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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上司猎犬 原创】大概也是三十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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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轮郭

时光的风沙将记忆消磨褪色,所剩半透明的轮廓。
狡啮在长梦里醒来。梦里还有梦,她站在梦的尽头等他,尽头的尽头是通往天空的路,他一路奔跑想要握住她的手,她对摆手,乘着白鹤而去。眼泪的残骸还凝在他的脸上,他回想黑白的梦,梦里她的轮廓暧昧。
狡啮在浴室里想起过往的梦。他在燃烧荒芜的原野里,摘下一朵白花送给她。看着她为一株明灭的磷火歌唱,满眼怜惜等待那株磷火烧掉自己的轮廓。长路劈开漆黑的夜空,她对他微笑,乘着白鹤而去。

他不曾向更多的人展露脆弱,却喜欢向她倾诉。时至此,他依然在梦中梦,抱着半明轮廓的她痛哭。就像夏日尽然有序泛滥决堤的河。

空荡荡凄清的宿舍,没有自由。终究是为何,他仍然在这里,守着没有她的居所,连祈愿都不被宽恕。



18. 「下着も寄こせ!」

事后,友人向朱妹描述了那时的场景。虽然确实是迫不得已,但是无论如何说出那样话的感觉总有“反正都要死了,不如让我爽爽”的意图。虽然是自己的过错,但朱妹内心极其不爽。

这便铸造了一个极其不平凡的夜晚。
这个夜晚,死里逃生心有余悸的狡啮慎也打算同恋人温情脉脉,一切顺利脱到还剩内衣的时候,朱妹抄起桌上水杯砸过去。这次狡啮君没有幸免地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全身被抱住了,呈orz状。


53楼2012-12-14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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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妹还是穿着内衣:“慎也啊, xxx的胸很不错吧,又大又挺。”瞪。
    “没有看清楚……”
    “哦,还是看到了。”再瞪。
    “不不!我觉得你的正好!太大了会下垂的!”
    “算你识相。你说了「下着も寄こせ!」是吧。”
    “那种情景之下……”
    “嗯我懂,那你说一百遍吧”
    “一百次……啊喂!……啊好吧”狡啮君权衡了下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是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狡啮执行官对着女王状的监视官朱妹说了一百回「ご主人様、下着も寄こしてください!」

    TBC


    54楼2012-12-14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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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Three Pieces Of Summer

      Part 1

      狡啮在开会的时候偷偷看着朱,他脑海里不停地浮现那个女孩儿的身影。这个女孩儿穿着学园的水手服,小巷尽头同一只黑猫说话。她把手里的苹果分给那只猫。地上的积水沾湿了她的裙子,她索性把伞抛到一边,任由雨水拥抱。那是那个梅雨霏霏的夏天里第一场蓝色的雨,金属蓝落入她浅棕的瞳孔里。

      Part 2

      纵使这个时代纸品已经凤毛麟角,但常守朱仍然保留有一本红色的记事本。
      翻开某一页,有一张一次成像的照片,已经散出淡淡的暗黄。是女孩和一只熊,女孩眸若星辰,皮肤苍白,几缕棕发被风吹起。熊搂住女孩,女孩的一只手挽住熊巨大的胳膊。
      底下有文字,是这样写的:
      二一零四年 五月三十一日 今天,又走到巷子尽头了,非常难过。边哭泣边跑,竟到了一个游乐场里。迎面而来了一只熊,棕色的毛看起来十分柔软,我走过他时他竟然抱住了我,一只胳膊抹过脸上的泪渍,非常温柔,如同冬日的暖阳。
      有人刚好拍下了,把照片送给我。

      Part 3

      二一零四年五月末,我在游乐场打工,扮演一只给小孩儿发糖的玩具熊。那天天气极热,衣套使人窒息,汗水打湿头发遮住了眼睛——那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女孩被我撞上,竟然是巷子里同猫讲话的那个。依稀看见了她的眼泪,于是用手臂擦了擦她的脸,不知道会不会弄疼她。


      61楼2012-12-15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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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要道歉,却听见她说:“谢谢你,熊先生。”

        那声线极为柔软,像是一场蓝色的细雨。



        20. Godspeed

        他曾经骑着劣质摩托车追赶过她乘的汽车。被她一个刹车失了平衡,轰然倒地。发动机轰鸣,油料箱接着排气管溢出刺鼻的白气,棕色的脑袋细发飞扬,制服整齐。
        她常去他一千张照片的屋子里共眠,红黑流动,书柜里般若投出影子,黑色一隅。似乎是密不通风的暗示,有幽暗的安全感。蜷缩在丝绒之下的皮肤纠缠,冰凉和炽热交织的感观。

        都是过去的过去。

        他爬在她的车窗上对她讪笑:“我送你的那本心理学书还在么,监视官,买到这种禁/书不容易哟。”
        “要我还给你吗。”监视官按下了车里的某个按钮,玻璃缓缓上升。他迅速闪开,仍然笑着。以难以捉摸的表情俯视着透明物质一端的人,白色衬衣的纽扣扣到顶端,其下的肌肤有一部分被他的指尖一一触及过。

        车缓缓移动,那些气团喷在他的脸上,似乎是轻轻扇了他一巴掌。朱在车的尖锐的发动声中轰然离去,像是一条遇见了大海的娃娃鱼。
        他对着她的车灯微笑,黑色的发丝覆盖眼睛的神色。他回忆那一千个夜晚,平和或缱绻于房间一隅,如同他那一千张相片,不知道哪一天会被放置在哪个格子里。

        再也无法拼凑完整了吧。那些算不得风驰电掣的回忆。

        TBC 三分之二达成撒花


        62楼2012-12-15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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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You Are Not Machines, You Are Men
          *剧透慎看*





          常守朱的抽屉里有一把10auto glock。她时常拿起它来,用酒精棉球细致擦过枪/身,表情紧绷。慎也在一边看着她发颤的手,点燃一支烟。他有点懊恼的是当时自己昏厥过去,让朱追去槙岛,或许别人追过去,结局都要好一些。

          常守朱可能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槙岛金色的眸子在黑夜里亮得耀眼,割裂喉管的手修长熟稔,就像在提琴上奏乐。她听着dominator报告系数,那系数逐渐下降至零。于是,她看到了金色眸子里掩盖不住地戏谑而嘲讽的笑意。这时,她才意识到,这些年她被人类创造的人工智能控制着,竟然也就把自己数据化了,多么可悲。

          她又在擦枪了。慎也还是站在一边,突然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从边缘回来吧。”她说:“不,回不来了,我不是机器,要亲手终结他的愿望不是数据可以轻易删去。”她拉住慎也的衣领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

          慎也梦见,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她同槙岛对峙。Dominator依旧判断她无罪。她举起那把Glock要射杀槙岛,于是自己举起了dominator要启动麻醉系统,被她巧妙的避开了。后来槙岛死了,她被囚禁。


          他切断了监控系统,在一个大雪夜里带她逃亡,穿梭在废弃的地下世界里。他们遇到“死去多年的”槙岛,他用轻柔、戏谑、淡漠口气对他们说:“你不是机械,你是人。”
          他们又将那些个尘封的游戏一场一场上演。

          You are not machines, you are Men.
          TBC


          64楼2012-12-16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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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Crescent Moon

            狡啮在废弃的工厂里小心翼翼地奔跑。耳边传来常守细微的喘息:“地图上表明左边有一个房间,房间内部结构并不清楚。”他怔了怔,然后用一只带着高分子手套的手推开那扇门。没有动静,于是他把光源抛进去,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无比。
            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这已经是这个迷宫一般的工厂的最后一个房间了,犯人死尽,但入口被炸弹摧毁了。如果出不去。许前有数次这样的任务,他都自信满满甚或毫无牵挂,以为大不了一死。
            而如今心境大不如从前,有了需要守护的东西,害怕失去,想要守护下去,更害怕无法守护。

            常守有些担忧的声音夹杂丝丝杂音:“狡啮君,还好吗。”就像一条线圈住了他的喉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他向前探了几步:“哦,不,有一个操纵仪。”

            操纵仪显然被改造过,却惟独有二个红色的按钮。他望了望空荡荡的四壁,他或许只能选择一个。“监视官,这里有一个操纵仪,只有二个按钮能用。”他看着那俩个按钮,就像二个鲜活的心脏,按下哪一个都有可能通向死亡。不,也许都是死。

            死在迷宫的末路抑或死在迷宫的蜷局里。

            他说:“我不知道按哪一个。”他又用仪器探了探,确实分毫无差。“监视官,我左手和右手,你选哪一个。”“为什么,狡啮君!难道没有什么可靠的结论。”
            “没有。”他自顾自地点烟,才想起没有带打火机。朦胧清柔的月光就透在屋里,静静地陪着他,不说话,同那些悉悉索索的杂音一起。
            “左边吧,我想,没什么根据。”她叹了口气。

            他按了一下左边的。听到房屋的颤抖,于是他也不躲,想是要是天要亡他可是怎么也逃不掉了。天,这个词可能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意识里,他一直自诩为唯物主义。他就无视常守的呼问看着墙灰落在他的脚边,制服上。

            接着有一扇暗门开启,等在外面清洁的月光倏尔窜进来。他便逆着它们的脚步走出去。
            树影幢幢。又一轮新月浮空。

            TBC


            72楼2012-12-16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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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ver Was and Never Will Be
              *狗血慎看*
              23. Never Was

              半年前,我的诊所来了一个新病人。她的职业很特别,是**局的警官,至于具体职位由于保密原因她无法同我细说。她的病同一个男下属有关;办公室恋情很常见,但想她这样需要心理咨询的并不多。

              她整日叠在工作里,一旦富于空闲便浮想联翩。
              她同我说,那是一个周末,她的恋人狡啮叫她起床。“他的指尖,有一点儿薄薄的凉意。”她说。她还说,狡啮的手抚上她的手臂肩头,“就像突然被打了一针LSD,血液里的兴奋正缓缓苏醒。他捏住我的鼻子,对我笑,像油画里的人。”
              她继续,其实他极为理智,克己坚韧,甚是有些自虐,你很难看到他温和地笑。晋夜医生,他同你一样喜欢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不是追随感觉。

              常守又说,他煎好荷包蛋,喂我。用手捻起来撕碎喂我,我咬到他的手,硬得就像一块石头,但指尖和指腹异常柔软,大抵如同刺猬柔软的内里。荷包蛋吃完,吮过他的指节。他用两个手指钳住我的下颌,于是,我同他接吻。“手机铃声突然想起。”她潮红的脸上很郁结,“根本什么都没有,candy从我手上接过盘子铲起煎蛋。”

              “那时你有测过自己的心理指数和色相吗。”
              “正常值以内吧,如果有异常candy应该马上就报告了。”
              “常守,这可能已经不是妄想症,而是真性幻觉。”


              76楼2012-12-17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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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知道,甚至可能精神分裂。”她抬起波光粼粼的眼凝着我,“但晋夜医生,我想那真的存在过。”



                24. Never Will Be

                常守朱来我的诊所咨询约有十个月了。我想她于我来说是一个失败的病人,我并没有彻底解决她的问题,每次我建议她换一家时,她非常和煦地笑着说:“晋夜医生,我真的好多了。”然,我知道她依旧埋首在未知危难和繁琐的工作里,沉溺在过往的事件里,宛如葬身海底,只能遥望游鱼呼出的气泡回忆空气的轮廓。

                “狡啮此人,约莫过世了,你们彼此相爱而你沉溺过去,出现了幻觉。”我再一次非常无奈地告诉她这个结论。“有一个夜晚极为甜腻。”她的口吻很淡然,并不回应我。“炎热的夏夜,正好是他的生日。我们**了。”她蓦地拉起我的手:“医生,你的手和他一样漂亮。”
                她缓缓开口,我躺在床上看书他走过来,衬衣还没有脱掉,非常沉静地棉裤,但是我看到了眼角戏谑的笑意。然后他突然把我翻过去,单手钳住我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去解领带。他的喉结在嚅动,扯散的过程我的耳膜能感觉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就像这样,”她举起我的手去抚摸我的喉结,“非常,啊,非常……性/感。”
                我被绑住,背对着慎也。他舔我的耳垂,舌尖再勾勒一圈耳廓,另一只也如此。接着到了后颈,是后背,沿着脊柱。我额前已经有了细密的汗,就像嗑//药了一样,有些晕眩。他把我翻过来,揉我的胸,同时在含住**。“医生,这样。”她引着我的手压在她的胸口。

                我终于挣脱了她,抓起桌上的杯子。

                “我央求他快点进来。”她舔了舔嘴唇。他插了一根手指进来,开始抽动,逐渐变成二根。我想挣扎但领带很紧就像要嵌进骨头里,手背着很难受,我对他这么说你不如把我翻过去。他很认真地问你不是觉得那样没有安全感吗。我骂了他一句。于是他低低地笑,把我翻了过去。在我以为他还要继续前/戏的时候,完全地挺近了。我觉得身体很胀,快胀到了饱和状态。


                77楼2012-12-17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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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那一夜我们用了许多个姿势。”我觉得更加渴,不应该说我的某些部分开始活络。“我的睡裙都被撕坏了,为了报复,我也好不容易再他后背留下了几排抓痕。”

                  说这些后,她沉默了一段时间。我去给自己加了些冰水。

                  “我醒来后,全身粘粘的,酸痛难耐。但他不在我旁边,也不在屋子的任何一处。”她的深情很痛苦。我决定打断她:“或许,常守抱歉,我必须直说,也许根本没有发生过。只是你睡前过度自……”
                  “不!晋夜医生,这绝对不是幻觉。”
                  “你应该接受现实,常守,会过去的。”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笑得凄凉:“他第二天正好值班,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所以,他死了,或者之前就死了,都是幻觉。”我劝诱。
                  “那天早上清理时,身体里还残留着你的体液。慎也啊,看来你还是没有记起我。”

                  “我是安藤晋夜,常守小姐,”我紧了紧领带,“你已然病入膏肓了。”



                  23&24 Never Was and Never Will Be Fin


                  TBC
                  Oyasumi


                  78楼2012-12-17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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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沉静的棉裤←【非常沉静的面容】谁知道当时手怎么打错的2333


                    来自手机贴吧81楼2012-12-17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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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雾と茧

                      我准备休眠的时候,隔壁的高楼尚在睡梦里,得以分辨天空泛起蒙蒙的清光。起雾了,像一段绸子,影影绰绰丝丝缕缕又觉得像茧。茧吗,想笑。

                      让我来说一个故事吧。
                      并非很久很久以前,胧月之夜。雾气连同湿气,就像一张大网笼罩着每一个人。我同往常一样站在高处观望他们逃亡的脚步,他和那个少女奔跑在漆黑的空间里,月光落在牛奶里,并不同他们交往。脚步规整而急促,我听到他零星的叮嘱。“真是大凶又好命的上司啊。”不免这样叹道。过了一阵,他发现我的位置,朝我开枪,真枪实弹,擦着耳廓而过。我朝他们招招手,带起猎犬往预定的路线奔去,他们果然追赶而来。

                      猎犬引着他们走道室外,往海边的灯塔走去。雾气浓重,海的表情看得并不真切。我站在悬崖边上等他们进入灯塔。灯塔的光照射在海面,执意要扫去海的阴霾。雾气妖娆同灯光纠缠不清。而后他们进去了,望远镜可以瞭望到灯塔顶端他们幽黑闪动的影子。我照着预定按下钮,轰鸣而起,烟雾缭绕,雾气愈是浓稠,像一块茧。
                      他们随着明亮的导航灯消失。隔天,他们的队友来勘察,神色悲痛,咒骂我的狡诈残忍,十分可笑,其实我不过是一只兔子。隔年,我去海滩的时候还能看见新鲜的花静静地等待浓雾。

                      这个一个极为拙劣而可笑而童话的手段。甚是我都有些不耻,我愈是憎恶这个世界愈是要撕裂它,而非委婉地规避背叛它。海面雾气浓重,像一块茧,他们消失得这般温情脉脉。

                      在无限浓雾的春天里,一只白色的兔子看着他们终于说谎成癖。

                      啊,该睡觉了。雾气显得清淡了。
                      作茧自缚或者蜕化。


                      *可有人理解我这么委婉又俗套的意思**
                      TBC


                      85楼2012-12-18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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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Red Jerusalem

                        圣城的时候天泫然欲泣。宗/教的禁锢让他们手足无措。于是狡啮开始回忆死海文书的内容——或者说,他点开通讯查阅博物馆提供的资料,图片掠过,希伯来文连亘,翻译冗长。他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到哪一步会死。这是朱已经从犹//教区踏入基督教区,于是他小跑过去。

                        不一会儿天开始下雨,就像往常的暴雨一样,透明昭著而不带任何情感。
                        他们踏着湿漉漉的地,听近旁传来的颂歌。他问朱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朱说导航说城市的尽头有港口,那里可以有返程的船。他说,不会的,他们会以为我们是黑死病,嫌弃又非常喜悦地将我们投入地中海。就像文艺复兴时的癫狂的船员。朱说如果不按时回去,你会被判定为逃跑,永无翻身之日。

                        终于在这个新世纪,病毒变种蔓延,癫狂的病人跳着死亡的桑巴等着末日后的弥赛亚。
                        他听到哀怨的弥撒,孩子和女声有些恍惚,那首歌说,瘟疫是上帝对不忠圣徒的爱恋。他想他和朱都不是教徒,得不到眷恋和庇护。

                        雨又停下来,气温炎热。他用外套为她因脱水而苍白的脸遮凉。
                        他们继续向着港口走去,贩卖圣经旧约的人被教徒赶走。她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削皮递给他,他咬了一口又给她。她抿了抿苍白的唇。

                        顺着沿途被抓走的病人的方向,他们来到港口,黑死病人在渡轮上跳着美丽的桑巴。狡啮回忆了一下死海文书的内容。

                        于是地开始震动海水泛起白沫。一阵冲击激起了巨浪,狡啮紧紧握住朱的手,他说,时间正好。
                        不必再挂念尽头了,他告诉她,在猩红的海水湮没这座城市之前。


                        *末日妄言,我依然是坚定的唯心主义*
                        TBC


                        90楼2012-12-20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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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28 津波

                          27. Overture

                          朱认识慎也以后开始不停随他搬家。厚生省工作的收入不少,二个人攒起来的也算中产收入,由于毫无止境的搬家,钱就成了一个手提袋可以装下的东西。朱跟着慎也在一个沿海的小镇落脚,清点下所剩不多的行李,他们可能是不能再逃了。

                          于是他们终日安匿在空荡屋子里。辗转反侧,仿佛躺了一年,或者两年,雾好象进到房里了,一直看不清,一直阴湿。话越来越少,两人都记不起上一次对话成立是几时。他们只是在房子里,没有事情做,一个人摆弄没有子/弹的手枪。另一个人不断吸烟,一根续起另一根。床头摆着唱片,他有时端详,说可惜没有唱机了。也没有人回答他。
                          太冷的话他们就/zuo///,慎也常常在这时走神,像是跌进了回忆,甚至在中途停下,接着是朱迅速冷却的表情,方才抽离的雾又丝丝凝聚。很久以前的一次,朱曾问他想什么。看着他的皮肤,折痕与斑点。空间波动了一下,他放开扶着自己肩膀的手,答,是你。表情空泛,和他吸烟时如出一辙。
                          朱也权当如此。

                          哪一日,具体是哪一年记不清,就像当年大马士革的躁动一样,末日在城市里广播,传到他们的屋里,像一团深灰的浓雾。朱便说要出去买些东西,然后他们都听到了一道仿佛刹车的尖锐噪音,慎也转作正色,扶住头,说,不要出去。

                          她沿着雾气走出屋子,那是她第一次打量城市的全貌。镇中的时候突然有了人海,摩肩接踵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她逆着他们找到杂货店,空无一人,空气阴暗潮湿,货架上的伏特加摆得整整齐齐散着黯淡的光,就像小时候玩的锡兵。她拿了十五瓶酒,一把剪刀和一些纱布,还有安眠药,放下钱回去了。剧院和银行狼藉,楼座像是睡死了一样,到他们那屋时她看了看,是有花盆的,可是没有花。


                          99楼2012-12-20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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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告诉慎也:“是空了。”




                            28. 津波

                            接下来的一周她不断失眠。
                            有时她沉默,有时是慎也在说,她在旁边听,不怎么应答。有时是寒冷的情欲。空气层层叠叠,交合毫无希望,穿来透去,次次直面空虚。感触就像两张胶片,/米青///是显影剂。缓慢地溢出,将两人包裹起来,拖入冬天的河道。动作很慢的,慢到让朱说不出「快一点」,像缠绕在脑里的/口马//口非/,读取不到感受,她不记得自己唤过慎也的名字,从未。

                            第八天的时候安眠药耗尽了。

                            第九天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想睡,舔了舔瓶盖上的药粉。
                            于是她躺倒慎也的身边,抬手盖住自己的眼。光很恼人,他又松开。盖住、松开,睁眼,又阖上,重复多次后才放弃,坐起来抚摸墙壁。朱再一次观察自己的手,上面沾满绝情的水。她的耳畔响起慎也絮絮叨叨的声音,低沉而不安地,那仿佛是自己的名字,远听,像是一个圆滑的谎言。

                            慎也清醒时,风聒噪不已,远处有咆哮声。浴室开始颤动,空酒瓶、玻璃杯、剪刀。所有的一切都在颤栗,发出低低的呜咽。嗯,一切都颤动着,橐橐敲击,非常真实,包括朱,包括他自己。
                            于是慎也说,朱,是海啸。
                            巨响迸溅。

                            墙壁渗出水珠,像在嚎啕大哭。他闻到腥锈味,找遍她全身也不见伤口,他想要叫醒她,发现她睡得非常熟,似乎连呼吸都感觉不到。颤动加剧,巨响再度。但是对他有强烈的提示性。他遵从了这个提示,发现自己正摆出一种防御的姿势——手臂环起,向内收紧,背脊贴着湿滑的墙壁,仰起头,盯住正在裂痕的门梁。像是在保护怀里的朱,又像保护自己。
                            这是他的最后一个动作。


                            2728 END *此两题向本人偶像致敬*

                            如果还有TBC


                            100楼2012-12-20 22:57
                            回复
                              沙发是凉君的【----------------------】


                              101楼2012-12-20 23:00
                              收起回复