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这样的话，就算死，也不会孤独吧。
　　
　　没两天章奇就联系到了一辆面包车，外地车牌，他说是从一个外地人手里租来的，只租了一天，第二天那个外地人就要离开，所以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陈雨并没有交代这些问题，只是让他弄一辆车来就成，而章奇却为他处理得如此周到，由此可见章奇实在是一个细心的人。这人虽然不爱发表意见，但一说话总能起到关键的作用，虽然不爱张扬，但做事滴水不漏，真是让人佩服。
　　
　　那时候的我为人处事极差，在陈雨的这个团体里等于孤身一人，所以我只有处处小心，对每个人都留着心眼，这也让我越来越了解他们每一个人。
　　
　　陈雨雷厉风行，拉开车门，大吼一声:出发！
　　
　　车子扬尘而去！
因为我们事先已经查到了余超的住址，就在傍晚时夕阳底下最黑暗的地方，于是车子一路向西，十分钟后到达余超住房楼下！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人们都收拾起麻木的面具回家休息或者戴上新的面具狂欢去了，街上冷冷清清没有几个行人，不知道陈雨出于什么目的，竟然把肖爱也带来了，而我，居然也莫名其妙的把皮球带来了。
　　
　　我在想一个问题，这辆面包车上已经挤了七个人，等会把余超抓上来后他坐哪里呢？
　　
　　不过陈雨貌似并不关心这个问题，他始终死死的盯着那个大门，他知道，今晚余超一定会出来，因为在余超的意识中，此刻不远方正有一个大美女张开双腿等着他。
　　
　　六点多一点的时候，我们都等得不耐烦了，倒不是我们没有耐心，实在是因为七个人挤在一辆面包车里还不开窗户真的很让人难受。
　　
　　因为太热，所有人脸上都露出焦急的表情，冯二更是大骂道:“我艹，这余超太不给面子了吧，老子亲自来害他他都不出来。”
　　
　　“***的给老子闭嘴！”陈雨突然就发怒了，他两眼泛光，脸上青筋暴起，一副要将冯二生吃的表情。
　　
　　“我今天复仇，谁也不准出纰漏，谁也不准开玩笑！”
　　
　　陈雨说完之后回过头去继续盯着那个门口，而我心里突然难过起来，那个余超，他是否明白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了呢？
　　
　　“注意，目标出现了！”陈雨的声音颤抖，好像很激动，“准备行动！”
　　
　　我们立刻严阵以待，章奇一把拉开车门，王熊，陈雨和我就立刻跳了出去！

　　陈雨首当其冲，我们三人尾随其后，两秒不到，陈雨就冲到了余超面前，接着我们尾随而至，把余超围在了中间。
　　“哈哈，余超，好久不见，你小日子过得挺逍遥的阿。”陈雨阴笑着看着余超，那眼神，冰冷得足够让人绝望。
　　“陈雨，你..你要干嘛？”余超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干嘛？”陈雨呵呵一笑，“当初我穷困潦倒，你就成了救我命的那根稻草，大恩大德，我陈雨当然不会忘记，今天，就是我报恩的时候。”
　　“你，”余超心知不秒，转身就跑。
　　“抓住他！”陈雨大吼一声，随即王熊就一把抓住了余超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王熊左手拿着一把匕首，轻声说道:“敢说话敢反抗，现在就杀了你。”
　　突然，车子里传来皮球的声音:“快点，有人过来了。”
　　陈雨急忙说道，“拉到车子里去！”
　　王熊便用匕首挟持着余超往面包车里走，我们跟着就上了车，章奇哗的一声关掉车门，此刻我发现，余超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雨哥，你这是，，要干嘛阿？”
　　余超被我们紧紧的挤在中间，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全身都在颤抖。
　　陈雨坐在驾驶的位置，回过头来说道:“别让他说话，我不想听到狗叫。”
　　哗的一声，王熊已经撕下一块胶带，将余超的嘴巴封住了。
　　说实话，我心里也很激动，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
　　我不知道陈雨的计划，但是我心里清楚，他要做的，绝不仅仅是杀了余超。
　　面包车往出城的那条公路驶去，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候着，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陈雨那张极其严肃的脸，还带着一丝病态的笑容。
　　所有人都不说话，车子呼呼的出了城，很快，我就看到连绵的山峰，在山峰之下，便是滔滔江水。
　　那时夏天已到，山上草木葱绿，山脚江水如蓝，风景和天气都很好。
　　在我的印象中，这种风景只会出现在画中，不料那天却亲眼目睹。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很开心，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让我毕生难忘和恐惧.
　　面包车停在一处偏僻位置，那是一条支路，很少有车经过。马路边缘是高达上百米的悬崖，我比较恐高，不敢接近。
　　我们从面包车里下来之后，陈雨走到悬崖边上望着滔滔江水，背对着我们说到：“把他的脚和手绑起来。”
　　王熊和冯二依言而行。
　　“把他嘴上的胶带弄下来。”

　　王熊一样依言照做。
　　“余超，在你死之前，我让你见一个人。”
　　余超脸色铁青，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瞬间声泪俱下的求饶：“雨哥，当初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做。你别杀我，我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哼、”陈雨冷哼一声，转过身走到余超面前，一巴掌打到余超脸上，“你当初不是很嚣张么？”
　　“雨哥，我错了，我不会了，你放过我吧，我陪你钱，多少钱都成！”
　　陈雨蹲下身去，看着面前的余超，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这时突然有刹车声传来，陈雨笑道：“我带的人来了。”
　　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他身边，我注意到王熊他们的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这说明他们知道这个面包车里是什么人。但是我却不知道。
　　车门哗的一声拉开，几个大汉推着一个女孩走下车来，那个女子和余超一样手脚都被捆绑，虽然粘着嘴巴的胶带遮住了她三分之一的脸，但是我能看出来她很漂亮。她穿着肮脏的T恤和牛仔裤，应该是早就被陈雨抓来关在某个地方了。
　　那几个壮汉押着女孩从我身边走过，女孩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很大，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身后的天空，一片血红，无边无际。
　　女孩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我看到她被推搡着来到余超面前，这时陈雨哈哈大笑，“余超，这个人很眼熟吧？”
　　余超两眼瞪得极大，呼吸都急促起来，他的牙齿不断的在颤抖着，以至于说话都断断续续，“妹、、、妹妹、、妹、、你怎么、、会被他们抓到这里、、来？”
　　“哼，余超，我老早就打听好你的家庭背景了。得知你还有一个妹妹，我真是高兴坏了。”陈雨将右手伸出来，伸在空中，王熊便将一把武士刀放在了他的手上。
　　“雨哥，我求你了，放过我的家人，我求你了、当初是我错、我不该害你、、我求你了、、”余超磕头不止，额头的血流得脸上地上到处都是。
　　而那个女孩，已经吓得泪流满面。
　　“哼、”陈雨手一挥，就将刀架在了女孩的脖子上。
　　余超吓得大叫起来，声泪俱下的求饶，他的额头都已经磕烂了，看得我都有些于心不忍。
　　“要我放过你妹妹，你只需做一件事。”
　　“行，做什么事都行、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余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劲的点头。
　　陈雨走到他面前，对着我们说道，“你们都给我看着。”
　　于是大家都看着他要怎么做，只见陈雨一下拉开裤子拉链，然后从拉链那里掏出一根黑色的东西来。他站在余超面前，说道：“你把我撒的尿给喝了，我就放过你们。”

　　余超脸色一愣，他看了看他的妹妹，深深的一闭眼，张开了嘴巴。
　　“哈哈，你也有今天。”陈雨哈哈的笑，一边笑一边将尿一股一股的尿在余超的嘴里，他的声音让人背脊发凉，那一刻，我震惊得心跳都几乎停止。
　　但是在场所有人，包括皮球，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他们似乎觉得不足为奇，又或者是，觉得余超罪有应得。
　　等陈雨撒完尿，余超的脸上到处都是那黄色的液体，不堪入目。我无法想象他是做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将那些液体吞下肚子，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还抱着希望。
　　“哈哈。”陈雨一边笑一边摇头：“每一个胆敢在我弱势的时候欺压我的人，都会受到我的惩罚。你们曾经把脚踩到别人头上的时候一定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但是今天你感受了吗？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犯过的错付出代价！”
　　“是，我知道错了、”余超深深的将头低下去，男人的所有尊严在那一刻消失殆尽。
　　“你以为就这么完了？”陈雨脸部肌肉上扬，突然发怒道，“老子告诉你，犯过的错从来就不能弥补！”
　　所有人吓得屏住了呼吸。
　　接着陈雨指着那三个大汉中的一个人说道：“你们过来的时候，路已经拦住了吧？”
　　那人回答：“拦住了。”
　　“那就好。把她拉过来。”陈雨指着余超的妹妹说道、
　　然后一个人便把那个女孩拉到陈雨身边，余超顿时激动了，就要站起来，被王熊章奇一把摁住，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我要让你看着你的妹妹被我强健、”说完陈雨将那个女孩拉到面包车前，一把拉开车门，将女孩的上半身按了进去，让女孩的屁股对着他。
　　那个女孩手脚被捆绑着无法挣扎，只有不停的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陈雨一把将她的裤子脱了下来，女孩雪白的下半身就显露在众人眼前，那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里的绝望，让我毕生难忘。
　　余超拼命挣扎，差点就挣脱出来，此刻我心里的震撼久久不能平静，不知道为何，我无法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肩膀。
　　但是其他几个人立即就将他打倒在地，王熊一脚踩在他的头上，余超的眼泪就顺着侧脸流了下来，那一刻我才发现，无论是多了不起的人，面对绝境时都是一样的脆弱。
　　此刻除了我，还有一件事谁也没发现，那就是在人群背后，肖爱正一脸笑容的哭了出来。
　　章奇告诉我说那个女孩是一个大学生，叫做余洁，和我猜测的一样，她正在学校好好的上学，就被一群人莫名其妙的抓到了H市来，这是她从未想到的事情，也许她每天都憧憬着未来，每天都做着不一样的梦，但是当陈雨毫不留情的脱下她的裤子的那一刻，也许不管那些梦有多美，都应该已经碎了吧。
　　陈雨将余洁的脚向两边撑开，然后将一个本来永远都不会和余洁有交集的东西从她的身后插进
　　她的体内，我无心欣赏这种事情，转过身去，看到余超也紧紧的闭着眼睛。

　　我走到悬崖边上，在江的对岸，夕阳染红了山顶，我听到背后有人在说：“把他拉到这里来，把他的眼睛撑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声音：“你干嘛一个人站在这里？”
　　我为何一个人站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我和他们不是一样的人么，为什么我要一个人站在这里？我想证明什么？我不敢面对什么？我不知道，所以我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我才对身边的那个人问道：“那你为什么又到这里来？”
　　没有人回答我，我左右看了看，那个悄悄走到我身边的人已经悄悄离开。
　　我不知道陈雨到底做了多久，反正时间很长，给我的感觉有一世那么久。那时候我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经入了神，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接着就听到陈雨那不知道为何沙哑的声音：“爽！”
　　我深呼吸一口，转身看陈雨准备如何解决，只见陈雨将裤子提起后把余洁一把扔在余超身边，用笑嘻嘻的语气说道：“尿你也喝了，你亲妹妹的身体你也看过了，现在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
　　“你还不肯放过我？”余超的语气绝望至极。
　　“我像一个**么？”陈雨反问他。
　　“不、不像。”
　　“那不就得了。放过你，怎么可能？”
　　余超便不再说话了，他看着自己的妹妹赤身**的躺在自己身边，就想挡在余洁前面不让大家看到，但是被陈雨一脚踢翻倒在地上，无论怎么用力，也起不来。余洁呜呜的哭泣声也已经停止，从始至终她连求饶都没能做到，此刻她的心里是什么感受谁能明了？
　　“余超，下辈子记得多积德，你看看，在外面胡作非为，都连累到亲人了吧。”陈雨用教育和嘲讽的口吻如是说道。
　　“陈雨，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妹妹？”余超还想争取丝毫希望。
　　“怎么样都不可能。”陈雨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把他们装进麻袋里，从这里扔下去。”
　　几个大汉接到命令，便从面包车里拿出一条大麻袋，麻袋里装着半袋石头，他们把余超和余洁抬起来放了进去，我看到余洁是被头朝下放进去的，就算死，陈雨也没有让她好过一点。
　　几个大汉系紧了麻袋，将麻袋拖到悬崖边，陈雨和他们抬起了麻袋，但是我没有听到余超呼
　　救，也没有听到他在求饶，麻袋里没有任何动静，一股凉意瞬即穿透我的全身。
　　“1！”
　　“2！”
　　“3！”陈雨喊了三声，麻袋在空中荡了三下，然后被抛向空中，我赶紧走到悬崖边去看，那麻袋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扑通一声就落入江水、陈雨立即说道：“走，回去。”
　　关上面包车门的时候，我脑袋一片空白，天色酡然，路边的风景一点也没有变。

　　他散漫的走出了亭子，右手似乎拖着什么东西，等他彻底走出亭子时，我才看见他的右手里拖着一把长长的砍刀。
　　他头一歪，看着那群混混：“要打架吗？”
　　那几个混混瞪大双眼看着他，似乎从没见过如此嚣张的流浪汉，其中一个混混说道：“你最好少管闲事，我们老大是陈雨，陈雨！你听说过吧？”
　　他嘴角微微一扬，右手迅速的将砍刀挥到肩膀上，“我说，你们把这个姑娘放了吧。”
　　“我**放什么狗屁，别以为你拿着一把破铜烂铁我们就怕你！”
　　“呵！”他将头歪向一边，轻声说道：“非要我出手。”
　　话刚说完，他挥刀而去，一刀直劈下去，那群混混左右散开，砍刀砍在水泥路上噼里啪啦的起火花。
　　那群混混见他动真格，都吓得屁滚尿流，纷纷抱头鼠窜，三两秒时间，街上就已经没了那些混混的身影。
　　他又重新将砍刀放回在肩膀上，走到那个女孩的面前，不说话。
　　“谢谢你。”女孩说道。
　　“把你的刘海弄整齐一点，今晚陪我。”他的语气，比这个夜晚还要冰冷。
　　“啊？”女孩和我同时大吃一惊，这个见义勇为的人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啊什么啊？我不够资格么？”他一脸的自恋，不，应该是自负。
　　“不是。”女孩低下了头，似乎是认栽了一般。陪他一个人，总好过被那一群人**吧。
　　“不是就好，别以为我会白白的动手救人，我可是有意图的。起来，跟我走。”
　　接着突然就面向我，用极其威严的语气对我说:“懦夫，今晚我能去你那里住么？”
　　“啊？”
　　“啊什么啊，你也看到了，今晚我是两个人，睡亭子不方便。”
　　他的语气让人不敢拒绝。
　　“嗯，可以。”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嗯。”他又伸了一个懒腰，“今晚终于有床铺可以睡了。”
　　然后我就带着他和那个姑娘去了我的房间，那时候皮球已经睡着了，我只好叫醒他，但那个男人却说道:“不碍事，你先在一边休息，等我完事了，大家就可以睡觉了。”

　　也许是因为自卑，我竟然听话的坐在了房间角落，接着就看到那个女孩被他拉到床上，女孩有些尴尬，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英雄还是小人呢？
　　“别怕，哥哥会很温柔的。”
　　他微笑了一下，那笑容绝美至极，那时候已是半夜，我却有看见朝阳初升的错觉。
　　接下来他就在皮球身边脱了那个女孩的衣服，动作豪放不羁，这让我想起刘梦，以前我脱刘梦衣服的动作从来都很温柔，不知为何，心里又开始觉得自卑起来。
　　后来我目睹了他在我面前进行着人类最原始的娱乐，没有丝毫避讳，那个女孩一开始略有羞射，后来也**连连，这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神奇不堪，也许一切都和看上去的样子不一样，也许一切都只是幻觉。
　　过程中皮球一直没有醒来，不过我心里明白，他不过是在偷看而已，这个年纪的孩子对这种事情都很好奇吧。
　　算了，由他去吧。既然我答应让他今晚住在这里，就应该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世界会是如此的肮脏，身边的一点一滴，都足以毒死每一个心灵纯真的人。
　　但是世界就是这样，每天都发生着不可思议的悲剧，让你亲眼目睹，让你无能为力。
　　他的性能力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好，没有多久他就翻身躺在了床上，大口喘着气，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点燃，眼神迷茫的看着天花板。
　　这时候那个姑娘侧身去抱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他突然就发怒了，“你滚，给我滚！”
　　女孩穿好了衣服，看了他一眼，打开门就离开了。
　　我诧异得下巴都快掉下来，这特么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他看向我，深深的吐出一口烟。
　　我点点头。
　　“嗯，有好奇心的是好事情。”
　　“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告诉你？”他又是那个嘴角上扬的笑容，似乎对我很不屑。“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不适合倾诉。”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不想满足你的好奇心罢了。”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有难言之隐。”
　　“嗯。”他点点头，“被你看出来了。你很聪明，睡觉吧。”
　　“我睡不着。”
　　“那，要出去喝一杯吗？”
　　“你请客？”
　　“屁话。”
　　“算了，还是睡觉吧。”
　　他将烟头扔在地上，又重新拿出一支烟来点燃，看了看我，问道：“抽吗？”
　　“不抽。”
　　“嗯，不抽烟好。”

他起身走到窗边，深深的吐出烟圈，我看到他的风衣在随风飘舞，他的背影高大伟岸，让我不敢直视。
　　突然，他回过头来看着我，什么都不说，就那么看着我。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已经看穿了我心里的一切念头。
　　窗外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点月光，但是我能清晰的看到他的头发在微微飘动，他抿了一下嘴，脸上浮起一丝不屑的笑容：“你，在纠结什么？”
　　我诧异的指着自己道：“你说我？”
　　静夜无声，两支烟的功夫，我就把自己的所有经历给他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我依然坐在房间的角落，他依然站在窗口，就像是上帝。
　　“你并不聪明，但是你识时务。”
　　“那我该怎么办？”
　　“你需要变得强大起来。”
　　“即便是让自己人性泯灭？”
　　“你别无选择。”
　　是的，我别无选择，我心里有那么多的屈辱还未释怀，我想起来就痛不欲生。我别无他法，也阻止不了陈雨他们继续丧尽天良。我很痛苦，我必须在自我和生活中做选择，这是每个人成长都会经历的蜕变，但是他，那个流浪汉，站在窗前，仿佛上帝般指着我说：“你别无选择。”
　　那天夜里，我终于放声大哭，我知道我必须尊重现实，所谓自我根本屁用没有，但是真要放弃自我的时候，心里却是撕裂般疼痛，为什么，我不能按照我心里所想的去活着？
　　一觉醒来的时候，流浪汉已经不见了，阳光从窗口洒进来，特别温暖明亮，而我，也已经做了决定。
　　既然我做不了一个伟大的人，那我就做一个卑鄙的人。总比在高尚和无耻之间徘徊什么事都做不好要强。
　　卑鄙是一个技术活，并不是你做一点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就能称之为卑鄙，你想要自己变得卑鄙，首先应该质疑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人和事，也就是说你不能相信任何人，比如我，就突然开始怀疑刘梦了。
　　我怀疑她并不爱我，这是有迹可循的事实。倘若她真的爱我，那她为何不放弃学业陪在我身边？在读书和我之间，她选择了读书，这就说明在她心里我不如读书重要。她一定是这么想的，毕竟读书能带给她未来，而我不能。
　　这个想法被我一步一步的推理，慢慢成为事实。我想刘梦一定是很懦弱的姑娘，她一定对我有好感，但是她没有勇气跟着我出来闯荡。爱情能给人不顾一切的勇气，比如朱丽叶，比如祝英台。而她，并没有不顾一切，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爱我。
　　想到这里，我得意的笑了。我真是天才。
　　接下来，我便给自己定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和陈雨有关，和张彪有关。
　　那时候的形势，我必须依靠陈雨的势力，然后找机会借他的势力壮大自己。而陈雨必须依靠张彪的势力，这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借张彪的势力壮大自己。想到这里，我竟然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啊？”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我慌忙转头去看，原来是皮球醒了过来。
　　“没，没什么。”

　　——————
　　那天早上，皮球上学的事情终于安排妥当，但是在学校操场闲逛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一个面熟的人——龙哥。
　　他带着一群学生在操场上走来走去，耀武扬威的样子。皮球当然也看到了他，但是皮球很平静，他没有要冲出去打个你死我活，而是站在那里看着我，意思是问我帮不帮他报仇。
　　我问他：“龙哥叫什么名字？”
　　他说：“邵东城！”
　　“邵东城？好熟悉的一个名字。”
　　“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么？”皮球有些不高兴的说。
　　“呵，怎么可
　　能。”我看了一眼皮球，他还是倔强的站在那里，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改天吧。”皮球这才跟着我走出了校门，但是就在我们刚跨出校门的时候，却听见背后传来几声叫骂，“嘿，那不是皮球么？”
　　“皮球，你干嘛跑呀？今天我们又不拍你！”
　　皮球听见后立马怒气冲冲，回过身去面对着那群不良少年。我没办法，总不能丢下皮球不管吧，只好会会这些小孩子了。
　　那个外号龙哥其实名叫邵东城的人率先走了过来，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走到皮球面前就给了皮球一耳光，这一耳光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连替皮球挡这一耳光都来不及。
　　“你个**，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啦？”
　　邵东城比皮球高，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得弯下腰来，他俯视着皮球，他的鼻尖都快触碰到皮球的鼻尖，他用着咄咄逼人的语气，“***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他这话刚说完，皮球面前又多了六个人。
　　皮球气得捏紧了拳头，但是他没有动手，他知道我有解决这件事的能力，而他没有。
　　所以他用特别无助的眼神望着我，但是说实话，在那个时候我也无能为力，毕竟对方是七个人，而我们只有两个人，打起来铁定吃亏。
　　不过，我可不能让皮球再被扇耳光，我一把将他拉到身边，看着邵东城，用教育他的语气说道：“你父母花钱送你来学校，就是让你学习怎么欺负人的么？”
　　邵东城的眼光在我身上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然后邹着眉头问我：“你是谁？”
　　我灵机一动，说道：“我就是马渝。”
　　“所以呢？”
　　“所以你最好赶快道歉。”

　　“真好笑。”邵东城一扭头，又看着我指着皮球说：“我不认识什么马渝，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看了看皮球，“我是他哥。”
　　“哈哈，那更好，连你一起打。”邵东城说着就把手指指到了我的鼻子前面来。
　　我赶紧给了皮球一个逃跑的眼神，然后一把抓住邵东城的手指，用力向下一折，就听见了骨头折断的声音。
　　接着我迅速的瞄了旁边一眼，见皮球已经跑开，我赶紧放开邵东城的手指，转身就跑。
　　那天我和皮球被邵东城等人追着跑了好几条街，在下午一点的时候，我们跑到了海边的杂货店里才终于把那几个人给甩掉了，我没有给陈雨打电话要求援助，而是决定带着皮球在海边走走。
　　我走在前面，皮球走在后面，这里的海滩很宽，人很少，海浪不停的冲到脚边来，我看着远处，却听见了皮球的哭泣声。
　　“皮球，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皮球摸了摸被打的脸，说道：“我想要过不被人欺负的生活。”
　　“是暂时不被欺负，还是永远不被欺负？”
　　“当然是永远。”
　　“那就好，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走到海水中，看着远处驶过帆船，“皮球，今天的事你会怪我没有出手吗？”
　　皮球点点头。
　　这时候传来海鸥的叫声，和海浪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幽远。我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对皮球说道：“我今天若是大打出手，现在我们要么在医院，要么在***。而我没有大打出手，所以现在就是在海边，你觉得哪个结果比较好？”
　　皮球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怪你。”
　　我将吸进肺里的烟重重的吐了出来，“皮球啊，活着就要学会忍气吞声，这样才有机会面对更美好的未来。”
　　他不说话，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的海洋，对于学会生存，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
　　关于邵东城的事情我并没有急着要解决，当时我们一大群人堆在一起，也没干个正事，总不能连生存的问题都没解决就到处惹是生非吧。虽然还剩下几十万，总也不能坐吃山空，于是在那天夜里，我，陈雨，王熊，章奇，冯二，便在一起开了一个会。
　　陈雨他们的意思是拿这几十万去做生意，比如毒品生意，赌场生意，女人生意，反正是一些不合法的事情。他们的理由是做这些事情来钱快。我不置可否，沉默的听他们说完，等到他们都快决定的时候，我站起来说道：“你们说的这些事确实来钱快，但是风险太大，成本太高，搞不好就得把命搭进去。而且，除了张彪我们没有任何靠山，断然开了场子，会遭受黑白两道的排挤。我有一个更好的方法。”
　　他们一致问道：“什么方法？”
　　“张彪是干什么的？”
　　陈雨想了想说道：“他有一家酒店，其他的我就不了解了。他那人特别神秘，一般不会随便透露自己的信息。”
　　我说道：“那先别管他是干什么的，这个可以之后派人去查。我的计划是，我们可以给张彪做事，然后借势上位。打个比方，张彪是皇帝，我们去做他手下的官员。”
　　章奇接话道：“然后将他的人挤出来，将我们的人安插进去，慢慢将国库掏空，最后谋朝篡位。”
　　我说道：“对，就是这样。”
　　陈雨一拍桌子道：“好主意！”

几天后，就在我都快忘记那个女孩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她。
　　那时候我已经有了每天晚上去酒吧喝几杯的习惯，我并没有想过还会见到她，但是就和我认识皮球一样，她总是会出乎意料的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那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样在无所谓酒吧喝酒，大约十点的时候，她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身边，那时候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人很多，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
　　她还是那么可爱，和上次见到的样子差不多，不过，她是一个人来的。
　　她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奶茶，然后坐在我身边，低着头咬吸管，我不知道她怎么了，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我很想跟她搭讪，问问她到底怎么了，我想也许和张彪有关吧。她这样的女人，应该不会是在为我这样的**丝烦恼吧。
　　想来也不可能，她这样的女人，认识的人当中会有我这样的**丝么？
　　答案很肯定，绝对不会有。
　　我坐在她身边，偶尔偷偷的看她，看她咬吸管的俏皮模样，看她修长的双腿，看她乌黑的头发。
　　很快，她就喝完了一杯奶茶，而我还没有想到搭讪的理由，事实上，我不敢轻易和她搭讪，毕竟她是张彪的女人，搞不好我就得害死自己。
　　也正因为她是张彪的女人，所以我觉得也许她可以帮到我什么，所以我努力的想要认识她。
　　“你看我干嘛？”
　　我并没有想到她会主动和我说话，而且还是在发现我在偷偷的盯着她之后。她的语气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而是很平静的。
　　“我，，因为你好看啊。”我只好这么回答，女人都喜欢听夸赞的话，何况我说的还是实话。
　　“你是混混吗？”她突然两眼放光一脸好奇的问我。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问题。
　　“你是混混吗？”她又问了一次。
　　我想了想，说道:“算是吧。”
　　“真的吗？”
　　“嗯，真的。”
　　“真的吗？你真的是混混？”她声音突然有些大了，似乎很惊喜。
　　“嗯。”我点了点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砍过人吗？”她好奇的说道。
　　我说砍过，然后和她吹嘘我打架有多勇猛，她笑了笑，明显有些不相信我的话。
　　“好啦，说真的，我打架一般吧，比我壮的我肯定打不过，比我瘦弱我肯定能几拳撂倒。”
　　“那你一定很自由吧？”
　　“这，跟自由有什么关系？”

　　“没，我只是觉得混混都很自由。”
　　“怎么，你不自由吗？”
　　“不自由。”
　　她突然就一脸失落，我不善交际，也不善于揣摩他人的心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就在我们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她突然把我拉起来挡在了她面前，我一眼就看到了门外正往酒吧赶来的张彪，自然也明白了她为何要躲在我身后。
　　我赶紧轻声问她怎么回事，她在我背后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说道:“我不想被我表哥抓回去，你帮帮我。”
　　表哥？张彪不是她的男人吗？还是她在故意隐瞒她和张彪的关系？
　　来不及多想了，眼看张彪已经走近，我只好带着她往吧台后面走去，我知道在厕所旁边还有一个后门。
　　我不敢肯定张彪有没有看到我，不过当我们从后门走出去后后面并没有人追来，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拐走和张彪有关系的女人。不知道张彪是不是喜欢吃醋的人，如果是，他知道后会怎么对我？
　　“呼，这种感觉好棒！”她自言自语的说。
　　“逃跑躲藏的感觉很棒？”
　　我觉得她有些不可思议，居然喜欢这种感觉。
　　“对啊，好刺激。”她微微一笑，特别亲切的看着我。那一刻，我想起了刘梦，她也曾对我笑过，只是那些笑容，应该都是强颜欢笑吧。
　　刺激？我从来就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在我的世界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那些能够温暖心扉的感受，我从来不曾了解过。看着她那么开心的样子，我很不理解，或许在她的世界里，偶尔放肆一次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了吧。
　　“接下来去哪里呢？”她站到我面前来，摇了摇我的手，我才发现我们的手一直都牵在一起。
　　我赶紧松开了她的手，因为忌惮张彪的实力。
　　突然觉得我好可怜，连牵一个女人的手都得忌讳这么多。
　　“你怎么了？不高兴吗？”她发现我脸色不对，略带关心的问我。
　　“哦，没什么。”我强颜欢笑，然后说道:“我带你去爬山吧。”
　　“爬山，好啊。”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晨曦，你呢？”
　　“我叫朝阳。”我故意逗她。
　　“朝阳，好好听的名字。”
　　她居然当真了，也好，我正纠结要不要告诉她我的真名呢。
　　我也不知道半夜三更的我为什么会想要带她去爬山，我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半夜三更的她会愿意跟着我去爬山，真是不可思议。
　　那天晚上，繁星满天，我带着晨曦打车去了一座小山前，然后延着石阶一直向上爬，那山我去过一次，晚上的时候有零星路灯点缀其间，夏风很温和，我们一路无话，静静的走到了山顶。
　　山顶是一块二十平米不到的平地，还有一个破烂的草棚，应该是作避雨之用。
　　我们站在山顶，任由夜风吹乱自己的头发，山脚下是繁华的h市，此刻华灯齐放，让人莫名唏嘘感慨。
　　“那个人真是你表哥？”我好奇的问她。。
　　“是啊。”她弯腰折了一支狗尾巴拿在手上端详，就像从来没有见过一样。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你表哥？”
“因为他很讨厌！”她嘟着嘴说道：“每次我出来玩都会被他抓回家去。”
“为什么？”我问道：“他为什么要抓你回去？”
“因为我妈总是叫他这么做啊，他们怕我学坏。从我大学毕业之后他们就把我软禁在家里，我妈说等我到了嫁人的年纪就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她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我的命运都是被他们安排好了的。”
“我倒希望有人能安排好我的命运。”我喃喃道。
“千万不要，你不知道没有自由有多痛苦。”她突然有些焦急了。
而我在想，自由？我如此渺小，寸步难行，连明天在哪里都不知道，我自由吗？
我不自由。
自由不过是有钱人玩的奢侈品，我们这些穷人，考虑不了那么伟大的问题。
“那你说说没有自由有多痛苦啊？”我勉强微笑着说道。
“嗯，反正好痛苦。”她一脸稚嫩的表情，我一点也没看出痛苦的样子，但是她继续说道:“你交朋友得经过别人的允许，你的言行必须符合他人的要求，你不能出入任何娱乐场所，不能在外面过夜，不能······”她的声音突然就哽咽了。
皎月当空，星光灿烂，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没有一点预兆，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我心里，她所说的痛苦根本就算不上是痛苦，我们都是不自由的人，而且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自由的，无论有钱人或者穷人，这个世界总是有能够将他们束缚的东西，或许是名誉，或许是前途。
看晨曦的穿戴和她所说的事情，应该是名门望族之后，她这个千金大小姐今夜居然敢和我这个流氓一起来爬山，想必是压抑太久了吧。
我没有安慰她，我从来就不安慰别人，对于真正伤心的人，安慰一点用都没有，你真想让对方好过一点，还不如做一些有实质意义的事情。
不过我想，晨曦居然是张彪的表妹，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我如果对她好一点，对我的计划肯定有帮助吧。
不过想要她帮助我，首先得讨她欢心，我心里竟然在想，如果我成了她的男朋友，张彪会看在我是他的表妹夫的份上送我一个场子么？
应该不太可能，听晨曦说的话，她的父母应该对她的婚事都已经有了安排，他们肯定不会接受我。
“你傻站着干嘛？也不安慰我？”她突然说道。
“怎么安慰？”
“嗯，你给我讲个笑话吧。”
“好啊。”我俯瞰着眼下的城市，对她说道:“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没有脚的鸟？”

她挠头说道:“不知道。”
“你听我说完。”被她突然打断我有些不爽，“它们一生只可以不停的飞呀飞，累了就在风中休息，它们一生只可以下地一次。”
“是什么时候？”她又性急的打断了我。
我笑了笑说，“就是在它想要交配的时候。”
“你个色狼！”她拍了我一下，然后就笑了。
我没有把阿飞正传里的原话告诉她，我确定她一定不能理解，更不想让第一次的谈心就如此沉重。不过为了挽回我的形象，我随手将这个黄笑话变成了童话。
“我说的是在它爱上另一只鸟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它会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天空。”
“真的吗？好感动啊。”刚刚还怪我邪恶的她，此刻两只大眼睛却忽闪忽闪的，隐约能看见泪光。
但是我的心却再次沉重了，我这只没有脚的鸟，要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晨曦说她要回家去了， 我知道她是不敢在外面过夜的，所以也不留她。她似乎很不舍得回去， 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忽然心生一计，对她说道：“我们互相留下联系吧，下次如果你有时间出来，我带你去体验自由。”
她一步跳到身边来，抓住我的胳膊说道：“真的吗？”
我很坚定的点点头，“真的。”
然后我们就下山了，因为山路陡峭，所以我们一路牵着手，她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不过我的心里却是一点也不平静。虽然我和她没有发生什么，但是我觉得对不起刘梦，因为我心里其实想着要发生点什么。
下山之后我帮她打了一辆车，然后目送她离开，我没有笨到要送她回家，更不会第一次见面就想着和她发生点什么，她是对我有着重大利益的人，这样的女孩，不管是做普通朋友还是男女朋友，都得以攻心为主，来日方长，不需要急一时。
这就是我第二次见到晨曦的所有经过，收获颇多。第一，我知道了她的名字。第二，我知道了她和张彪的关系。第三，我和她算是成为了朋友。
但是那时候我并没有决定追求晨曦，即便心里隐约有那种念头，也被我压制着。那时候我只是觉得认识晨曦有益无害，并且我很喜欢那个丫头，心里根本没有一个清晰的完全关乎利益的计划。我真正决定追她并且利用她是在两周之后，期间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彻底狠下了心。
从爬山那次分别之后，晨曦一直都没有联系我。我也慢慢的不把她当回事了。有时候我甚至想，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卑鄙的人了，竟然总想着要利用一个天真的女孩子。想着想着，我觉得其实一切都不过是我的YY罢了，晨曦根本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就这样，我渐渐的淡忘了晨曦。
但是现实总是逼迫我们往卑鄙的方向走去，一天下午，我和陈雨他们正在一起商量事情，突然皮球走了进来，他鼻青脸肿，脑袋上直飚血，在我面前站着晃了两下，就向我倒了过来，我赶紧抱住他，拿出手机来打急救电话，肖爱也立刻拿来了纱布为皮球止血，而那几个大男人，都在破口大骂：“这他妈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