停留在了朋友。

                  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那一次,白石站在六角中学的门口,一个人呆了很久很久。迹部想他们兜兜转转,终究错过了彼此,最后谁也没有后悔,谁也没敢后悔,谁也都没办法后悔。佐伯已经走了,他走了那么多年,走得那么决绝而义无反顾,让白石连弥补和重新开始的机会都没有。

                  在那之后的很多个日夜,迹部闭上眼睛,眼前还会浮现出那银发少年温和开朗的笑容,然后在心里默默地骂:佐伯虎次郎,原来你才是我们中最狠的一个。

                  他们都小瞧了他,他一走就是十年,一走十年杳无音讯,仿佛从没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让那么多人发了疯一样的找他,却真真切切地消失在他们面前,那么狠心那么无情地把他们全部抛下。

                  而除了忍足谦也,没有一个人知道,白石当初的爱并非假话,和谦也的在一起也不过一个笑话。当初白石在一次偶然的体检中被查出患有胃癌,这对于十六岁正处于大好年华的白石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被勒令不许再打网球,否则病情会恶化得更加厉害。然而当时的白石没有答应,他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要求。

                  “我要继续打网球。就算放弃治疗,也请让我继续打下去,让我安静地走完这几年。”

                  没有人知道白石的执念是什么,然而谦也了解,白石喜欢佐伯,只有网球能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可是白石不忍心让佐伯承受这种痛苦,同性恋,这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并没有多抵触,可是在家长眼中却是大逆不道。所以即使骄傲自信如白石,也终究是没忍心把佐伯带上这条坎坷的路。

                  所以他才会找了谦也做挡箭牌,所以当佐伯走后两年他被迫离开日本前往美国接受治疗,然而却在那里被告知检查有误,他足够健康可以再活个几十年。这种戏剧性的变化和心理的落差几乎让白石难受得想哭。那时候,他终于得知佐伯再无回头的可能,在之后的辗转几年过程中也再没有佐伯的消息,白石渐渐意识到自己当年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而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
                  


                  IP属地:天津21楼2012-11-11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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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已长大,再也不可能回得去从前。

                    尽管白石依旧想要调查出佐伯当初到底去了那里,但终究是一无所获。心灰意冷之下,白石选择留在东京,他想,如果有一天佐伯回来,不会找不到他。

                    因为佐伯的关系,迹部等人这些年没少刁难他,父母对他也不理解,朋友的背弃和生活的艰难接撞而至,可是白石都一个人咬着牙忍过来了。他独自走着那条漫长的艰难的充满心酸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原本白石也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淡地过下去,十年来一次又一次结果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将他锻炼得已快要麻木,然而这样的生活却在某一天被迹部突然到来的电话打破。对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高傲,却在此刻竟带上了丝丝颤抖,白石听到他说出一句话,然后手机刹那间从手心滑落,掉在暗黄色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生生地扎进他心里。

                    “本大爷找到小虎了。”

                    为了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白石、迹部、幸村、不二、忍足、真田、手冢七个人一起飞往普罗旺斯。迹部怎么也没有想到,佐伯的消息竟是隔了十年才传回日本,而这十年间他竟一直都呆在普罗旺斯,没有一个人发现。

                    “你最好做好准备。”飞机起飞前,迹部表情凝重地对白石说出这句话。白石觉得心头沉甸甸的,迹部几人并没有太过高兴,因为他在找到佐伯踪迹的同时也知道了这十年来他销声匿迹的原因。

                    十年前,普罗旺斯。

                    佐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他竟然会在这里遇见菊丸和大石。

                    “诶,你们两个出来手冢他们不管的吗?网球部暑假没有集训的啊?”看着窜上窜下的菊丸和一脸无奈的大石,佐伯讷讷地出声问道。菊丸挂在大石身上摇啊摇啊的,眨眨眼狡黠地说:“手冢不知道啦,不要告诉他们哦。我和大石出来玩嘛,难得的暑假诶。”

                    佐伯忽然很理解大石,并且对大石每天在这么胃痛的情况下度日深表同情。

                    佐伯很高兴地拉着他们逛这逛那,却没注意到菊丸和大石复杂的表情。他们其实也早就从不二那里得知了佐伯和白石的事,菊丸不像佐伯,虽然他也单纯,但比佐伯还是要强很多,至少他比佐伯要幸福,有大石这么宠着。

                    


                    IP属地:天津22楼2012-11-11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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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同样的心性,没几天佐伯和菊丸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大石也是真的心疼这个温柔体贴的大男孩,三个人出人意料的投机。

                      所以当那场意外后,佐伯进手术室前说的那句“不要告诉小景他们”,佐伯恳求的眼神,让菊丸和大石狠狠地心疼。最终还是拧不过答应了他,却没想到这一答应带来了怎样的后果。

                      “我真的好心疼小虎。”菊丸看着重症监护病房里的佐伯,抱着膝撑着头蜷在医院走廊上的椅子里,大石把外套披在他身上,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

                      “白石怎么可以这样呢。”菊丸不满地转向大石,“他怎么可以丢下小虎呢。”

                      大石叹口气,揉了揉菊丸的头发:“英二,他们的故事很复杂,咱们不懂,也无法介入。”

                      菊丸漂亮的大眼睛微微黯了黯,或许他们永远无法明白,究竟在这一群人里,有着怎样的传奇。他们在经历的,创造的每一个奇迹,都将成为日后的传奇。

                      然而让菊丸真正惊恐的,是那之后医院走廊里繁杂急促的脚步声,和医生焦急利落的呼喊,以及躺在重症监护病房里,佐伯旁边的仪器,上面显示的画面,在有些刺耳的轰鸣声中,逐渐地变成一条直线。

                      这个夏天至此终于结束,有些故事也随之落幕。然而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序还是终。

                      END 


                      IP属地:天津23楼2012-11-11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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