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爬完楼梯么……”我揉着她。
“不对,不是这样。”希用右手食指按着我心脏的位置,“以前,你来者不拒,花得很,却从来不用心;现在,你来者皆拒,全心全意只为一个诺,而心却受到重创,伤得很严重,你一会让心消失,弃之不理,一会又把它喊来加以刺激,怎么会不乱呢?”
“这么说来,我不是很残忍?”苦笑。
“非常哦。”希温柔地贴紧我。
“是一种病吧。”我吻了吻希的额头。
“还很典型呢。”希点头。
“怎么才能治好呢?”我看着希。
“归根究底,人都很难把握心跳这东西,而这种典型的心病每个人都必须得。倒霉的一生会遇上很多次,幸运的也许只有一次。”
“是人性,是本质?”
“嗯,其实也没什么倒霉和幸运,大抵上应该说是聪明和不聪明。不管遇上几次,聪明的总会把自己治好,而不聪明的么……即使只有碰上一次,也永远痊愈不了。”
“不聪明的应该努力变聪明才是。”我说。
“嗯。完全靠主观因素是不行的,得有一个客观条件来影响。聪明的懂得利用,不聪明的拒之门外,根本看不见。”
“真是悲哀的事情。”
“上帝是公平的,他在每个人身边都摆满了这种客观条件,不能浪费,可得好好利用哟。”希笑笑,拿起茶杯喝第五口。
“时间?”
希点头。
“唔……匆忙逐客就是为了说这个?”
“你以为呢?”
“……你怎么看?”希自然是明白我要问她什么的。
“还行。”
“具体些。”我把音乐调轻。
“嗯……大致上还行吧,蛮懂得说话的技巧,挺能侃的,只是考虑问题不够全面,她以前读理科的吧?”
“嗯。”
“没事。这样也好,太仔细的人会比较容易患病,而且通常还聪明不了。”希笑地很开心,我知道她是在间接说我不聪明。
“这么说你同意把菪介绍给鱼头。”
“你不就是这么想的?”
“嗯……”
“我说了有重要的约会不是骗人的哟。”希起身。
“你的朋友我全不认识。”我抬头看希。
“对象是你,走吧,我们出去约会。”希把外套递给我,“千万不能浪费这么好的一个晚上么。”
如希所说,今天,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晚上。
我们散步到江边,发现碰巧有人在放烟火。是那种不用升上天空就可以美丽无比的烟火。我们痴迷一样地看着,甚至觉得这一瞬间是如此永恒。
希兴奋地拉着我的手:“看,我们选择今晚出来是多明智的选择。烟火,呵,多漂亮的烟火呢。”
我笑着不语,静静地看着希,背景是华丽的烟火。轻轻地揉过希,因为此时的希让我觉得是一个可爱的孩子。第一次觉得希像个孩子。而我,也是孩子,是一个幸福的孩子。
一群围观人中,一个真的只有孩子模样的女生,对着身边的同伴很平静地说:“烟花飞腾地时候,火焰掉入海中。遗忘就和记得一样,是送给彼此的最好纪念。爱,从来都不算是归宿。也不是我们彼此的救渡。”
是安妮的句子。我跟希听了相峙而笑,又是一个,安静的感伤孩子。
“在歌舞升平的乱世,我们的欢喜却越加安稳。”希笑着说,然后转身拉着我离开。插肩而过的时候,看见那孩子的眼神,平静里透着忧郁。在想,现在的孩子,是不是都一个样子,天真无邪的背面是汹汹的暗涌。
“刚才你说的,是改了安妮的话吧。”我问希。
“难道我们的欢喜不安稳么?”希停下脚步,“我们在一起的这种欢喜,很安稳,很温暖,很能接受住考验。最重要的是,我们一直一直都相信彼此,不是吗?”
“我们在一起?”我也停下脚步,看着希。她的脸不带任何外界物品的修饰,在我心里却美丽无比。呵,希的脸没有化妆我却疯狂爱上……
“嗯。只要欢喜,只要安稳,只要温暖,只要相信,就是在一起。”希靠近我怀里。
“我们在一起。”我笑,揉揉希。
“你说,友情不比爱情好吗?爱情太过了,用在我们这样的人身上,怎么会合适呢。”希一脸温情,“我们不能有猜忌,我们必须维护彼此,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对吧?”
“嗯。只是,怎么突然说这些呢?”
“因为刚才那烟花。”
“嗯。烟花。”我深吸一口气,体会春风给予的凉意。我们不该有猜忌,我们必须维护彼此。难怪,希一直一直都没有怪过我,离开过我。我也有一直一直在维护着希,虽然不一定起到了保护的作用,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一定不会不相信希,她永远都会是我最信任的人,最能倾诉的人。
我微笑安静欣赏,迷离的夜色,幸福的烟火,以及希那美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