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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石沉大海就太没意义了 好歹发一下 求共鸣


IP属地:美国1楼2012-11-24 01:35回复

    我不由自主的怵了一下。耳鸣又开始了:“笃——笃——笃——”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呢?

    身上布满了透过枯叶的斑驳的光影,刚刚闯入这个新的环境——寒窗十余载,鏖战考场,我站在了这所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名校,“终于能松上一口气了。”我想。
    人很多,但是跟我没有关系。新的导师,新的书本,新的同伴,新的生活向我袭来,呼着冷冰冰的鼻息,像间断的嘶鸣。
    我竭尽全力的适应着,但是仍然摆脱不了那莫名的陌生。

    我没有适应,比起同窗们我究竟逊色不少——他们都是一些出类拔萃的人,日日所谈的不免是些高深的听不懂的内容。意气相投,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借口罢了。我暗暗地承认:“我们一点也合不来。”
    他们也许也没想过要跟我合得来罢。
    跟着我的只有我的影子。漆黑的,如同黑夜里的雾,泛不起一丝的光。


    IP属地:美国2楼2012-11-24 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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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还有那个一个人——
      和我一样,他也终日形单只影,就像单飞的候鸟,却只有凌乱的羽。像被遗忘了,在挑选座位的时候,我坐在了窗边,为了吝惜那罕见的阳光。而他,毅然地不带有一丝的怀疑,坐在了最后一排的独座。
      他把身体蜷缩在墙的投影里,被人一直遗忘着。慢慢地,消失在越来越近的眼前。
      高谈阔论者继续着他们的学术,讲台上的教授们继续飞溅着唾沫。窗口投进的光渐渐地模糊着我的轮廓,亮的刺眼。我不止一次地注意着那个“他”,但是他被黑暗吞没着,细小的身影弥漫出绝望的气息。
      大概他的感受和我一样吧?——都是孤独的患者。
      但是我终于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而那个“他”说且仅说过这么一句话:“我和你们合不来!”这是我听过的最软弱也是最尖锐的人声。
      最后,伴着灌进脑海的冷风,时光飞逝。


      IP属地:美国3楼2012-11-24 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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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二学期的第一节课。
        大部分学生都到齐了。
        众目睽睽。
        他手里拿着一摞砖——布满灰尘的,粗糙的红砖。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闪了一下,欲言,但是终究又止了——没有人出一句声——他们继续着自己的日常。谁都不愿意去打破这一面沉默的镜子。
        沉默的镜子,平滑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走进来,又走了出去。周而复始。
        汗和尘渗渗地在他脖颈上形成一条条白色的斑痕,他努力地用手指抠住砖头,然后郑重其事地放在地上。不停地重复,不停地重复。弥漫起的灰渲白了角落的阴影,本该是一个非常出格的行为,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或者装作没有注意到。
        一摞又一摞的砖头随着秒针的脚步被搬进了教室,渐渐地垒起了人头高的一堆。弱不禁风的身影没有因为他的行为而得到一丝一毫多余的视线,手舞足蹈与奋笔疾书的奏鸣曲仿佛掺进了高八度的音符,尽管刺耳,鉴赏家们却煞有介事地继续着他们的欣赏。
        有水的声音,他把一瓶慢慢的水倒进桶里。把手庄重地浸入浅灰色的糊状液体,然后慢慢地搅动,伸出来是灰色的浆——那是水泥。他开始用砖砌墙,沾满了冰冷的浆的手,砖之间啪啪的碰撞声,再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肃穆的感觉,这仿佛是——
        一个仪式。
        一个没有任何观众的仪式。而他,就像一只在筑巢的蚂蚁,周围散发出即将涅盘重生的气息。
        灰白的高积云在天际颤动,初春的季节吹的却仍然是冬天的寒风,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然后的之后,一堵墙直直地矗立在日暮的喘息里。
        一堵墙。
        一堵结实的,密不透风的墙。
        而那个他,已经消失在距离我几步之遥的远方。


        IP属地:美国4楼2012-11-24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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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没有一个人逗留,除了我。
          我试着敲了敲墙,“笃——笃——笃——”,墙发出了沉闷的杂音——这不是一堵坚固的墙。但禁锢住孤独,它已经完全可以胜任了。
          “笃——笃——笃——”敲墙的声音,清晰地,从墙里传出——他就在里面。
          也许他想在里面呆上那么一会儿?
          第二天,墙立在那里。“也许,他还不愿意出来吧?”我想。总有一天,他会出来的。
          第三天,墙立在那里。“也许,他是讨厌了外面的世界了吧?”我想。总有一天,他会重新喜欢上它的,对吧?
          一周后,墙还是里在那里。我几乎已经习惯了这堵墙了——当然熟视无睹的远远不止我一个人。——他们或许根本已经遗忘了这么一堵墙,完全遗忘了。
          遗忘了的事物,跟根本没存在过的,没什么两样。

          两周之后,我终于记起来了——有过这么一堵墙,是他用手筑起来的。我走到墙的前面,冰冷的,面无表情的墙。
          “笃——笃——笃——”我敲墙。
          等了那么一小会。
          “笃——笃——笃——”里面传来敲墙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恐惧向我袭来,我的神经仿佛被冻住了,悚然的寒意充斥了我每一个毛孔。我把手使劲压在这堵墙上,沙粒嵌进手掌的肉,发毛的痛感。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不可理喻的,这莫名其妙的。
          可恶!可恶!
          我深呼吸着,把手从墙上抽离,搬起一张铁凳,奋力向这堵墙砸去。
          “咚!咚!咚!”
          尘灰漫漫地溅起来了,墙裂开了,颤动着地摇摆。
          “咚!咚!咚!”
          墙轰然倒塌。

          扑面而来的腐朽的气息。
          一具骸骨,倒在了飞扬弥散的尘土和层叠的砖隙之间。他的双手紧紧地按在了砖上,双膝跪地。这真的是一个仪式。


          IP属地:美国5楼2012-11-24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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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白森森的指骨嵌进了砖缝之间。砖上渗满了斑斑的血迹。
            我被吓了一跳。墙倒下的瞬间,这具骸骨的双臂顺势扑到了我的脚边,哧啦啦地散了。我手中的,冰冷的铁凳不由得掉了下来,把头盖骨砸开了两半。
            我吓得连连后退,四周灰尘弥漫。
            一阵头晕袭来,我的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解脱的感觉。想飞,飞得比九重天还要高。挣揣出这个混沌的囚笼,向光明的一边冲去。

            等到我醒来,四面却只有黑漆漆一片很安静。
            一直伴随着我的耳鸣却是消失了,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静。
            我发现我身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用手一摸,四面都是硬梆梆的冰冷的物事,这大概——
            是墙吧?
            是啊,是墙啊——安稳而又坚实的冰冷,像冬天里松花江上的冰,总是给人以牢不可破的安全感。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没有人来敲墙。
            太好了,我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世界都安静了。
            可爱的安静。
            希望到处都是墙。
            砌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敲墙的声音没有了——到处都是墙,没有来敲的人。


            IP属地:美国6楼2012-11-24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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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发帖防插楼
              如果有幸听到你们的吐槽 我会感到很开心的


              IP属地:美国7楼2012-11-24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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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9楼2012-11-24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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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11楼2012-11-24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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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那么少人来给意见呢 郁闷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2-11-24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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