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跳出盒子之外

早早地结束了上午的实验，宫泽一边解着白大褂的扣子，一边懒洋洋地走回办公室。说实在的，宫泽并不喜欢这次的课题——《碳五馏分反应动力学模型建立与气相色谱仪应用的研究》。实验耗费的时间相当长不说，成果的主要应用还是在基础高等教育教学领域，对实际生产基本没有指导意义，这让宫泽有一种杀鸡焉用牛刀之感。其实，选择主管本科生教学工作的野村教授作为自己的研究生导师也让周围的同学感到惊讶。毕竟，宫泽给人的印象一直是主张经世致用而非纸上谈兵。当然，原因只有宫泽自己知道。
在今天的日本东京，有一个称为“K”的黑社会性质团体。至于为什么叫“K”这个名字，有传言说是向意大利的“3K”党致敬，也有人说只是当初的创立者实在想不出文艺的名字，就勉强采用了“黑”这个词的罗马发音首字母来糊弄了事。无论当初的命名理由如何，致敬也好，糊弄也罢，唯一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K”目前已经成为了整个东京都地区最大的黑社会团体。而宫泽就很巧的是“K”的成员，还是高级别的那种。
说到黑社会，大体会经营一下几种产业的一项或几项：情色、军火、赌博以及毒品。而“K”组也不例外。随着社会经济的逐渐泡沫化，就算是黑社会，收入也受到了冲击。经济危机的到来更是加剧了这一影响，“K”甚至需要去靠重新在控制地区挨家收取保护费这一手段来维持经营，这让党魁秋元康很忧伤。而就在这一时期，顾问户贺崎先生果断地发现了“K”组产业结构中长期以来不合理的一环——贩毒。
贩毒，可以说是个一本万利的活。因为你永远不会担心找不到消费者，同时，毒品的控制力也相当惊人，因为控制住了人的欲望就基本控制了一切。可是，一个如此暴利的行业也是相当不容易经营的，在“K”以往的经营方式中，贩毒过程简化为以下几个步骤：与毒源联系，确定交易额度，接头拿货，向购入的高纯度的毒品中掺入杂质以增重，向各个零售点发货，售出毒品。

“佐江，，你学坏了，我可是.......”
趁着篠田说话的功夫，小嶋终于挣脱了篠田的魔爪，起身整理好衣服，气呼呼地巴了篠田的脑袋一巴掌。
“麻里酱大色狼，下午不是还有实验吗？我去食堂等你哦。”
“nyaro，篠田的咖喱，说好做一个月的哟，篠田要吃涮猪肉咖喱。”
“哼，想得美，只有茄子的！”
小嶋离开了办公室，篠田却没有立刻恢复扑克脸。而是一脸失落地整理着衣领。宫泽很好奇，篠田今天的表现很奇怪。虽然知道这个学长外表正经内心坑爹，可是在办公室里的篠田一直都是干劲满满的，今天居然一脸熊猫被抢了竹子的模样。
“麻里学长今天不开心吗？”宫泽问。
“投到AIChe.J的论文被退稿了。”篠田回答。
“学长的论文会被退稿？”宫泽很惊讶。篠田在学术研究上一直都是相当有水平的。宫泽记得，之前的老师在上课时总会向学生们夸奖自己曾带过的学生篠田麻里，学习认真勤勉，天资过人，本科时期就在Ind.Eng.Che.Res上发表过文章。在宫泽以及大部分同学的心中，篠田是同侪间的佼佼者。
“审稿人说论文需要主体复议，暂不同意发表。”
“诶，居然是这种理由，那学长打算怎么办？”
“打算吃一个月的咖喱来抚平心理创伤，可是nyaro又不答应给我做了，都是佐江的错。”宫泽满脑袋黑线，这家伙坑爹起来真是相当可恶，不值得同情。
“要不下班后请你去喝酒吧，我知道附近一家不错的地方，烤肉很好吃。”
“诶嘿，那晚上六点在办公室碰面。佐江要一起来吃午饭吗？”
“不用了，我吃过了，麻里学长快去吧，小嶋学姐在等着呢。”
“那好吧，拜拜。”篠田一边关电脑，一边起身，还没等电脑黑屏就急匆匆地离开实验室。在电脑即将进入关闭界面时，宫泽却走到电脑前按下了“Esc”键。究竟是什么论文居然让篠田滑铁卢，真令人好奇。而当宫泽看清论文题目时，差点激动地跳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困扰宫泽君如此之久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这救命的论文标题——《麻黄素的脱氧物提取与传质分析》，正是宫泽需要的制毒指导啊。

宫泽迅速将论文复制到了随身携带的U盘里，关上了篠田的电脑，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激动。有了理论指导，差的就是实践和修正了，宫泽再次穿上了刚脱下不久的实验服，走向准备室。野村教授对自己的学生一直相当信任，加上自己的实验室里也没什么贵重的仪器，所以放心的把钥匙给了宫泽。而这天下午的实验室里也不会有其他人做实验，可以说是宫泽变理论为实践的好时机。
实验的准备也相当的简单，所需的原料宫泽早就从“K”那里获得，而实验仪器也不是什么高端的设备，一般的实验室都能满足。一个小时之后，宫泽便站在实验台前，信心满满地准备开始实验。
取了4个小烧杯，用电光分析天平天秤分别称取了实验要求的原料。宫泽带上防毒面具和耐酸手套,把材料放入了烧瓶中。这时，一旁的恒温水浴箱还没有达到必要的温度。宫泽便趁机给篠田发了个短信，对于论文的事情表示了遗憾。可篠田似乎也在实验中，没有回应。

一路嬉闹着来到了烧肉店，推开店门，由于是饭点，店里客人不少，就餐位置在靠近里端的拐角处，似乎不是很理想。不过篠田和宫泽都不是挑剔的人，也就迅速坐下，准备就餐。宫泽是店里的常客，对于什么好吃，什么是招牌菜门儿清，不用服务生多做介绍便点得了菜，由于篠田不能喝酒，俩人也就这么给吃上了。
“啊啦啦，sae酱，又来光顾了惠姐我这儿了，边儿上的这位俊俏小哥是谁呀？”说话的便是老板娘，身着赭色的和服，迈着小步来到俩人桌前。
“惠姐好，这位是篠田麻里，一直在照顾我的学长。麻里学长，这位就是这家美味的烧肉店的老板娘，大堀惠。”
“大堀桑，在下篠田麻里，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篠田起身。
“哎呀，篠田君不要那么拘谨嘛，真是的，和sae酱当时一个样子，你们这些做学问的人呐都是那么严肃，叫我惠姐就好了。怎么样，烧肉合口味吗，篠田君？”老板娘笑的妩媚。
“相当的美味，恐怕能与之一争高下的珍味，只有美丽的惠姐您本人了吧？如果惠姐您不嫌弃的话，可以直接称呼我麻里的说。”篠田自然也发挥男公关本质，笑得一脸灿烂，自重全无。
“哦吼吼，小麻里可比sae酱会说话多了，嘴这么甜，多送你一份盐烧牛舌好啦。”
“那可就多谢惠姐的招待了哟。”依旧是男公关的笑容，送走了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后，篠田不忘回头冲宫泽挑了挑眉毛，笑得更加没了下限。
“诶，惠姐偏心啊，我来了这么多次也就送过我一杯可乐而已，学长刚来就送了这么好的菜品，不科学啊！”宫泽移开了视线，不去看那个男公关，自顾自地嘟囔着。
“谁让佐江总是这么沉闷无趣的样子，闷骚的太久了不利于身体健康哟。唔，牛舌真好吃！”篠田推了推眼镜，加起了一块肉放入口中。
“明明是是学长到处放电，连要做生意的惠姐都不放过，给我自重一点啊！”宫泽一边嚼着肉一边教训篠田。
“那每天在午休的时候吃着后援会的学妹的爱心便当，却完全没回应，害得学妹们伤心落泪却又前赴后继的木头又是谁呀？”篠田反吐槽。
“咳咳，肉快烤糊了，快点吃吧学长。”
“诶嘿嘿......”
俩人边吃边聊的时候，又有客人进店，宫泽无意间抬头一瞥，看到了来人却大吃一惊。其实，为了保证自己的身份的安全性，宫泽和“K”的接头原则是，除了宫泽的邮件邀约之外不接触，且接头地点“K”的人亦不可在自由时间随意进入。而现在堂而皇之出现在吧台的身着黑色皮衣的男子，正是宫泽的接头人——秋元才加。

一番话让宫泽顿时心里觉得难过了起来，宫泽知道，秋元虽然有些莽撞，热血，但是对“K”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党魁的一番作为能让秋元才加心生怨恨甚至打算离开，确实是触动了这些兄弟们心里面的底线了。宫泽拿过杯子，也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感觉从喉头直冲心间，突然让宫泽觉得无所适从。对面的秋元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边不断地往嘴里送着酒一边絮叨着。
“佐江啊，这‘K’哪早就不是你，我，优子在一起奋斗时的那个‘K’了。虽然地盘越来越大，生意越来越好，可这当初的魂啊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你呢，就不用愁啦，死胖子拿你还有用着呢，要你帮他干大事，优子也得争着这个老大，我呢，唉，这么多年了，让我走也舍不得。赌拳场那里还缺个头儿，看样子是得让我去管着。算了，不提这些个事情了，你也不爱听，你还得干你那什么大事儿呢。”
“才加，我......总之，甭管你有多少不满，是一天‘K’的人，就得拿自个儿当个‘K’的人来看，别再坏了规矩，至少和我一起把任务做完了。优子的事情我也会去找秋P表明自己的态度的。是兄弟，就做好自己的事，别忘了！”
“只......只要你和优子还认我这兄弟，我......我这气就算咽......咽不下去也咽了。来，干......干一个。”秋元明显喝高了，宫泽劝了两句没劝住也就陪着他继续喝。
“话......话说，听警局那里的消......消息说，搜......搜查四课成立了个特......特别行动B......B组来管咱们的闲事，说...... 说是要玩真的了。你.......自己个儿留神着点。我......我这晚上还得回去看场子，先......先走了”秋元晃晃悠悠地起身。
“等会儿，我这里刚做成了一点东西，正好你带回去给秋P，也别提今晚的事情，就说是我临时联系你接的头，记住了，东西得交到秋P手里，今天的事情不能再有下回了！”
秋元接过了**袋，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就摇摇晃晃地去结账。这是宫泽才想起了被自己晾在一边好长时间的篠田。

@秦时之夜
嘛嘛，秦时，别为挂科的事情烦心了。
你看，我更文了！

宫泽回到座位上时，篠田已经离开了，餐桌上留下的是已经烤熟并且保温着的烧肉和一杯牛奶。同时留下还有一张字条，上书“佐江，烧肉很好吃，可惜篠田有事要先回实验室，实在不好意思，就让篠田做东好了。”署名处还画了只傻笑着的熊猫。宫泽看了看牛奶，叹了口气，明明是自己和朋友聊天把麻里学长晾在了一边，却搞的像是学长怠慢了自己一般，还体贴地准备了牛奶，不得不说这位学长还真是温柔啊。
大口喝完了牛奶，宫泽摇了摇脑袋，离开了烧肉店。今天晚上才加的那番话确实给宫泽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没有想到组织在自己任务的这段时间内竟然发生了如此的变化，而宫泽之所以被隔离在组织的权力交替之外显然是秋元康有意为之。秋元康为何对大岛进行如此动作。宫泽自问可以窥知一二，可是为何要将自己隔在这之外却难以琢磨。如果是真的打算给大岛一个教训，那宫泽自己绝对是应该一起受到制衡的部分，如果只是作出姿态给其他人看，那宫泽就更应该介入其中才对，宫泽却想不通关节。
自父亲离开之后，原本属于父亲的势力都进入了秋元康的囊中，可是野心家秋元康却并没有像其他人推测的那样把宫泽组的势力据为己有，反而将宫泽确立为宫泽组的继承人选进行培养，宫泽也跟着父亲的老下属们学了不少东西。如果不是突然的制毒计划，宫泽现在应该也和大岛一样开始负责组织里的生意了。
尽管从未经营过组织里的生意，宫泽仍然是大多数“K”组成员心中的高级干事，可是秋元康的态度却随着“K”的发展愈发的不明朗。一边悉心培养着宫泽，却不让宫泽插手生意，另一边却实实在在地处理掉了几个想取宫泽而代之的老宫泽组的成员。没人可以猜透这个整日里一脸笑意，看起来如同和蔼的中年富态大叔而实际上控制了整个东京黑势力的秋元康的内心的想法。
想不通问题的宫泽决定直接与秋元康进行对话，秋元康多年的培养让宫泽更倾向认为党魁有着无法言说的打算，而这是宫泽自问必须了解的计划。宫泽向秋元发去了一封邮件。
“To Y.A
因为有不得不直接见面的理由，请务必安排时间与我会面。
From S.M”
而当这封邮件发送到了秋元的邮箱的同时，警视厅搜查四课特别行动组B的电脑上也不出意外的截获到了它。

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更了→_→

邮件的内容相当简洁明了，并没有太多的可以琢磨的地方。可是，这措辞的方式以及署名处的缩写却引起了渡边的注意。渡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之后，反向追踪了发件人的IP，地址显示了在都内。这个结果出乎了渡边的预料之内，因为此前偶尔拦截到的邮件往往不是无法追寻就是国外的IP，基本没有搜查的价值，一直令渡边苦恼不已。而此番的追踪却发现了令人惊喜的结果，这可谓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至少可以确定“K”中的人略放松了警惕，搜查不再是那么不得章法。
“由纪，我拦截到了发给秋元康的一则邮件，发现发自都内。”渡边扭头向身后的柏木由纪警部补报告了这一消息。
“好的，麻友，让我看一下”柏木离开了座位，来到了渡边身后，仔细浏览了整个邮件以及渡边搜查到的IP。
“唔......S.M......都内......看样子有必要和组织二课的同事交流下了。嗯，麻友，做得不错，这也许是个突破。”柏木拍了拍渡边的肩膀表示了赞许。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由纪，你知道的，自从上次被那帮家伙反咬一口后，上面并不支持我们搞追踪这一套，就连讯号都是我偷偷向有华借的。据有华的口风，之后的搜查估计是没办法用我的这些个宝贝了，明明刚刚有了进展的说。”渡边不甘心地敲着键盘，皱着眉头看向柏木。
“这事儿确实不好办，经过上次那么一闹，上面的压力似乎也不小。这高科技的设备不能用，咱们也就只能用最基本的搜查手段了。总之，这次的发现很重要，继续工作，我去和cindy汇报一下，也记你一功。”
柏木弯着眼角，安抚性质地揉了揉渡边的脑袋，走向了B组组长浦野一美警部的办公室。渡边则瘪了瘪嘴，无奈地整理着被柏木揉乱了的刘海，继续敲着键盘忙碌着。

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柏木发现浦野正在通话，抬眼示意了柏木不要出声后，浦野继续和电话那头交谈着。从浦野恭敬的语气和不屑的神态中可以推断出电话那头应该是警视厅的上层人物。柏木向浦野眨了眨眼镜，便坐在浦野对面，用口型问道：“上峰？”
浦野回给柏木一个无奈的眼神，用口型说道：“最添乱的那种。”
柏木变了个鬼脸，一脸“我懂你”的神情便不再打扰浦野，撑着下巴发呆。而浦野也打着哈哈，迅速地收了线。
“怎么了，由纪，有了新发现？”浦野望向柏木。
柏木向浦野叙述了渡边的搜查结果和自己的猜测，瘪着嘴向浦野抱怨道。“组长，不让麻友发挥本领也太浪费了她的才能了吧？”
“唉......你也不是不知道，上次美穗的事情，“K”请的律师太霸道。不仅让上面丢了脸，还拿公民隐私自由权来说事，又打严肃执法额度的主意，搞的我们很被动。”浦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着。
“切，又是上面那帮怕摘帽子的家伙！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一有事儿就卖手下人，简直昏庸至极！”
“别乱说话，水深着呢，听说和隔壁那栋楼还有点关系。这‘K’似乎不是咱们想的那么简单啊。”浦野冲柏木摆了摆手，适宜柏木停止这个话题。
“总之，好好地完成自己个儿的任务，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先丢一边。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记住了没？”
“是的，组长。”柏木敬了个礼。
“让大家继续盯着那帮家伙，总有露马脚的时候。由纪，看看你的肩章，要相信自己的力量，相信咱们行动组的能力。”浦野回了个礼，语重心长道。
柏木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篠田也不答话，只是鼓起塞满咖喱的脸颊，冲着宫泽眨了眨眼睛，又继续认真地吃着咖喱饭。宫泽正琢磨着要不要为了昨晚的事情向篠田道个谢，篠田倒是先开了口。
“对了，佐江。两天后有个科学峰会要在咱们学校召开。主讲的是从中国过来访问的高正明教授，正好是咱们的领域，野村老师管这件事儿。”
“嗯，也就是说轮到咱们实验室来负责具体事宜了呗。野村老师去美国审文章去了，那肯定是麻里学长你负责学术交流的部分，我估计又是打杂儿的差事。”
“这回你还真没说准，我要去福冈明天公干，这交流的部分打算让你来。”
“咱们实验室什么时候在福冈有合作了？”
“不是咱们的活儿，隔壁高分子实验室的指原在那给人家捅了个篓子。本来人家让设计个全混流反应釜，小指子这傻孩子居然把人家的厂区规划搞错了。现在要么把管道拆了重修，估计是不成，这成本得多高啊。要么重新设计个流程，我这一晚上尽忙着改图了，行不行还没个准，得让人家那边的公司看了才知道。”
“这不是欺负人嘛，上回竞赛也让咱们出人，拿奖了还不给报酬。这回高分子的篓子干嘛让我们来管啊？都拿我们当免费劳力了。”宫泽气呼呼地说。
“你知道的，野村老师耳朵根子软。隔壁的田中教授又是他学长，亲自来搬救兵，这能不答应吗？再者说了，这篓子要是真不管，也跟着丢人哪。”篠田摇了摇头。
“可是，论资排辈也轮不上我来交流呀，还有上泉。藤野他们啊，学长你别闹了。”
“佐江你也别推辞了，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做得好还有机会研究更前沿的领域呢。我到时候让指原给咱们实验室的人带些高级的特产回来。高教授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篠田咽下了最后一口咖喱，拿着空了的饭盒走到宫泽的办公桌前。
“我先去实验室了，谢谢佐江的早饭。”用饭盒敲了敲宫泽的脑袋，篠田转身去拿实验服。
“学长~~~~我~~~~~”
没有听完宫泽的话，篠田只留下了一个挥着拳头加油的背影便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章
“岛田，老实交代，你们的货是不是从‘K’那里拿来的？”桌子对面的警察一脸正气。
“你说什么呢，警官？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在路边捡到的啊，我们正想送警局，你们就来咯。我们是良好市民啊，警官。”被铐在椅子上的人一脸嘲讽。
“少给我耍花样，你明明是‘K’里秋元身边的红棍，别以为可以蒙混过去。”
“K，什么K啊，红桃K，还是方块K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警官，我要见律师。”
“你！ 少装蒜，别以为要见律师我就不能收拾你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扁你？”
“怎么，要打人啊，打人是犯法的啊警官，不是要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法律吧警官？”岛田开始大声地嚷嚷了起来。
“给我闭嘴，再叫唤就告你妨碍公务，试图恐吓司法人员！”
“那你现在是威胁我咯警官，不好意思啊，我说话就是这么大声，天生哒，你要是不适应就等律师来再说咯，我很有时间的。”
“你！……”
……
“这些狡猾的混蛋，我一定要给他们好看！”片山冲着审讯室外的墙壁狠狠地踹了一脚。
也难怪一向好脾气的片山阳加警佐失态至此，好不容易抓住了几个在新宿附近的酒吧里卖粉的小混混。其中“K”的小头目岛田晴香也赫然在列，原以为可以从这个出了名的有体力没智力的家伙嘴里套出点话来，可是岛田却像是变了个人。只要是和“K”有关的问题就装傻，和毒品有关的就装听不到，再不就是各种用话来呛你，什么都问不出来。
“一整晚的时间都在跟我耍花样，态度嚣张，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的小混混就是要好好的给他们上上课！”
“哈酱，冷静点。这家伙现在学聪明了，一直那律师来当盾牌，不好办哪”一脸倦容的仲谷明香警佐试图去安抚自己身边怒意满满的同事，递过去了一罐咖啡。
“先喝点东西，马上就要开例会了，大家一起讨论下该怎么继续搜查。”仲谷拍了拍片山的肩膀，两人一同走向了会议室。
……
“……以上就是目前审讯的情况。显然岛田想通过律师来规避掉一些敏感问题，试图否定自己和K的联系，汇报完毕。”
“好的，谢谢哈酱和明香。麻友，你那边什么进展？”浦野侧头，示意渡边发言。
“鉴识那边的同事给了结果，岛田此次携带的药品与之前我们搜查到的K的药品有较大的不同。之前的药品多数是用纯度70%左右的成药，加入一些可食用或者无毒的无机物进行掺兑以增加重量量，提供给吸食的人。而这次我们从岛田身上搜到的东西，纯度高达85%，且杂质均为有机物，并未进行掺兑，应该是原货，而且成色很好。”
“那就是说，岛田这回是在帮K运货，可这量也太少了吧。”片山说到。
“这确实很奇怪，而且为什么原货的质量变得这么好，难道他们换了卖家？”仲谷同样皱眉。
“不太可能换货源，这一个多月K和码头那里并没有交易，我们这边一直在跟进几个负责交易的K的高层的动向，可是他们完全没有动作。之前差点被我们截获的药品也完全没在市面上流出。”多田摇了摇头，语气很坚定。
“没错，而且根据线人的情报，这段时间K的内部在换血，我们发现不少高层的身边都换了人，一些小头目的位置换了生面孔，在这种时候交易的可能性很低。”宫崎补充道。
“我也不倾向换货源的推测，货头交过来的货一般都提前进行了少量掺兑，以防在验货时浓度过大吸死人，像这种完全不掺的药根本不能验，更别说交易了。”渡边举手。
“由纪你呢，有什么看法？”
“我也同意麻友的看法。而且岛田这次这么狡猾的对应也非常奇怪，明显是提前有人教过该怎么应付警察的问话。一个帮忙卖药的小混混而已，有必要防的这么严吗？吞吞吐吐，避重就轻，还吵着见律师，绝对不是卖个粉这么简单。”柏木习惯性地扶着下巴说。
“最让我好奇的还是这次岛田手里的东西，这么高的纯度，杂质还这么特别，除非……”柏木继续说着。
“除非是从药剂公司那里购买，或者是实验室用的化学纯级别以上的实验原料！”渡边抢答。

被挖坟了好慌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