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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猎犬 原创】大概也是三十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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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里妹纸的文把我萌得肝都疼了,我这个老头子也就不甘寂寞来写一回。
三十题的题目就是自己编的而已= =慢慢凑够三十个吧
谢谢观赏。【真的有人看吗……】


1楼2012-12-10 20:58回复

    1.黄雀

    慎也踏着旋梯和氤氲的霓虹光向上奔去,呼吸规律而加深。槙岛坐在最后一阶手里捧着装帧精美的莎士比亚全集,一脸笑意慵懒。他举起手里的dominator,系统女声在低诉,对面金色的眸子里有些许戏谑。“psycho-pass指数50正常,系统自动锁定”,于是dominator的荧蓝归于沉静,像冬日里冻僵的海一般喑哑。
    “呵,狡啮君以为我才是深渊吧。其实,一直深陷黑暗的人是作为执行官的你啊。”槙岛指尖掠过耳前的细发,“sibyl system的基础是我多年前的一个程序,可是我不懂它同政\\家们的共\\\义究竟有何关系。”他翻开《哈姆雷特》的那一页,从书膛里拿出一把手枪。
    慎也扔掉手里的支配者从衣袋里拿出一把刀,刀在旖旎的光中闪耀。“你比我还复古呢。”他听到对方的调侃。他想,槙岛死了起码可以平和一段时间,朱没有必要突然加班或者可以在上班的时候喝完一整杯咖啡。他迈开步子紧握刀柄。
    他扑过去的一瞬间槙岛笑着扣动扳机。蓦地,他听到朱的呐喊,后背一阵刺痛。在肩胛剧烈的火药味中睡去。

    慎也醒来时,天护板是白色的,被子是白色的,心脏监控器的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左肩仿佛被野兽撕裂一般的疼痛。少女颤抖的着的声音响起:“执行官没有监视官的允许不能死。”
    “嗯。”他哼。
    然后,在朱指尖的微凉里安然睡去。
    


    2楼2012-12-10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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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Summer Crossing

      那是极其炎热的夏天,阳光如同蜂蜜一般粘稠透亮,将钢铁的城市悉数灼烧。
      一出生就被电脑控制的人生,被系统测算周密,毫无反叛得接受了被设定的职业,维护体制的责任就如同末日的洪水,泱泱不绝。几经挣扎觉得乏困不如沉溺深海。
      车的一个轮胎,追击之前他们就知道被动了手脚。他们追着那个罪犯的跑车而去,慎也的右手紧握着变速杆,朱的手心搭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惊悚和兴奋同时盘旋在他们的心头,如同扯动了降落伞的开伞索——人就逆风而落。
      车在第五十九街往右拐,一打滑冲上了大桥。宜野座在通讯里追问,慎也放开变速杆,同朱的手十指相扣。朱晶莹的瞳孔里散出流光溢彩的激动,他们彼此感受着彼此的颤栗。慎也放开方向盘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上,打开天窗。对着暴怒的宜野座轻轻说说:“轮胎打滑,刹车失灵。”吐出的烟气被强烈的气流打散。

      桥栏近在咫尺。桥下行驶的船只拉响沉闷的汽笛,天色变幻,清晨将临。
      他们都知道,再也看不到这个早晨了。只听宜野座喊道:“该死的,你们不要命了吗!”
      慎也凝视着朱浅笑的脸说:“嗯,我们知道。”
      


      4楼2012-12-10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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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Hands

        慎也的房间没有开全息投影。冬日的清光渗入,更加黯淡而寂寥。
        朱进门的时候,看到慎也在呼呼的暖气中翻动资料。他看到她提着的食材,又看到她裸露且泛红的手,挑了下眉毛。朱把食材递给他,说道:“走到路口才想起忘了手套,面镜也没有带。”她有些无辜地眨眨眼,看着慎也无奈地叹气,把食材一一放进冰箱。

        慎也逼近她,“喂……慎也……”朱惊呼。他沉默着,将她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然后用自己的手覆盖住她冰凉的手,细细摩挲。他能感受她的寒意像一条涓涓的溪水流入他的体内,沁得他有些心疼。他用指尖勾勒她手的轮廓,指腹掠过指节的褶皱,掠过柔软而丝滑的皮肤,掠过修建整齐半弧形的指甲。抚至手掌,又用自己的两只手将其包裹,就像捧一颗珍珠。
        感觉俩人的手温度差不多,他吻过她的掌心,明显感到她身体一瞬的凝固,“这是教训”他低笑。他又换到另一只手,依然周到的摩挲到每一处,甚至连指缝的空气都不曾放过。

        朱感觉温暖如一张柔和的棉布,将自己一寸一寸晕染吞噬。他长年练习与握枪的手有几处伯茧,撩拨她的感官。她凝着他的脸,想小说里的“剑眉星目”说此时的慎也挺合适。她在那恍若一个世纪的暖手中逐渐放松,有了些倦意。
        而就在此时,他宛如银河的瞳孔对上她的眼,吻住了她已然红润的唇。有些顽劣地用指腹抚摸她脸上的红晕。

        TBC


        5楼2012-12-10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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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A Mid-night Dream

          窗外幽蓝的夜色混杂雨声。慎也再一次从同样的噩梦中惊醒。梦里的人肢解塑化成诡谲的模样,曾经的记忆被亵渎。
          感到动静的少女从睡眠里清醒,撇开刘海拂过他的眉心。“慎也啊,你还是活在不可挽回的情节里。”突然地,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入他的瞳孔,凉意灼热,让他忍不住闭眼。
          他眯起那只眼,环住她的腰将她圈到自己的身上。朱的圆月般的眼中仿若刚落过时雨。慎也能感受她拳头大小的胸部起伏不匀,尖端撩拨着他的心跳。“你,哭了吗。”他不知所措不知从何安慰。
          朱抿了抿苍白的嘴,说:“刚才,我们在满是星光和余晖的河流里逆行。船悠悠而过,也不激起浪花。”她把脸埋进慎也的脖颈,声线闷闷得道:“骤而河水变得粘稠而黝黑,船就再也划不动了。你竟然开始诵书,是那回从槙岛听来的桥段:So we drove on toward death through the cooling twilight……。待你还未念完,我们的船被暗流推倒瀑布口,于是我听到远处槙岛的哂笑,我们一同坠入乌黑的河流的漩涡。”更多的温热的液体流过他的后颈,他安慰:“这个人死去很多年了。”


          他搜寻了一下脑内的记忆,那本书最后是这么说的:
          So we beat on, boats against the current, borne back ceaselessly into the past.
          于是他轻拍着她的背,但没有把这句说给她听。


          这次真的TBC


          7楼2012-12-10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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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荔枝

            荔枝身上凹凸不平,薄红的壳儿被他扯开一个缝隙,一片一片撕下,剩着底端的一圈,颇有粉色短裙的意味。
            朱一直盯着慎也修长有力的手指完成这个动作。仿佛那被剥去上衣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就像有几次,她缩在天台的一角,制服纽扣被他一粒一粒解开,裙子被推至腰际。袜子早就扯开了洞。干燥、略有烟味的唇拂过她的扇骨,撩拨而起的连亘铺排的焰火袅袅曳曳。慎也把荔枝送入她的口中,将剩下的皮丢掉。冰凉甘甜在口中蔓延,肉质柔韧而细腻。呃啊,制服裙被压皱,卷成救生圈一样挂在她的腰上。他惯有的低沉而清冷的声线染上了薄红与湿润:“呵,朱的味道真是甜美呢。”
            又一颗送入口中,朱掩饰失神地摸了摸刘海:“慎也也吃吧。”
            “不急。”猎犬的眼里有薄红的兴奋。

            他圈住她的脑袋俯下脸,薄红的舌尖触到湿咸温热的液体,澄澈冰凉的虹膜,他的舌根都感到了轻微的颤栗,几欲翕合的睫毛扫过他的脸颊。
            “啊我早就想尝尝了,”他笑得恶意,环住她的腰,“你的眼眸像荔枝一样美味。”

            Ps 小兔兔是真爱哦也!


            14楼2012-12-11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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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Blind Area

              朱能察觉但不知何时起,执行任务的时候,她总是被慎也放置在身后,一段特定的距离内。无论她走路或者奔跑,她的视线里仅有慎也的背影。白昼里他在风中挺拔的身姿,夜里荧蓝流光里背光的金色线条有模糊的轮廓。她很少会看到犯人的脸,只能听到犯人的顽固不化、绝望愤怒的咆哮,而那很多时候,也就仅在一瞬间。她已经很久没有完整目睹血肉崩裂的场面。她的确同慎也谈过,慎也说,监视官就应该在执行官身后监督。他补充说,我没有故意阻拦你。于是她默认为是本能。

              军绿色的外套摩擦着簌簌的轻响,dominator系统女声在报告,子弹发射出去,听到血液喷涌迸溅的声音。她看到他黑糊糊的背影镶嵌了一圈毛茸茸的金边,秀颀挺拔,让她无法辨认前方的来路。但她可以清楚辨认他眼中幽蓝闪耀的兴奋和坚定。
              既而转身,对她从容地笑。

              朱时常想,若是有一天自己连血液都害怕了,那如何是好?
              后来又想,管那么多作甚。要是真的到那一天不应该皆大欢喜吗。案件不棘手,他没有囚禁,他们也还活着,一起走过了许多年岁。

              那就这样吧,朱想。她甘愿安然地待在那一片背光的盲区里。


              16楼2012-12-11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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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Unexpected Girl, Unexpected Time

                慎也从来没有想到会遇见常守朱。
                如果没有遇见,他可能还是活在日复一日清冷早晨煮好的咖啡里,练习结束冰箱里空白的矿泉水里,抑或是回忆着海///争的行径寻着槙岛的蛛丝马迹,午夜清醒时打开床头柜上的手机听博物馆里播放的弥撒。二零八四年八月十六号以后的几十年冗长而枯槁的时光,在自虐自责、责任命令里终结,像纯粹的清//徒。

                也许他们遇见了,而她是别人的上司,那么她或许就是一粒小石子投入深潭里,漾起几圈涟漪就再也没有了。然后有一日他离职或者逃亡,从边//线穿梭入另一个淳朴的国家在一所学校里教授心理学,他可能会在苍白孤独的日子里突然追忆起她的明眸和笑容。

                然而,他和常守朱相识了。
                他习惯了早晨喝牛奶或者红茶,看着她沾了面包渣的嘴轻笑;被她突然从背后抱住,后背的神经可以清晰传递她身体的温度;他托着她的臀,把湿热的气体吞吐到她柔软的耳垂上。在厚生省的大楼里,听到她严肃地唤他“狡啮桑”,而没有全息投影的宿舍里,听她温和地说“慎也”。

                有一天这个少女掉入了深不可见的泥潭,她把炸药绑在厚生省大楼意想不到的角落里。同一路追寻而来的他对峙,眼神空洞宛如他很久不喝的矿泉水。他举着dominator懊悔痛绝不已地闭上眼。
                他二零八四年八月十六号起的冗长而枯槁的时光里,后来他以为会一直意想不到、温柔地延续下去。然而,他只是拥有过了一段意想不到的时光,和一个意想不到的少女。

                This empty space returns your solitude.

                今日应该TBC


                17楼2012-12-11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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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We Meet the Last Time, Then Departure

                  慎也从八王子坐地铁到池袋。中心区人潮涌动让他有些不习惯,他紧紧抓住出口的电梯扶手。这是被禁锢了五年之后他第一次独自一人打量世界,明明无数次执行任务时守护着,却像是隔着玻璃,更甚不如说是平行世界。不是执行官也不是监察官,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可以随时自由走动。脱离了囚笼的知更鸟,扑腾着翅膀分不清穹窿和沧海的颜色。

                  他走到一家咖啡馆门口,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烟。靠窗的一桌少女的头发变得长了,随意翻着的白色衬衣领,草绿色线衣;白色瓷杯旁边的mild seven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慎……啊狡啮前辈,这次要调到京都去。以后大概就稳定了。”
                  “嗯啊。”他下意识去找勺子,金属质感光润微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一分一秒缄默。靠窗的圆桌,白色的独角兽越过罅隙消失在是冷酷仙境。罗盘的指针对冲,群鸟在红蓝晕染的空中留下黑色的剪影,沙罗凋零,羽状流云翻涌。
                  靠窗的咖啡桌终于空空如也,啊不对,仅剩一盒marlboro和一盒mild seven


                  后来,狡噛慎也无数次举杯都仍能记得常守朱那清澈的眼。他已经不愿起回想无数使他们颠沛流离的外因,也不愿意去分辨使他们彼此枯竭的理由。
                  他只是反反复复回想,午后咖啡馆的会面。他覆盖住她的手,静静等下去;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烟也殆尽。光影层叠细芒延展,暮色四合。最后她轻轻抽开手,道别。


                  无论是同僚的追问又若多年后孩子的好奇,他皆只说:“最后我们会了个面,然后就离开了。”
                  oyasumi
                  


                  23楼2012-12-12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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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Morning’s Pass

                    狡噛慎也十六岁以后的字典里就再也没有了“懒觉”。就算轮休也会早起去健身。
                    而如今境况大不相同,他的恋人喜欢在休息日赖床,伴着最耀眼的阳光起床,吃午饭。更要命的是此时此刻,恋人正紧抱他的腰——不是平日里撒娇着突然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而是脑袋在他臂弯里蹭,口里嘟囔“candy再让我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鼻尖时不时滑过他的乳首,一阵电流席卷全身;那双纤细的手臂此时如同触手一样紧环他的腰,指尖时不时扫过脊椎骨。——总之,就是很要命!

                    动惮不得的慎也君百无聊赖,不由自主追忆了一下昨夜缠绵悱恻巫山云雨。嗯啊脸又蹭到胸口上了好舒服,啊不对,常守朱你的口水流出来了。喂,你的手要捏哪里放开!——“更要命了啊啊啊啊啊啊!!!!”慎也君内心咆哮着。

                    但这些都并不影响朱妹睡眠。

                    总之呢,慎也君在周末的清晨,看着调皮的时间跨过他的身躯对他眨眼。他就在举旗难耐中熬到了日上三竿。


                    Ps总觉得卖萌不适合我这个老头子啊QAQ



                    11. Eye Contact

                    他们皆是严谨认真恪守职责之人。工作时,他们从来不说多余的话,不做多余的事。偶尔牵挂,他会起身,轻轻回头向身后四点钟方向瞥去,只此一眼一瞬,然后向休息区走去,须臾再归来。动作熟络一气呵成,不曾有人觉察端倪。
                    


                    30楼2012-12-12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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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是明白的,她听到椅子挪动的声响,然后她淡淡地用余光接住他短暂而灼热的视线。她必须走动同宜野座交谈时,她往他前面的卡座路过,微微偏头,迅速记住他分析数据时自如而兴奋的表情,然后快步来到宜野座的座位旁。并无谁发现。慎也亦是明白的,她温和目光拂过的一刻,他的眼底倏尔一抹温柔回应,既而又投入如往常。

                      或者聚会的时候,他们被分别安置在不同的位置,他们便在同人们寒暄时扫过对方的位置,自然得体,似乎只是在思索如何回答而已;又穿越熙攘舞蹈的人群和摇曳斑斓的灯光,他们的视线交缠,交缠的线段是一条真空的缎带,剥离喧闹与杂质。
                      某场**/局的聚会上,他们同各自的群体交谈,视线不由自主交叠。于是提前结束对话的朱朝着慎也的坐标走去,看似若无其事漫无目的,路过他时被他礼貌地招呼,他递给她半杯红酒,她接过,寻到杯口温暖的触感,在他暗藏笑意的注目下一饮而尽。



                      12. Our Lives Are All Very Forgettable Events In The Universe

                      琐碎的、剔透的、做作的、轻柔的。

                      01
                      有一天夜里,温柔而粗糙的触感从脊柱传至全身,听到他略有喑哑的声音:“朱,我发现你的背挺美,后颈的弧度也是刚好。”那微凉的声线随着潮湿烦闷的空气,像一条蛇一样窜进身体里,止不住得颤抖。而后,朱听到他低低的笑声扩散在黑暗里,绵延悠长。

                      02
                      拐角住着一个潦倒的哲学家,浑然不知末日即将到来,披着混乱的黑发。清晨出去散步,夜晚同慎也抽烟喝酒,给他们讲形而上学,他时常叼着一口烟说:“狡啮君你知道吗,海德格尔是我最崇拜的人。”然后灰白的烟气徐徐上升,从狭小的窗口逃逸。后来朱同慎也说:“你们说什么我搭不上话。”慎也回道:“他说我也是什么都不懂,只能诡辩。”

                      03
                      她想起那叠泛黄的报纸,积攒了很多,理得很整齐,放在柜子最下面一层,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上面文字凿凿。慎也订的。
                      她想起书房里那个旧相机,旁轴的胶卷相机,没有闪光灯,痕迹斑驳可见,一位老前辈的赠品。给慎也的。
                      他想起辞海里的列车票,东京到京都的新干线车票,三年前某个周末他们去京都看金阁寺。和朱一起。
                      他想起影集里那张刻意地黑白照,鸟取的白沙滩,盘虬的枯枝横卧,地平线与天空交汇处的朱带着草帽穿着荷叶裙背影动人。他拍的。
                      某一个箱子里有一瓶一瓶的咖啡豆,玻璃瓶子,方圆别致,刚刚放满,曾经陈列出来,后来又收起来。朱集的。


                      Our lives are all very forgettable events in the Universe, but unforgettable for us.

                      TBC


                      31楼2012-12-12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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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夫人阅毕吐槽说我每题都有错别字或者没删干净的字,我自己回头看果然如此,给努力分辨的诸位表示歉意。还有一次集中精力写三个就不行了QAQ,第四个简直要命啊。 (其实是圣诞节要到了各种exam paper啊)

                        13. 冬の海は游泳禁止で

                        沿着三零四国道一路向东行驶。缠绕着她脖颈的水蓝色丝巾逆风展开,像一条游弋的热带鱼。一路奔向海边,车里循环着一首爵士,是夏天去吃法式料理时听到的,两人皆很喜欢。冬日凌冽的风夹杂着潮湿的海腥,像一只野兽呼呼地喘息。
                        车在三零四国道末端前四百米的海滩停下。尚未开发的海滩无人踏足,细石随意散落在苍白的沙上,岩石被腐蚀了棱角,独自愣头伫立。掠过一两只白色的鸟,红色的喙,盘旋一圈,又飞走了。

                        风吹起她的亚麻色的短发和深色的裙裾,他看到她黑色冬袜上的纹路。银蓝的海亲吻她的脚尖,潮骚溢耳。远处的木牌斜歪着身躯,字迹模糊不清地说:“冬海禁止游泳。”他觉得有点好笑,然后他突然意识到曾经或许有很多大型飞行器坠落于此,冻结于深海不曾归来,又或者许多生物在冰面之下瞭望苍穹流云涌动,等待初春。
                        冬日的海像一头要冬眠的兽,迫不及待地吞下来往的猎物。所以它毫不犹豫吞下朱投喂的相机和胶卷。上个世纪残存东西,终于去陪伴那些沉落海底的古老的飞行器。

                        他们沿着三零四国道返回市区。途中慎也打开窗子,醇厚的爵士曲就吹散在腥咸的海风里,连同朱颈上的丝巾,他送的。在灰蓝的天空里涌动,像一条热带鱼游弋在寒冷的淡水里。

                        It’s time to say goodbye.



                        14. Hide and Seek
                        


                        41楼2012-12-13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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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游戏,常守监视官和狡啮执行官乐此不疲。

                          他取过上司递来的文件,指尖若有似无拂过她的手背,她一转手指尖搔过他的掌心;她趁路过他身旁的瞬间拿走他桌上的烟,放在自己的桌肚里,待她午休回来,烟的位置有一块巧克力。他们一路行走时,他会放慢脚步,而她碎步在他身后几厘米的位置,仿佛是不小心蹭到他的手。

                          这个游戏,一旦据实告白,就彻底认输。

                          走在前面的他催促朱走得快些,少女一路小跑起来,他突然停下转身,少女毫无意外地撞个满怀;她同坐着的慎也说话时,略略俯身,理所应当将湿润的吐息传到他的脸颊上,按捺自得地看到两块淡酡红浮现。慎也递给朱报告时,报告里“不小心”夹了宿舍钥匙,傍晚她准时提着食材出现。

                          这个游戏,只有二个玩家,规则独特。

                          慎也接过她手里的提包,然后紧紧握住朱的手。她踮起脚拉住他的领带,去吻他的唇。



                          15.只因当时太紧张

                          慎也对朱告白是在动物园,当然之后附带了一场非常可爱的约会。
                          那天天气晴好,花儿都在对着慎也微笑。在动物园散步了一段时间后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树林,慎也对朱妹说:“朱,嗯……那个有话对你说。”“请说。”少女摆出知心的微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啊我喜欢你。”“嗯,我也很喜欢狡啮前辈啊,星酱也喜欢,大家都对我很好呢。”天然呆少女显然有些误会。
                          


                          42楼2012-12-13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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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是这样的……”慎也的心里直跺脚。“呃,那是?”少女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灿若星空的眼。
                            “是……常守朱你是我的心头好,请做我的女朋友吧!”
                            “……”少女低下头,脚开始作圆规状画圈。
                            “不,你不用勉强,就请当做没有发生!“这么不说话是完蛋了吧啊啊啊啊啊慎也在心里哀嚎。
                            “嗯好呀,我也很喜欢狡啮前辈。”少女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一边咀嚼一边听朱妹情景再现的縢秀星问:“所以接下来就该接吻对吧。”
                            “没有!”朱妹摇摇头,“慎也突然把我扯进怀里,下巴紧紧抵着我的脑袋,有点疼呢。”朱妹说道此,脸红地望了一眼一边的慎也。
                            “狡兄果然不走寻常路呢!”星酱拍拍脑袋。

                            慎也拉扯嘴角勉强笑了笑——你以为我不想吻吗,我扯她过来本来是想拉近距离好接吻的,结果只因当时太紧张,力道不对拉到了怀里,朱的头撞到了我的下巴于是牙齿磨到牙龈满嘴血腥亲个毛线啊!!!

                            嗯,只因当时太紧张。

                            TBC


                            43楼2012-12-13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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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Even If I Die, Tomorrow Is Coming

                              他躺着,呼吸机把压缩的空气送入肺部。点滴挂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滴落,一点又一点仿佛再也没有尽头。
                              医生预言,过不了今年。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说,我们再换一家医院看一看,于是向局里申请,辗转了一次又一次。尔后听着他日益粗重的呼吸和深深浅浅的咳嗽变不再说什么,只是拉着他的手,等时间的蔓延。
                              他的手逐渐习惯了干冷空气,被她握住的时候会有一瞬的颤抖;于是,她每次握住他的手拉开床被,一齐放进去。他说:“朱啊,你别等了该怎么过怎么过罢。”她什么都不说起身,顺了顺棕色的发,拉好窗关上窗帘。他又劝:“我死了你也得过下去。”她不说话,关门离开,走廊消毒水的味道透进来,但他闻不到。

                              指针在罗盘转过一圈,下一个一年又要到来。

                              新年的时候局里的人来看过他,然后皆去狂欢。她睡在他旁边,听着氧气罩里他孱弱的呼吸,远处花火绽放犹如白昼。
                              快黎明的时候他推醒她,他说:“朱,你看日出。”
                              她下床拉开窗帘,暗蓝的城市边缘有一些泛白。她想他在凌晨四时看到了什么,雨后流云翻涌,暖黄抑或橙黄的光芒渐次期间,太阳从城市的尽头探出小半个脑袋。
                              她回到榻前,对他说:“早安。”
                              她在一年里的第一天送走他。

                              一年里的第一天早晨,太阳跃出地平线,她躺在宿舍的双人床上准备再次入眠。
                              The sun also rises.
                              oyasumi
                              


                              48楼2012-12-14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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